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校对)第9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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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梅鋗质问:“亲兵队率,你能吗?梁渠,你能吗?豪间,你能吗?”
  被问到的人一阵脸色铁青,不过他们没有睁眼说瞎话,而是慢慢低下头颅。
  梅鋗恢复了平和的语速语气:“主将已经做得足够好。我们还没有覆灭,目前还有支援江陵的可能,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苏烈看着脸色难堪的袍泽:“话不中听,但这是事实。坦率而言,若是江陵失陷,上将军和次帅战死,那里的五千袍泽皆尽覆灭,我们就是目前唯一一支身在南郡的驻军了。”
  像是在濒临死亡时再被最后一击,表情难堪的人瞬间变得死灰。
  苏烈是率领三百重步兵的军官,梅鋗在弓箭手中有很高的威望,季布则是五百戈矛兵的五百主,有这三个人站出来为吕哲说话,那就代表原本视为小圈子的那一校军官分裂了。
  而这像是塔罗牌那般,两名长矛手的五百主也开始说吕哲部署的正确性,他们损失了不到两百名士卒杀死杀伤的敌军是自己的十倍以上,对此他们觉得吕哲的指挥没有什么错误,甚至感到很满意。
  三千五百战兵之中,随着五名军官的“倒戈”,任谁看来都有至少两千名士卒倒向了吕哲一方。
  刚才被点名的三人,他们这一刻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有些困惑有些不理解的看向为吕哲说话的袍泽,又自己面面相觑。
  无形中,吕哲站在中间,外面是一圈军官,而李云聪、梁渠、豪间三人则是自己凑成了一堆,怎么看他们都真的像被孤立了。
  对于吕哲来说,梅鋗等人站出来为自己说话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这对他的计划有益无害。
  吕哲并不觉得有人为自己说话就代表自己真正地掌握了这支秦军,他稍微一想就明白梅鋗等人只不过是在以事论事。
  “想来两天内有很多人在背后骂我。”吕哲无视脸色更加难看的那三个人,“士卒们也肯定被百越人的骂战激怒。”再次笑了一下,“他们该是手中兵器饥渴难耐,想要痛饮敌军鲜血了吧?”
  有人应景地笑了出来,更多人随之而笑。
  “好了!”吕哲收起笑容:“我的作战方案是,做出向江陵撤退的假象……”
  没人说话,全部等待下文。
  吕哲又说:“东面是平原,纵深起码二十里的平原,南面是宽约五百步的江面。”
  话声平稳,他一直在描述大概的地形,等待将地形说完才讲述自己的作战计划。
  这个作战计划并不难理解,不过在执行上面非常的困难,首先晚上谁作为先锋出发就是一个值得商讨的问题,然后谁又是负责垫后更是一个问题。
  “……兵卒训练不足,无法垫后,这个没人反对吧?”吕哲见没人有异议,他沉稳道:“那只能是精锐作为垫后部队。”说着看向苏烈、季布,“不过我的策略不是这么简单。”
  吕哲讲的很慢,他的计划也没什么复杂性。
  随着一层一层的策略被讲解完,听罢的军官们首次整齐用敬畏的目光在看向自己的临时主将,那可是策略啊!
  这个年代懂得排兵布阵就能称之为将,会谋略就能成为一名统帅,他们虽然不懂谋略策划什么的,但是没见过猪还吃过猪肉呢,他们十分确定吕哲并不是在胡说八道。
  五百主之中的梅鋗脸上也有敬畏,不过那是一种惊讶和意外的情绪。他越来越肯定自己选择的正确性,南方的混乱是坏事也是契机,对很多人都是公平的。
  梅鋗此刻在想:“早就听说吕哲与徐氏亲近,同时陛下的近臣中车府令也对其十分看好。此战过后吕哲的崛起已经毫无疑问,他还没有自己的班底,现在向他靠拢却是最合适的时机。”
  差不多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季布,他确实是一个楚人,贯籍在下相。他会成为秦军的五百主其实也没什么诡异的地方,现在效力于秦军的六国人士其实并不算少,他们一般被分派在秦国各地充当驻军。
  季布本来是在赵地,去年被征召进关中,依靠军功晋升为五百主。秦国要南侵时有甄选军官充入南征军,季布显然是被选中的一员,而且是军职最高的一个。
  历史上的季布确确实实是南疆军团出身,秦国南侵胜利后才被指派到会稽作为守军,也在那里结识了好友钟离昧。
  或许吕哲忘了,不过季布却是不会忘,两人在咸阳有见过面,那时正是吕哲在液池征召亲兵的时候,不过吕哲显然不知道季布也在场。
  现在的季布还不出名,为季布吹嘘“千金一诺”的曹丘也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地方,季布现在年纪不过才二十四岁,正是期望建功立业的年纪。
  季布先期告病假回家又回到军中正遇上吕哲指挥部队与百越人的第一次接战,经过那一战季布认为吕哲是一个懂得兵势的人,自然也期望能够在吕哲手下建立功勋。
  吕哲能察觉出自己已经成功鼓舞起他们此战必胜的信心,他大力一挥:“今天的战斗只能有两种结果,胜利就踏着敌人的尸骸继续前进,败了就用旗帜将我们的尸体包裹起来!”
第0135章
拉开序幕
  制定战术运作起来不是马上就能进行的事情,那还需要很多的准备。
  事实上吕哲也面临不得不撤退的窘境,出战匆忙准备的粮秣数量已经略显不足,再继续对峙下去就快要断粮了。
  不断的努力之下,吕哲得到了几个人的认同,他认为这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不是什么王八之气一震天下归心。要是经过那么多的努力还得不到认同,那干脆自己抹脖子去死算了,还挣扎做什么。
  现在还算不上有班底什么的,认同不代表无条件的服从,他们只会在框架的许可之下听从军令,想要他们死心塌地的追随,吕哲还要更加的优秀和努力,使人看到前程与利益。
  有一件事情吕哲对谁都没有说,斥候探查到两支百越人已经扑向江陵,一支大概是两万人,另一支在三万人左右。
  这两支百越人并不同属于瓯越,三万人的那支是桂越,两万人的那支是闽越的一支。
  说实话,现在支援江陵的意义已经不在于怎么去镇压六国遗民的叛乱,而是怎么来扭转针对百越人目前的优势,再这么糜烂下去南郡可能会像黔中郡一样成为地图上的领土,实际的控制权已经失去。
  表面上看去是继续闭营不出,内部已经紧锣密鼓地在做准备。
  对面的百越人依然还在骂战,不过出来骂战的人数在减少,译吁泽好像也有意拖时间似得,在秦军闭营不战的情况下没有依靠人数的优势直接打冲营战。
  按理说秦军的营寨根本算不上固若金汤,只要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就能冲进只有一道围栏的秦军营地。
  那时展开混战,也就是实际意义上的“烂战”对百越更有优势才对,至少秦军有战阵百越没有。
  译吁泽没有那么做,他表现出足够的耐心在等待,似乎是与秦军的对峙已经到达了某种目的。
  在第六天,连续三个夜晚持续减少火把的秦军,营地里的火光变得微弱。
  如果是一时间变成这样百越人或许会察觉出什么,可是逐渐递减下来给人的感官没有那么的明显,百越人似乎也习惯白天骂战秦军不出,晚上休息白天继续骂战的战争模式?
  不!吕哲并不觉得事情会那么容易,他十分明白暗处有非常的眼睛在盯着营盘,还需要一个契机才能使整个战术部署运作起来。
  第十一天,百越人果然在当夜发动了一次试探,为数两千多的百越士兵闷不吭声地接近秦军营盘,一直接近到围栏处,正当带队的百越军官以为秦军营地已经空了时,一阵苍凉的号角响彻。
  早有准备的吕哲命令吹响了号角,整个秦军营地变得犹如白昼那般明亮,勘探了那么久的时间早已经熟悉地形的秦军,左右两翼早已准备就绪,就等待这一刻的部队合围上来,中间的部队再反击出去。
  心有疑惑的译吁泽看到秦军吹响号角营地大亮笑了一下,他也下令部队集结,顿时“咚咚咚”的战鼓声也在百越人的营地被敲响。
  吕哲早在等这一天,他虽然认为百越人不会打大规模的夜战,不过为了稳当着想还是吩咐军官们务必尽快歼灭敌军的试探部队。
  厮杀不过才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两千试探营地的百越人被一万部队淹没在围栏处,等待号角再次“呜呜呜”的吹响时,战斗已经结束。
  集结部队需要时间,不是短暂的三时两刻说集结就集结起来,译吁泽似乎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应该在派出试探部队的时候就预先集结部队才是。
  “好快啊!”译吁泽见秦军没有像部族长老说的那样弃营而逃感到放心,又对去试探的两千部队这么快被合围聚歼感到吃惊:“太快了,难道秦军早就做好准备等待这一刻吗?”
  秦军还在,而似乎战斗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才闭营不战,很多百越人觉得能试探出这个结果十分重要。
  收拢部队,重新修复被破坏的围栏,秦军再一次龟缩回营盘,并且军营又恢复昏暗的模样。
  “现在是亥时一刻!”吕哲全身披挂,“一个时辰之内,我要全军做好开拔的准备!”
  耐心等待了七八天的军官们也是在等待这一刻,他们见敌军果然发动夜袭,原本心里有的疑虑也得到缓解,得到命令无不大声应命。
  吕哲麾下的部队已经基本有了建制,命令的传递链构成之后执行起来的效率不是没有建制时的那种迟钝。当然,由于建制构成的时间还不长没有磨合,执行起来也不可能多么的迅速。
  时间在缓缓地流逝,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负责监视百越人的斥候已经是在每半刻种回报一次军情。
  “百越人还有一支三千人的部队做好出战的准备,只要译吁泽发现不对劲,这三千人的敌军就会马上追击上来!”吕哲看向繁星点点的无月天空,再看向营盘四周的夜幕:“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要好好把握住时间!”
  一队队士兵已经集结完毕,军官们正在队列中交代着一些什么东西,他们会时不时的看向中军的位置,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信号。
  一个时辰对于很多人来说很短,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一个时辰又是那么的长。
  在这一个瞬间,精锐与非精锐的差别被显现出来,秦军在得到军令之后半个小时之内就已经整装待发,六国兵卒却是忙活了足足一个半小时才做好开拔的准备。
  “共尉、季布,你们按照计划先行开拔,并探勘好预定战场的地形,随时做好准备。”吕哲看向负责率领第二梯次的人,“共尉和季布带着三千五百人出发之后,第二梯次的三千五百人在一刻钟内出发。”
  众人无声拱手,表示明白。
  吕哲看向徐志、梅鋗、苏烈等人:“最后的五千人与我是最后一个梯次。”
  最后一个梯次就是断后部队,吕哲选择自己负责断后早就被众军官知晓,说实话他们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一军之主将,虽然是临时的主将,但是在情况紧急的时刻选择自己断后,他们从这一点上看到一名年轻人正在努力担负责任。
  “已经不能对他苛求太多了。”有些人在想。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体谅,那更像是一种没有对错只有立场的对抗,在这些人眼中任何小瑕丝都会被无限放大乃至于攻击。他们总是认为所有事情只有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确的,例如某件事情哪怕再怎么合理,在他们看来要是自己去做会做得更好,殊不考虑现实情况,只会指责与谩骂。
  吕哲看向李云聪、梁渠、豪间,他能从这三人的眼里看到不服气和一种嘲讽。
  事实上这三人之中除了李云聪还有二十来名甲士,其余两人的部队已经被转交给其他军官指挥。
  豪间与梁渠一直在挣扎,他们认为临时主将没有权利剥夺五百主的指挥权,一度还进行谩骂。
  吕哲没有采取激烈的手段,他对现在的很多谩骂都是听而不闻,只要这一战获得胜利,那时他才会有足够的威信来对这些人进行处置,在此之前只要成功的解除他们的指挥权就足够了,任何激烈的手段只会使得另外的人离心离德,那不利于接下来的作战。
  事实上一些谩骂算什么,吕哲已经选择好道路,一个人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同,他只需按照自己选择的道路前进,在前进的过程中吸取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参与进来,这才他的选择。
  失去麾下的部队之后,梁渠和豪间,包括李云聪一直被勒令待在中军位置,吕哲现在容不下一点差错,在三人心有怨气的时候选择的是就近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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