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千秋(校对)第32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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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阳长公主眼见越千秋都已经说得这么透彻了,这个蠢丫头竟然还要从他口中掏出一句毫无作用的判断来,不禁开口喝道:“你如果只有这些废话要说,那就等着刑部总捕司上门拿人吧!”
  “不,长公主息怒,我说……唔,先让我好好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被吓了一跳的裴招弟慌忙连胜解释,随即就捂着头冥思苦想了起来。而这时候,越千秋方才上前来到了东阳长公主身边。两人年纪相差虽说很大,可从当年因为严诩的关系认识开始,彼此之间就犹如亲生祖孙,这会儿不过眼神对视交流,他们就知道对方和自己想得一样。
  尽管裴旭不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尽管裴氏因为这些年渐渐在走下坡路,家族中不肖子弟渐多,裴旭又没工夫一一甄别管束,可有些事情那些败家子会做,有些事情那些败家子却未必会做。或者说,有贼心没贼胆。
  如果不是有人怂恿又或者出谋划策甚至牵线搭桥,连日以来怎么会发生那么多正好牵连到裴家的事?也就是说,有人在打算拉裴旭下台?是谁?为什么要选在这时候?
  按照一般的逻辑来说,毫无疑问,越老太爷的嫌疑最大,然而,越千秋对爷爷的性格把脉颇准,东阳长公主对一度最讨厌的那个老头也同样非常了解。要说对政敌当然应该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冷酷无情,可这种丝毫不顾朝中动乱的手法,却实在不像越老太爷的手笔。
  因此,东阳长公主见越千秋对自己摇了摇头,她就若有所思地伸手指了指北边,意思是会不会又是北燕秋狩司,可看到越千秋脸上有些尴尬,想起上次十二公主还在大庆殿上愤怒地说北燕秋狩司就是专门背黑锅的,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越想心情越烦乱,她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有人和裴家有仇,所以不管是否可能他人得利,非要把裴旭拉下马来不可?”
  正在那绞尽脑汁回忆的裴招弟根本没听见东阳长公主的话,眼前犹如走马灯似的浮现出之前的一幕一幕,渐渐脸色就有些变了。
  突然,她一下子跳将起来,根本顾不得是否失礼,大声说道:“那个刺客绝对是混进来的,我那丫头秋云有个很不好的习惯,私底下用筷子也好,收拾东西也好,常用左手,我身边很多人都知道,但那个刺客行刺的时候却分明用的右手!”
  对于这个回答,越千秋心里不禁犯嘀咕,裴招弟如今想到了这一点,之前怎么没察觉?他不动声色地反问道:“既然如此,你觉得那人是怎么和你那丫头掉包的?”
  裴招弟面色一白,足足好一会儿方才低声说道:“我今天是得知金灿灿邀人到东阳长公主府看扬州那位程小姐,所以匆匆出府的,原本留了秋云在府里。结果我才出了裴府没多远,她就追了过来,说是娘看着天阴了,让她捎带一件大毛的斗篷给我,让我别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我拿到斗篷,发现那料子是娘新得的,之前还说给弟弟做斗篷,心里一热就没多想……”
  记起金灿灿说,裴招弟在家里虽说是正室生的千金,但因为父亲急切得子,给她起了个招弟这样望子心切小民才会起的大名,后来真的有了儿子之后,那对父母更是对女儿相当刻薄,越千秋此时就明白了,那样一个匆匆过来送东西的丫头为什么没引来半点怀疑。
  想必因为陡然得到了喜欢却又求之不得的东西以及家里的关爱,裴招弟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注意到区区一个丫头有什么不对?可如果按照这样的说法,裴招弟见过同样质地的料子,那么背后指使的人对于裴家的渗透就非常可怕了。
  再联想到之前的裴南虚,还有指使聂儿珠暗害他的裴家门客,就连丽水园中确实应该是各家致力于当宰相而派了混进去的奸细纵火,此时越千秋也觉得可疑。毕竟,有谁会为了自己逃生,不惜在丽水园这种非同小可的皇家园林中纵火,给主人乃至于家人惹祸?
  东阳长公主哂然:“幕后指使的那人,还真是把你们裴家这点狗屁倒灶的事情都打听得仔细。”
  裴招弟只觉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却还只能硬生生受着,不敢有半分辩驳。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如果这次的事情没有一个好结果,裴家一旦因此受牵连,那么她绝对会被父母逼得以死谢罪。她还没有过上一天富贵荣华的日子,怎么甘心就这样去死?
  奈何在场两个人,就没有一个是真在乎她死活的,因为完全没交情,也因为完全顾不上。越千秋又细细问了几句,东阳长公主发现从裴招弟这儿分明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就咳嗽一声叫了桑紫进来。正当她吩咐把人带下去时,裴招弟竟是突然扑了上前。
  几乎想都不想,越千秋就闪身挡在了东阳长公主面前,拦住了这位要上来抱大腿的裴家小姐。不等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什么,他就简单粗暴地举起了右手,眼疾手快地一下子砸在了她的颈侧,趁着人才刚倒,他就把这女人往赶过来的桑紫手中一推。
  “麻烦桑紫姑姑照看一下她。”
  桑紫早就搜过裴招弟的身,知道她是不可能有本事行刺的,可刚刚人这一扑,她还是吓了一跳。所以,越千秋干净利落地把人制服推给她,她自是如释重负,扶住了软软的裴招弟之后就感激地说:“九公子放心,我会死死看着她,绝不会让她寻死。”
  “桑紫姑姑你不用太费神,为了自证清白愤而自尽的人很多,但绝对不会包括这位裴小姐。虽说我也就是今天才认识她,可从别人的言语和她自己的言行举止也能看得出来,她在家里过得很艰难,所以最看重她的就是她自己。别人也许会一时激愤做傻事,她却绝对不会。就算她醒过来,你只要派人不经意地叨咕一些能让她觉得大有希望的话,她就会好好活着。”
  桑紫立时恍然大悟,暗道自己关心则乱,不希望这个出自裴家的人证有事,那也不代表非得时时刻刻守着,反而让人觉察出重要性,凭着性命来拿捏住她。她连忙屈膝应是,旋即才意识到竟是没有征求东阳长公主的意见,连忙抬头看了一眼主位。
  东阳长公主没有表示任何异议,微笑点头,见桑紫把人带出去了,她这才看着越千秋。
  “你师娘那时候生怕爱子受伤,出手极狠,所以刺客当场毙命,而裴招弟这边的线索显然也不够。如此一来,裴家随行者中出了刺客,恐怕就算你我要保裴家,也是不可能的。虽然裴家可以找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说要行刺的话不会这么蠢,但裴招弟本不该来我这儿却主动不请自来,于是让刺客混入,这本来就是一个很大的破绽,裴旭难以解释周全。”
  越千秋无奈地叹气道:“而且,谁信咱们眼下竟然想过要保裴旭呢?”
  “是啊。”东阳长公主苦笑一声,继而脸上犹豫彷徨之色尽去,人也站了起来,面上流露出了一丝决意,“既然已经保不住了,那么就算是被人推在背后,也只能去做了。幸好就算裴家倒了,还有江陵余氏这样能用的世家大族。只能看看是否可以少牵连一点了!”
  对于东阳长公主这样的决断,越千秋可以理解,而且也知道这是必然结果。
  哪怕他们不愿意裴家在这种己方还不愿意其倒下,需要留着的情况下倾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毕竟今夜目睹行刺一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说,裴家门客那笔账本来也是打算延期再算,可确实没打算等上十年再报仇不晚!
  “反正我就是个小卒,长公主要做什么事,要传什么话,尽管差遣我!”
  见越千秋一副甘为小卒的样子,东阳长公主不禁莞尔,她咳嗽一声,似笑非笑地问道:“程芊芊你要见吗?”
  越千秋不假思索地回绝道:“她是人家给英小胖挑的未婚妻,又不是我的,我去见她干嘛?再说,我已经很后悔把她带来给您添麻烦了,师父回来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东阳长公主见越千秋一副悻悻然悔不当初,又带着几分避嫌加躲麻烦的架势,一时笑翻,再也懒得逗他了:“听说晋王府那边也有点事情,你去一趟,然后回去见你爷爷。你告诉他,裴家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个狠人,竟然用这样的连环计让裴旭下台。既然是避免不了一番震动,那就做好完全的准备,要做就要把事情做绝!”
  眼见越千秋答应一声立时快步往外走,当房门终于关上,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东阳长公主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这叹息并没有任何的怅然,而是流露出一种不为人知的如释重负。
  从皇兄登基到现在,足足这么多年了,当年太后重用过的臣子已经犹如雨打花落去,甚至都已经不再是金陵人的谈资,渐渐消失在了官民百姓的记忆中。而太后去世之后,那些以为皇帝软弱,于是指手画脚的人,也已经告老的告老,外放的外放,左迁的左迁。
  一旦曾经在皇帝即位前三十年中,留下浓墨重彩痕迹的裴家最后一位高官也退出政治舞台,她那位隐忍多年,从来不曾舒展过的兄长,终于能够丢掉最后一点掣肘了!
  天无二日,可南北却有两个大国!
第五百五十八章
疑云重重
  尽管之前真的是靠两条腿一路走到东阳长公主府的,但此时离开,越千秋当然不会再走着去晋王府。相较于皇宫到东阳长公主府,在他那飞檐走壁的脚程下,大约是连奔带跑不到两刻钟的距离,可从这长公主府再到晋王府,那至少得大半个时辰,他两条腿非跑断不可。
  夜深人静之中,骑在马上的他听着得得得的马蹄声,心情不知不觉有些烦躁。然而,身下坐骑不是他发呆也能自动把他带到指定地点的白雪公主,因此他也不敢太走神。
  再加上今天已经冒出过一个萧京京,东阳长公主府出现刺客,晋王府那飞贼是什么路数却说不好,哪怕这一系列事件仿佛都是剑指裴家去的,可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万一人家觉得到最后闹出一个大事件,把他越千秋顺带一块除掉,既能够整死裴家,也能够弄死他,如此一石二鸟呢?
  带着这种警惕不安的情绪,他一路风驰电掣不敢耽误,最终平安无事地在晋王府门前勒马。尽管此时货真价实已经夜深了,但晋王府却尚未关门。不但没关门,门口还挂着两个明亮的大红灯笼,如果不是还站着四个一看便透着精悍劲头的侍卫,那就仿佛过节一般。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门前守着的一个侍卫就奔上前来:“九公子回来了?”
  牵过缰绳的同时,那侍卫又恭恭敬敬地补充说:“晋王殿下和英王殿下都吩咐过,请您回来之后立刻去征北堂。”
  越千秋知道一会儿自己有的是打听内情的机会,因此也不急着问那侍卫,点点头后就快步往里走去。穿过前院时,他便赫然发现,往日白天都并不常常巡行的那些侍卫,此时在这夜深之际却是都出动了,个个玄衣带刀,一片肃杀,在路过草丛时甚至一丝不苟地捅两刀。
  见到他走过来,人人按刀颔首行礼,却无一人开口说话,越千秋虽说急着进去见那“舅甥”俩,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直到穿过这戒备森严的前院,进了垂花门,正准备加快脚步时,他方才发现这后院看似人没这么多,可建筑物的阴影中,花前树后,全都隐藏着一个个人,赫然是外松内紧。
  如是经过层层防线,当他来到征北堂前,发觉里头竟是没有说话的声音时,已经是生出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长公主府那边是进了刺客,别是这边也并非飞贼,而是刺客吧?
  小胖子没经历过北燕的腥风血雨,他却是亲身经历过的。北燕那些无法无天的王公贵族,连北燕皇帝都敢行刺,连萧敬先都曾经双肩插刀。可在南吴,行刺朝廷命官的案子这百多年来都鲜有出现,刺帝刺王这种事就更不要说了,听都没听说过!
  就连北燕秋狩司之前策划挑事,那也是栽赃陷害掳人,而不是以肉体消灭为目的。
  想到这里,越千秋定了定神,快步走到门前砰砰敲了两下门。还没等他敲第三下,大门就猛地被人一把拉开,露出的赫然是小胖子那张双眼通红,仿佛就要哭出来的脸。
  越千秋当年还看到过小胖子屈膝下跪哭着认错,如今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他这分明是哭过的样子,他忍不住呆了一呆,下意识得脱口而出问道:“晋王出事了?”
  小胖子紧紧咬着嘴唇,一把将越千秋拉了进屋,还往外头张望了一下。等到重新掩上门,他不由分说拽着越千秋走到屋子深处,这才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随即用极低极快的声音说:“晋王殿下诈作被刺客重伤,然后把府中侍卫都调度了起来,却只对父皇报了飞贼。我刚刚那样子是装给别人看的。”
  越千秋登时心中一阵嘀咕。装的?你眼睛撒了胡椒粉吗,能那么通红?而且,那仿佛要哭出来的样子也未免太像了一点吧?
  虽说已经被越千秋知道,自己叫了萧敬先舅舅,但小胖子这会儿还是挺注意的,没有信口把那称呼带出来。见越千秋眉头紧锁,他没想到越千秋看破了自己假戏真做,正要继续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却没想到越千秋突然瞅了他一眼。
  “那晋王殿下人呢?又玩金蝉脱壳?他不嫌这一招用两次实在是太刻意了吗?”
  “我还不至于翻来覆去只有那一招。”
  听到萧敬先这找抽的闲淡声音,越千秋眉头一皱,随即立时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等到绕过屏风,看清楚那个躺在软榻上的人影,瞅见他胳膊上那缠着的绷带,还有那敞开的衣襟下头,胸膛上那紧紧裹着的,少说一圈圈包了大约半尺宽的那绷带,他不由得沉下脸。
  “真的假的?”
  “你别忘了,我还重伤未愈,只要刺客混进来,我当然不是对手。”萧敬先摆着那种足以气死人的理所当然态度,可看到越千秋因为重伤未愈四个字而登时眼神一暗,他反而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心软,只要提一提旧伤,你立刻就不会这么浑身是刺。”
  越千秋刚刚生出的那一点点感伤和追忆,也被萧敬先这混账话给冲得一干二净。他恼火地瞪着这个没事找事的家伙,却懒得听其说话了,径直拉着小胖子往外走。
  “我怕再和他说话,我会忍不住对他捅刀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就连一贯对萧敬先颇为推崇敬重的小胖子,也觉得萧敬先刚刚那些话实在是有些太贱了。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小声诉说了起来。
  “之前你们不是都觉得,今天会有和程家相关的人士来探听我的口气吗?结果等了一天也没见人,傍晚的时候我闲得发慌,就到后花园去走走。晋王说他没事,也陪我去了。”
  想到越千秋不在,自己没人吵架不说,鼓足了劲却发现根本没人接招,小胖子现在还有些气鼓鼓的:“我向晋王请教了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结果谁知道突然就听说府里进了飞贼!晋王殿下立刻带了我往征北堂来,谁知道路上遇到个号称要禀报飞贼之事的,结果……”
  越千秋本能地打断小胖子问道:“结果飞贼是假,引起骚乱是真。禀报飞贼是假,伺机行刺是真?也就是说,他身上的伤,就是这次所谓的禀报来的?”
  小胖子满脸惊骇地瞪着越千秋,“我是事后和晋王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的,你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
  越千秋扭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软榻上的萧敬先因为被那屏风遮挡,所以他看不清对方此时是什么光景,更不要说看清萧敬先脸上的表情,于是,他只能鄙视地冷哼一声:“英小胖你太好骗了。以这家伙那狐狸一般的狡猾,他会用很久才把这件事想明白?骗鬼呢!”
  小胖子登时大吃一惊。他不可置信地往越千秋背后的屏风望去,足足好一会儿方才气馁地摇了摇头,但很快就振作了起来,狐疑地盯着越千秋说:“就算晋王比我早猜出来,但我们都是因为亲身经历过这件事,这才有了这样的猜测,你怎么猜到的?”
  “怎么,英小胖你觉得是我干的?”越千秋本来就被近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折腾得心烦,此时不知不觉就把话说重了一些。可紧跟着,他就后悔了。毕竟,熟归熟,英小胖如今不再是那好糊弄的孩童,他还是太不理智了一些。
  然而,下一刻小胖子的动作却让他浑身一僵。因为,小胖子突然窜上前来,竟是伸手往他额头上摸去。虽说身形敏捷的他往后一仰头就躲掉了这样的突然袭击,可还是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看你发没发烧!”小胖子没好气地骂道,“不发烧说什么胡话,你以为我是笨蛋吗?谁会觉得这事儿是你干的?你要有这能耐大吴就变天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刺客在行刺失败之后,就立刻毁掉脸直接自尽了!除了史记刺客列传里头有这种刺客,你去翻翻史书,什么时候还出过这样的人?你才几岁,养得起这样的死士?”
  什么叫我有这能耐大吴就变天了?小胖子你小看我了!越千秋听到前半截正火大,可听到毁掉面目自尽,他还是半晌没做声,心里不得不承认小胖子现在思路敏捷,头脑清楚的同时,也再次扭头看了屏风一眼。
  在他印象中,萧敬先是一个重伤之后哪怕用虎狼之药,也要和北燕皇帝针锋相对不肯落在下风的人,怎么会放任一个刺客就在面前那样从容地毁掉面目,而且还直接自尽了?
  面对满脸不忿的小胖子,越千秋整理了一下心情,直截了当地说:“刺客竟然仿照豫让漆身吞炭,聂政杀人后毁容,我当然是没猜出来,至于事情大体经过,我之所以能猜出来,是因为长公主府那边也进了个刺客。”
  他言简意赅地大致说了下情况,见小胖子倒吸一口凉气,他就立刻追问道:“晋王府这边的刺客那时候暴起行刺,是冲着谁去的?是你还是晋王?他身上就真的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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