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校对)第19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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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齐的吼声震得每个人都心襟动摇,不过汉人是兴奋,而匈奴人则是发抖,他们都知道这些重甲士是克制骑士的利器,对于以皮甲弓箭为主的匈奴人来说,这些重甲士就是杀神。
  曹操看得兴奋不己,他看着站在阵前,威风凛凛的关羽,禁不住“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振臂高呼:“大汉威武——”
  被重甲士们的表演刺激得热血沸腾、目瞪口呆的汉军士卒这时也回过神来,一起举起手臂大声高呼:“大汉威武!”
  “大汉威武!”
  远处的将士们没有看到这惊人的一幕,但是他们听到中军的吼声,也不甘示弱,一起跟着高喊:“大汉威武!”两三万人的吼声声裂云霄,让匈奴人肝胆俱裂,两腿发颤,心底的那丝不满和怨言被震得烟消云散。
  “大人……好威风。”单于羌渠强笑着说道。
  “哈哈哈……”刘修意气风发,举着酒杯环顾一圈,朗声说道:“多亏单于和诸位首领的支持,汉匈一心,我才能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稳定并州局势。多亏并州的士绅慷慨解囊,我才有财力组建这样的利器。不过请单于放心,请诸位首领放心,我大汉人富有四海,威镇天下,做什么事都是仁义为先。对于朋友,我们从来不会做对不起他们的事,这样的利器是用来对付敌人的,而不是对付朋友的,今天让诸位看一下,只是想告诉诸位我们有足够的信心和实力来保证并州的安定,任何想破坏这个大好局面的人都不过是不自量力的丑类,必将被我们打翻在地,再踩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羌渠等人噤若寒蝉,明知刘修在威胁他们,却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勇气。
  曹操看着匈奴人的衰样,心潮澎湃:“过瘾,真是过瘾。”
  “过瘾,我肉疼啊。”曹洪的脸色非常难看,快要哭出来了。“你知道为了这个演习花掉多少钱?别的不说,这五十匹战马要是送到洛阳去,至少是三四百金啊。就算是并州马便宜,没有五十金也下不来。”
  曹操看着曹洪抠门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子廉,亏你还掌着胡市,每天的市租就有数金,居然还算这点小钱,三四百金,对于一家一户来说,也许是笔大钱,可是对于一州来说,却不算什么了。你只知道这五十匹马值钱,你知道我运一次粮要花多少钱?”
  曹洪看了看他,没有吭声。他不是不会算帐,只是习惯性的舍不得刘修这么花钱。刘修虽然成功的说服了并州的世家豪强,获得了他们的支持,但是现在他的收益根本不够支出,他是在欠着债摆威风。要按曹洪的说法,这一百重甲士纯属烧钱,东拼西凑也就是装备了一百人,小战事用着太浪费,大战事也顶不上大用场。
  但曹操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钱花得值得,用这种强有力的办法碾碎匈奴人心里的异志,对稳定并州有着莫大的好处,对以后进一步压榨匈奴人的油水也有利。刘修因为怕太刺激匈奴人,现在只从匈奴人征发了五千常备骑士,这远远不是匈奴人能承受的底线,还有很大的空间。
  美稷的都试完成之后,大部分郡兵都返回本郡,只有从上郡和西河来的五千骑士留了下来,接着参加骑兵的拉练。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他们要和五千匈奴骑士、一万常备军一起,按照鲜卑人全面入侵的假想局面,展开长途奔袭、突围、骑兵对战等一系列的科目。
  这时是吕布、赵云等人发挥的时候了,他们轮流作为前锋、后拒,一丝不苟的按照计划进行演习,在已经枯黄的草原上锤炼着每一个战士,把他们打造成一支无坚不催的精锐。
  十一月下,刘修到达最后一站光禄城,给徐晃和他所部的将士们带去了问候和新年的赏赐。光禄城虽然不小,可是一下子来了两万大军,还是有些拥挤,也因此变得热闹非凡。
  “公明,这一年过得如何?”刘修在徐晃的陪同下走上了城楼,顶着凛冽的寒风远眺北方。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小雪,草地上星星点点的残雪一直沿伸到天边,汇成一片灰茫茫的大地,与同样是灰茫茫的天空交融在一起。
  “还好。”徐晃浅笑着说道:“大人逼降了红日部落,今年他们都没有再来,不过,我听说北边不安定,牛头部落……”他看了一眼刘修身后的风雪,没有再说下去。
  “除了红日部落,野狼部落和狂沙部落都去了,西部鲜卑几乎是全部出动。”刘修却不以为然,这些情况风雪都知道,没有必要瞒着好。“而且据说是由和连指挥,弹汗山这一招鹬蚌相争用得好啊,不管谁赢了,弹汗山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徐晃无声的笑了,看来刘修已经猜到了弹汗山的用意。
  “将士们怎么样,驻守在塞外,还安心吗?”刘修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问题,大部分的家属就在朔方,每三个月回去半个月,一来一去只需两三天,还能和家人团聚七八天。入秋之后,朔方的百姓都入城居住,白天训练,晚上做工,日子好过多了,虽然还谈不上富足,温饱却是不愁的。蒙大人恩典,驻守在这里的将士家属还能多领一份赏赐,他们非常感激大人。”
  “这都是应该的。”刘修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如果为保家卫国而抛头颅,洒热血,甘愿在这里每天面对空寂草原的将士都不能过得有尊严,那还谁愿意来做这里?”刘修转过身,看着城墙上站得笔直的将士,“冬衣全部到位了吗?”
  “全部到了。”徐晃欣慰的说道:“在西安阳、朔方和广牧三城的百姓做后盾,又有充足的皮货,早在十月初冬衣就全部到位了。将士们穿在身上,暖在心里啊。”
  “哈哈哈,你这又是跟谁学的?王烈?”
  “王大人上个月刚走,他亲自押送冬衣过来,然后在城里住了半个月,给将士们讲解《孝经》,颇受将士们欢迎呢。”
  “哦?还有这事?”刘修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个王名士还是有点责任心的。《孝经》是军中最常用的教材,识字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向将士们灌输忠君爱国的观念,增加凝聚力。刘修虽然反对空嘴说白话,一厢情愿的教育,但是他并不反对思相教育,在给将士们提供应有的物质利益的同时,也应该有一定的思想教育。没有物质利益的教育是建立在沙地上的,而没有思想引导的教育同样是不能长久的。募兵制已经证明了唯利是图并不能打造一支真正的精锐。
  既要让他们吃饱饭,也要让他们的脑子不空,有所追求,这才是合格的教育。
  巡视了城防,与一些士卒进行了一番交谈,了解了一下将士们的思想情况之后,刘修回到了官廨,让郝昭铺开了地图,先由徐晃将最近收集的情况做了一番介绍,然后长史贾诩站了起来,走到地图前,在牛头部落所在的北海方位划了一个圈。
  “诸位,并州今年下半年之所以能这么安定,屯田练兵之所以能顺利的进行,固然与大人的运筹帷幄分不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牛头部落牵制了弹汗山的注意力,特别是西部鲜卑绝大部分的兵力。”
  韩遂等人互相看了看,从贾诩的话中听出了异样的味道。
  “牛头部落能支撑到现在,一方面是因为有北海这个得天独厚的地形,另一方面是因为风裂作为鲜卑人中难得一见的名将,即使是面对三倍于已的敌人,依然能保持不败。”贾诩指了指像一弯新月的北海:“北海又瘦又长,牛头部落久居北海,对北海非常熟悉,在夏天,他们利用水面来回袭击敌人,让和连等人空有优势兵力,却无法集中兵力作战。可是现在不同了,北海结起了厚厚的冰,北海变成了陆地,牛头部落失去了腾挪的空间,他们的处境非常困难。”
  贾诩冷静的目光在众将的脸上一一扫过,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们如果还想在明年继续有时间攒聚力量,就不能坐视牛头部落被和连打残。大人有令,我们要趁着西部鲜卑主力在北疆的时候袭击他们,减轻牛头部落的压力,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太好了。”没等贾诩说完,吕布就跳了起来,用力的一拍大腿,眉飞色舞的说道:“就应该这么干,这时候去扫荡一番,今年又能过个肥年。”
  众人忍俊不禁,贾诩说的是战略安排,为了给牛头部落生存的机会而袭击西部鲜卑,吕布想的却是抢鲜卑人一把,过个好年。这看似异曲同工,可是境界却差得太多了。
  吕布见其他人的表情不对,也觉得有些尴尬,讪讪的笑着坐了下来。
  贾诩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吕长史的目的虽然不纯,可是做法却正是我们想要的。”他微微一笑:“请大家记住,我们不是去打仗,不需要在乎杀敌多少,我们要的就是迅速出击,看到人就杀,看到帐篷就烧,让鲜卑人没吃的,没住的,饿死,冻死。不要被一点牛羊、人口拖住脚步,延缓战机,更不要与鲜卑人硬碰硬,正面决战,如果遇到鲜卑人的主力,那就把他们引到边塞来,以优势兵力歼灭之。”
  “这种事,还是吕奉先最擅长啊。”韩遂一本正经的说道。
  众人大笑。
  “你们不懂,这就是大人所说的游击战术。”吕布一挥手,很坦然的说道:“保存自己,才能杀伤敌人……”
  “奉先,你闭嘴。”刘修站了起来,指着吕布,示意他坐下。“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上次在沙陵,你一人独挑鲜卑人的百人队,我知道你很勇猛,可是这样的事情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做,千万不能当成惯例。常言道,勇者惧,能知道恐惧的人,才是真正的勇者。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几十个马贼的首领,你手下带着两千将士,你要为他们的安全负责。”
  “喏。”吕布躬身应喏。
  “为将者,智在其首,勇在其四,遇敌之要,审敌为先,能战则战,不能战则走。请诸位切记。”刘修的话音虽不响亮,语气却非常严肃:“打仗不可能不死人,但是请你们珍惜将士们的性命,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死得有价值,而不是因为你们的愚蠢。”
  “喏。”众将起身,轰然应喏。
第274章
反客为主
  浚稽山南坡,阳光明媚,十几个帐篷错落的分布在山谷之间,妇女们在帐篷忙碌着,将切碎的草饲料喂给围在栏中的牲畜,冬天到了,草地都已经枯黄,无法放牧,只能靠积余的草料维持,妇女们的工作量大大增加,从睁眼到闭眼,几乎不得空闲。
  稍大一点的孩子也在帮忙,更小一点的孩子则在自由的玩耍,今天难得有一个没有风的好天气,在帐篷里闷坏的小娃儿迫不及待的带着他们的小狗出来疯跑。
  老人们蜷缩在厚厚的沾满油渍的皮袄里,眯着已经有些昏花的眼睛,拉着手里的木琴,哼唱着古老的歌谣。
  几个瘦骨嶙峋的汉奴穿着破旧的衣裳,被冻得红肿的手拿着毛刷,正给一匹匹骏马刷毛,他们脸色发青,长长的鼻涕不时的从鼻子里滑出来,拖出老长,直到被肮脏的袖子抹去,但用不了多久,又会有新的鼻涕拖出来。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那个婆娘!”其中一个嘀咕道:“还有她的小崽子。”
  同样看了他一眼,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一边干着活,一边凑了过来:“昨天又被打了?”
  那人卷起袖子,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上面有两道鲜红的血印。“她说我偷吃了一块饼,我说没偷,她就打我。”
  “你真的没偷?”同伴怀疑的看着他,“冬天难熬,如果不控制一点,会饿死人的。”
  “那为什么不把那些老东西给杀了吃?”他愤愤不平的说道:“留着一点用也没有,天天唱那破曲子,不如杀了还能吃点肉。”
  “吃人?”同伴吓了一跳,“你疯了?人又不是羊。”
  “疯了?你以为他们把我们当人?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就是两脚羊,这是我亲口听他们说的。他们以为我不懂鲜卑语,哼哼,我告诉你吧,如果真的断粮了,他们会先杀掉我们,再杀羊。”
  同伴吓了一跳,手里的毛刷掉在水桶里,发出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忙活的女人。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见两个汉奴聚在一起,顿时大怒,提着铡草的青铜刀就奔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骂道:“该死的汉奴,不好好干活,今天没饭吃……”
  两个汉奴大吃一惊,一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抱怨的那个却怒气勃发,红了眼睛,四处一看,举起装着脏水的桶就向那女人砸了过去,那女人措手不及,被淋了一头一脸,她抹着脸上的水,惊愕的看着那个狗胆包天的汉奴,募地的发出一声尖叫。
  “呼突,快去叫你爹,汉奴造反了……”
  “唉。”一个小些的鲜卑孩子跳上光背马,向远处奔去,另一个大些的则怒气冲冲的提着马鞭奔了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抽。那汉奴抬起手臂遮挡,但单薄破掉的衣服根本挡不住什么,他被打得连声惨叫,劈手夺过马鞭,狠狠的还了一马鞭,把那鲜卑孩子打得一愣。接着他又扑上去,抢过那女人落在地上的青铜刀,抡圆了双臂,狂吼着一刀劈下。
  青铜刀嵌在那孩子的肩膀上,孩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女人大吼着扑了过来,从背后抱住那个汉奴,用力将他摔倒在地,伸手就去夺刀。汉奴死死的抱着刀不放,和那女人滚在一起。
  同伴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再看看那些纷纷赶过来的老人、女人和孩子,又把目光投向远处,他知道,最可怕的不是这些老人、女人和孩子,而是在附近巡逻的鲜卑男人。虽然大部分男人都随着大帅远征了,可是留下的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壮汉子,只要来一两个,他们这些人就死定了。
  他看到一个骑士出现在远处的山坡上,心沉到了谷底。
  可是,他随即又惊呆了,他看到一杆火红的战旗出现在那个骑士身后,这不是狂沙部落的金色战旗,而是……而是汉人的战旗。紧接着,他发现马背上的骑士身上一闪一闪的发着亮光,他蓦的反应过来,这是身上的战甲在反光,他穿的不是狂沙部落战士所穿的皮甲,而是汉人才有的铁甲,何况这个时候狂沙部落的战士身上连皮甲都不穿的。
  因为这里不可能有战事,这里离汉境有六七百里,离北边的牛头部落近两千里,根本不会有敌人到来。
  汉军?汉奴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站了起来,指着正沿着山坡向下奔驰的骑士,张大了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鲜卑人扑了上来,将他打倒在地,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抑或是女人,都凶猛异常。对敢于造反的汉奴,除了打死之外,没有第二种处理办法,如果不给他们最严厉的教训,就会有更多的人生事。
  而鲜卑人已经习惯了不把这些汉奴当人,充其量把他们当牲畜,打死一两个敢于造反的,虽然也是一笔损失,可是总比酿成大祸要好。
  更何况,他们还要训练孩子敢于面对鲜血的胆量。
  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终于引起了几个鲜卑人的注意,他们抬起头,在短暂的诧异之后,落入了无边的惊恐之中,一个女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汉人——”
  匍匐在地的汉奴们惊讶的抬起头来,那个被打得头破血流还是没有放开手中青铜刀的汉奴喘着粗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着越来越近的汉骑,兴奋莫名,举起双臂,握紧双拳,厉声长啸:“大汉威武——”
  疾冲而至的汉军骑士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手中长戟一抖,避开了他,顺手将他身后的一个鲜卑老人刺杀。
  “大汉威武——”汉奴声嘶力竭的吼叫着,用手中的青铜刀将身边的鲜卑人一一砍倒。
  汉军骑士们听到了他疯狂的吼声,看到了他乱舞的长发,不约而同的避开了他,将手中的武器无情的挥向了髡头的鲜卑人。
  几十个鲜卑人眨眼间就被放倒。
  吕布骑在马背上,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虽然瘦,却很疯的汉人。“哪里人?”
  “五原的。”汉奴看了吕布一眼:“你是吕布吕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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