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校对)第17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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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贤说归这么说,但下头的人哄然应了一声,却谁都没往心里去。谁都知道这次回去必定要倒霉,程伯虎是满不在乎,薛丁山是早有了觉悟,姚元之是担心自己不在事情更大,五个典卫是本着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至于盛允文……他压根说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理由陪着李贤这么胡闹,按照道理,他这个隶属于亲府的亲卫应该先行禀报天子才对。
  此时此刻,因为李贤私自出动的缘故,洛阳宫的几位主人也正在为此大发雷霆。阴沉着脸的李治当初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下诏追人,谁知道这个儿子比谁都跑得快,派去宣旨的竟是拦不住他。而接连几天,陇州渭州原州等地便有官员诚惶诚恐地来问,所谓盘查西域商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更是让他气得倒仰。
  然而,当他命人把贺兰烟和屈突申若接进宫中,看到了两人身上的利刃所伤的伤痕之后,对李贤的恼火立刻变成了一种君王威严被触动的愤怒。
  “陛下,贤儿固然冲动,但若是看到烟儿她们伤成这样还能不大动肝火,只怕就不是男人了!吐蕃雄踞西北,确实是非同小可的祸患,趁着噶尔钦陵私自西归,下令凉州提高戒备,外人也无话可说,就是吐谷浑那里,也得派人通报一声。”
  武后的这番话在情在理,太子李弘也在旁赞成了一句,而李治亦最后点了点头。然而,放任李贤一个皇子亲王一路跑去凉州自不是办法,一家子商量了一阵,最后还是武后想出了主意。
  “原本等贤儿及冠之后再改封的,干脆如今就下旨,改封他为雍王,任雍州牧,授凉州大都督。既然是凉州大都督,在苏大将军去世的时候去凉州坐镇,外人便无话可说。”
  这样也行?瞠目结舌的李弘看着若有所思的父皇,一时之间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六弟,你的运气还真是好!
第三百七十九章
假传圣旨到凉州
  凉州城内正在办理苏定方的丧事。
  虽说苏定方生前就任凉州安抚大使,节度凉州鄯州众军,算得上是一方大将,但若不是李贤就这件事情死缠烂打,只怕天子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专门派了礼部官员陪同苏毓等人一起前来治丧。所以,苏定方麾下亲兵一片缟素,凉州城驻军也在为主将默哀,所有人心中都弥漫着一层阴云。
  朝廷不知道,百姓不知道,但他们在这扼守中原和安西四镇的凉州驻扎着,岂会不知道吐蕃和吐谷浑之间弥漫的战云,岂会看不出吐蕃对外的虎视眈眈?仅仅这几年,吐蕃和吐谷浑之间小仗不断,吐蕃更是在疏勒的挑拨下攻于阗,破生羌,若不是凉州鄯州重兵屯扎,只怕局势更加严重。
  此时此刻,正在凉州城内的除了几个朝廷礼部官员之外,还有分驻鄯州的右武卫将军独孤卿云和辛文陵。彼此同僚一场,再加上苏定方这个上司毕竟威名赫赫,他们自是有些感伤,但此时他们最重视的却是另一件事。
  苏定方刚刚去世,前一年凉州都督郑仁泰也去世了,现如今这西北的主将由谁接任?
  为武将者,马革裹尸沙场埋忠骨,这是所有武将对外的口号;但是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不想当大将军的将军不是好将军。虽说将军和大将军只有一个字的差别,但是在打仗的时候却有天壤之别。当初苏定方更是节度诸军,责任重大的同时,权力也是相当可观。
  独孤卿云和辛文陵都是右武卫将军,相交莫逆,此时吊唁了苏定方,便在凉州都督府的某个房间中说起了悄悄话。
  “老辛,你看朝廷是会从你我二人中选出一个,还是另外派能人前来接任?”
  辛文陵听到独孤卿云这问题,当下便苦笑了一声:“朝廷如今在海东用兵,只怕人人都看着那边,谁也不会愿意到西边来。他娘的,眼看着吐蕃一点一点地蚕食周围的势力,我们这些当武将的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主将当得可不窝囊!照我看,海东那地盘不如西北远矣,有什么好打的!”
  “那是太宗皇帝当初的遗愿,陛下不能不打。”独孤卿云见辛文陵忽然口出怨言,连忙警告道,“你在外头可千万别胡说,否则别说我们这都督当不成,还得担大罪名!礼部那些官员最会挑刺不过,这次苏大将军险些被人算计了,你可别忘记!”
  辛文陵恨恨地哼了一声,旋即不在这危险的问题上多做纠缠。此时,外头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急促叩门声,还不等两人回答,那大门竟是被人忽地推开,一个小吏模样的汉子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两位将军,外头……外头……沛王殿下来了!”
  沛王?李贤?独孤卿云和辛文陵对视一眼,同时感到莫名其妙,甚至以为那小吏在信口开河。这是凉州,扼守安西四镇和中原要道的重镇,甚至可以说是西北前线,这沛王李贤没事情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事先又没个通知!想到这里,辛文陵甚至站起身在那小吏的肩头重重拍了一巴掌。
  “我看你是这些天忙昏头了,赶紧去睡一觉,少胡说八道!”
  那小吏见两人不信,不禁为之气结:“两位将军,礼部梁大人和骆大人已经有人去通知了,苏大小姐也得了消息,你们若是不去,可别怪我没通知你们!”言罢他一拱手,径直转身匆匆离去。
  “不会吧,是真的?”
  这下子独孤卿云也傻眼了,他就是再耳目闭塞,也知道沛王李贤是皇帝皇后颇为宠爱的皇子,这个时候,这位主儿忽然跑到凉州干什么,而且事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倒是辛文陵猛地一拍巴掌,一下子上前扳过了独孤卿云的肩膀,神神秘秘地道:“我当初在苏大将军某次酒醉的时候听说过,当初他离开长安时,曾经把苏大小姐托付给那位殿下,还说什么找一门好亲事云云。若是我没猜错,指不定人家是放心不下苏大小姐,所以……”
  独孤卿云没好气地回了个白眼:“胡说八道,那可是亲王,能随便乱跑的么?”
  说笑归说笑,两人还是赶紧整理了一下着装迎了出去。待到大都督府议事大厅时,两人便看见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正负手看着厅堂上悬挂着的匾额,在他周围,几个明显流露着彪悍气息的汉子正侍立在侧,另一边的两个青年一个擦拭着大斧,一个摩挲着一杆亮银枪,看上去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这时候,对京城人事颇有研究的独孤卿云再无怀疑,慌忙拉着辛文陵上去见礼:“拜见沛王殿下!”
  李贤回过头一看是两个身着武士服的将军,遂连忙上前扶起两人,问清了他们的官职姓名,他便笑了起来:“我虽是亲王,但在这边陲重镇却是一窍不通,奉了父皇旨意来凉州,今后还要请两位多多关照。”
  奉了父皇旨意!
  这短短六个字盛允文姚元之连同那六个典卫罔若未闻,独孤卿云和辛文陵却是大吃一惊,与此同时,程伯虎和薛丁山也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涌起了同一个念头——李贤还真是说谎不眨眼睛,上次在长安还可以说是权宜行事,难道不怕到时候洛阳来人戳穿么?
  而独孤卿云和辛文陵则是完全没料到李贤居然敢假传圣旨,立刻换上了一幅肃然之色。不多时,闻讯而来的两位礼部官员也匆匆赶到,和李贤见过之后也是面上惊疑不定。在场四人全都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朝廷准备在西北用兵?
  最后到场的却是苏毓和卢三娘。两人根本没料到李贤会这个时候过来,见到李贤这一大帮子人更是瞠目结舌,竟是忘了问他怎么到了这里来。
  “噶尔钦陵不报而归,而且为了安全离开,甚至不惜在洛阳伤人放火,可谓是罪大恶极。我大唐以高官厚爵待他,他即便要走,也可向父皇禀明,大可不必采用如此手段。所以,我奉了父皇旨意到凉州,一来是要截住他,二来则是要提防吐蕃趁这机会出兵。”
  吐蕃出兵!
  独孤卿云不觉瞧了辛文陵一眼,心中陡地一凛。要知道,吐蕃如今刚刚传出噶尔东赞病危,三子正因为何人继任大论而争执不下,这种时候按理不会出兵。可是,钦陵花大力气从长安逃离要回吐蕃,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障眼法?几乎是本能地反应,两人同时向李贤拱拱手,又与礼部两位官员和苏毓卢三娘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了议事厅。
  十万火急,他们必须得好好打探一下情况才行!
  两个礼部官员已经被李贤叙述的事实给吓了一跳,晕头晕脑地完全忘了质疑所谓天子旨意的真实性,而是想到了东西两面用兵的后果,见独孤卿云和辛文陵离开,他们也慌忙告辞,前去消化李贤所说的这一连串事情。
  “六郎,你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十成把握我不敢说,但至少有七成可能。”
  苏毓万万没想到,祖父刚刚去世,这凉州就有可能招来战火。想到这些天得众人之助,还有凉州城那些淳朴的百姓和孩子,她一下子变得面无血色。而卢三娘总算经历过一些事情,此时搂着苏毓的肩膀劝慰了一阵,忽然抬头看着李贤,眼神忽然有些奇怪。
  “殿下说此来是奉了陛下旨意,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李贤的谎话是在老爹老妈这样的至尊压迫下历炼出来的,卢三娘的目光虽然也有些压迫力,但对于他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回答得异常爽快,甚至还重重加上了一句,“这等非同小可的大事,我又怎会胡来?”
  卢三娘怀疑地端详着李贤,最后丢开了心中那一丝疑窦——这位主儿若是为了小苏而来,应该不会带上程伯虎碍事,想来是另有目的。当然,她就是做梦都想不到,李贤虽说不是为了苏毓而来,但确实是假传圣旨来着。
  当安顿好了部下,关上房门一个人坐在床榻上的时候,李贤才不可抑制地操心了起来。所幸这大唐没有清朝那样变态的圈禁制度,他不必担心日后一辈子不见天日。可就算如此,这一次他闯的祸着实不轻,惹得老爹老妈发怒是十有八九的事,唯一的希望就是,他那太子哥哥能够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
  诸天神佛一定要保佑他这一回!他虽说平日不烧香,但若是这次平安无事,他回去一定给太真观里头的老子像重塑金身,捐献多少香火钱也好商量!千万别钦陵没逮着,他却被老爹老妈拎回去,那就真的惨了!
第三百八十章
来自洛阳的信使——正名,送将,调兵
  李贤昔日远送苏定方上任凉州的时候,曾送了一阕凉州词,此时自己身在凉州,自是别有一番感受。凉州向来就是汉羌杂居之城,如今又因为通西域,来往行商颇多的缘故,汉人自然显得愈发少了。城中奇装异服的人比比皆是,无论是酒肆还是店铺,都流露出了浓浓的异国情调。
  凉州驻军四千,都督一职此时虽然是空缺,但一应属官仍在,最初的惊愕过后,他们立刻苦口婆心地规劝李贤呆在大都督府中不要外出。然而,李贤初来乍到假传了圣旨,自然打着熟悉地形的主意,三言两语打发了那些人,就换了便装和众人在凉州城逛了起来。
  既然毗邻安西四镇,城中卖的最多的除了一些来自西域的香料特产,还有各式各样的新鲜瓜果之外,就是羌马和西域良马。仅仅是一箭之地,李贤就看见了三拨卖马的汉子,个个都缠着他买马,价钱极为公道,比长安洛阳的马价至少低了三成。
  虽说暂时没买,但众人全都动了心,到了一家酒肆才一坐下,程伯虎便兴冲冲地道:“屈突仲翔那小子没跟来,若是他来了,必定又想着做生意挣钱!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原本就好这口,有六郎你挑唆,自然是变本加厉!嘿,不过看这便宜的价钱,我回去也非捎带几匹马送给我老爹不可!”
  程伯虎这么说,薛丁山也深以为然,就连昔日在凉州盘桓过不少时日的盛允文,也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吐蕃马又称羌马,耐力极好,吐蕃的位置又适合养马,所以骑兵极盛,而羌马个头高身量足爆发力也不错,凉州的骑兵用的多半就是羌马。至于那些从西域远道运来的良马,虽然确实出类拔萃,这高昂的价格就让一般人望而却步了。
  李贤虽说对程伯虎说屈突仲翔是被他带坏了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此时也不禁认认真真地考虑起回去给老爹老妈捎带点什么特产礼物——这一次他闯的祸非同小可,不是像平常那样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虽说如今才是第二天,但若是脚程快的话……
  众人觥筹交错的时候,李贤便找来酒肆老板,打听这周围的情况。而酒肆中的老板看这些都是外乡人,给酒钱又大方,顿时更加客气,笑眯眯地解说起了这凉州的风土人情,顺便掰着手指头介绍周围那些大城。从鄯州、河州说到甘州肃州沙州,端的是滔滔不绝,就连刚刚没留心的程伯虎等人也都聚精会神了起来,姚元之更在心里暗自记忆。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难得有机会一起出来,不记住这些怎么行?
  然而,老板正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滔滔不绝的时候,外头忽然有一个小吏模样的汉子闯了进来,东张西望一瞅,看到李贤等人登时大喜,张口就嚷嚷道:“沛……六公子,可找到你们了,赶紧赶紧,洛阳有人来了,正等着你们呢!”
  洛阳来人!听到这消息,李贤顿时一个激灵打了个哆嗦,而程伯虎薛丁山立马白了脸,姚元之和盛允文对视一眼,也不禁对洛阳那边的反应迅速而感到心惊。一帮人你眼望我眼了一阵,李贤便带头站了起来,又给了那老板几十文钱,便跟着报信的小吏匆匆上马离去。
  而那老板莫名其妙地看着满桌子还剩一半没动的酒菜,再算算自己收的酒钱饭钱,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要是一天来几拨这样的豪客,他可就赚翻了!
  一路忐忑,到了凉州大都督府前下马,众人俱是满脸凝重,尤其是李贤。虽说知道老爹老妈派出的信使必定是机灵人,不至于当众拆穿他假传圣旨的真相,但还是免不了捏着一把汗。然而,等他进入厅堂看到那从洛阳赶到的一行人,登时愣住了。
  如果传旨的是王福顺,那么他不会感到任何奇怪,但是,此番为首的人竟然是……竟然是卢国公程处默,程伯虎的老爹!在程处默的旁边,赫然站着黑齿常之,剩下的一些侍从个个低着头,他一时无法辨清究竟是谁。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程伯虎使劲缩着脑袋想要躲在人群中,偏生他人高马大,根本挡不住自己父亲的凛冽目光,只能苦着脸站在那里。而姚元之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位卢国公,一听到旁边薛丁山的小声解说,转念一想便渐渐有些担心。
  程处默看看四周凉州大都督府的属官,再看看闻讯赶来的两位礼部官员,便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道:“陛下还有旨意单独给沛王殿下,各位可否暂避?”
  有了程处默这句话,众人自然是依言退下,而程伯虎更是拉着薛丁山溜得飞快,走在最后的姚元之低声和盛允文分说了一句什么,便回头看了一眼李贤,随即缓步走了出去,又把门带上了。他心中不无忧虑地想道,若是程处默此行是要把李贤带回去,那这一次就白跑了。
  “殿下好本事啊!”没了外人,这门又关上了,程处默顿时收起了刚刚的笑容,那面色要多僵硬有多僵硬,“从洛阳跑到长安,又从长安跑到这凉州,甚至还对凉州上下官员假传圣旨,你知道这是多大的事么?宫中陛下都发过好几次火了,若不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劝着,这一次……这一次……”
  见程处默气急败坏之下有些语无伦次的势头,李贤心中自是更加不安,但此时也惟有硬着头皮把起初游说上官仪的话兜了出来。然而,程处默虽然比上官仪年轻,但耳根子却不那么软,最后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这话你对陛下和娘娘去说,不用来糊弄我!伯虎那小子最是好动不过,他既然胆大包天和你一起出来,殿下也不用怕我回去会说什么不好听的!”
  撂下这么一句承诺,他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却不是照本宣科地读,而是一把塞在了李贤手中:“这是密旨,你自个慢慢看!还有一道过了中书门下的明发诏令,待会我自然会对凉州大都督府上下以及其他官员宣读。”
  他说着便袖手站在了一边,摆出了一幅不管不问的态度。
  李贤瞅了程处默一眼,不声不响地打开那卷轴,才看了第一眼就认出了老妈的字迹,竟是用异常凌厉的口气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读着读着,他后背顿时沁出了一层冷汗。
  骂归骂,临到最后,武后却轻描淡写地说,只此一次,如有下次决不轻饶,这无疑是为他开脱的意思。直到这时候,他才长长嘘了一口气。这回过气之后,他才发现卷轴的最后一张是他老爹李治的笔迹。
  那上头的字远比他老妈的长篇大论少,但分量却一点都不轻。武后的训斥虽然严厉,但那更多的是母亲对儿子的口气,而李治却不同,那完完全全是君对臣的口吻,把问题上升到了瞒骗君父的高度——换言之,不管是谁,摊着这么一个罪名都完全没有好下场!
  正当李贤心叹倒霉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最后一句话,心中一块大石头顿时砰然落地,因为那和他老妈最后的吩咐差不多——事可一不可二,此次看在情有可原的份上,就暂时不予计较了。
  程处默见李贤长长吐出一口气,便笑眯眯地问道:“殿下可是放心了?”不等李贤点头,他便拉开大门,见外头一群人整整齐齐地站在离门二十步远的地方,便举重若轻地点了点头,“接下来乃是明发诏谕,请各位去准备香案接旨吧!”
  接下来自然就是那传说中繁琐的接旨过程,虽然事急从权,不用沐浴更衣诸如此类的勾当,但香案等等排场照旧不可少。所以,当李贤在众人的安排下长跪于地聆听那不知是谁写的冗长骈文圣旨时,他整个脑袋已经犹如浆糊一般,只听清楚了有关自己的一句话。
  “……徙封为雍王,任雍州牧,授凉州大都督,兼左武卫大将军,持节安抚凉鄯……”
  天知道他老爹老妈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谁都知道,这年头皇子领某某大都督,那全都是遥领,根本不会前去上任。他那八弟豫王李旭轮还是单于大都护府的大都护呢,也不见亲自去上任,只是派了长史而已。这次他这个凉州大都督居然能暂时落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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