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千秋(校对)第4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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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行人十余人风驰电掣地穿过大半个榷场,最终来到军营门前时,却只见门前抢出两条大汉,雄赳赳气昂昂地挡住了众人去路。左边一个身材尤其魁梧,越千秋目测至少能有一米九高个头的直接暴喝道:“张大人歇驻在此,闲人止步!”
  闻听此言,别说素来就暴脾气的小胖子,就算能笑眯眯捅人刀子的越千秋,怒火也不由得瞬间蹭得冒起。他们这一队人又不是穿着便服,清一色的亲兵打扮,再加上领头黑色大氅,分明大将的刘静玄,两个门丁护卫之流的家伙竟敢呼之为闲人?
  而刘静玄面对这一声闲人的呼喝,应对更是简单直接粗暴。他根本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双腿夹紧马腹瞬间加速上前,手中马鞭犹如毒蛇一般划出了两道诡异的弧线,竟是对着两人迎面重重抽下。
  他不但是玄刀堂最杰出的弟子之一,更是沙场悍将,此刻这一动手恰是雷霆万钧,就只听两记凌厉的破空锐响,两个刚刚还神气活现不可一世的汉子仰面便倒,随即就惨嚎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军营里头方才有二三十个家丁急急忙忙冲了出来,一见地上那两个汉子抱头呼痛的惨状,他们一时极其慌乱,有转身进去报信的,也有在那招呼要救人的,还有则是在那上蹿下跳,指挥人将刘静玄这一行人团团围住。
  从始至终,刘静玄便仿佛面对一群跳梁小丑似的,高踞马上冷眼旁观这些人的行动。直到最终被人团团围在当中,他方才冷冷说道:“何方刁民,竟敢以下犯上,围杀我这个霸州将军?三息之内,若不退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概杀无赦!”
  他本来就是手下人命无数的沙场悍将,此时这杀无赦三个字便犹如卷着无数死气的阴风,瞬间蔓延开来,就连在其后方,被越千秋和周霁月庆丰年保护在当中的小胖子,这会儿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然而,也许是那位霸州太守张牵素来挺有威信,也许是不相信刘静玄能说到做到,当刘零口中一直数到三时,只有两个人迟迟疑疑往后退了两步,随即又站住了。
  而恰在此时,刘静玄沉声喝道:“杀!”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只见刘零带着那区区几个亲兵,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越千秋虽说很讨厌刚刚那两个汉子的嘴脸,更讨厌这些明明是乌合之众,却还张牙舞爪的家丁,可到底没有欺负弱小的习惯,因此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跟上。
  因此,当看见刘零手起刀落直接把一人斜劈成了两半,鲜血飞溅,哪怕他自己也干过这种勾当,仍是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他劈的是北燕人,而且那是冲着北燕皇帝去找死的一群疯子,杀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可眼下这些人却到底不一样!
  眼看刘零那几个亲兵犹如砍瓜切菜似的一连杀了七八个人,剩下的人终于魂飞魄散,哭爹喊娘地往门内逃去,而刘零等人竟是还不放过,紧紧追了上去,就连刚刚恨得咬牙切齿的小胖子,也忍不住面色苍白地小声问道:“刘将军,真的要赶尽杀绝?”
  刘静玄头也不回地低声说道:“太子殿下觉得臣滥杀无辜?这些家丁依附于张家门下,在霸州城内横行不法多年,每个人身上那乱七八糟的罪名加在一块,也足够死一死了。更何况,就凭他们刚刚这不长眼睛的举动,就活该送命!我今天就是成心要让那张牵得到应有的下场,他们这些走狗自然不能放过!”
  周霁月到了嘴边的劝谏被刘静玄的强硬措辞给堵了回去。尤其想到里头那位霸州太守刚刚表露出来的强势就和当年刑部以及总捕司那些人如出一辙,她更是按下了那刚刚生出的一丝怜悯。虽说因为萧敬先的话,她对刘静玄的态度有所保留,此时却也不会给刘静玄拆台。
  而侧耳倾听这军营内部动静的越千秋却突然开口问道:“刘将军,之前你关押那些榷场守军的地方,应该不是这里?”
  “如果是关在这里,那位张太守只要振臂一呼,那些早就从根子上拦了的官兵们就会轻而易举倒戈。那样的话,刚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就不会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家丁,而是一大群全副武装的乱党了!”
  刘静玄话音刚落,内中就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尖叫:“刘静玄,你竟敢纵容下属胡乱杀人……你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张大人还真是会给人扣帽子。你大摇大摆占据了这榷场守军的地盘,让人拦阻闲人拦到了我这个霸州将军头上,而后又纵容下人围杀于我,现在居然还敢说我造反?我看把这霸州城当成是你的一己之私物,为所欲为的,该是你才对!”
  门内那嚷嚷声顿时戛然而止,紧跟着,一个官帽都有些歪了,年纪至少在五十开外的老者便跌跌撞撞冲了出来。他用喷火的眼睛瞪向刘静玄,却忽略了旁边那几个亲兵模样的少年,恶狠狠地骂道:“刘静玄,这榷场可不归你管!你在此倒行逆施也就罢了,还竟敢滥杀无辜,除非你敢在这儿把我杀了,否则我非得上书弹劾你到死!”
  见张牵已经气得五官都抽搐在了一起,仿佛恨不得把自己活活掐死,刘静玄却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被他挡在背后的小胖子看不见,周霁月却正好从侧面看到了几分,一时不禁觉得心中悸动。
  而越千秋同样发现了端倪,不由暗自思忖,刘静玄是不是把对高家兄弟的恨意,转嫁到了这个同样横行不法的霸州太守身上。
  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张牵,刘静玄竟是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还策马逼上前了一步,右手马鞭已经交到了左手,右手却按在了左腰的剑柄上。见张牵终于骇得后退了一步,面色也渐渐有些发白,他这才信手抽出了长剑。
  “张太守凭什么觉得我不敢?”
  张牵终于意识到刘静玄今天真的是疯了,一下子乱了方寸。他匆匆从霸州城赶到这里来,是为了压制住刘静玄,力保这霸州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而不是为了和一个疯子拼命。只凭今天刘静玄做的事情,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将人一举扳倒。
  就算在朝中有再多的靠山又怎样?越权插手榷场,滥杀无辜,这两条罪名就足够他把刘静玄打落尘埃,让其永无复起之日了!但一切的前提是,他自己得先活着!
  可越是怕死,张牵就越觉得双脚僵硬,重若千钧,几乎挪动不得。更何况,他带来的那些家丁和护卫看似威武雄壮,可却被刘静玄的那几个亲兵撵得犹如兔子似的四处乱窜哭爹喊娘,他眼下就算退进军营也得不到半点援手,因此他自然更加痛恨那些被他喂饱的无能军官。
  但使守军的这些家伙能有点用场,扛住刘静玄的压力,此时此刻他就不至于孤立无援了!
  “刘静玄,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刘静玄任由张牵步步后退,一只脚跨进了军营,这才淡淡地说,“这霸州榷场就快成了你张大人私有的一亩三分地,每年来此交易的商人之中,十个之中就有一个是你们张家支持的,可这个张家支持的商人交的税却是最少的,我有说错吗?”
  “朝廷明令禁止向北燕交易的物资,别的商人兴许还会有几分收敛,可从铜铁到硝石,你们张家却无所不包,你要我把你们张家那几个商人的交易记录拿出来给你们看吗?哦,你一定会说那是假造的,那么,这些人的证供,还有人证,你是不是要我送到金陵去?”
  “这次混进榷场的那支北燕兵马是怎么来的,要我再向你详细解释一下吗?他们拿的是你这个霸州太守开出来的条子,所以那几个被你喂饱的军官,在查验时方才马马虎虎,光是这一条纵容北虏入寇的罪名,张大人你觉得你的脑袋该掉几回?我杀你到底应不应该?”
  才这么短的时间,刘静玄竟然已经查到这么深了?不,他一定是早有预谋!
  刘静玄每说一句,张牵的脸就白上一分,到最后竟是再无一丝一毫的血色。他蠕动嘴唇想要解释,想要抗辩,可面对刘静玄那冰冷的笑容,他只觉得喉头涌动着一股腥甜,却偏偏一个字都难以说出口。眼睁睁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剑当胸刺来,他竟是整个人都根本动不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就只见一个人影陡然窜了过来,飞起一脚将那剑身踢得荡开之后,随即就一拳重重击中了他的面门。如果说看到前一脚,狂喜的他还觉得是遇到了救星,那么当后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四仰八叉倒地时,他就简直想破口大骂。
  你到底是和刘静玄做对,还是来害我的?
  然而,暴起出手的越千秋却看也不看那个气急败坏昏厥过去的霸州太守,正对着刘静玄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
  “刘将军,纵使霸州太守张牵有再多的罪名,再多可杀之处,也不是你在这里非刑杀人的理由。要知道现在不是大军出征,你不是主帅,他也不是你违反军令的下属。”
  想到越千秋刚刚那一瞬间的果决和坚定,周霁月不禁如释重负。她到底没料到刘静玄真的打算在储君面前一怒杀人,所以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此时此刻,她看着那个一动不动挡在刘静玄马头前的少年,心想他从来都是当年那个千秋,从来未曾变过。
  而在阻止了刘静玄之后,越千秋就瞄了一眼同样面色煞白的小胖子,一字一句地说:“太子殿下您说呢?”
  刚刚目睹了一场杀戮,又眼睁睁看着刘静玄险些杀人,小胖子只觉得心脏有点扛不住,好容易才忍住牙关打颤。然而,越千秋把决定权抛到了他的手里,想到之前越千秋说的话,他把心一横,最后飞速做出了决定。
  “孤既然奉旨劳军北疆,霸州榷场和霸州太守张牵的事,自然应该亲自断一个清楚明白,给父皇和朝中百官,给霸州乃至于天下臣民一个清清楚楚的交待!”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胖子看了好一会儿,刘静玄方才收剑入鞘,低下头道:“臣一时怒火攻心,是有些莽撞了,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第六百九十三章
你不会找帮手吗?
  霸州榷场之变被铁骑会主彭明率一群商队的护卫平定,而竺汗青将北燕商队一气逐出,而后又率军出击,将来犯的一支北燕兵马击溃,一时大胜而归,这原本应该是轰动霸州的大新闻。然而,在另一桩大新闻的掩盖下,街头巷尾议论这场大捷的人竟然少了很多。
  因为在众多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太子殿下竟然微服驾临霸州了!
  如果仅仅是微服抵达霸州也就算了,这位太子殿下还在少之又少的太子卫率府众人护卫下,跟着刘静玄走了一趟乱得一塌糊涂的霸州榷场,而后直接摘掉了霸州太守张牵的乌纱帽!
  而现如今的最新消息就是,霸州太守府已经被这位太子殿下征用了,在那防戍的,是太子左右卫率亲自从霸州军中遴选出来的三百卫士。这还不算,贴出来的告示说,太子殿下将亲自审问霸州太守张牵在霸州这六年间滥用职权等种种罪行。
  张牵在霸州六年,扎根既深,势力自然盘根错节。得知大树将倾,也不是没有人试图用点盘外的招数。然而,刘静玄从设在北面瓮城的榷场回归,而后送了昏厥的张牵以及小胖子这一行人回到太守府后,就雷厉风行地率军在霸州城里来了一次大扫除。
  说是扫除也许夸张了一点,他只是立时三刻抓了不少人家的主事者,然后往小胖子的太守府那儿一送,这下子,没了主心骨的各家虽说有的使劲串联,上蹿下跳,却也有的在得到明明白白的警告之后,变得安分守己了起来,至于更有的则是上演了旁支夺权嫡脉的好戏。
  可这么多的犯人被刘静玄送进了太守府,一时间,小胖子固然是手忙脚乱,就连越千秋等人也同样措手不及。就连越千秋在想方设法找空屋子关人,同时保证政务处理效率的同时,他都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那会儿直接看着刘静玄杀人,让其去背责任更简单?
  当然他也就只是背地里发牢骚,埋怨刘静玄净给他们出难题,却不至于真的后悔那会儿的阻拦。小胖子也同样是如此,一面要面对太守被拿下后整个霸州的政务该怎么顺利过渡,一面要寻思怎么安置张牵那些哭哭啼啼的家眷,一面还要应对那些被刘静玄送来的犯人。
  最重要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赶紧对张牵定案审理完结,同时提请……或者说催促朝廷再派一个霸州太守过来!同时,他最怕因为插手霸州事务而被父皇派人臭骂一顿!
  此时,看到越千秋冷着脸抱了一大堆案卷进了屋子,随即撂在已经满是各式各样卷宗的书案上,小胖子不禁哀叹了一声。他抱着脑袋直接伏在案上,痛苦地呻吟道:“之前的我都来不及看完,现在又来这么多,我得用多长时间才能弄清楚那个张牵到底干了多少坏事!”
  见小胖子一副抓狂到极点的样子,越千秋这才没好气地呵了一声,这才慢条斯理地说:“谁让你事无巨细一桩桩一件件全都看下来记在脑子里的?你不会找帮手吗?”
  小胖子顿时抬起头来,满怀希望地看向越千秋:“那你们来帮我看?”
  见越千秋那眼神分明流露出你这是说什么蠢话的表情,这辈子唯一一次审案,还是和越千秋一块审和冯家有关那桩逼良为奴案子的小胖子,顿时沮丧地垂下了脑袋,可接下来,他就终于等到了越千秋那久违的主意。
  “你想想,霸州城这么大,读书人总有吧?事涉刘将军,不适合让他推选人,你难道不会召见大捷归来的竺小将军?一来嘉奖一下他的胜利,二来让他推荐几个品行好的读书人,这样霸州百姓就不至于在背后猜测你干了些什么,有的是嘴巴把你的言行举止透出去。”
  小胖子想也知道越千秋干嘛不亲自参与,而是选择了撇清。人是太子左卫率,不是太子詹事,也不是太子三师三少,这种事不适合插手。然而,他不得不承认,越千秋的这主意确实很靠谱,比他在这看卷宗看到抓狂,那要有效率多了。
  于是,他就点点头说:“那就请你走一趟吧……对了,周姐姐好像这两天老出去?”
  越千秋已经习惯了小胖子这些日子常常口口声声的周姐姐,此刻他就苦笑耸肩道:“她好像和萧敬先有什么秘密,连我都不肯说,一口咬定要自己去查个清清楚楚。”
  小胖子顿时非常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可一边是曾经奋力保护过他的姐姐,一边是疑似他嫡亲的娘舅,他到底没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再说惹毛了面前的越千秋,他虽说是太子,可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于是,他就略过了这一茬,笑嘻嘻地挥了挥手。
  “我还想给你找个伴一块去呢,可现在周姐姐既然不在,那就也只有你一个人去了。你可千万快点儿,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纸埋了!”
  越千秋本来就是探探小胖子是不是知道萧敬先和周霁月到底搞什么名堂,见其先是疑惑,可沉思过后就不再纠结,他心想小胖子看来是一无所知,只不过因为他的话有所疑虑,但因为对周霁月和萧敬先两人的信任,这才选择了无视。
  当下他也不再啰嗦,点点头后就转身出门,原本打算挑两个之前从霸州军中选出来的卫士随行,可打听了一下竺家的情况之后,他还是决定独自出发。
  竺汗青不像刘静玄乃是霸州将军,当然不会住在将军府。他上任至今也才没几个月,就在城内租下了一座三进的宅子,自己和随同上任的十几个亲兵住在这里。竺家在北疆赫赫有名,他又未婚,原本还有不少本地名门想要拉拢他,结果却一律吃了闭门羹。
  然而,即便是从前那些畏难而止的人家,在面对如今这么一场席卷整个霸州城的大风波时,却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廉耻了。从两天前竺汗青报捷而归开始,他这宅子的门就被人堵了。他倒是亲自出来义正词严驱赶过一次,可人没撵走不说,还跪了一片,他干脆就紧闭上了门。
  此时此刻,竺汗青心烦意乱地在堂屋里来来回回踱步,可一时半会却什么主意都没有——至于派人向老父亲禀报,那是根本就不用说的,他在回城之后听到风声不对就这么干了。然而,就算是素来战功赫赫的老父亲那也不是万能的,至少绝不可能在两三天之内给他回复。
  毕竟,以竺骁北的个性,给他这个儿子回信怎么都不可能用上珍贵的信鸽……
  就在竺汗青在屋子里兜了第无数个圈子的时候,却只听外间亲兵突然好一阵喧哗。怒从心头起的他三两步窜到门口,一把抓起门帘厉喝道:“吵什么吵!”
  “将军,有人翻墙……哎哟,点子扎手,老李他们竟然拦不住!”
  竺汗青顿时愕然。那些堵门的家伙想要干什么,他不用问都知道,除了求情,就是希望出身将门的他出面压制一下刘静玄。可是,别说他和刘静玄之前相处得还算愉快,就算不愉快,只凭张牵和某些人把霸州榷场搞得乌烟瘴气,他就绝对希望那个狗官人头落地。
  可是,要找他居然离谱到竟敢翻墙擅闯?这也实在是太不把他竺汗青当一回事了!
  火冒三丈的竺小将军气咻咻地一个箭步出了屋子,听到院门外头叫嚷不断,恨得牙痒痒的他索性咆哮道:“把人放进来,我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惹到小爷我头上……”
  这话还没说完,他就只见一个人脚下生风地闯进了院门,乍一看还有些眼熟。见几个亲兵呼啦啦追了进来,有的满脸义愤,有的还在骂骂咧咧,他再次定睛端详了一下那张笑脸,终于从记忆中找出了对那个人的印象。
  倒抽一口凉气的竺汗青慌忙打手势制止那些亲兵的围堵,完全忘了刚刚还放话说小爷怎么怎么着,竟是快步迎上前去,拱了拱手说:“九公子怎么来了?”
  听说这一位在金陵就是以会翻墙著称的,可这是在霸州啊!
  “你家门口被人堵了,我寻思跑到门前去自报家门,估计也会被人堵在那,只能出此下策。”越千秋笑吟吟地还礼,随即扫了一眼那些面面相觑的亲兵道,“只不过没想到竺小将军的部下一个比一个厉害,我翻墙之后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找到,就被他们撵兔子似的撵了进来!”
  竺汗青虽说不信自己那些亲兵会如此莽撞,可扫过去一眼后,见人人低头不迭,他一下子醒悟到,就和自己之前在屋子里犹如困兽一般团团转一样,自己那些亲兵只怕也憋着一团火,所以瞅见有人跳墙,自然而然就立刻如同炮仗似的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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