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校对)第450部分在线阅读

风雪问：“前辈的结论是？”
桑尼：“我一直小看了这小东西智商，高估了他的胆略。牺牲蒋寒月，再扔出叶澜，目的只有一个。他已经做好了越三尺无罪释放的心理准备，叶澜之所以盗窃被捕，是为了污点交易，指证替死鬼烈焰CEO。”
桑尼：“原本诸葛明死卡越三尺，他不需要牺牲叶澜。但没想到诸葛明被诬陷。峰回路转，该死的曹云和九尾勾搭上，越三尺听证会对阵曹云，还不如和诸葛明交手。风云再次变幻，九尾被涮了，换上了司马落。这时候我们的CEO头很大。”
桑尼道：“假设越三尺对手是诸葛明或者曹云，越三尺基本就算败了。现在对手换了司马落，赢还是输，没有人知道。在此情况下，所以昨晚叶澜才会入侵研究院，这是丢车保帅之局。现在就等听证会的结果，如果是越三尺赢听证会，叶澜会立刻转污点证人。叶澜是盗窃未遂罪，她指证烈焰CEO，没有检察官会拒绝这样的交易。如果越三尺输了听证会，盗窃未遂罪并不重，再把曹云拉进去胡搞瞎搞，最后甚至可能不会被起诉。”
风雪道：“以烈焰CEO的利益来说，现在不能让曹云牵扯在内。万一曹云直接把叶澜弄出来，他的计划就破产了。”
桑尼：“没错。现在我们就等神探小野的消息。”
风雪：“我不明白，为什么烈焰CEO要动叶澜，让叶澜和曹云结婚不是很好吗？”
桑尼回答：“叶澜和曹云结婚？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曹云自己不会承认看不上叶澜。叶澜缺乏亮点。你说林落，曹云是有真感情，林落也相应付出真感情。九尾的执着和气质是非常出众和吸引男生的，九尾的独立思考人格和追求不会因为恋爱和结婚而改变。寒子，懂事能干，聪明乖巧，完全支持和信任曹云。就算是赵雪，好歹也是一名专业的警察，有自身职业气质存在。”
桑尼：“曹云这人很剑，虽然对叶澜没什么感情，但是他有自我要求。叶澜有事求助，他也会帮忙。我还无法肯定其中发生什么事，要么叶澜是故意失手，要么叶澜目的并不是盗窃生物毒素。”
风雪点点头。
桑尼补充：“你也是可以的，你有年龄和职业优势。”
风雪忙摇头：“前辈，叶澜为什么对烈焰CEO那么忠诚？”
桑尼反问：“忠诚？也许有，也许有报恩的心态。你没发现吗？无论是叶澜诬陷，还是叶澜盗窃未遂，都不是重罪，加之有曹云这张护身符，叶澜不至于吃太多苦。按照我的估计，这是一个债务，或者是一个交易，叶澜还烈焰CEO一个人情。但是……但是我总觉得叶澜不应该是烈焰CEO的下属。其中的原委现在实在猜不透。”
风雪：“叶澜肯定知道烈焰CEO身份。烈焰不担心鬣狗绑架叶澜，逼供出CEO的身份吗？”
桑尼回答：“所以我才觉得我的推理不太对。”情报缺失，没有办法。
风雪：“神探小野好像很贵。”
桑尼：“我只是一个提议者，扒的是李龙的皮。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该做的工作已经做了，该证实的已经证实了。就等小野消息。只要我们抢越三尺先一步挖出烈焰CEO，将来我的仕途前景一片光明，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风雪擦冷汗：“前辈……”
桑尼：“开玩笑嘛，你心情不要那么紧张。不过我说的是实话，我们成功等同帮助了诸葛明，帮助了总检察长，帮助了李龙。且不说东唐警局局长这个职位，毕竟有李墨这个候选人。搜查一课迟早是我的。像我这么有能力的探员，这么帅气风趣的男人，这么雄才大略的……”
风雪苦笑：“前辈，请不要再说了。”
桑尼果然不说，似乎想起什么，表情凝重。风雪问：“前辈……”
桑尼：“林落。”
风雪：“林落？”
桑尼：“林落的事情有一个矛盾点我一直没想明白。林落入主宇宙，导致宇宙百亿的损失，导致宇宙大量海外企业被银河收购，甚至部分产业变成银河集团的子公司。我询问过业内人士，他们告诉我，宇宙集团因为林落的捣乱，可以说损失了海外业务的半壁江山。”
风雪很聪明：“前辈认为林落的这个行为，不符合其作为CA高级探员的身份。”
桑尼：“是，我一度怀疑是宇宙集团和林落布局，诱骗银河集团的伎俩。但是我对经济一窍不通，说不出所以然。再者银河集团的孙雪衣在商界有多强，大家都知道。我不认为孙雪衣会吃亏。这让我难以理解，林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难道真的是为母亲鸣不平？可是林落母亲是CA高级潜伏特工。”
风雪道：“曹云前几天晚上去了林落的房间，一个半小时后才离开前往医院。十有七八没做好事。”
桑尼：“唉……所以啊，什么事都有他。和苍蝇一样，嗡嗡嗡，跑到天涯海角回头一看，他仍旧阴魂不散。曹云这根搅屎棍不仅特别能干，而且他的立场飘渺不定，让人难以捉摸。九尾如果真的和曹云谈恋爱，并且顺利拿下曹云，那是东唐除害，行善积德的大事。”
风雪疑问：“听前辈这么说，曹云对局势很有影响力，不排除有人对他下黑手。”
桑尼呵呵一笑：“下黑手？你还太年轻了。你别小看曹云，他有软硬双实力。首先是曹烈，自己儿子被做了，他会不复仇？打死我都不信。曹烈大联盟有知更鸟，全球民间第一情报机构，还有杀手团伙，更别说CA背景。杀子之仇绝对不是利益可以摆平的。你可以诬陷他，揍他，绑架他，墙尖他，但是绝对不能杀他。曹云遇害，曹烈必然为其复仇，这叫态度。和不能杀诸葛明一个道理。”
桑尼：“我们排除曹烈后再看曹云，你会发现看不懂。越是和曹云接触，你会发现曹云越神秘。远征是第一个对曹云动粗的人，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险些废了。东欧绑架团伙是第二个对曹云动粗的人，三个人全死。西斯也没把曹云看在眼里，被曹云坑的我都同情他。还有镜头等人就不提了。第一个问题，他是怎么做到的？第二个问题，他怎么能做得到？越三尺代表的越家势力很强吧？曹云为了寒子准备撕破脸，从而逼迫越家退避三里。”
桑尼看前方许久：“这样的人偏偏没有立场，和谁都不敌对，所以也没有人会和他过不去。这也许就是他的生存之道。至于软实力就不用说了，司法界的人都清楚。”
风雪：“前辈，你好像有点怕他。”
桑尼：“切，我怕他？怎么可能？等我成一课课长后，你看我怎么收拾他……小野来电话……喂……”
桑尼静静听完：“把照片发给我。”挂断电话后打开邮箱看照片。看完照片考虑许久后，桑尼拨打李墨电话：“李墨，我这边有个锅不知道是黑的还是红的，我觉得你很合适背这口锅。”
……
数天后，越三尺保释听证会正式召开。
越三尺的律师说明了越三尺涉嫌的罪名不存在公共危害性，不存在暴力性。此外，越三尺本人对司法工作有巨大贡献，并且愿意缴纳高额保释金，同意上交护照。在这种情况下，不接受越三尺的保释申请，纯粹是耍氓流。
司马落认为，越三尺案件涉及了为数不少的司法系统人员，公职人员和民间技术人员。目前有两名嫌犯本人已经认罪，他们在工作期间为越三尺违规提供了数据库权限。还无法排除司法系统还有其他涉案人员。因为案件比较特殊，加之越三尺不符合明文规定的保释条件，所以请法官拒绝保释申请。
听证会有录像带，曹云是在九尾办公室看听证会。当双方阐述完论据之后，曹云对九尾道：“司马落基本输了。”
九尾问：“你怎么知道？”听证会刚结束就有工作人员送来录像带，九尾猜测到结果不好。否则不会这么着急送录像带来，检方希望能想到办法第一时间对听证结果进行申诉。
第503章
钱坤
曹云解释道：“司马落没有利用好手上的筹码。比如两名检察官承认给越三尺违规提供数据库权限。在这里就可以说明，不排除越三尺用暴力威胁的手段迫使检察官给予权限的可能。不能说：检察官承认主动提供权限。”
九尾道：“看证词，两名检察官确实是主动配合越三尺。”
曹云道：“检察官主动配合越三尺，不排除他们家人被越三尺团伙所挟持。提出这个假设后，从而开始介绍越三尺潜在的社会资源。比如骇客广本等。说实话必输无疑，说一半实话加一半猜测，才能让法官对越三尺保释有所顾虑。现在就看司马落出不出王牌，或者说司马落有没有胆量出王牌。”
九尾：“什么王牌？”
曹云：“我给他的一张必杀王牌。不过司马落虽然老油条，只油条在表，内心太多拘束和压力。”
九尾：“什么王牌？”
曹云：“不告诉你。”
九尾：“我们现在还在恋爱呢。”
曹云：“不给占便宜，还恋爱？”
九尾正色道：“曹云，我一直认为你是坏人，渣男。但我同时认为你有一定绅士风度和最低自我要求的道德底线。为了占我一点便宜，何必作低自己呢？”
这姑娘一点情趣都没有。好吧！再次证明九尾虽对自己有好感，但是无法接受一个这样的自己。
曹云道：“我给司马落的王牌很简单。当局面不利时，司马落提出三天内对越三尺提出正式指控，因此没有必要再召开听证会。即使有需要，也是在检方提出正式指控之后，再申请保释。”
九尾：“这办法确实好，不过……司马落对越三尺案所知有限，大部分材料都掌握在诸葛明手上。本案涉及的人和事非常多，诸葛明还没有完成工作。现在贸然说明指控时间，万一诸葛明还要再看守所住几天的话？司马落就变成越三尺案的检控官。”
诸葛明本来是快出来了，缉毒课基本证实诸葛明被诬陷。但是在昨天晚上，有一名前科犯自首，称诸葛明用英卡可收买其做线人。实验室报告，前科犯交出的英卡可和诸葛明汽车后备箱英卡可成份一致，所以缉毒课只能继续羁押诸葛明调查其用英卡可收买线人的可能。
诬陷手段非常粗糙，但同时也非常有效。不能置诸葛明于死地，但是充分利用了法律规则，一直拖住诸葛明。作为嫌疑犯的诸葛明，甚至不能在看守所进行工作安排。
曹云道：“追根究底，司马落缺乏魄力，不敢承担责任，因此不敢打出这张牌。”
录像内双方开始对对方提出的论据进行辩驳，这在律师行业内称为白刃战。白刃战一个大缺点：很幸苦，需要准备大量的攻防材料。还有一个缺点，不能要求法官在拖沓冗长的辩论中保持最佳工作状态。白刃战的秘诀在于打重点，打核心。
律师和司马落都没有做到这点，他们提出的论据过多，对方的论据也很多，导致辩论起来一片混乱。法官是无法吸收如此大量的信息。
九尾问：“如果是你呢？”
曹云：“打道德，公职人员，并且是司法人员，并且是检察人员。我会重点先阐述检察官在司法系统中的重要性和不可替代性，再者我会翻出检察官入职誓言。同时我会夸大影响，已查出两人，嫌疑人还多达二十人，东唐的司法公信力已经遭受民众们的质疑。最后，我会夸奖越三尺，夸奖越家，他们贡献很大，做了很多大事。在目前这个紧要的关头，希望他们能以大局和誓言为重，相信法律的公平，放弃保释权。”
曹云：“假设越三尺仍旧坚持保释，会让法官对其产生反感。而我再挑拨离间，开始质问越三尺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保释后做什么？是不是准备出去后挽救同伙？我再夸奖越三尺神探之名，举例说明以越三尺一人之力做了很多常人难以想像的事。如今越三尺枉顾入职誓言，罔顾越家精神，甚至宁愿牺牲检察系统的公信力，也要保释。第一个可能，越三尺出去要做大事，目前最大的事就是东唐检察风波。第二个可能，越三尺从骨子里就没有任何司法从业者的职业道德。”
曹云：“一边抬高，一边狠摔，将存在越三尺身上的矛盾无限放大。让法官直观感受到越三尺行为和其身份存在巨大的偏差。同时还可以使用缓兵之计，利用大量的例子来增加己方的发言时间。比如某警局副局长清正廉明，因为其助理使用公车接送副局长妻儿去机场，副局长不仅向大众公开道歉，并且引咎辞职。这就是提高职业道德要求，把司法人员道德线拉升。作为检察官的越三尺，在特殊时候理当配合检察院的工作。即使被当作嫌疑人，即使有再大的委屈，也应该严格要求自己。”
曹云：“我和司马落说过，打重点打核心，最好只打一点，不要全面开花。我很奇怪，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把一些没用筹码收起来？对，筹码打出去似乎没有坏处，可是要考虑筹码再多也不如梭哈吸引人。也许这就是律师和检察官的思维习惯不同。”
两人没吭声，继续看录像，慢慢的越三尺的律师开始有了核心和重点。他们的核心是，越三尺做了很多好事，不具备社会危害性，求保释的一个原因是越三尺无法适应看守所艰苦生活。即使越三尺被单独关押，也因司法人员身份被看守所的犯人辱骂。总而言之：看在其往日的贡献面子上，在其不存在危害的情况下，让她生活过的好一些。
司马落无法动摇越三尺的论据核心，他只能是强调自己的论据，已经处于全面防守状态。最麻烦是，司马落想出王牌，又顾虑太多不敢出王牌，纠结在听证会上，导致其发言缺乏连贯性，整体听下来支离破碎，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曹云道：“我和司马落说过，让越三尺坐牢是次要的。出牌啊，即使越三尺无罪释放也没有关系的。”当然司马落不能这么想，司马落必须为案件负责。
法官宣布双方进行最后陈述，司马落最终还是没打出王牌，但越三尺的律师在最后陈述扔出王牌。是一份名唐医生诊断报告，是越三尺母亲的病情报告。报告称，越三尺母亲颅内动脉处于持续性扩张状态，最终诊断为痛性眼肌麻痹。希望法官能网开一面，同意保释，让越三尺能回名唐见母亲一面。
为什么是最后扔出来呢？
曹云听了也懵圈，好像越母病的很厉害，律师情绪表达似乎越三尺想见母亲最后一面。曹云查询一番，草了，就是偏头痛，是偏头痛中的一种类型。
无耻，做律师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法官听完立刻表露恻隐之态，司马落没有进行垂死挣扎。
最终结果不言而喻：法官同意越三尺保释。
……
“唉……”曹云看完结果，录像是检方最后的努力，希望能找出漏洞。对此曹云持悲观态度：“越三尺走了，越家会因为围捕三猎之一，或者之二成功而名震天下。更多的年轻人开始崇拜他们，喜欢他们，将他们当做正义的守序者。将来再有烈焰，鬣狗，重案，要案，将不再有流程式的规矩。或许也是好事，毕竟越三尺确实很能干，在越家的影响下，乐观的考虑，最少一二十年时间内会大利东唐。”
人治和法治比较，人治效率等各方面要优于法治。看高岩几千年历史，明君和昏君可直接主导了天下的兴和亡，也主导了老百姓的生活安定。以有代表性的明君为例，汉武安边陲，可是晚年多残暴。因连年征战，掏尽国库，民穷国贫。李隆基创造开元盛世，晚年却毁掉了大唐。人治首先要保证此人超级无敌牛，并且不会犯错，因为人治没有容错率，没有人敢纠正错误。在这种情况下人治绝对是好事。
法治的好处在于有容错率，出错了，可以纠正。缺点是效率低，错误多，耗费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