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校对)第28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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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的羌人,刘修本打算带回关中屯田,可是阎忠反对。他说,为什么凉州羌乱不已?就是因为羌人和汉人的习俗不一样,把羌人引到汉人的地界屯田,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反而会为以后埋下祸根。这件事从赵充国内迁羌人屯田就错了,将军不能再犯。汉人的地为什么要让羌人来种,而且还时不时的要被羌人偷,羌人抢?你以为教化几天,他们就能变成谦谦君子?
  刘修开始觉得这是阎忠从凉州人的利益出发的一面之辞,可是后来和很多人接触之后,他发现这的确是个问题,汉羌之间的生活习惯差距太大,在短时间内很难融合到一起,一旦有了矛盾,哪怕原本只是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因为一个是汉,一个是羌,就很容易扩大成民族之间的矛盾。
  再联想到并州的情况,想到历史上的五胡乱华,刘修决定采取阎忠的建议,逐步的把羌人移出凉州。羌人怎么办?到原属他们的地方屯田,对于他们生存的确困难的问题,刘修对几个羌军营做出保证,我会用其他的方法来救济你们,作为你们听我命令的报酬。
  羌人将信将疑,不过也没有太激烈的反对,一是刘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欺骗过他们,二是就算刘修是在骗他们,他们到时候再反也不迟,反正羌人生在大山里,死在大山里,要想回到大山,刘修也拦不住。
  暂且解决了羌人的问题之后,刘修赶回关中,凉州暂时是太平了,但能不能长期的太平下去,最终还得看关中发展得怎么样。
  战事结束,各路大军先后返回各自的驻地。赵云和刘修详细商讨了并州的未来之后,带着并州军离开,徐荣、麴义各自奔赴自己的岗位,韩遂随着刘修在关中等待朝廷的诏书,凉州汉军各营根据刘修的安排,各自到自己的防区驻扎,每人都领到了一部分羌人俘虏到各郡屯田,已经组建的羌军四营也依例办理,只是分配的羌人少一些,屯田的位置也比较讲究,确保他们不会饿死,也不会因此坐大。麦子种下去之后,他们就奉命入山打劫,按照刘修和天狼定下的老规矩,刘修以成本价提供军械,羌军用打劫所得来支付这些费用,并另外象征性的奉献一部分战利品以示对刘修的臣服,其他的由他们自己分配。
  转眼间就到了五月初,刘修巡视完了关中各个屯田点,返回长安,长公主正在准备端午节,府里奴仆们来来往往很热闹。学堂里放了假,刘协、刘和也呆在家里,跑前跑后的帮着长公主忙活,一看到刘修进门,刘协炫耀的举起手中的粽子,稚声稚气的叫道:“阿翁,看我包的粽子。”
  刘修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刘协小手里的粽子,疑惑的说道:“你这粽子几个角啊?”
  “一,二,三,四。”刘协认真的数了数,不满的嚷道:“四个角嘛,阿翁,你怎么不识数啊。”
  刘修忍着笑,又问道:“那阿协能不能告诉阿翁,四个角的粽子,有几条边?”
  刘协用手指挠着头,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粽子,似乎搞不清那些并不分明的过渡算不算一条边,眨着两只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刘修。
  “好了好了,赶紧拿去煮,要不你们就得吃生的了。”得到消息的长公主带着两个侍女赶了出来,连轰带赶的把两个小家伙骗走了。刘协和刘和不舍的拿着粽子去了厨房,刘修和长公主一走向中庭走去。
  “有个人,拿着你说过的牌子,等了你半天了。”长公主悄声说道。刘修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牌子,过了一会儿,他才会过意来,停住了脚步:“他在哪儿?”
  长公主愣了一下,“在客舍。”
  “那你先忙着,我去见见他再和你说话。”刘修说着,转身就去了侧院。长公主诧异的看着他,不解的撇了撇嘴,却又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怠慢那个看起来有些怪异的客人。
  “长公主,五彩丝已经挂好了。”一个年轻的侍女走了过来,将几根彩色的丝绦递到长公主手中:“这是给两位少女准备的手索,奴婢是现在就去替他们扎起来,还是由长公主亲自给他们扎上?”
  长公主想了想,接过丝绦笑道:“还是我收着吧,待会儿让他阿翁给他们扎上。”
  那侍女眼睛一闪:“卫将军回来了吗?”
  “刚到家,你回来的时候,没看见门口的车马吗?”长公主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那侍女也笑了一声:“奴婢只道有客人来了,却不知道是卫将军回来了。”
  说着话,长公主已经进了内庭,那侍女想了想,转身又出了门。她刚刚离开,长公主又走了出来,一看院中无人,不由得一愣,不高兴的沉下了脸,嘟囔了一句,“这新来的就是不懂规矩”,又叫来一个侍女,让她去厨房看看雄黄酒准备得够不够,刘修既然回来了,难免有会有家属不在此的部将会来吃饭过节,其他的还好说,酒准备少了只怕未必够用。
第359章
出轨
  刘修匆匆走进了客房,正在看书的戏志才听到脚步声,起身到门口相迎。刘修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了好一会,满意的笑了:“看起来精神不错。”
  戏志才一笑:“谢将军挂念,志才在鲜卑每天吃肉喝酪,身体比以前还结实呢。”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你随我来。”刘修带着戏志才出了门,向书房走去,转过一条小巷,刘修推开门,吩咐赶过来迎接的郭嘉道:“到门口关照一声,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郭嘉应了一声,轻快的走了出去,刚出了小院,就看到一个侍女快步走了过来,抬腿就要进院子。郭嘉连忙拦住,那侍女急道:“我有急事要禀告将军。”
  “将军刚刚吩咐过,有急事也得等他的允许才能进去。”郭嘉看看她,笑得很温和,态度却很坚决,挡在她面前一步不让。“要不你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是这样啊。”那侍女犹豫了一下,探头看了一眼屋里,又笑道:“既然将军有事,那我就先去回报长公主吧。”说完,向郭嘉笑了笑,转身走了。郭嘉微笑着,看着她消失在一个小门内,这才转身回到书房内,凑在刘修耳边说了两句。刘修想了想,没有多说什么,指着戏志才道:“这便是你的同乡戏君志才。”
  郭嘉一听,又惊又喜,连忙重新向戏志才施礼。戏志才含笑打量着郭嘉:“将军,这便是你提及过的郭嘉郭奉孝?”
  “是啊,怎么样,还是个可造之材吧?”
  “将军看人的眼光一向高明。”戏志才笑呵呵的说道:“奉孝虽然年幼,可是处理的几项事务都可圈可点,将来必成大器。”
  郭嘉不好意思的坐在那里,红着脸,给他们煮茶。他在刘修身边做书僮,戏志才送回来的那些消息全部经过他的手处理,虽说他只是负责整理一下,并不涉及太多的机密,但是戏志才那些神鬼莫测的手段、精辟入微的分析早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一直在想象这位隐身在黑暗中的大才是何等样人,没想到今天出现在他面前的戏志才却是个其貌不才的书生。更重要的是,他刚才已经奉长公主之命检查过戏志才的令牌,却没有想到他就是戏志才,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密谍。
  戏志才看出了他的窘迫,轻声笑道:“奉孝,为秘事者,要隐于众人之中,外表越是普通,才越便于行事。一块玉如果打磨得非常精致,如何能藏身于顽石之中?可是如果有石衣包裹,那就方便多了。”
  郭嘉连忙躬身致谢:“多谢先生教诲,嘉定铭记在心。”
  戏志才微微一笑:“将军,此子将来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刘修大笑,心道这是必须的,要不然我花那么大代价干什么。两人说了几句闲话,水开了,郭嘉泡上茶,恭恭敬敬的送到两人面前,然后安静的在旁听着。
  戏志才双手握着杯子,呷了一口茶,品了品,这才轻轻的放下杯子,慢悠悠的说道:“鲜卑如今已经乱成一团糟,正月初,我安排慕容风的旧部从虎都救出了慕容风,和连乱了手脚,如今正到处搜寻慕容风的下落,我估计再过两三个月,他应该就会向将军求援了。”
  刘修微微颌首,没多说什么,这些事他已经从戏志才的月报上了解到了,只是现在戏志才当面解说更加详细一些。
  “正月底,我离开鲜卑,赶到了钜鹿。”戏志才顿了顿,眼皮一抬,两道精光一闪而没,“将军,山东的事情恐怕与我们预先估计的有些不同。”
  “哦?”刘修也放下了茶杯,静静的看着戏志才。
  “钜鹿附近现在有近十万大军对垒,但是战况却不激烈,双方一直在不断的交手,每次规模都不大,我觉得,他们好象都不是在作战,而是在练兵。”
  戏志才不紧不慢的向刘修介绍的了钜鹿的情况。他说,钜鹿是张角的家乡,根基深厚,仅在钜鹿周围就有七八万黄巾,袁绍人不多,只有两万五千左右,但是他的部下都训练有素,最差的也是各郡的郡兵,而指挥这些郡兵的大多是跟着袁绍在北疆作战的,也就说,这些原本属于朝廷的郡兵现在已经被袁绍完全掌控了。
  最精锐的当然还是袁绍那五千亲卫营。在袁绍和张角的多次交手中,张角好几次已经围住了袁绍,但袁绍都仗着这五千亲卫营突围而去,张角用了很多办法,都无法困住这五千人。但袁绍也不是无敌的,从最近几次的交手来看,张角能困住袁绍的时间越来越长,这说明他已经找到了对付袁绍的办法,而手下也渐渐训练出了一支能和袁绍匹敌的精锐。
  不仅如此,张角手下的那些乌合之众在经过几个月的战斗之后,也慢慢的在发生惊人的变化,他们由开始漫山遍野的冲锋,到现在有重心的突破,寻找官军的薄弱点,他们在一步步的成长,而且速度惊人。
  “太平道伤亡很大,交战三个多月,伤亡的将士已经达到了两万以上,这还仅仅是在钜鹿。”戏志才眉头微皱,“但是,能活下来的已经不再是普通的百姓,他们已经渐渐的像一支军队。”
  刘修的脸色严峻起来,他听出了戏志才的担心。袁绍是想借太平道的事掌握兵权,进一步培植自己的根基,而张角也是在以战代练,在战斗中成长,以期训练出一支强悍的军队。这是他在汝南想做而没有最终做成的事,如今,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了。
  官军的消极怠战,给了张角成长的时间和空间。
  “历史上是这样吗?”刘修在问自己,他记得最后扑灭黄巾的人里面没有袁绍,是皇甫嵩和朱俊,还有他的老师卢植,可是现在真正面对太平道主力的却是袁绍。其实,他现在不太敢拿既有的经验来做参考,毕竟他记得的黄巾起义应该是在甲子年,比现在要晚得多。
  这说明历史已经不再是他知道的那个历史,因为他的到来,这个历史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接下来的岁月里,他作为先知先觉的优势会慢慢消减。
  历史出轨了,不再是他知道的那个方向。
  “那你觉得,张角能成事吗?”
  “现在还很难说。”戏志才摇摇头:“但张角是个人才,从他的这些举动来看,他的心志不小。”
  刘修没有吭声,他现在真有些后悔了,如果不是他把张角引入朝廷,张角也许不会有机会见识到朝廷内的矛盾,也许不会想到练兵,可是现在的张角已经不仅仅是一个邪教头目那么简单了,他更像一个有理论指导的农民起义者,真正把宗教当成了一个手段,迷惑人却不被迷惑,他自己更清楚,要想成事,关键还是在兵权。
  黄巾的牺牲也许是巨大的,但是黄巾最大的资源就是流民,他们有着官军难以企求的兵源储备,而随着战争的持续,将会有越来越多的百姓无路可走,成为流民,并加入他们的队伍。
  难道我所有的一切努力,最后却成就了张角?
  “除了张角之外,他的几个弟子都和他差不多,南阳的张曼成是战绩最突出的一个,在击败了董卓之后,他又击杀了南阳太守禇贡,夺取了宛城,南中郎将朱俊和新任南阳太守秦颉合兵一处,一万八千人攻击宛城,却拿他没办法。”
  刘修抬起手,打断了戏志才:“荆州刺史刘表在干什么?”
  “据说要去江南平叛。”戏志才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江南四郡有豪宗响应黄巾,桂阳太守陆康被困,长沙太守张机被赶出郡,零陵、武陵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刘表带着人马赶去解围了,不过他兵力不足,目前还在江陵等待支援。”
  刘修点了点头,黄巾还真是全面开花,来势汹汹啊。
  “太平道占领的地区如何?”刘修接着问道,“那些世家豪强们如何应对?”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是到目前为止,没听说那些人和张角有太激烈的冲突。”戏志才摇摇头,“张角很聪明,他选择下手的人都是一些实力不足的,想反抗都反抗不了,既平了民愤,得了民心,又没有引起豪强们强烈的反击,甚合道家之妙。”戏志才想了想,突然说道:“对了,他好像挟持了两个王,一个是安平王,另一个应该是甘陵王。”
  刘修对这个没印象,不过张角要挟持宗室干什么?难道他想以这些人为幌子来反对天子?还是想另立新君,与朝廷抗衡?不过,他不是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吗,既然不承认汉家火德了,又何必挟持什么宗室?
  乱了,全乱了,刘修郁闷不已。
  两人详细交流了情况,觉得鲜卑的事既然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标,那戏志才就没有必要再长期的呆在鲜卑,只要派一两个得力的手下在那里监视就行了。中原大乱,现在的重心应该是国内,而不是鲜卑。
  “你马上回洛阳去,在黄巾活动的地区都要安排人手,不仅要收集黄巾的动向,还要收集世家的动向。”刘修简明扼要的说道:“鲜卑的事情说明,谍报的投入是值得的,要想平定中原的动乱,我们也不能太小气了。张角是对手,袁绍他们也不能忽视。”
  戏志才点头答应,随即拿出一份拟好的方案给刘修过目,刘修看了之后,又加了几条,让戏志才在凉州适当的安插一些耳目,收集羌人的消息。羌乱虽说已经基本平定,但是羌人只是被打散,远远没有到元气大伤的地步,及时把握那些实力强劲的部落的动向非常重要。
  ……
  送走了戏志才,天色已黑,刘修到中庭和长公主一起用餐,一家人开开心心,说说笑笑,刘协和刘和手腕上、脚踝上都系着五彩丝绦,脖子里也扎着丝线,还挂着一个用彩线结成的蛋兜,里面装着煮熟的鹅蛋。
  也许是先前已经吃了粽子,肚子不饿,刘协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兴致勃勃的和刘和斗起了蛋。两只小手握着蛋互相撞击,刘协是步步紧逼,刘和却有些舍不得手里的蛋,躲躲闪闪的,不愿意和刘协比斗,刘协拉着她,又是央求,又是威逼,最终得逞了,把刘和手里的鹅蛋撞破。刘协高兴得哈哈大笑,刘和却委屈得眼圈红红的,握着撞破的蛋,缩着脖子坐在一旁,抽抽噎噎的抹着眼泪。
  刘修皱了皱眉,“我家这丫头怎么这么胆小?”
  “女儿家,和你一样胆大包天,那还得了?”长公主嗔了刘修一眼,把刘和拉过来,摸着她的发髻安慰道:“阿和不哭,明儿让人再给你找一个皮厚的蛋,一定要把阿协的蛋撞破了,让他得意不起来。”
  刘和这才开心了些,赖在长公主的怀里,冲着刘协挤了挤眼睛,露出得意的笑容。刘协见了,撇了撇小嘴,也不甘示弱的爬到刘修的背上,拿着自己的鹅蛋在刘修面前晃悠:“阿翁,你说这个蛋是不是和你一样,是个长胜将军?”
  刘修一听就火了,把刘协从背上扯下来,掀起他的衣摆,在他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胡说什么,你阿翁是个蛋?”
  刘和听了,带着泪咯咯的笑了起来,冲着刘协刮了刮脸,吐了吐舌头:“该,让你胡说!”
  刘协也不怕,在刘修身上扭了扭,翻身坐起,抱着刘修的脖子亲了一口:“阿翁,我说你是常胜将军嘛,何尝说你是蛋了。就算是蛋,你也是个好蛋,不是坏蛋。”
  长公主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旁边侍候的侍女们也掩着嘴笑个不停。刘修将刘协拉到怀里坐好,暗自叹了口气,多好的娃啊,却是人家的儿子,怎么不是我的呢。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完了晚饭,长公主哄孩子们去睡觉,刘修想起了戏志才递上来的那份计划书还没有看完,看看天色,估计长公主没有半个时辰是不能回房,便信步回到书房。今天是端午节,郭嘉去和他阿母一起吃晚饭了,书房里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刘修推开门,伸手去拿火折子,手伸出一半,却停住了。
  他静静的站在门边,过了一会儿,他反手掩上了门,顺手插上了插销,然后拿起火折子,迎风一抖,火光亮了起来,他点上灯,坐到案前,拿起案上的茶杯,倒了两杯水,自取了一杯,将另一杯推到对面,这才轻声笑了笑:“你侍候过我几个月,如今我也侍候你喝杯水,你是自取呢,还是等我送到你的手上?”
  房里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一个苗条的身影从帷幕后面走了出来,正是太平道的蓝兰,她穿着府中侍女的服饰,手里却提了一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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