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校对)第64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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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数万人的县城每天都有那么多事,那么一个拥有一百七十多万人口的城市每天又该发生多少需要处理的事情?
  牵扯到帝都一应需要的必备兵力,张良需要做过专门的了解才能说出一个答案,他比较重视的是苏烈尽管为难却没有拒绝。
  张良问道:“中郎将可会一直在府衙?”
  “我倒是不喜欢一直窝着。”苏烈耸了耸肩,比较无奈地说:“问题是现在必须得窝着。”
  “这样啊?”张良沉思了一下,再问:“我去将南陵令找来,我们三人合计一下?”
  苏烈点头:“监国走之前交代配合你。”
  张良执礼之后也没拖拉,转身离开。他本来是想要亲自过去找南陵令,毕竟南陵令虽然从官职上来讲是属于县令一级,可南陵是帝都,帝都的人口有十来个县那么大,南陵令实际上是位比一郡郡守的地位,不过在半路又遇到了陈平,这一次陈平像是专门来找的。
  “侍郎!”陈平脸上依然带着习惯性的微笑,人却是堵住了张良的去路。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事情有点特殊,还是到侍郎那边再谈?”
  张良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什么事情特殊,有心问陈平到底急不急,不急且容他先找到南陵令,先将与苏烈协商的事情办完,然后再来好好谈一下是什么特殊的事。问题是没等他说出来,那边的陈平已经转身朝着执政府走去。
  回到执政府,张良先招呼陈平坐下,然后歉意笑着请陈平稍候片刻,出去交代从官,特别说明是实在走不开才没有办法亲自去请南陵令,最后才又继续去招待陈平。
  “很忙碌啊?”陈平看见张良进来,笑呵呵地说:“平从早晨到现在粒米未沾,可否请侍郎吩咐人置办一套?”
  张良自然是无不应允。
  实际上二署三府的灶炉都是二十四小时供应,主要是为了让处理事情的一种官员随时随地都能吃,毕竟有些事情处理起来可不是说到了吃饭时间就能停,真忙碌起来用餐时间着实是有些乱,再则就是到了夜晚也是有官员职守的。
  工作起来的时候,谁都没有心思去想要吃点什么,后面也不知道是谁脑筋一转,赶紧搞出重口味和清淡类的一些套餐,省得那些官员去纠结。这样一来工作套餐竟是提前两千多年出现,并因为实在方便流行到了民间,提供给那些作坊和工厂的职工便利,甚至是演变出了快餐之类的饭店出来。
  陈平想要在执政府吃,虽然说是因为忙得脚不着地,和张良边吃边谈能省时间,主要特地是增进一下两人之间的友情。
  因为是灶炉不停火,吩咐了一声很快就有从属小吏弄来案几和一应餐具,等摆好了那些银制的皿具之类,不一会儿装在碗碟的食物就流水一般的送上来。
  陈平是一盆子大米饭,一盆牛肉汤和一盆鸡蛋青菜汤,炒菜是青菜炒瘦肉、肉沫蒸蛋、红烧肉、炸溪鱼。
  张良同样也是一盆子大米饭,一碗羊肉汤和一盆鸡蛋青菜汤,干的菜是炒青菜、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焖鸡。
  听着菜色很多,实际上每样东西也就是一小碟,比较方便的是想要吃完还能再上。
  实际上以前压根就不会有这样的菜色,主食应该是馍馍之类没有发酵过的面食,最多再加上一些水煮啥玩意的,反正什么都是等水沸腾之后丢下去,熟了就算数,口感、口味什么的就甭说了。
  看两人的选择,口味都是属于比较重的那类型?不过全然也不是那么回事,主要是行政官员太需要费脑子了,吃一些高脂肪和甜品之类的食物能够补充能量,要是费脑子的事情多了又吃清淡,体型就该是往清瘦发展。
  刚才提到了牛肉是吧?被宰了烹饪的牛自然不是耕牛,帝国军队不是打到草原上了嘛,缴获的牧畜中牧牛的数量非常多,有鉴于现在用马拉犁比用牛拉犁还普遍,耕牛的地位也就还行,吕哲非常清楚牛肉的营养,没有忘记牧牛在鼻子上穿孔也能耕田,但是故意给延迟下来没弄,牧牛是大量提供到饮食市场,并且还推广了饮用牛奶什么的。
  非常现实的事情,华夏族群完全依赖于耕牛,并非是清楚牛的耐力要比马好,是在失去产马地之后的不得已而为之。看看上古先秦时期,再看看产马地没有失去之前的北方农耕情况,用马拉犁才是主流,只有南方因为缺少马的关系才是耕牛为主。
  自然,牛和马在农耕上各有优劣,例如马的耐力问题和对土地的“挑拣”,但是马蹄铁不是出来了嘛,牛和马都能作为耕作畜力的前提下,看是怎么来思索民族的特性,反正完全使用耕牛的民族几乎全是被使用马作为畜力的民族击败并且奴役过。
  吕哲可能没有想得那么仔细,什么民族思维之类的高度,他纯粹就是知道牛肉的营养确实没得说,有饮用牛奶也是一种好习惯,现在华夏苗裔的个头普遍都高,要是牛肉能够大量提供,且至少为孩子们每天固定一杯牛奶,那身体素质和身高还不往上蹭蹭蹭啊?
  食不语,寝不言,是华夏文明的一种习惯,什么时候才喜欢边吃边谈?一个汤锅里捞和不分食是游牧民族的特性,边吃边聊也是从屡次被征服之后才养成的习惯。
  张良和陈平都是默不吭声地对着食物一阵嚼咽,两人吃饭的速度都不慢,比较神奇的是他们的吃相看着斯斯文文,可是案几上的食物消失的速度并不慢。
  陈平比张良先吃完,并且是将食物消灭得干干净净。他吃完之后看了一眼还在继续奋斗的张良,然后不知道是从身上的哪里掏出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张良自然是发现了陈平的举动,他还特意瞄了一眼书的名字,看到书名为《吴子兵法》心里暗自嘀咕了一些什么,脸上却是没有露出太明显的表情。
  《吴子兵法》自然是战国时期的吴起所著,通篇的论述是讲反对持众好战,也反对重修德,而废弛武备,认为只有内修文德,外治武备才能使国家强盛。
  现在还有《吴子兵法》,那是真的离上古先秦时代不久远,到后面不但是《吴子兵法》连带一些其它典籍都毁在了战火之中,后人从一些春秋时期的战例和残篇整理出了一些资料,《三十六计》也就这么诞生了。
  南陵帝都有一座建立不久的图书馆,扩张期间收罗到的一些竹简经过排版印刷,原版被吕哲收藏起来,百家学派知道皇帝要建设图书馆也奉送了一些书籍,这样一来图书馆也才算是像点样子。
  张良清晰的记得印刷的书籍该摆的都给摆上,多是一些诸子百家靠谱或者不靠谱的知识,兵法之类的书籍却是极少极少,有的话也是一个糟糠之作,他记得没有《吴子兵法》这么一部,奇怪陈平是从哪来弄来。
  之所以说不知道靠谱或者不靠谱,那是诸子百家没有可能拿出自己的核心精要,毕竟核心精要是一家之所长和一家之根本,哪能轻易示人。他们拿出一些储藏一是卖皇帝一个面子,二来也是想要推广一下自己那一派的知识,干吸收信众门徒之类的活儿。
  张良很快吃完,差不多是他放下用餐皿具的时候,门外早在等候的从属就进来,先是询问还要不要点什么,得到张良的示意后又是三五个人进来收拾碗筷案几之类的。
  “平自为官以来便是四处奔波,极少待在府衙。”陈平将书合了起来,先是那么一句,随后才说:“不像侍郎时刻能享受这般待遇啊!”
  听着像是在嫉妒,可是谁嫉妒谁真的没法说,在帝国为官时经常到处奔波,那是有事干才会那样,有事干意味着有功劳,对于为官者总好过是闲得只能数虱子。
  陈平投奔到吕哲麾下那是在楚国被兼并之后的事情了,从一介白身,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白身,用了六年的时间爬到了督察署左师祭酒的位置上,除开他是真正有能力,与之时常奔波公干何尝无关?
  张良不一样啊。他原先在复立后的韩国是丞相的官职,韩国被吕哲兼并之后他丞相自然是干不成了,是从中层官员又一步步升上来。其实很多时候他也有点搞不懂一些事情,例如原先是君王之下第一人……唔,是文官第一人,怎么会被安排到中层官员堆里,后面蹿起的速度又那么快,事情干着干着竟然成为候选执政人选了。
  唔,就是执政候选人,但是张良非常清楚也仅是候选人罢了,皇帝选择的候选人并不只有他,还有屡次表现出对民政有不俗能力的共尉,更有已经在逐渐发力的李斯,更有几名逐渐展露出非凡才能的官员,执政还真就不是非他莫属。
  共尉属于军方不能当执政?这是谁规定的来着!这年头一会是文官下一刻上了马穿甲胄就成武将的人多得是,武将脱下甲胄治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根本就没有分得那么仔细,只是一开始身份就定位了,所以就造成了文归文和武归武的体系,那还是皇帝有意为之才有的现象,先秦时期可不是这么回事。
  皇帝可以制定一套新的体系,那么也能恢复旧有体系,张良可真的是有一套施政的理想等着实现,怎么都该战战兢兢勤勤恳恳地做事,现在担子越来越重他只有开心和兴奋的份。
第1002章
不就是兵嘛!
  陈平吃了一顿,但是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看着像是纯粹蹭饭,但是听完的张良直接是懵在了原地足有四五分钟。
  “这都什么事啊?”张良不得不纳闷,他忍不住一拍额头:“吉脱派遣人过来想要赎回头曼,那是军方的事情才对。哪怕不由太尉处理,那也是先轮到鸿儒馆的典客景驹来干。怎么就成了我的事情?”
  头曼被俘那是去年的事情了,他被俘之后被羁押在北地郡一段时间,到了得胜之师回转南陵的时候才经由献俘仪式转交中枢。
  中枢接过羁押头曼的责任之后,皇帝并没有什么表态,鸿儒馆本想接手头曼的安置,当时还是太尉的司马欣直接拒绝了景驹的请求,然后头曼就一直待在军方的监牢,到目前已经关了将近一年。
  军方一直是想要用头曼来做一些文章,张良虽然没有刻意的去了解,但是能够猜测得到军方必然是已经做了一些动作,毕竟活着的头曼和死了的头曼是两码事。
  正当张良在思索是个什么情况,南陵令过来了。
  南陵令其实是吕雉的兄长吕泽,他在八年前左右进入到文官系统,从一些小吏缓步向上爬,现在是爬到了南陵令的位置。
  帝国的帝都是南陵,南陵令由谁来当其实有值得说道的地方,并且南陵令有治民又有部分军事的权利,必然是需要得到皇帝的信任才能担任。另外,一国之帝国是权贵最多的地方,南陵令还必须要有一点特殊背景才能镇得住那些权贵。
  吕泽是吕雉的兄长,等于是吕哲成了吕泽的妹夫。吕泽为官履历十分不错,又有这么一层身份,最为重要的是他也敢于得罪权贵秉公执法,真就是南陵令的不二人选了。
  “侍郎?”吕泽有点纳闷张良将自己请来,结果他进门了张良不说正事也就算了,招呼都不打一个竟然是在发呆。
  “哦!”张良给了吕泽一个歉意的微笑,站起来很客气地请吕泽坐下,说道:“真是失礼了。”他指的是没有亲自过去请。
  吕泽笑了笑说了句“无需这样。”直接步入正题:“侍郎唤泽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张良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接说是关乎到南陵城防的问题,稍微解释了一下,说道:“苏中郎将还在等,不若我们现在就过去?”
  吕泽直接颔首表示同意。
  都能算是高级官员了,谁的时间都不富裕,除非是休沐的时候,不然都没有什么时间来扯一些有的没的。
  吕泽长相十分的斯文,气质上也显得斯文,一米八几的身高穿着一套绯色的官服,看着极为的雍容。他迈步的时候像是一只刻意在控制着节奏?会这样是他发现张良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显得极为心不在焉。
  吕太公一家子是吕姓,氏是什么其实是说不太清楚的,因此“吕”也就作为名的开头。
  吕哲其实也只知道自己姓吕,前期迷迷糊糊不晓得名的前缀还有那么多的讲究,更是不太了解当今年代同姓不婚,毕竟现代很多地方压根就没有这种限制。
  同样是“吕”在名前面作为前缀,吕哲要纳吕雉的时候也没人提个醒,那是因为当时吕哲麾下可没有什么高门人士,同样是微末之辈,又全是军旅之人……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至少燕彼曾经是燕地的县长。
  总之吧,反正不懂的不敢乱说话,懂的认为不过是一女子尔,结果是全部都没有当回事。
  到了吕哲身份地位越来越高的时候,吕雉已经成为吕哲的女人之一,那个时候更是没人再提起什么,只是有一些人会在暗地里打听一下“吕”到底是姓还是氏。连吕哲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情况下,任谁怎么去查怎么可能查处一个什么玩意出来?
  因为实在是查不出来什么,人们只知道一个是姓一个是氏,在这个姓和氏依然被区分的年代,那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问题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吕雉为吕哲诞下一子一女,吕哲也成了皇帝,除非是别有用心,不然谁还会去提这个?
  吕太公一家出了个皇帝的枕边人,别人是母以子贵或者子以母贵,吕泽和吕释之却是“兄以妹贵”?或许是有这个因素在内,也是两兄弟都争气,再有都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履历,履历之上是实打实的政绩或战绩,结果是吕泽成了南陵令和吕释之成了军中校尉之后,哪怕是想说闲话也没有底气。
  张良是走了一段距离才察觉吕泽特意放慢了脚步,他非常不好意思地说:“想事情想得入神了,实在是失礼了。”
  吕泽和熙笑着表示理解:“侍郎负责事务变多,自然需要思考的也就多了。”
  “良以前为韩国相国,自认处理事务并不少,却不如帝国侍郎需要处理的事情多。”张良像是在自嘲,不等吕泽搭话又自顾自往下说:“韩国为一隅小国,地不过一郡,以前想象不到……”接下去又是连番的自嘲。
  吕泽只是静静听着,他知晓张良的自嘲是真的,可是张良的自嘲之中未必没有对未来感到兴奋。
  国家越大需要处理的事情就越多,帝国新兴,幅员辽阔,对外的征战也没有消停过,内部更是一直在建设,可以想象事情该是会有多少。
  皇帝已经逐渐在将一些事情下放,若说以前还会制定全盘的军政战略,皇帝现在极少再自行制定军政战略,已经转向了成为一个仲裁者和审批者的方向。
  说实话,吕哲也清楚自己是有超长远的目光,但是制定的发展策略未必就符合当今年代,像是巴蜀之地的灵渠吧,灵渠是秦帝国为了征讨南疆才兴建,有着它的历史背景。吕哲也在搞灵渠,但是事实上灵渠对于帝国也就是一个沟通有无和连接巴蜀的水路,就没有历史上秦帝国建设灵渠的迫切性。
  吕哲似乎是忘记了灵渠是为什么被建设起来,结果在规划灵渠的时候是按照排前的优先性来,巴蜀提前纳入统治,结果上游地段的秦川却是一片空白,若不是当时的太尉司马欣提醒得及时,灵渠就该成了秦军南下的依仗。
  出了第一个失误就会有第二个失误,像是出兵中原的时候利用沿海航线的运兵,那时候要不是齐国已经被挤压到一个边角,齐国也来一个沿海运兵袭扰吕哲治下的沿海,齐国会灭是肯定的事情,但是吕哲治下的沿海就该被打烂,燕国也未必会那么干净利索地屈服。
  连续两次失误,虽然都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甚至是秦国和齐国没反应过来之前,失误已经无法被利用,那还是吕哲的基础打得太好的关系,毕竟别人在打生打死和玩命互相破坏的时候,他们是在屯田和练兵。
  尽管是没有出现什么恶果,吕哲却是有那么点明白了,他不过是有着远超常人的目光,智慧上一点都不比“古人”高上多少。他也认清事实,只需要把控全局即可,其它什么的东西说出一个方向,能不能干,干了会有什么后果,一切都让臣工们自己去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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