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千秋(校对)第44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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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意识到自己不是被人踩,而只是被一张椅子给压了,结果却大叫大嚷把人都招了进来,三皇子自己也觉得颜面无光,只恨在心上人面前没法遮掩。然而,谢筱筱这突然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没功夫再想刚刚自己在人前的丢脸行为。
  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跳起来,结果却被谢筱筱当头一番话给砸了下去。
  “我跟着你去能干什么?是能上阵打仗,还是能给你出谋划策?知道的说我曾经帮你打理产业,掌管你的钱袋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平叛出征的关键时刻离不开女人!”
  六皇子张大了嘴想要辩解,可到底还是被谢筱筱那冷若冰霜的态度给镇住了。他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却还是不肯死心:“可你留在南京能干什么?天丰行那事情出得还小吗?这要是再有那些打算对你不利的人……”
  “要不是我太信得过你,信得过徐厚聪,昨天晚上怎么至于有人摸进来杀人我都不知道?我又不是不通武艺!”谢筱筱毫不客气地一瓢脏水泼在徐厚聪身上,见六皇子先是为之一怔,随即一张脸便阴晴不定,显然也开始怀疑其中关节,她自然知道如何趁热打铁。
  “天丰行哪里是一般人那么容易潜进去的?你派的人再加上我招揽的人,其中几个都是好手。要不是徐厚聪带着那么多侍卫,把人驱赶进了屋子不让他们出来,然后他又耍了手段,怎么可能有人在无声无息,根本没有惊动我的情况下杀了两个人?”
  六皇子之前是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现在听谢筱筱这么一说,他越想越觉得徐厚聪可疑,思路不知不觉就被谢筱筱带着转了:“徐厚聪为什么要拿捏你?是了,他从前自以为是我身边最依赖的大将,对你这个管钱袋子的自然心存嫉恨,毕竟你对他素来不假辞色……”
  谢筱筱这才从容自若地顺着六皇子的脑补,不紧不慢地往下说道:“眼下徐厚聪只剩下一口气,他没能耐更没本事做什么。而南京城的兵马你尽可能抽调最精锐的带走,只要留下一队人给我就好。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保证还你一座整齐有序的南京城!”
  六皇子当初对谢筱筱着迷的,便是她那迥异于北燕那些骄横贵女的从容和自信,如今见她又许下了让他怦然心动的承诺,他终于忍不住动摇了起来。
  “还是说,皇上你担心我会雀占鸠巢?”
  谢筱筱这句话便仿佛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逼迫六皇子下定了决心。就算从前一直都有人在他耳边说谢筱筱有问题不可信之类的话,可他怎么也不相信,一旦自己把南京城中那些精锐兵马带走,面对这样一座人心惶惶的城池,谢筱筱还能收拢人心,最终把他拒之门外。
  就算是带走他父皇的兰陵郡王萧长珙,那家伙手里到底没什么兵权,而萧敬先曾经拥有的军队则是被皇帝一度清洗过了……最重要的是,萧敬先应该和齐宣同归于尽了!
  六皇子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因此最终把心一横,点了点头道:“好,朕就把南京交给你了!朕会留一百禁军给你,希望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你成功!唔,这座留守府前后竟然爆炸过两回,实在是不吉利,朕要不是必须笼络住那些兵马,一刻都不想留在这!这样,皇宫交给你,如果能腾出手,你让人把宫墙也修一修!”
  “皇上放心,您不会失望。”谢筱筱微微垂下头,很好地掩饰住了眼神中的喜色。
  离开留守府之前,谢筱筱非常顺利地打探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之前那次爆炸是在开挖地牢的时候突然发生的,动静非常大,甚至有两个人身受重伤。如今虽说齐宣用丰厚待遇养着的那些亲兵还试图继续开挖,可其他人却已经都不那么干劲十足了。
  和六皇子许下极具诱惑力的承诺相比,救出齐宣的收益实在是不大——最重要的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忙碌到最后,很可能是一场空,相对好的结局也只不过是挖到齐宣的尸体!
  谢筱筱和萧敬先总共也没打过多少交道,对齐宣就更加陌生了,所以她自然没有去实地现场看看热闹的意思,问完之后就径直离开了。按照她的个性,眼下从留守府回皇宫的话,骑马最好,可六皇子却明显非常着紧心上人,竟是二话不说就安排了一辆马车在大门口等候。
  虽说很讨厌六皇子这种自认为关切的举动,但谢筱筱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冷着脸就钻进了车厢。还没等他坐定,就猛然生出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因此她第一时间往四下里扫了一眼,确定车厢中并不像藏有人的模样,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地板上。
  莫非车下藏有人?
  可下一刻,外头就传来了车夫那粗哑的声音:“姑娘坐稳,出发了!”
  听到这个熟悉到极点的声音,谢筱筱只觉又惊又喜。她下意识地扑向车门,可到底还是强忍住了心头狂喜,只是双手微微按着门板,没有按照心底那股冲动将其拉开。等好容易平顺了呼吸之后,她才用极低的声音说:“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事先也不和我说一声!”
  “你都被狂蜂浪蝶追得晕头转向了,我也不好再来烦你。唔,总算我女儿还有点眼光,看不上那个徒有虚名的伪帝,也没有被越千秋那小子给勾去魂。只不过真是没想到,当初你才和甄容见过没几回,一颗芳心竟然就落在他身上了。”
  车中的谢筱筱没想到分别好一阵子的父亲竟然仿佛什么都知道似的,一时简直脸上如同火烧似的。她非常庆幸此时和谢十一爷隔着一道车门,不会被他看见她的失态,因此立时嗔道:“爹,你胡说八道什么!昨夜都是越千秋那小子信口开河,你怎么能听他说的话!”
  “我和那小子可没见过,怎么可能不听你的话,反而听他的话?”
  谢十一爷一副老车夫的打扮,娴熟自如地驾驭着马车,一边似模似样地轻轻甩着长长的马鞭,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信得过你,而越千秋那小子是杜白楼亲自打包票说可信的,我也信得过他,可孤男寡女在一起,我这个当爹的在旁边给你们望望风,这很自然吧?”
  老父亲竟然把听壁角说得这样振振有词,理所当然,谢筱筱简直哭笑不得,可最让她心中不安的,是刚刚谢十一爷用那样随随便便的语气提到甄容。
  想到如今马车行驶在大街上,四周围还有六皇子硬是塞给她的侍卫跟随,她索性就低低嘀咕了一声回头再和您说,随即就闭上嘴再也不说话了。她以为谢十一爷会耐不住性子追问,又或者语重心长地劝她什么,可接下来的一路上,老父亲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父女俩这难言的沉默一直持续到马车停下。一路在发呆,根本没注意到方向和位置的谢筱筱回过神来,刚想打起窗帘,就听到旁边传来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吆喝。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家伙都撵走!”
  “人太多了,全都是朝咱们这个方向来的,撵不回去!”
  “那就立刻把马车靠边,等回头再收拾这些连上下尊卑都忘了的贱民!哎哟,谁丢石头!”
  听到外头这分明一片混乱的动静,谢筱筱不禁有些纳闷。等觉察到马车动了起来,她透过窗帘缝隙往外一看,她这才发现汹涌人潮正冲着她这边的方向涌了过来,大多数人根本没工夫朝她这方向看上一眼,而极少部分人则因为去路被那些侍卫挡住发生了冲突。
  面对这种如同逃难似的情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她顿时吃惊不小。而下一刻,一个被两名侍卫扭住胳膊摁倒在地的汉子终于失控似的大声嚷嚷了一句:“地龙翻身了,整座南京城都即将不保,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话?之前那些分明都是人制造出来的爆炸灾难,怎么就是地震了?
  谢筱筱顿时又惊又怒,可就在这时候,外头再次传来了一个更大的嚷嚷:“如果不是地龙翻身,那个小皇帝怎么会突然下令立时整顿兵马出击?他到南京那么久了,天天都在吃喝玩乐,怎么非得挑在今天那动不动轰隆隆,然后天摇地动的时候出城?”
  “他只不过是想逃命,什么出击,只是个借口而已!”
  事到如今,如果再不知道这种情况如果不加以制止,那么就会出乱子,谢筱筱也白活了那么多年。然而,此时情况已经几近失控,她就算再自信,也不认为自己站出去就能够力挽狂澜,一时不禁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只希望能找出一条万全的对策。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前头传来了父亲谢十一爷那低低的声音:“别挨着车门,退后点儿!”
  谢筱筱一愣之下,身体不禁向后缩了缩,紧跟着,她就发现车门被人一把拉开,紧跟着,一个人影便非常迅速地闪了进来。紧跟着,车门就再次严丝合缝地关上,整个过程不到一眨眼工夫。当发现父亲掩护了上车的人竟是越千秋,她更是不禁愣住了。
  “现在这乱子肯定是有人煽动,但重要的不是把人揪出来,而是怎么控制局面。你要是打算出去弹压,我建议你给自己脸上贴点金,比如说自称某某圣女之类的。然后你只要振臂一呼,一口咬定地龙翻身纯属子虚乌有,造谣的人是为了劫掠南京城内各家财物,说不定有点用!”
第七百二十五章
圣女是怎样炼成的(下)
  某某圣女……
  如果不是越千秋一本正经地说这话,此时外头又确实情况紧急,谢筱筱差点脱口骂你这是什么馊主意。然而,六皇子钱袋这种身份只能唬唬某些人,至于她那兴许很管用,人人认定她是异日皇妃,她却完全不愿意去想这一点。
  思来想去,她就知道,如果自己打算出面控制局势,那么只能用越千秋瞎掰的名头了。
  因此,她也顾不得多说什么,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掀开车帘,瞅准时机一跃冲了出去。她本来就是自幼练武,此时全力施展开来,脚下在几人肩膀上轻轻一点,最终就跃上了对面屋顶。居高临下看着那少说也有千八百人的汹涌人潮,她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愚蠢!”
  车内的越千秋知道,圣女这种名词,放在这年头还是挺能够唬人的,可要是放在“圣女”已经烂大街的后世,大多数女士在被冠以这样的头衔之后,一定会骂得你狗血淋头。
  而等到听了谢筱筱这两个开篇字,原本还从窗帘中观察外界情势发展的他不禁手一抖就松开了窗帘,随即笑得肚子都快破了。那丫头还真是天生扮圣女的资质!
  然而,他辛苦忍笑的时候,车外却传来了一个让人有点凉飕飕的声音:“你诳了筱筱去扮成圣女唬人,现在却还敢在这笑她?你信不信我嚷嚷一声越千秋在此,那些抓不到萧敬先的家伙全都会蜂拥而至,拿了你去零碎切了请功?”
  看过皇宫爆炸后的烂摊子,再发现不少百姓在人煽动下即将失控,越千秋正发愁自己是不是要安抚,怎么安抚这些反应过度的百姓,结果就因为那些实在太显眼的侍卫而发现了谢筱筱这辆马车。
  他本来还不知道怎么接近怎么混上马车,没想到那位老车夫和他来了一次精准配合。而此时此刻,外头这位车夫那明显带着情绪的言辞,他听在耳中,心中不免有些狐疑。他正要反唇相讥试探一二,就只听谢筱筱那清亮的声音在那嘈杂到极点的外间再次响起。
  “之前那不是什么地龙翻身,更不是什么天摇地动!那是有人在留守府和皇宫预先埋设了火药,引燃之后才有的轰然巨响!那些煽动逃难的人,只不过是想趁机在乱起来的南京城中大捞一笔,若是因此上当,那简直是蠢货!”
  这一口一个愚蠢和蠢货,居高临下的口吻,越千秋听着很有一种愚蠢的凡人那种即视感,一时又笑了起来。果然,外间那喧哗只是被压下了片刻,随即更大的鼓噪声响起,显然混在人群中的煽动者,以及某些认死理的蠢东西并不肯轻易认输认错。
  其中最大的一种声音,便是质疑谢筱筱的身份:“你是什么人,我们凭什么信你!”
  谢筱筱原本还觉得某某圣女这种自称实在是太过羞耻,可眼下面对群起攻之的质疑,火冒三丈的她也就顾不得最初想骂越千秋馊主意的恼怒了。她已经发现了人群中几个煽动的家伙,脚尖轻轻勾起了一片瓦片,在下头鼓噪声最大的时候陡然运劲一踢。
  顷刻之间,一片沉甸甸的瓦片骤然飞起,由高到低凌空越过十几步的距离,骤然击中了一个正挥舞双手鼓吹别相信那女人的家伙。而几乎在她一击建功的同时,她就只见人群中另外几个煽风点火最厉害的家伙猛然之间倒地。
  以她这会儿居高临下的良好视野,却竟然一时找不到下手者,情知有人在暗中帮自己,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再次提高了声音:“本宫白山圣女,精通星象,能知过去未来。自然能够明察秋毫,知道所谓南京地震,本来就是奸贼诡计!你们自己看一看,刚刚那几个叫嚷最凶,伪造天意,惑乱民心的人,此刻是什么下场!”
  谢筱筱一块瓦片打倒了一个煽动者,另外又有四五个人在四周围的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被放倒,这下子,大多数人都惊疑不定地东张西望,原先那十足的气势不知不觉就低落了下来。而发现自己说的话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作用,后方人流渐渐也有些缓慢下来的迹象,谢筱筱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
  而车中的越千秋听到谢筱筱把自己瞎掰的某某圣女给改成了白山圣女,他不禁笑着说道:“好一个白山圣女,和她的出身来历正好匹配。我说谢十一爷,等明儿个老参堂改成白山宫,你看怎么样?”
  车夫位置上的谢十一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可随之便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竟是被越千秋给道破了。他有些不得劲地轻哼道:“怎么,是你师父告诉你我到了南京的?”
  “呃,那倒没有……我就是随便猜猜,没想到猜中了。”越千秋心虚地干咳一声,低声叨咕道,“六皇子被萧敬先那一招‘同归于尽’,喜出望外招兵买马打算去平叛立威。师父总不能放下他这一头,但我这次打算留在南京……”
  尽管越千秋说得语焉不详,但谢十一爷何等样人,从这话里便听出,越千秋肯定是自作主张,直接撇下了严诩。想到谢筱筱也是,离家在外就自作主张乱来一气,他作为父亲,不禁对严诩这个当师父的生出了深深的同情。
  只不过,看谢筱筱刚刚挺身而出的架势,明显是不肯跟着六皇子走的,所以越千秋如果能留下来,就意味着熟悉萧敬先的这小子总归能派上点用场,他当然举双手欢迎,同情严诩就放在心里好了。谁让严诩这些年惯徒弟和自己惯女儿一样呢?
  而越千秋发现自己说了实话,外头那位疑似谢十一爷的车夫突然沉默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刚刚的判断应该没错,当下就笑呵呵地低声问:“刚刚谢姑娘飞瓦掷人的那一下确实精准,可其他几个煽动民心的家伙竟然也神乎其神被人撂倒,旁人甚至没发现端倪。是不是谢十一爷您派人干的?”
  “我被杜白楼和你师父诳了进去,就连筱筱也因为好强踏进了那个虎狼窝,没几个人照管她怎么行?那些个心里乌漆抹黑,嘴巴又不干不净的家伙,当然该死!”
  越千秋这才知道之前无声无息倒下的那些人竟然都已经死了,顿时暗叹这位采参客里的头号人物谢十一爷实在是够狠。而下一刻对方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在够狠两个字后头又加了两个字的评价——够毒!
  “要杀人,有的时候不必用刀枪兵器,毒蛇更有用。伤口不是在四肢,而是头发掩盖的头皮上,一般的仵作都验不出什么端倪来。更何况,眼下南京都已经乱成这副样子了,谁还顾得上几个煽风点火的死人,有哪个人会派出精干的仵作去验尸?民众以讹传讹,筱筱也能省力一点。”
  越千秋和谢十一爷正低声交谈的时候,谢筱筱这个自封的白山圣女在刚刚神乎其神清理反对者之后,已经渐入佳境。她顺理成章地散布了自己已经从六皇子那儿得到南京城治理权的消息,随即又安抚众人将严明军纪,抚恤死伤……反正是许了一大堆不要钱的诺言。
  最终,当那些六皇子分派给谢筱筱的侍卫们终于回过神,立刻争先恐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替谢筱筱做了旁证之后,原本已经打算逃离南京城,从而躲避这一场地龙翻身劫难的人们,总算是渐渐散去。除了谢筱筱的那些许诺之外,最打动他们的,其实只有一点。
  那位白山圣女一口答应,将每日亲自在南京城中巡逻,与民同在,绝不离城一步!
  放眼远眺,见原本汇聚过来的人流渐渐散去,确定在这些人奔走相告之下,逃亡的趋势应该会渐渐降低,谢筱筱这才觉得喉咙一阵阵疼痛。她刚刚为了鼓足气势,每一句话都运足中气,力求让更多人听见,可如今最危险的时候过去,她不禁就有些担心伤了嗓子。
  然而,偏偏她一跃落地的时候,六皇子派给她的那些侍卫蜂拥上来问东问西,个个殷勤讨好,她还不能太过于冷脸相对,等回到马车前时,她只觉嗓子比刚刚更加嘶哑。眼见得乔装打扮成车夫的老父亲下来给她打开了车门,她有些过意不去,微微颔首后低头登车时,却突然觉察到手里被老父亲塞了一样东西。
  等到车帘落下,车门关上,她这才发现手中是一个小小的瓷瓶。见刚刚侧坐躲避外间视线的越千秋笑得贼兮兮的,她也不理他,坐下之后打开瓶塞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发现赫然是一股清凉的味道,她就立时醒悟到,父亲是觉察到了她遭遇的窘境。
  等到马车开行,四周围不多时就再次喧哗热闹了起来,其中甚至还有拜谢她这白山圣女的声音,她唯有无可奈何地打起一部分窗帘朝外间颔首致意。如此露脸了一阵子,她方才放下车帘,随即挪到了车门后头。
  “爹,谢谢您!”
  “堂堂白山圣女,日后总不能只露面不说话,到时候别人还要怀疑你是不是换了个人。这清咽利喉的蜜丸是你小时候就爱吃的,幸亏我这次出来的时候,你那些叔叔伯伯都还记得,硬是让我给你带了好些过来,没想到竟然会用上。”
  谢十一爷低低打趣了几句,发现车厢里女儿不做声,不知道是不是重提当年旧事而有些羞怒,他却再次揶揄道:“不过,你也得好好谢谢给了你白山圣女这个名头的越九公子!”
  越千秋才刚体会到谢十一爷狠辣的一面,此时又见识了他这和蔼幽默的父亲一面,不禁觉得异常有趣。因此,当谢筱筱没好气地狠狠剜了他一眼时,他便呵呵低笑了一声,随即就立刻非常明智地岔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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