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小哑妻第4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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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上之前那掌柜的说青瓷好卖,阮澜尚未忘记自己咸鱼的梦想,自然是希望能少做工多挣银子的,这便上了心,仔细留意附近能用的材料。
  在这儿待了这些日子,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些,这回她再不肯做碗盘,而是做了一套圆形笔洗。
  小小瓷盘当中暗刻了两条玩乐的鱼,烧出来之后看的模模糊糊不甚真切。阮澜的风格向来深受写意影响,这鱼若是做的太真便失了乐趣,若是完全没有也只是普通一个小盘,卖不出价。
  因纯是她一个人做,每个盘子的鱼大小不一形态不一,各有妙处。盘子翻过来,她还在下面纂了一行字,大言不惭“雨过天晴云破处”。
  这套笔洗一出山便激起风浪,甚至还有人为了凑齐一套不惜高价收集。
  那人将这一套笔洗珍而珍重放在自家清池中,上面粗刻的青鱼简直要脱盘而出,与池中红艳的几尾小鱼一同游弋。
  这套笔洗在大舆镇引起了不小的风浪,人人都知道这套笔洗并非出自齐家之手,那盘子下面写的可是“阮”字。
  有人便说齐家的瓷向来比不得阮家,只可惜圣人不爱白瓷,但如今这手青瓷烧的漂亮雅致,阮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要东山再起了。
  刘珠将这事儿说给阮澜听的时候,她笑的都合不拢嘴,并不是因为别人夸阮家,而是因为这套笔洗的价格让她觉得自己离咸鱼躺不远了。
  而这股笔洗大风浪之后,齐枫铭便坐不住了。
  早先的胭脂红釉还好说,虽是阮家烧的,但好歹不算稀罕物,况且做的是些民间物件,而红釉原本就在民间不受追捧,加上非量产,他尚能遮掩过去。
  可如今这青瓷笔洗在大舆镇这才没些日子,就连州府的人都听闻了。如今走在大街上,谁不得说道两句?他听了厌烦。
  齐枫铭这便将阮娄叫来,一上来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说阮娄拿了他的银子却没办正经事儿,阮家非但能烧白瓷,烧红釉瓷,还能烧青瓷,也不知道他这阮家子孙是怎么当的?!一问三不知!
  阮娄心里也纳闷,连忙说道:“这不能够啊。前些日子我去探望我大哥,他身子欠佳,阮澜给他请了大夫看病抓药,似是也没有好转。以他的身子来看,下不了瓷窑,甚至连铲泥都做不到。”
  齐枫铭冷笑一声:“自己做不到,不是还有个女儿吗?上次你便说那红釉是她机缘巧合烧出来的,说不准正是你大哥瞒着你,将阮家压箱底的东西都告诉了她。如今齐家窑的风头都被压了下去,你们阮家可是复兴在即啊。可你别忘了,即便阮家好了,也与你无关。当日阮家为何落到如此田地,你可是半点关系都脱不了。”
  阮娄哪里听不出这是威胁。他如今帮着齐枫铭,一来是齐枫铭给银子,二来就是怕当日阮窑走水的事情被齐枫铭捅出去,那他岂不是要被阮钧生吞活剥?
  他不敢,便只好为了隐瞒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齐枫铭。
  阮娄自己也是有苦难言,他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阮家还有什么压箱底的东西。我爹在的时候根本就不会烧什么红釉青釉的,白釉都不如我大哥烧的好看。”
  齐枫铭知道阮娄对造瓷几乎是一窍不通,硬是在这里逼问他毫无用处,不如另想他法。
  齐枫铭开口道:“之前听说你曾想让阮朋去刘家村住一段时日?”
  阮娄回道:“是,之前是这么打算的。但朋儿上次去刘家村的时候好像被什么脏东西魇着了,如今身上的伤刚好了些,但身旁离不了人。”
  齐枫铭想到阮朋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想说即便是让阮朋去了也毫无用处。但话到嘴边,他突生一计,笑道:“如今你大哥又要东山再起,你这个做弟弟的便不去刘家村跟着看看吗?”
  阮娄一时没明白过来,问道:“这……这是何意?”
  齐枫铭微微笑道:“我在刘家村帮你安置套房子,你不如带着一家去住段时日。离的近些,你大哥的事情便清楚的多些。这般阮朋也有人照顾,你觉得如何?”
  阮娄吞了下口水,讪讪的问道:“那……那当真搬过去,银子怎么算?”
  “这个自然好说。”若是阮家再也不能来争,这些许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阿追:为什么我会这么蠢?
  骈屿:因为你前世也是什么都不懂的C男啊……
  大家看!标题上写的是一更!也就是说今天我们还会有二更吗?
第四十四章
(二更)
  转眼间秋日便来了,
燥热和缓变得含蓄。
  阮澜最喜欢这样的天气,靠在树干边上打个盹儿,
别提多惬意了。
  她如今想着,自己一直期望的生活不就是这般吗?捏个瓷就能舒坦挺久,
好风好山好水住着,
日后要是能多攒点银子就四处游历一番,
也算不枉此行。至于家里,
就交给阿追打理。
  哦,
不行。还是带着阿追吧,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也带他出去见识见识。
  啊,
也说不好,阿追日后总是要娶媳妇的,
也不能总是呆在自己这里。
  一想到这个,阮澜顿时觉得无比惆怅。没有了阿追,
自己日后可怎么办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这么懂自己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了。
  唉,员工用的太称手就会有这样的苦恼啊。这大概就是高层管理人员的痛苦吧。
  “咚咚咚。”
  阮澜听见有人敲门。
  她扭了个身子,不情不愿的蹭起来,
走去开门。
  门外是个少年,看模样和阿追年纪差不多,
阮澜知道他。
  他叫刘初三,弟弟刘小五也在私塾读书,常去刘珠家玩,好像和刘恒关系挺好的。
  刘初三见她开门,
有些局促地说道:“平日里小五亏你照顾了,听他说你常拿些东西分给他们吃。我家今天捞了些鱼,我娘说让你去挑几条,权当感谢。”
  阮澜听了连忙摆了摆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谁知道刘初三就像完全看不懂她意思似的,只说道:“那就这么说了,我娘等着呢。”
  说完,他也不久留,转身就跑了。
  阮澜想了想自然不是每个人都像阿追似的,自己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又看了天色,掐算着来回一趟刚好能赶得及阿追回来,中午加餐,吃鱼!她这么想着,便拎着自家的桶去了。
  那刘初三走到自家跟前,绕到一棵树后说道:“这样也太不地道了吧,要是让别人知道了……”
  “怕什么?”树后有个女声传出来,正是搬来刘家村方才一个月的阮钰。
  “可是……”刘初三内心犹在挣扎:“不是都说她和秦逸有婚约吗?”
  阮钰冷哼一声:“那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秦姨不想她进门,说阮澜要是真进门,也只能当个陪床的。”
  “陪床?”刘初三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糟蹋了她吗?”
  阮钰点了点头,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在刘家村大概不知,我这堂妹在大舆镇是绝对嫁不出去的,传言说她八字不好克父母,还是个哑巴。这些风言风语难保就落到秦家耳朵里,这才有了这么一出。不然你想,阮澜今年十三了,秦逸更大些,怎得还不落聘礼?我这是替她着急,你也不想让我堂妹成了个陪床吧?”
  刘初三抿了下嘴唇:“那,你怎么就非得找我?”
  “找你你亏了?”阮钰瞪大了眼睛:“若是成事了,你是得了个好媳妇,媳妇又会烧瓷,你娘的病也有的治,你弟弟的书也能继续读;若是不成,她也不敢向外声张,与你也毫无损失。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
  陆追一如既往在晌午时分回家,原本离着老远便能看见阮家小厨房里冒出来的烟,那时他便知道,有个人在家里等自己,心里掩藏着的戾气便能化解许多。
  但今日阮家安安静静,直到他推门也未见阮澜。
  兴许是去刘珠那儿了,陆追这般想着。他见厨房里干干净净,便洗了手打算先做些东西,谁知这时候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陆哥,阮姐姐出事儿了!我哥、我哥他把阮姐姐扔河里了!”有个细微的男声响起,听那年纪甚小,还带着些孩子的音调。
  这谨小慎微跑来报信儿的正是刘初三的弟弟刘小五,他不敢忤逆自家哥哥,但也拗不过自己心里的良善,这才跑过来偷报个信儿。
  这句话颠来倒去的重复了两遍,刘小五也不知道陆追究竟有没有在家,听着里面没动静转身就要走。
  谁知道他前脚刚踏出去,身后的阮家大门就猛地开了,陆追一把拎住他的脖领,声音冰冷的像是要杀人:“你说什么?”
  原本刘小五长的就个子不高,如今被陆追这么一拎脖领就像个小鸡崽似的,脖子一缩,瑟瑟发抖:“陆陆陆……陆哥!”
  话刚说出口,刘小五一抬眼就看见陆追脸色冷的快要掉冰碴子了,好像要吃人似的。他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噼里啪啦蹦豆子似的把事情说了起来。
  刘小五被骇的稀里糊涂,复述起来也颠三倒四,陆追把他往地上一丢,沉声说道:“带我过去,路上说,快点!”
  刘小五一撅屁股,麻利儿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自己家猛跑过去。也是乡间长大的孩子,跑起来说这话也不怎么喘,加上陆追自己的理解,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刘小五原本今日该呆在私塾的,但中午肚子饿了,他家里私塾近,就想回去找点东西吃,结果却看见自己哥哥骗阮姐来了。
  阮澜原本兴冲冲去拿鱼,刘初三却着急地指着河中央之前布置好的浮筒说是刘小五贪玩掉下去了。阮澜吓了一跳,可毕竟河水湍急,她也不敢乱动。
  还好河中央有条绳子,是刘初三家平日用来网鱼的,阮澜见刘初三一下水就瞎扑腾,以为他根本不会凫水,救人心切就自己也下去了,扶着绳子往里去。
  可谁知道她走到快中间,刘初三就把绳子给解了。河里石字儿滑脚,她不敢乱动,就这样被困在了河里。
  陆追听到这儿神色愈发冷了,别人看不出来,他同样身为个男人能看不出来吗?刘初三这就是为了占阮澜便宜。
  关于这刘初三的事儿,他平日也听说过。
  这刘初三在村子里也算是个小混混,不是干活不认真,也不是祸害家里,就是性子野。
  小时候偷了这家的鸡,直接埋泥里就烧了吃了;过两天去别人家拔几颗菜;前些年刚刘小五这么大的时候就偷酿的酒喝。
  被人抓了从来也不道歉,脾气又倔又硬。家里就一个老娘一个弟弟,刘小五喜欢读书,家里便供着刘小五去私塾,而刘初三只在家里干些活计。
  陆追心里清楚,刘初三性子野归野,但也不是那种占小姑娘便宜的人。
  只是如今阮澜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岁数,那套青瓷笔洗一出,她就像个香饽饽,难保被人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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