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校对)第4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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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冲苦笑了一声,眼下大军已经进发,再退回来是想都不要想,还是先想着如何打好这一仗再说吧。他摆了摆手,不再谈这个话题:“先生以为,这次与江东大战,我方有几成胜算。”
  “如果不出意外,有七成之数。”刘巴捏起三指说道:“我军势大,又是以顺征逆,江东充其量只能聚起五万精兵,且以水军为主。在水军上虽然数量不如蔡都督的七万大军,但其精锐程度只怕略有过之,如果以水战为主,双方各有五五之数。丞相大军胜在步卒和骑兵,江夏多水多山,骑兵恐怕无用武之地,只能以步卒为主。以步卒论,如果不爆发大的疫病,一旦上了岸,即使除去不熟悉地形的不利因素,也有八成的胜算,所以,综合来看,大约在七成左右。现在的关键是,能不能顺利的夺得陆口上岸。”
  曹冲沉默不语,刘巴见了,又笑道:“其实打一仗也有好处。”
  “此话怎讲?”
  “江东要面对丞相的大军,只有全力一拼,必然会集中全部精锐前来,以双方兵势而言,丞相纵使不能全取江东于一役,也可重创孙权。经此一役,孙权只能远遁会稽,没有几年他缓不过劲来,到时候留下一支偏军驻守柴桑,以荆州为后方,不时骚扰,只怕孙权日子不会好过。大军坐镇荆州,西逼巴蜀,关中,假以时日,一统天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先生所言有理。”曹冲总算松了口气,就算刘巴这么说是为照顾了曹操的面子,但总还有点可行性,真要把赤壁大战打赢了,对己方来说还是有利的。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打赢这一仗,想来想去,就看江东会不会玩火攻了。诸葛亮借东风自然是胡扯,但黄盖的诈降计却是真的,到时候只要小心应付,想来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件事只能见招拆招,总不能现在就告诉曹操说,到时候黄盖会来投降,你一定要小心他放火。如果真这么说,曹操大概会摸着他的头说:“你又犯病了吧?”
  “多谢先生赐教。”曹冲感激的对着刘巴躬身施礼,被刘巴这么一分析,他对赤壁的前景光明多了。对后面的事情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说完了这件事,他们又扯了些学问之类。曹冲送了一本《上巳文集》给刘巴,刘巴接书在手,眼前一亮,连声称谢。从书又说到百工之学,从百工之学说到诸子百家,两人颇为意趣相投,反倒是周不疑这个正牌的学生在一旁听了有些郁闷,感觉到自己反成了外人似的。
  正如刘巴所料,几天后蒋干灰溜溜的回来了,一见曹冲就愧不敢当连说惭愧。他到江东一行,没到柴桑就遇到了周瑜。周瑜一见他就笑道:“你来做说客吗?”然后带着他在大营里走了一圈,又把孙权赏的东西摆给他看,然后对他说道:“子翼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蒋干只能笑笑,铩羽而归。好在曹操有了心理准备,大军都已经按顺序开始出发了,不降就不降吧。所以他虽然有些郁闷,倒也没发火责备他。
  “周公瑾雅量高致,非言语可动,干惭愧,空在公子面前夸口,却一事无成。”
  曹冲笑了笑,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不是蒋干无能,只能说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周瑜不管是哪方面都是得意之极,不管谁去说也是一样。不过,借此机会让蒋干这个利嘴吃点瘪也是好的。
  “放心,会有子翼意气风发的那一天的。”曹冲看了垂头丧气的蒋干,忍不住笑着安慰道:“你还是先在丞相府找个事做吧。”
  蒋干赧然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作揖称谢。
  曹冲正想再安慰他两句,只见外面一匹马飞驰而来,到了门前,一个骑士飞身下马,紧跑两步单腿跪在曹冲面前:“公子,我家将军请公子立刻前往丞相行营一趟。”
第十二节
曹馥
  曹冲认得这个骑士,他是曹洪的贴身亲卫曹辛,字子豫,上次曹洪谢他的三十金,就是这个曹辛送过来的,说起来也是个熟人。现在他一见曹辛面色仓惶,满头大汗,顿时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什么事?怎么如此惊慌。”
  曹辛一边扶着曹冲上马,一边低声说了几句。曹冲听了大惊,立刻跳上乌丸名驹飞奔而去,惊得许仪等人也连忙上马,跟在后面一路狂奔。
  曹辛说,曹洪派出的人不分昼夜,差点把那匹千里马跑死,终于在第三天夜里赶到了邺城,曹馥一听杨沛来做邺城令了,吓得面无人色,半夜把刘勋的儿子刘杰从青楼里拉了出来,当天夜里就收拾好该送往荆州的第一批冬衣,第二天早上匆匆忙忙的办好了各项手续,中午时分就出了邺城,在路上听说他们出邺城的第二天,杨沛到了邺城,一批在邺城横行的小霸王全被拉去关进了大牢,有几个家伙拒捕,被打得满街乱滚。紧跟着,第二批物资就上了路。
  曹馥吓得魂飞魄散,生怕被后面的人赶上,威逼利诱,对民夫们许诺早到一天就赏钱若干,愣是只花了九天就将第一批冬衣送到了襄阳。本来这是件好事,丞相大人也挺高兴的,只是没想到一查点却出了问题,曹馥拿的公文中写的是三万套冬衣,可实际运送到的只有两万套,整整差了一万套。丞相问曹馥是怎么回事,曹馥正在一旁和父亲曹洪嘀咕,庆幸捡了一条命呢,哪曾想出了这种事,一时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只知道大叫冤枉,惹得丞相大怒,命人拉出去先打五十军棍再说。
  五十军棍真要打下去,虽然没杀头也等于杀头了。曹洪吓得手足无措,一边哀求行刑的军士拖一点时间,一边派了曹辛飞马来找曹冲。他现在有什么事第一想到的就是曹冲,觉得只有曹冲才能拦得住暴怒的曹操,只有曹冲才能免他们家的无妄之灾,这次也不例外。
  曹冲一听就明白了,曹馥虽然跟曹洪一样吝啬,但还不至于胆大到把一万套冬衣就这么贪墨了。大概是有人预料到曹馥会匆匆起程,无暇细看文书,顺手给他下了个套。冬衣拖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影响到了大军进发的行程,曹操暴怒之下,只怕不会细看,大怒之下不说宰了曹馥至少也要给他一个大苦头。曹冲细想之下,不由得佩服这个出主意的人高明,举手之劳就给曹馥下了一个套,你真要查起来,最多只能查到直接经办的小吏,反正杀一两个小吏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知道是司马懿的点子还是吴质的损招,曹冲暗笑道,反正都够阴的,使了坏还让你找不到证据,计算也很精确。曹操现在确实为冬衣的事情很恼火,前面刚刚出发的七路大军中有四路没有取到冬衣就走了,他的中军也因此耽搁了两天,再碰上这么一件事,你说他怎么不恼火。
  心中有了计划,曹冲到了丞相行营外,没有理会趴在地上、急得满脑门汗珠的曹馥,先拉过一旁跪着的随行主吏问了几句,了解了一下情况,这才心中大定。不过他没有进帐去求情,而是夺过一旁站着的军士手中的军棍,抡起来就冲着曹馥的屁股打了下去。
  簌簌发抖的曹馥一见远去曹辛带着曹冲飞奔进了大营,心中刚刚一松,没想到曹冲却自己抡起棍子打了下来,吓得面无人色,连声大叫道:“仓舒,仓舒,我是冤枉的啊。哎哟,我是冤枉的啊。”
  曹冲才不理他呢,一脚踹开拉着他哀求的曹辛,怒声大骂道:“志清,你有什么好冤枉的,你胆子也太大了。丞相等着冬衣进军,已经耽误了两天,前面的几万将士都还穿着单衣,你慢了几天也就罢了,居然还少了一万套,更可气的是,你做得这么蠢,也不知道每车上抽一点,居然整车都拖走了,我问你,那一百辆车藏哪儿去了?”
  曹馥被打得哇哇直叫,虽然曹冲打得雷声大雨点小,可毕竟棍子比屁股结实,打上去还是疼啊,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只怕皮已经破了,几棍子下来,他能感觉到裤子已经沾到了身上。他正鬼叫呢,忽然听曹冲说到车子,脑中灵光一闪,连忙叫道:“仓舒,仓舒,别打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还不快说!”曹冲又是一棍子,边打边叫道。
  曹操正在大帐里冷眼看着头快垂到胸口的曹洪生气,听得外面曹馥大声叫喊,又有曹冲怒骂的声音,他细听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拿起案上文书看了一眼,连忙对曹洪大叫道:“子廉,快让外面住手,事情有误。”
  曹洪听得外面曹冲的骂声时正在疑惑,这时听到曹操叫让外面住手,连忙跑了出来大叫:“仓舒住手,丞相有令,停止行刑。”
  曹冲听了,这才扔下手中的军棍,悄悄的踢了一脚一脸泪水和汗珠,却又呲着牙庆幸逃出生天的曹馥,低声叫道:“笑什么笑,还不大声叫?”
  曹馥一听,心至福灵,立刻大声惨叫起来,比刚才打的时候叫得还惨,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惨得不能再惨了,好象曹冲几棍子已经打断了他骨头似的。
  曹冲心中暗笑,却一路走一路回头大骂,忿忿不平的进了大帐,对着曹操行了一礼,又不满地问道:“父亲,为何停止行刑?这志清也不太像话了,仗着叔叔当年对父亲有恩,胡作非为,这种事他都敢做,以后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打他一顿也是为他着想的。”
  曹操笑了,招手将曹冲叫到面前说道:“仓舒,只怕是为父一时着急,忙中出错了。你看这冬衣虽然数量不对,但车辆的数量是对的。一车满载冬衣是一百套,车也正是两百辆,与两万套冬衣正是相符,只怕是他怕被杨沛收拾,急着出城时小吏写错数字了,应该是两万套才对。也不用特地回去查,等几天后杨沛的人到了,一切都明白了。”
  “那也没找错他,就算是冬衣不缺,那他还迟了好几天呢,要不然大军都快到宜城了。”曹冲仍然梗着脖子,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好了,冤枉也好,不冤枉也好,反正他也被打过了,这事暂时就算了。”曹操摆了摆手,让曹洪把曹馥带过去疗伤,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曹洪见曹馥叫得呼天喊地,心中不忍,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让人用担架抬着曹馥出了大营,回他的襄阳城府第治病。他一路走一边低声的嘀咕,看着曹馥怜惜不已,不住的抹着泪,埋怨曹冲下手太重。曹馥见身旁没有外人了,这才扯了扯曹洪的衣袖笑道:“父亲,没什么大碍,仓舒叫得凶,其实打得不是很重的,只是破了一点皮而已,找点好的伤药上一下就行了。”
  “是吗?”曹洪这才心中大定,看了脸上挂着笑的曹馥一眼,心头火起,照着他的脑袋拍起来就是一巴掌:“亏你还笑得出来,呆在邺城玩疯了吧,这种事你都敢拖延?不要是仓舒帮你,你这次小命就没了。还笑?怎么不打死你。”
  曹馥被他打得哎哟一声叫出来,刚要避让,又触动了屁股上的伤势,嘴中倒吸冷气,曹洪见了又是不忍,这才停了手,轻轻的揭起衣服看了看说道:“还好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志清啊,这次你就别回去了,杨沛那个酷吏到了邺城,你回去迟早要落到他手里,干脆就在襄阳陪着我吧。”
  “嗯,我不回去了。”曹馥点头道,“邺城不光有杨沛,还有更狠的人呢。妈的,这次阴了我一把,我迟早要报回来的。父亲,仓舒留在襄阳还是去江夏?”
  “他当然要跟着丞相大人,他现在是丞相的得力助手,上次都领着两千铁骑差点逮着刘备呢,哪像你,一天到晚就会逛青楼,玩歌妓,要不然就是钻在钱眼里,天天算着那点小钱。”曹洪越说越气,抬手又要打,曹馥连忙止住了他叫道:“哎,父亲,我可是伤员,你别再打我了好不好?我钻在钱眼里怎么了,自从我学做生意,家里的钱三年长了一半,这总是我的功劳吧。”
  “光有钱有什么用?还不是人家的钱柜子。”曹洪咄了他一口,想了想说道:“仓舒虽然要去江夏,不过他新纳的妾蔡氏会留在襄阳,他那个亲卫典子谦的老娘和夫人也在襄阳。志清,过些时候等你伤好些,送些钱过去,咱花钱也要花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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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舒,冬衣也送到了,前方将士正等着,你先行一步,把这两万套冬衣押送过去吧。然后在前面等着我,第二批冬衣一到,我就可以起程了。”曹操一边看着公文一边对曹冲说道。
  “诺!”曹冲应了一声,又问道:“不知这次从哪个营中调人,我只有魏延的一百多人,只怕护过不过来。”
  曹操笑道:“不用从其他营中调人了,刚刚正好有一个你跟我说过的人带着三百人过来,我看他那三百多人甚是精锐,就先拨给你吧,再从仲康的武卫营调一百人过去交给许仪和典满带着,这五百人全交给你,算是你的亲卫营了。”
  “多谢父亲。”曹冲知道这大概是补偿夺了他的两千铁骑,连忙诚恳的称谢。只是他奇怪,他跟曹操说过的人,还带了三百多精锐,这会是谁呢?
第十三节
黄忠
  “不知是什么人?”
  “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黄忠黄汉升。”曹操想了想道,“他原来是中郎将,跟着刘表的侄儿刘磐驻守在长沙的攸县,刘磐跑到刘琦那儿去了,他带着他的亲兵到襄阳来述职,我升他为行裨将军,看他的样子挺不错,成熟稳重,仲康跟他试了几手,说他的武艺也很出色。你那里正好也缺人,又看重他,就安排给你了。那个魏文长就做他的副手吧,升他为校尉,也好与黄忠相配。”
  “多谢父亲。”曹冲一听是黄忠,心中大喜,连忙再次致谢,这次比刚才那次声音大得多了。
  “嗯,你去收拾一下,立刻起程吧。”曹操笑着看了他一眼,又问道:“这次带上蔡氏吗?”
  “不带他,有米家姐妹陪着就行了,去多了也没用。再说军旅辛苦,也不是她们女人能吃得消的。”曹冲笑了,又和曹操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告辞出来,由丞相掾和洽带着去许禇的武卫营中领人。
  和洽四十多数,长圆脸,细长的眼睛很有神,他一边走一边看着曹冲身上的锦衣笑道:“公子,这锦衣穿着还舒适?”
  “还行,穿着挺合身的。”曹冲也没太当回事,他已经被黄忠给勾住了心神,本不想与这个和洽多说什么,只是和洽既然开了口,他总不能置之不理,只得笑着应道。这件锦衣是蔡玑给他准备的,他是那种饭来张口,不问精粗只要适口就行,衣来伸手,不问贱贵只要舒服就行的标准闲人,对这衣服本没有太在意。蔡玑却是心灵手巧,见曹冲原来的衣服太过简单,总觉得不太符合他的身份,就亲手裁剪缝制了几件衣服,替他备着。
  “不过公子这些只能在襄阳穿着,到了邺城要换掉吧?”和洽笑道。
  “为何?”曹冲有些不解了。他回头看了一下笑眯眯的和洽,忽然明白了。邺城有崔琰和毛玠在,这两个人都是选官员的重要岗位,而且他们都崇尚俭朴,选人都选那些穿得比较朴素的,所以搞得府内府外的官员有好衣服也不敢穿,到府中办事都要换上旧衣服,甚至有为了讨好他们特地穿上破衣服的。有好马好车也不敢用,实在找不到破车就步行去,就是怕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象张辽他们都是如此,只有出了邺城,才把好衣服拿出来穿。领兵的将领如此,那些府中的掾属就更不要提了。
  “我穿衣服不看人脸色,自己穿着舒服就成。”曹冲意味深长的笑了,抖了抖锦衣的袖子:“以陛下赏我的骑都尉俸禄,养活几个人,穿几件锦衣还是没有问题的,不必换掉。”
  和洽也笑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赞许地看了曹冲一眼,便将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曹冲从武卫营领了一百人出来,辞别了和洽。进了襄阳城,就见府门外大街上,三百士卒挺身而立。他们虽然刀在鞘,盾在背,只穿了简单的皮甲,有的人甚至没有甲,只穿着一身夹袍,身材也不够高大,跟曹冲身后跟着的虎士比起来平均要矮上大半个头,但三百人站得整整齐齐,挺立在那里竟然鸦雀无声,那种静穆立刻让人感到他们的精气神与众不同,难怪府门口站岗的士卒都有些神色紧张,小心地戒备着。三百人的前面,一个身高七尺八寸左右,身材健壮的中年将军正和魏延说话。
  “公子。”魏延听到脚步声,看到曹冲回来了,连忙拉着那个中年将军迎了上来,介绍道:“公子,这就是我向公子提过的黄忠黄汉升,在这里等公子已经半个时辰了。”
  “有劳将军久等。”曹冲极力压抑着兴奋,客气的拱手道,上下打量着这个五虎上将中的人物。
  “哪里哪里,公子客气。”黄忠愣了一下,翻身拜倒:“行裨将军黄忠拜见公子。”随着他的拜倒,他身后的三百多人也齐刷刷的拜倒:“拜见公子。”
  靠,够齐的啊。曹冲吃了一惊,看了看远处同样吃了一惊的府前卫兵,笑着上前扶起黄忠。这可是第二个拜倒在他面前的五虎上将,但却是第一个真心诚意的拜倒在他面前的。马超是第一个,不过谈不上真心,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而已。其它的三个,关羽还没见着,想来他也不会拜在自己面前,张飞远远地看了一眼,却结下了梁子。赵云就更别提了,一矛差点把自己送回老家去。
  自己收个人怎么这么难?
  不容易啊,总算是五虎上将拜在自己面前了。曹冲开心地看着黄忠,回过头对魏延笑道:“文长,恭喜你成了中郎将了,以后就是黄将军的副手,麻烦你们二位保护我一个小子。”
  “公子客气。”黄忠谦虚的笑了笑,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为什么他一个投诚的中郎将,不仅升了官,而且还立即成了丞相大人爱子的亲卫队长,虽然他这个将军有点名不副实,加上魏延的一百多人才四百人,远不是一个将军应有的规格,但守在曹冲的身边,身份却是不一样,要知道曹操身边的武卫营的头领许禇才是个校尉,他却是个将军,比许禇还高,说起来也是意外再加糊涂。
  “中郎将?不,不,公子你说什么呢?”魏延有些不解地看着曹冲。
  “有什么不解的?”许仪一把拉住他,“丞相升你的官了,你从都尉越级跳到中郎将,开心了吧?”
  典满笑着,将手中的任命状塞到魏延手中,拍拍他肩头说道:“仔细看看,好好藏着,然后赶快回去准备酒食,一来要给黄将军接风,二来,我可告诉你,叔权和子文他们都说要来打你的秋风呢。”
  魏延细细地看了两遍手中的任命状,刚张开嘴笑了一声,又觉得不符合公子平时教导的要低调的做人风格,连忙将笑声又咽了回去,连声应道:“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请。”
  “别理他们。”曹冲拉着黄忠就走:“我们去看看黄夫人和圣言,他们应该在府中呢。”他回过头对兴奋的魏延说道:“别光顾着开心,照顾好黄将军的人,另外准备一下,今天吃饱喝足,好好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就出发。”
  “诺!”魏延响亮地应了一声,看着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的曹冲,又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盔笑了。
  黄叙正舒服的窝在曹冲的书房里,吃着零食看着书,不时的笑两声,一时竟没有发现曹冲和黄忠进来。黄忠站在门口,看着面色渐见红润的儿子开心的笑脸,一时感激莫名,他伸出手想叫一声,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回头有些尴尬地看着曹冲,曹冲笑道:“父子相见,黄将军也是近乡情怯了吗?”
  “我……”黄忠轻笑了一声,刚要说话,却听见身后有人叫道:“夫君——”他回过身一看,只见他的夫人手里端着一个针线笸箩,惊喜地看着他,甚至忘了旁边的曹冲。
  曹冲见了轻轻一笑,悄悄地退了出去,挥了挥手,让典满他们也退了出来。他到卞夫人那里去转了一圈,见蔡夫人和几个官员家的夫人正陪着卞夫人玩他发明的扑克牌,便看了一会,说了几句,这才退了出来。蔡玑也跟了出来,拈去他肩上的一根落发笑道:“这么开心,是不是你念叨的那个黄将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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