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校对)第15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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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贪狼再次说道:“若是洗先生依旧是洗长老,我也奈何不了你。你有十相阵在手,想要突围而去,谁也留不住你。可你如今乃是墨门矩子,身负云中一城,你又能跑到哪里去?”
一瞬间,地动山摇。
云中城内几十处火光腾空而起,城内望楼堡垒,被几丈高的火舌吞噬。
校场上的不死军也在竹哨声中四散开去,不再继续围攻洗星河和其他长老,转而冲向城中,以整个云中的活人为目标,开始了无差别攻击。
只在这短短瞬间,云中城化为一片人间地狱。
第二百八十九章
燃烧的大地(十)
远远地,能看见云中城里腾起的几柱通天硝烟,与云层轻轻碰触,搅成一片浑浊的颜色。城外森林中,一名晚归的樵夫抬起头,看向远处高耸入云的云中城。这时,两名持刀的男子也一前一后,将男子围住。
樵夫被两名持刀敌人包夹,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反倒是看着面前男子问道:“你们是谁的人?为何要对云中不利?”
两个男子并不答话,而是同时向樵夫冲去,手中钢刀挥舞直取樵夫首级、后心,意图一击致命。樵夫却只是向旁一侧身,避开了这足以致命的一击。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到了云中,依旧要拿刀……”
两名行凶者一击不中也自一愣,但是情形已经不允许他们多想,两人只能再次挥刀攻上。樵夫却自柴担中抽出一口柴刀握在手中,神色冷静呼吸从容,仿佛面前冲来的不是两个凶徒,而是两个舞木刀做耍的无知孩童……
云中城内,此时已然混乱不堪。作为墨门的根基之地且直面神狸草原威胁,云中城绝非易于攻伐之地。不算城墙、城楼,就是城内也堪称龙潭虎穴。只要其防卫力量全开,足以颉颃上万铁骑。可问题是就像那些望楼被烧一样,城内的大半防卫设施都遭到了不明原因的破坏,以至于防御能力大幅削弱。而且武者的离开,也让云中城白刃战能力大不如前,此时没人能直接顶到第一线接下不死军,居民的处境自然不妙。
不过倒也不是说云中就此就没了战力,那些旗花火箭也不是白放的。就在不死军以云中百姓为血食,肆意杀戮吞噬之时,街道上阵阵砸夯声响起。伴随着重物落在石制路面上的声音,一尊尊高大的石制雕像出现在街头,朝着不死军所在缓慢移动。
若是杨陌等人此时在现场,便能认出这些石雕像便是自己参加冬至小队武者考核时,所遇的石巨人关卡。和当时他们所遇的石头人相比,这些石人体型更为高大,制造也更为精致,从其五官相貌甚至可以辨认出石人所代表的人物为谁。
岑霜、祝天雷、莫无垠、邵华……这些石制人偶,正是根据墨门武者二十四小队队长所制。除去石人相貌和那些队长相似之外,每名石人也确实和其对应的队长有一定联系,至少掌握该队长五招以上的成名招数。碍于石制人偶本身材质限制,其动作的敏捷性不足,但是攻击力则胜过血肉之躯,就算是当事人全力出招,力道也未必赶得上这些石人的拳脚。随着当先几尊石偶拳脚轰出,数名不死军被轰成肉泥。原本仓皇逃窜不知该往何处去的百姓,顿时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向这些石偶身后逃。
石偶冲入不死军的海洋,随后被这些无智无识的尸兵包围。从表面看,石人与尸怪,看不出谁善谁恶,就像是两股妖怪对杀。实际上其中一方正在守护生命,另一方面却想摧毁整个人间。
靠着石人巨像暂时封住道路,阻挡住不死军的攻击。得以逃出生天的百姓,开始向城外逃去。确实眼下这个大环境,即便逃出云中,他们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不过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大家只管逃出去,其他的再细想不迟。
侥幸来到城门下的逃亡者越来越多,城门不开,身后又不知何时会有不死军追杀上来,一时间人群中乱作一团。一片孩童的哭叫声中,有女子绝望地嘶吼:“快开门!开门呐!”而不少健壮的男人早就快一步登上城头,要去城楼里寻找大门的机关。
身后再度传来爆炸声,墨门术宗圣地长老院,渐渐被火海包围。
就在人们绝望至极的时候,先一步登楼的男人们总算有所发现,随着机关门缓缓露出一丝缝隙,始终哭丧着脸的百姓们,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然而,笑意却在瞬间凝固。
城门外,层层叠叠的不死军如同兵俑一般,列阵静待。
那些逃亡者的脸色渐渐扭曲起来,终于有人支撑不住,放声尖叫,转身逃跑。
而门外的一名不死军忽然抬起头,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
不死军如同海潮一般涌入城内,城中的局势再次恶化。
校场之内,贪狼与洗星河之间的战斗依旧未曾分出高下。墨门新一代矩子素来以机关术享誉天下,实际战力如何并不为人所知。在外人看来,术宗的修为再高,也是体现在外物上,自身的本领也就是那么回事。哪怕是所谓术、武兼修,也终究是术重于武,其技击手段只不过是防身而已,不足以克敌致胜。
然则此时洗星河的表现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的十指运转如飞看得人眼花缭乱。那十尊墨门矩子雕像在洗星河两手近百根天蚕丝的操控下,仿佛有了生命灵智。出手攻敌法度森严,彼此之间既有配合掩护,又各自有自己独家的手段。或是拳掌招数多变,或是肢体忽然变成兵器,洗星河以自己为参照所雕的傀儡更是能喷火、发烟又或是放箭,一身层出不穷的机关暗器,令人防不胜防。
其他术宗长老这时得以喘息,也纷纷取出自己身上的机关助战。饶是贪狼本领再高,目前也讨不到便宜。陈思贤看着这一情形面露喜色,洗星河却在此时朝他吩咐道:“快带千雪离开云中!”
“恩师,这是为何?”
“你以为为师真的可以一直施展这十相大阵?”洗星河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感情,但是所有人都能听出他言语里的绝望。“这次是我低估了七曜,一招棋错满盘皆空,我和云中都撑不了多久。我们可以死,但是墨门的术不能失传!你快点带千雪离开,让她去找杨陌,把墨门传承下去!只要墨门不倒,两宗长存,我们所有人的牺牲就有价值!告诉她,一定要保护好天工宝鉴!”
说话间洗星河手上加快,六尊傀儡攻敌,四尊傀儡改为替陈思贤开路,把一队不死兵斩成肉泥。一心二用,十儡分控,自墨门建立以来,术宗虽然天才辈出,但是以傀儡术论,洗星河可称前无古人!
第二百九十章
挽歌(一)
陈思贤此时才发现,洗星河的眼、鼻之下,都已经淌出鲜血。洗星河虽然是术宗第一人,平日少不得和机械打交道,但是他极重个人仪表,在人前永远维持一尘不染的优雅形象,与其他术宗长老蓬头垢面又或者满身灰尘的样子大相径庭。今日这等狼狈模样,更是陈思贤生平第一次看到,不问可知洗星河处境异常凶险,十相大阵虽然看上去威力无穷,实则只是勉强苦撑,不知几时就会如云中城一样土崩瓦解。
其他术宗长老对此却似乎早有觉悟,有人附和道:“洗长老说得没错。我墨门自创立以来经过数次灭门大难,但是只要有种子留下,他日就能复起!走!”
所有长老依旧操纵着机关,尽自己所能配合洗星河。这些人并未携带自己的应手兵器,一旦洗星河坚持不住,他们也注定是死路一条。可是此时所有人没一个想着自己逃走,全是不顾一切掩护陈思贤突围。这些长老的手段固然厉害,这份决绝之心,却是比机关暗器更为强大的力量,饶是贪狼一身绝技,也不敢直面其锋。至于沿途不死军就更不在话下,眨眼之间一条通路已经被清整出来,陈思贤二话不说低头顺着这条血路冲了出去。
木恩冷哼道:“洗先生一身绝技令人钦佩,如果你想走的话,我留不住你。但是你和杨烈一样蠢,甘愿被一群废物拖累,白白坏了自己的性命,这又是何苦?”
洗星河此时血越出越多,嘴角也见了血迹。但是他依旧强提精神,冷声对答:“这就是咱们的区别所在,我墨门矩子从不会放弃自己的袍泽兄弟,也不会把别人当作拖累。虽然我也认为杨烈那种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的行为很愚蠢,但是身为矩子可以愚蠢,不可以退缩。这种做人的道理,你这辈子也明白不了,说了也是白说。”
“洗星河,你应该知道你这样支撑不了多久。继续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我也没想过一直支持下去,只要能和你同归于尽就足够了!”说话之间,洗星河猛然张口吐出一口鲜血,随后只见他手法陡然一变,十尊傀儡的行动速度加快了一倍有余。他自己的身法也随之变快,如同闪电般向贪狼扑过去。
之前贪狼应对十尊傀儡的手段就是保持距离,让自己处于傀儡的攻击范围之外。不管如何高明的傀儡术都存在一个共同的限制,就是傀儡不能脱离操控者手中的线。只要能够处于丝线的长度之外,这些傀儡就伤不到人。贪狼自己就是术中宗师,对于傀儡术的缺点一清二楚,更是能够测算出洗星河的操控范围上限。加上他一身修为,足以保证自己处于不败之地,面对十相大阵始终表现得游刃有余。
可是洗星河这一击,却是连他都未曾想到。眨眼之间,他已然处于十尊傀儡的包围之中。望着身前身后这些满身血污的傀儡,贪狼不惊反笑,自言自语道:“白马刺血法?墨门术宗也会练武者的功法?有趣!据我所知,施展这门功法的人,最多只能维持盏茶之功。等到功法散尽反噬,你怕是难逃一死。”
洗星河冷哼一声:“盏茶之功……足够了!”随后但见十尊傀儡同时发动,四面八方的攻击如同雨点,朝着贪狼轰去。洗星河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术宗、武者乃是我们自己的分法,对你们这些魑魅魍魉来说,我们都是墨门子弟。记住,不管墨门哪一宗都是墨门,注定是你们的克星!”
云中城乱成这等样子,杨千雪自然不会不知。虽说洗星河把她关在这里,但是大家都知道她不是囚犯,也就没人会难为她。乃至变故一生,就有人赶来放杨千雪离开。杨千雪并未急着走,而是先自按着墨门规矩,将几卷最为关键的秘要带在身上,又取了自己的应用之物。就在她准备着离开时,陈思贤恰好赶到。
看着他满身血污的狼狈样子,杨千雪也自一惊,连忙问道:“洗师他们呢?”
陈思贤摇摇头:“对头太厉害,云中城怕是守不住了,师父让我们先走。还说要我告诉你,一定要保护好天工宝鉴!”
杨千雪愣了一下:“天工宝鉴?洗师真的这样说?”
“都什么时候了,我还顾得上骗你?再说天工宝鉴乃是术宗圣物,谁敢拿来做耍?”
杨千雪看看他,并未再说什么,而是问道:“那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是么?”
“来不及了,边走边说!我给你开路!”陈思贤说话间自机关室内取了一套甲胄随后往自己身上套。随着一阵机关齿轮转动声响,陈思贤身上的甲胄自动闭合,把他变成了一尊会走的盔甲人。
这件“不动明王”铠乃是洗星河为爱徒打造,其材质坚固号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靠机械之力驱动,可以奔走二十里。陈思贤生来体弱,技击之术远不如人,这件宝甲就是保护他临阵时不受伤的。由于宝甲造价昂贵,所用材质更是难寻,放眼墨门也就这一件而已。他也是到了万不得已,才不得不把这甲胄拿出来用。
有这件宝甲开路,杨千雪眼前就等于多了堵会走的城墙。即便有不死军在路上,也会被不动明王铠打飞,又没有什么强手阻击。是以两人得以顺利冲出术者院,只是眼看熊熊烈火已经席卷整个术者院,眼看这术宗重地难逃一片瓦砾的下场。杨千雪见此情形,眉头微微一皱,对前面的陈思贤问道:“陈师兄,你觉得我墨门此番因何遭难?”
“这还用说?”陈思贤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显得瓮声瓮气。“过去墨门是武、术两宗坐镇,如今有术无武,等于有头无臂。人没有手臂,又怎么打得过别人?”
“陈师兄这话倒是不错,不过我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即便云中只有术宗,也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攻入,除非……有内奸!”
第二百九十一章
挽歌(二)
陈思贤脚步不停,那双如同蟹钳一般的铁臂左右挥舞,将面前不死军打得东倒西歪如同割草。然则这机甲再强,也不足以逆转整个局势。若是被大批不死军包围,也注定有死无活。之所以能一路突进,全靠沿途堵截不多。随着他铁臂抡动,将面前的不死军打成碎肉,两人所在之处已经看不到不死军踪迹,处境暂时安全。
陈思贤这时才停下脚步,铁臂高举依旧做好格斗准备,一边说道:“内奸?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墨门子弟最重团结,不能随便说谁是奸细。”
“如果没有奸细,我云中城内大半机关为何突然失灵?如果没有奸细,那些望楼怎会突然被火焚烧?可以说云中城,就是毁在这个内奸手中,洗师等人,也是因内奸遇害。陈师兄,你说是不是这样?”
她话音刚落,陈思贤这具金属外壳陡然停步、转身,然则为时已晚。空气中传来几声弩机发射的声音,随后便有三支弩箭正中陈思贤这具“不动明王铠”!这具宝铠的坚固程度已经得到验证,那些不死军的攻击落到铠甲上根本毫无效果,按说区区三支弩箭也不至于造成什么伤害。可是随着三支弩箭命中,一阵令人牙酸的齿轮转动声随之响起,那具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宝甲,伴随着这阵声响片片碎裂,重又变成了未组装前的那些金属残片,露出了位于正中位置的陈思贤。
虽说借助机关之力,操纵宝甲对于体力消耗降到了极限。但是陈思贤并非有力健儿,就这么折腾一圈下来,已然气喘吁吁。他回头看着杨千雪满面惊愕之色,而杨千雪手端弩弓面带怒容,眼神中充满杀气。
“洗师研发不动明王铠耗尽心血,对陈师兄的关爱之情不问可知。而你,就是这么回报洗师的?出卖云中,出卖墨门,出卖了所有宗门前辈还有同门兄弟!这就是你陈思贤的所作所为!”
“你……你在说什么?你疯了?”陈思贤目瞪口呆地看着杨千雪:“那些怪物不知几时就会杀来,你却弄坏了宝甲,这可怎么是好?”
“这宝甲乃是洗师所制,你这个叛徒没有资格穿戴!”杨千雪咬牙切齿道:“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以瞒过洗师和所有同门?笑话!洗师何等样人,早已看出你的狼子野心,所以才要你对我说那句天工宝鉴。我可以告诉你,洗师从未把天工宝鉴交给我,而是准备将它传给你,由你继承他的衣钵。他老人家跟你这么说,就是为了引你入局!”
杨千雪的眼神如同锋刃,刺得陈思贤不敢直视。“贪狼所谋甚大,云中城对他来说价值非凡。他之所以敢肆无忌惮杀戮术宗传人,就是因为有你这个术宗二代高手做他的爪牙。哪怕把术宗的人杀光,他也可以学会术宗秘法,不怕得不到龙吼巨炮。有了这份底气,他就敢对云中下毒手。如今这条路之所以看不到多少怪物,也是你的原因。陈师兄,这个人为什么是你?墨门、洗师,他们对你天高地厚,你为何要和这些怪物沆瀣一气?如今云中城变成这副样子,你又有何面目去见本门列祖列宗!”
陈思贤咽了口唾沫,想要动一动身躯,却最终没有敢付诸于动作。杨千雪乃是术宗异数,其不但跟随洗星河学习机关,也和父亲学习武艺,算是真正意义的术武兼修。单以技击手段相比,即便是术宗前代长老,也没几个能和杨千雪颉颃。陈思贤武功平平,一旦失去不动明王铠,其战力比普通人强不倒哪里去,又如何敢反抗杨千雪?
眼看杨千雪的弩机已经瞄准了眉心,陈思贤连忙道:“等……等一下,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上当了!贪狼骗了我!他说他只是要吓一吓师父,让师父答应全面合作,绝不会出手杀人。我没想到,他居然言而无信!我对墨门列祖列宗发誓,我绝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赎罪,我从没想过出卖你,我对你的心意……”
话音未落弩机声响,钢制箭头旋转着射入陈思贤眉心,洞穿皮肉、骨骼最终自其后脑射出,带出一股花红血箭。
望着陈思贤的尸体,杨千雪冷声道:“叛徒有什么资格对列祖列宗发誓!至于你的心意,我不感兴趣!”
她说话间弯腰捡起几枚弩箭,又开始动手收拾不动明王铠。这件宝甲的机关只有陈思贤会组装启动,杨千雪只学过破法没学过组装。宝甲在她手里目前发挥不了多少作用,不过她相信,世上所有本领都是从无到有。既然洗星河可以研发成功,自己也肯定能学会。
她刚刚把宝甲收拾完毕,却听远方传来阵阵咆哮声,随后只见十余道黑影向自己冲来。杨千雪冷哼一声,自腰间不慌不忙抽出弩矢,一根根压入弩机,咬牙切齿道:“不死军?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死!”
一名男童被母亲拉着手,茫然地奔跑在血流成河的街道上。小小的布鞋踩在一片片殷红的鲜血上,黏答答的。孩子早已经失去了知觉,只觉得自己再做一场噩梦。隔壁包子铺的和蔼大叔死了,对街总欺负自己老瘸腿也死了,孩子迷茫地仰望天空,云中城离星星最近的八方天桥,也不见了。
男孩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始终攥在手里的铁鹞子被摔出去很远,男孩爬起来,不顾满身血污,跌跌撞撞就想要去捡。
突然有一具不死军冲破房门,抓着一名早就没了声息的术者,把他的脑袋狠狠地摁在地上,溅出一片血花。妇人匆匆捂住孩子的眼睛,抱起孩子,那不死军解决了术者之后,转向母子二人。一个起落,已经来到母子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一枚弩矢自远方飞来。弩箭冲劲极大,一箭将不死军的头颅射成粉碎。不死军轰然倒地,没了声响。母子二人顺着弩矢来路望去,但见杨千雪手提巨弩,自远方大步流星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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