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校对)第51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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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你放心,皇长子现在非常安全,谁也找不到他。”张邈起身,潇洒的拱拱手,扬长而去。曹操独自思考了良久,又把陈宫、程昱等人请来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由刘修来处理这件事最妥当,否则后患无穷,祸福难定。
  在这个基础上,曹操又授意陈宫将皇长子在邺城的消息传播出去。虽说舆论未必能有多大用,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如果小天子真是刘修的血脉,让天下人知道先帝还有一个儿子活在世上,对刘修父子来说,多少能让他们有些顾忌,至少不敢对宋家和曹家太过绝情。如果小天子不是刘修的血脉,那再好不过,有了皇长子,他的皇位会坐得更安稳,相信他会非常乐意把皇长子安全的迎回宫去,到时候他曹操也会受到重用。
  刘修接到消息之后,没有任何表示,他回复曹操说,这件事等我回来处理。我正在将战线向南推进,进展非常顺利,大部分的县城望风而降,只有少数的县城还在负隅顽抗。不过没关系,我相信这些人坚持不了太久。秋收在即,我正安排人抢收秋收,有足够的粮食供应,再等两个月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接到回复,曹操哭笑不得。刘修还真有闲情逸志,这时候还有心情惦记快要熟的庄稼,难怪他不急着赶到邺城来主持战事。冀州的那些豪强大部分都在邺城里,在没有投降之前,他们就是敌人,他们的田地里的所有物产都是刘修的战利品。攻不破城,可不影响抢收庄稼。刘修把这些粮食全部收完了,再来谈投降与否的事,不管怎么说,这些冀州豪强已经损失惨重了。
  “这人……真是小气,已经富可敌国了,居然连这点便宜都不肯放过。”
  陈宫、程昱也有些啼笑皆非。他们觉得刘修这招够损的,多等两个月,他没什么损失,可是邺城的那些冀州人估计要急疯了。更重要的是,刘修如果根本不想他们投降的话,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先瓜分了他们的土地,然后再谈是否接受他们投降的问题。他们就算投降了,难道还能让刘修把吃进去的东西再吐出来?要谈,也只能在接受现状的情况下谈了。
  陈宫想了半天,最后幽幽的说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楚王殿下可谓是将这两句话应用得如火纯青啊。不过,他不是侵掠如火,他是侵掠如蚕,不紧不慢,一点一点的蚕食,逼得那些人走投无路,方寸大乱。要想和他谈判,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想占他点便宜,更是痴心妄想。”
  曹操心有同感的长叹一声。
第759章
根基
  正如曹操等人猜想的那样,刘修的确在掠夺冀州豪强们的财富。河北向来就是天下财富聚集之地,当年光武皇帝就是凭借着河北的实力问鼎天下。冀州豪强们的根基并不比兖豫青徐四州差。为了避免像豫州一样做出夹生饭,他决定在解决邺城之前先把这个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了。
  豪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肯轻易投降,想要保命自己的家业,这正中他的下怀。不降?那可太好了,不降就是敌人,我正好因食于敌。战利品的分配权在我,只要是我抢来的,我想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至于你们,就呆在邺城里看着吧。
  所以刘修从内心来讲,根本不希望他们投降,投降了,事情反而不好办,就像现在豫州的情况一样,非得拉下脸来才能移民,还惹出了不少反对意见。这样多好啊,我可以顺顺当当的把邺城以外的所有土地都处理完了,然后再和你们谈攻城还是投降的事。
  秉持着这个思想,刘修把众将叫来安排任务。袁绍的大军覆灭之后,现在袁军剩余的主力基本都在邺城,其他的各县城兵力有限,真正有点困难的城池比如瘿陶之类的就那么几个。我们现在的任务不是攻城,而是分地。
  “每个县城大概有数百人,多不过千余,所以,大军除亲卫营以后,以部为单位,校尉为领头人,每人负责一个县。不要攻城,只要看住城里的守军,不让他们出城就行。然后召集各郡各县的百姓,先把所有的粮食收起来,然后重新丈量土地,分给那些愿意归顺的百姓。”
  刘修笑道:“当然了,要想拿到土地,就得先付出劳动。收割庄稼这些事,就可以交给他们去做。我相信,他们会非常卖力的。”
  众将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冀州土地是多,可是土地兼并的情况也非常严重,真正的自由民非常少,大部分已经沦为豪强们的附民,地上所有的收成和他们都没什么关系,他们能企望的就是一口饭。如果有人愿意把土地分给他们,他们可以做任何事。
  “大家应该知道,我们能走到今天,是因为我们的根扎得更深,扎得更广,这样才站得更稳。”刘修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高览和沮授等降将的脸上,“我相信有些人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我的想法,但是没关系,时间可以证明这一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沮授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他确实不太能理解刘修说的这些。一想到投降了,还要被剥夺田产,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刘修对他们这些降将做了一些让步,没有把他们的土地抢得精光,比起那些还在邺城的人来说,他们多少还是幸运的。可是毕竟这是从自己身上割肉,谁又能说不痛呢?
  “什么是实践?很简单,那些推行了新政的州郡就是实践,他们现在的情况,就是最好的证明。”刘修不紧不慢的说道:“冀州是最后推行新政的州,不过冀州底蕴深厚,我相信冀州很快就会后来者居上,就像益州、荆州一样,在两三年之内,就会再次成为大汉的富饶之地。”
  刘修笑了起来,对吕布等并州籍将领说道:“并州就可怜啦,虽说是大汉最初推行新政的地方,一度也成为赋税大户,可是毕竟自然条件不佳,这前几名的位置还没坐热,眼看着又要垫底了。”
  “哈哈哈……”众将大笑。吕布站起身来,一本正经的拱拱手:“大王所言甚是。吕布不才,蒙朝廷信任,做过几年朔方太守,知道一些百姓的生活。如今朔方百姓虽然能够吃饱穿暖,可是和荆益这样的强州相比,那可就太寒酸了。末将斗胆,敢请大王减免朔方百姓的赋税,反正朝廷粮赋日增,像牛一样越来越肥,也不差朔方那根寒毛。”
  众人忍俊不禁,再次大笑。刘修也忍不住笑道:“看不出吕奉先还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怪不得连出去打劫都有人帮你说好话。”
  “嘿嘿,嘿嘿,惭愧,惭愧。”吕布尴尬的摸摸头,缩了回去。
  众将谈笑风生,拿吕布开涮。沮授和高览互相看了一眼,却暗自心惊。并州就在他们身边,并州的发展,他们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袁绍之所以会在冀州推行新政,就是因为看到了并州推行新政后的发展速度惊人。他们看不到其他的地方,不知道益州、荆州是什么样子,只知道并州。现在听说并州并不突出,即使是占了先发的优势,也不如荆益等州富强,不由得暗生疑窦。
  比并州还强,会是什么样子?双方交战,边境封锁,虽然有些手眼通天的商人能够越境做生意,毕竟还是少数。他们能想得出来的只是刘修去年在兖州大战时补充军粮的速度,仅仅用了半个多月,仅仅是荆州北部诸郡动员,就解决了军粮的问题,由此可见荆州的实力一斑。要知道荆州当时也不过刚刚实行新政不到一年。
  既然荆州能如此,那综合条件不亚于荆州的冀州为什么不能?沮授有些心动了。
  刘修伸手向下按了按,热闹的大帐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兴奋劲儿还没过去,一个个目光热切的看着刘修。
  “我知道,有些事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很难想像出来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好在不是刚刚在并州推行新政的时候,没有成例可依,现在天下有数州都在推行新政,成果有目共睹。如果谁有兴趣去游历一番的,我非常支持。子辅,你有没有兴趣?”
  沮授愣了一下,连忙站了起来。“愿听将军吩咐。”
  “那好,麻烦你跑一趟,先到洛阳取旨,然后到益州调益州刺史李儒赶到冀州来,我会上书朝廷,请求将李儒转为冀州刺史,由他来主持冀州的新政推行。你送完命令之后,可以随李儒一起回冀州,也可以自行游历,在益州、荆州看看。”
  沮授诧异的抬起头,打量着刘修。刘修看出了他的疑惑,这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刘修解决他疑惑的方法却让他很意外:刘修要他自己去看。
  迎着刘修自信十足的目光,沮授心中的担心忽然去了大半。虽然还没有看到荆州、益州究竟有多么富庶,但是刘修既然敢让他去看,就说明那里的确是好,而不是只在嘴上说说。
  “喏。”沮授躬身领命,脸色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子辅是难得的俊才,我相信你会用自己的眼睛去判断的。”刘修淡淡的笑了一声,摆手示意沮授回座,又转过头对张燕说道:“大帅,你们黄巾在冀州起事,曾经得到无数百姓的拥护,我相信今天由你们来安排冀州土地分配,将是大贤良师在天之灵愿意看到的一幕,也是无数黄巾将士渴望的一天。”
  张燕连忙起身行礼。她现在还没有朝廷的任命,作为一个黄巾军大帅,和朝廷的将领们坐在一起议事,未免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听到刘修这句话,她心中的激动顿时掩盖了所有的拘谨和不安。
  “你立刻联络青徐的黄巾,请他们协助你在冀州进行土地分配,将来他们在青徐同样施为的时候,也不至于一头雾水。这件事,就请你多担当一些,多派一些做事精干,为人公正的人赶往各郡负责,务必要做到大家满意,这对你们太平道重新布道是一个大好机会。”
  “喏!”张燕大声应道,身子挺得笔直。在她身后的杨凤等黄巾系将领听了,激动得眼眶湿润。从张角开始布道起,他们的梦想就是耕者有其田,张角战死了,可是张角的梦想却实现了,而帮他们实现梦想的,却是张角曾经的敌人。
  不仅如此,刘修还要让太平道重新布道,与天师道争衡。要知道经过黄巾起义,太平道已经成为朝廷打压的邪教,天师道在刘修的支持下,却已经在大江南北风行,成为有朝廷支持的正道。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对于曾经不把天师道放在眼中的太平道信徒,这心情可想而知。如今刘修要支持太平道,并且给他们一个这么好的机会,那可真是天大的恩赐。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他们将来又怎么面对张角、张鸣等太平道先贤的英灵?
  “请大王放心,我张燕在此发誓,必让万民感激,不生一丝怨戾。”张燕单腿跪倒在地,庄重的说道:“愿代冀州黎庶,谢过大王。”
  杨凤等人出席,在张燕身后跪倒,齐声大喝:“愿代冀州黎庶,谢过大王。”
  刘修沉默了片刻,起身离席,将张燕等人扶了起来,环顾一周:“诸位,这不用谢我。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耕者有其田,织者有其衣,少有所养,老有所依,本就是为官者的责任,而不是什么恩典。正如我汉军将士,如果不能保护百姓周全,就不配称子弟兵一样,不能爱民如子,为民造福的官,又怎么配叫父母官?”
  沮授愕然,忽然觉得脑海里像是一道闪电掠过,一个新天地在他眼前慢慢展现。他有些明白刘修与袁绍的区别了,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刘修说,他之所以能战胜袁绍,全取天下,是因为他的根比袁绍更深,更广了。
  不错,袁绍的根基是天下士族,而刘修的根基却是天下黎庶。袁家得到的是士人的心,可是刘修得到的却不仅仅是士人,他更加关注那些普通的百姓。他推行的新政并不是要盘剥豪强,而是要用工商之利从他们手中换回普通百姓赖以生存的土地。土地,就是百姓生存的根基,有了土地的百姓,就成了刘修的根基。相比于袁绍以豪门世族为根基,刘修的根基当然更深,更广,更扎实。
第760章
围城
  冀州本就是黄巾军的大本营,虽然黄巾起义已经失败了好几年,太平道在普通百姓的心目中依然和张角在世时差不多。由太平道出面组织百姓抢收秋粮,再加上分配土地的诱惑,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眼着城外一片片麦田被收割干净,那些还在城里负隅顽抗的人急了。粮食都被收了,以后还吃什么?就算有余粮,能熬一段时间,可是土地被人分了,还能拿得回来吗?
  为了不让那些人过早的投降以至于影响到土地重新分配的进展,刘修特地隐瞒了袁绍战死的消息。袁绍不死,那些附从袁绍的人就不会心死,他们会寄希望于袁绍反败为胜,将来可以重新夺回今天被夺走的一切,才会有信心继续在城里守下去,而不至于出城拼命。
  人不到绝望的时候,是不会拼命的,更何况城外还有虎视眈眈的汉军,就等他们出城抢粮,好砍下他们的头颅立功。袁绍去年在兖州将八万精锐损失一尽,现在这些县城的守卒大多是刚刚征集的,数量不多,战斗素养也不能和那些百战余生的精锐相提并论,面对城外那些眼神明显不太善良的汉军将士,他们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只能依托城池,守住最后一个安生之所。
  城外的百姓忙得兴高采烈、热火朝天,城内的守军咬牙切齿、心有不甘,却迟迟不肯也不敢出城一战,这个奇怪的场面维持了近一个月,除了少数县城抵抗不住心里的煎熬,开城投降,又有极少数的县城出城战斗,结果被摩拳擦掌的汉军将士迎头痛击,损失惨重外,大部分的县城保持了沉默。
  当一切尘埃落定,粮食颗粒归仓,土地基本分配完毕之后,刘修终于开始向各县城放出消息:袁绍已经战死,你们是降还是不降,给个话,否则我就强攻了。攻城的后果你们自己清楚,你们愿意学审配,我没什么意见,你们愿意学田丰、沮授,我也欢迎。
  那些防守力量不足的小县城顿时土崩瓦解,几天之内,有半数以上的县城投降。
  瘿陶没有崩溃,于是刘修围城,照惯例,在攻城之前派人进城劝降。
  城下摆开阵势准备攻城的是高览,进城劝降的是沮鹄,廮陶人对这两个人都不陌生,他们都是冀州的大户,沮家就在钜鹿郡的广平县,离瘿陶不远。沮授本人在太守府做事的时候,和很多人都有交往,沮鹄作为他的长子,也为大家熟知。
  面对刘修这近乎威胁的劝降,想起前一个月的煎熬,几乎所有的人都恨得牙齿痒痒的。有人质问沮鹄,“投降了,我们的土地还能收回来吗?”
  沮鹄一摊手,很诚恳的说道:“显然不可能,就是大将军愿意,那些百姓也不可能愿意。你们不愿意把吃到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他们就愿意吗?要知道,你们丢失了那些土地还不至于毙命,最多就是穷一点,可是百姓丢了土地,就是死亡,孰轻孰重,你们应该分得清楚。”
  有人勃然大怒:“那我们还投降干什么,决一死战!”
  沮鹄摇摇头:“你们不可能决一死战,只有一死。”面对对方的冷笑,他伸手一指城外:“现在城外有大将军的五万精锐,近六万黄巾军,在他们的身后,还有近百万要保护手中土地的百姓,你们觉得你们还有什么机会?”
  那人沉默了好久,恨恨的说道:“瘿陶城坚池坚,不是那么好打的。”
  沮鹄耸耸肩,很无所谓的说道:“那你们就慢慢守着,大将军有的是时间。大将军要在冀州推行新政,召集各郡的豪强商讨大事,人来得太多,大将军忙着和他们讨价还价,一时半会的还顾不上瘿陶城,你们大可放心。不过……”沮鹄话锋一转,促狭的笑道:“我还是想提醒诸位,谁让家父和诸位都是老朋友呢。等冀州的工商之利全分配到位,你们再想加进去分一杯羹,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当然了,你们可以等袁谭打败大将军,收复冀州,进而夺取天下,那时候你们今天的付出就可以获利百倍万倍。哈哈哈……”
  沮鹄笑得很开心,很放肆,那些人听了,一个个沉默不语,其中一人被沮鹄笑得按捺不住,拔出环刀,大声喝道:“竖子大胆,就不怕你走不出瘿陶城,看不到你沮家如何享受大将军的恩典吗?”
  沮鹄冷笑一声:“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们动武。想当初我失守飞狐道的时候,就该死了。没能为袁车骑死,那就为大将军死,总还算不枉此生。只是委屈诸君为我一个小子陪葬,我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众人愕然,连忙拉住那位冲动的仁兄。杀了沮鹄,以后还怎么和沮授见面,再送刘修一个杀人的借口,实在不值得。
  在仔细权衡之后,众人一致认为,既然袁绍已经死了,袁谭反败为胜是根本不可能的是,与其顽抗到底,最后连命都没了,不如现在就降。正如沮鹄所说,土地被刘修分了,可毕竟还有家产,还可以在工商之利中分一杯羹,不管怎么说,都比最后一无所有的好。
  不过,他们损失太大,必须要刘修给一点补偿才好。面对这些如丧考妣的君子,沮鹄暗自感慨了一声,大将军说得对,德者得也,归根到底,大家图的还是利益,跟着袁绍是为了利益,跟着他也是为了利益,只有得到了利益,才能考虑所谓的道义。这叫什么来着,利益是基础,道义是上层建筑,没有利益的道义是空中楼阁?
  沮鹄领着城中豪强的代表出城与刘修谈判,刘修有些不高兴,当着代表的面,斥责了沮鹄一顿,大意是说他办事不力,战便战,降便降,我不想和他们谈什么之类的,现在想签约的人多得应付不过来,何必把瘿陶城里的人再拉过来凑热闹?
  沮鹄很惭愧,代表很无语,原本想和刘修讨价还价的心思顿时淡了几分。在刘修象征性的让了一点步之后,瘿陶城开门投降。
  九月初,李儒赶到瘿陶,一看到刘修,李儒就上前贺喜。刘修从出兵到几乎解决冀州的战事,只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现在只剩下邺城一座孤城,这个速度实在是匪夷所思。
  “没什么,大势所趋,水到渠成,换一个人来,也能做到。”刘修很淡定的说道:“你在益州做得很好。不过益州的事没什么难度,显不出你的本事,让你到冀州来,虽说是平调,有些委屈你,可是我希望你能做得开心。”
  李儒笑了起来,连连摇头:“大王,正如你所说,益州有今天,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先有大王打下的根基,后有长公主和阎公主持大事,又有王允等人襄助,我就是白拿俸禄,最多和朝廷吵两句嘴而已,实在没什么意思。冀州好,冀州人向来自负,又有燕赵之风,一想到要和那么多名士较量,我就兴奋不已,所以一接到命令,就日夜兼程的赶来了。”
  刘修扑嗤一声,看来好斗的人不仅仅是甘宁,这位李儒也是个好斗份子。
  “那我就放心了。邺城尚未攻克,你暂时就把瘿陶当成州治吧。先和各郡太守见见面,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我收拾了一些资料,你可以看看。不过,这些资料大多是冀州人提供的,究竟有几分准确,我不太有信心。我已经熬了他们十几天,想必他们现在眼睛都红了,你可小心一点,别被他们的热情吓住。”
  李儒大笑:“大王放心,我一定不负大王所望。”正如他所说,他现在是斗志昂扬。那一次他主动请缨去做益州刺史,其实就是想搏一搏,在益州几年,他其实能做的事非常有限,不是他不能做,是他不想让刘修的那些人感觉到他的威胁,上有长公主和阎忠主持大局,下有王允、张超等人进行实际操作,他这个益州刺史夹在中间发挥不了太多的作用。他一直在等,等刘修确认他的忠诚,如今,刘修把他调到冀州来任刺史,正是他多年期盼的结果。
  有了用武之地,别说是平调,就是降职,他都非常乐意。更何况冀州是天下雄州,足以和益州并列。在某种程度上,冀州的位置比益州还要重要,将来对北疆用兵,冀州可是首当其冲的后勤基地,相信在有意向外征伐的刘修心中,冀州的地位一定非同小可。
  李儒很兴奋,可是邺城的袁谭等人却很忐忑。他们原本以为刘修会尽快赶到邺城来,要么攻城,要么和他们谈判,可是事情的发展大出他们意料,刘修似乎把邺城忘了,一心一意的在冀州分地,推行新政,仿佛邺城不是冀州的郡治,他们甚至有一种错觉,邺城还是冀州的地界吗,怎么刘修好像已经平定了整个冀州似的?
  被人遗忘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袁谭等人非常郁闷。可是郁闷的只是非冀州人士,那些冀州土著却不是郁闷,而是心急如焚。因为他们收到了消息,他们在城外的土地被人分了,他们在城外的家产也被人分了,甚至有些人留在老家的妻妾都成了官奴隶,或者即将成为官奴隶。
  他们非常愤怒,难道我们已经被俘了?在刘修的眼里,我们是不是已经和死人一样?邺城难道不是一座城,只是一座规模比较大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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