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航海(校对)第25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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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绍强忍着笑,一本正经的打量着他,点点头,又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要论用骑的本事,你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你是朝庭的车骑将军,位高名重,我怎么能指挥你?”
  “指挥我?”曹彰明白了,孙绍要抓这次作战的指挥权,他不想白出钱,当然了,这也可以理解。如果按曹彰自己的心思,要什么指挥权,只要你把三万骑兵交给我就行了。可是一看到夏侯荣,他知道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事,还有魏国的事,不能草率答应,以免上了孙绍的当。“大王要亲征?”
  “我不亲征,你们谁能摆平这么多事?”孙绍向后倚着身子,轻松自在的笑道:“罗马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他们为了能让我去罗马和他们谈判,将阿克苏姆国的一块地送给了我。你们现在喝的这个咖啡,就是我新领地上的产出。哈哈哈……”
  孙绍越想越开心,禁不住哈哈大笑:“罗马人真急了,去年一年,萨珊人不断的向小亚细亚增兵,罗马人如临大敌,兵力严重不足,北方已经成了蛮人的跑马场。”他笑了两声,又有些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强大的罗马会有今天?子文,幼权,你们想过吗?”
  曹彰和夏侯荣这几年也没少看与罗马有关的资料,对罗马人从一个小城邦成长为一个大帝国,现在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经过也十分清楚,他们的脸色都露出一些兔死狐悲的哀伤。
  “我们大汉不能走那一条路。”夏侯荣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罗马人的兴衰,自有规律可循,我们如果不能从中吸取教训,仅仅是叹惜的话,恐怕迟早要走他们的后路。再说了,我大汉不也是险些倾覆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大王,扶南学院多有俊杰,可有对这些问题做些研究?”
  孙绍赞赏的看着夏侯荣,天才就是天才,只要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条缝,他就能自己发现一个新世界。他点了点头:“有一些人已经开始研究罗马人的历史,算是有一些小成绩,不过还零散得很,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你要是有兴趣,我过会儿让人把相关的文章给你送去。”
  “那再好不过。”夏侯荣搓了搓手,有些兴奋的说道:“大汉五大学院,越国占其二,对外国的资料收集,又以扶南学院执牛耳。能到扶南学院看一些资料,想必一定能大开眼界。”
  “别资料啦,骑将的事情怎么办?”曹彰急了,向孙绍膝行了几步,恨不得去扯他的袖子。
  “骑将的事情不是说了吗,不好办。”孙绍故意逗曹彰道:“我可不敢指挥你这个车骑将军,否则天子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那……那还不好办?”曹彰和夏侯荣对了一个眼神:“这次魏越联合作战,我虽然是朝庭的车骑将军,但是爵位却没你高,理当以大王为首的。你不还是朝庭的扶夷大将军吗?”
  “那幼权还是镇北大将军呢,这玩意不值钱的。”
  夏侯荣笑了笑:“那这样行不行,我们奏请天子,请加封殿下为大将军,以大将军之尊指挥车骑将军以及魏越两国的将军作战,那不就名正言顺了吗?只是大将军以后要到洛阳任职的,战事结束之后,大王是卸职呢,还是去洛阳,全由大王作主。”
  “你们这两人,没一个好东西。”孙绍点点他们,撇撇嘴:“我才三十多,就让我去洛阳养老?等我儿子接了王位,我再去,现在不去。”他笑了两声,又收起了笑容,郑重的说道:“要说真的,我不仅去不了洛阳,恐怕特牧城都不能多呆了,虽然说战事还没有起,但是一旦开战,没有几年怕是结束不了。你曹彰是朝庭的车骑将军,那一位步卒统帅是吴国的大将军,再加上水师的那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匹夫,我不亲自坐镇,还真是不行。”
  “等等!”曹彰打断了孙绍的话:“你是说,你选的步卒统帅是吴国大将军陆逊?”
  “是啊。”孙绍点点头。
  曹彰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他对和陆逊并肩作战并没有什么荣誉感,只是因为陆逊是孙绍的姊夫,才没有口出不逊。夏侯荣见了,连忙打圆场道:“这么说来,这就不仅是魏越联合作战了,还有吴军参战,大王是不是有心把蜀国也拉进来?”
  “那是必须的。”孙绍对曹彰的不屑不以为然,他总就知道以陆逊现在的战绩镇不住曹彰,因为他手下的那几个将军对陆逊也不太感冒,所以他才要亲自带队的。“我已经派人和蜀王联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回复很快就会到。”
第二十八章
父子相疑
  孙登举着一只瓷杯,迎着烛光,眯着眼睛仔细的端详着,明亮的烛光似乎已经透过了薄薄的杯壁,隐约可见杯壁上的凤鸟图案。他惬意的笑了,轻轻的放下茶杯,拿起手笔,小心的在砚台上蘸了些松烟墨,一笔一划的在面前摊着的竹皮纸上写下了“透光杯”三个字,直起腰来,自我欣赏了片刻,这才将纸笔推到一旁,将瓷杯放进一只锦盒中,扣上玉别子,叫了一声:“来人!”
  谢景快步走了进来,孙登也不看他,将锦盒向前推了推,平静的说道:“将这只薄胎凤杯快马送与大王,就说这是我送给和弟的生日礼物。”
  谢景瞟了一眼案上的锦盒,犹豫了一下:“太子,这样做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孙登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下个月就是和弟的十岁生辰,我送他一只新造的凤杯,有何不妥?”
  谢景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太子,上次镇军大将军莫名病故,就有人想要攀扯太子,大王震怒,险些废了太子之位,亏得诸葛恪力辨太子清白,方可逃动一劫。这次万一……”
  孙登的眼皮一颤,身子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无力的软了下来。去年,镇军大将军孙虑过二十岁生日,他派人送了一些豫章的土特产去祝贺,后来孙虑莫名其妙的得了重病,很快就死了。孙权为之震怒,有人就向孙权汇报说孙登给孙虑送过东西,而孙虑吃了这些东西之后就得病死了。孙权暴跳如雷,立刻就要下令逮捕孙登问罪,大将军步骘和丞相诸葛瑾都吓得不敢吭声,好在诸葛恪站了出来,劝孙权谨慎从事,不要给人留下话柄。孙权这才按捺住了性子,不过他还是让校事吕壹把几天内和孙虑接触过的人都彻查了一遍。天幸孙登送的那些土特产还原封不动的放在库房里,孙虑根本就没有动过,连封皮都没有撕开,孙登这才逃脱了嫌疑。
  不过这一次也让人看出了孙登的险境,他这个太子之位虽然还没有剥夺,但是孙权已经无心让他继位了,只是目前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来行事罢了。谢景和诸葛恪的意思也就是在于此,不给孙权任何借口,熬到孙权死为止。现在孙登又要给孙和送礼物,谢景觉得这简直和自寻死路一样愚蠢,所以坚决劝阻。
  孙登面无表情的坐在灯下,弓着背,鬓边的几茎白发在灯光的照映下十分刺眼。谢景看得鼻子发酸,孙登今年才二十五岁,可是却已经显出了老态,比起他当初他指挥大军在日南征战时的神采,谢景无法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而这之间不过差了十年的时间。
  “叔发,替我写一份表,就说我身体不佳,请辞太子之位。”孙登忽然抬起头,露出凄惨的笑容,静静的看着谢景:“辞了这太子之位,我就不用再这么谨小慎微了。”
  “太子!”谢景惊叫一声,连连摇手。
  “叔发,你亲自去送信,然后就不要回来了。你再问问元逊,让他也不要再等了,你们都去越国吧,越王正在图谋天竺,你们到那儿有立功的机会。”孙登慢慢的说道:“你们都走了,父王……也安心了,我也就安全了。”
  “太子!”谢景忍不住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去吧,要是不想去越国,你们就去蜀国或者魏国,以你们的能力,肯定会比吴国过得更好的。”孙登和声劝道:“不过,越国疆域最大,机会最多,要论用人之明,天下四王,无过我那大兄,想来他不会亏待你们的。”
  谢景泪流满面,他知道,孙登已经崩溃了,他已经支持不下去了,这种名为太子,实为阶下囚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五年,他撑不住了。他把他和诸葛恪两人送走,一来是想让孙权解除戒心,如果孙权还能有点父子之情,让他安安稳稳的做一个王侯,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孙权坚决不肯放过他,他只有一死了之,总之一句话,这个有名无实的太子他是不做了,也不指望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谢景苦劝,孙登这次却是不容置疑,最后自己提笔写了一封请辞太子疏,让谢景送走。谢景无奈,只得带着书信和瓷杯赶到建邺,他先去见了诸葛恪,把太子的意思说了一遍。诸葛恪沉默半晌,最后点了点头,只说了两个字:“也好。”然后就一声不吭,至于他这个“也好”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解释,谢景也不问。
  谢景入宫请见,奉上孙登的请辞太子疏,然后再奉上瓷杯,说明这是孙登给孙和的贺礼,是他花费了无数心血刚刚烧造出来的,上面的凤鸟纹是他亲手画的。孙权看完上书,轻轻的放在案上,又打开锦盒,拈起瓷杯细细的端详了片刻,微微的点点头。
  “子高过虑了,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何必请辞太子之位。他难道比我年纪还大,身体比我还差?”孙权叹了口气,将瓷杯放回锦盒中,交给谷利:“去送给夫人,就说这是太子送给阿和的生日礼物,让他好生的收着,不要辜负了太子的一份拳拳之心。”
  谷利应了一声,接过锦盒转身走了。
  “太子说,豫章瓷厂已经诸事顺当,不用你再在那里帮忙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谢景思索了片刻,磕着道:“臣闻说豫章瓷厂所生产的瓷器远销极西之地,作为豫章瓷厂的一员,臣虽然没有什么贡献,可是也觉得与有荣焉。臣非常想沿着这些瓷器远航的路看一看,看看我们烧出来的瓷器究竟有多受欢迎。”
  孙权眼神一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抚着那副紫髯,沉吟了片刻,又露出一抹笑容道:“这样也好。你陪着太子在豫章辛劳,却不知道你们的辛劳为我吴国挣到了多少金币。我为什么一直没有让太子回建邺来?外人多有闲话,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是因为豫章瓷厂太重要了。现在我吴国有两大支柱,一是豫章船厂,一是豫章瓷厂,这两项加起来能占到我吴国赋税的四成以上,而瓷厂一项,就能占到两到三成,所以我才把太子放在瓷厂,把镇军大将军放在船厂,可惜啊,镇军大将军年寿不永,太子又辛劳过度,积劳成疾。”
  孙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显得非常歉疚,脸上也露出悲凄的神情来。谢景看不到他的脸色,但是听着他的叹息声,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好在他已经为官多年,对孙权的脾气大致也算清楚,还不至于被这两句话给骗住。君臣两个真真假假的说了几句话,孙权赏了谢景一些钱财,供他作游历的旅费,谢景稍作收拾,没过几日,便搭乘一艘满载着豫章瓷器的吴国商船离开了建邺。
  出了吴国国境,海上的北风便强劲起来,重新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在豫章憋了几年的谢景觉得心情舒畅,积累了几年的闷气一扫而空,只是一想到还在豫章的太子,谢景又有些不忍。
  船上的商人得知谢景是太子孙登的近臣,也是瓷厂的人,一个个对他十分客气。谢景向他们打听瓷器的销路,他们顿时眉飞色舞,兴致勃勃的向孙登介绍起瓷器在萨珊、罗马和贵霜等地受欢迎的盛况来。他们说,因为这是太子孙登主持生产的,所以这些瓷器又号称太子瓷,在外国那是王公贵族才用得上的上等品,普通人家只能用一些其他瓷厂生产的产品。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越王孙绍的功劳,为了推广这些瓷器,他是不遗余力。最开始的一段时间,他派出去的使者送礼都用瓷器,先让那些王族用上瓷器,树立起瓷器高贵的名声,把那些贵族的胃口吊起来,然后再开始供货。现在所有的瓷器只要一上岸,根本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去卖,很快就会被一抢而空,甚至有的船还没上岸,货已经被人订走了。
  谢景听得眼界大开,他天天和瓷器打交道,却还不知道瓷器这么受欢迎。瓷器在大汉也出售,吴国很多贵人们就会到豫章瓷厂定制,有不少人还走了谢景的路子。也许正因为吴国用的人多,几乎每一个贵人家里都能看到瓷器,谢景反倒觉得不稀奇了,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瓷器在国外却是和丝绸一样,只有上等人才用得起。
  这个时候他有些相信孙权所说的瓷厂的重要性了,当然了,这并不代表他就相信孙权的借口,瓷厂再重要,需要一个太子去坐镇吗?孙虑当初是管着船厂和学院,但是他更主要的任务是统领大军,防备蜀国,哪像孙登这样什么兵权也没有,纯粹就是一个监工。
  心情好,速度似乎也快了起来,顺风而下的船队仅仅用了二十多天就赶到了特牧城,在这里,商船在顿逊港停泊,重新装船,改乘适合远航的大海船西行。看到顿逊港口那些高大的支架和此起彼伏像一只只巨手一样不停吊卸货物的长杆,看着一辆辆冒着白烟的蒸汽机拖着长长的拖板,在两道平行的轨道上轻快的滑行,谢景好奇得如同刚进城的乡下人,不停的东张西望,接连碰到了几个装卸的工人。
  “新来的吧?”一个光着上身,满头是汗的工人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客气的笑道。他看谢景穿着深衣,走路的姿势也颇有威势,语气自然谦卑了几分。
  谢景打量了一下这个黑漆漆的工人,一脸的诧异:“你是什么地方的夷人,说得一口的好汉话。”
  “我是埃及人。”那个工人露出一口白牙,谦卑的笑道:“说得一口好汉话,可以拿更多的工钱,我来了五年了,自然说得很好。”
  “会说汉话还能多拿钱?”谢景更奇怪了,“你们不是一样干活吗,为什么会说我们就能多拿钱?”
  “会说汉话,就不用通译啊。”那个工人却觉得理所当然:“如果会写汉字,我们还可以申请做汉人呢。”
  “你现在不是汉人?”
  “现在还不是。”那个工人向往的眯起了眼睛:“我正在找先生学写字,只要会写一百个字,我就可以申请永久居住权了,到时候可以和你们汉人一样享受大王的恩泽。”他打量了谢景一眼,又笑道:“你可是到越国来游历的?有没有打算教人写汉字?”
  “写汉字?”谢景又好气又好笑,心道我难道很落魄吗,居然要沦落到教这些夷人识字的地步?
  “哈哈哈……真是对不起,我看错了,你是一位贵人,不差那些小钱。”那个工人见谢景的脸色不对,连忙道歉道:“其实有很多来游历的人都是靠教人说汉话,写汉话赚取资费的,我最初的汉话就是在阿克苏姆向一个汉人学来的。”
  谢景觉得颇为有趣,又和那个工人闲聊了几句,这时拉货的车上有一个人大声的问他要不要去城里,说是可以带他一程,很便宜,只要十个钱就行了。谢景看那在轨道上行驶的车很新奇,便爽快的答应了,和那个来自什么埃及的工人告了别,进了车厢,前面的车头一声长鸣,喷出一股浓浓的白色,满载了五节车厢的车队缓缓起动了。
  离开了码头,车越行越快,几乎和骑马不相上下,谢景非常好奇,他不时的问这问那,车厢里还有其他几个人,一看谢景这样子,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脸上露出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气。一个和谢景差不多穿着儒服的士子便过来解释,他说了很多,但是谢景只听懂了一句,有了这两根轨道,原本只能拉一两节车厢的蒸汽机现在能拉五节到十节车厢,看装载的货物不同而变化。
  谢景非常吃惊,经过七八年的推广,蒸汽机已经不是稀罕物,豫章瓷厂就使用蒸汽机进行挖土和运货,但是从来没有人想过用铺设轨道,当然更没有人会知道两条轨道就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这都是术学院的那帮才子们想出来的。”那个士子哈哈一笑:“听说那帮人还想过把轨道架在空中,蒸汽机和车厢都挂在下面行驶,可是后来好象失败了,没搞成。”
  “真是胡思乱想嘛,这么重的东西能架起来?”谢景有些不屑:“闻名天下的扶南学院还有这样的人?”
  “你这就不对了。”那个士子摇摇头:“胡思乱想有什么不可以?不胡思乱想,能想到这些轨道?想错了不可怕,不敢想才可怕。到了城里,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要不然一听就知道你是外来的。”
  那士子说完,把头扭到一边,不再和谢景说话,一副我和这个人不认识的样子。谢景又好气又好笑,早就知道越国人傲气,没想到来游历的士子也这么傲气。
  大概半个时辰以后,蒸汽机一路开进了特牧城,在一个宽阔繁华的卸货物停了下来,谢景出了车厢,找人问了周循府的方向,直奔周府而来。到门口一问,运气不错,周循和公主孙鲁班正好回特牧城述职,一听说谢景到了,周循十分意外,连忙亲自迎了出来。
  “叔发,你怎么……这样就来了?”周循见谢景孤身一人,身后只带了一个背着行李的随从,不免诧异的问道。
  “我在吴国混不下去了,到越国来投奔将军和公主。”谢景半真半假的说道。
  周循一听,立刻明白这里面有事,他连忙将谢景让进了内堂,到了堂上坐下,奉上茶,摆上一堆鲜果,谢景尝了几口,赞不绝口。过了一会儿,孙鲁班大步走了进来,一看到谢景就挑起眉毛,没好气的说道:“谢景,究竟怎么回事,子高是不是出事了?”
  谢景连忙伏地行礼:“臣景拜见长公主。”
  “罢了。你又不是越国的臣子,长公主不长公主的,也无所谓。”孙鲁班虎着脸坐在周循的旁边,不耐烦的催促道:“你快说,子高怎么样了,你是他的近臣,怎么突然跑到越国来了。”
  “太子没出事。”谢景摇摇头,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孙鲁班还没听完,就柳眉倒竖,“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跺足叫道:“父王恁的糊涂,子高是何等样人,怎么会生残害自家兄弟的心?父王身边有奸人,我要回去杀了这些奸人。”
  周循苦笑一声,扯扯孙鲁班的衣边,示意她稍安勿燥,等谢景说完再说。孙鲁班虽然生气,见周循不急,她倒也按捺住了。周循这几年在锡兰多次立功,升迁很快,这次孙绍把他召回来,可能要委他以重任,孙鲁班对周循的沉稳多智非常佩服,哪怕有再大的火气,只要周循使个眼色,她也能平静下来。
  谢景最后说道:“吴郡的朱张顾陆都离开了,原籍会稽的几家也基本走得差不多了,现在的吴国只剩下一些实力一般的世家,他们根本无法独力制衡淮泗籍的大臣,而淮泗籍的大臣要想在江东站稳脚跟,也只能依附于大王,所以无论是江东籍还是淮泗籍,现在都被大王紧紧的捏在手心里。诸葛恪虽然倾心于太子,但是被诸葛丞相(诸葛瑾)所制,目前也只能俯首认命,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上次为太子解脱,听说也是冒了极大风险,大王当着不少人的面,狠狠的训斥了他。”
  “他现在有什么打算?”周循想起当初准备日南之战时,孙登因为对他有意见,起用诸葛恪而把他搁置在一边,而现在他在越国顺风顺水,诸葛恪却在吴国闲置了,真是天意弄人。一想到诸葛恪那样的才气和性格,他又觉得十分可惜。
  “不知道。”谢景摇摇头道:“他一向心机深沉,我看不出。”
  “步子山现在做大将军了?”周循呷了一口茶,又问道。
  “嗯,陆大将军的辞呈到了建邺后,大王十分震怒,亏得诸葛瑾相劝,他才平静下来,然后拜步子山为大将军,以诸葛瑾为丞相。”
  “嘿嘿嘿……”周循有些坏坏的笑了:“大王知道诸葛瑾的外孙女张瑜是越国太子妃吗?”
  谢景愕然:“有这事?”张承的夫人诸葛氏是诸葛瑾的女儿,这个他是知道的,但是张承的女儿是越国太子妃,这却一点风声也没有听说过。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诸葛瑾一家和越王的关系可就密切了,以后等孙奉继了位,诸葛恪就是越王后的舅家,恐怕孙权不太可能安心的让诸葛恪主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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