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校对)第59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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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贾说得痛快,没有去注意叔孙通的暗示,旁边一些也回过神来的人,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形各色。
  “帝辛威胁姬昌要是不消停下来就要杀掉季历,可是姬昌依然我行我素,该攻打谁还是继续攻打,甚至是搞出了什么‘凤鸣岐山’神话色彩的祥瑞出来,让恼怒的帝辛杀掉了季历,将季历做成了肉饼,派人送了肉饼给姬昌吃。”说到这里的陆贾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些鄙夷:“姬昌还真的就吃了自己父亲的肉做成的肉饼,可这也成了周国起兵反叛的借口,喊出‘商王无道,天下共讨之’的口号,联系了东夷的几个部落达成同盟关系,又纠集了几个诸侯国一同发兵朝歌。”
  “呵呵!”吕议笑了,他所知道的古人还真的就是这个样子,造反之前搞出什么祥瑞一直都是同样一个套路。他不断点头,对陆贾催促:“大夫,您接着往下说。”
  陆贾得到鼓励说得更加起劲:“大商的军队不是都派遣出去征讨东夷了嘛?国内基本是没有留下什么军队,结果还真的让姬昌纠集起来的军队一路没什么阻碍……按照周史的记载,是平民黔首一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直接将姬昌联合起来的大军恭送到了朝歌城下。”
  讽刺啊,商王朝是在进行对外征战的时候被内部捅了一刀,以下犯上的一方给予自己足够的美化,“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就这么首次出现在了史书记载上面。
  叔孙通咳嗽的频率增加了,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了。
  不管周史是怎么进行美化,可事实总归就是事实,姬姓周国是以人臣的身份以下犯上,对一名可能是未来的皇帝说这些真的好吗?
  帝国确实是分封制,可是这个分封制与之前的任何一个分封制的国家都不一样,以前的分封是给予封地,诸侯对封地有完全自主的统治权,也就是“天下共主”不能去干涉诸侯国的治理,诸侯国只在得到召唤的时候履行自己的效忠义务。
  吕哲拟定的分封制是个什么情况?有外封和内封两种不同的划分,不同的封领也有不同的管理权限,也就是有限制的分封管理权,各级的领主只有部分的管辖权利,受到诸多的制约,封地出产要上缴四成不说,每一级贵族能够拥有的私兵也有严格的划分。
  议政殿偏殿的大部分人都是贵族,他们有自己的“邑土”,像是萧何封领在沛县,季布的封领在余干县……等等,封领有大有小,各自也都有自己的私兵,作为四等公爵的萧何就拥有三千私兵的编制,四等侯爵季布也有一千的私军的编制。
  私兵的粮饷需要贵族自己支付,不是由国家来承担,实际上能不能达到满编看得是各个贵族的财力,大部分贵族并没有足够的财力达到满编。
  各贵族的私兵并没有严格规定一定要驻扎在哪里,可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将私兵安置在各地的封领,帝都南陵的府邸少部分安置了一些,也是作为随身的护卫。
  吕议眼睛一直在文武众臣身上扫视着,帝国的贵族也有自己的家徽,像是萧何的家徽是一株稻苗的图案,季布的家徽是一个有方格的盾牌,其余的贵族也有各自的图案。
  家族拥有家徽并不是遥远西方的“特产”,实际上自有夏一代开始华夏这边家徽的应用一直都有,不过得是诸侯级别才能拥有,之前是作为旌旗,到了吕哲统治之下的帝国才会制作成为一些小饰品佩戴在身上。
  有时候吕议看到各个贵族的家徽总会心里感到诡异,或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他总是觉得自己那个老爹搞的一些事情很有“西方特色”。
  有商一代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是大商的军队在对外开拓,结果被内部的诸侯国起兵造反,内部空虚之下朝歌陷落,帝辛自焚城头,商王朝统治的历史也画下了句号。
  姬姓周王室接过统治权之后接过了向外开拓的重任,可是周王室的环境可要比商王室艰难许多,一切只因为商王室有太多太多外逃的王室成员,这些商王室的成员又在外面建立了自己的国家或者是部落,他们一生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给周王室找不痛快。
  历代周天子一直都在干一件事情,那就是发兵攻打商王室的残余,打服一个之后就进行分封,使之纳入周王室的统治范围,可是也因为兵力大多被牵扯在针对大商残余上面,对西戎、北狄、东夷、南蛮可就有些力有不逮了,不止一次发生周王朝国都被异族攻破的事情,迫使周天子只能踏上逃亡之路。
  像是秦国的祖先,他们就是在周天子逃亡的路上遭遇到,秦国的祖先给予周天子一些帮助,后面周天子感念秦国祖先的帮忙册封为贵族,又让那些秦人为周王室养马,周王室的诸侯国才出现一个以“秦”为国号的诸侯国。
  说到这里的陆贾被叔孙通打断了,他也总算是发现偏殿内的气氛有一丝丝的诡异。
  能不诡异吗?对有可能会成为帝国下一任皇帝的皇子讲史,讲的还是以下犯上的历史,是不是变相地提出分封制度的不好?偏偏分封制度下,他们都是受益者来着。
  “怎么停了?”吕议正听得入神呢,他问完看了看表情大多有些不对劲的文武。
  骆摇立刻就将话题转到其它地方,说起了倭列岛那边的事情。
  一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年岁尚小的吕议对倭列岛那边非常感兴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骆摇起了个开头,后面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都顺着这个话题讲下去。
  吕议当然对倭列岛感兴趣了,不过他现在却是在思考其它东西,听文武讲述倭列岛就有点不得劲了。
  “以史为鉴啊?夏、商、周都是分封制,随着天下共主的衰弱,分封的诸侯国并起,诸侯国取代了原来的天下共主成为统治者……”吕议没有去听文武在说些什么东西,心里权衡着:“老爹明明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为什么还是执行这样的政策?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想,还是认为分封制比中央集权好?”
  先前叔孙通开了个头,后面陆贾讲得起劲,他们可不会预料到这一次无意间的举动造成了什么影响。要是能预料到的话,叔孙通哪怕是割了自己的舌头也不会多话,陆贾更不会说得那么起劲。
  帝国历史有记载,吕哲退位吕议接任,成为皇帝的吕议前期的执政就是针对分封制再次改革,收缩了贵族的权利,导致帝国内部发生动荡,帝国西扩被迫停止,吕议是调动军队用暴力的方式进行镇压,清洗掉了一批不接受改革的贵族……
第0930章
另类朝会
  世界上有绝对完美的制度吗?毫无疑问,实际上没有绝对完美的制度。
  制度是由人来进行制定,监督制度的是人,是不是要遵守制定的制度也是人,所以无论是什么制度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看的是人而不是制度本身。
  那么分封制和中央集权制,哪个比较适合当今的帝国,吕议一直是有自己的思考。
  吕哲建立起来的帝国又为什么会执行分封制而不是中央集权制?在吕议想来,那是因为时代的特有性,也是因为吕哲崛起的方式跟“之后”的历朝历代都有点不同。
  要是历史没有发生改变,刘邦建立的汉帝国也是执行分封制,先是分封异姓诸侯,他的分封是按照春秋时期的古礼,也就是划出一块地盘给予某人,某人对那块地盘有着全权自治的权力。
  诸侯拥有全权自治的权力,意味着不但有赋税来源,建立军队上也没有什么限制,简单的说就是完全能够无限制地膨胀,然后威胁刘邦这个“中央政府”。
  事实上在原版的历史中,刘邦登基称帝之后一直都是奔波在镇压异姓诸侯的道路上,今年中央政府需要出兵到南方去扑灭某个诸侯王的叛乱,这边的叛乱还没有扑灭,另外一边又有一个诸侯王叛乱了,搞得刘邦要么是调兵遣将镇压,要么就是要自己到处奔波。
  对于刘邦来说比较幸运的是,他的头号战将,也就是被册封为齐王的韩信始终站在中央政府这一边,中央政府镇压叛乱的时候,以韩信为首的一帮分封诸侯是站在刘邦这边一同攻打那些有异心……或是露出异心的诸侯。
  “要是韩信也叛乱,汉帝国估计在建立之初就该又分崩离裂?”吕议想到了担任前往中亚使节团中的刘邦和韩信:“也不知道老爹在想什么,竟然将刘邦和韩信安排在一块,不怕两个历史上的基友结成同伙啊?”
  朝会已经在开始,吕议的座位是在帝位台阶的下方。他是监国,本来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到皇帝宝座……至少是担任监国期间可以坐,可是他让人新置了一个座位,屈膝跪坐在新的座位上。
  现在的帝国三等男爵刘邦,他的命运与许许多多的人一样发生了改变,要是历史没有被吕哲改变,时间节点其实是到了大泽乡起义应该发生的时候,也就是公元前二零八年。
  当然了,历史已经发生变动,天下义士反秦那是十多年前就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旧有战国复立已经发生然后被吕哲先后攻灭或是吞并,什么大泽乡起义,什么诸侯并起,什么楚汉相争……肯定是不会再发生了。
  公元前二零八年,帝国历六年,吕议九岁,他第一次以“主角”的身份主持朝会。
  参与朝会的官员不算少,不过嘛……像是司马欣、蒯通、徐志、卫翰等等一些高级文武贵族都不在帝都南陵,自然是与吕哲亲自主持的朝会在格调上有一些差别。同时,朝会也是按照往常的惯例是从早晨八点开始,是史无前例地在正午十二点举行,也算是非紧急状态下首次打破先例了。
  吕议坐定,文武分为两列站定,由燕彼来朗读吕哲留下的诏书,诏书当然是关于吕议成为监国的任命,然后萧何和骆摇带头弯腰行礼恭呼“参见监国”,算是在一开始就承认吕议监国身份的合法性。
  因为是正午十二点举行朝会,最重要的承认监国程序走完,吕议回礼之后不是马上进入朝会的议题,是吩咐早就准备妥当的侍女搬来案几,将案几摆放妥当又端来午餐。
  文武众臣在议政殿用餐其实不是第一次,以往从早晨开始朝会,因为议题没有商议完进入用餐时间,吕哲也会命人准备食物,一众君臣就在殿内直接吃,吃完继续商议。
  华夏一直是到两宋时期,贵族或是讲究的人,用餐的时候都是执行分餐制。
  什么是分餐制?就是一个一块案几或是摆放食物的工具,然后这个人独享所有的食物,不是说端个大盆子,所有人筷子、汤匙往一个盆子里面夹或是捞食物。
  分餐制有一个特点,承载食物的盘子等皿具不会太大,人们用餐期间也不会发生过嘴的筷子或是汤匙出现不卫生的情况。
  似乎是有专家解释过关于华夏一些传染病没有大势蔓延的原因,他们将传染病没有蔓延归功到分餐制上面,很是称赞古人对卫生上面的讲究。
  有一些比较荒谬的事情,一些不明所以的人,他们认为分餐制是西方人独有的“特产”,认为华夏这边是到了近现代才从洋人那边学习到分餐制,用这个观点来证明洋人的“高大上”。其实应该唾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一大口沫,华夏的老祖宗在执行分餐制的时候,那些所谓“高大上”的洋人还在当野人,分餐制消失在华夏大地那是因为发生了灭国战争,草原人成为华夏大地的统治者,将自己的生活习惯带到华夏大地。而事实上分餐制从来没有在华夏消失过,哪怕是格局最为黑暗的时候也有人一直保持着分餐制的习惯。
  公元前的人们要感谢吕哲,哪怕是不感谢他提早结束战乱,没有让华夏大地陷入数十年的诸侯并起和两雄相争,也要感谢他给这个时代带来了许多新鲜玩意,如炒菜法的出现。
  炒菜法本来应该出现在什么历史阶段?应该是出现在两宋时期。宋人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很高,他们将脍的吃法发扬光大,研究出沾酱、芥末等等很多的食材酱料,然后估计是觉得还显得单调,结果又研究出炒菜法,为之后的吃货们做出了经天纬地的贡献。
  现在摆在吕议案头上的都是一些什么?离不开几具小鼎,鼎的下方放置了明火,鼎内是在煮、炖、熬一些肉。一些比较小的碟子上是什么?是一些炒制的蔬菜或是肉制品。
  华夏在食材中放置中药材的习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有,可是很明显的是上古先秦时代就已经出现,炖或是熬的一些食物散发着食材本身混合着药材的香味。另外,随着帝国对海洋的探索和在南边大陆发现香料,食物中放置香料其实也已经在流行。因此是什么?是整个议政殿内到处飘满了各种香气。
  香料的在食物制作上的应用是一大壮举,不管是腌制还是即时的烹饪,有了香料之后各种各样的手法在不断出现,带动了香料贩售上的大卖。
  南洋舰队的中郎将陈宣,他是在接近中午的时候随着返程船队回到帝都南陵,回来自然是要参加朝会。现在,他就一边吃着一边向旁边的同僚吹嘘出海后的所见所闻,特别是对香料的一些发现和采集上大吹法螺。
  海洋对于大部分华夏族裔来说其实是比较陌生的,尤其是中原或是秦地那边不靠近沿海的人来说更是那样。
  “海面上两艘船遭遇,真的是先看到船桅,然后才看到船身?”章邯对这个有着异常的兴趣。
  脚下的大地是圆形的理论在帝国已经出现,不过大多数人的压根就不信,不信的理由是,脚下要是一颗球怎么不会掉下去。现在可没有出现关于“引力”的学说,说脚下是一颗球的人没法过多的解释,只能是强调自己看到的真实。
  “应该是海面的波涛降低水位,所以两船相遇才会先看到船桅。”蒙恬就是其中一个不相信脚下大地是圆球的人之一,他说:“就好像我们在陆地上,平原状态下也不是完全绝对的平坦,会分高地和凹地,所以视觉上自然会有不同。”
  对于很多人来说,天圆地方才是正统,脚下是颗圆球属于异端邪说,虽不至于要烧死异端,可是调笑起来可就有些正常了。
  陈宣憋红了脸,张嘴想说关于脚下是圆球,那是他从帝国皇帝那里听来的,可是那么说很没有意思,拿不出有效的证据只能是继续憋着。
  参与朝会的文武超过三百人,爵位和官职比较高的人是被安排到前端,一些官职低又没有爵位在身的官员只能是在后面。
  吕议的作为是在帝位宝座台阶的下方,离被安排在前端的文武其实是比较近的。他能够听到武将那边在讨论地下是不是圆球,心中纳闷地想着:“地球、地球,脚下当然是一颗球了。”有心想要加入讨论,给陈宣助阵助阵,可就是不大合适。
  “条件允许之后,我们会派出船队,让船队一直笔直的行走。如果船队笔直航行的状态下能够回到终点。”陈宣像是被有些恼羞成怒了,不由加大了一些声音:“算不算证明脚下的大地是圆形?”
  声音比较大,吸引到更多的武将,连对面的文官都被勾起了兴趣,只听坐在对面的叔孙通说道:“其实我也认为脚下应该是圆的。”
  武将继续说自己的,没人去搭理叔孙通。
  最近文武因为一些政策的制定可是有些争执,特别是确定裁军,文官能够插手军方关于奴隶贩卖和贸易,武将们可是看所有文官都不顺眼。
  叔孙通才不管武将那边搭不搭理,扭头与旁边的陆贾自己讨论了起来,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明显就是说给武将那边听。只听他说道:“月亮是圆的,太阳是圆的,观星馆有设备能够观察到其它的星辰,看到的也是圆的,凭什么我们脚下的大地不能是圆的。”
  闷着用餐的吕议猛地抬头看向叔孙通,要是能够叫好,他恨不得大喝一声“好”。
  本来就是嘛,肉眼可以看到的月亮是圆的,太阳也是圆的,现在已经有相关学术拿出证明,说脚下的大地也是天体,那么所有天体都是圆的,难道就他们生活的地方就比较特别,只能是方形大陆的形状?
  武将们一阵侧目过去,不少武将还在嘴角勾起冷笑,不知道谁大声回应了一句:“圆的,圆的,那你怎么不掉到深空去。”
  叔孙通也没看清楚是谁说话,不过那不重要。他缓缓站起来,先是对主位的吕议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殿下,请允许我拿起勺子,然后放开。”
  吕议很清楚自己这个监国就是镇场面,国家该有什么决议是送到皇帝行辕那边讨论和确定,本来朝会就是走个程序,不会用来讨论什么,乐得文武自己搞出一些“节目”来,总不能是吃完就互相干瞪眼,是吧?
  得到同意,叔孙通拿起一根调羹走到正中间,高高举起然后放开,任由调羹落在地上发出声响。他指着落在地上的调羹,问道:“都看见了吧?”
  一群人面面相觑,基本是不理解叔孙通那么做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物体会从空中掉落在地上,证明是有什么作用力……”叔孙通一阵关于吸引力的说法,可是听上去并没有成为一个系统,最后揭开谜题:“陛下当初做相关实验的时候,子爵彼也是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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