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校对)第31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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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哲很平淡地看向董翳:“我的家臣,我的第一个家臣。”
  平淡的眼神很深邃,而似乎离董翳不远的甲士手按向了剑柄……
第0470章
家臣与野望
  家臣?哦!是家臣啊!
  华夏历史上的家臣文化从夏朝就有,之后的商、周、春秋、战国、秦(一统)、汉、三国、晋(东西两晋)、南北朝(五胡乱华)、隋、唐、五代十国、宋、元,以上的朝代都有家臣的存在,到了明之后家臣就消失了,“我大清”时代的家臣不叫家臣是奴隶,之后嘛……
  一个家族之中的家臣是会追随家主到天涯海角绝不回头的人物,一旦家族要灭亡的话,家臣不是一起死,就是苟活下来时时刻刻等待复仇,远要比血亲的忠诚度更高,毕竟血亲还会分家成为旁支,家臣则是世世代代准备跟着主家讨生活的家庭,真的是一荣俱荣一亡俱亡。
  冯劫和董翳远要比吕哲知道什么是家臣,那是比有家族血脉的旁支对一个氏族(以后的世家、门阀)更加重要的人物。
  吕哲说穿着文士服站在旁边的人是吕氏的家臣,并且是第一家臣,那么哪怕是身为大秦九卿之一的冯劫除非要和吕哲不死不休,不然只能适当的表现出尊重。
  一个家族的第一家臣是什么?是该家族主人最为倚重的人物,很多时候该家族的继承人选可以更换,但是作为第一家臣掌握了家族太多的秘密了除非是死,否则根本不可能更换。家族的继承人有时候是可以责斥和侮辱的,但是家族的第一家臣绝对不能侮辱,一侮辱绝对就是大事件。
  董翳得知燕彼是吕哲的第一家臣是什么反应呢?他立即就站起来,非常光棍或者说不要脸的为刚才所说的话进行道歉。
  当然了,家臣只是家臣,不管是不是第一家臣,身为秦国副使人物的董翳都不可能直白白的说“对不起啊,我错了”之类的话,甚至就没有话说只是行礼。
  冯劫心里却是在思考身为吕哲第一家臣的燕彼所表现出来的态度。
  只要眼睛没瞎的话就能看出燕彼对冯劫、董翳……或者说秦国的感觉十分恶劣,由此可见燕彼肯定是出身于六国的后裔。吕哲的第一家臣是一个对秦国感官恶劣的人,那么很大成分上也能追寻出吕哲潜在的态度出来。只是冯劫没有明白,吕哲的家臣势力中是不是全对秦国没好感的人,其帐下势力的成员之中对待秦国的态度又是怎么样。
  说实话吧,吕哲对秦国的态度就是没有态度,不会因为自己对大秦有好感就刻意回避什么,也不会因为某些人对秦国的敌视就产生强烈的攻击性,一切都是看实际的情况需要做出选择。
  现在的局势需要就是大秦好好的存在着,甚至可以说大秦需要强大的存在着,所以吕哲无论冯劫说什么都是“我就笑笑,不赞同,不反对,不表态”,至于燕彼在场也是有特殊的设计。
  燕彼在场纯粹就是作为表现出吕哲势力对秦国的敌视而存在的“道具”,时不时的咳嗽那么几声,吕哲再做出观望一下想说话被阻止的姿态,让冯劫和董翳的“眼见为实”认为吕哲在内部也是有牵绊的,让秦国对吕哲势力做出某种错误的判断。
  其实蛮幼稚的,毕竟谁都能看得出吕哲在这一势力中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搞什么吕哲受制于人之类的假象根本没人相信。
  可是还是有必要做出这样的安排啊,不是为了惺惺作态,单纯就是表现出一个势力的“不成熟”而已,这本身就是一个计谋。
  能够爬上高位的人从来都不存在笨蛋,因为笨蛋还没有爬上高位早就被聪明人给踹死了,所以冯劫能看出吕哲在演戏,燕彼是一件“道具”,但是冯劫没有聪明到看出所有的布置,所猜所想到了“果然是不成熟的势力”这一层就断了。
  既然吕哲不表态,那么冯劫的目的就没有达到,可是很显然第一次正式谈话想要得到什么成果属于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再谈正题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只有闲聊一会风花雪月之后就主动告辞。
  “对大秦敌视的人上场了,对大秦有好感的人还没上场。”做戏做到一半观众没了,吕哲有点可惜,不过他算是看出冯劫真的很有一套,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政治家。
  燕彼略有些忧虑地看着自家主上,忍不住问:“真的要那样吗?”
  问的是关于派军的事情,不是要攻打秦国,亦不是要帮秦军打列国,而是早先提过出兵蜀郡帮助秦国抵御桂越和羌人入侵的事情。
  哦,刚才冯劫有试探过关于吕哲派军到蜀郡的事情,言辞中似乎很乐意见到吕哲派遣军队到蜀郡参战,只是话里话外要求获得指挥权。
  军队的指挥权啊,一旦指挥权交了出去,那吕哲军还是吕哲军吗?毕竟这个时代统帅是谁,那么军队就会听从谁的命令,历史上并不少出现将军带着军队造反,而那些士兵还真的就造反的例子。概因士兵听从命令理所当然,哪怕是不愿意干什么事情,缺乏领导者的时候也只能盲从。
  秦国要求吕哲派去的军队对秦国的将军发出的命令服从,那么很可能该支军队就不再“姓吕”了,燕彼担心的是这个。
  “秦军有军饷吗?”吕哲见燕彼摇头,接着问:“那么列国有军饷吗?”
  燕彼哪能不懂吕哲的意思呢?当今世上除了吕哲军有向士卒下发军饷,秦军和列国的军队都没有军饷这一说法,列国的军队还能吃公粮,秦军却是要自己到了举国动员的阶段除了征召兵都还要自己携带粮食。只要秦国和列国一天没有建立军饷制度,那么吕哲军就不是谁想拉走就能拉走的,可是无论如何燕彼也不能让吕哲同意交出军队的所有权,不但是对秦国,甚至是谁都不能。
  “非分之想,匪夷所思。”燕彼连续用了两个否定的用词,又说:“我知道主上想让秦国解除蜀郡的威胁,好全心全意的对待列国和草原胡人,深怕三线作战的秦国崩溃后我们成了举世公敌。可是主上没有想过吗?我们与秦国早就势不两立了,不去捣乱已经是便宜秦国,怎么又能……又能……唉。”
  软弱?是的,就是软弱,燕彼认为帮助秦国就是软弱的表现,会让秦国觉得吕哲这边有缺口可以打开,势必要进行更多的图谋,或是分化瓦解,昂或者进行渗透,总得来说必定会行那得寸进尺的举动,那时候就后患无穷了啊。
  不可取,非常的不可取,以前是没有站稳脚跟,对待秦国那边可以妥协,但是已经连续战胜敌人,昂立于世的基础已经有了,到了目前这一个阶段早该把秦国的战旗从每一座城池上拆下来换上“吕”字的旌旗,再继续挂着“秦”字战旗会让秦国存有幻想,对于列国来说也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体现。
  称王?想要劝吕哲称王的人大有人在,他们认为生存的威胁已经变得很小,吕哲拥有八个郡……马上就要是十二个郡,完全有资格称王了。吕哲称王,那么就有足够的身份对麾下的臣子进行贵族似得封赏,那么光宗耀祖就有望了啊!
  燕彼绝对是那个想要劝吕哲称王的人之一,他近些日子一直在暗示,吕哲也不知道看懂了没有一点表示都没有,不过蒯通倒是因此和他闹上了,两人已经有三次争吵,搞得相当的不愉快。
  王能赏侯,侯只能分封家臣,且分封的时候土地其实小得可怜,按照周室的习惯可不是什么二十等爵,该是公、侯、伯、子、男。而现在有比“王”更高一级的“皇帝”出现,那么皇帝是不是可以封别人为王?
  王啊,大王是何等的身份,在动物中虎是百兽之王,在人类的社会中王就是能够“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的人物,谁人不想掌生死,谁人不想尊贵到顶?
  燕彼没奢望可以被封王,但是他认为自己只要继续努力下去封个侯绝对是够格的,所以现在吕哲明明能扯掉那碍眼的“秦”字军旗了,也到了该称王的时候了,凭什么就还是以这么种不尴不尬的身份继续下去!
  “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吕哲口误了,豆腐还没有被发明,那还需要到西汉时期的淮南王刘安才被发明才出来,但是显然燕彼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他也不需要去解释。
  “主上,您说个时间?”或许是心里没底气,燕彼特意加了一句:“这是大家的想法。”
  吕哲不能也不再和蔼下去了,他喝了一声“混账”,而后板起了脸:“什么想法?没有我的允许,你们敢有什么想法!”
  哎呀,中央集权才被始皇帝提出不到三年的时间,现在臣子可不是谁的奴隶,在封建制度下他们是有“自己想法”的权利的,而不是君王就能“代表”所有人的权力。
  权利和权力,相差一字,有着不一样的解读。
  燕彼可没有被吓唬到,他是家臣,家臣的义务就是帮助自己的家主拾遗补漏,所以他梗着脖子:“您不能再犹豫了,哪怕不称王,也该将秦字的旗帜全部换掉!”
第0471章
都是些什么玩意
  吕哲接见冯劫和董翳的消息很快传入了列国使节团的耳朵里,不是列国在吕哲那边有多少眼线,而是冯劫和董翳去面见吕哲的时候高出了大阵仗,使这件事情变得人尽皆知。
  选择先见秦国那边的人,对冯劫和董翳离去后前去求见的人婉言推延,这就不得不让列国的人好好想想有什么含义了。
  秦使和吕哲说了什么,这是列国使节最为感兴趣也是最想知道的事情,他们使尽了相当多的手段,千方百计地的想要获知那次都谈了什么,可是无论是开出多大的价码去收买和拉拢,都没有打听来只言片语。
  开什么玩笑啊!收买吕哲的亲卫甲士,列国是想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种行为相当的恶劣吗?列国的收买拉拢不但没有收获,反而招来了吕哲派人进行最严厉的警告。
  吕哲的警告并不能达到杜绝的效果,毕竟出钱买消息在华夏大地上已经有了一千多年的历史,在之后的历史中还会再继续出现。
  不能大肆的用财帛收买,那么列国就针对甲士的亲人进行操作,严密关注列国举动的燕彼将列国的这一行为上报,吕哲本是想要将那些出面的列国人抓起来杀掉,可是不但燕彼,包括蒯通、萧何等等在旁的人都是出言劝阻。
  杀人是最野蛮的做法,他们这一势力崛起的时间太短,军力鼎盛已经个列国很深的印象,动辄杀人就要造成恐慌,也让列国抓住借口宣传吕哲这一个集团是兽类之邦了。
  出演劝阻的人是出自好意,不过心思并不多相同,有人很想试试保护吕哲的亲卫甲士会不会经不住诱惑,干出出卖吕哲的事情,若是有人出卖消息,那么就早早的让那个人人间蒸发,也省得在吕哲身边埋下足以致命的隐患。
  心思端正如萧何和郑君,两人的想法则是比较干脆,一个势力不能光是拥有无力,总是还要有值得称道的礼仪,华夏历史上收买拉拢从来都不会断绝,反应太过激烈势必惹下话柄。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大概就是这么一类的说法,因为使者代表着一个国家。
  “什么?已经警告一次,对方不收敛我只能当做没看见,这是诸侯该有的度量!?”吕哲很错愕,这都是什么说法,这种思维又是怎么一个回事?
  列国使节团带来的随从代表着使节的脸面,吕哲要是不想让所有国家都提示,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才是正确的做法。
  “太过强硬,会自绝于人。”郑君说着看了看左右,似乎是想获得支持,见到萧何颔首,郦食其微微点头,这才继续说:“主上已经是八个郡的君主,适当地在列国那边展现宽容,不是软弱的做法。”
  什么鬼道理啊?有着现代思维的吕哲做事相当的简单,谁做出不利的事情就该从肉体和精神上给予消灭,一再的忍让不是礼仪,会使人得寸进尺。可是他需要给臣下留点面子,如郑君站出来发言的次数在他们这一势力中很少见,郑君站出来,南郡本地的番贤、陆南、贾平等在核心任职的人也开始要活跃,这对于这个势力来说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呢?文臣之中早先只有蒯通和燕彼表现得最为活跃,其余人的人并没有什么活跃度。
  一些原本不活跃的人在吕哲南征长沙成功将百越的五十万人歼灭,季布和骆摇也率军占领闽南郡、南海郡之后,他们开始活跃了。
  之前的不活跃是他们认为吕哲的根基没有稳定,认为前途未卜之下心里发虚,因此将自己藏了起来。到了现在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吕哲在去除掉南方百越的威胁之后,九江郡和庐江郡或许还有变数,可是哪怕最不利的结果也能保存南郡、苍梧郡、长沙郡、衡山郡,怎么也能称霸一方,他们怎么还愿意继续深藏,是该展现自己的存在了。
  对于多数人的变化吕哲看在眼里,蒯通和燕彼也明显发现了,他们心里可能对开始活跃的人有着这样那样的看法,可是从某些方面来说哪能不知道这些人的活跃代表着什么。无非就是吕哲完全被看好了,他们这一势力站稳脚跟了,愿意展现自己才能的人开始巴望着能分到一些利益,在中枢才会表现活跃想要获得自己的话语权。
  心里可能会不喜,甚至是稍微的厌恶,但是吕哲是君主,君主从来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做出决定,该选择的是对势力有助益的那一面,所以不但不能表现出内心里的不喜和厌恶,还要适当的进行鼓励。
  人是群体社会,政体就是由多数人来组成,以至于事情从来都不止有白与黑,灰色从来都占着很大的面积,吕哲欢迎更多的人来展现自己的存在,相信蒯通和燕彼也是抱着支持的态度,因此才会在那么多人想要展现存在感的时候选择默默站在一旁。
  但是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吕哲是欢迎更多的人凑过来,可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来在大是大非上改变自己的意志,所以有人提出应该停止袭扰即将联姻的楚国这个议题,吕哲立刻抬手阻止。
  “什么混账话!”吕哲的脸上没有怒意,君主从来都不是依靠愤怒来展现自己的威严:“国策已经制定,怎么能朝令夕改?”
  口误了啊,他们还没有立国呢,怎么能叫国策。
  不少人听到吕哲说出“国策”两字眼睛亮得就像是灯泡那样,他们隐晦地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最终燕彼站出来当出头鸟。
  “主上!”燕彼的语气里满是兴奋:“决定撤换旌旗了?”
  为了将“秦”字旌旗换成“吕”字,不少人已经连续多天明里暗里都对吕哲提起过,燕彼更是在偷偷的命家里的仆从制作新的旌旗,这一行为可以看出这个“第一家臣”是多么的迫不及待。
  “嗯?!”吕哲明显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还在商议战事,谈完针对百越的后续入侵,话题转到楚国,现在燕彼贸贸然出来谈什么旌旗?
  更换旌旗是大事,不是说扯掉代表秦国的旗帜换上一个新的就算完事,而且所谓的换成“吕”字也是明显不按规则来,要是真的将军队的旌旗全部换上“吕”字,那以后真的立国就只能叫“吕国”了。
  按照自己姓氏立国是有习俗的,例如三家分晋之后的赵、魏、韩。按照封号……既是曾经被封为什么侯、什么王,在征战天下获得最终胜利后,封号也成了国号。
  吕哲从来没有想过按照自己的姓氏来作为国号,不是说谦让还是什么,光是觉得别扭这一条来作为理由就足够了。
  “您不是说过‘是应该换了’的话吗?”燕彼没有气馁,他是家臣啊,家臣就该敢说他人所不敢说。他行稽首叩拜大礼:“现在是正名的最佳时机,换了吧!”
  一众人等在面面相觑之后也加入行列,不过他们不是家臣不需要稽首叩拜,只需弯腰成为九十度供起双手执礼。
  吕哲看向没有加入行列的蒯通和萧何,还有从北方被召唤回来的共尉,风尘仆仆从前线回来的季布、骆摇,他看完了才将目光转向那群出列行礼的人:“你们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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