覆手(校对)第321部分在线阅读

一四得四，八四三十二，曹云道：“七百二十万，每周扣……180万。超过一个月，你每周贴钱180万。”该死的，心算没学好，为了面子20万就没了。
镜头：“去死。”
“喂，你是十人营的镜头，你做不到？”
“我不会上激将法的当。”镜头停顿许久后，道：“不过我对艾文还是有兴趣的，就这么定了。”
曹云挂电话，把电话给超黑，超黑折腾了一会：“现在没有证据表明你买镜头的服务。”万一东窗事发，镜头虽然还可以做人证，不过曹云会担心人证吗？知法才能有效的犯法。
曹云道：“我对镜头有信心。镜头此人性格不可一世，最少他认为自己不比别人差。但是我打败了他几次。如果他做不到，那他这辈子都别想在我面前抬起头来。”
超黑：“你的自我感觉很良好。”
曹云：“不，镜头没有和其他人联系或者是接受业务。对我持此态度，表明他对我打败他的事实很不服气。不着急，观望吧，我们的计划是一步步来。在镜头很大概率把艾文送到监狱中情况下，你这边要开始搜寻导师了。”艾文入狱，曹云手上就有刀了。
诸如曹云这类的书生，让他们杀只鸡，他们未必做得到，甚至在杀鸡后会落下心理阴影。但如果让他们下令杀十万人，他们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鸡是具象化的生物，十万人只是一个数字。
……
镜头做到了，四天后艾文在东唐被捕。要说艾文，不抽烟，不喝酒，不近女，不好男，为什么会被捕呢？
镜头在时间压迫之下，做了一个最粗糙最暴力的诬陷陷阱，一个叫布基纳法索的国家在两天前正式通缉艾文，并且联系东唐希望提供司法协助，于是艾文被捕了。等待他的是引渡。引渡过去就没事了吗？
不，并非某个国家要求逮捕罪犯，这个国家都会动手。以艾文为例，国刑需要全面了解布国提供的材料。里面有艾文入境记录，离境记录。案件详情：艾文开车自驾游的路上发生车祸，导致三人死亡，艾文逃逸。布国警方通过仅有几个摄像头判断，艾文为嫌疑人之一。调查中一家小镇的汽车修理工肯定了艾文将汽车送到自己店铺维修，车头损毁严重，艾文给了修理工两千美元，两千美元已经作为证物封存。
疑点当然很多，比如小镇修理工能修理车头损毁严重的汽车吗？可能可以，可能不行，这就不是国刑质疑的情况。监控卡口拍摄的两张照片，上面没有时间，可信吗？可能可信，可能不可信。国刑审核的是案情和布国警方掌握的信息。
什么，你说布国这个烂穷之国怎么会知道艾文在东唐呢？这句话涉嫌公然攻击一个主权国，会上升到崴脚高度。虽然布国穷，但是富可敌国，比我们富有的可都是敌国，穷国才能当好朋友。不管怎么说，这是符合手续的一个司法协助。
于是国刑将案子发给搜查一课，搜查一课前往艾文租住的酒店，将艾文逮捕。
诸如这类穷国用钱就可以砸平，只要有钱，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不可以？镜头联系人，给笔钱，把罪名坐实。然后屈打成招也好，在监狱摔死也好，随意。
艾文是澳洲人，澳洲会介入吗？会，但是很难，因为澳洲在布国没有崴脚机构，两国没有建交。
镜头在电话中也承认，自己手段粗糙，但有效就可以。并且自己会持续跟进，保证这家伙10年之内会留在布国。同时声明，自己不负责艾文的生命安全。镜头告诉曹云，如果要正经做一单，他最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去了解目标的大量信息。
当然镜头对曹云求打折的提议很不待见，认为曹云没有诚信。曹云认为这个结果是对了，但是过程过于粗糙和暴力，和自己预期的润物细无声不一致。由于镜头一开始就承认自己手段粗糙，故而被曹云抓住口实猛打，最终以四百万的价格成交。
曹云因此也去了一趟泰国，购买直升机，结果被坑。诉之法律，因对方无违反法律行为，法律要求曹云履行合同，最终曹云给了四百万完成合同。对方公司见曹云确实有购买直升机的意愿，于是帮曹云预定了一架两百二十万的六座直升机，两个月交货直接送到东唐。
这就是现代版本的买死千里马的故事，如果没有人知道详情，就会变成美谈。
曹云在泰国旅游期间，艾文已经被送到了布国，到达布国两天内判决罪名成立，艾文被判入狱十五年。不过镜头用的是闪电战术，在艾文有钱没门路的时候送其入狱，曹云担心艾文没几天就出来了，艾文是被钱砸进去的，艾文自然可以用钱砸回出去。
不管了，相信镜头没有坏处。即使艾文出来了，镜头不仅得退钱，还有违约金。自己再算算利息，还有通膨率，汇率，把他皮都拔下来。
接下来就是计划中的第二步，杀导师。
杀导师分好多个环节，第一个环节是找到导师。第二个环节，杀死导师。第三个环节，栽赃烈焰。如果导师死亡，海豚仍旧不公开烈焰CEO的身份，就当自己钱打水漂了。因为看西斯不爽，所以看西斯的老大自然也不爽。恨屋及乌。
曹云是可以选择继续中立人身份。之所以要主动挑事，是因为曹云感觉到危险。超黑所说的海豚危险，曹云认为比较遥远，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曹云相信海豚。退一万步说，就算海豚把自己身份曝光，自己未必有事。没有人和十人营是敌人，只有人和十人营中的成员是敌人。但是烈焰CEO是很直接的威胁。
这件事起源自然寒子被诬陷，曹云逼于无奈翻出底牌，让对方知道了自己了解的太多。曹云可以相信越三尺所说和所承诺，这件事到此结束。但是信任越三尺并非曹云的基准点。
最重要是曹云有钱，没钱想做坏事都没资本，也没有做坏事的必要。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吗？这是个鬼都知道的答案。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至于为什么不可能，这里就不回答了。
……
由于不死鸟萧依依杀死了高雅，导致线索被切断，烈焰专案组二十天的持续调查没有任何发现，没有任何结果。新加入烈焰专案组的桑尼，心情憋闷，带着出院不久的美女风雪兜风，兜到高山律师所来。
曹云啃着烤排骨站在门口看两人走过来喝问：“什么人？”
桑尼很不警察送根中指：“兜风，闲逛，找灵感。”
曹云：“饭点兜风？蹭饭就蹭饭……风雪，没吃饭吧，一起。”
是你律师所太远好不好，自己十点兜风，十一点半才到律师所。为什么要来高山律师所，桑尼本人很喜欢律师所后院。喜欢后院的风景，可眺望城市，可远望海平线。喜欢后院的人工温泉，劳累一天泡在温泉之中，身心倍爽。同时，桑尼也喜欢曹云，他喜欢曹云的思路，说不准曹云能给自己提供一些新的看法。
今天的午餐是烤排骨，排骨选上好的没有一大团瘦肉的排骨，由五星级酒店厨师腌制和烹饪，按照各人口味放佐料。每一根都好吃的掉牙。最厉害是量，就目前排骨的价格，一看这量就知道这户人家是大户。整整三十根的排骨。
不过……
昨天高山杏将预定排骨发了朋友圈，云隐和司马落一大早就到律师所请安，并且赖着不走。现在加上桑尼和风雪，八个人分三十根排骨，人均三根多。
风雪还是比较矜持，边吃边客套：“这排骨多少钱？”
云隐回答：“这生排骨一斤八十，加工费、送餐费、服务费等随便算算，一根成本大概三百左右。”
风雪吓一跳：“这里有一万块？”
陆一航泪奔：“九千，加小费一千，整一万。”
桑尼不知情，好奇问：“陆一航，就你那点钱还敢请人吃排骨？”现在月收入没个五万八万的，排骨看都不敢看。
曹云道：“他被九尾踩扁了，血都踩出来了，那只好出出血。”
这是赌约，陆一航意气风发上庭前立下赌约，结果一败涂地。虽然心情不好，但是该买单还是要买单。
这是一个比较典型的入侵案。小女是房子的主人，报警称有人入侵自己房子，询问自己可以用武力保护自己吗？得到报警中心肯定之后，小女暂时挂断电话。七分钟后，警方到达靠近城郊的西郊区小女家，小男倒在血泊之中，小女手持锤子蹲在角落瑟瑟发抖。
九尾负责了这个案子，她认为小女是故意杀人，理由是小女和小男认识。
小女是女性，和男性小男谈了一年的恋爱，分手后小男扬言要杀小女全家。
第382章
日常案
法庭审理案件中，陆一航认为小男因为威胁过要杀小女全家，所以即使两人认识，小男入侵小女家，也存在很大的威胁。九尾认为，小女和小男在个头和力量完全无法对抗。小女是趁小男不备，用锤子从后袭击小男。也就是说，当时小男已经放下戒备之心，处于安静和无威胁的状态。
双方据理力争，在质询小女的过程中，九尾出乎陆一航意料的准备的非常齐全和全面。九尾从位置，动作，行为等分析，将小女的笔录中的谎言一一揭穿。
九尾：水是你倒的，还是小男自己倒的？
小女：我倒的。
九尾：背对着小男？
小女：是吧。
九尾：你笔录称一直处于紧张和戒备状态，小男距离你不过两米，你却敢背对着她倒水。按照饮水机的出水量，倒满一杯最少需要六秒之间。这六秒时间你就不害怕？
小女：我侧身倒的。
九尾：左侧还是右侧？
小女：记不清了。
九尾：提醒你一下，你的饮水机是放在凹形位置，左侧是冰箱，右侧是屏风。
类似的询问一个个的放出，小女无从招架。还有九尾问，报警之后开门接待小男，还是攻击了小男后再报警？门没有破坏迹象，为什么你不躲藏等待警察到来，反而是打开门请小男进入？
陆一航准备不够充分，他能招架，但是招架不住。比如请小男进来，是报警中心让小女冷静安抚入侵者，小女误会了才开门。似乎可以说的过去。九尾追问，她从二楼到一楼，再开门，只是为了安抚小男的情绪？陆一航回，小女并没有说自己在二楼。九尾出示了证据，报警电话中，报警中心询问小女现在安全吗？小女回答安全，自己躲藏在床下。小女家有四张床，只有二楼主卧的床可以塞进一个大活人。
九尾将笔录，报警电话，口供，现场的细节全面贯通，以报警电话验证现场，以现场回应口供，以口供来说明报警电话。类似一推一的方式。
比如某人打电话说在加班，那么就证实他在公司。二十分钟后某人发朋友圈，说月亮很圆。代表他看见了月亮。但是这又违背了加班的说法。因为公司所在位置是看不见月亮的。
九尾的一推一战术彻底击垮陆一航，小女无法在法庭上正面回答九尾的多个问题。虽然一审还有一庭，但结果已经注定。
更糟糕的是，九尾把陆一航说服了，说服陆一航相信小女是凶手，让陆一航彻底失去了斗志。
庭审结束后，陆一航很郁闷的坐在台阶处，听审的曹云经过，扶起他，安慰他：“我刚定了排骨，记得买单哦。”
咆哮，陆一航只想对天空咆哮，想大声咆哮……
但陆一航没怪曹云怪声怪气的讽刺。曹云曾经很认真的提醒过陆一航，九尾实力很强。九尾强在局部战斗的无敌上。曹云对阵九尾，花费了巨大的精力了解九尾，最后决定采取避实击虚的战术。如曹云这等律师都不敢和九尾硬碰硬，陆一航被撞沉也在情理之中。
……
陆一航垂头丧气，一边的好机油司马落问：“曹云，小女这案子能翻吗？”
曹云道：“在回答这个问题前，你们首先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本案一航先是相信小女无辜，是正当防卫。在法庭庭审之后，一航转变观点认同九尾的看法。假设，我说假设小女是无辜的，因为检察官太厉害，导致冤案的发生，甚至导致小女冤死。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四位，都可以说说。”
前文分析过名律师强于检控官的原因，现在是分析检控官强于律师的问题。这个问题也是很现实，很常见的问题。虽然检控官整体水平不高，但律师从业人员素质参差不齐。不少刑事案的被告没有金钱请律师，法庭会通过法援给他们指派律师。法援指派的律师大部分情况下要么是业务不精，要么是敷衍了事。毕竟是市场经济，一分钱一分货。那如果是计划经济呢？那就没有人会努力上进。
陆一航反问：“曹律师，你难道认为小女是无辜的？”
曹云回答：“你已经不信你的委托人，你就应该请辞。风雪，你怎么看？”
风雪抬头看看大家，回答：“警察大学曾经考过相关的问题，标准答案是：最终嫌疑人有罪与否和警察无关。老师告诉我们，警察是可能抓错人的，嫌疑人是否有罪和警察无关，和律师、检察官和法官有关。根据大数据统计，在没有前科的情况下，在警方多次审问过程中，坚持自己没有做坏事的嫌疑人，是罪犯的可能性并不高。”
风雪：“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如果罪犯认罪，警方会快速移交案件给检察官。如果罪犯不认罪，警方会补充调查。在本案中小女坚持自己无罪，根据大数据看应该是无罪。但是大数据不包含重罪。当重罪嫌疑人不认罪情况下，检方必须掌握极大优势的证据，我们所称的铁证才会正式控告嫌疑人。”
桑尼：“人家是问，律师是笨蛋，检察官是天才，会不会导致冤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