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千秋(校对)第36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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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给安人青和徐浩挖了个坑,又得知清芬馆那儿还没散,因为东阳长公主人还没走,越千秋就肩膀上挂着,左手拎着一大堆礼物径直往里走。无巧不巧的是,当他刚踏进清芬馆,就只见平安公主和大太太她们簇拥了东阳长公主出来,一见到他,众人一时就笑了起来。
  东阳长公主率先嗔道:“千秋,你倒是乖觉,知道我要走,这才回来的是不是?”
  “哪能呢?我这不是想着买点什么东西回来,给长公主,娘还有诺诺赔罪的吗?”
  越千秋干笑了一声,见诺诺欢呼一声上了前,他就从背后把另一只右手上的糖人拿了出来往她手里一塞,眼见人雀跃不已,他这才上了前去,将那个精美的匣子径直往平安公主手中一塞。等到了东阳长公主面前,他却是笑容可掬地径直把马褡裢一块递了过去。
  “你这是赔礼呢,还是送大米呢?”东阳长公主一时哭笑不得,尤其是打开那沉甸甸的褡裢,发现里头各种孩童玩器都有,她伸手就赏了越千秋一记麻栗,“这些东西我那要多少有多少,你拿这些搪塞你师父师娘还差不多,要哄我还早呢!你先告诉我事情办好没办好才是正经!”
  “我亲自出马,那还用说?”越千秋非常豪爽地拍了拍胸脯,见东阳长公主这才面色稍霁,他瞥见平安公主打开匣子,正瞅着里头的东西发呆,他还以为选错了礼物,顿时讪讪地说,“娘,我只是瞧着这竹编的灯笼很别致,要是你不喜欢,扔了也行……”
  平安公主却还是在发呆。直到东阳长公主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于是轻轻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等到人回过神,她便笑着打趣道:“怎么,千秋这不值钱的小灯笼就这么讨你喜欢?”
  如梦初醒的平安公主不禁有些赧颜,然而,她看向越千秋的眼神却越发温柔了下来:“有时候我真怀疑,千秋是他爹的亲生儿子。想当初他爹和我初遇的时候,蓬头垢面,狼狈不堪,我一时可怜送了他几个馒头,他竟是亲手劈了一株竹子,编了一个花篮给我。”
  越千秋听到越小四送的是花篮,而不是灯笼,不由自主就松了一口气。他也很奇怪自己在某些方面和越小四的选择出乎意料地合拍——尽管他和越小四人呆在一块却从来就不合拍——当然,相比他是哪家皇子什么的,他同样绝对不希望发生自己真是越小四在哪风流留下的种子这种狗血事件。
  于是,他立刻打哈哈道:“巧合,巧合而已,娘喜欢就留着。我可不是爹,没有他那么好的献殷勤手艺,只是刚巧见到,于是借花献佛而已。”
  说到这里,他就笑眯眯地说:“既然这么巧撞见长公主出门,我送您一程可好?”
  见越千秋不由分说凑上来,殷勤地扶住了自己的胳膊,东阳长公主又好气又好笑,可到底也没有强留的打算,只对平安公主笑说了一句回头来家里坐坐,就被越千秋给强拉了走。
  而一旁同来送行的大太太对越千秋的这等举动习以为常,见平安公主还在端详手中那竹灯笼,她就轻声说道:“四弟妹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四弟那皮猴肯定很快就能和你团圆了。”
  哪怕知道这只是安慰,平安公主还是感激地对大太太点了点头,因此,等到大太太过来携手送自己回亲亲居,她差点忘记了旁边还有需要招呼的二太太和三太太以及两家的亲戚女眷,还是诺诺嚷嚷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当下少不得又是好一番歉意。
  这一次,二太太和三太太全都表现得相当得体,甚至还齐齐客气了一番,等到她们也去了送走自己娘家那些亲戚,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看了一眼彼此。
  三太太有意无意地低声说道:“二嫂,大嫂的贤惠那是金陵有名的,从前也不见长公主对她如此另眼看待,如今四弟妹一进门便如此殊遇,你不觉得,咱们那位四弟实在是面子太大了一点儿?”
  而且刚刚听四太太说,越小四最初遇到对方的时候,那可是非常潦倒!如果这样说的话,东阳长公主看重的绝对不是越小四,而是她们这位四弟妹?
  响鼓不用重锤,二太太一听就知道,三太太指的根本不是离家出走多年的越小四,而是指的那位身世来历成谜的四弟妹。当年越小四出走,她和她的丈夫也同样有背后推手,从前公公偏心越千秋已经够头疼了,如今四房又多了一对母女,如果越小四回来,会不会耿耿于怀当年的事,到时候报复他们夫妻?
  于是,之前和三太太多年不和的她,此时竟是笑着应道:“你说得正是,不过今天四弟妹这小宴实在是办得有些不够尽兴,老太爷不是还说两位相爷夫人也说过要来?不如我们一块参详参详,回头怎么帮着四弟妹款待客人?”
  有了这么个借口,妯娌俩名正言顺地凑到了一块,打算竭尽全力去摸一摸四房的底。
  至于越千秋,他送了东阳长公主出门之后,却硬是被拽上了车,等到如实供述了今日一整天的经过,他少不得挨了好几个白眼。尤其是他丢下周霁月应付萧敬先的不负责任行径,更是遭到了劈头盖脸的数落。就在东阳长公主手指头都快点到越千秋额头上时,外头终于传来了桑紫的声音。
  “长公主,九公子,周宗主来了。”
第六百一十八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当周霁月被桑紫请上东阳长公主那辆极其宽敞,可坐可卧的马车时,她那一张秀美的脸竟是格外黑。见越千秋坐在东阳长公主身侧,她利眼如刀地在他身上剜了两下,这才施礼坐下,随即再也不看越千秋一眼。
  心虚的越千秋干笑不做声,东阳长公主当然也知道姑娘心里那腔怨气,当即笑问道:“我刚刚还骂千秋竟敢丢下你自己跑回来,总算就等到你平平安安到这里来了。不过,和萧敬先多打打交道,日后和其他人相处,你就会更加游刃有余,那可是个连皇上都要提起精神应付,连北燕皇帝也大感头疼的妖孽。”
  周霁月假装没看见越千秋那带着讨好的目光,叹了口气就苦笑道:“其实也是我心急了一些,如果停下的时候悄悄先问一声,也不会后头几乎被晋王逼得进退维谷。好在没有千秋在,晋王也没有一个劲耍弄我,再加上裴宝儿又哭诉家中遭遇,他还是把人带回了王府去。”
  听到周霁月说没自己在反而是好事,越千秋这才坐直了身子,笑嘻嘻地说:“我之前就是因为不想让萧敬先借题发挥,这才先走一步的,绝对不是留霁月你一个人顶缸。”
  见周霁月终于再次气恼地瞪了过来,他就连忙岔开话题道:“裴宝儿哭诉的那情景,别人看到了没有?”
  “那座酒肆门口全都是看热闹的人,裴宝儿的声音又不小,怎么会没人听见?裴家嫁女只为一时利益,事后翻脸不认人坑女儿,她全都哭诉了出来。再加上又说起我送裴招弟回去却被裴家拒之门外,只怕不出一日,裴家不顾亲情,凉薄冷血的名声就该传开了!”
  东阳长公主闻言哂然:“裴家固然从来就不是善类,这姑娘的心性也实在是工于算计。前有裴招弟,后有她,裴家也算是自食恶果。只不过,萧敬先在皇上面前虽说声称不过是看中她有些心计,能够省去他管理王府和四处交际那点功夫,可我实在是怀疑,若是给她机会,她会不遗余力地往上爬,到时候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那就不用我们操心了。”越千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要知道,萧敬先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他就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我在背后说人坏话,萧敬先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身边没个女人,到青楼楚馆的次数也不多,我真心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点问题,所以才要找个聪明过头的女孩子替他遮掩?”
  此言一出,他顿时招致了周霁月一记眼刀。然而,东阳长公主却眼神一凝,竟是仿佛在认认真真地思量这种可能性。
  面对这一幕,周霁月终于忍不住重重咳嗽了一声:“千秋你不要以己度人!食色性也,但天下男人也不是个个都无女不欢的。就比如当年严掌门,单身在外头漂泊七八年,也不曾在花街柳巷里打滚,惹上一身女儿债!只要是有担当的男人,绝对不会那么饥渴!”
  意识到今天真的是得罪了周宗主,越说越错,说什么都是错,越千秋赶紧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心里却嘀咕有担当的男人只是能忍,并不是不饥渴,因为他们要么眼界很高,要么胃口被某些女人养得很刁,所以等闲看不上那些不能契合自己的女人。
  他不相信萧敬先真的能看上裴宝儿,也是这么个道理。如严诩和越小四这样的,尚且挑剔得如此之厉害,最终娶到的苏十柒和平安公主,在某些方面都极其突出,和他们更是非常投契。性格比这两人更极端,又受过情伤的萧敬先,又怎么会不挑?
  他正在那天南海北地胡思乱想,就突然感觉车厢里有些安静,回过神来一看,就只见东阳长公主和周霁月全都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正要开玩笑说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吗,随即就只见周霁月冲他呵呵笑了一声。
  “你是发什么呆?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长公主说,越国公主平安过境之后,好些天没消息了,你就不想她吗?”
  “我想她干嘛?她又不是我什么人!”越千秋当着外人的面,怎么会承认自己和十二公主有什么瓜葛。当然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只不过此言一出,他非但没有看到两张满意的脸,反而招来了东阳长公主和周霁月那不满意的皱眉。
  “人家到底一路追着你跑到了大吴来,你就算要撇清关系,可那和薄情到底还是有区别的。要知道,你既然挑起了北燕三皇子的野心,又把人送了回去,总是寄希望于他做什么,而不是他一回去就被人杀了吧?而那位三皇子势单力薄,越国公主怎么着也算是他的盟友。盟友的盟友,也就好歹算是自己人,你关心一下人家的安危,这不应该是起码的道德吗?”
  越千秋被东阳长公主这貌似有理的抢白说得毫无脾气,只能再次举手表示投降。而十二公主这个称呼让他想起了萧卿卿,当即不大乐意地干咳说:“与其议论背后有家族势力,又有那位兰陵郡王萧长珙当靠山的十二公主,我觉得还不如多关注萧卿卿。十二公主做的事情是可以大致猜测到的,而萧卿卿做的事情是没法想象的,说不定会捅大篓子。”
  周霁月对于十二公主这个话题倒是没多少忌讳——哪怕越老太爷曾经带着她过去,狠狠给了北燕那位金枝玉叶一通当头棒喝——甚至理智的周宗主把对越千秋的好感归结于喜欢范畴的同时,却也不断告诉自己反正那是不可能的,越千秋没有十二公主也会有这个千金那个千金,所以这会儿的神情特别坦然。
  于是,对于越千秋这拙劣的转移话题,她反而还有余裕丢了人一个鄙视的眼神,仿佛在嘲笑越千秋的欲盖弥彰。果然,她就只见东阳长公主丝毫没有迎合越千秋的意思,没好气地在人肩头推了一把。
  “走走走,知道你就没脸面对霁月,所以东拉西扯尽胡说八道!”东阳长公主没好气地把越千秋给撵下了车,等到她从撩起的车帘缝隙中眼看着人走出去老远,还回转身对她们笑嘻嘻挥了挥手表示告别,她这才放下车帘,正色看着周霁月。
  “霁月,刚刚我对千秋没说实话,十二公主和三皇子过境北燕之后,一度遭遇刺客行刺,她尽力救了三皇子不说,还用玉石俱焚的招式重创了刺客,自己也险些丢命。而后,重伤之后的她顾不得养伤,利用母族惠妃家里在当地的势力,将疑似下手的一家当地豪族连根拔起,甚至还杀了一个与此有涉的地方官。”
  想到当初那个天真骄纵的北燕公主,如今回国之后却迸发出如此浓烈的光辉,甚至不惜生死地硬拼,周霁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有惊叹对方擅杀官民的行为,毕竟她的眼界固然谈不上囊括全局,却也知道北燕和南吴不同,权贵之间的角力更为简单直接粗暴,所谓的规则更是在很多时候形同虚设,所以君杀臣臣弑君屡见不鲜。而这会儿她说什么都好像不那么合适,干脆就最终保持了沉默。
  “和你说这个,不是为了别的。用千秋从鹤鸣轩找出来的那些诗集上的话来说,你和他是青梅竹马,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伙伴。他和你,自然要比他和越国公主要来得亲近,所以越老头当初才会带你去刺激越国公主。如今人看样子确实是因为受刺激而有所蜕变,但那老头的做法也不是没有其他恶果的。”
  说到这里,东阳长公主顿了一顿,这才继续说道:“因为越国公主很容易认为,自己要配得上越千秋,那就得拼命提高自己——而对于她这个层面上的人来说,那就得拼命获取甚至增加自己的权力,如此一来,如果萧卿卿真的回去,很容易从越国公主那边趁虚而入。”
  周霁月这才明白,东阳长公主刚刚三言两语打发走越千秋,只字不提萧卿卿的事,不是因为不重视,反而是因为太重视。她有些不安地双手交握,十指紧紧扣在一起,随即用尽量冷静的口气问道:“那长公主希望我做什么?”
  “很简单,红月宫的那些人,从海十三以下的大部分人都会立刻放出来,你需要利用你信得过的那些人,尽力和他们打成一片,进一步甄别是否有人存在问题。但最重要的是,你得把萧京京和海十三完全争取过来,而皇上会说服百官,把红月宫编入武品录,让下十一门变成下十二门。”
  “萧卿卿的行踪恐怕很难追到了,但她的女儿,她的红月宫,若是就此一扫而空未免可惜,但一点都不加以节制,任其存在,却也太过马虎。所以,不得不请你多花点心力。你要知道,千秋就算当上玄刀堂的掌门,因为他的出身,也不可能去领袖武林,你却可以。”
  周霁月顿时愣了一愣,随即不禁苦笑道:“长公主您还真看得起我。”
  “你没说什么何德何能的话,足可见心里有足够的自信。千秋当年能把你捡回来,你又能抛开金陵的富庶安逸,回去经营白莲宗,我不信你,还能信谁?我可不会说,让你好好干,别让越国公主后来居上抢了千秋,要知道,总不能按照谁最能干,千秋将来就娶谁吧?”
  周霁月纵使再大方的人,甚至曾经对越千秋当面表露过喜欢的意思,却也实在难以应付东阳长公主这样露骨的调侃。她不自然地咳嗽一声,自己都不知道此刻有没有脸红,随即狼狈地岔开话题道:“萧京京和宋师妹最交好,我会通过宋师妹,尽力成为她的密友。”
  见周霁月说完这话,欠身行礼之后,就逃也似地窜下了车去,和刚刚越千秋被赶下车时的情景恰是相似得很,东阳长公主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不知道越老太爷对于越千秋的终身大事是怎么筹划的,可在她看来,与其给越千秋硬塞什么和皇室关系密切的郡主宗女之类的人,还不如顺其自然。
  就好比严诩那样,她曾经苦心相看的那些女郎,他一个都看不上,后来和苏十柒不打不相识,越千秋又巧计把苏十柒送到了她身边美其名曰陪她解闷,等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之后,便自然而然互生好感,最终成就好事,日子过得比单纯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美满得多。
  越是特立独行的少年,越是堵不如疏,她就觉得周霁月比十二公主这样的更适合千秋!
  当大吴这边正因为一系列事件而进行一场并不在计划之中的大扫除时,遥远的北燕,一行人正在这正月天寒地冻的时节继续北上。
  被大队兵马簇拥在最当中的一辆马车上,厢壁四周包裹着厚厚的毛皮,靠后的座椅改成了一张宽大的卧榻,上头铺了柔软的褥子,一个年轻少女拥裘半坐,手底下捂着一个梅花六角手炉。倘若是从前见过她的人,几乎很难认出这位面色苍白,气质沉静的少女便是北燕排行十二,飞扬跋扈的越国公主。
  而在她对面,与她对坐的三皇子,这会儿虽说一言不发,可不停地扫向十二公主的眼神,却透露出了他那复杂的心情。
  无论是险死还生的经历,还是被亲妹妹救了一命的那种感激和尴尬混杂的心绪,再加上目睹灭族和杀人时的惊慌,全都让他没办法正视这位从前只当成是娇纵任性的妹妹。
  “你用不着谢我。这次你不过是被我连累的,出手的绝对是大姐,不会有别人。她恨我远胜过她恨你。而且,我大开杀戒把她这一处势力连根拔起,她在恨我入骨之外,也不会放过你,所以别说到上京这一程路,到了上京之后,我们同样是步步危机。”
  三皇子皱了皱眉,自然不会说你当初私奔,所以父皇肯定会心生恼怒这种戳人脊梁骨的话,干脆利落地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十二公主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血色,随即面色狰狞地说:“很简单,一不做二不休,接下来我们就一路遭人‘行刺’!不论父皇之前对我有多少怨气,我终究还是他颇为心爱的女儿,只要我险死还生,越来越狼狈,他就会越来越心疼我。到那时候何愁他不给我和你一点补偿?”
  “再者,无论是当初丢下你也好,现在害得我们一路遇刺也好,秋狩司副使楼英长都必须付出代价!”
第六百一十九章
人人为己
  金陵城里突然有十几个人离奇失踪,其中既有百姓,也包括不少衙门的吏员,甚至还有一个前中书舍人,这原本应该是一件非常大的事件,但因为裴家那场风波一夜之间传遍全城,除却失踪的那些苦主家人上衙门报案哭诉,其余人等谁也顾不上这些小事。
  人人都去关注裴家和晋王那场简直骇人听闻的纠纷了,顶多再疑惑一下罗中书的失踪。
  因为,在晋王萧敬先拦下那个竟敢从裴府别院掳人的贼人之后,他没有把那位裴家千金送回家去,反而自己把人带回了王府。那一幕有众多围观百姓作证,关于当时情形的种种版本传得沸沸扬扬,无数人在传播时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见一般。
  在这样巨大且引人入胜的风波之下,英王李易铭和越千秋险些一块遇刺,且行凶者竟是总捕司二等捕头这样的巨大事件,竟是也被总捕司和武德司,再加上严诩那个还未彻底浮出水面的玄龙司一道,联手强压了下来。
  这一天,焦头烂额的裴旭派人去晋王府却再次吃了个闭门羹,自己又不便以致仕官员的身份请见皇帝,唯有愤而上书指斥萧敬先。之后,他亲自出门奔走联络了一圈那些之前至少没有对裴家落井下石的官员,却没有得到多少支持,自是窝着一肚子气回到了家。
  他沉着脸进了起居的书房,随即便冷声说道:“把裴招弟给我带过来!”
  等到下人乖觉地闻声去办,他一屁股坐下,一只手无意识地紧攥扶手,想起昨天闹得后院几乎翻天的三个隔壁家丁一口咬定亲眼看见和罗中书失踪有关的可疑人进入了自家后院,人就这么失踪了,至于那场火亦是险些酿成之前老宅那场火灾似的大祸,他就觉得嘴里满满当当全是血腥味。
  可相比这些,更让他恨得几乎想杀人的,却是他那个被掳走的女儿!
  他完全无法想像,裴宝儿那个往日在家中人人说好,他也素来对其有几分喜爱的女儿,竟然会在被萧敬先救过之后当场拒绝回家,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那么多裴家秘辛都倒了出来!如今,人竟是赖在晋王府不肯回家,裴家因此几乎成了金陵城中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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