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校对)第22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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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殷将话说得非常漂亮,说是庐江人在此战表现很好,因此要犒劳一番,已经在树林里准备好吃食什么的。
  庐江人死伤惨重,他们听到楚将说要犒劳并不相信,自从他们被强拉壮丁之后,楚军自己的粮草都显不足,哪会让庐江人吃好喝好,因此庐江人在楚军的待遇可想而知。楚军是杀了不少被拉壮丁的庐江人,但那是逃跑才被杀掉。此时此刻庐江人做梦都想不到,那些会章和会稽来的楚人会觉得他们是个不稳定因素就要举起屠刀,因此虽然不相信会有什么犒劳,可还是拖着既疲惫又惊恐的身心被带进了树林。
  严阵以待的司马欣等人自然是有看见楚军在调动,只是他们不明白楚军先后进入不远处的树林是想做什么。
  “迂回?”
  那片树林与秦系吕哲军的防线有些距离,若说是迂回也难以威胁到察觉动向了的己方,司马欣虽然觉得不像是在迂回进攻,可必要的防备还是要做。
  “派出斥候,进去看看。”
  楚军暂时没有进攻的迹象,作为防守的一方需要的是抓紧时间完善防御,底气不足的司马欣已经将南郡系的部队调了上来,主要就是安排在楚军进去的那个树林方向。
  两军相隔三里,楚军在战鼓声中不断地进行运动,秦系吕哲军忙碌着加强工事,树林之内却是在发生屠杀。
  走进树林的庐江人并没有闻到香喷喷的饭食味道,他们越是深入树林就越觉得不对劲,楚军是有意识地将庐江人不断的分开带走,很多被带着脱离大队的人再行走约百步的时候,他们看到了站立成一个倒“U”的楚军。
  “他们想干什么?”
  “是啊,说好的犒劳呢!”
  吵杂的声音开始出现,不少庐江人已经推挤着要往外跑,而这时周殷已经下达了合围消灭的命令。
  树林之内频繁地响起惨叫,以有心算无心又是将庐江人分割,这一场屠杀进行得是高效干脆。
  项羽耳朵里听着惨叫声,他的脸色并怎么不好看。
  庐江怎么说都是楚国曾经的疆土,庐江人自然也就是楚人,项羽很不明白自家的叔父为什么要在庐江郡大规模的劫掠和杀戮,而似乎强拉庐江的壮丁出来也是要将庐江的青壮消耗干净?
  本来嘛,项氏觉得率军光复旧地,楚人们就应该迎接救世主一样的箪食壶浆那样地以迎王师,可是他们进入庐江遭遇了什么?别说什么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庐江的楚人对楚军的到来反应冷淡不说,竟是有不少豪绅和黔首竟然敢杀死下去征粮的楚兵,这样一来怎么能叫项梁不怒。
  其实很简单,项梁自然知道对庐江郡的所作所为会使项氏在庐江彻底失去民心,可是他觉得有必要做一件杀鸡儆猴的事情,让其它原本是楚国旧地的黔首明白和楚国……或者说是项氏作对会有什么下场。
  血的教训?项梁是上位者,清楚什么叫“历史由胜利者书写”,他知道现在对庐江郡做过什么不重要,就应该用鲜血与死亡去震慑,免得有郡县向庐江学。劫掠?屠杀?那些都不算是什么事,他们日后要是成为胜利者,掩盖曾经做过的事情,再来几个什么惠民政策就能让庐江人感恩戴德,毕竟屁民是最容易遗忘也最容易忽悠。
  在另一个地方,一场军队对黔首的杀戮也在进行。
  吕哲率军一路被袭扰,在接近长江约十五里的时候,他们遭遇到起码五万的会章郡黔首堵住了去路。
  这些会章郡黔首自然是项梁的布局,一开始就已经部署好的阻敌的“兵力”,命令由他下,执行者是会章郡内的豪绅、氏族族长们。
  “吕贼抢了会章的大量财富,那些财帛是属于会章人的。你们的亲人也死在吕贼的手中,去抢回那些本来就属于你们的财帛,为你们的亲人报仇!”
  很有煽动性的言辞,对谣言传播十分拿手的项梁还安排了相当多现代所谓的“托儿”,而黔首从来都是最容易被煽动的。有财帛,又能为亲人报仇,会章在长江沿岸的黔首暴动了,他们被组织起来堵住了吕哲的去路。
  吕哲看到很明显不是楚军但又密密麻麻堵住去路的人脸庞僵住了,他对于这样的局面感到非常的惊讶,不是惊讶有人会堵住去路,只是从来没有想过项梁不是用军队来堵,会组织起一帮男女老少皆有的“民间武装”。
  “他这是要搞臭我的名声啊!”
  历来对黔首屠杀都不是什么好事,要是有心的被传播一下名声就彻底臭了,吕哲觉得项梁够狠,竟然拿出了这么一个部署出来。
  “主上,那些黔首推挤着过来了……”
  堵住去路的黔首手中有家伙,且看那一脸的狰狞明显是脑门充血。
  “他们就这么肯定我不会举起屠刀吗?用主力部队去换取名声?呵!”吕哲很纠结很自嘲,不过既然那些黔首冲击军队想死,那就让他们去死!
第0313章
心有多大
  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哦——现在还没有这句话,不过想要有所作为确实不能搞得人心背向。
  但是,无数个但是,这也要看是谁的人心吧?
  对治下仁慈厚待,那叫人心。对敌疆土有敌意的人,无论是军队还是黔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是怀有占领目的才会忍耐,而且忍耐还会有一个限度,若是无论敌疆土的黔首做什么都忍耐,那就是迂腐到脑门被夹了。
  吕哲与项梁有一个共同点,不是说都是灵长类的“人”,这个一点都不好笑。是说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曾经发生过什么事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历史就是个婊子,只要成为最终的胜利者谁都能对历史进行涂鸦。
  公正记录的史家?那是鲁国没亡之前的事情了,在历史上汉朝建立后,司马家才接替过鲁国历卿的工作,成为撰写历史的家族,而似乎司马家记录的历史嘛……
  对待有敌意的人,吕哲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心慈手软,他短时间内基本没有占领会章郡的可能性,再则会章这些红了眼的黔首纯粹是自己找死,他没可能任由黔首对自己的部下进行打杀,因此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冲杀的命令。
  不知道黔首是被怎么忽悠的?他们很明显觉得吕哲军不会杀人,因此有那么点的肆无忌惮。可是当那苍凉的号角声被吹响,由数万大军齐声高喝的“攻”字被吼出来,那些狰狞着脸拖家带口往吕哲军凑的黔首立刻懵了。
  “杀了人啊!吕贼杀人了!”
  “竟然真的动手杀人了?畜牲啊!”
  莫名其妙吧?抱着敌意而来,他们凭什么就觉得吕哲不会举起屠刀?难道要任由他们冲撞大军么!
  一些躲在人群中的豪绅和氏族武装似乎也没想到吕哲会不带犹豫立刻冲杀?他们本来还想着靠那些黔首去冲开吕哲军,然后他们混进去展开真正的进攻。现在呢?吕哲没任何犹豫地命令部队冲杀,他们该如何是好?
  “这……”迟疑的人不是楚国那方,是将南郡事务处理好之后赶到会章郡吕哲本部的蒯通。他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前方军队对黔首血淋淋的砍杀画面,迟疑道:“主上,这不好吧?”
  “哦!?学权变之术的人竟然也这么觉得?”吕哲还觉得学法的都认为只有法度而无人情,转头看向蒯通,意味难明道:“这是为了他们好。”
  “什么?”蒯通愣住了,展开屠杀还是为了被杀的人好?这都是什么狗屁道理!
  “至少是为了大多人好。那些黔首被人蛊惑带着恶意而来,我若任由他们冲撞大军,那么只有两个选择。其一,是任由他们冲撞,我麾下大军被冲乱被打杀,而我很显然不会选这一个。其二,在他们没有真正的冲撞之前,用最凶猛的姿态去除他们的侥幸心理,杀掉少部分告诉他们会有什么下场,这样一来杀掉少部分人就能使他们清醒,免得真的冲撞之后打杀士卒惹怒大军,迫使士卒杀心大起,展开无法收拾的屠戮。”
  吕哲的表情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乱说。
  事实也是那样,大军只杀掉不足一千人就让抱着恶意而来的会章黔首清醒过来了,他们总算明白蛊惑的那些言辞,什么财帛什么吕哲军不敢逞凶,一切的一切都是虚词,吕哲军敢杀人会杀人,想要小命就离得远点。
  “您就不怕名声有损吗?”蒯通问得比较现实。
  “名声?呵!”吕哲不是不在乎,他有自己的应对:“来人!向四散逃跑的黔首喊话,就说项梁无耻,竟然蛊惑黔首前来送死,会有血腥皆是项梁不当人子的作为。”
  “……”蒯通有些无语,不过他笑了:“看来主上还有应对?”
  吕哲是还有应对,他在会章郡的缴获有点多,财帛之类的早已经让船队运回南郡,但是大量的粮草根本就带不走,早有打算战后无论胜负都找机会分散送给会章黔首的打算。
  “没什么比分粮更能收买人心了,特别是现下各郡都在粮荒。”
  “抢别人的,又用抢来的粮食收买人心,到底谁比较无耻?”蒯通心下腹议。不过吧?他到底是吕哲这一边的人,阵营决定立场,深深觉得吕哲这一手实在漂亮!
  狰狞而来,被一阵冲杀又哭爹喊娘而逃,混在黔中的豪绅和氏族武装没了机会也只能悻悻地退走。
  话是说得非常简单,可是若说吕哲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心中有阴霾那绝对是假的。他觉得项梁做事实在是太无所不用其极了,不过站在敌对的立场,他也知道自己想要搞臭项梁名声并且在做,项梁来这么一手反击也在情理之中。
  说到底,博弈不止是在战场上才叫博弈,任何地方都是博弈的场所。
  驱散那些挡路的黔首,在当天没有武装再来袭扰,吕哲是在下午申时一刻率军来到长江的南岸渡口,那里早有苏烈在等待。
  苏烈是与何怿一同迎接吕哲本部大军,两人迎接的时候看见不少士卒押着明显是黔首服饰的人,好奇向人一问,得知项梁蛊惑黔首找死都是破口大骂。
  何怿在骂项梁无耻,心里却是在想:“主上做事果决,实在为枭雄人物。”
  可不是?在何怿看来,吕哲决定做什么会立刻执行,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哪怕是错了也是坚持自己的信念,这样的人难怪能短短不到一年成为一方霸主的人物。
  命人再次探索方圆十里的动静,又下令将藏好的战船和舟调动过来,该搭浮桥就搭浮桥,吕哲需要的是将部队送过北岸。
  苏烈见到吕哲的时候一脸的憨笑,问候之后,说:“尉中了项梁的奸计,有一段时间委托烈暂管大军,自己孤身要来找主上请罪。后面,项柱率军杀来丹阳,尉醒悟过来了,现在正带着大军赶来丹阳。”
  “唔?!”吕哲根本不知道共尉抛下大军不管的事情,他看着憨笑的苏烈,诧异苏烈怎么告起了共尉的状?他转念一想,苏烈不是在告共尉的状,分明是在为共尉求情。
  “说说丹阳的战事经过。”吕哲没有多说什么,一切自有军事法度,不过他得知共尉抛下部队要过来请罪心里还是高兴的,这说明共尉的父亲共敖在楚国那边的作为与共尉无关,也让他心里的担忧少了一些。
  苏烈不会讲故事,他用着并不华丽的语言在述说战事的经过,一件件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虽然说的并不精彩,不过倒是显得真实。
  “这么说,战事的转折是何怿带着后续三万部队过来才发生?”吕哲一边说话一边在审视一脸恭敬的何怿。
  “是啊,何怿当机立断对乱了的楚军发动进攻,一举击溃四万楚军。”苏烈的嗓门很大。
  “主上,是校尉亥、校尉通、校尉曾贤几位官长短暂商议之后才决定进攻,非是怿一人的主意。”何怿一脸谦恭的解释着,显得相当的谦逊。
  “你这家伙,该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谦让个什么劲!”苏烈很不高兴的说。
  吕哲却是笑了,何怿这么做比直接默认下功劳给他的印象要深很多,而显然何怿也是明白,因此才会站出来谦让一下,给人一种谦逊好印象的同时,刚才的话传到那些校尉耳里,校尉亥等人也必然感激。
  “有点意思。”以前就对何怿有些印象的吕哲,此刻他对何怿的印象确实更深了。
  渡江浮桥的作业吕哲军早已经轻驾就熟,要知道他们重复搭建从南郡到苍梧郡的浮桥次数起码有十次,在苍梧郡征战中更是算不清次数,而那只类似于工兵的大队是被吕哲一直待在身边,估计是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将浮桥搭建起来。
  “这里就是主上为项梁按照的战场?”蒯通问的比较纳闷。
  吕哲缓缓点头,这里确实就是他为接下来大战选定的战场。
  得到答案,蒯通满心的不解。依他所见,这里地势平坦,周边的村落也在第一次侵袭会章郡的时候被夷平,一眼望去附近只在东南位置的十五里外有一片树林,似乎也没有可以隐秘藏兵埋伏的所在,这样的地方怎么设伏?
  谁规定打埋伏战就需要特殊的地形了?再则,这一战可不是那种数千上万人的作战,若是没有差错的话,项梁那边至少有二十万人,而吕哲自己预备要参战的部队更是超过三十万。
  数十万大军的争锋啊!所谓的埋伏已经不是依靠地形能够形成,更多的是依靠对部队行军的调动次序上的安排,用哪一支部队来吸引并且咬住敌军,用什么样的姿态让敌军一直牢牢地停在原地,又该在什么时候各支部队出现立即形成合围,这些都有严格的限定。
  可以确定的一点,这一场大战所波及到的区域绝对不会小,吕哲虽说已经做好作战计划,可是能不能达成作战目标不光是要看几个方向大军主将的执行力,还要看项梁对付他本人的决心有多大,是不是贪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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