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战役(校对)第4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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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表任迪进攻兵力的红色箭头继续推进。目标是原本在一字长蛇阵中部的第五集团军。这支军队在西边的友军被打垮之前还在对后方出现的红色共和军和前方正面的共和军纠结,现在他们的侧翼已经没有了。
  此时在战场外围,当地党员组织的独轮车大队上线了。不得不说的是现在的农民是非常淳朴的,长期被官府压迫,最大的期望就是新政府不要那么扰民,从自己这里少受一点税。当然红色共和军此时征召的干部大部分都是从底层来,都是乡里乡亲是真的想实现理想,为地方上做一些事情。还没有诞生用权搞点事情的复杂情况。这种淳朴这种对于束缚突然消失后的满足,任迪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任迪相信迟早有一天,这些选出的干部最终会意识到自己的权利可以为自己用,地方的老百姓也会意识到,自己闹一闹,可以从政府那里争取一点地方上本地人应有的利益,政府在地方上修个塔挖一棵树都会引起由于风水破坏的民政冲突。
  刁民任迪见识过混账的村官任迪也听说过。未来的法规会细化的规范,任迪不喜欢智斗,但是并不是不愿意与人交流,相比之下任迪期望制定一个平等的谁都不知亏的规则来对等交流。有规则保护这样大家都不用勾心斗角,可以放开,敞开说话。
  凡是涉及到利益的问题,大人物也许对这些利益不屑一顾,但是小民却会斤斤计较。任迪小时候一天的零花钱是车费五毛,那时候一块钱是一笔巨款,但是,后来自己管账了十块钱都没什么。就如此次战役中独轮车队组建。
  依靠地方组织的党员用口头工作是无法动员这么多农民参加运输的。用思想主义让别人奉献,任迪自己不相信,农民也没有那么多傻子。一天跑下来要掉多少肉,身体会酸多长时间,这是二十一世纪努力减肥的一代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奉献?你认为人家可以奉献,其实这一点奉献在农民的心中,远比衣食无忧的现代人想象的要大得多。
  跟着口号上支前八成是傻子,自己主动吃亏,搞义务劳动的,以现代人的逻辑不是傻子是什么?党员是自己人,自己人必须要奉献。至于党员的作用不是让跟着党政策走的民众吃亏。就算有这样的“傻子”也是要保护起来的,因为信任无价。
  一位位农民,推着的计数过后的物资上前线,凡是可以送上前线的物资可以按照计数后到达的百分率兑换粮票。工作工具不先进可以暂时容忍,但是管理必须要先进。雇佣的牛马交付足量的押金后。使用完毕后付给租金,然后以押金的百分之九十拍卖,牛马的原主人有优先购买权。这样就可以省去雇佣后牛马掉膘之类不好讲价的烦恼。
  如果你要回牛马那么就可以将百分之九十的押金换回来,倘若觉得吃亏了,押金不要了,牛马继续拍卖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买家,如果都没有人吗买,然后降价后重新拍卖。军队不想让支援军队的人吃亏,但是也没空扯皮。
  欠什么都不要欠人情,尤其是相信你的傻子的人情。任迪相信信任是有额度的。
  有了任迪这个不让支援军队者吃亏的条例,下面党员的组织工作就好做多了。任迪现在很豪。粮票没有信誉,可以,直接给现洋,现在任迪到处都缺,就是不缺金银财宝。抄地主家缴获的大块银锭,在现在战争封锁情况下根本没用还不如用来当雇佣金。到时候粮票体制已建立最后还是可以用财政缓慢的将这些散落在民间的金银买回来的。
  就这样虽然远离了铁路,但是任迪的军队在后勤的保障下依旧保持者强大的火力。当地数十万民工被动员起来。声势浩大。很显然这支外军在本地做的孽也不少。
  朱月嵘跟随着这个农民队伍行走。共和军的行军速度太快,靠着双脚赶路,平时下田插秧,在几个关键日子走几十里路赶集的农民脚底上都是一层厚厚的恶老茧。但是城里人嘛,一天这样走下来脚掌上必然是要磨出血泡的。朱月嵘现在走的非常疼,布鞋和脚上磨出了几个泡。朱月嵘现在脑补了海宋传来的一部童画作品,小人鱼的故事,人鱼换了两条腿,但是双足踏上地面的时候,如同在刀尖上行走。这个比喻朱月嵘现在前所未有的感同身受。
  平时出门都是坐马车的朱月嵘心里嘟嚷着——走路部队的碎碎念。
  “丫头长得真俊啊。”旁边健谈的大妈笑着对朱月嵘说道,并且帮朱月嵘分摊了一点行李包。朱月嵘有些小小的感动,但是后来话题扯到介绍对象上,朱月嵘就有些尴尬了。凤凰栖息梧桐。大男子主义不全是男子的问题,到底有哪一个女子愿意和弱的男子结合呢?动物上万年的进化,雄性相争,雌性选强者。这样的进化留下的习惯停留在人类中。
  早期海宋的女元老后期就面临这样的尴尬,一个个到达这个时代后都是女强人,但是到最后意识到自己要选择男伴的时候。举目之下,来自一个时代同意一夫一妻制的男性元老,一个个发现这个时代没有这么婚姻法的管束,各个都三妻四妾去了。至于本位面谈论诗词的弱鸡,还是从劳动的下层人,都不符合海宋女元老的择偶标准。毕竟这是两个世界的代沟。至于电视剧里面的四爷什么的,也就是东北旮旯土匪形象,那里有电视上的风采。
  朱月嵘是绝对不甘心作为农妇的。所以红着脸将自己的医疗箱从健谈的大妈这里取回,向着自己前面的队伍亦步亦趋的赶过去。
  前方的战斗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本来红色共和军参谋部原本的战略打算是,在三到四天内消灭掉最西边的集团军,可是由于西线集团军战术指挥陈旧,以及指挥部再战斗时刻12个小时被攻击放弃整个西北帝国军的指挥陷入混乱,让这场战役在两天之内就结束了。
  战争时期兵贵神速,作为前后两个钳子纠缠帝国军的红色共和军正面牵制部队和后方穿插部队来说,帝国军的西翼提前崩溃,意味着钳住帝国军的压力大减。第五集团军还没来得及做出方位部署,侧面已经被红色共和军打穿了。
  在红色共和军近三百门火炮的轰击下。帝国第五集团军本来就被南北两线敌人牵制的有些松散的防御阵地被西边的共和军突出了一个大口子。第五集团军正在被撕裂。
  谁都没有想到红色共和军的战略胃口会突然变得这么大。现在任迪那个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呈现在帝国军第五集团军中将张翔看到自己西面一排排代表两军交锋的火线,成半包围,以及多点突破性围着自己的集团军,嘴里骂道:“这帮人,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反贼?”
  有没有把自己当成反贼?这句话喊出来,可能会得到南都以及现在北方大多数军人的一致共鸣。真正的反贼在面对八方绝对兵力的围剿时,战略部署上会显现的非常被动,畏畏缩缩的布置防御,用防御抵抗朝廷大军的优势兵力,然后试图挫败朝廷兵锋,然后按照史书上来的,准备诏安。这倒好。在战争开始前,明军将领们都是这样的惯性思维。各个集团军将这场共同剿灭,当成一场围猎来对待。每个集团军都是一位猎人,猎物是在猎人们剑锋所指中央地带紧张环顾的野兽。但是真实情况是什么呢?
  真实情况是追亡逐北。南边负责牵制的部队躲在城市中连一天都没有撑过来,就在共和军优势火炮和兵力的优势下全灭。外带打掉了江南地区敢于越江的胆量。然后沿着铁路线北上,也不是拒止朝廷三个集团军共近九万大军的样子,而是摆出了一个巨人吊打三个孩子,意图将南下帝国军能吃几个吃几个的架势。
  谁是反贼,到底是我们来剿灭你?还是你在四方剿贼?张翔现在感受到一种藐视,战略上的藐视。隔着几十公里,张翔都能感觉到制定这个战略计划的人对帝国皇权什么的根本就是无视。
  尤其让张翔感到悲哀的是自己的军官士兵,还真的在战场上打不过这帮冒出来的共和军。虽然武器上并无明显差距,但是下面的人在战场上怎么就是没有对面匪军打仗上心呢。张翔从探报中得知对面的共和军在战场上面对敌人,一个方向打不下来,然后就换另一个方向不停的换,不停的找弱点。自己的那帮效忠帝国的军官,得到命令驻守防御,就根据命令僵硬的守在那了。过去可以说这种坚守是帝国军的坚韧,现在嘛,看到了人家家的军队。张翔想抽这自己提拔上来的这帮军官你们就能不能看看情况。
  当任迪的四个师接手了对帝国军第五集团军的围剿时。剩下作为钳子的四个共和军师现在有足够的兵力牢牢地将帝国军第七集团军钳在原地一动不动,坐看侧翼失去掩护的第五集团军被红色共和军分割包围。拥有刚刚下船军火支持的帝国军第七集团军,用大炮不停的犁堑壕,火炮打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为了帝国的荣耀,冲锋。被堑壕中的火力打退,然后再动用火炮犁地,用炸药和弹片跟共和军挖的堑壕作斗争。第七集团军的军官是真的没看到自己前面几个帝国军是怎么败的。
第86章
天要亮了
  在长沙附近的指挥所中,午饭时间,赵卫国和李子明吃着米线,并且讨论最近的局势。赵卫国看着昨天刚发行的金陵时报,指着上面鲜红的标题说道:“想不到,真的想不到,王冲给我推荐的这个小少尉有这么大能耐。”
  李子明摸了一下嘴边的面汁说道:“这场战役过后华东大明的势力基本上就完了。近十五万军队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覆灭,明军的精锐一下子被抽光了。剩下的恐怕就是壮丁部队了。我就奇怪了,赵老爹,你说,这么牛的人,怎么最后变成了预备役。殖民时代的新手任务就这么变态么?”
  赵卫国说道:“他的任务是以外国人为主的。造化弄人呗。就像你,原来在黑市街区乱混,后来大彻大悟后,现在也不是戒赌了。”
  李子明恍然的点了点头说道:“被外国人坑了!”
  赵卫国说道:“云辰和到藏区去了,短时间回不来,路明的队伍现在算是到陕北落脚了。你最近快点将南边的帝国军给我死死拖住。最如果能歼灭掉一个集团军更好。”
  李子明说道:“放心,这个时间段我晓得,我这边绝对不会让南边的明军有机会跑到南都去给永成皇帝壮胆的。”
  赵卫国说道:“那好,马上我就北上去湖北。将我们的路上交通线全部连成一片。”
  此时原本共和军占据的中国西南此时已经扩张到了湖南地界,现在赵卫国的兵锋正在向着湖北挺近,可以说现在明帝国可以直辖并且没有遭到战火波及的地带只有苏浙地带了。北方现在正在爆发这明帝国五十年来最大的军事惨案。
  镜头切换。
  战场上当双方都有勇气停留在战场上时,那么胜负就在双方是否能够解决对方出的难题上。焦急并不能解决问题。炮击,漫长的炮击打击共和军两个阵地上,普通的弹药爆炸推到了一切显眼的目标物。并且烧夷弹弹在大地上点起一片片火炬。黑烟密布在整个战场上,到处都弥漫着焦糊的味道。燃烧的燃油味道也难以掩盖这几天战场上积累尸体的尸臭味。
  炮击,似乎就是因为炮击还不够,还没有吓到对面的反贼,帝国第七集团军的军官注意力一只在被西边的战时吸引,在一个月前恨不得第五集团军的这帮家伙在剿匪过程中被重创。但是现在大家很显然是在一条船上,西北的第九集团军快速覆灭,验证了红色共和军的战力强大。并非想象中一触即溃的匪军。此时面对眼前的这两个师的红色共和军都打不垮,一旦自己西边的第五集团军友军被消灭,想了想后果,被数倍于己方的强悍敌军围攻,这是团灭发动机的节奏。
  失败的压力让帝国军第七集团军的军官们不冷静了,第七集团军的最高军官李三河焦急下,对下面各个军官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突破前方敌军阵地的命令,看着自家军官语气冰冷的命令,下边这帮对长官服从的帝国军军官,也急慌慌了,炮击不断炮击,然后步兵冲击,不断冲击。
  “教科书上记录战法一定是可以解决问题的。这么多年来帝国军的胜利,怎么可能是错的呢?”慌乱之下,思考陷入僵化,偶尔有创意的思考,也在此时严密的等级制度下和阴森紧张的气氛下弄得不敢发言。
  漫长的炮击过后躲在堑壕中的观察兵抬起了头看到了海量一样的士兵在排成一排排浪形进行波次新冲锋。狂热的帝国军士兵壮胆一样呐喊着,端着亮晶晶的刺刀,面目扭曲的想阵地冲过来。
  一个个阵地的负责观察的班长立刻堑壕中的共和军士兵喊道:“敌人上来了。”躲在阵地中的八零迫击炮射击部队和速射火力开始准备。到达共和军一个个阵地连长营长认为很近的范围内,迫击炮开始开火了。
  射击迫击炮的是两人一组,一个蹲下负责调整角度,另一个负责装弹。当负责装弹的人将炮弹装入后,大喊一声装弹完毕,然后蹲下操作迫击炮的步兵同时纪律性的回了一句:“准备发射。”然后在按下炮击按钮。整个过程每一个喊话的步骤都没有少。这是赵卫国传递过来的经验。迫击炮兵如果单人操作,有时候打急了,一发炮弹哑火。然后顺手重复装弹会产生炸膛现象。说到底还是武器不稳定问题,谁都保证不了迫击炮弹没有哑火。这是要两个人交替明确一步步操作命令,就可以避免。虽然慢了一点,但总比在概率性的在自家阵地爆炸要好多了。就像早期旋转加特林机枪,开始是用手摇动,容易摇的速度太快容易战场上卡壳。后来用电动稳定旋转就好多了。战场上容不得己方意外错误,需要稳定发挥。
  一枚枚迫击炮弹落入冲锋的人群中浪式冲锋的人浪炸出一个个阵型上的缺口,由于人类有着抱团的天性,当人浪被炸开后,士兵在没有组织下,会下意识朝着人浪没有炸开的地段靠拢。这是人多就安全的天性,这种天性在人类长久进化依靠群体捕猎的过程中是正确的,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工业化杀人的时代,聚在一起,更容易收割。
  机枪的短急促点射开始了,经验丰富的机枪手,一梭梭子弹,朝着人群处点射。有人在战场上进行过概率统计,二战战场上三个人就有一个人是被迫击炮炸死的。至于机枪的收割概率那就更不用说了。
  尸体大量的在阵地前面堆积,十分之一的军队才冲到了共和军的阵地前,然而等待的却是同样勇敢跳出堑壕,三人一组对一个的刺刀战。然而到达了这个阶段帝国军的炮火也就在这个时候不分敌我的落了下来。战争的残酷无情从这里显现出来。
  在共和军前线战场的后方,一个隐蔽所中一位位被抬下来的伤兵运输到这里。堑壕是可以减少炮击伤害的,但是战场是杀人的,不是意外现场。一百个人一天只死一个对士兵来说那是战场防护很不错了,但是你要看看一挖人的居住小区中一天死一个连续十天,看看谁能受得了。
  这就是战争。朱月嵘脸色苍白的护理着各式各样的伤兵。该吐的朱月嵘已经在吐够了。弹片打入血肉中和肌肉纠缠在一起的惨状,比德州电锯杀人魔那种血浆电影还要直接震撼。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可以坦然面对的,只有情感进化不完全的变态。人类在面对血肉模糊的场面,进化中老虎野狼猛兽撕裂我们躯体时人类祖先给我们的记忆全部烙印在我们天生感受中。人面对血,本来就有天生的危危险感。只不过有人会承受。
  这方面男人远比女人要能承受,从单纯的物质生产系统来阐述人类这个种族,女子是人类复制下一代的过程,承担孕育复制这个重任,所以在性格上也就对这种重任做出了妥协,人类是何等复杂精密的系统,女子孕育过程中要复制这个系统,就必须要在安全的地方。性格上因为为了这个生育的重任偏于保守对惊险刺激危险的事物带有高度敏感性。
  而女人承担了孕育复制下一代的重任,男人就要承担供给粮食,给娘俩遮挡危险的责任。在探索外界获得种族一代代复制延续的进化中男人就必须承担获取资源探索时的危机情况,性格是跳脱。面对奇异的东西有时候是好奇压倒了恐惧。这就男孩子经常拿着虫子吓唬女生的原因了。
  这种进化上的分工,如果不到绝对的高科技时代,一直是客观的现实,女人绝对不能顶半边天,顶了半边天还要生孩子,女人得多苦。战争让女人走开,同样也是必须的。只要一个国家的可征用男子足够,就决不能让女人上战场,进化过程中就决定了战场这个复杂搏命的环境不适合女人来承担。
  战争是来承担的,朱月嵘看着一个个呻吟的士兵,第一次对曾经想当将军的想法感到幼稚。铁血冷酷杀伐,听起来好酷,好棒,但是眼见之下却是惶恐。有的残疾的士兵醒来看到自己的四肢缺了一个,或者是关心的战友去了,抽泣哽咽声时常出现。
  “为什么要反抗帝国,如果没有这场叛乱,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朱月嵘刚看到这一切的时候非常想找到任迪质问,“为什么?”然而三天前,几位士兵让朱月嵘,质问的欲望,被压下来了。换成了自己不敢继续问下去。
  这几位士兵都是抢救无效即将死亡的士兵,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口述了信件让护士组几个会写信的人代笔写下最后的家信。
  其中的一封信是这样写的“狗娃,很多事我想和你说,但是已经没时间了,小时候没有让你吃饱,我这个做爹的被村里王大户的管家经常拉去赌,有几次输掉了一年的收成,年关经常让王家踹门,带着你东躲西藏,在村西口的土洞里烤山芋过年。从来没让你识过字。(絮叨中)……后来王大户被赶走了,听说没人赌博了,年关大家干完活收成后,房里有粮食了,你也被政府接过去上学了。我这个做父亲很多事情不懂,但是军队中说的是对的,压迫我们的山被推走了。大在军队中我和很多你的叔叔伯伯都明白,王大户这样的人,这样的制度不应该再回来了,我们头上不应该有老爷,不应该有皇帝了。天要亮了,可惜我要走了,孩子山彻底推到后,带一杯黄酒和我说说,我走后的事情。”
  这种信,朱月嵘代笔了多次,“天要亮了”这句话多次出现在这些普通士兵最后话语中。没有帝国报纸上所说的宗教洗脑般的疯狂,这支战斗的军队并不是疯狂驱动的,而是希望,未来将被自己改变的希望。
  叛乱帝国,承受残酷战争的代价高昂,但是有人却愿意付出这种代价,这种代价换到的宝贵东西是什么?为什么帝国不能提供这种宝贵的东西。一堂堂被朱月嵘认为是洗脑的党课,无可遏制的浮现在脑海中。三座大山,殖民地资本博剥削。土改的意义。朱月嵘不想相信这些谬论,但是此时的面对无法解释的情况时。似乎只有自己以前不愿意相信的谬论可以解释。
  不轻易言战,然而有些希望是值得用战争的代价去换取的。
  炮火不容许人有过多的思考,更多的伤员下来加重了医疗组的工作。在运送伤员的时候,朱月嵘惊异的发现了大量帝国军制服的伤兵,然而询问过后,朱月嵘再次沉默,这些帝国军是最最后在阵地上拼刺刀时被帝国军的炮兵打伤的。惶惶不知所措的帝国军士兵,被共和军的士兵招呼进堑壕躲避的后,沉默的放下了武器。
  战争死伤的数字同样送到了任迪这里,任迪看了一眼,抬头对参谋部军官说道:“对第五集团军的战斗,应当在四天内结束。”
  看到一些军官面对这个难题思考面孔,任迪说道:“可以放几个口子,让第五集团军一些人逃吧。”
第87章
收官
  战争进行下,红色共和军明显有些吃力的,人毕竟不是机器,连续五六天的高强度战斗,每天平均只能睡几个小时,即使有钢铁的意志也无法阻挡生理机能极限的死规则。至于帝国军这边,第五集团已经被打成死狗了。各个部门的指挥进入了混乱状态。然而这种混乱红色共和军的参谋部也发现了,很快部分第五集团军的士兵发现北边的火力弱了下来。一些大胆的士兵开始朝着这个方向突围。重装备大量的武器弹药丢弃,狼狈不堪的从共和军让出来的口子逃了出来。
  因为是逃,一切笨重的设备都没有带。这些被放走的军队同样胆量也被打光了,在逃出包围圈后,如同难民一样仓皇北上,从包围圈中放走的第五集团军成员大约六千人。然而放走了这些人后,任迪的指挥部立刻指挥开始了对第五集团军指挥部张祥所在的区域发动了猛攻。攻击三个小时候,当共和军队战士突进至第五集团军指挥部三百米之内是,第五集团军的指挥部挂起了白旗。张祥这位帝国指挥官在战败的最后一刻选择了和第三集团军的指挥官一样为帝国尽忠,吞枪自杀。
  这已经是帝国第三个集团军从统帅到建制被任迪彻底打灭。一年前任迪不敢想,当然大明帝国不会想。现在任迪手上还有六万多人,而面对的最后敌人只有第七集团军两万人了。然而此时战争进入了一个相对平和的时期。为什么平和呢?是因为最后一个集团军已经是红色共和军的瓮中之鳖了。而此时任迪已经不急了。
  任迪现在老神安在,南都方面现在是急疯了。确切的说是思维当机了。明明一个月前说好的,帝国大军会合剿灭中部叛匪,然后南下清理南方匪徒。南边的正主还没碰到呢,本朝太祖出生之地的反贼就开始扫六合了。到底哪里出错了。难道凤阳的龙气旺盛到老朱家镇不住开始红杏出墙的地步。
  东南暖湿空气和北方冷空气交错下,南都开始下着阴郁,这种天气给帝国大厅中的气氛平添了一份阴郁。皇帝阴沉着脸看着下面大臣的争吵,军方此时已经被文官派系骂的狗血淋头了。仗打成这样黑锅一定是要丢出去的。
  “你们军方都是猪脑子吗,战前信誓旦旦的说中部叛匪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四面张网大军雷霆之下,片甲不留。你们要军火帝国给你们了,你们要财政上支持,帝国也给你们了,现在呢?”说这些话的不是永成皇帝,而是一位慷慨激昂的东林派系文官。在大明政坛上,东林派系在后金入侵的时候被打击了一次,然后以钱谦益为领袖,在政治上积极抱上了海宋这个外援,在经济上战后主张向海宋这个友邦靠拢,变成了大明帝国的买办阶级。
  眼下的这场军事失败,东林派系开始对军方发难,实则有对皇权主导军事大权的质问。帝国军方此时已经被打成死狗了。东林派系现在想染指军权,就在前几日海宋观察家递上了一份地方团练整合的报告,让全面开放的开明议会人士号召帝国地方绅缙组织地方军队,在海宋的军事专家训练下,组织一支议会军队。这样可以更有效的发动帝国的力量。
  中央集权的权威受到挑战后,那么一个权力体系中其他成员必然会尝试填补取代。资产阶级权力革命绝不是革命策划者活不下去的革命。以任迪微面美国独立革命为例,著名的波士顿倾茶事件不是大英帝国加税了,而是茶叶减税了,一帮走私商人利益受损了。天见可怜,大英帝国全球抢劫财富烧杀劫掠当真还就没亏待过美国殖民地。美国个人交税量大约只有一个先令多一点,本土个人缴税就要几十个先令。结果这帮美国奸商勾结法国人,开始革命了。
  同理现在大明帝国是皇权和绅权相互妥协建立的王朝。当皇权受损后,议会决定扩大权力了。当然绅权要求这时候来扩大权力是有人给他们底气,这个幕后者就是海宋。大明殿上政治暗流涌动,在这里面打转的人稍不注意就会被卷入,吞噬的连残渣都不剩。
  永成阴森森的脸上,突然笑了,诡异的笑了。说道:“以黄爱卿之建议,现在当如何啊?”
  一位胡子发白的老人,悠悠地说道:“老臣目力听力连日下降,恐妄言不入圣听。”黄宗羲这位本在1695年老人无论是这个位面还是原来的位面都是一位大思想家。被海宋注意后重点扶持的人物。同时其徒子徒孙和在大明朝廷上是一股强大的政治力量。这位和永成漫不经心说话的是黄百家黄宗羲的儿子。
  永成听到这个回答,呼吸粗重起来。大明官场中有种叫做沉住气的文化。双方坐在一起两个人都老神常在优哉游哉的品茶,然后等待对方先出口,一出口就代表沉不住气了气势占据下风。显示有求对方。很显然这个逼格现在甩到永成的这里,黄百里就差点没说:“你要礼贤下士了。”
  永成当然明白对面的意思。抑制着怒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爱卿但说无妨。”
  黄百里说道:“老臣认为,以帝国现在的局面,如果不寻求外力,是无法平息这场祸乱。”
  镜头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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