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哄(校对)第168部分在线阅读
走出咖啡厅,温以凡小跑过去扑进桑延的怀里。
桑延习惯性地抱住她,稳住她的身子。他的头抬着,还看着赵媛冬那头的方向,查岗的意味很浓:“你见谁呢。”
温以凡老实说:“我妈妈。”
“不过,”温以凡补充,“以后就不是了。”
“……”
这段时间,偶尔谈起来的时候,桑延也陆续听她提过家里的事情。他大概能明白她的心情,也没再多问:“嗯。回去过生日。”
温以凡被他牵着往前走:“桑延。”
“嗯?”
“我现在能跟你说生日愿望吗?”
“回去再说,”桑延说,“这不没蛋糕么?”
“但有你不就够了。”温以凡诚恳道,“蛋糕又不会帮我实现愿望。”
“……”
温以凡又道:“我想现在说。”
桑延偏头,妥协得很快:“行,你说。”
温以凡不好意思直接说,先胡乱提了点别的事情,才慢慢切入主题:“今年的夏天还挺长的,都到霜降了还那么热。”
桑延:“嗯?”
因为他先前提醒了她,今年愿望要好好许。
“桑延,如果明年夏天还那么长的话――”温以凡的脑海里想过好几种婉转的表达方式,但怕他听不懂,最后还是决定说得直白一点,“你就跟我求个婚吧。”
“……”
说完这话,温以凡也有点紧张,强装镇定地问:“行吗?”
桑延愣了好一会儿,像是没想过她会说得这么明目张胆。他低下头笑了好一阵,肩膀轻颤着,良久后才应了句:“行。”
温以凡精神放松下来。
下一刻,桑延又出了声:“没了?”
温以凡点头,又觉得他都这个提了,自己不再说几个有点儿吃亏:“还能有吗?”
桑延笑:“能。”
“那我还希望,”出于谨慎,温以凡又补了一个,“明年夏天能长一点。”
第81章
“这不跟刚刚那个一样么?可以,
真会给我省事儿。”桑延慢条斯理道,“每回愿望说的都是我想干的事儿。”
想起去年的生日愿望,温以凡忍不住反驳:“我去年想的愿望是跟我工作有关的。”
“嗯?你记错了。”桑延很不要脸,“你说的是想让我当你对象呢。”
“……”
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走。
桑延继续问:“还有么?”
“你是要给我三个许愿机会吗?”但温以凡没什么愿望,
盯着他高大宽厚的背影,
想了好半天,
“那你背我吧。”
话一脱口,
温以凡又想起他今早才拆线:“算了,我还是――”
没等她把话说完,桑延已经半弯了腰:“上来。”
“……”
温以凡盯着他看,很快就爬了上去:“那背一会儿就好了。”
桑延站起来,背着她往前走,
又道:“还有没有?”
温以凡突然明白过来,
他似乎是会给她实现很多个愿望。她看着他的侧脸,
弯起唇,顿时觉得过生日当寿星真是件令人期待的事情:“那你笑一下。”
桑延撇头扫她。
温以凡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举止像调戏良家妇女一样:“我想看你的梨涡。”
桑延皮笑肉不笑:“我没那玩意儿。”
“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有,
”提到这个,温以凡有些纳闷,
本着印象去戳他唇边有梨涡的那个位置,
“这多可爱,我也想有一个。”
“……”
可爱。
桑延眉心一跳,
提醒道:“温霜降,
别拿这个词来形容我。”
盯着他硬汉包袱很重的模样,温以凡忍不住笑了起来,
开始掐他脸。她的力道不轻不重,像是想把他的梨涡掐出来:“桑延,
我很喜欢你的梨涡。”
像个受气包一样,桑延任由她掐,这回倒是默认了自己有梨涡这玩意儿。
“我哪儿你不喜欢?”
“说的也是,”温以凡又开始许愿,“那你的梨涡不能给别人看。”
桑延的脚步一停,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温霜降,你说你是怎么变得这么专制的?”
温以凡的眼眸弯成漂亮的月牙,语速缓慢却又显得理直气壮:“这不是你让我许愿的吗?”
“行。”桑延今天格外好说话,像是完全没有底线,对她的什么都要求都有求必应,“以后只在你面前有梨涡这玩意儿。”
温以凡这才笑着收回手。
桑延又道:“还有么。”
温以凡自顾自地想着。
恰好路过了一家奶茶店。
里头正放着最近大火的歌曲,是SHE的《你曾是少年》。
/许多年前/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
/奔跑起来/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
……
/爱上一个人/就不怕付出自己一生/
温以凡的眼睫动了动,忽地抬眼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正看着前方,黑发黑眸,侧脸的曲线硬朗流畅,带着几分锋利。那么多年过去,他的模样已经成熟了不少,眉眼间的少年感却还十足。
让温以凡瞬间想起了,少年时的他把篮球塞进她手里,而后不知跑去哪里帮她借钱的背影。那时候他能拉下脸去帮她借钱,到现在,依然如同当初那样,能耐着性子一个一个地问她生日愿望。
再一个一个地帮她实现。
温以凡渐渐发了呆,鼻尖开始泛酸,莫名回头看了眼。
从这个角度,温以凡远远地还能看到咖啡厅的边角。似乎就快要消失不见。
完全看不到赵媛冬的身影。
在这一刻,温以凡的那点负面情绪才后知后觉地涌了起来。她的心脏有点空,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似乎是彻底跟过去道了别。
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从她心脏里被挖了出来。
在她25岁生日的这一天。
收回视线,温以凡把脸埋进桑延的颈窝里。
注意到她的动静,桑延又看了过来:“怎么?还没想好?”
温以凡才意识到,她好像根本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她的眼眶渐湿,一点点地沾染着他的脖颈,冰冰凉凉的:“桑延。”
桑延顿了下:“怎么了?”
“除了你,”温以凡勾住他的脖子,忍着声音里的颤意,“没有人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