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侠(校对)第20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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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两个人,脑波形成回路,因为他们实际上是一个人,一个混合了南裴晨和刘昆仑记忆的一分为二的人,虽然躯体是两具,但灵魂是统一的,而刚才还混战厮杀的王骞、王化云、王海昆的那部分在被干掉之前突然烟消云散,被彻底驱除了。
  刘昆仑重回自己的身躯,有种久违的感觉,眼前坐着年轻的昆仑,那也是他自己。一个灵魂掌握两具躯体的感觉非常奇妙,双方的全部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都是共享的,心思也是步调一致。
  麦君豪凑上来低声问:“搞定没?”
  刘昆仑缓缓摇头,低声说我们走。麦君豪不再多说,将主人扶上轮椅离开现场,门外马君健接过轮椅,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小健哥。”刘昆仑喊了他一声,饱含深情。他终于换回了自己的身躯,拿回了自己的身份,而且没有任何损失,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但依然要装出淡然甚至有些懊丧的神态,以防穿帮。
  马君健并未察觉任何不妥,快速推着老板离开。
  另一方面,昆仑也离开了“手术室”,李明等人围上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苦笑一下,摇摇头。
  换魂失败,这也在意料之中,但姬宇乾并不吃亏,他已经从王海昆那里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此时也上前慰问一番,对行动失败表示遗憾。
  “没关系,还有机会。”姬宇乾说。
  “大概没有下次了。”昆仑说,大踏步地走了。
  团队其他人跟上他的步伐,冯媛问:“现在去哪儿?”
  “回家,团圆。”昆仑说。
  ……
  在去机场的路上,昆仑的车队追上了王海昆的车队,两边并驾齐驱。在超车的瞬间,昆仑向右看去,那边劳斯莱斯的后窗帘拉开,露出王海昆的面目,缓缓伸出手,挑起一个大拇指。
  “他在夸咱们,还是在挑衅?”简艾很纳闷。
  “他在示好。”昆仑说。
  “这可不像是老板的做派。”李明说,“他这么急去机场干什么?难道是回瑞士?”
  “也许顺路。”昆仑说。
  首都机场,两架湾流一前一后起飞,目的地都是近江,甚至在空中飞行时两架飞机彼此都能肉眼看到。两小时后相继降落在近江玉檀机场,马君健问老板下榻在哪儿?“金天鹅大酒店吧。”王海昆说,他决定继续使用这个名字,直到彻底安全。
  与此同时,昆仑也让人在金天鹅大酒店订了房间。
  ……
  两队人马在金天鹅大酒店又碰面了,鉴于之前的种种摩擦,空气中有些火药味,让前来迎接贵宾的陆刚都有些尴尬。
  昆仑走上前去,马君健下意识拦住去路,却听王海昆说:“没关系,让他过来。”然后昆仑握住了轮椅的把手,推着自己的名义上的父亲进入了酒店大堂。
  两边人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对“父子”不是互相看不惯么,怎么突然之间父慈子孝了。
  李明向简艾和冯媛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意思是搞定了,但谁搞定谁还不好说。
  只有韦康爽朗一笑,拍拍李明的肩膀,意思是放心吧。
  两边人马包下整整一层酒店,然后马不停蹄去医院探望病人,昆仑探春韭,王海昆探苏晴。至于孩子们,因为第二天要高考,为了不引起心理上的巨大波动,就没惊动他们。
  王海昆坐着轮椅来到苏晴病床前,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他的妻子,为他生下一个儿子的发妻,更是他的初恋。植物人形态的苏晴双目紧闭,完全没有意识。而就在同一家医院里,春韭也是这幅样子。刘昆仑的心在滴血,他拿回了自己的身躯和身份,可是却对爱人的病痛无能为力。既然灵魂可以出窍,可以神游,可以流转,那么春韭和苏晴一定有救!
  ……
  美国,亚利桑那州的冷冻仓库,其中一个低温胶囊在解冻中……
第287章
世间有我用废的躯体
  同样在亚利桑那州,有着著名的戴维斯·蒙森空军基地,这里干燥少雨,地表坚硬结实,沙漠上停着五千架退役的美军飞机,所以被称作飞机坟场。但是需要注意的是,这些飞机中有相当一部分并未报废,稍加维护之后就能重回蓝天。一旦全面战争来临,现役飞机消耗殆尽之后,这里储备的战机就能派上用场。
  冷冻尸体仓库和飞机坟场是一个道理,这处机构最早是由有着“人体冷冻之父”称呼的美国科学家罗伯特·艾廷格创建的,但是艾廷格毕生都没复活过一个人。他本人也于2015年去世,享年九十二岁,家人按照他的遗愿将其冷冻在低温胶囊中。而此时的冷冻仓库已经被一个中国人收购,此人的名字叫做王海昆。
  在王海昆赴京进行生死流转之前,他就设置了一系列的自动启动程序。冷库位于荒郊野外,全封闭自动化管理,连个人都没有,一切都是电脑启动,机器人执行。在那场持续了一百五十年的战斗之后,其中一个低温胶囊开始解冻,一个赤裸的,苍老的人逐渐从冷冻中苏醒过来。但这并不能叫做复活,因为这具躯体本来就没死,他虽然年迈,但机体脏器还能再维持很久。冷冻起来的原因,和飞机坟场那些完好但过时的飞机一样,仅仅是因为落伍了。
  现在,落伍的飞机重新回到了跑道上,落败的灵魂回到了他曾经占据许久的躯体内,已经去世的王化云复活了。
  罗伯特·艾廷格一直在去世之前都在完善冷库的设备,事实上他已经在硬件方面做到极致,唯一无法解决的技术瓶颈是灵魂的散失问题。一个人死了,他的魂魄就没了,无法重回躯体。事实上艾廷格曾经复活过一个人,但那个实验失败了,因为活过来的只是机体,没有意识,和植物人没区别,所以意义不大。
  王化云张开眼睛,重新打量着这个世界,到处是冷冰冰的金属惨白色,环绕身体的液氮退去,逐渐升温。机器手给他注射了强心针,此刻他无法掌控自己的躯体,如同严重冻伤的病人那样,肢体麻木,感觉全无,冰冷了二十年的躯体要全面复苏需要时间。
  但从这具身躯的心跳重新开始的那一刻起,老王遍布全球的预案也启动了。
  ……
  又是新的一天,一年一度的高考季来临了,树人中学的高三学生们提前三天就放假回家放松备战。十二年的苦读,就是为了今天的决战。最近十余年来,一直有人鼓吹素质教育,取缔高考,幸而也有一些人坚持高考制度,因为只有这样的应试教育的高考才能让穷人的孩子不至于输得那么惨,才能保证社会的公平性,阶层的流动性。
  木孜、塔格是标准的穷人家孩子,即便是春韭最能挣钱的时候,也不过是挣得起早贪黑的辛苦钱,所以她一直以来对俩孩子的教育抓得很严。两个孩子也不负众望,学习出类拔萃,高考手到擒来。事实上他俩之前谢绝了学校的保送名额,坚持自己考,第一志愿填的都是北清。
  王锡之也出现在考场上。他本来是不需要和万马千军一起挤这座独木桥的,他的人生道路早已安排得妥妥当当,要么直接出国上藤校,要么家里安排一流国内大学的名额,根本不需要高考成绩。但是各种意外导致家境一落千丈,他只能走上这条路。
  其他的考生都有父母送考,木孜、塔格和王锡之却没有,他们都是没爹没妈的孩子,注定要独自奔跑。
  第一天的考试结束后,王锡之走出考场。远处一辆保姆车内,王海昆笑吟吟看着儿子的背影,问马君健:“小健哥,你不是说找不着人的么?”
  马君健无言以对,因为王锡之就是在他的配合下才藏得那么巧妙,连调查部都找不到下落。他并不知道任何真相,这个粗鲁的汉子仅仅是处于同情心和第六感,觉得老板会对这个孩子不利。虽然自己是老板的手下,但和苏家也有感情,所以他才这样做。
  如今老板亲自来了近江,再也瞒不住了。马君健低头认错,王海昆却并不责怪他,说走吧,明天再来接他。
  马君健惊出一身冷汗来,即便如他这般迟钝,也发觉老板似乎转性了,这是个好兆头。
  ……
  昆仑回家之后,第一时间见了四姐。刘沂蒙是特地赶回陪两个孩子高考的。她和昆仑进行了一番交流,得知了度假山庄发生的全部情况,先将弟弟一通骂,责怪他不该贸然行事,然后提出一个问题:“王骞又是谁?”
  “据你所说,阿鬼仔只是一个没文化的九龙少年,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变得心狠手辣,长袖善舞。要知道那可是北京,是帝国的首都,古代人可不像现代人这样从小接受普通话教育。一个粤人即便是读书人,也不可能这么迅速学会北京官话,也不可能毫无瑕疵地取代一个举人。”
  昆仑深以为然,阿鬼仔变成王骞的过程是个谜,只有解开这个谜中谜,才能获取灵魂转世的秘密,才能救活春韭和苏晴。
  查找王骞的身世,需要历史学家的帮忙,但是历史上的王骞只是广东三水一个普通举子,寒门出身,史书上对其家庭根本没有任何记载,阿鬼仔顶替身份后也从未去过三水,以这个角度展开调查的可能性等于零。
  “除非能再次踏入历史。”昆仑戏言道。
  ……
  隔了一日,高考结束,考场外,家长们翘首以盼,一辆保姆车停在禁区内,交警非但没有上前贴条,反而在四周维持秩序。王海昆继承了王化云的部分政治遗产,算得上是妥妥的权贵阶层,近江市政府还指望他的投资呢。
  三个孩子在同一个考场,站在外面迎候他们的是昆仑哥哥,高挑的身量鹤立鸡群一般。仨孩子一眼就看到他,一溜烟跑过来,簇拥在他身旁,欢欣鼓舞。
  “走,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昆仑并不问考得怎么样,孩子们成绩优秀,量来也不会考砸,再说即便考砸,还有爹兜底呢。
  仨孩子跟着昆仑上了保姆车,王锡之一眼看到轮椅上的王海昆,下意识就想逃跑,却被马君健拦住去路,昆仑也以眼神鼓励他,没事。
  木孜、塔格看着轮椅上的男人,这个中年男人气色很好,眉眼和王锡之酷似,一看就知道是他爹,传说中的王海昆,奶奶的五儿子,姑姑的弟弟,妈妈刻骨铭心却从不提起的那个人。
  气氛有些紧张,王海昆笑而不语,让昆仑说话,他是孩子们信任的人。
  “这是你们的父亲,他不叫王海昆,他叫刘昆仑。”昆仑严肃地说道,“和我一样,也叫昆仑,但他是正宗的昆仑。”
  仨孩子没说话。王锡之感觉有些异样,因为这个父亲和在瑞士的父亲确实有些差异,具体差异在何处,自己又说不上来,也许是感觉吧。在瑞士总有一种冷飕飕被监视被控制的感觉,在这儿却如沐春风。
  “考完了,暑假准备去哪儿玩啊?”王海昆问道,“尽管提要求,爸爸满足你们,是南极北极还是非洲大草原?就算是上太空也可以考虑。”
  “去医院,陪妈妈。”塔格低声说。
  王海昆的心顿时沉到谷底。对啊,父亲来了,可母亲还在生死边缘,孩子们哪有心情去放松。
  想让他们认可自己这个父亲,就必须让春韭康复。
  对王锡之也一样,苏晴的醒来才是关键。
  “还有事,我们走了。”塔格说,转身下车,还不忘拉着王锡之。马君健想阻拦,看老板摆摆手,就闪开了,让三个孩子离开。
  ……
  逃出保姆车,三个孩子如释重负,先去医院探望各自的妈妈,然后做了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
  他们没有去狂欢放松,而是去了菜市场,将关门已久的昆仑面馆重新打扫开张。上大学需要钱,虽然家里还有些底子,但没有爹娘的孩子从今天起,就要踏上社会,直面一切。
  隔壁卖芥末鸡的迟大姐热心帮忙,对面红升水果的张叔叔也亲自开车帮他们进货。看着三个孩子忙里忙外,迟大姐悄悄抹了眼泪,对张雪峰说:“春韭是个有福的,你看孩子们多懂事啊,将来铁定有大出息,不信我头都揪给你。”
  张雪峰叹口气说我信,可惜我没这个福气。
  ……
  街角的汽车里,王海昆也看到了这一幕,孩子们的自强精神让他欣慰又心痛,但他不准备插手。只有经历过风雨,才能见到彩虹,十八岁的天空不能只有蓝天白云,暴雨冰雹能让他们更加快速地成长。
  忽然电话响了,是律师打来的,说有几笔账款需要支付,但账上似乎没钱了,所有的流动资金都被冻结了。
  “我不是有上千亿的资产么?”王海昆不解。律师向他解释,您的资产主要分为几个大部分,遍布全球的固定资产,包括庄园森林海滩城堡以及国际大都市的房产,收藏品也占了相当的比例,存在各大银行的保险柜里,其余的流动资金都是交给信托的,现在信托封账了,提不出钱来。
  “那就把账解开,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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