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校对)第64部分在线阅读

字体大小: | |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 返回书籍页面 / 当前阅读进度64/267

  “如何?”曹冲摊了摊手笑道。他对蒋干招了招手:“子翼,我大概是不能给元直送行了,你代我去送送他,然后就回襄阳等着我。”又转头对黄忠、魏延说道:“这次你们去不了,送夫人回襄阳,然后好好操练这一千人,等我回来去收拾刘备。”
  “诺!”黄忠和魏延一起拱手施礼。
  “永年,我们走。”曹冲一击掌,带着许仪等人匆匆走了,张松迈着短腿,紧紧跟随。下了城楼,进了曹操的议事厅,正看到一帮文臣武将团团而坐,曹操铁青着脸坐在正中,看样子心情很不好。
  他的心情确实有些不好。
  孙权在赤壁一把火,将他的水军烧得精光,陆营的北军也损了两三万,虽然手中还有近十万大军,但过不得江,只能望水兴叹。孙权趁此大胜之机,数路大军齐出,孙权自率大军,包围了合肥,而张昭攻九江当涂,切断了曹军援军的道路,一副不拿下合肥誓不罢休的样子。李典据城而守,形势危急,派出快马求救。靠合肥最近的汝南太守李通与刘琦部在江夏郡北信阳激战,一时也脱不开身。广陵的平东将军陈登也被反攻的江东军缠住,无法救援,何况他军力太弱,骚扰一下还行,真要面对孙权趁胜而来的大军,也抵挡不住。
  曹冲一时门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他顿了一下脚步,看了一眼面色严峻的曹操和面露紧张的荀攸等人,行了礼,恭恭敬敬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仓舒,身体好些了么?”曹操挤出一丝笑容。
  “谢父亲关心,全好了。”曹冲连忙称谢:“倒是父亲要注意保养,莫要动气。”
  “呵呵,我倒是想不动气,可是孙权这个碧眼小儿却不让我安生,公达,你把事情给大家说一下。”
  荀攸点头,指着地图将孙权的反攻形势一说,众人听了,都有些棘手,默不作声。刘巴见了,起身说道:“丞相,巴以为,合肥乃江北重镇,断不可落入孙权之后。孙权如据合肥,则北可威胁豫州,东可威逼徐州,江北大片土地将非国家所有。既然汝南和广陵都抽不出援兵,当由荆州出兵,绕道汝南,直扑合肥,以解合肥燃眉之急。”
  荀攸点头附和,众人一听,也纷纷附言。曹操见了,点点头,转向曹冲说道:“合肥路远,步卒只怕来不及,你身体如果无恙,就带着庞令明和阎行的两千骑兵去一趟,这次他们两部基本没有什么损失,你也用得熟悉,必可缓解得合肥的形势。”
  “诺!”曹冲一听庞德和阎行重合自己的麾下,心中大喜,连忙应诺。
  “你带骑兵先行,不用急着解围,牵制一下孙权即可,我安排好了这里的事,就带大军跟上,与碧眼小儿再战一场。”曹操想了想又道:“此去路途遥远,一路小心。”
  “诺!”曹冲连忙答应,等军议一完,他立刻起身出了门,庞德和阎行已经接到将令,略作收拾,领取了相应的军械粮秣,当天下午就立即动身。
  蒋干坐在周不疑对面,无言的举起了酒杯:“元直,公子带兵去解合肥之围,不能来给你饯行了,让我来送送你。”周不疑笑着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有劳子翼,有子翼和永年在公子身边,我放心得很,此去大秦,一定将公子的心愿达成,到时候再与子翼痛饮。”
  蒋干有些不解地看着周不疑,见他脸上没有一点不快,反而倒是开心得很,不由得纳闷不已。周不疑看出了他的疑惑,笑了一声道:“子翼,无须疑惑,公子大才,非我等可以想见,都是我想错了,这才出了昏招,何况公子让我去大秦,原不是什么惩罚,而是让我有行万里路的机会,我还是因祸得福呢。”他见蒋干还是不解,指着身后的四个年轻人道:“公子给这四个人起的名字,就是公子对我的承诺,有了这个承诺,我才知道自己的眼界确实是小了点。子翼,跟着公子好好干,你将来一定不会后悔的。”
  “他们的名字?”蒋干停下了手中的酒杯。周不疑笑着对那个为首的年轻人说道:“伯农,你把你们的名字说给子翼听听。”
  那个年轻人一笑,拱手施礼道:“诺,我们四人是夫人代公子在襄阳义学里挑来侍候周公子的,他们三个叫曹富,字仲商,曹国,字叔士,曹强,字季工,我叫曹民,字伯农。”
  “民富国强,农商士工?”蒋干沉吟了片刻,有些明白了,但还是不太清楚:“这好象不太对啊,一般都是说国富民强,士农工商啊,这四人的排行有些问题啊。”
  周不疑笑道:“子翼,看来你还没跟上公子的思路,喝完酒回去好好想想,必有所得。”他赞了一声,放下酒杯道:“有了这四个人,我这心里啊,一下子亮堂多了。公子以前说的那些话,我一直想不通,如今总算是有些明白了。子翼,干了这杯酒,咱们三年后再聚。”
  蒋干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不过他见周不疑心情确实不错,也就放心了,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
  破虏将军李典浑身是血,疲惫不堪的坐在城墙上,也顾不上城墙上到处都是尸体和血污。扬州刺史刘馥也长出了一口气,软坐在李典旁边,别驾蒋济扒着城墙看着退下去的孙权军,笑道:“将军,使君,这是孙权的第十三次进攻了,士气已经大不如前,今天天色已晚,恐怕不会再攻了。”
  “曼成,子通倒是很开心,一点也不担心似的。”刘馥抹了抹脸上的血污,笑着对李典说道。
  “蒋别驾胆气过人,不作将军实在是可惜了。”李典看看天色,起身到城墙边看了一眼退下去的孙权军,也放了些心,转过头来笑着对蒋济说道:“幸好蒋别驾名士风流,看不起我们这些带兵的,否则这仗哪还用得着我来打,有别驾在就够了。”
  蒋济哈哈大笑:“破虏将军何必使我开玩笑,将军虽在军中,手不释卷,学问精深,非寻常士人可及,又岂是逞匹夫之勇的军汉可比。”
  李典笑着摇摇手,起身安排了一下城防,拉着刘馥和蒋济下城去了。
  孙权铁青着脸回到大帐,草草地说了两句,就将所有的人赶了出去。陆逊的身影刚消失在帐门口,孙权就暴怒的将书案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握起双拳狠狠地砸在书案上,书案呻吟了一声,应声弹了起来,歪倒在一边,案边偏偏砸在了孙权的腿上,疼得他哦的一声叫了起来,飞起一腿将书案踢得飞了起来,撞上了帐门,轰隆一声摔在地上。
  陆逊站在帐外不远的地方,看着被砸得直晃的大帐苦笑了一声。他知道孙权为什么急吼吼的带着所有能收集到的人马来打合肥,甚至不惜从周瑜所部抽出一万人,以至于周瑜因为兵力优势不够明显,无力继续追下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曹冲部护着被围的曹军冲破包围退回了江陵。
  别人都以为孙权是担心合肥的曹操支军,或者是要报复李典击破庐江郡,所以才集中兵力发誓要击破合肥,还李典一点颜色。只有陆逊知道,孙权是见周瑜打了胜仗,威望日增,生怕以后不能驾驭,这才悍然出兵攻打合肥,无非要争个军功让其他人看看,江东不是只有周瑜能打仗,他用兵也有一套。
  主公被胜利冲昏了头了。陆逊得知孙权要强攻合肥,却派张昭带兵攻当涂切断曹军后路时就悲哀地想道。张昭学问好,道德榜样,但不代表他能打仗,当涂虽小,却是城坚兵足,岂是张昭能攻得下的。届时张昭顿兵坚城之下,曹军的援军一至,张昭必败,搞不好孙权会被内外夹击,大败而回。
  不过这次陆逊没有劝孙权,只是沉默的随着众人一起退出了大帐,在大帐外,带着略许快意的听着大帐里的咆哮。这种快意甚至比听到乌林大捷的时候还强。
  当然,最快乐的时候是昨天当孙权面对着孙匡的肉醢时痛不欲生的时候。陆逊当时就站在书案边,亲眼看着孙权面对装肉醢的瓦罐由震惊到悲痛,到甚至带着些忏悔,最后嚎啕大哭。陆逊的心里特别的开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甚至对那个把孙匡剁成肉醢并送了孙权一句“我为刀殂,你为鱼肉”的曹冲起了一丝感激之心,并对那个据说才十三岁的孩子起了些许好奇。
  孙家,也遇到了这种家破人亡的事。
  陆逊虽然成了孙策的女婿,但对孙家并没有什么好感,他一直记得当年孙策攻破庐江的事,只是他没有足够的力量,只得强忍屈辱,接受了孙策的女儿做了孙家的女婿,并在孙权的帐下做了官。要不是故土难离,还有庞大的家族在吴郡,他自己也许早就离开江东了,即使不能去许县,他也可以飘流海外,不用每天强颜欢笑的看着孙权那边脸。
  孙家的脸,他都不想看,却又不能不看。
  今天孙权心情很不好,亲自在阵前指挥,一天狂攻了十三次,折损超过万人,几次都攻上了城墙,可惜都没能站稳脚跟,又被李典带人打了下来。这让怒火攻心的孙权越发的激怒,要不是天色已晚,只怕他会组织第十四次进攻。
  可惜,他的进攻不得章法,就算再打十次,只要城中的人手还没消耗到一定程度,他还是望城兴叹。陆逊每次看到城头时,就觉得有一丝说不清的复杂感觉。
  “伯言,进帐来。”孙权的一声如唤让陆逊从遐想中收回心绪,他连忙换了一面严肃的表情,低头进了大帐。孙权已经安静了下来,几人侍从正在小心地收拾着,将书案扶好,又拾起零乱的简策放在案上。孙权凭案而坐,将手中的一册文书交给陆逊:“伯言,这曹仓舒年纪轻轻的,恁是歹毒,将季佐杀了不说,还剁成了肉醢。还好他没有杀嫂嫂和绍儿,要不然我真是无法象那些老将们交待了。”
  陆逊接过简策瞄了一眼,听着孙权言不由衷的话,却皱起了眉头:“主公,这曹仓舒将岳母大人和绍儿送往许县了?”
  “正是。”孙权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袋一阵阵的抽痛。曹操没有杀大乔,也就没有杀孙绍,将他们母子送往许县,说是由天子发落。天子能发落什么?还不是曹操说了算。他们把孙绍留着,想必也没有什么好心。江东是孙策打下来的,孙绍是孙策的独子,有孙绍在,这江东就不是孙权的,说不定哪天就变了天。那帮孙策的老将们本来对这次送孙绍和大乔去曹营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如今听到这个消息,还能全力作战吗。这种主意,也只有那个天杀的曹仓舒才想得出来,连消带打,既杀了孙匡警告了江东,又给江东埋下一颗钉子,让孙权无法入睡。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派两个人去了。孙权哀叹道,本想着一石二鸟,没想到曹冲替他宰了一只大鸟,却给他留下一只小鸟,还有一只母鸟陪着。
  帐门一掀,长史张纮和主记步骘等人走来,施了礼之后安静的坐在一旁,等着孙权发问。孙权看了他们一眼,有些歉意的挥手道:“适才想起季佐,悲从中来,有些失礼,诸位莫怪。”
  诸人拱手,齐声称赞孙权兄弟情深,不过那些话里听起来热闹,却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假。
  “合肥的战事拖得太久了,再不破城,只怕机会不多了。”孙权摆了摆手,揉了揉眉心,看着沉默不语的陆逊说道:“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陆逊想了想道:“合肥城被刘元颖经营多年,城高池深,我军虽然人多,但却没有带多少攻城器械,以蚁附的战术攻城,伤亡必大。要想破城,只怕还要多作战具,方可成功。”
  “多作战具?”孙权苦笑了一声,“我何尝不知,我手下如有曹军的霹雳炮,如果有攻城巢车,如果大型冲车,哪里会等到现在。你没看那些工匠做的战具吗,也就云梯做得还像个样子,稍微复杂一些的,还没挨城上的石头,自己就散架了。季佐说得对,那个曹仓舒够狠,辎重营有两个列侯,三个关内侯,这才有犀利无法的战船。可惜我手下这样的人一个也没有,我就是想封官也找不到人来接啊。”孙权说到孙匡,不帐得又想起那罐变了味的肉醢来,嗓子眼里一片痒,差点又吐出来。
  “主公,休涨他人志气,我江东也有能人的,不比那个刘仲玉差。”步骘静静地看着孙权,直到他干呕停了,才直起身子拱手说道。
  “是谁?”孙权眼泪都呕出来了,泪眼朦胧却是满怀期望的看着步骘:“他在何处?”
  “张君有从子张奋,字文敬,年方二十,心灵手巧,曾作攻城大车,甚是犀利。”步骘说道:“此子不好读书,唯好攻战,此刻正在张君帐下为文书。”
第二节
张奋
  孙权一听大喜,直起身子凑近了步骘问道:“果真如此,何不早说?”
  步骘笑道:“我曾在张君面前提起要向主公推荐,却被张君给拦住了,说张文敬年少当读诗书,不可自委军旅,故而不让我在主公面前提起。张君望重,故而骘一直未敢说起。”
  “这个张子布,只知道诗书重要,岂不知战事也重要吗?”孙权有些不平的拍了一下大腿:“他为文,公瑾为武,何尝弱于他了。子山,你明天一早到他营中去一趟,将张文敬带来此处。”
  步骘应了一声。孙权又说道:“除了战具,还有什么想法,诸君直言。”
  长史张纮说道:“古人围城,围三缺一,为的是松懈敌军斗志,如今我军将合肥围得水泄不通,城中之人见无生路,自然奋力死战。纮以为当略宽一些,示主公唯究李典不及其余之意,届时敌军斗志稍懈,再加以攻城大车,必可毕全功于一役。”
  孙权听了,想了想,却又摇了摇头道:“不可,李典恁是可恶,趁着伯阳犹豫之际,直入庐江,险些坏了我的大事。激战多日,城中必然疲惫,援军又不能立至,即使没有张文敬的攻城大车,再攻一日,我也能破城而入,活捉了此贼子,只不过损伤大了些而已。何必学什么围三缺一,万一让他跑了,我岂不是白来一趟。”
  张纮听了,正待再劝,孙权却一挥手道:“子纲毋须再言,不杀李典,难消我心头之恨。”张纮见他如此说,只得闭口不言。想想城中确实也是损失惨重,今日已有数次攻上了城墙,险些破城,明日再攻,说不定真能破城。曹军的援军路途遥远,只怕一两日之内也赶不到,何况还有张昭的两万大军在当涂挡着呢。
  陆逊见了,心中别有计较,但见孙权坚决,倒也不想多说,只是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张昭布衣幅巾,不着片甲,全神贯注的在灯火下展简而谈,浑不似手握两万大军的统帅,也丝毫看不到围城大半个月却未能破城所带来的哪怕是一丝急躁,倒是不时的为书中的一些疑义蹙眉沉思。帐外的刁斗声从来,显然格外的宁静。张奋看看张昭,再看看手中的文书,无声的摇了摇头。
  “文敬,做学问要静得下心来,孜孜不倦。夫子读易,韦编三绝,你自已还没读书,只是看着我读书,这半夜都摇了十三次头了,年轻人怎么如此没有耐心?”张昭头都没有抬,似乎脑后长着眼似的,将张奋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
  “伯父,我……”张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想了一下说道:“我不是为读书而摇头,我只是想大军在当涂半月有余,这小小的当涂城还没有攻下,主公在合肥会不会着急?万一……”
  “万一什么?”张昭沉了脸,放下手中的左氏春秋,拈着胡须尖不满地看着张奋说道:“你别见周公瑾在乌林放火烧了曹公大军,侥幸胜了一场,就以为江东有能力和中国一战。曹公虽然折了水军,可那些水军都是荆州的,江东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孙会稽背负了那么多骂名,不过是替曹公剪除了蔡瑁和张允的羽翼而已。两三万的折损对曹公有何妨碍?你看着吧,不久朝庭就会卷土重来,届时还有这么巧的事情,让你再放一把火吗?江东集中全部精锐,不过三万人而已,这次孙会稽征合肥,又是倾全江东之力。周公瑾还在攻江陵,大军总数接近十万,日费千金,江东新定,这场仗能打得起吗?”
  张昭越说越生气,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张奋见了,连忙上前止住:“伯父轻声,伯父轻声。”
  “我怕什么?”张昭虽然不服气,声音却降了下来:“周公瑾、鲁子敬不识时势,以江东敌中国,以卵击石啊,虽能一时侥幸,又怎么是长久之计?”他长叹一声,悲哀的掩起了书卷:“大汉气数将近了吗?这些人怎么都一心想着割据一方,称王称霸?这天下那么好争吗?袁本初四世三公,雄兵百万,据河北四州之地,官渡一战不照样是一败涂地?为什么?不得人心啊。大汉四百年的江山,岂是那么好动摇的?难道孙家会比……唉……”
  “孙家有今天,伯父也出了不少力呢。”张奋小心地看了看外面,谨慎地说道:“伯父莫要轻言,仲嗣(张昭子张承)他们可都在会稽呢。”
  “当初只是想保全一方百姓,谁会想到……”张昭懊悔不已。
  “事已至此,伯父还是莫要失言,万一传到孙会稽的耳朵里可不好。他可是能亲兄弟都……”张奋将后半截话咽了回去,没敢再说出来。张昭的心情更不好了:“都是周公瑾和鲁子敬的主意,真是年少麻木,现在倒好。曹公杀了孙季佐,却留下了乔夫人和孙绍,这可是一把悬着的刀啊。”
  “听说是曹丞相那个早慧的儿子曹冲曹仓舒的手笔呢,果然够毒辣。”张奋赞了一声。
  张昭苦笑一声,连连摇头,展开简策看了片刻,却一个字也没有看下去。他转过头来看了看张奋,忽然眉头一动,说道:“文敬,你父亲早亡,我又到江东多年,彭城的祖坟多年没有祭扫了,等此处战事一了,你回彭城一趟吧?”
  “伯父,这怕不好吧?”张奋吃了一惊,连声摇手。张昭想了片刻,也摇了摇头,看着跳跃的灯火,沉默了良久,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火苗跳了跳,忽然爆了一下,帐中忽然一亮,照得张昭有了些皱纹的脸特别的明亮。
  张昭心中一动,正要说些什么,帐外有人轻声叫道:“张公,步子山求见。”
  “步子山?”张昭吃了一惊,看看身边的漏壶,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夜色已深,步骘不在孙权身边呆着,跑到当涂来干什么?他连忙对张奋挥了挥手,张奋站起来,出去将步骘迎了进来。
  步骘一见张昭连忙快步上前行礼:“张公,怎么敢有劳张公相迎。”
  “莫要客套,子山深夜前来,莫非合肥有事?”张昭挥挥手,也不客套,急声问道。
  “合肥无事,只是攻城多日,一直未能破城,主公命我来张公帐下请一人,前去合肥助主公一臂之力。”步骘说着,看了看站在一旁忙着倒茶水的张奋。
  “文敬?”张昭有些疑惑地说道。
  “正是。我军因缺少应手的战具,攻城伤亡较大,每次攻上城头的人又太少,无法扩大战果。主公这才想要多造战具,这才……”步骘惴惴不安地看着张昭,又看了一眼一脸惊喜跃跃欲试的张奋。

< 章节目录 >   < 上一章 >   当前阅读进度64/267   < 下一章 >   < 返回书籍页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