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校对)第2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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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亮也不多说,到了书房,坐下便直接问道:“季常可知道刘使君时日无多,蔡家兄妹想要扶二公子上位的事?”
  马良愣了一下,点点头:“略有耳闻,最近城中日趋紧张,看样子是要有大事发生。”
  “季常如何看?”诸葛亮不给他考虑的时间,直接问道:“季常是不是也要做附蔡家的骥尾?”
  “我当然支持大公子,只是大公子……”马良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有些恼怒地看着诸葛亮。他和刘琦私交甚好,还是通过他的引导,刘琦才对诸葛亮欣赏有加,后来更是求计救命,诸葛亮这时说这话,显然不把他当朋友了。他当然支持大公子,只是大公子身在江夏,连江夏太守都做不好,哪里还能跑到襄阳来争位子。
  诸葛亮一笑,连忙伸手安抚住了马良:“季常,我岂有不知你的心事,只是兹体事大,不由得我不小心。”他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然找蒯祺的事情却没有说。
  马良听了,沉思片刻:“你来找我,想必是有了进府的办法,我一介书生,帮不上太多的忙,只是在进城这件事上还能有点作用。”
  诸葛亮笑道:“我正是知道你有办法,这才在我家主公面前夸下海口,这件事,还真只有季常能帮忙。”
  马良笑道:“你啊,没事哪能登我的门,自从你跟了刘玄德,这樊城离襄阳不过一个时辰的路辰,请了你几次都推忙得很,连亲姊姊都不来看,更何况我了。”他笑了一阵说道:“西门守将王威,是刘使君一手提拔起来的,跟大公子私交甚好,和我也很熟,如果找他帮忙,应该不成问题。”
  诸葛亮略想了一下,他知道王威这个人对刘表很忠心,不过这个有点粗疏,说得难听点就是那种有勇无谋的,做事有点粗枝大叶想当然,只顾眼前,考虑不到太远的事情。“只是王威虽然忠勇,却有些……他能控制得住手下的人吗?”
第二十节
蒯越
  马良一笑:“这个不用你担心,他的副将叫魏延,字文长,义阳人,和王威很合得来,王威曾经向刘使君推荐过他,不过刘使君说他桀傲不逊,难为人下,不想用他,王威求了多次,这才让他做了王威的副将,他也因此对王威感激涕零。更重要的是,他对刘豫州的仁厚很是敬佩,常说只有玄德公这样的英雄,才是真正的人主,才真正把百姓当回事。因此,你去找王威,魏延一定会鼎力相助。”
  诸葛亮大喜,紧绷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深知马良才智过人,特别长于识人,如果他这么说魏延,那么这个魏延魏文长一定是可以信任的。当下两人商定,由马良去联系王威和魏延,而诸葛亮又去寻求其他几家相帮,主要就是一些与他的岳父相善的人,在举事时固然起不了作用,但在事后却有相当的影响力。
  蒯祺离了家,匆匆赶到州牧府,他心里有了事,自然四处留心,花了两三天的功夫就将府中警卫力量打探清楚,通过可信的渠道送了出去。这一日他正下值休息完毕,刚收拾完衣甲准备上值,却见有人来请,说是他的叔叔蒯异度让他去一趟。蒯祺心中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多想什么,挎好长刀就跟着来人到了府中蒯越的临时办公场所。
  蒯越一身戎装,披挂整齐,十几个亲卫在屋外挎刀持戟,守备森严,两个亲卫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不离,气氛显然有些紧张。
  “叔叔!”蒯祺心中虽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连忙上前见礼。
  “罢了。”蒯越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全副武装的蒯祺,挥了挥手,旁边那两个亲卫立刻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蒯祺一下子警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由得抬起头来,略有些紧张地看着蒯越。
  蒯越招了招手,示意蒯祺坐下,从案上拿过两只酒杯,从热气腾腾的酒瓮时舀了两杯酒,推了一杯给蒯祺,自己拿起一杯,呷了一口。
  蒯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七上八下的,也只得拿起酒来呷了一口,顺便掩饰心中的不安。蒯越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刘使君走了,二公子已经就任荆州牧,镇南将军。”
  蒯祺手一抖,杯里的酒洒出一大半,他惊愕得忘了放下酒杯,抬起眼看着蒯越。
  “很奇怪?”蒯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将杯中酒喝尽,却不去添,只是不停地转着酒杯,饶有趣味的看着蒯祺。蒯祺知道自己有此失态,连忙放下酒杯,低声嘀咕了一句,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感慨:“刘使君走了。”
  “嗯,今天夜里走的。”蒯越笑了笑,伸手过去,拿起漆得通红的酒勺,舀起一勺酒,却不倒入杯中,只是看酒勺中衬得如血一般的酒出了一会儿神,忽然叹了一口气,将酒勺放了回去,颇有感触地说道:“元吉,今天喝酒,明天可能就要喝血了啊。”
  蒯祺一愣,眼中露出慌张来,连忙低了头,取过酒勺帮蒯越添满了酒,喃喃地问道:“叔叔何出此言?”
  蒯越却没有答他的话,只是仰着头叹了口气,默默地想了想,忽然说道:“元吉,过些天便是你父亲的忌日了吧?”
  蒯祺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到这件事,只得跟着说道:“还有十天。”
  “嗯,亏你还记得。”蒯越忽然冷了脸,严厉的盯着蒯祺喝道:“不错,你还算记得我那兄长的忌日,我还以为你这小子读书读得连姓什么都记不得了呢。”
  蒯祺大骇,手中的酒杯当的一声掉在案上,翻了个身,滚到地上去了,酒水洒了一地,他惊叫道:“叔叔这是何意,侄儿有何不当之处,请叔叔教训便是。自从父亲去后,侄儿一直把叔叔当成父亲一般对待,并无失礼之外,叔叔为何说出如此话来,岂不是折杀侄儿。”说完,向旁膝行几步,拜伏在地,放声痛哭。
  蒯起也不作声,冷眼看着他,半是花白的胡须抖动着,慢慢的,他眼中的寒意淡了,一种失望之情却浮了上来。
  “孔明那在来找你,有什么事?”蒯越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快说。”
  “孔明……”蒯祺大惊的抬起头来,刚要掩饰,却被蒯越一瞪,吓得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他想了片刻,只得将诸葛亮来见他的事情说了。蒯越听了,也不作声,端起酒杯来放在嘴边欲饮,眼睛从酒杯上方瞟过来,看着蒯祺哼了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凭着那几个人就想翻了天?”
  蒯祺冷汗淋淋,不敢多说什么,伏地不起。蒯越看他这个样子,越发觉得失望,他放下酒杯,将口中的酒咽了下去,抬手拿起放在一边的长刀,用刀鞘敲了敲蒯祺的肩膀:“抬起头来,我蒯家什么时候有过象你这样胆小怕事的人,做便做了,有什么好怕的,既然怕,当初就不应该做。”
  “侄儿糊涂。”蒯祺从小就怕这个叔叔,现在被他严辞训斥,也不敢还嘴,只得连声应是。
  “确实糊涂。”蒯越哼了一声:“刘玄德是什么人?此子惯会反噬,凭着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皇宗身份,到处招摇,装出一副仁厚的样子,谁知道他心里藏的什么东西。孔明自称聪明,却不知时务,你怎么也跟在后面胡闹?一个女子,值得你如此用心?”蒯越越说越气,手捏着刀鞘嘎嘎响,直似要拔出刀来一刀劈了蒯祺,吓得蒯祺体如筛糠,魂不附体。
  蒯越看着蒯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刀扔在一旁。“幸好是我的人看到了,要不然,我蒯家真要被你害死。你起来吧,跟我说说你怎么看这件事的。”
  蒯祺见他语气转缓,这才松微松了口气,将诸葛亮说的事跟他说一遍,蒯越听了冷笑两声:“你将身家性命都托在他的手里,他却瞒着你,连开城门的人都不告诉你,亏你还当他是至交。依我看来,他必然是去找马家老四马季常了,马季常对西门守将王威有恩,那王威对大公子又一向忠心,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不应之理,按时间算来,只怕大公子已经在路上,刘玄德也整装待发。你也不想想,刘玄德岂是大公子能对付的?有了这个大功,大公子暂时还是荆州的主人,只怕不用多长时间,姓刘还是姓刘,只是此刘非彼刘了。再说这荆州自应该由我荆州人做主,何必还由他们说了算。”
  蒯越冷笑一声,不屑地看了看蒯祺,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你们几个人少不更事,也不想想蔡德珪既然要做这等大事,岂能让你们钻了空子,我实话告诉你,不要说你们,就是连我,他都防着一防,这几天张允调了两千水军精锐进城,说是和我协防,其实是要监视我。你们的事,只怕进了城也进不了府就死于非命。他们都在城外,却让你在城内,事情败露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就算我保得住你的性命,只怕你父亲这一支在荆州的仕途也不会顺利。”
  蒯祺一想,确实如蒯越所说,不由得又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父亲生前便不是这位叔叔的对手,如果不是兄弟情深,只怕蒯家也轮不到父亲作家主,如今父亲去了几年,家中虽然没有说哪一支为主,但大事小事都是叔叔在管,如果叔叔要做家主,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如今自己又有这个把柄这他手上,叔叔真要有心,不用自己动手,将他往蔡瑁面前一送,大义灭亲,直截了当,想来家族里的人也说不出什么。
  “叔叔救我,叔叔救我。”蒯祺越想越怕,伏地哀求。
  “我不救你,还叫你来干什么?”蒯越骂道,“这件事藏得一时,藏不得一世,难保蔡德珪以后不会知道。于今之计,你便装作诱敌之计,现在就派人去通知马良,让他速速派人通知孔明,让刘备带兵入城,我们正好一网打尽,除了后患,你便也没事了。不仅没事,还有大功。”
  “啊?”蒯祺大惊。
  蒯越也不说话,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蒯祺一阵寒意从心头升起,连忙点头应是。蒯越也不多说,让人跟他一起去找马良。等蒯祺出了门,他这才站起身来,佩好长刀,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使君死了?”马良大惊,顾不得问蒯祺如何知道是他和诸葛亮联系的,先被这个消息惊住了。
  “正是,你休要耽搁,快快去通知孔明,让他们立刻进城,迟了可就来不及了。”蒯祺擦了一把头上汗,匆匆说了几句就走了。马良沉吟片刻,跺了跺脚刚要出门,却被从门后走出来的马谡一把拉住:“兄长可是要去樊城?”
  “正是。”马良急着要走,不知道马谡拉着他有什么事,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何事?”
  “兄长樊城是要去,却不是让孔明他们立刻入城,而是让他们按兵不动,切勿招来杀身之祸。”
  马良一愣,不由得回过头来,仔细地看着马谡:“幼常,你这是何意,难道……难道元吉有诈?”
第二十一节
投降
  马谡看着外面“嗤”的笑了一声,撇着嘴不屑地说道:“蒯元吉面色失常,言语慌张,必然有诈,而且外面他的两个士卒对他神态不恭,实在不象他的手下应有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有问题。兄长是关心则乱,一时被使君过世的消息给惊住了,放在平日,岂有需要我提醒的道理。”
  马良一听怔了片刻,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想到要害处,冷汗立刻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他连忙对马谡拱手施了一礼:“幼常,今天要不是你,至少要有几百颗人头落地。”
  马谡还礼,想了一想说道:“这也不妥,你如果出城,虽然刘豫州不来,我马家也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兄长还是立刻去见蒯越,把蒯祺说的消息告诉他,让他无话可说,我去樊城。”
  马良一听,连连点头,兄弟二人分头出了府,马良去找蒯越告密,而马谡却悄悄的出了府,不动声色的出了城,一到城外,他飞身上马,直奔樊城而去。
  马谡刚出城不久,蒯越和裴潜就从西城门城楼上现出身来,看着马谡消失在官道绿荫丛中的身影,蒯越略有遗憾的拍了拍城砖:“可惜,元吉还是被人看出了破绽。”
  裴潜笑道:“元吉为人忠厚,颇有其父之风,这等诡诈之事,他做起来确实有些力不从心。马家兄弟号称‘马家五常,白眉最良’,其实这个幼常也不弱于其兄马季常。不过年纪尚幼,不为众人所知罢了。我看啊,这事说不定就是这个马幼常识破的。”
  蒯越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文行,昨日才过江,舟车劳顿,还是跟我回府先休息一下再说吧,这件事成了是锦上添花,不成也无关紧要,丞相大军已到,刘玄德只有望风而逃的份。”
  裴潜笑道:“异度兄谦逊了,就算丞相大军不到,凭着异度兄手中的雄兵,不用蔡德珪帮忙,你一个人也可以打得刘玄德望风而逃。”
  蒯越笑着摇了摇手,一边与裴潜并肩而行一边说道:“文行谬赞,我哪有这等本事,我这一万多人,守城是够了,真要拉出去野战,哪是刘备的对手。你久在长沙,长沙那边情况如何?还请文行讲上一讲。”
  “敢不从命。潜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裴潜淡淡一笑:“不过异度兄还是先把藏着的美酒拿出来先让我解馋解乏再说。”
  “你啊,去了长沙这么久,还惦记着我那两瓮酒,放心,给你留着呢。”蒯度失笑道。
  就在蒯祺被蒯越叫去之前,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刘先已经带着人,带着刘琮投降的书信纵马出了北城门。他有些累,却又有些亢奋,昨天夜里,刘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然后蔡瑁和蒯越就把他们几个大家族的人招集到了一起,没花多长时间议论,刘琮就成了继任的荆州牧,当然了,面对着蔡家的那些全副武装的家兵,再面对着蔡瑁张允寒光闪闪的眼神,再被梨花带雨的一大一小两个蔡夫人一哭,别说他们不反对刘琮继位,就算反对也没人敢说出来。
  当然,刘琮这位子也只是暂时坐坐而已。继位之争一定,大家议的就是朝庭的大军南下,荆州是战是降的问题。被父亲过世的悲哀和继位的大喜冲得有点头晕的刘琮还想着据有荆襄,对抗曹军,保有这一亩三分地,做个实际上的独立王国,却被东曹掾傅巽几句话给问得信心全无,立刻在求降书上签了字。
  傅巽问他:“将军比刘备如何?”
  刘琮倒也老实,略微一想就说道:“我不如他。”
  傅巽一笑:“既然将军不如他,就算是保住了荆州,最后是将军的荆州,还是刘备的荆州?”接着又问道:“将军你觉得刘备比曹丞相如何?”
  刘琮细眉毛皱得更高了,想了想又说:“还是不如?”
  傅巽笑道:“那结果不是很明白吗?现在将军不如刘备,想靠着刘备来抵抗丞相大军,无异于缘木求鱼。就算是万幸保住了荆州,这荆州迟早也是刘备的,不是将军的。将军最后终归要失去荆州,与其受制于刘备,不如降于朝庭,江东未下,刘备尚在,益州汉中西凉都非朝庭所能掌控,将军此时归顺朝庭,朝庭必不至于有负将军,将军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刘琮还要考虑,蒯越适时地说了刘备联合刘琦,想要带兵回襄阳夺位的事,刘琮一听,大惊失色,立刻提起笔在准备好的降书上签了名,拿起才佩了不到一盏茶功夫的官印用了印,立刻委托刘先带着人北上迎接曹操大军。
  荆州众人一直都很平静,似乎这一天已经等待了好久,又象是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就象,就象是吃顿饭那样简单,那样不值一提。
  刘先强打精神,撑着一夜未睡的疲乏,纵马飞驰,他知道叶县被屠了,如果自己能早到一天,抢在宛城城破之前赶到,宛城还有可能保住,万一因为自己迟到了一步,宛城这个大城,可能就成了尸山血海。文聘文仲业那个人他知道,没有荆州牧的降书,他就是打到最后一个,也不会投降的。
  他不想宛城也成为叶县,毕竟那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最近外甥周不疑的来信中,总是提到他侍奉的公子曹冲珍惜人命,甚至到了有些妇人之仁的地步。他不免有些好笑,久闻这个仓舒公子仁厚,没想到到这个地步,看来还是年轻。
  不过,他刘先也不觉得宛城的那些人就命如草芥,死不足惜。
  所以他一路上顾不上吃点东西,马不停蹄的向北狂奔,任凭官道上飞起的烟尘象一条黄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张牙舞爪,似欲噬人。
  他甚至有些不顾座下马匹的死活,看了一眼张着嘴狂喘的战马,他估摸了一下,到前面驿站要换马了。刚到新野城外的长亭,刘先没等马停稳,就飞身下了马,亮出手中的腰牌冲着抢出门来的亭长大喝道:“紧急军情,速速更换马匹。”
  冲出门来有些紧张的亭长一看他手中的信物,连忙应是。刘先理都没理他,冲进长亭,将亭长正在吃的早餐一扫而光,又冲到厨房里,将屋里蒸着的面食匆匆的打了个包裹,拎起来就走,门外亭长刚准备好马匹,刘先就带着几个象劫匪一样的随从跳上马,狂奔而去。
  亭长诧异地看了看他们的背影,抬起袖子遮住了呛人的灰尘,对拎着刀奔出门来的求盗说道:“刘大人今天是怎么了?曹军不是还在宛城吗?怎么慌得这个样子?”
  求盗也大惑不解,挠了挠乱糟糟还没来得及梳洗的头发说道:“就是,吓得我还以为有强盗来了呢,你看我衣服都没穿好就出来了,幸好还早,没被人看见,要不然可就丢人丢大了。”
  亭长笑了一声:“真有强盗来了,就你这样,也是出来被人砍的命,可不是丢人那么简单。唉,先回去吧,这几匹马的帐还可以明天再报,今天的早饭却得重做啰,这刘大人也是,平时看起来挺斯文的一个人,今天像个劫匪似的,连吃的都抢。”
  就在亭长嘀咕的时候,刘先已经高举令牌,一路高喊着穿城而过,在刚刚开城的新野城里引起了一路骂声,吓得城门口的士卒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出了新野北城门,顺着官道刚飞奔出十里,拐过一个大弯,座下马忽然马失前蹄,接着他就腾云驾雾的飞了起来。摔了个晕天转地,吃了一嘴的土,他刚想昂起头吐出嘴里的土,大骂几句以解心头怒火,背上却被人踩了一脚,紧接着就被人迅速无比的绑成一个肉粽,然后生拉硬拽的将他拖到一个全副武装的军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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