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千秋(校对)第30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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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也好,长公主也好,你家那位爷爷也好,全都对你够客气了。当然,他们就算不是正人君子,也不算是卑劣小人,否则按照一般人想来,你直接和小十二成就好事,她对你死心塌地之后再放她回去,岂不是比眼下这种情况要稳妥得多?”
  “好了,算我说不过你,不说这事了!”越千秋直接叫停,随即立刻岔开话题,“我现在问你,那两个险些纵火的家伙,是不是你故意纵容的?”
  “小千秋,你还是这样认真的性格。”萧敬先嗤笑一声,这才淡淡地说,“是又怎么样?就算没有你抓到他们,我也自有布置,当然不会让这皇家丽水园付之一炬。否则别说长公主要找我拼命,因为接受了我而遭到很多官员不满的大吴皇帝,那时候也不会这么宽容了。”
  不会让丽水园付之一炬,不代表不会让这园子真的被点着,越千秋当然深切知道这一点。可萧敬先既然已经亲口承认了,那么他也懒得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当下开门见山地说:“那几个被你拿下的奸细,现如今人在哪?你不会告诉我说,真的一顿板子送去皇宫了吧?”
  萧敬先没有卖关子,这一次终于好整以暇地在越千秋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问得正好,这件事我正好想问问你。你觉得,那堆打了秦家二舅爷,又堵了秦家的书生,是谁指派的?那个要挟尚云儿的义子镜官,让他来找我们勾结北燕证据的,又是谁?”
  “反正不是我,也绝不是爷爷。”越千秋回答得干脆而又直接,而认认真真地盯着萧敬先看了半晌,他又沉声说道,“也应该不是你。”
  萧敬先顿时笑了:“哦,出这么大事情,你居然先排除自己人?”
  越千秋才不在乎萧敬先的揶揄:“因为裴旭和钟亮虽说不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但做这种事情,收益可能很大,风险却更大,最重要的是,人人都会怀疑他们,所以很不合算。我是觉得,他们还不至于愚蠢到这份上。我倒宁可觉得,不是他们干的,可他们却曾经打算栽赃到我们头上,可惜还没实施就碰了硬钉子。”
  “呵呵,不愧是七窍玲珑心的越九公子。”萧敬先非常自然地将脚往后一收,避开了越千秋那一怒之下猛地向自己踩下来的脚,这才似笑非笑地说,“听你这口气,其他的猜测还很多?”
  “当然很多,比如说,是沈铮干的,他一向恨不得杀了我这个祸害,对庇护我的爷爷当然很火大,哪怕这次不能把爷爷撸掉,能恶心一下人当然也不错。比如说,是之前撇下三皇子回北燕,却可能连秋狩司正使位子都拿不回来的楼英长,因为他恨我和爷爷坏了他的事。又比如说,在你口中和你那位传奇似的姐姐相交甚深,至今还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萧卿卿,她也可能做这种事情,否则她突然让令祝儿给我带那种消息干什么?”
  萧敬先对越千秋猜测的这三个人不予置评,却饶有兴致地问道;“犹抱琵琶半遮面是什么意思?”
  随口引用一句古诗,结果就被人问是什么意思,越千秋不由得心中哀叹。这也是他实在没办法做文抄公的原因,要知道如今唐没了,宋没了,元明清就更不要说了,某些不含有任何典故的诗词歌赋也就算了,如果有,他如果随便拿来当自己的,典故得瞎掰扯多少?
  还不如用来出书来得合算,解释不了的典故就推给前人!顺便死命黑一下那些害得卫朝末年无数惊才绝艳的文人不得出头的皇亲国戚,世家望族……
  幸好爷爷从来不问他那些诗是从哪里来的,秦家也只以为是鹤鸣轩的书真的是因为爷爷继承了一处卫末藏书库,否则还真的糊弄不过去。
  虽说没心思陪萧敬先科普琵琶行,然而对面这个家伙非常不好糊弄,他还是没好气地说道:“这是鹤鸣轩要出的下一部白乐天集里头的一首长诗,具体什么意思太复杂,我现在懒得解释。反正你就当成是萧卿卿明明出来见我们,却还要遮遮掩掩不肯露出真实目的的意思好了!”
  “原来如此。”萧敬先仿佛真的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随即就轻描淡写地说,“如果让我来猜测,我确实会选萧卿卿,可你和她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认为她也会做这种事?”
  “就因为她应该不可能做这种事,所以我才觉得她也许会做这种事!”越千秋自己也觉得这话拗口,说完之后他摸了摸下巴,随即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甚至可以说是我这辈子见过长得最漂亮的女人?”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难道你也觉得红颜祸水?”萧敬先简直又好气又好笑,“难得你这样怜香惜玉的人,也会有对女人避若蛇蝎的时候!”
  “懒得和你说!”越千秋蹭得跳了起来,没好气地大步往外走,等到了门口时,他这才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这是我的直觉。我这个人看人看事,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只要我觉得某人是麻烦,他就一定是麻烦。比方说你,比方说那谁谁,都是这样!”
  见越千秋撂下这没头没脑的话就扬长而去,甚至连刚刚追问那几个奸细的事儿仿佛都抛到了脑后,萧敬先咀嚼着那句我觉得某人是麻烦,他就一定是麻烦,只觉得越千秋这指代分明是矛头对准自己,一时不禁莞尔。然而,一笑之后,他更加关心的,反而是另一个问题。
  越千秋口中的那谁谁,指代的又是谁?听这小子的口吻,理当不是萧卿卿,而是一个非常亲近的人,可在他面前却又刻意回避名姓,那么很可能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人,如果是严诩和越老太爷这样的至亲,那完全是用不着避讳的。这么一来,那个能够和他相提并论的神秘人就很可疑了。
  可只是凝神想了片刻,萧敬先就自失地一笑,觉得自己实在是庸人自扰之。和越千秋随口提到的那个人相比,更加可虑的是他自己都不甚了解的萧卿卿。毕竟,越千秋那完全推到直觉上的预感,他确实颇为赞同。
  因为从前他就曾经听姐姐提到过,萧卿卿用谋,常常并不是冲着对自己又或者自己人有利之类的目的,她的做法有时候看上去非常无稽,根本就是做一件毫无用处的事,可就是这样的事情,发展到最后,却往往会造成对她更有利的结局。
  从前姐姐还在,这样的谋士自然是求之不得,可现在姐姐不在,她便相当于没了牵绊的孤鹰,他也根本无法预测到人究竟想干什么。
  萧卿卿让人带给他的话,什么只有她知道姐姐的目的,他虽说听越千秋说了,可直到现在都没有认真策划如何与人见一面,原因异常简单,因为他根本不信!
  尽管那两个女人看似曾经是最亲密的朋友兼盟友,但他很清楚,姐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颇独的人。而姐姐更曾经说过,最了解她的不是亲朋好友,而是敌人。
  可她的敌人,到底是谁?
  德天社也好,武英馆的少年们也好,在眼下这入夜之际,自然不会离开丽水园这喧闹之后恢复了安静的地方。不同的是,前者是不敢,后者是不愿。然而,越千秋却没有选择和其他人一样继续住在丽水园中,而是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悄然离开。
  在这片业已行人稀少的大街上,他这一行六个人自然是异常显眼,然而,当拐过一处街角的时候,越千秋这一行却和迎面而来的另一拨人撞了个正着。两边一打照面,全都大为始料不及。昨天才尴尬地见过面的他们,今天竟然又会碰见!
  越千秋想都不想就打了个手势吩咐避让,自己也策马让到了一边。可是,他却一点和对方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轻轻摩挲着深更半夜还要加班,出门时就开始闹情绪的爱马白雪公主的脖子。
  眼见那一行人已经渐次通过,他还没来得及想这些人的目的,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九公子,夜路走多了,小心碰到鬼,有些事情做了之后,是不可能不留下破绽的。”
  闻听此言,越千秋顿时遽然色变。他二话不说直接给了身下坐骑一个非常清楚的动作,眼见得白雪公主嘶鸣一声,一个掉头再次追了上去,随即直接挡在对方面前,他就哂然冷笑。
  “沈都知,我刚刚让路,是因为想着你这个武德司都知夤夜出来,肯定是因为皇上有事吩咐你去做,所以不耽误你的时间,可没想到你居然会觉得我心虚怕了你。既然如此,我不得不留下你,好好说道说道。你倒是给我把话说明白,我做了什么事情,又留下了什么破绽?”
第五百一十八章
守株待兔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八个字用来形容沈铮和越千秋两个人,那真真是恰如其分。
  两个人的仇恨从七年前开始,一直根深蒂固延续到现在。
  因为一出金枝记,沈铮坚持认为身世不明的越千秋是个祸害,最好斩草除根,免除后患,而皇帝最终反其道而行之,让沈铮又无奈又懊悔。而越千秋趁着神弓门叛逃设套给了沈铮一记狠的,又装模作样为其说话,给人塞了个烫手山芋。
  所以,此时此刻沈铮忍不住刺了一句后,见越千秋立时犹如刺猬一般反唇相讥,甚至直接拦住了去路,他心底虽说暗自后悔,可当着众多下属的面,他不愿意也不能服软。
  “把话说明白?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些书生不是你煽动的?秦家二舅爷不是故意被人打的?三皇子那纵身一跃不是你在背后点拨的?”
  不等沈铮说完,越千秋就忍不住嗤笑道:“照你这么说,今天晚上混进丽水园的那些奸细,不是别人塞进去的,也是我一个个高价请来,又或者威逼利诱,让他们进丽水园去打探消息的。他们在试图逃走的时候为了制造混乱,几乎点着了丽水园的房子,这也是我挑唆的。”
  “哼,你不用激我,谁不知道你小子阴险狡诈,这未必不可能。”
  “那沈都知就去和那些奸细好好串供,商量一下怎么把所有罪名都扣在我脑袋上好了!”
  越千秋说着就笑了一声,露出了一个他自认为狞恶的表情:“你虽说是武德司的头头,可那儿还轮不到你一手遮天。你以为你私心那么重,皇上为什么还能容你,还不是因为你大节勉强无亏?我那个推荐不过是顺水推舟,那件脏活本来就该是你干的。这次你要是想栽赃陷害,随便你,只要你觉得皇上会信就成了!”
  说完这话,他就冲着几个非常知情识趣装聋作哑的伴当说道:“走,既然有人给脸不要脸,我们也不用让路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眼见越千秋一马当先直冲而来,沈铮冷着脸硬是杵在那儿,心里发狠地想,难不成你真敢从我身上轧过去?然而,真的看到越千秋毫不减速,他方才倒吸一口凉气。谨慎惯了的他不敢去赌越千秋真的会事到临头悬崖勒马,下意识地往旁边偏了偏马头。下一刻,他就只见越千秋果然就朝着他原本那位置直冲过来,犹如一阵疾风掠过他的身侧。
  “沈都知最好早点去丽水园,迟了我不担保萧敬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还有,欢迎你去弹劾我肆无忌惮强横霸道,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等到那一行四五个人消失在视线中,沈铮那犹如刀子似的目光就落在了今天那些属下身上。刚刚他在本能之下选择了退让,可在他之前,那些武德司的校尉们也同样无一例外选择了让路,这种退让令他心中非常恼火,可自己都让了,那斥责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吞了回去。
  “走,赶紧去丽水园!”
  当越千秋风驰电掣地在亲亲居门口停下,让人下去敲门时,身后一个伴当下马过来牵缰绳时,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那会儿沈都知要是真的不让,您结结实实撞上去,岂不是会两败俱伤?”
  “放心,白雪公主机灵着呢,你别看她是一匹马,关键时刻比人还要会察言观色,万一对方不让,她自然会跳过去。”
  越千秋嘴里这么说,可等到里头人出来开门,他一跃下马,拍了拍马脖子,大声吩咐好好慰劳一下今天给自己争脸的功臣之后,随即转身走进门时,他心里却想,虽说白雪公主经过一再训练,本身质素也上佳,在高速奔驰之中,确实能够跃得既高且远,但刚刚那会儿加速完全不够,若非沈铮让路,他身下那匹暴躁的小母马恐怕要用出其他手段了。
  沈铮那匹是没有骟过的公马,这也是他一贯炫耀自己马术的手段之一,可在某些时候,公马发怒,又或者说发疯起来,那却是谁都挡不住的,这恰恰是白雪公主相当擅长的范畴。
  当然他更是相信,以沈铮那想得太多的性格,十有八九会让。而那些武德司的下属就更加会让。事实证明,他确实是赌赢了,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当越千秋大步走进第二重院子的时候,就只见自己的正屋此时灯火通明。他之前没有通知自己今晚到底回不回来,所以面对此时的情形,他非常意外,第一反应就是爷爷果真属于他肚子里的蛔虫,竟然早就在这儿守株待兔。
  可当他三步并两步来到门口推门进去时,却发现里头不是越老太爷一个,而是足足三个人。而当中两个他完全没料到的客人,竟然是前首相赵青崖以及兵部尚书叶广汉!
  “爷爷!”越千秋第一反应还是先叫了一声爷爷,等快步上前随随便便一点头后,他就侧头往赵青崖和叶广汉看了一眼,随即闪到了越老太爷身后,悄声问道,“赵相爷怎么会和叶大人一块在我这儿,他们是来告我状的?”
  “看看,当面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还明明知道你能听见却当作你听不见,天底下也只有越老儿能生出……不对,养出这样的孙子!”赵青崖指着越千秋对叶广汉说,“从今往后,我是管不了这小子了,老叶你最好瞪大眼睛,千万别被这小子坑进去。”
  叶广汉见越千秋毫不在意地对自己和赵青崖做了个鬼脸,随即站在越老太爷身后,狗腿地给那老家伙松着肩膀,那老家伙还一脸享受的表情,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重重咳嗽一声就恶狠狠地说:“谁不知道我和越老儿素来是死对头,他这狡猾的孙子我当然不会漏过。”
  越千秋从越老太爷身后把脑袋探出来,笑眯眯地问道:“叶大人您有孙女吗?”
  “当然有。”叶广汉想都不想回答道,随即立时警惕了起来,“你小子问这个干什么?我家大的孙女都定了人家,小孙女还小得很,你别想打主意!”
  “如果叶大人您有孙女,要对付爷爷这个死对头,那很简单。”越千秋见赵青崖和越老太爷都露出了微妙的好奇,而叶广汉则吹胡子瞪眼,他不禁嘿嘿笑了起来。
  “叶大人有没有听说过一个道理?如果你有个孙子,从小不好好教,那么祸害你全家。可如果你有个孙女,从小不好好教,那么是祸害别人全家。所以,如果你有仇人,那么对付他有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宠坏你的孙女,然后嫁给他的孙子,这下你孙女嫁出去后祸害了仇人全家,大仇就报了。”
  越千秋说得煞有介事,就连知道这小子肯定在耍诈的越老太爷,听着听着也不禁认真了起来,等听到最后,老爷子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而赵青崖捧着茶盏更是直接摔了。至于被狠狠涮了一回的叶广汉,则是一拍扶手跳了起来。
  “你小子给我站住!竟然调戏老夫,看我不打死你!”见越千秋想都不想拔腿就跑,叶广汉就气得更厉害了,“满嘴歪理,你爷爷不教训你我教训你!”
  越千秋跑归跑,嘴里却还挺不客气:“您老人家连我爷爷都打不过,我就算站着不动让您打,您打得过吗?我这可是敬老,否则您要是和我打架打出个好歹来,赵相爷的接班人可就没了,钟亮还要再进一步接您现在的位子,那我才叫倒霉呢!”
  “臭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叶广汉骂归骂,心里却倏然一跳。刚刚赵青崖带他来见越老太爷,隐晦地表明推荐他入政事堂的事,而越老太爷显然也是才刚知情,越千秋就更不可能提前知道。然而这小子却直接说了,足可见竟是一见他就猜着了。
  “您是不是想说,真敏锐,不愧越老太爷精心培养出来的孙子?”找了张椅子远远坐下的越千秋突然再次问了一句,见叶广汉简直是哭笑不得,他这才耸了耸肩道,“别太看好我,您说了,您家孙女年纪不合适,再说咱们两家世仇,您就别想着拿孙女糊弄越家了。”
  “好了好了,千秋你少说两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越老太爷仿佛是打圆场,实则是强势护短地截断了其他人继续追究的由头。见小孙子果然闭嘴,叶广汉则是气咻咻地回座,他就对赵青崖说,“你们刚刚说的那事儿,我可是要和千秋说了?”
  “说吧说吧。”赵青崖笑着点了点头,“毕竟得靠他。”
  刚刚还坐没坐相的越千秋立时坐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又要我干什么?”
  这次开口解释说明的,变成了赵青崖。见越千秋有些错愕地点了点头,这位前首相大人就沉声说道,“有消息说萧敬先要求娶宗室女,据说英王殿下来了劲,让人找了名册,正在帮他选人。”
  想到萧敬先之前还说过纳妾不娶妻,后来却又流言满天飞,越千秋只觉得那家伙肯定在耍诈,所以对英小胖的皇帝不急太监急非常无语。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叶广汉接口说出的又一番话。
  “我们希望你去点醒一下英王殿下,与其忙别人,不如顾自己。英王殿下差不多该选妃了,但之前他夜宿萧敬先那儿的事,连日以来一直都在某些小圈子流传,很明显有人打算借着这由头逼他就范。尽管皇子的婚事出自上裁,但他自己都不设法,别人就更没办法了。”
  越千秋狐疑地扫了在场三人一眼,突然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
  此话一出,越老太爷顿时哈哈大笑:“这次我赌赢了吧?我就说,我这小孙子玲珑剔透,哪里猜不出你们这鬼心思!让他做事,好处要给足,话要说全,别想藏着掖着,让他白干活!”
  越千秋恨不得抱着越老太爷亲一口,今天那些郁闷全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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