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缭乱/锦瑟华年(校对)第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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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都是老奴的错。她是老奴的孙女,今年才十二岁,若不是因为如今人手紧缺,老奴也不会……”
  凌波眉头一挑,旋即想起了一个问题。先前楚南也对她说过,为了维持家里的开支,曾经卖掉了一些壮年奴婢,如今家里剩下的仆婢总共就不到三十个。可那几天忙忙碌碌,她也没多大感觉。如今这新家虽说地方不大,但毕竟里里外外也有二三十间屋子,可以想象,当初这么一丁点人在百来间房子的豪宅中是一幅怎样的光景。
  “既然人少,陈珞陈莞兄妹,还有熙娘和舒娘呢?”一想到自己要替上官婉儿养那么久的人,她立马打定主意不让人在家里吃闲饭,竟是忘了先前是自己吩咐过,除了让那四个人吃饱,不用让他们干什么。此时,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陈家兄妹都是读过书的,从明天开始,让他们俩跟着你管帐,另外两个一人派一样活计。只要有事情干了,他们也不会想那么多。”
  听了这话,楚南顿时松了一口大气,自从凌波吩咐过那新进的人是给上官婉儿留下的,他就对出了逃奴这件事更内疚了,除了搬家,更不敢给四人派什么差事,如今主人吩咐了下来,他总算可以了却了一桩心愿。家里最怕的就是养闲人,一来是容易造成内中不合,二来则是容易滋生事端。因此他点点头答应后,正想带走那个出错的小侍女,却被凌波拦住了。
  “她还小呢,出错一次算不得什么,我在家里还会呆几天,以后送饭的事情还是让她来做吧。”
  凌波自己弯腰穿上鞋袜,随即笑着走上前去,轻轻揉了揉那小丫头的头发:“以后细心一些,别那么冒冒失失的。还有,别受了一点委屈就哭,要是换了一个主人,你指不定就会狠狠挨一顿板子,明白么?”
  楚南大吃一惊,旋即欢喜地拍了拍呆愣在那里的小孙女:“喜儿,还愣着干什么,小姐这是指点你呢,还不赶紧谢过?”
  见喜儿怯怯地跪下磕头,随即跟着楚南走了,朱颜只觉心中百感交集,尘封数年的往事又浮上了心头,禁不住望了紫陌一眼。见她兀自歪着头一幅天真烂漫的模样,她不觉微微摇了摇头——毕竟是孩子,那时候虽说吃过莫大的苦头,但三年的舒心日子过下来再加上刻意的淡忘,只怕这小丫头不会记得了。
  她撇下紫陌走上前去,将手中的外袍搭在了凌波的肩头,轻轻地说:“小姐,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您一直都是好人。”
  凌波苦涩地笑了笑。是啊,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但所付出的代价却让她每每不忍回顾。实诚的爹爹当初还活着的时候,常常唠叨好人有好报,可是现实却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单单只有好心,或许连身边的人都难以保护,枉论其他?
  比起上官婉儿,她还是缺少一点必要的东西。她的心,还不够坚定。
第五十章
再入观风殿
  “居然敢打破了我的花瓶,那可是女皇陛下赏赐给我的!还呆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死丫头拖下去打死!”
  “好啊,连我的金镯子都敢偷,这建昌王家里头难道是贼窝?给我狠狠地打,我倒要知道她究竟还偷了些什么其他的东西!”
  “表妹乃是堂堂梁王千金,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侍女,就是她把我推进了九洲池!这样的重罪,表妹还敢袒护她不成!”
  一张张秀丽的面庞上充满了狰狞的笑容,而在她们面前的则是一张张恐惧到极致的脸,几乎无一例外地喃喃自语着“不是我”。大棒飞舞血光四溅,一声声绝望而无助的惨呼中,凋零的是一条条无助的生命。这一切周而复始,就连那用来行刑的大杖末端似乎都变成了暗红色,千金们却依旧对这种草菅人命的勾当乐此不疲。
  反正死的不过是几个卑贱的奴婢,趁机可以打击对头嚣张的气焰,何乐而不为?
  她们一起被召入宫中陪伴至高无上的女皇,只要能够讨得那一位的欢喜,她们就能拥有地位最高的丈夫,就能让所有人俯伏于下,甚至……听说女皇并不喜欢那位太子妃,说不定她们能够取而代之?在无穷无尽的揣测中,她们彼此之间越来越看不顺眼,那高涨的战火终于波及到了某人,即使那人向来游离于她们这个圈子之外。
  那也是一碗热汤引发的惨剧。由于建昌王之女武越宁的点拨,一个当时还懵懵懂懂的小丫头好心地为正在草诏的上官婉儿端去了一碗热汤,结果“很不幸”地脚下一滑,非但人摔倒在地,飞溅的热汤竟是泼洒得上官婉儿满裙满身都是,甚至还把那位草诏女官的手臂上烫出了几个大泡。即使上官婉儿一向待下温和,此时一身狼藉,再加上诏书也被油所污,气急败坏之下便召来掖庭令传杖。
  二十杖对身强力壮的男子来说兴许算不了什么,但对于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小丫头,却是几乎可以打死人的。当杖刑执行到一半的时候,某人堪堪赶到,救下了自己已经奄奄一息的侍女。
  “奴婢贱人,律比畜产。可她们一样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不通人言的牲畜!”
  凌波忽然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这才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身下传来一阵阵摇晃的感觉,耳畔则是车轱辘转动声和马蹄声。这时候,她方才记起自己正在坐车前往洛阳宫的路上。使劲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把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驱出脑海,她便想起正是今儿个一大早上官婉儿有消息送来,说是相王李旦已经坚辞皇太弟,所以皇帝李显已经决定以李崇俊为卫王,领洛州牧。虽说不曾封太子,但这样的设置几乎也就等于昭告天下李重俊就是未来的储君。
  而这样一件和她并不怎么相干的事,居然从皇帝皇后到相王李旦和太平公主,全都一致同意由她前往通报已经退居上阳宫观风殿的女皇!她就不明白了,这十日一次的谒见都只不过是在观风殿外做做样子,这消息只要在门外派人高喝一声不就完了,用得着派人进观风殿中亲自告知么?还是说,醉翁之意不在酒,派她出马的目的其实在于打探女皇的生存状况?
  可怜她昨天晚上不知怎地受了风寒,一晚上折腾得就没怎么睡好觉,勉强爬起来喝下了一大碗姜汤方才好了些,可现在路上一颠簸,这头痛得简直要炸裂开了。
  “县主,已经到了。”
  听到外头的叫声,再加上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凌波这才挪动着已经发麻的腿,在朱颜的帮助下费劲地下了车。看见几个熟识的羽林军卫士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望着她,她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平日进出都是单人匹马,现在可好,不但坐了马车还得让人搀扶,她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
  她自然没料到,她这种弱不禁风贵千金的模样人家确实没看过,但人家更在意的却是她那马车周围四个俊朗冷漠的护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安乐公主送给她四个英俊护卫的消息,如今竟是没几个人不知道的。
  队正老彭周围几个大胆的羽林军卫士甚至在私底下窃窃私语说,这位往日行事爽朗可亲的县主新得了这些俊俏青年,大约是某种床上运动过度,方才会落得如此模样。这些人嘻嘻哈哈才胡说八道了一会儿,头上就一一落下了大巴掌。
  “都胡说八道些什么,要不要命了!”
  瞧见上司教训完他们,屁颠屁颠地上去搭话,再想到平日得到的无数好处,卫士们顿时消停了。贵人们的事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犯得着得罪一个向来最最和气的财神爷?于是,当朱颜随同凌波进宫时,他们愣是忍住好奇心没多看一眼。直到人走了,包括老彭在内的一群人方才肆无忌惮地往那四个护卫身上脸上瞟去。
  谁也没注意他们如同钉子一般扎在马车旁一动不动,他们看到的只有那挺拔匀称的身材和俊俏漠然的脸。
  即便这次走的是最靠近上阳宫的嘉豫门,凌波在抵达观风殿门前的时候,仍然是头重脚轻四肢无力,双颊更犹如火烧似的。见旁边等候着大将军李湛,她强撑着打了个招呼,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那里踌躇了一会。
  上一回是女皇召见,她进去自然是名正言顺,可今天她要是就这么推门进去,是不是会被某个高手直接扔出来?
  她犹豫不决,最后不得不选择了最笨的法子,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门。三下过后没有反应,她正准备再敲两下,谁知道面前的大门忽然打开了。里头站着面无表情的云娘,而她说出的话亦是丝毫没有起伏,仿佛一阵寒风刮过。
  “陛下正在休息,不是早说过没事情不要打扰的吗?”瞧见凌波,她微微皱了皱眉,随即沉声问道,“县主此来有事?”
  “我奉陛下之命……”
  凌波一句话还没说完,便看见面前的云娘侧身让路,这时候,即使她是傻瓜也知道自己获得了通过权,遂本能地踏进了门。等到大门在身后关上,她方才使劲咽了一口唾沫。
  她再一次这么轻轻巧巧进来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她就忽然感到眼前一黑,很不争气地栽倒了下去。风寒加上颠簸,再加上刚刚从嘉豫门到观风殿的这段路,以及刚刚某人的刺激和莫名其妙地得到了通行,所有因素综合在了一块,她终于撑不下去了。
  丫头,皇后,笑看翻云覆雨,
  死局,弃卒,单手力挽狂澜,
  唇枪,舌剑,天下皆是棋局,
  阴谋,阳谋,难逃腹中乾坤!
第五十一章
病来如山倒
  “娘,为什么爹爹每次从宫里回来,你总是会掉眼泪?”
  “傻丫头,那当然是因为你爹能够太太平平地回家。还好你爹不是个美男子,在武家那么多人当中一点也不起眼,否则,娘和你兴许早就没命了。也亏得他老实本分,否则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他还不知道要纳多少妾侍呢!凌波,你得记住你爹爹的话,以后要老老实实做人,安安分分嫁人,这才是正道。”
  “不是说老实本分的人容易被人欺负么?不,我才不要这样过一辈子!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叔叔伯伯,他们每次看到爹爹都是什么眼神!他们分明是瞧不起我们!”
  “唉,你这个丫头!我和你爹都是安分守己的性子,偏生你居然如此好胜!你这幅好相貌,若是你生在你那梁王伯父家,兴许还能有出头之日,可是……凌波,做人切勿心气过高,须知爬得越高跌得就越惨,爹娘迟早一天要走的,你一定要自己照顾自己……”
  仿佛脑际有一道闪电劈过,凌波忽然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刚刚的梦境此时此刻仍然能够清晰回味,但她却不敢把太多时间都花费在这种事情上,于是睁大了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环境。她发现自己躺在某个很陌生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怡神的檀香味,而她的口中则似乎还有一种极苦的味道。
  一瞬间,她猛地想起了自己此时此刻置身于何地。天哪,这竟然是上阳宫观风殿,如今女皇病居的寝殿!
  她再也忍不住心头那股骇然的情绪,立刻翻身下床。然而,两脚才刚着地,她就一个趔趄摔倒了下去,眼看脑袋就要撞上坚硬的地面,一双有力的臂弯却紧紧托住了她。她正准备抬头看看是哪位救命恩人,谁知一阵训斥声劈头盖脸地从上方倾倒了下来。
  “脑袋都烫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胡来,你究竟要不要命了?既然感染风寒发了烧,找个由头推托掉那些事情也就行了,干吗非得强撑着上!不就是一个卫王么?这种事情女皇陛下根本不感兴趣,还非得劳师动众跑这么一趟,真是多此一举!”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凌波终于莫名地心安了,但被人重新抱到床上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这个可恶的家伙一眼,旋即方才想起了正事:“喂,现在究竟是什么时辰?”
  “什么时辰?现在已经是酉时了,你已经昏睡了三个时辰,要不是云娘让人给你灌下去一碗药,又亲自给你针灸过一次,你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起码回去躺上一两个月!”高力士越说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说话时便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就会死撑着,平时身体好不生病,这一病就是病来如山倒你懂不懂,居然只知道折腾自己!”
  自从父母亡故之后,很少有人这样训斥她,因此虽说凌波觉得心里发虚,但忍不住还是有些恼火。不说上下尊卑,就是按照长幼,也轮不到这家伙板着脸教训她。她向来是我行我素的性子,此时强撑着正准备坐起来,谁知道被人不由分说地又按了下去,这一气顿时非同小可。
  “喂,我可是有皇命在身,你想害死我是不是?等等,今天早上才决定了这件事,陛下怎么会知道?”
  提出这么一个疑问之后,她一下子睁大眼睛瞪着高力士。这家伙应该不在自由出入观风殿之列,可先如今他竟然出现在这里,那么十有八九便是从仙居院那边来的。而且,高力士自从升任内府令之后,似乎还获得了出入上阳宫的权限,这通风报信似乎不在话下。可是,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忠心耿耿的人,他会那么好心?
  我当然没有那么忠心耿耿。
  高力士的眼神仿佛也传达着这么一个意思,但他没有明说,而是朝凌波眨了眨眼睛,随即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云娘已经对李大将军提过了,说是你带病前来一进观风殿就晕了过去,刚刚李大将军也获准进来查探过,想必如今那些个至尊们都知道了。他们只会赞赏你的勤劳王事忠心可嘉,绝对不至于责备你。至于女皇陛下么……她如今不在这观风殿,云娘推着她去仙居院散心了。”
  最大的心事暂且放下,凌波这时候方才感到了一股困意,遂闭上了眼睛,须臾便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朦胧之中,她依稀察觉到有人替她掖好了被角,床榻边还传来了轻轻叹气的声音,然后那脚步声渐行渐远,不久就听不到了。
  虽说是退位的女皇,但毕竟仍是当今皇帝的母亲,因此这观风殿中共有宫人十六名,各司其职井井有条。这些人中一多半是往日服侍女皇的人,还有几个则是精心挑选出来的,身负监视使命,然而在某些手段下,她们全都学会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好比看见一个不该在此地出现的宦官旁若无人地走出来,她们都选择了若无其事。
  高力士目不斜视地来到了女皇的内寝,在一个人都没有的宽敞房间中找了个地方盘膝坐了下来。他虽然年轻,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看到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昔日入养高氏的时候,养父也曾经教导过他很多,翰林内教坊则更给他打开了一个广阔的天地。他并没有无谓的忠心,也没有无谓的仇恨,更从来没有动过什么刺杀的念头。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未来,是将未来紧紧攥在手中。所以,他刚刚嘲笑某人不要命了,但其实他自己也不是正在刀尖上行走?他很明白女皇的时日不多了,虽然他稍稍攀附上了韦后,但焉知那座看似坚实的高山不会垮塌?
  他的眼前浮现出了那张因为发烧而双颊通红的脸,还有那恶狠狠的眼神,不觉微笑了起来。正是因为那种万事皆靠自己的执拗,他才会感到她合他的脾胃,不是么?
第五十二章
羞辱
  去一趟上阳宫,结果在内中养病养了三日,最后出来的时候又得到忠孝的褒奖,获赐金珠无数。
  这样的遇合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诚惶诚恐但又喜不自胜的好事,凌波自也不能例外。有道是君有赐臣不敢辞,她端着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收下了至少价值一千贯的珠宝首饰,对于褒奖和改赐封号却坚决地推辞了。这相王李旦还辞了太尉,武三思尚且不敢当那个宰相,她小小一个孤女那么招摇干什么?
  而面对大家对于女皇健康状况的疑问,她则是实话实说。尽管还能够悄悄去仙居院散散心,但失去了权势的女皇早已经失去了内在的精神活力,眼看着一天天苍老枯竭了下去。她敏锐地察觉到,当听说了这么一个消息的时候,无论皇帝韦后还是上官婉儿太平公主等其他几人,都在垂泪的同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唯一不同的则是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掩饰得极好,而长宁公主和安乐公主则是直接舒了一口气。
  那位强势的人物只要还活着,她所带来的阴影就永远不会消散。
  所谓图谋不轨的传闻已经烟消云散,凌波出入上阳宫的权限也被韦后收回了。韦后对自己那位婆婆有一种深深的畏惧,因此也忌惮有人与女皇太亲近。当凌波又以业已及笄为由,请求在外居住的时候,她立刻爽快地答应了,更觉得这小丫头识趣。于是,她又以凌波和上官婉儿亲厚为由,许她随时出入洛阳宫,更厚赐了锦缎五十匹,甚至大方地允准除了朱颜的宫籍,让其继续留在凌波身边。
  当这一次凌波带着一大车的东西回到通利坊家中的时候,她有了一种不同以往的感觉。终于……在离家三年多之后,她脱离了那个阴森森的地方,不必再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费尽思量,不必再为了看到什么人该有什么反应而心烦。至少在自家这座宅院里她是老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必再看别人的眼色!
  她心中异常愉快,当下便吩咐仆人将东西搬进去,正在这时候,小巷中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多时,十几骑人便风驰电掣地奔过,那马蹄扬起了漫天烟尘,兜头兜脸地罩向所有猝不及防的人。等到烟消云散的时候,一个个仆人都是灰头土脸,而那车上的箱笼上也是多了一层黄土,看上去异常扎眼。
  凌波一不留神眼睛里吹进了沙子,好容易才恢复了视力,回头看见一群下人灰头土脸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不等她出声喝问,只见刚刚那些人消失的地方又是烟尘滚滚,竟是同一批人又转了回来。
  这一次,那十几个人却没有呼啸而过,而是在距离大门不远处停了下来。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头勒高头巾子,身上一件湛蓝长袍,腰悬长剑,看上去英气勃勃。然而,他在扫了这边一眼之后,却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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