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航海(校对)第9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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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绍的人马是我们的两倍,战船也比我们更多更强,要想打这一仗,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弄不好,最后两败俱伤,反而中了士家的圈套,那时候孙绍是走了,我们也未必活得下去。”
  “怕什么,人多就有用?步骘人也多呢,不是照样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
  “步骘是书生,这个孙绍可是个奸猾之辈,他做事不按常理的。”崔文耐着性子劝道:“你看他一举招降了苏粗腿就知道,这竖子有些手段的。”
  “苏粗腿?”崔谦念叨了一声,“他这事太奇怪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起来了,突然又降了?”
  “所以才觉得奇怪啊。”崔文提醒道:“我们对他了解得太少,打起来可能摸不清他的套路啊。”
  崔谦想了好久,挥挥手道:“多派一些兄弟到徐闻去,打听一下这个孙绍究竟是个什么尊神?”
  ……
  士壹接到回报,想了好久,觉得十分棘手,再次命人赶赴交阯问计。与此同时,九真太守士有、日南太守黎景也派来了人,他们都接到了步骘下达的征集粮草的命令,要不要征,征多少,这些都是问题,需要由士燮决断。士燮经过仔细权衡之后,下令给各人,征,不仅要征,而且要多征,把崔谦要的那一份也给征了。这个时候不能把崔谦逼急了,还要留着他有用呢。他同时给黎景、士有下了命令,多征一些,最好能激起那些蛮夷兵变,然后由孙绍去平叛,弄得他焦头烂额的,看他怎么处理。
  士壹等人心领神会,立刻下达了命令,短时间之内,合浦、交阯四郡民怨四起,孙绍的大军还没有到合浦,说官兵比海盗更贪婪的传言就喧嚣尘上,紧接着,九真、日南两郡送来急报,因征敛任务太重,蛮夷承受不住,叛乱此起彼伏,仅凭有限的郡兵无法平定,请刺史大人和伏波将军派兵协助。更过份的是日南太守黎景汇报,因为民乱,林邑国趁机侵入日南南部,情况万分紧急,请速派援兵,否则日南有失陷的可能。
  步骘接到急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派人送给了孙绍,上面只有一句话,请伏波将军率兵平叛。原因很简单,交州能动用的人马要么在士家手里,要么在伏波将军手里,这事明显是士家搞的鬼,能去平叛的,除了伏波将军还有谁?
  孙绍接到急报的时候,刚刚到达徐闻。他扫了一眼,就摇摇头笑了,转手交给虞翻:“先生,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虞翻接过来扫了一眼,不屑一顾:“小儿玩的把戏。”
  孙绍哈哈大笑。
  合浦太守士壹,徐闻令士洪,合浦郡尉桓维率领合浦士绅豪强到码头相迎。士壹父子笑容满面,可是他们身后的士绅豪强笑得就有些勉强了——任谁被人抢了家产,都不可能笑得自然。
  “将军,可把你盼来了。”士壹一看到孙绍,就连忙迎了上去,热情的招呼道。
  孙绍笑眯眯的拱拱手:“府君,几个月不见,你一向可好?”
  士壹脸色一苦,扫了一眼那些皮笑肉不笑的士绅:“将军,你又何必多此一问,看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我最近过得好不好了。”
  孙绍看了一眼,然后很诧异的问道:“这是为何?府君兄弟治理交州垂三十年,百姓安居乐业,物阜民丰,如今是整个大汉国的乐土所在,他们何以面露不豫之色?难道是对府君不满。”
  士壹一边把孙绍往里让,一边为难的点点头:“将军这么说,也未尝不可。不过,我之所以得罪他们,却还是为了将军啊。”
  孙绍更诧异了:“这话从何讲起?我不远万里来到徐闻,是为了征讨崔谦这个巨盗,还南海一片太平,对他们都有好处,他们为什么反而不喜?难道他们喜欢海盗不成?抑或是……他们都和海盗有勾结?”
  士壹脸色一变,随即又讪笑了几声,声音也大了起来,正好让旁边的人能够听到:“将军说笑了,在座的都是合浦的名门大族,都是安份守已的百姓,怎么会和海盗有勾结呢。他们不是不欢迎将军,只是为了将军所需的粮草,他们几乎掏空了空底,还在愁秋收以前的日子怎么过,所以难免有些担心,并不是对将军有什么意见,还请将军不要误会了。”
  “有这么严重?”孙绍停下了脚步,眼神中透了些许怀疑的看着士壹。士壹早有准备,官场上这种装腔作势的事情太多了,这个时候不表示一下对民心的怜悯岂不是显得太低能。孙绍虽然年轻,可是他身边有虞翻这样的官场老油子,多少会提醒他的。他连忙点点头,很感慨的说道:“正是,将军不妨问问他们。”
  不等孙绍去问,旁边那些士绅们就遮遮掩掩、或真或假的表示了附和,这次孙绍大军要在徐闻驻扎,士壹借机狠狠的在他们身上砍了一刀,每个人都有些血淋淋的,心里这股怨气没地方排,又有士壹的示意,如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发泄一下。
  孙绍还是很怀疑:“府君,不会有人借着筹集军粮的由头中饱私囊吧?”
  “不会不会,我合浦的官员为了替将军筹集军粮,几乎挤出了每一颗粮食,这才勉强凑足了,哪里还敢中饱私囊。将军,你这话可有点让我们伤心啊。”士壹摆出一脸的委屈,他身后的几个长吏连忙附和,同声保证没有贪墨的事情出现。那些士绅们虽然知道贪墨是肯定有的,但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傻到揭发士壹,谁不知道孙绍这是做秀啊,不能当真的。再说了,你要想揭发也得有证据啊。
  听着七嘴八舌的表白声,孙绍沉默了片刻:“府君,到目前为止,一共征集了多少军粮?”
  士壹一愣,有些诧异,孙绍这做秀做得太深了吧,这个时候问具体数字?可是孙绍问了,他也不好不答:“具体数目还在计算,目前征集到的应该在二十万石左右。”
  “二十万石?合浦有多少户口?”
  士壹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才道:“两万三千五百一十三户,九万七千六百二十一口。”
  孙绍赞赏的点点头:“府君果然勤于政事,数字张口就来。”
  士壹谦虚了一句:“理当如此。”
  “那两万户多户,平均每户征收十石粮,就会民心骚动如此?”孙绍冷笑一声,转过脸看了一眼那些莫名其妙的士绅豪强:“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中难道拿不出十石粮?”
  众人面面相觑,心道这小子还真会反咬一口啊,士壹说是征了二十万石,可是他怎么可能只征二十万石?不说层层盘剥了,就你收到手的也不仅二十万石啊,士壹怎么的也得给你一点好处,多个三五万石的,都很正常,而他们这些经手的,哪个不要揩油?二十万石?总数至少百万!
  可是这话只能憋在肚子里,谁也不好拿到台面上来说。他们互相看看,都不吭声了。
  孙绍一脸的不快,转过头看着士壹:“府君兄弟以忠孝治郡,难道就是这个结果?还是有人从中中饱私囊,却把责任推到我孙绍的头上?诸位,我孙绍虽然年轻,可是敢在这里放一句话,我孙绍不差钱,不需要那点民脂民膏。二十万石粮,足够我手下的大军支半年,剩下的暂时不用再征了,如果到时候需要,我再向府君伸手。”他扫了众人一眼,面带不屑的说道:“免得有人到至尊面前说我借用兵之机,贪不义之财。府君,现在二十万石粮已经全部入仓了吗?”
  士壹被孙绍的突然袭击搞得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将军真是体恤民情,请将军放心,粮食已经全部入仓。”
  “那好,我现在就和诸位去仓里查看一下,如果真有二十万石粮,那么现在开始,我就封闭粮仓,再也不进一石粮,诸君都可以做证,如果谁看到有一车粮进了仓,唯我孙绍是问。”说着,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士壹措手不及,连忙跟了出来,急声道:“将军,先吃了饭再去不迟啊。”
  “不可。”孙绍不容分说,一脸的不高兴:“诸君心里不痛快,我又如何能吃得安心?等把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再和诸君畅饮不迟。府君,麻烦你把仓曹掾叫来,我要现在就和他移交帐目。”
  士壹的汗立刻下来了。我的个亲娘唉,粮仓里现在最多十万石粮,哪来的二十万石啊。其他的一部分被他送给了崔谦,一部分被他和手下亲信私吞了,还等着九真、日南的粮来填补剩下的空余呢。孙绍这一搞,一时半会的,他就是想把粮吐出来,那也来不及搬啊。
  不给士壹任何反应的机会,孙绍带着人直奔军营内的粮仓,这个粮仓就是徐闻县的粮仓。徐闻县有大市,来往人口多,又和朱崖交界,经常有军队驻扎,所以建了一个郡级的粮仓。汉代的粮仓大小、设施都有固定的标准,郡级粮仓是万石一囤,称一积,徐闻仓是二十积,装满的话,可供一万大军和附属人员可以支半年。当然了,平时一般不会满。因为合浦一年的租赋收入也就二十万石左右,当然不可能全放在徐闻,通常能放在这里的,也就是三五万石。
  所以孙绍带着人一进粮仓就看得明明白白,仓里只有八万石,其他十二个仓只有一个里面有一些粮,其他全是空的,一颗粮也没有。
  “府君,你确信你没有记错,确实已经征收了二十万石粮?”孙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咄咄逼人的看着士壹。六十多岁的士壹虽然久经沙场,可是今天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到,别说在场的其他人,就说步骘来了,也不可能一点招呼也不打,直接把他拽到粮仓里查看粮食。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揭穿谎言,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湿脚。
  “这……”
  “拿账簿来,我现在就要核对数目。”孙绍不给士壹反应的机会,手一挥,两个亲卫上前押着那个满头是汗的仓曹掾向官廨走去,徐闻令士洪刚想动,孙绍抬手指着他:“你不要动,否则我现在就以贪墨军粮的罪名杀了你。”
  士洪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他和士壹互相看了一眼,士壹从他眼中看出了慌乱,而他从士壹眼中看出了不祥。孙绍这么做,大概是早有计划,他们还想着给孙绍下套呢,没想到孙绍先下手为强了,下船伊始,就给了他们雷霆一击,一点反应的时间也不给。
  很快,几个仓曹吏捧着几本账簿来了,孙绍一点头,站在陆绩身边的陆珊接过账簿,很快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然后撇了撇嘴,看着那个眼神慌张的仓曹掾:“经年老吏,连账都算错了,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做的。”然后又转向孙绍:“将军,账簿上合计是二十一万四千八百七十二石,实数应该是二十一万三千八百八十二石,倒不是贪墨,而是把一个十石记成千石了。”
  围观的众人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面白无须的俊俏少年是什么人,心算居然如此惊人,不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计算出了账目,连那个笔误都没有放过?
  虞翻看了一眼面带得意的陆绩,笑了笑。他也是在最近一段时间和陆绩探讨学问的时候发现陆珊超强的计算能力的,孙绍在他们用勾股法计算距离的时候,说过一套什么开平方的算术,极是繁复,连赵爽都觉得有些挠头,没想到这个小女子却是张口就来,四五位数的乘除,也只是曲曲手指就能算出来,比他们用算筹快多了,就是用葛衡刚刚新制的算盘也赶不上。
  “那差额是多少?”孙绍面寒如水的看着士壹。
  “仓里现在有八个满囤,九号囤里大概有三千石,总数算八万三千石,差额十三万八百八十二石。”
  “府君,这十三万石粮在哪儿?”孙绍冷笑一声,手摸着刀环,面露杀气,咬牙切齿的说道:“一个仓曹掾,想必家里没有这么大的粮仓,那么,是谁,这么大的胃口,一口就吞掉了十三万石军粮?”
第五十三章
梦想
  留情不出手,出手不留情。孙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当场将士壹父子软禁,然后派人去合浦郡仓清点存粮,时间不长,消息传回来了,郡仓里也没有十三万石,只有五万多。那么问题就来了,剩下的八万多去哪了?
  孙绍宣布暂时接管合浦太守之职,将一干人等全扔进了大狱,他怀疑士壹父子资敌,上书刺史府弹劾,同时请步骘立刻赶到合浦处理相关事务。
  这一招如合浦常见的飓风一般,顷刻间就把合浦的局面搅乱了。那些士绅开始还怀疑这是孙绍在陷害士家,毕竟士家在交州近三十年,掠夺钱财是肯定有的,但还不至于和海盗勾结,但是孙绍那天当众揭露了士壹账目不对,后来又贴出了巨额的亏空,大家实在想不出这八万石粮能到哪儿去,想来想去,只有资敌一条路。
  这可把合浦人给搞毛了,搞了半天,士家人和海盗是一伙的啊,白的砍一刀,黑的再砍一刀,这他娘的也太狠了。愤怒的豪强们纷纷向孙绍举报,这一查,缺口可就不是八万石了,总数高达八十万石,看得孙绍都心惊肉跳。娘个皮啊,老子可比崔谦冤多了,要不是把这件事抖出来,那这八十万石可是栽在我头上的屎盆子啊。真要这样搞,最后豪强们不给我下黑手才怪呢。
  孙绍十分庆幸,如果照着以前他的做法,和士家虚以委蛇,这次肯定被士壹玩死了,下场肯定比步骘惨多了。以前觉得步骘无能,现在看不是步骘无能,是他没实力啊,要不然以步骘的阴狠,只怕比自己下手要狠多了。
  所以,人一定要有实力。
  孙绍再接再励,突然出手封锁了徐闻市,这两天徐闻市正热闹,孙绍带着水师入驻,大大小小的海盗望风而逃,徐闻安全指数大幅度提高,商人们赶着飓风季节到来之前进行交易,而海盗们也急着将手里的货物脱手,换成钱粮,准备远遁孙绍的兵锋。可是他们谁也没想到,孙绍突然之间就派兵把徐闻市围了,一个接一个的清查,真是商人的,继续回去做生意,而来历不明,甚至长得明显不象好人的,一律扣押,关进徐闻县狱,等候处理。这里面当然有抓错的,但是不可否认,到徐闻来打听消息的海盗探子几乎全部落网。
  紧拉着,孙绍再下一道命令,鉴于海盗猖獗,飓风季节又快到了,合浦郡附近下达禁海令,普通百姓不得随意下海,有特殊情况不下海不行的,必须到水师领取凭证,否则被巡海的水师看到,一律当场击杀。与此同时,孙绍以伏波将军的命令通知交阯、日南、九真三郡,一同实行禁海令,所需征调的粮食由各郡的水师护航,如果被海盗打劫,该郡的太守和郡尉要负全部责任。这还不算,孙绍下令,各郡征集的粮食必须在当地公布具体的账目,有借征讨海盗为名,行贪墨之实的,一律严惩不怠。
  短短一个多月,交州的气氛就完全变了样。
  六月中,交州刺史步骘赶到合浦。他一看到孙绍就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奉先,你行,我以为你要和士壹周旋一阵子呢,没想到你一出手,就直接将他拿下了。”
  孙绍得意的笑着:“这老家伙把我当白痴,我不整他整谁?府君,你来得太及时了,我正在愁怎么向士燮通报这件事呢。”
  步骘早有打算,他很轻松的摆摆手:“证据确凿,谅他也不敢玩什么花样,你等着吧,他请罪书很快就能到。不过,奉先啊,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就可没有退路了。如果这次不能征讨成功,你我的下场都会很难看,士燮可不是好欺负的。”
  “我不怕啊。”孙绍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大不了拍拍屁股就走,府君就惨了,这烂摊子全得由你收拾。”
  步骘又好气又好笑,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是和孙绍在一起,他又严肃不起来,只好无视孙绍的不正经,开门见山的说道:“南海郡有张公,我就放心了,我这次到合浦来,就是想协助你彻底平定崔谦,我已经把刺史府的掾属全部带来了,暂时把刺史府放在合浦,替你坐镇后方,至于徐闻令,你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吧。”
  孙绍斜睨了他一眼:“就一个徐闻令啊,我还想着你会让我代领合浦太守呢。”
  步骘愣了一下,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孙绍,孙绍什么时候主动要官了?这和他以前的做法大相径庭啊。孙绍见他讶然,这才笑了起来,向着虞翻示意了一下,虞翻从腰里扯下挂了几天的合浦太守印绶往步骘面前一放,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府君,飓风快要来了,你可以小心些。”
  步骘一时没反应过来,孙绍和虞翻已经告辞了,一老一少并肩出了门,传来他们开心的笑声。步骘愣在那里,看看手里的印绶,总觉得有点心惊肉跳。
  他们不会是给我下套吧?
  “子山,我怎么有点心惊肉跳的?”卫旌用同样不安的眼神看着步骘,“虞翻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以前可没见他跟人笑过,那张老脸,看谁都欠他钱似的。”
  “子旗,不要乱说,虞仲翔可不是好惹的。”步骘故作镇定的打断了卫旌的话,坐下来想了想,却越想越觉得卫旌的话有道理。虞翻有名的不好相处,说得好听些,是有古直之风,说得不好听,那是讨人嫌,他怎么和孙绍处得这么好?这两人相处得很是默契啊。而且他说的那句话太吓人了,虞翻的智谋和他的脾气一样出名,他的判断力可以说是超人一等。孙策死的时候,他是富春长,当时好多长吏都准备回吴郡奔丧,只有他决定留在任上,因此避免了一场祸事。现在他说飓风要来了——当然不会是说海上的飓风,而是政治上的飓风——那就一定会有飓风。
  步骘忽然发现自己急匆匆的赶过来有些失算了,孙绍在徐闻大动干戈,事情是做完了,怨也结下了,他正好一头撞进来,接下了这合浦太守的印绶,他就要替孙绍善后。那么容易善后吗?士燮可不是那以好斗的,要想遏制住士燮,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支持孙绍打赢这场仗,无论如何不能输,否则,孙绍大可以拍拍屁股走路,他步骘就完蛋了。
  步骘后悔莫及。
  孙绍解脱了,他天天泡在军营,不是看陆绩他们摆弄测量仪器,教授学员,或者研讨学问,就是挑逗手下的几个人较量。越海、苏粗腿、陈海都是谁也不服谁的主,个个都觉得自己是孙绍手下最能打的,特别是越海,他看到苏粗腿就不爽,苏粗腿抢了侯官船厂,直接导致他降职,所以他经常要找苏粗腿的麻烦,苏粗腿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一高兴就驾着从侯官船厂抢来的楼船在越海面前招摇过市。互相看着不顺眼,自然要开打了,于是比武较技就不可避免了,开始只是比驾船的技术,看谁更快,看谁转向更灵活,看谁能抢先达到某个目标,后来变了,以某个海岛为假想目标,一攻一守,再后来,孙绍先把他们关到船舱里,然后带到大海上,给一小船,谁能先自己回来谁就算赢,要是找不到方向,最后放求救信号再回来的,罚一个月的饷钱。
  练兵,就在这亦真亦假的较量中展开了。海战技术越来越娴熟的同时,三个原本并不认可的人也慢慢的熟悉了起来,相互之间有了默契。七月,新战船的最后一项测试悄悄的展开了。
  在预感到一场飓风在逼近之后,孙绍让人将一艘楼船开到大海之中,下好了铁锚,然后全体人员躲到了附近的岛上,在事先挖好的掩体内藏了下来,五架千里眼一字排开,葛衡带着技术最精湛的几个技师轮流观测楼船的情况。孙绍和虞翻等人窝在低矮的内室,紧张的等着结果。
  “能行吗?”陈海搓了搓手,看了一眼慢慢黑下来的外面,眼角不停的跳。他以前没到过海上,但是在长江里也有大风,一旦有大风,楼船都要进港暂避,否则十有八九要翻。孙绍把楼船全部进行了改装,外观上最明显的就是拆掉了第三层和第四层,所有的楼船只有两层,楼船的底部加了配重,这有利于防止楼船倾覆,但是孙绍同时降低了楼船的宽度,这对防止倾覆是不利的。船体的长宽比越大,越利于提高速度,长宽比越小,相对于来说越稳,以前的楼船不以速度风长,为了增加稳定性,一般都比较宽,最宽的船能达到长度的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二,现在孙绍统一把船的长宽比定成了五比一,这要中小型战船上很常见,但是在楼船上,从来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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