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校对)第20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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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南史阿。”
  许铁口面色一黯,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地走过来的王越,苦笑一声:“许某真是荣幸,居然劳动京师最有名的两个剑客一起出手。”
  “你不要来这些没用的。”史阿笑笑,走上前去,忽然一脚踢在许铁口的头上,许铁口当场晕了过去。“我们是奉诏抓你,又不是与你比武较技,不需要讲什么规矩。”
  王越皱了皱眉,觉得史阿这么做有些过了,可是一想到刚才许铁口奋死一搏,险此从他剑下逃脱,也只好默认了史阿的做法更加周全。他走上前去,手一伸,卸下了许铁口的下巴,这才淡淡的说:“不要给他嚼舌自尽的机会。”
  史阿目光一闪,恭敬的拱了拱手:“多谢师傅教诲。”
  ……
  “抓住了?”刘修诧异的看着笑容满面的蹇硕,一边把他往里让,一边笑着问道。
  “抓住了。”蹇硕心情很不错,打量了一下屋里崭新的陈设,笑道:“那许铁口虽然厉害,可是王越师徒二人出手,又怎么可能让他逃脱。不过那竖子也的确狡猾,他下巴上那瘊子居然是假的,只是每次位置不同。我们都记错了,原陵那一次,他那瘊子是在另一侧的。”
  刘修很意外,这厮是个惯犯啊,这易容术虽然简单,却非常有效,谁看到这么一个人,肯定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瘊子上,不会再去注意他的脸有什么特殊的,如果不是遇到他这么一个绘画高手,还真不容易记住他的真面目。
  “陛下让我告诉你,这贼子是受人指使,故意胡说八道离间陛下和大人的,他从来没有信过,也希望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蹇硕笑眯眯的指着身后那些抬着几个箱子的人说道,“你看,陛下赏你的东西,都是尚方所作的御物,大人,这可是莫大的恩宠啊。”
  刘修连连点头,亲自把蹇硕请上堂。先谢了天子的信任,然后再谢了蹇硕的辛苦,然后特地拿出一对石印材塞到蹇硕的手里,心照不宣的挤了挤眼睛。蹇硕心花怒放,天子这两天迷上了自己雕刻印章,刘修献的那方印材没几天就被磨得只剩下半截。偏偏这种漂亮的石材在京师根本没见过,刘修把自己珍藏的石材送给他,这个礼物可算是相当贵重,而且相当及时。
  “问出是谁指使的没有?”刘修装作很随意的问道,“是不是……那家的?”
  蹇硕摇摇头,神秘的一笑:“我也不知道,你也别瞎猜。”
  刘修心领神会,连连点头,让人传上酒来。蹇硕端起酒杯,浅浅的呷了一口,连声说道:“果然是好酒,只是我还要赶回宫去向陛下复命,不敢多饮,要不然误了事可不妙。”
  “大人为陛下分忧,实在是令人钦佩啊。”刘修说着,随即让人拿来两瓮汾酒,由蹇硕带回去慢慢喝。
  “应该的,应该的,大人也不遑多让。”蹇硕笑眯眯的抱着酒瓮告辞而去,正好和曹操迎面撞上,眼光随即变得阴狠无比,一声不吭的和曹操擦肩而过。曹操看看蹇硕的背影,搓了搓手:“德然,那些好酒连我都没舍得送一瓮尝尝鲜,这阉贼倒是一手抱一瓮,一点不客气啊。”
  刘修笑道:“你太忙了,没酒钓着你,我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
第289章
不速之客
  兰台,刘修翻看着袁徽抄录的资料,赞不绝口。袁徽不仅字写得漂亮,而且条理清楚,每一条资料后面都注明了出处,还有可以参看的其他条目,可以说,这是一本有相当水准的关于神话时代战争的资料汇编。
  “美人的学识,我看比普通的博士要强多了。”刘修合上资料,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厚实而柔软的书皮。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在轻抚爱人的脸,看得袁徽心中莫名一动,随即脸红了,连忙低下了头,谦虚的说道:“先生过奖了。”
  “有劳有劳。”刘修站起身来,一边将资料揣进怀里,一边看着两边长长的石室,羡慕的看了片刻,忽然说道:“袁姑娘,其实……有这么好的条件,你完全有可能做一个独一无二的博物学家。”
  “博物学家?”袁徽偏着头,露出些许狐疑,闪动的眼神中露出清纯之极的神采。
  “就是……搜罗天下名物,编撰成书,宫中多有珍奇之物,兰台又是藏秘书奇物之所,这是得天独厚的条件啊。”刘修大致把博物学家的意义说了一遍,袁徽兴趣大增,频频点头。
  “德然,又在教我小妹书道?”袁绍笑容满面的从外面跨了进来,先向刘修拱了拱手,这才向袁徽行了礼。袁徽连忙收起笑容,然后笑道:“难道大兄和先生一起到这儿来,我去准备点茶水,待会儿你们聊个痛快,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刘修摸了摸胸口那册资料,心道我说袁徽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原来是袁绍要来啊。袁绍去见曹操,试探曹操的心意,曹操以北军是天子的禁军,只要天子下令北军出征,他肯定听指挥为由,婉拒了袁绍的拉拢。虽说长水营目前的人手主要是袁绍带过的手下,现在有几个军侯还以袁家故吏自称,但是只要曹操不肯向袁绍低头,袁绍要想直接控制长水营就不可能实现。袁绍后来又让王匡传过话,希望和刘修见一面,被刘修以没空回绝了。
  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见,唯独袁绍不能见,没想到袁绍不死心,终于还是把他堵在兰台了。既然如此,刘修也不好掉头就走,那样反显得不够自然。
  “本初,你那么忙,还有空来看妹妹,真是兄妹情深,宫墙虽高,隔不断骨肉之情啊。”刘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回身坐在了主席上。这里虽然是袁美人的地盘,可是他身为袁美人的绘事先生,老实不客气的坐了最尊贵的席位。
  袁绍淡然一笑,他觉得刘修这时候越是计较这些,越是说明了他的心里自卑。他平静的坐在下首,挺直了身躯,脸上带着平静而从容的笑容。
  “我刚从陛下那里过来,蒙陛下开恩,让我来看看小妹。”
  刘修眉毛一挑,瞥了袁绍一眼,他从袁绍平静的笑容下面看出了得意。是的,他有权利得意,袁家轻轻一拨,就可以挑动整个大汉的心弦,证明了袁家几代人积累的强悍实力,即使是贵如天子也只能把愤怒压在心里,无奈的跟着袁家的节奏起舞。而他处心积虑得来的东西,转眼间就成了袁绍的战利品。
  他不敢触犯天子,而天子不敢触犯袁家,仅从这一点上,袁绍就有资格得意。
  不过,这不是结束,而只是开始。刘修在与历史顽强的博斗了几年之后,已经对历史的强大惯性有了足够的认识,既然如此,他相信袁绍现在越辉煌,到时候就会摔得越惨,虽然他还没有找到足够的依据来证明这一点。
  所以他也从容的笑了,老气横秋的点点头:“陛下对袁家恩宠,袁家也应该对陛下尽忠,本初,切勿让陛下失望。”
  袁绍眼角轻轻一颤,忽然间有些迟疑:“德然,北伐不是一件小事,这是倾国力与鲜卑人一战,求的是大汉三十年的太平。你是年轻人中少见的用兵天才,如果你能与我一起出战,胜算……”
  刘修不假思索的抬手打断了袁绍的话:“本初,按说你比我年长,现在又不是我的属下了,我本不该批评你。可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如果不说的话,上是对陛下不忠,下是对本初不诚,有失礼之处,还请本初见谅。”
  袁绍脸一僵,讪讪的笑道:“请德然指教。”
  “你是这次北伐的主将不假,可是你不要忘了,这不是你袁家的战事,这是大汉的战事。最后做决定权的是陛下,也只能是陛下。陛下如果要我出征,哪怕是做你的马前卒,我也毫无怨言。你如果觉得我还能带兵,那你去对陛下说,而不是私相授受。”
  袁绍语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沉默了片刻,正好袁徽带着宫女捧着茶走了过来,连忙招呼道:“喝茶喝茶,自从在北疆随大人……”大人二字一出口,袁绍忽然觉得不妥,连忙改口道:“……德然征战之后,我也喜欢上了这茶。”
  刘修笑而不语,拈起耳杯喝了一口,摇了摇头:“茶是好,茶具太差了,白白浪费了好茶。”
  “先生以为什么样的茶具才适合饮茶?”
  “有三。”刘修竖起手指,侃侃而谈:“最上等的自然是琉璃,茶叶入水,纤毫毕现,可赏可饮,斯为最妙。其次为新出之白瓷,杯壁近乎透明,茶与杯俱佳,茶在杯中隐约可见。又其次为紫砂,杯体虽不透明,但能保茶香不败,若遇高手所做之杯,亦是赏心悦目之事。其余青瓷、耳杯、犀角之类,皆不宜品茶……”
  刘修兴致勃勃的说着茶具的优劣,故意不让袁绍开口说话。袁绍想拉他一起北伐,那就是想拉拢他投靠袁家的意思。平常人看起来袁家现在如日中天,可是他偏偏知道袁家现在只是烈火烹油,岂能自投罗网。他知道这里肯定有天子安排的耳目,更不能露出一点让天子生疑的意思,所以袁绍说得隐晦,他却是干脆而坚决的回绝,而且义正辞严的申明,我只听天子的,其他的请免开尊口。
  袁徽从袁绍眼底的失望中猜出了结果,连忙借着刘修的话题打圆场:“敢问先生,什么是紫砂?”
  “紫砂是一种特殊的泥,由这种泥烧造成的茶具,有一种特殊的美。”刘修神秘的一笑,起身告辞,扬长而去。他刚才只是随口一说,现在才想起来紫砂壶这种工艺还没有出现,而他对紫砂这种工艺的各个环节都有所了解,虽然算不上精通,但是在这个时代,特别是针对那位艺术家天子,这可是一个必杀技。
  看来有时间得搞点紫砂泥来玩玩了。
  袁氏兄妹沮丧的互相看看,哑然失笑。他们拉拢刘修的想法又一次失败了。袁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识相的愣头青。
  袁徽低头头喝茶,唇碰着茶杯,突然说了一句话:“这人会是一个麻烦。”
  袁绍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只是个小麻烦。”
  “不然。”袁徽呷了一口茶,慢慢的放下茶杯,转身掏出一本和刘修手中那本资料一模一样,只是更厚一些的书来:“你把这个拿回去好好看看,刘修最近对这个非常上心,我怀疑他找到了什么利器。”
  “利器?”袁绍接过那本书,随手翻了翻,撇了撇嘴:“这又不是街头打架,有一把锋利些的宝刀宝剑就能占便宜。轩辕剑,蚩尤刃,阿徽,你不会相信这些所谓的神器都有存在吧?”
  袁徽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反而很不满的瞪了袁绍一眼:“神器是用来打架的吗?那是人心。大兄,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徒逞匹夫之勇的武夫了。”
  袁绍非常尴尬,又有些不快,只是当着袁徽的面,他不好表露出来,只好沉默以对。
  袁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一丝愁云浮上眉梢。
  ……
  经过大概一个月的争吵、磋商和往复的辩驳,北伐的计划基本拟定,由袁绍任征北将军,统率幽并凉三州的乌桓、匈奴和羌人以及边军,总共在五到六万人之间。袁隗的意见是以臧旻代刘修为并州刺史,并免去刘修的北中郎将之职,由臧旻率原属刘修的并州军,会同幽州刺史郭勋、凉州刺史周洪、护乌桓校尉夏育、使匈奴中郎将田晏及护羌校尉张则及边郡各太守,东西牵制,中路突破,云中、高柳、雁门三路并出,寻机与檀石槐所领的中部鲜卑决战。
  方案报上去之后,天子犹豫不决,一直没有批复。袁隗会同太尉张奂和司空唐珍追问了几次,天子被逼无奈,只得下诏同意施行。
  诏书一下,大汉国为之骚动。
  刘修此时无官一身轻,不过他也没闲着,在经过一个多月的紧急赶工之后,新宅子终于准修完毕,大婚如期举行,他办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用豪华的马车将阳翟长公主娶进了门。太后、皇后派人到贺,骠骑将军董重,车骑将军宋丰亲自到场,三公九卿悉数亮相,其规模不亚于一次朝会,洛阳的大小官员都知道刘修虽然被排除在这次北伐之外,但是他恩宠不减,不敢怠慢,一一赶来捧场,因为人数太多,官职低一点的只能坐在外面,连刘修的面都见不着。
  礼物堆积如山,摆满了长长的走廊,天子、太后和皇后送的礼摆在正中,向每一个人宣示着刘修头顶的光环。安权荣任刘修新府的家丞,看着金光灿灿的礼物,安权看得眼睛都花了,忙里忙外的,热火朝天。
  因为刘修的父母下落不明,卢植夫妇充当了他的长辈,出面接待来贺的宾客,刘备作为刘修最亲近的兄弟,当仁不让的承担起了迎来送往的任务,他带领着张飞等人一刻也不敢松懈的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在为人处事上,刘备有着先天的能力,再加上大儒卢植的弟子,太后面前得宠的红人这些身份,他如今是洛阳交际圈里小有名气的达人。刘修的大婚虽然宾客盈门,但是刘备还是处理得游刃有余,获得大家的一片好评。
  亥时,宾客们渐渐散去,喧闹了一天的府第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曹操喝得满脸通红,却兴致不减的拉着夏侯渊、张郃等人不让他们走,他挤眉弄眼的说道,听说刘修在学习房中术,今天这个洞房肯定与从不同,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听墙角。
  夏侯渊等人喝得也不少,一听这话,当然举双手赞成,就连平时话不多的张郃和夏侯惇都兴致勃勃的凑起了热闹,商量着到时候躲到什么地方听最合适。
  “这个就得问我了。”曹操一拍胸脯,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当年我和袁本初曾经把人家新娘子偷出来,从哪儿进新房,我最清楚了。”
  “你还做过这种事?”关羽凑了过来,正好听到曹操这句话,不免有些诧异。在他看来,曹操虽然是阉竖的后人,可是他多多少少也算是个世家子弟,怎么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
  “且,这算什么,这点事算什么,比我们过份的多了去了。”曹操今天真的喝高了,有些口不择言,他大讲年轻时做过的那些猛事,甚至把用刀逼着许劭给他一个评语的事都给泄露了,要不是夏侯惇猛扯他的袖子,他还不知道要透露多少机密呢。
  “时辰不早了,我们走。”曹操一挥手,带着一帮同样有些麻木的家伙偷偷摸摸的向后宅走去。不得不说曹操在这方面的确有天赋,他居然绕过了许禇率领虎士的警戒圈,摸到了刘修的婚房后墙。几个人互相打着手势蹲了下来,靠着墙角坐下,忍受着渐起的寒风,竖起耳朵,倾听房里的声响。
  阳翟长公主羞涩的坐在床沿,脸被烛光映得红红的,看着周围透着喜气的各式嫁妆,眉眼含春,有些焦急的等待着刘修的到来。今天来的宾客太多,身份太尊贵,刘修把她送入洞房,不得不再次出去陪客,这一去就是一个时辰,等得她心乱如麻,要不是从小就跟着她的乳母在一旁看着,她几乎要跳起来发发牢骚了。
  前院的喧哗渐渐的静了下来,可是刘修还是一直没有露面,阳翟长公主等得心急,墙外的曹操等人也有些上火。现在已经是十月了,夜风冷得很,他们刚刚喝了不少酒,不少人喝得生热,把外衣都脱了,一心要来听墙跟,头晕脑胀的,也没想起来先穿上外衣,现在被风一吹,一个个冻得抖抖簌簌的。
  曹操抱着双臂,用眼睛的余光看了别人一眼,见没人注意他,偷偷用袖子擦去被冻出来的鼻涕,心里暗自嘀咕。听袁绍说,他们在北疆征战的时候,为了快速行军,不带帐篷,每人带一个睡袋,就睡在冰天雪地里,那不得冻死?
  不过,袁绍能熬过那种苦,他曹操一定也能,只是他曹家的底气没有袁绍这么足,袁绍吃过苦之后,一跃成为洛阳士人——不,是整个大汉士人心目中的英难,成为一战成名的名将,这次众望所归的成为北伐的主将,而他曹操只能拾袁绍的牙慧,做他做过的长水校尉,马上还可能要跟随袁绍出征,听从袁绍的指挥。
  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回答会不会让袁绍生嫌。曹操一边听着房里的动静,一边想着心思。他瞟了一眼夏侯渊等人,不免暗自笑了一声。夏侯家没落很久了,夏侯渊看好刘修,死心塌地的跟着刘修走,哪怕这次刘修成了一个闲人,他还是不改初衷,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信心,居然相信刘修一定会东山再起。他不知道,这次如果打输了,大汉将万劫不复,如果打赢了,那也是袁家的胜利,刘修同样万劫不复。
  “咣当”一声门响,曹操连忙竖起手指,示意大家噤声。每一个人都提足了精神,闭紧了嘴巴,可是脸上强忍的笑容看起来像是顽皮在儿童,怎么也没法让人联想到名将这个词。
  “长公主,我……我来了。”声音虽然含糊,但显然还是刘修,大概是酒喝多了,舌头有些大。
  长公主站了起来,嗔怪的埋怨了一声:“怎么喝成这样。”连忙招呼人拿过醒酒汤来。
  “坏了,刚才灌他灌得太多了,他不会就这么睡了吧?”夏侯渊懊恼的说道。
  众人互相看看,都有些担心起来,更加提足精神,倾听房里的一切声响。
  “让长公主久候,臣实在是失礼。”大概是醒酒汤起了作用,也可能是洗过脸之后清醒了些,刘修的声音明显变得清晰了许多。
  “说这些干什么。”长公主嗔道,“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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