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汉(校对)第15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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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再一次证明,某些人做上去十分复杂的事情,在某个人做起来却是极其简单,林斌也再一次明白各有所长这一句话的含义。
  林斌知道汇报里简单的字眼里面包含了多少危险,任何一次谈判都没有轻松可言,那是智力与胆量的比拼。他也再一次初步的了解中行说的能耐,要知道说客不是人人能当,能被称为说客的人绝不简单,不仅需要胆略还要能快速的判断力。
  潮格王似乎认识中行说?中行说的谈判技巧讲的是以势压人,那么中行说所谓的‘势’是什么?这是值得琢磨的事情。中行说在匈奴那边待了十几年,匈奴是草原的霸主,中行说是匈奴单于庭的军师,有点名声也不让人意外,那中行说借的势是哪一方的势,还是两方都有?
  林斌喜欢对每一件事情进行猜测,如此一来不但能够训练判断能力还能养成一种分析的习惯,这两样东西都是统治者必需学会的本领。他猜测中行说借的‘势’应该就是自己击败匈奴后的气势,毕竟击败匈奴是一件十分鼓舞人心和震慑其它部落的事情,他唯一弄不清楚的是中行说在做什么打算,为什么会那么尽心尽力为自己办事?
  烦恼的事情太多,能够做到的又太少,内政的处理让林斌无暇它顾,随着从汉国边境掠夺人口的数量上升,新的麻烦随之而来。林斌巡视期间重点放在新被迁移来的汉国人身上,很明显地发现新来的人口有点不适应游牧式的生活,很多人因为水土不服有点精神萎缩,生病者也不在少数,这引起了林斌的警惕,毕竟大规模的生病不是一个好兆头,极有可能会演变得不可收拾。
  后来事态的加剧证明林斌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某个区域内的部众得患感冒,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说是因为杀戮太重惹怒了某个神明,神明要降下祸害惩罚。
  林斌听了当然是既感到好笑又恼怒散播留言的人,他下令停止迁移,执行铁血的治理手段,命令军队捉拿散步谣言的人,对其进行杀无赦政策。
  杀戮总是能止住留言,但是却无法止住人们内心里的恐惧。无论是在哪个时代,每个民族最为害怕的当属传染病,通常每一次传染病的爆发都能毁灭掉大部分人口,而人口的数量是强大的保证,许多民族就是因为在传染病中损失大量人口,一蹶不振者有之;灭族的更是不在少数。
  在这个紧急的时刻,以军主政的社会群体展现了应有的效率,大量军队充当了次序的守护者,防止因为传染病的滋生而演变成慌乱。一套紧急措施被执行,部众按照军队的指示行事,虽然还是有小小的混乱发生,但是整体而言却是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患病引发成大的动荡。
  林斌派人详细一查,查出了生病的根源,原来水土不服只是一部份,导致大规模生病的原因是新被迁移来的人保留喝冷水(未经煮沸的水)的习惯,草原气候又多变,从轻微感冒变成忽冷忽热的症状,这个时代把这种病叫作冷热病,很是贴切的一个称呼。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疫苗,更加没有治理冷热病的药物,医疗手段的差劲让冷热病成为不治之症,而又因为生活习惯的原因竟然滋生出了流感病毒,按照后世的称呼,那应该叫‘流行性感冒’。
  这是一记震耳欲聋的警钟,流行性感冒都是由空气进行传播,根本没有所谓的预防措施,很多人都是在不经意间就中招。林斌虽然不是医生但他却有基本的医疗常识,发现流感形成时紧急让人赶制出简易的口罩,命令带着口罩的士兵将患病的人群进行隔离,向全体部众下令,只能饮用经过煮沸的水。
  预防措施其实不多,饮水只是预防的一部份,对于已经患病的人而言,有限的治理手段无法对这些人起到什么作用。林斌有选择性地招集部族内比较有经验的医匠,让他们去做交流,期望这些人能够从交流中讨论出治理的手段,但是期望注定只是期望,数十位医匠都说冷热症只有依靠患病者本身的努力去克服,也就是说只能让他们去自生自灭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林斌在疾病爆发之前有做防范,患病者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只有不到三千人患病被隔离。既然无法治疗,那么林斌唯有尽量安排出干净舒适的场所出来安置,安排士兵严格把守。
  林斌还有有点发懵,他以前不知道古代有流感这个病,毕竟历史上记载的大多是一些瘟疫、天花等等的恐怖的传染病,而且因为战乱太过频繁,每个朝代的语言意思也都不是很相同,十分不确定流感在古代是什么称呼。
  当然,林斌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其实在秦朝时期就有流感存在,秦朝的中医也对这种流感有一定的观察,但是没有找出治疗的药物。比如古代中医书中记载冷热病的获病原因,里面有“非时暴寒,非节之气”“时行乖戾之之气”,这是在形容患病是由于天气的影响;病状的记载更为详细,比如头痛、发热恶寒(时冷时热)、反胃、鼻塞、鼻涕、喉咙、咳嗽、颈项痛、全身骨头酸疼、胸闷、倦怠无力、食欲不振、严重时呼吸困难、等等的患病者反应。
  不用怀疑,流感的发病因素与环境、气候的影响绝对脱不开关系,现在正是处于草原多风多雨气候,且在不断迁移的过程中风餐露宿,患病纯属正常。
  林斌及时的断掉无限的传染根源,可以说这是只有传染性疾病以来,无论与哪个势力相比较都是反应最快、措施最合理的一次。林斌一连串的命令让部众明白要怎么做才能避免患病,也借这一次爆发疾病对部众进行的一次普及教育,至少部众算是明白应该怎么做才能尽可能不然病魔缠身。
  由于林斌有打过防疫疫苗,他可能在这个时代里是唯一一个不害怕传染性疾病的人。林斌在防疫期间不管是为了表示对这次突发事件的重视还是收买人心,他很多时间里都是做好防护措施亲临第一线看望患病的部众,这让部众了解到自己的效忠对象不止武勇、对部众更是爱护,无不是心生感动。
  换一句话来说,林斌懂得去收买人心,证明他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不再是那个对自己未来感到迷惘的武夫。
  ※※※
  这场突发性疾病的爆发当然影响到很多事情,其一便是迁移的速度完全停止,百万部众和数十万军队全部停顿在‘荒干水(黄河支流,位于咸阳靠东、接近汉国定襄郡)’的一个区域内,这让汉国当局感到无比紧张,据可靠消息,原本在西河的李广被刘彻紧急调到了定襄,用意是防御林斌随时可能的南下作战。
  汉国现在正处于绝对的精神紧张的状态,刘彻于半月前已经决定帮助闽越抗击南越,但是因为主要的战略目标仍然是以监视淮南国、衡山国、庐江国为主,派往闽越的兵力只有两万,而且都是水军,换句话说,汉军的主力依然死死把淮南国、衡山国、庐江国围在中间,一幅随时可能发动平判战争的架势。
  汉国的天子当然是想对淮南王等三万动兵了,支援闽越是第一步棋,是用来迷惑刘安的举动,只要刘安以为刘彻的重心偏向闽越和南越的战争上而放松警惕,刘彻绝对会利用刘安的疏忽突然进攻。
  事实上刘安绝对没有被刘彻的举动瞒骗住,刘彻听从麾下谋士的建议做出了放松警惕的姿态,用意是要将计就计让刘彻先攻,只要刘彻没有找到合理的理由抢先进攻,刘安就占住道义的优势,向世人说明他出于逼不得已的反抗,是被迫才反,给人一种刘彻昏庸无道的印象。
  刘彻手底下也有能人,当然也看出刘安的阴谋,强烈建议刘彻不要冒大不韪抢先进攻。刘彻是什么人?说好听了就是有主见,其实就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他觉得再拖下去只会让人(林斌)占去更多的便宜,为了整个大战略的考虑毅然就要发出圣旨让窦婴发动进攻。
  圣旨是发出去了,那个手捧圣旨的大臣刚迈出去,一个从北疆星夜赶路的鸿翎急使到了长安。鸿翎急使带回了一个让刘彻不顾天子威严破口大骂的消息,原来是刚刚击败匈奴的林斌让出了河朔率众向东迁移。
  刘彻听到这个消息后似乎忘记是谁算计之下逼迫林斌不得不迁移,他无数次破骂林斌是一个没有君臣大义的反复之辈,心里也对是否攻伐淮南国、衡山国、庐江国产生了犹豫,派人火急火燎的将欲到南方传旨的大臣追了回来。
  大臣是追回来了,但是为了保证‘天子无戏言’的威严,刘彻总要找个借口掩饰,他的借口非常简单,那就是随便按一个罪名在那名传旨大臣的身上,说明不去传旨是因为臣子出了问题,不是天子出尔反尔,最后把那名大臣喀嚓了。当然,谁都知道这么做无法掩饰什么,大家对天子改变主意的事情心知肚明,但是有了被喀嚓了大臣的警告,谁敢乱嚼舌头?
  好吧,这是刘彻第一次压抑住没有对刘安动武……
  既然有第一次,那么肯定还有第二次!
  话说,刘彻派人紧紧盯住林斌,查探林斌的去向。想要查出林斌的目的地并不是太难,刘彻得知林斌是要举族迁移到辽东以北,心里既为林斌不是要转向南下而庆幸又有点恼怒林斌是不是要盘踞塞外与自己为敌,刘彻心里更加迫切的想要快点解决掉刘安掉转枪头对付林斌了。
  刘彻又是一番精心的准备,终于抓住机会,他这一次可谓是谨慎小心,重复确定林斌迁移速度没有降慢、没有掉头南下的迹象,心里郁闷为什么要怕林斌的同时开始选派传旨大臣。有了上次传旨大臣被莫名其妙喀嚓掉的事情,这一次干脆没有大臣出来自荐了,这让刘彻心里郁闷得快内出血,蛮横地钦点了一名大臣,这名被点名的大臣哭丧着脸踏上传旨的道路……
  大臣派出了,刘彻心情忐忑的看向大殿门口、竖起耳朵听是不是还会有鸿翎急使来一个急报,很好,他没有听到北疆的军情,心想:“这一次不会再出现岔子了吧?”
  刘彻不过舒心了还没一天,第二天午夜在睡觉的时候被吵醒,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北疆的鸿翎急使!”,急急奔出去,拿眼瞧去,一名鸿翎急使双手高捧木盒跪在殿门外,这惹得刘彻一阵脑袋发晕,差点就吐血倒地,他强忍怒气看完战报,拿起剑就是一阵乱剁,原来是林斌停在了定襄郡外,军队大部份都在调动,像极是要挥兵南下。
  未央宫的上空充斥刘彻的疯狂叫喊,可谓是咬牙切齿的在咆哮林斌的名字。
  毫无疑问,那名传旨的大臣再一次被刘彻召回了,这一次刘彻被气得不轻,这一气也忘记维护天子的威严。第二名传旨大臣没死在刘彻的手上,但却也是在隔天就死了,死因众说纷纭,虽然说法不同,但都是认为是被刘彻杀掉,谁也没有猜到是因为紧张而死于心脏病。
  一连串的打击让年轻气盛的刘彻怒极攻心,竟是病倒了,他绝对不会相信那些都是巧合,坚定认为林斌是在与他过不去。现在的刘彻还不是被窦老太太压抑十几年的刘彻,这名年轻的君主还没有学会什么叫作忍耐,他躺在病榻上越想越气竟是起了五面作战的心思。
  所谓的五面作战是:汉国南部的诸小国;淮南一代的刘安三王;北地郡、上郡的匈奴;东南部的南越;定襄郡、雁门郡外的林斌。
  连这种想法都蹦跶出来,可以想象刘彻被气得有多严重。刘彻的想法当然瞒不住窦老太太,这名睿智的老太太虽然因为内忧外患而选择站在刘彻这一边,但是并不代表她会任由刘彻胡来。
  窦老太太放低姿态去劝导刘彻,将里面的利害关系讲得清清楚楚,在她看来,汉国虽然近几年变得强大了,但也绝对还没有多面作战的能力,现在应该做的是忍耐,先把内部的淮南王刘安等三王解决掉;其次是解除南边的威胁;再来是对付匈奴人;刘彻痛恨的林斌却是一个可以对付却又可以招抚的人,毕竟林斌从来都没有露出敌意,这一次骚扰汉国也是因为刘彻主动去招惹,这才引来了报复。就算是要对付也绝对不是现在!
  刘彻被一安慰怒气也渐渐消了,解释那个只是气话,结果惹来窦老太太的一顿训斥。
  两个汉国最有权力的人一阵交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稳住林斌,分化林斌与刘安之间的关系;从边境贸易上去削弱林斌的实力。
  有了窦老太太出马,刘彻毫无疑义的接受了布策,一道旨意把远在西河准备对匈奴展开防御作战的李广给调到了定襄。
  然而……李广到达定襄准备对林斌展开智力上的比拼时,他却是扑了个空,事后才得知林斌已经继续往辽东迁移,目前已经到了上谷郡外,快要进入乌桓人的领地……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诸多巧合与……到达辽东(二)
  经历一年前的战争,公孙宏率军横扫乌桓等族后东北的人口锐减严重,曾经强大一时的乌桓被逼迫着退往更东面的西辽河。欺软怕硬的民族天性让乌桓选择挑战弱小的敌人夫余,试图把失去的一切从夫余身上找回来,自此就形成了一个有趣的局面,从饶乐水到西辽河地域内不再有乌桓部落生存,八成以上的乌桓部落选择聚居在西辽河下游到东辽合之间的区域内,而从去年(公元前140年)开始,乌桓就已经和夫余爆发连场大战,夫余人口不多、国力弱自然节节败退,直至退到饮马河(吉林市附近)附近才稳住防线。
  (夫余应该称呼扶余才对,但是为了与史记相符,书内就称呼为‘夫余’)
  夫余王已经是一名垂暮老者,正是因为这名垂暮老者的果断,在遭受乌桓的突然袭击后执行退避策略这才保住大部份实力,让夫余在接下来的保卫战中能有足够的兵力把守饮马河,不至于被乌桓族在一年之内灭国。
  夫余国是秽貊别族在公元前2世纪建立,在汉国右北平郡东北方向约两千里(汉时一里是五百米)外,南连高句骊,东连挹娄,西与鲜卑相接,是被挤在北亚的一个小国。夫余执行的是半农耕半游牧的生活习惯,相对于农耕民族而言,夫余人却又是比农耕民族更为熟练刀枪;但是比起游牧民族来说,夫余人的骑兵作战却不怎么样,这可能也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毕竟辽东是多山、多河地段,不是一马平川,所以盘踞辽东的夫余等国的国家军队大多也是以步兵为主。
  林斌率领百万部众、数十万军队到达汉国右北平郡北方的饶乐水(河流)时,乌桓和夫余国的战争正处于僵持阶段,双方在饮马河两岸互相叫嚣,谁对谁都没有一点办法。
  按照原先的战略部署,林斌应该率领部众在饶乐水和参柳水(位于内蒙古自治区南面)寻找一块区域作为长期的占领地,现在乌桓举族东击夫余,这一块区域全部空了出来。预计需要与乌桓族交战一场才能获得的判断失误,这个失误却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用担心时间拖久了对迁移不利。
  由于是仓促而来,对地理位置不是很熟悉,林斌没有马上让部族前往规划出来位置,他派出了大量斥候探查,又是过了五天,初步探测出地理的位置,确定这不是乌桓人唱的‘空城计’,从中枢发出去的命令同时到达十部和五军那里,军队开始有计划的护送部众进行安居作业。
  尽管有了从汉国迁移人口的举动,包括先秦遗民在内,整个部族的人口结构仍然是以草原人为主,华夏人口在部族占的比例只有不到四成,这就注定规划的移民作业需要大量的水草地,毕竟整个部族的牲畜是那么多,军队也需要有繁衍马匹的基地。
  林斌知道在短时间内绝对无法事事做的妥当,他也没有想过要一步登天,迁移的作业本就繁琐,注定无法急切。在部众分批前往自己的位置后,林斌派出去的探子终于传回了消息,他得知乌桓族与夫余人交战的事实,确切的了解到乌桓族被夫余人挡在饮马河西岸。
  这条消息对林斌来说非常重要,毕竟他无论再怎么强大都不能与整个世界为敌,乌桓族和夫余人的战争无疑给他一个结交朋友的机会。
  “不若派人联系夫余王解娄?”
  林斌摇头,他是想交朋友没错,但绝不是主动凑上去,一个合格的强者总是那么淡定的让别人来求自己,这样才能掌握主动权,从中获得最大限量的好处。他的计划也不复杂,打算采取远交近攻的战略,所以无论是乌桓还是夫余、肃慎来说,最后都是敌人,全部属于在预定吞并的目标之内,一切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盘踞辽地的各个势力会没有发现有一百五十多万人进入辽地吗?”
  答案非常明显,这么多人的迁移不可能不被获悉,林斌迁移的作业又是那么的大张旗鼓,可能在进入辽地前,辽地的传统势力早该接到情报了。
  “辽地各国并不和睦,他们之间常年都在互相攻伐。我原本担心突然加入进来会让辽地的传统势力感到紧张,联合起来对抗我们。现在乌桓族进攻夫余国却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夫余人在辽地的口碑一向不错,没有多少侵略性。那么我们是不是能够猜测辽地的各个势力会倾向于夫余,帮助夫余对抗乌桓?”
  方浩情不自禁的点头,他转头与袍泽低声交换意见。
  坐在方浩旁边的随军参谋名叫周超,是一名白白净净的中年人,他是渔阳郡人,是在林斌进入河朔之间主动来投,目前是狼军的部参政。
  方浩十分确定的说:“多面进攻的部署恐怕要延迟,王目前所想乃是分化辽地诸国,如此一来多面的作战计划便要推迟了。”
  周超一直都在笑,给人一种很无害的印象,其实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在那笑容之下是一颗时刻都在算计的心,袍泽们都叫他笑面虎,他也喜欢这个称号,毕竟袍泽愿意替自己取外号也算是一个接受了的表现。他点头,然后又摇头,弄得方浩有点云里雾里。
  周超乐呵呵道:“王非常人,不可以常理视之。超窃以为王必不会放弃多面交战之战策,陈统领让人会率领狼军进攻鲜卑;甲统领与蒙统领依旧会兵发辽东,联合战高句丽克三韩。理所当然,吕统领必然还会进攻乌桓。”
  那些也都是在进入辽地前的战略部署。
  林斌不介意自己在说话时部下们交头接耳,通常在这种时候他会停下来让部下交换意见,自己也整理一下思路。他还是比较满意部下能够动脑筋思考,毕竟随着势力的发展壮大,部族以后肯定是要面对多面的战争,及早培养出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日后也不至于会到了选将时无将可用的地步。
  因为这场是决定是否调整战略的会议,各部各军的主要将领全部到场,左边坐的全部是武官(含随军参谋)系统的人员;右边自然就是各部的主要负责人和一些新近被吸收的文士。
  林斌已经做好考虑,一个成熟的部族总是能够分清各自的职责,他拥有一块固定的根据地后不但要整顿军队,更要设立一套文武相辅的官员制度出来。按照某些人的建议,林斌将借鉴汉国成熟的官场规章建立自己的中枢,完善部族的管理系统。
  同时,因为是要作为长久的根据地,林斌需要在辽地选择一个地方成为首府,确定政治中心的所在地。这么一块地方的地理位置一定要有优势,所谓的优势不是考虑防守的难度与否,而是行政命令的覆盖范围是否便利。简单的说就是交通要便捷,使得行政命令传达快速。
  无数次提到林斌缺少军事上能够出谋划策的谋士,等待林斌真正到了辽地后才发现,原来手底下不止缺少谋士,更是缺少行政的人才,就连建设最需要的匠人也是奇缺无比!
  林斌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右边,那边的人比起左边整整少了两倍,人数只有可怜的二十一人,其中有一大半还是在部族建立时,硬着脑壳接受管理部族的人,这些人其实都不适合行政管理,只是林斌无人可用不得不用罢了。
  林斌的眼瞳突然一缩,目光在郑元的身上停顿。到目前为止林斌都还不完全信任郑元,任何人都无法一时间就相信某个人,他之所以将制订律法的重任交给郑元也是出于不得已,只不过是想通过重用郑元给汉国的一些人看,希望汉国的某些人才看到郑元的例子后来投效,算是一个‘千里买马骨’的意思。
  “是不是也要学朱元璋盖一座聚贤楼什么的来收买贤士?”
  在林斌的印象里,古人似乎都很爱面子,说不准那么做后真的能起到什么作用也说不定?
  郑元被委以重任后的一段时间内都在忙于制订律法,一个月余的时间才完成三条律法的规章,自我感觉精力不足之际派人前往汉国禀告自己的师尊,将林斌治理部族的理念传回去,他在信中说林斌虽然是一名武将,但是从行事作风来看应该是一名法家信徒,法家在汉国的地位受到儒家威胁的现状下,将重心倾斜到林斌这个新兴的势力上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以前曾经提到过由于汉国天子刘彻重视儒家,导致百家遭受排挤的事实,郑元是法家的探路者,他来到林斌这里是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得到林斌明确的肯定,确定汉族将依法律治理后又被林斌委以重任,自认找到了发挥才能的舞台,重心倾斜成了必然的事情。
  郑元正在想是不是邀请自己的几位好友过来,他感觉好像有人在注视自己,随即抬头寻找,看见的是林斌目不转睛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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