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校对)第30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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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世上哪有永不登基的储君
  自古以来,东宫太子虽说是未来的储君,但一般来说都是需要夹着尾巴做人。这太能干吧,皇帝觉着你有威胁,这到最后指不定就会有废黜的可能,而众所周知,废太子基本上是没什么活路的;这要是太庸碌吧,皇帝看不上百官看不上,底下还有大堆龙子凤孙等着谋夺你的位子,这下场基本上美妙不到哪里去。
  总而言之,储君这个位子坐太久,绝对没什么好处。
  而现在,大唐最高的位子上依次有四个人:四十六岁的太上皇,五十岁的太上皇后,二十一岁的皇帝,二十岁的储君。
  这就是大唐如今的最高领导机构,怎么看怎么诡异。面对这种亘古未有的局面,不是没有大臣痛心疾首提出过质疑,但那时候李治仿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而等到事情成了定局之后,就是再劝解还能有个屁用?
  难不成让退了位的太上皇重新回来当皇帝,让如今的皇帝再退回去当太子,这不得出大乱子嘛!情知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逆转,因此不少人便在其他事情上打起了主意,毕竟,这年头当官不容易,升官更不容易。要是没个机缘,很可能到了致仕退休还最多在七品转悠。
  和这种情况比起来,这歪门邪道若是走得好,指不定就能升官发财,这也是不少人打的如意算盘。然而,要做好这一点的基础就是,你得揣摩好上位者的心意。
  由于丈夫最近有不太安分的迹象,武后自然少不得加强了监控力度,一面控制能够见到李治的人,一面加紧对李治身边的宫人内侍进行笼络渗透。而她自己忙着揽权管事,虽说很有兴趣接见那些肯效忠于自己的人,但武后看重的却不是那种会耍小聪明的佞臣,再加上时间绝对不够,久而久之也就只能偏抓人才这一头。
  这一对太上夫妇都不那么容易接近,皇帝就更不用说了,一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休养。要抱宰相的粗大腿谋求一步登天当然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能够打动冷面郝处俊,能够磨过最会揣摩人心意的裴炎,能够高过刘祎之的笔头,能够和上官仪畅谈骈文诗赋。如果做不到这些,那这门道几乎就不用走了。
  这样一来,李贤的门路虽然不好走,但比起以上这些来,似乎就容易了很多。而且,东宫人事上的情况几乎人人都知道,这么多空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未来坚实的朝廷班子,就是一个典膳丞,说不定将来也是高官,谁不乐络?
  于是,休了几天的假上朝,李贤面对的就是一张张笑得异常灿烂的脸。虽说他不喜欢死板着脸的人,但这人人带笑的光景不免让人看得心里发毛,因此他只是略一点头就快步走过。直到一头扎进四位宰相中间,看到大多数官员都不敢再跟过来,他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都怎么回事?”
  看到李贤使劲抹了一把汗,气冲冲地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上官仪等人却没有像往日那样出言讥嘲,而是彼此之间交换了一个眼色,表情都有些不对劲。到了最后,还是一向打头炮的郝处俊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一僵局。
  “陛下昨儿个下诏,说今日不预朝会。”
  李贤听了这话不禁莫名其妙,这不是常常有的事情么?不消说,今天会出现的只有他那位永远精力充沛的老妈,因为老爹李治似乎前两天贪凉吃坏了肚子,也正在太医署的照料下卧床静养。就这种情况,也需要一群处变不惊的宰相在这里皱眉头?
  四个宰相虽说都和李贤关系不错,但要说私底下的交情,却得数和李贤喝酒无数的酒友刘祎之。他悄悄把李贤拽到了一边,旋即低声解释道:“是有人在传闲话,说是陛下这身体撑不住几年,说不得在太上皇之前就去了,否则这皇储又怎能不传子而传弟?”
  这种流言蜚语李贤也不是听一两回了,此时乍一听也没怎么在意。就算你手掌天下大权,难道还能禁止别人私底下议论说话?因此,他只是晒然笑道:“这些市井之言不用操心,想当初袁真人不是为太上皇和陛下看过相么?袁真人那是赫赫有名的神仙中人,尚有推背图流行于世,总比那些无根流言可信多了。”空口说白话这种勾当,他什么时候怕过别人?
  李贤会这么说,在场四人谁都不奇怪。但有些事情李贤不担心,他们却不得不仔细掂量掂量。而且,看朝中那些官员的架势,似乎也已经在考虑站队问题了。
  庄严肃穆的宣政殿上,议政议得热火朝天,但更多的人都在考虑自己的前途问题。大唐的政治斗争可谓是空前残酷激烈,太宗当初任用房杜,但房杜后人全都卷入或真或假的谋反事件,结果两个莫大的家族就此一蹶不振;李治登基之初的那些托孤大臣,也是早就死绝一个不剩,长孙家还是李治最近心血来潮发还的爵位;至于其它顶着谋反或各种罪名被踩下去的家族更是不计其数。
  这天讨论的只是关中赈灾,没有什么大的冲突,因此朝会只一会儿就过去了。而武后显然也有事情等着处理,所以没时间和李贤再来什么母慈子孝的戏码,下朝之后就匆匆走了。落在最后的李贤慢悠悠地前往门下省准备参加政事堂联席会议,走到一半却让某个追上来的人截住了。
  大约是天气炎热再加上跑得匆忙,阿芊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颊绯红一片,就连发髻也显得有几分散乱。由于李贤走得慢,四周早就没了官员,即使有宫人内侍也都躲开了去,因此这面对面目光一对上,彼此之间自是外露出了几分情谊来。
  “这么匆匆忙忙的,有急事?”李贤轻轻地在阿芊的手上掐了一记,见那保养得宜的脸露出了几分清减,顿时更生出了几分怜惜,“就算有急事也可以让人来叫我一声,政事堂那边我晚些时候去又不打紧。”
  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阿芊定是立刻就一口啐过去,此时却只是亦笑亦嗔地白了一眼,旋即收起了玩笑的脸色:“法不传外人之耳,这若不是急事,谁来理你这死鬼?昨儿个我随太上皇后去探望太上皇,在贞观殿里听到两个小内侍嚼舌头,说什么……说世上哪有永不登基的储君。”
  就为了这事?想到刚刚几个宰相也郑重其事地和自己说什么李弘要缺席一阵子朝会,李贤不禁觉得好笑得紧。可这笑容还没露出来,就被阿芊一句话给打了回去。
  “知道你这家伙没上进心,也不稀罕这个储君,可你也别忘了,被废的君王固然是没有好下场,被废的太子又有几个有好下场?太上皇是头一等反复无常的,就是太上皇后有时候也未必能揣摩准他的心意。近来你也该知道,他不时叨咕些什么话,好似已经后悔当初退位的决定,你可不能太大意!”
  这还不算,素来雷厉风行说风就是雨的阿芊还冷冷扔下了另一句话:“上次是谁对我说的,四角最不稳固,随手一拉就会形状大变,还是三角最最稳固。这四角怎么说,三角怎么说,总不用我教你吧!”
  这阿芊人是气冲冲走了,李贤留在原地却愣住了,满脑子都是混乱的意识。老爹的唠叨他当然领教过,每次都得花费老大的功夫才能劝解妥当,可即便如此,由于这一年多太平日子过惯了,他当初最开始的疑虑早就消失了。想想李治的眼疾已经大有好转,风眩似乎也有一段时间没犯过了,再想想老爹那为人反复无常的个性,他登时感到后背冷汗直冒。
  不是吧,当初是谁那么起劲催着什么退位事宜的,现在居然好似要反悔?
  带着这么一个可怕的体悟,他踏进门下省政事堂的时候自是心不在焉,一个时辰的会开下来,他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开小差,纵使发言也只有两个字——不是嗯就是啊。虽说平日他开会也不见得多认真,但偶尔还会冒出一两个建设性建议,哪里像今天这么个光景?
  “咳!”上官仪重重咳嗽了一声,见李贤终于投来了茫然的目光,他只得把刚刚的议题重复了一遍,“西北有刘仁轨,我等拟召回契苾何力任右羽林大将军,殿下可有异议?”
  老契苾?李贤当然没意见,爽快地点了点头。然而,事情还没完,上官仪接下来又提到了安东都护府的换人事宜,这一次李贤却一口拒绝了。开玩笑,薛仁贵在那边当得好好的,这要是贸贸然换一任领导,到时候破坏了稳定的局面,这责任谁承担?
  “可薛仁贵已经在安东都护府任职两年,就算此次换,过一年也是要换的。国有明制,若是将在外三年必要轮换……”
  “想当初老刘相公在海东,那时还不是有人敦促换防,结果怎样?还不是都留在了那里!驻兵在外就得凭公心,只凭猜忌不过是徒然坏了局面!这事情不用说了,就按照我说的办!”
  刚刚还懵懵懂懂的人一下子摆出了不容置疑的表情,这让政事堂的四个人同时面面相觑。虽说有不以为然的地方,但总的来说四人还是高兴的——这李贤只要不开小差,那还基本上还算是一个够担当的储君。
第六百五十三章
熊熊烈日如火烤
  西北六年,一头安抚吐谷浑,一头要抗击吐蕃,契苾何力自是满脸风霜,一副老将派头。就是他身后的几十个亲兵,也是个个带着西北人特有的骠悍,无论是策马还是走路都带有几分铁蹄和战场上的气息。这样一帮人一到洛阳定鼎门,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瞩目,而守将眯着眼睛端详了一会,立刻对城门小屋那边嚷嚷了几声。
  对于这奇怪的光景,契苾何力自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待看到那小屋中钻出一对青年男女时方才恍然大悟,立刻笑着下了马。起初不过是误打误撞收了一个义女,但妻子临洮县主频频来信道说这个义女和女婿的好处,他如何能不用心?
  “爹爹!”
  虽然已经嫁人,但阿梨却丝毫不改当年跳脱的脾气,拉着薛丁山上前来笑吟吟叫了一声,就把丈夫推了上来。由于当初成亲的时候契苾何力没能回来,之后由于那边战事吃紧也没有回过家,所以薛丁山这还是婚后头一次拜见老丈人,面上甭提多紧张了。
  “拜见岳丈大人!”
  契苾何力笑着扶起了这个便宜女婿,心中说不出的得意。他虽说不缺儿女,几个亲生女儿也嫁得不差,但对于薛丁山这个愣小子却是说不出的喜欢。使劲拍了拍女婿的肩膀问了几句,得知如今外孙也已经一岁了,面上的笑容登时更加灿烂。等听说阿梨如今再次身怀六甲,他那张脸立时僵在了那里,下一刻就冲着薛丁山怒吼了一声。
  “死小子,阿梨怀了孕你还敢带她出来乱跑,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这老契苾一发火,他身后那些亲兵都傻了眼。平日看这位大将军治军何等齐整,何等不苟言笑,今天这心疼闺女的模样却是头一次得见。这些人当中有老家将,也有从西北才跟随的新人,少不得互相知会一声。等知道阿梨只是主帅的义女以及其中的关节,不少人便生出了更热切的希望。
  这么说来,主帅此次回洛阳又要重用了?
  薛丁山原本就木讷,被契苾何力这么一瞪一吼,几乎是连方向也没了,更不知道该如何招架。他正在那边心中打鼓的时候,旁边终于钻出来一个解围的声音:“老契苾,一回来就骂女婿,还真是老岳丈风范!阿梨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小薛能拗得过她?”
  契苾何力闻声望去,见是李贤顿时呆了一呆。至于薛丁山则更奇怪了,他昨天请假的时候李贤还没说什么,怎么今天就忽然溜了来,再一看贴墙跟站着笑得如同一朵花似的程伯虎和李敬业,他登时醒悟了过来——敢情就他一个人不知道!
  城门口簇拥了这么一堆人实在不像话,尤其是定鼎门这种出入洛阳的要道。李贤笑嘻嘻地向薛丁山打了个眼色,便和契苾何力上马同行上了天街,一路走一路把如今洛阳城的大略境况介绍了一下,最后才说出基本上敲定的最新任命。
  “掌管右羽林?”
  别人若是得到这样的任命必定会欢欣鼓舞,可契苾何力不然。他原本就是大将军,在西北呆了那么多年,不说功劳,就是苦劳也无数。所以与其说想要升官,不如说想要好好休息几年。羽林军是出了名出力不讨好的工作,他何苦接手过来?
  虽说当初和李贤算是同一条战壕里头的战友,但阔别那么多年,如今对方的身份又是储君,契苾何力在说话的时候难免字斟句酌:“殿下厚爱臣不胜惶恐……”
  “停!”不等契苾何力把话说完,李贤就没好气地把那话头截断了,“首先,这不是我的厚爱,是如今在洛阳的四位政事堂宰相一起建议的,我只不过是来通知一声。第二,陛下已经首肯了,太上皇那边也应该没有其他意见,这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平心而论,我是觉得老契苾你应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可别人不让,这我也没有办法。”
  李贤口口声声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契苾何力顿时无语。无奈之下,他只得转头看了看薛丁山,见这小子一脸木讷不禁心中有气,遂只得瞥了一眼旁边的李敬业和程伯虎。后者装着没看见,前者却不好装哑巴。
  “按照老将军之前的功勋,区区右羽林实在是不太合适,奈何这事情几位相公都很赞成,太上皇太上皇后和陛下都认为羽林军需要老将军,所以才有了这任命。如今这里里外外事情太多,也只有老将军这样的人才能镇住场面。”
  话说到这个份上,契苾何力顿时哑火了。大唐虽说鼓励官员按照年龄退休,但官当得越大就越不容易退下来,更何况是他?在李绩去世之后,按照资历,他似乎确实算是资历最老的一批,而且他又不像李绩那样位列三公,想要退避就更加没门了。
  在战场上威风八面的老契苾将军,在李贤“殷切”的目光下,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他又不是瞎子聋子,仅仅是路上听到的某些流言蜚语,并不足以让他作出判断,但今天李贤这架势就已经说明,单单这件事,人家是有充分话语权的。
  洛阳宫还是往日的格局,只不过往日皇帝所居的贞观殿变成了太上皇居住。他这个刚刚回来的老将虽说功勋彪炳,但还不至于立刻受到接见。倒是一回家就有几个在朝中任事的昔日同僚和他会了会面。这见过客之后,他的心里就更不上不下了。
  武将不言国事,大唐原本没有这规矩,但武官干政的还真没几个好下场,所以契苾何力并不想搅和到这一趟浑水里头。当然,他当初绝对不支持李治忽然退位,但已经是既成事实,他更不想被风言风语所动,继而惹出什么麻烦来。
  所以,在三日后谒见天子的时候,他原打算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准备保持缄默,谁知李弘根本没有侃侃而谈。表现了一下对老将军劳苦功高的慰问和赞赏之后,甚至连最新任命也没有交代,就吩咐内侍将人带去见李治。
  风言风语他听得多了,这倘若他真是个身强力壮的壮年天子,兴许还准备雄心勃勃震慑一下,现在根本没那个必要!
  等到人走了只剩下自己和几个心腹内侍,李弘不由得喃喃自语道:“父皇老了,就好似老小孩似的,他想要怎么样就由他去好了!天塌下来也有高的人顶着,六弟似乎就是这么说的!我如今最希望的是膝下多儿多孙,又有谁能全了我的心愿?”
  被李弘说成是老了的李治今年不过是四十六岁,但从表面看上去,他比年过五旬的武后至少老了一轮。这还是因为这一年多在洛阳宫心宽体胖调养的缘故,若不是如此,长年累月受风眩所苦的李上皇只怕更显苍老。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看到比自己更苍老的契苾何力,他竟是一瞬间眼眶湿润。
  “老将军着实辛苦了!”此时此刻,李治丰富的感情一下子压倒了所有的政治考量,竟是顾不得什么君臣,一把抓住了契苾何力的手,“当日若不是你肯屈居副帅,亦不会有六郎的善战之民。当日若不是你肯留守西北,吐谷浑只怕早就覆灭了。吐蕃多年不能东进北出,全赖老契苾将军之能!”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契苾何力崛起于太宗时代,但攀上顶峰却还是在李治即位之后。此番见李上皇如此动情,他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对那赞语更是百般拜谢——虽已经融入大唐多年,但对于这种并没有过分夸大的言辞,他还不至于假惺惺地推辞。
  那是他的功勋,是他该得的赞赏,他并未冒领半分!
  君臣相对这么泪千行一把,彼此的感情立刻就加深了。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边还是姻亲,临洮县主可货真价实是李治的堂姐。这公事上的事情李治也没有多交待,毕竟这是政事堂诸宰相举荐的人选,他的决定不过只需是否两个字,而他亦没有否决的必要。
  羽林军交到这样一个私心不重的人手里,他应该是可以放心的。
  从贞观殿出来,契苾何力原本就想直接打道回府,谁知道走到半道上,忽然有内侍气喘吁吁地赶上来,满脸堆笑地说是太上皇后有赐。望见十几个人捧着的绫罗绸缎珠宝玉器等物,这辈子就没愁过钱的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娘的,早知道如此,他还不如在西北不回来了,省得遇上这种乱七八糟的麻烦事!不是都说大唐新老两套班子彼此之间默契无间么,怎么他回来见到的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如果李贤在这里,一定会不无苦涩地提醒说,人老了就会多疑,更何况是曾经垂拱九宸的皇帝?是人都有失落感,更何况自诩为英明神武直追太宗的昔日李大帝?
  六月的洛阳,货真价实是烈日熊熊如火烤,能把人烤熟了。
第六百五十四章
太上皇夫妻的分歧
  男人不可一日无权。
  对于大唐的男人们来说,这可谓是至理名言,起居八座一呼百诺的日子实在是太让人憧憬了,否则,又哪里会有那么多怨恨自己怀才不遇的诗篇?当然,如今初唐四个本应该四处感慨怀才不遇的诗人,正在东宫崇文馆中使劲修订后汉书和本朝的国史,没功夫再作什么乱七八糟的伤怀诗了。
  那么,如今这大热天,最伤怀的男人是谁?是当了皇帝还和太子没什么两样的李弘,是顽劣却被硬派了一堆任务的李显,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李贤?抑或是那群时时刻刻要面对上头千变万化决策,位高权重的朝廷大臣们?
  都不是!现如今没事情就喜欢伤怀的,是刚刚过完四十六岁生日的大唐太上皇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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