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荣誉(校对)第594部分在线阅读

　　“不是……”维克多继续下梯子，最后跳到地上，放好螺丝刀，拿起一块抹布擦手，一边擦一边说：“秦，我只是在想，你这种稳重成熟的性子是怎么来的，要知道，二十多岁的年纪……噢，你看看我那个宝贝女儿就知道！”
　　他指的是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在无国界医生组织里和梁少琴是同事的索菲亚。
　　“索菲亚很不错啊，很有爱心，和我妈妈是同事呢。”秦飞笑着举起了右手，手上的袋子里是两瓶伏特加，酒标上画着一只熊，是正宗的俄产伏特加。
　　“我拿了点酒和烤羊肉过来，我想你是俄国人，应该喜欢伏特加。”
　　维克多走到秦飞身边，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放在灯光下一看。
　　“不是什么好货，这个牌子在俄国只能卖个500卢布。”
　　秦飞笑道：“这里是非洲，尊妮的酒吧里翻遍了才找到两瓶这种酒，据说卖30美元一瓶！”
　　“30美元！？”维克多惊讶地看着秦飞，又低头将目光移到酒瓶上，自言自语道：“比我卖军火还要暴利！早知道我改行卖酒去算了。”
　　说罢，指了指门口。
　　“走，咱们到外面聊去。”
　　出了维修库的大门，俩人坐在水泥台阶上，秦飞从袋子里取出羊肉摆好，一人拿起一瓶伏特加拧开了瓶子。
　　维克多往嘴里灌了一口。
　　“爽！”
　　他皱着眉，舒畅地喊了声。
　　“虽然是便宜酒，不过还是祖国的味道。”
　　秦飞注意到，仓库里头还有一家SU-27，主体已经组装上了，双翼和尾翼之类没有组装上去，看起来光秃秃地夹在巨大的作业台上。
　　“那就是劳伦斯要的SU-27？”他问。
　　维克多说：“没错，还有一架在旁边的维修库里，也组装得差不多了。”
　　秦飞的目光落在那架MI-8身上，这不是卖给自己的3架MI-8，因为提约训练营的3架MI-8是维克多优先安装好，早已经交付使用了。
　　看来维克多这次扫了一批老旧的MI-8，全都拆散了送来这里组装。
　　“看不出啊，大军火贩子本人还会修飞机？”
　　“那是我的小爱好。”维克多说：“以前我带的连队就是负责军用机场警卫任务的，就驻扎在机场旁边，那里还有一个修理营和军备库，那些修理技师天天修理着各种各样的武器装备，小到枪械，大到飞机坦克和军用装甲车之类。我平时没事干，就会去搭把手，帮帮忙，因为修理装备是我的业余爱好。”
　　他转身望着那架MI-8，眼中饱含深情。
　　“当你拿着工具维修那些飞机和武器的时候，你仿佛就可以通过触摸它们，和他们对话……”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后来干脆自己卖军火？”秦飞调侃道。
　　维克多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秦飞意识到自己也许调侃过火了。
　　对于一名前苏联军人来说，那是一段不堪的回忆，也是那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大国之殇。
　　“解体的时候，整个前苏联全都陷入了饥饿，那时候的食物都是定量供应，就连军人都吃不饱，货币贬值成了废纸，物价飞涨，一个士兵可怜的那点薪水恐怕连买两片面包都买不起。”
　　说到这里，维克多目光转向秦飞，看着这个可以做自己儿子的人。
　　“你当然没经历过那种时代，那时候你的祖国正在改革开放，正在走向繁荣，你不会理解当年我们的心态。”
　　“我手下有一百多个士兵，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他们是我的兄弟，他们每天饿得脸青唇白，而我作为一个年轻的连长，什么都做不到。我们这些军人，不知道该信谁的话才对，也不知道这个祖国走到这一步到底是谁的错。而我们，只是想吃饱肚子，让家人也吃饱肚子……”
　　“后来我去了一趟哈巴罗夫斯克军分区办一起公务，我的军校战友在那里当连长，他招待了我，有酒，有肉，我很惊讶地问他这些东西是哪来的，为什么他们有经费。他告诉我，这是他卖掉自己军械库里的BMP两栖步战车换来的，对了，就是卖给你们Z国人……”
　　“回到自己的部队之后，我开窍了，既然我左右不了整个国家的走向，那么我至少可以掌握我自己手下和家人的命运。我拿出仅有的继续，卖掉我父亲给我留下的一只劳力士表，拿着这些钱买了礼物，去找了和我关系很不错的基地司令……”
　　说到这里，他猛喝一口伏特加，把那些烧喉的液体灌入自己的胃里。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从一个军人转变成了一个军火贩子，虽然我是在两年后才退役的，实际上后来我才明白，实际上从那场巨变开始的一刻，那个叫做维克多的苏军上尉，早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军火贩子维克多而已……”
　　他猛喝一口酒，然后又望着秦飞，那双灰色的眼睛里充满着一种属于军人才有的哀伤。
　　“不过，我是个有良心的军火贩子，我不觉得我很差劲，知道为什么我的生意在非洲做得最大吗？”
　　秦飞从维克多哀伤的情绪中抽出心神，他呷了口酒，放下酒瓶问道：“为什么？”
第761章
大合作
　　“因为我在这里我卖的军火基本不会伤害到我的祖国，如果你让我买武器到乌克兰，我绝对不会。那种活儿有人找过我，至于是谁，你也应该能猜到，不过我找借口推了。虽然我作为军火贩子，有时候迫不得已和很多我不喜欢的机构打交道，但是我内心怎么想的，也许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次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跟马夏尔这种人打交道吗？”
　　秦飞摇摇头：“不知道。”
　　“你以为我那么傻，真的不知道他那种人会有毁约的可能性？不过，我是看在他跟鹰酱是死敌的份上，才给卖给他武器。”
　　说完，笑道：“你说我算不算是背后捅刀子？”
　　“也许。”秦飞说：“你跟我说这些，你不怕我是鹰酱的间谍？”
　　“是吗？”维克多盯着秦飞，似乎要把他看穿了一样，“秦，你总是把我当傻瓜了是吧？”
　　“当然没有。”秦飞摇头道：“能把军火生意做到你这样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小看的。”
　　维克多露出了笑容：“嗯，我相信你这个小子也没那么傻，其实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你不会说出去，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雇佣兵。”
　　秦飞内心怦怦跳了两下。
　　难道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底细了？
　　不过，秦飞还是决定不动声色，故作惊奇道：“我现在很显然就是个雇佣兵，还是个雇佣兵头子。”
　　维克多目光落在秦飞的脸上，半天没有离开。
　　最后，他拿起酒瓶子，灌了自己一口酒。
　　“说罢，突然又是酒又是肉，今晚你来找我，是有求于我？”
　　秦飞见他没有追问，也不再顺着这个话题扯下去，开门见山说道：“嗯，有几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噢？”维克多笑眯眯道：“巧了，我也正好有事找你，既然你来找我，你先说。”
　　“明天我和小队的成员会去斯德哥尔摩，上次在那里救了他们的王储，王室说要给我们几个授勋，所以要走一趟。”秦飞说：“之后我们会送夏洛特公主回科莫洛群岛，参加他兄长的继位大典，但我们需要有人替我们将武器运送到科莫洛，毕竟我们会在欧洲直飞科莫洛，相信以现在欧洲的形势，我们很难携带武器过境。”
　　“这一点小意思，这里离科莫洛群岛路程也不远，从提约这边海上走也就是三百多海里的距离，我可以直接将你需要的东西送到科莫洛给你。”维克多说。
　　秦飞道：“行，到时候你报个价格给我。”
　　“我可以免费，这次算是我送给你的。”维克多说：“马夏尔死了之后，今天我已经收到了南苏丹反对派的高层给我打来的电话，他们愿意重新谈谈，并且将之前毁约的责任全部推给了马夏尔。”
　　“这么快？”秦飞大为吃惊，要知道自己和小分队是早上才回到提约。
　　而早上维克多立即就接到了电话，恐怕是维克多在行动成功之后立即让人放出消息给反对派的人，让他们知道马夏尔的死因。
　　“当然快。”维克多说：“反对派现在处于劣势，他们的武器装备很差不多，弹药都保障不上了，由于和鹰酱国的关系很不好，所以没人敢和他们打交道，在这么下去，不出一个礼拜，他们就要全线溃退，不光丢掉地盘，甚至最后连整个战争都会输掉。”
　　维克多的话令秦飞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家伙做生意真不含糊，或许真像他所说的，是在给鹰酱背后捅刀。
　　秦飞只是很奇怪维克多是怎么做到的。
　　他本人和许多情报机构，例如MI6和CIA之类都很好，也曾经为这些人办过事，可是竟然可以反过来又将武器卖给鹰酱的敌对派别。
　　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过也许正是他如鱼得水的原因。
　　因为这样，他和KGB之间也肯定有所接触，否则不会在东欧也如此吃香。
　　“你就不怕CIA发现你在里面搞鬼？”秦飞忍不住用激将法刺激一下维克多。
　　维克多哈哈大笑：“怕什么？和反对派打交道的人只是一个鬼魂，一个不存在世界上的鬼魂，他的国籍是拉脱维亚，但是人在离岛注册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经常参与武器装备的竞标和买卖，个人资料和档案都很齐全，而且在军火界很出名，开始却从没人见过他，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和这么一个公司，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说起来，我还是这个人的‘朋友’。”
　　秦飞这才明白了。
　　那是维克多的分身。
　　不，是维克多众多分身中的一个。
　　维克多耗费了金钱和自己的能量给这些分身塑造了不同的身份，然后在不同的地方注册公司，甚至让公司参加不少的竞标活动，不断露脸，但是永远不会让公司的老板露面，只需要通过维托律师或者公司里的其他支援参与具体事务。
　　而这些职员都是网络招聘过来的，平时只需要按时上班，工作上直接电话联络老板，在重要的事务上听从指示。
　　就算CIA盯上这些公司，到头来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因为维克多可以随时切断这些“分身”，让他们像鬼魂一样从地球上消失。
　　“我明白了。”秦飞竖起大拇指，“维克多，你可真够厉害的，很高兴你能对我那么坦诚，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