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校对)第32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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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徽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这件事容后再说,还是说验血的事。将军能如此从容,入宫只言片语便扭转乾坤,莫非早就知道这验血之法有问题?我自认为不是愚笨之人,陛下虽然对权谋并不精通,可也是心思灵敏之人,玄阳子试法之时,我们都曾亲历,都未曾看出任何破绽,为什么你一下子就能看穿?”
  刘修忽然笑了起来。“你是想说,玄阳子是我派的人吧?”
  袁徽点了点头:“不错,要不然,他怎么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又通晓闻所未闻的验血之术?而且在我们面前的时候验血一点问题也没有,将军来了,验血就全然不通。”
  刘修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袁徽冷漠的看着他,根本不为所动。刘修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好一阵才收住了笑声,仍然有些控制不住笑意的说道:“袁姑娘,我现在觉得,你好象不是那么聪明,我有些高估你了。”
  “正要请将军指教。”袁徽平静的看着他。
  “首先,我能如此从容,是因为我心里无私,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们污陷我和宋皇后,不管你们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不管你们拿出多少所谓的证据,我和宋皇后清清白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那真的就假不了,假的就真不了,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其次,这验血之术,其实也不复杂,只要稍微静下心来想一想,而不是一心想着用来害人,就可以发现其中的破绽。袁姑娘,依你的智慧,似乎不应该犯下这样的过错啊。”
  袁徽眉头一颤,有些不解。刘修见了,叹惜一声,又接着解释道:“袁姑娘,那道士说,这有血脉关系之人,血能相融,没有血脉关系之人,就不能相融,可是如此?”
  “正是,结果也正是如此。”
  “那我想问一下袁姑娘,这父子、母子皆有血脉关系,那应该是相融的了?”
  “当然,当初皇嫡子与宋皇后就是相融的,所以才能肯定皇嫡子是宋皇后所生,可是皇嫡子与陛下不相融,所以才能肯定皇嫡子不是陛下血脉。”
  “那好,我们且不说皇嫡子,我们说皇长子。”刘修忍不住的想笑:“皇长子是陛下与何贵人所生,那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皇长子与他们的血都是相融的。”
  “那陛下与何贵人的血相融吗?”刘修应声问道。
  袁徽张口正要回答,忽然愣住了,肿胀的眼睛突然用力睁开,眼神惊愕。皇长子的血与天子相融,又与何皇后相融,那么天子和何皇后的血也应该相融,可是如果他们相融,就说明他们也有血脉关系,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否则他们就成了乱伦。
  “这……”袁徽惊愕莫名:“你……你就是这么肯定这验血术是骗术的?”
  “是啊,并不复杂吧?”刘修摊摊手:“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这非常简单。”
  袁徽惊得说不出话来,的确非常简单,这个道理简单得是个孩子都能明白,可是为什么当时她就被骗住了,深信不疑。不仅是他,之前的袁绍、袁隗,之后的天子,都没有发现这个其实并不复杂的问题,他们对玄阳子的道术深信不疑,叹为观止,却没有人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一个人疏忽也许是疏忽,可是这么多的都疏忽了,那其中必然有问题。
  “你现在还觉得玄阳子是我派的吗?”刘修冷笑一声:“你应该知道的,我对这些道术一向不怎么放在眼里,所谓的道术,我也持存疑的态度,不肯轻信,是你们自己急于害人,乱了方寸,不反省自己,却还要臆想什么圈套。要说中了圈套,也是你们中了那个什么玄阳子的圈套,而不是我的圈套。”
  袁徽一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却没有发现,而且那么多人都没有发现。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对道术的接受程度要比刘修高,玄阳子所说的理论和他们的认识相符,又当着他们的面表演,一切都很正常,他们自然就相信了,有几个人会报着怀疑的态度去分析,去发现其中的逻辑矛盾?
  儒家经典里有讲逻辑的吗?
  说到底,这是整个知识阶层的思维盲点,并不仅仅是袁徽,能像刘修这样考虑问题的,不是没有,但绝对不多。权谋更是一种博弈,而不是逻辑,所以并不是你谋略很精擅,就能考虑得很严密。事实上,滴骨法和合血法在后世流传了几百年,一直到文化昌明的二十一世纪还有人深信不疑,并不是这种方法真的多么高明,只是绝大多数人想问题都不会理性的去思索。君不见那些热播电视剧中滴血认亲横行?
  “将军,我犯下如此低劣的错误,败得心服口服。”袁徽忽然拜了一拜,又苦笑道:“不仅我袁家不是你的对手,天下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将军,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你。”
  “你又错了。”刘修摇摇头,站了起来,拍拍衣襟,准备离开,又接着说道:“最后胜利的只有公义。天子行公义,那胜利的就是天子,天子不行公义,袁家行公义,那胜利的就是袁家,如果你们都不行公义,那么总有一个人来行公义,或许是我,或许是其他人,反正总有那么一个人。天下从不缺英雄,没有袁家,没有我,也总会有另外一个人。”
  “公义?”袁徽冷笑一声:“什么是公义?”
  “公义,就是天下人的共同利益。”刘修一字一句的说道:“大汉有百姓六千万口,世家才多少人?天下世家能有总人口的一成吗?没有!可是天下世家霸占了多少财富?说是七成八成不为过吧?你袁家一顿饭,就能供一家五口活一年,你们觉得你们是国家柱石,我却以你们是国家蛀虫。读几本死书,会几句子曰诗云就高人一等?你们说黄巾是蚁贼,是蛾贼,不管是蚁还是蛾,都微不足道,可是我实话对你说,不仅是张角要杀你们,我也要杀你们,天子也要杀你们,因为不杀你们,你们就会吞掉整个大汉,然后吞掉自己。蚁虽小,蛾虽弱,聚成群,亦足以震荡天下。前有赤眉绿林,今有黄巾,你们这些读书人,难道就不知道以史为鉴?”
  刘修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沉思的袁徽突然反应过来,扑到木栏前,尖声叫道:“将军——”
  “你还有什么话?”刘修在门口停住脚步,回过头,冷冷的说道。
  “将军,我那句话是真心话。”
  刘修皱皱眉。
  “我真的希望我不姓袁,不是将军的敌人。将军,曾经做过你的弟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
  刘修慢慢的走回栏杆前,凑到袁徽面前,盯着她的脸,袁徽泪水横流,泪水洇开了脸上的血迹,看起来非常凄凉。刘修心中一酸,愣了片刻,一字一句的说道:“袁贵人,你这份情意,我承受不起。”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耳语一般:“袁姑娘,你如果真有这份情意,就不要再给我下套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鄙视你。”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狱门外。
  袁徽倒吸一口凉气,手一松,瘫软在地。过了好半晌,她才喃喃说道:“你错了,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她用力扶着木栏杆站了起来,痴痴的看了刘修消失的方向一眼:“此生无缘,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错过你。”然后仰起头,猛地撞向墙壁。
  “呯”的一声闷响,袁徽软软的栽倒在地,殷红的血从她的头发里涌了出来,静静的流淌。
  隔壁响起一阵惊呼,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史阿在前,王越在后,抬着一个步辇走了出来,步辇上坐着脸色冰冷的天子,在蹇硕的引领下来到袁徽的身前。
  天子看着已经气绝的袁徽,冷笑一声:“这个贱人,临死还想挑拨离间,可惜,她注定要死不瞑目了。”
  蹇硕脸色有些发白,刚才袁徽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陷阱,刘修要是有一句答错,就会引起天子的杀机,而他也会跟着倒霉。一想到这个女子的聪明,虽然她已经死了,再也说不了一句话,蹇硕还是觉得一阵阵的心惊肉跳。他当时几乎忍不住要给刘修提个醒,可是他身边有王越和史阿这样的高手,他不敢有任何举动,否则天子立刻会取了他的性命。
  德阳殿外,刘修拱着手,静静的等候着天子的召见。他非常疲倦,太阳穴一阵阵的脉动,可是他却一点困意也没有。他背上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浸湿,粘粘的,凉凉的,非常不舒服。他知道他刚才又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如果不是他耳力过人,听到了隔壁天子刻意压制的呼吸声,意识到这又是一个圈套,一不小心,只怕现在就得奋力一搏,杀出宫去。他现在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快要崩溃,根本不可能力敌天子身边的两大剑客,更何况宫里还有数百虎贲、羽林郎,就算他再能打,今天也要死在这里。
  张让快步走了出来,满面笑容的说道:“将军,陛下说,你不用再见他了,回家好好休息,陛下会再给你旨意的。”
  刘修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张让:“陛下不想听听袁贵人所说的秘密吗?”
  张让乐了:“她能有什么秘密,她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见将军一面罢了。将军,你先回吧,陛下对她的那点诡计一清二楚,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刘修松了一口气,露出充满倦意的笑容,举起袖子掩着嘴,打了个哈欠:“那就多谢张常侍了,我真是有些困了,腿都有些发软,恨不得现在就躺在地上睡他个三天三夜。”
  张让笑盈盈的道:“那我安排几个人送将军回去休息吧。”他直起身子,冲着旁边的郎中们喝了一声:“你们几个,过来!找个步辇来,送卫将军回府。小心侍候着,有什么闪失,剥了你们的皮。”
第436章
两只狐狸
  卫将军府,刘元起夫妇居中而坐,一身锦衣,显得光彩照人,虽然刘修入宫几天还没有回来,但是府外的兵已经撤了,卫将军的仪仗也摆了出去,每天还有宫里的人来探望,他们都知道刘修已经安然无恙,现在正配合天子扩大战果,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唐氏一方面得意于儿子有出息,另一方面也心疼儿子太累了,这几天都回不了家一趟,身体再好也顶不住啊。
  于是她就和在涿郡老家一样,亲自下厨,给儿子熬了一些肉汤。刘元起看了直皱眉头,对她说,你有没有搞错,你儿子现在是卫将军,你以为还跟做普通庶民的时候一样,喝碗肉汤就当过年?再说了,府里有十几个厨子,要做什么,你吩咐一声就是了,有必要自己动手吗?
  唐氏理直气壮的说,别说他是卫将军,就算他是大将军,那最好吃的还是我做的饭,不信你等儿子回来问他,看他是不是也这么想。
  他们夫妻俩较劲,王楚插不上嘴,只能两边糊稀泥,阿公说得有理,阿姑说得也有理,你们都对,不过出发点不一样而已。刘元起倒还好,只是笑笑,唐氏却高兴得眉开眼笑,直说我儿有福气,居然能娶上你这么贤惠的媳妇。王楚心里美滋滋的,却不敢大意,连忙说夫君有福气,那也是娶了长公主为妻,我只是个小门小户的妾,算不得什么。
  唐氏没见识,只当王楚真是小门小户,后来听刘元起一说王楚的祖父是五官中郎将,王楚的父亲现在是九卿之一的光禄勋,立刻吓得一吐舌头,不敢再说了。背地里和刘元老嘀咕,你说咱那儿子小时候傻乎乎的,怎么没看出来有这本事啊,不仅做上了大官儿,还把长公主骗上了手,居然连王楚这样的贵族妇女子都只能做妾。
  刘元起又好气又好笑,得意的一昂脑袋,你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儿子。
  唐氏很不以为然,你现在当儿子是个宝了,小时候怎么没看你把他当回事,还不如对刘备那竖子亲热。这话当然只能私下里说说,刘备现在就在府里,每天都要过来给他们请安,然后才到宫里去当值,晚上回来也是先拜见他们,吃完晚饭后,又陪着刘元起说一会儿话,这才回自己屋去。
  王楚很开心,她虽然是个妾,可是她感觉得出来,阿公也好,阿姑也罢,对她这个妾都非常满意。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刘修这些年虽然小有波折,但仕途总体上非常顺利,唯一的缺憾就是父母不在身边,无法尽孝,如今二老都来了,刘修最大的心事已了,再等她为他生个儿子,刘修的生活就算圆满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等着刘修归来。忽然听报说刘修被宫里的人用步辇抬回来了,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迎了出去,唐氏虽然已经四十多岁,按现在来说也是步入中老年,可是这身手比王楚还要灵活,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抱着睡得正香的刘修,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亏得刘元起见过世面,先给刘修搭了个脉,又听送刘修回来的虎贲郎说刘修只是累的,这才放了心,连忙招呼人先把刘修送回房里休息,然后又吩咐闻讯赶来的刘备拿了些赏钱给虎贲郎们。
  刘备送走了虎贲郎,赶到刘修的卧室,远远的看了一眼刘修,笑了起来:“大兄既然能睡得这么安稳,想来一切已经大局已定。”
  刘元起抚着胡须看看他,笑道:“玄德,你去取点酒食来,我们到外面饮酒闲叙,这里就留给女人们照看。”
  刘备连忙应了,转身出了门,去厨房取了些酒食来到堂上,和刘元起对面而坐。刘元起到府里来的那个晚上,就把事情向刘备做了说明,他由范县迁到涿县的手续的确是刘备的祖父刘雄办的,范县的县寺也是他烧的,只是为了掩藏行径,没想到刘雄的身体不好,一急居然病死了。他也非常内疚,本来是想花钱帮刘备的父亲刘弘铺平仕途以作弥补,不料刘弘又早死,所以只好等刘备长大,希望能在刘备身上有些补偿。如今他虽然没能补偿刘备,但刘修对刘备非常照顾,也算是父债子偿了。
  刘备对此全盘接受,并劝刘元起说,事出无心,阿伯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这么说来,我们虽然血脉隔得非常远,但还算是一家人。刘修不在府里的时候,他主动的承担起了打理家务的事,内务自有王楚处理,外务就由他包了,刘元起初来乍到,这些东西一时还搞不清。
  “玄德,我想问你一件事。”刘元起举起酒杯,示意了刘备一下,浅浅的呷了一口:“你是打算就这么跟着德然,还是想自已闯一番事业?”
  刘备沉吟了片刻:“还请阿伯指点。”
  “要跟着德然,那没话说,就说没有过去那件事,我想你们之间的情谊也不亚于亲生兄弟,他肯定会给你安排好一切,将来多了不敢说,做他手下的一员大将,你是绰绰有余的,至少能和赵云、张郃并肩,比夏侯渊还要更亲近一筹,毕竟你也姓刘。”
  刘备微笑着,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他知道刘元起说得没错,如果他愿意跟着刘修,这几乎是可以预料的结果。
  “如果你不想依靠德然,要想自己创一番事业,那我也能理解。”刘元起接着说道:“你从小就有凌云之志,族中的父老都看好你,如今你也是文成武就,就算是没有德然的帮忙,你也能有所成就,而且我相信,你不会比德然差。”
  刘备欠欠身:“阿伯过奖了,我哪能和大兄相比。”他顿了顿,又问道:“那阿伯以为,我该怎么选?”
  刘元起呵呵一笑:“圣人说得好,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德然这次被人陷害,就是因为他没有兄弟帮衬,虽说小有产业,可是和袁家那样的世家相比,他不过是巨象面前的一只幼虎,巨象不在乎的时候,幼虎也许能占一时便宜,可是巨象真要发怒了,幼虎根本不是对手。这次他被袁家陷害,亏得祖宗护佑,度过一厄,可是也激怒了袁家,袁家这头巨象,马上就要发怒了啊。”
  刘备轻轻的蹙起眉头,他当然不肯依附在刘修的羽翼之下,且不说他个人的抱负,就说这次他暗地里给马伦透露皇嫡子可能是刘修骨血的消息,他实际上已经背叛了刘修,眼下这个事情还没有暴露,但迟早会暴露的,到了那时候,以刘修的性格,他还能认他这个兄弟吗?
  而且,不管刘元起这么说是什么用意,他对袁家和刘修之间的实力比较,刘备是赞同的,别看刘修现在连战连胜,可是在袁家面前,刘修的实力太弱了。袁绍一个人在冀州就有七万大军,袁术在南阳也有近五万大军,可是刘修才多少?并州、凉州加起来不过五六万人,这里面还有不少匈奴人、乌桓人和羌人。并凉都是穷地方,这些兵力,已经是刘修所能拥有的实力的最大值,而袁绍、袁术则不然,他们有巨大的人口为依托,只要一身令下,再增十万大军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问题是,在刘修这一面来说,他如果主动要求离开刘修,投奔袁家,那他就是背叛,在袁家那一面来说,他提供的消息刚刚导致了袁家失利,吃了一个大苦头,他们还能相信他吗?
  不过,今天刘元起的话似乎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刘备不动声色,有些茫然的看着刘元起:“阿伯,你说,如果我能帮得上大兄,那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倒也没这么严重。”刘元起摆摆手,轻松的笑了起来,他喝了一大口酒,将酒杯放在案上,刘备连忙上前,拈起漆勺,从酒尊里舀起一勺酒,给刘元起添满。刘元起满意的点点头,抚着胡须道:“这次如果不是你从涿县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报信,德然大概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次是运气好,那下一次呢?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刘备不能再装傻了,再装,就会引起刘元起的疑惑,他迟疑了片刻:“阿伯的意思是……让我去袁氏那边,作大兄的耳目?”
  刘元起点点头:“是的,我是这么想,不过,这很危险,我不知道你敢不敢,另外,我也不知道德然放不放心,现在只是先问问你的意见。”
  刘备坐回位置上,沉默了良久:“危险我倒是不怕,如果能为大兄出点力,冒点险怕什么。我只是担心,现在大兄和袁家已经水火不容,袁家人只怕不信我,就算接纳了我,我也接触不到机密之事,对大兄帮助不大啊。”
  刘元起也有些为难的点点头:“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怎么得找一个能让袁家相信你的借口才好。如果你愿意,那等德然醒了,我们再商量商量,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刘备眼珠一转:“阿伯,你见过皇嫡子没有?”
  “皇嫡子?”刘元起头摇得像拨浪鼓,又有些疑惑的说道:“怎么,皇嫡子的事,不是已经解了吗?还有什么文章可做?”
  刘备微微一笑:“阿伯,我跟你说,等你看到皇嫡子,你大概也会吃一惊。”他顿了顿,“皇嫡子长得和六七岁时的大兄真是像啊,就是你看了,也会疑心他们是父子。”
  刘元起一惊:“不会吧?”他沉吟片刻,又有些疑惑的说道:“德然六七岁时,你才三四岁,你能记得他那时的样子?”
  刘备坐了回去,压低了声音说:“阿伯有所不知,我记事早,到现在还记得三四岁时的情景。大兄六七岁时的模样,我到现在还依稀有印象。你忘了吗,我那时候就像个小尾巴,天天跟着大兄疯跑,每天一到天黑,我阿母都要满山的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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