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校对)第18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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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任何一位年纪十五,就已是堂堂中天境的存在,都足以使人尊敬有加了。
  “姨父啊?”
  嬴冲心神有些恍惚,心想自己如今也是长辈了。淡淡一笑,他的杀意稍淡了几分:“裴家的人,今日是要为你叔叔报仇?”
  裴修元听了后就觉心中微苦,自己又得解释一次:“并非如此,小道与三叔关系不佳,并无为其出头之意。修元此来,只是应两位叔叔之邀。”
  “是么?”
  嬴冲想了想之前看过的,关于这裴修元的资料。据说其人因出身之故,在裴家差点被废掉。是因叶氏兄弟路见不平,为他出头,才得以在裴家安然活到七岁。这一年偶遇道缘拜入白云冠门下,之后一飞冲天,年仅十七便成就了九阶玄修,距离天位只一步之遥。
  这家伙与裴氏一族并不亲近,与那裴德诏之间,想必也没什么关系。
  既然不是为裴德诏而来,那也就无需太计较了。于是嬴冲又把目光,转向了年轻道士手里的青蓝色宝镜,兴致盎然的问:“这就是魔天镜?”
  “正是!”
  裴修元神情更苦,本是欲假装看不到嬴冲的好奇眼神。可随即当听得那蒙面少女一声冷哼之后,就知躲不过了。只能又恭恭敬敬,将这面宝镜送到了嬴冲的面前。
  嬴冲把玩了片刻,就随手将这镜,丢给了远处也同样见猎心喜中的云真子,而后笑了起来:“有些意思!不过这宝贝,是你从白云观里偷出来的吧?可曾告知尊长?”
  这面镜子,他其实看不太懂。可能凌雪她见了之后,才能尽窥其中玄奥。
  “还请国公人海涵!”
  裴修元面色尴尬,这事他的确没跟长辈提起。与叶家兄弟合伙跑过来打人,哪来敢跟师长说?
  “海涵?是莫要告诉你家尊长的意思?可无论怎样,这件事你总需给我一个交代——”
  嬴冲正说着话,就忽的心有感应,看向了门外。而仅仅下一刻,他麾下的一位侍卫就走入了进来,为外面的客人通禀:“国公大人,河道总督百里长息求见!”
  “百里长息?是他?”
  嬴冲微一挑眉,眼现讶色,自己今日可并未邀请过这位。
  不远处的裴修元闻言,亦觉诧异。河道总督百里长息?他因随师尊修道之故,消息有些闭塞,可也听说过最近百里家,正与安国府斗得正欢。双方之间弹章不绝,互相撕咬。
  据说如今安国府已居下风,安国府的好几位门人都被百里家弹劾下狱,正在问审,距离罢官不远了。
  百里长息身为河道总督,百里家的家主,为何要在这时候见嬴冲?
  “这位居然入京了?”
  嬴冲则是冷笑,北方大水在即,这位河道总督不想着加固沿河堤岸,尽力化解灾情,反倒是置阳江两岸千万之民于不顾,悄无声息的入京了。
  略略思忖,他就已有了决断:“请他进来吧,见见无妨——”
  随即又觉不妥,嬴冲扫了一眼依旧躺在地上的两个舅哥,还有裴修元:“云真子,他们先交给你了,都扔到柴房里去。”
  云真子心想这‘怡安园’里面,哪来的柴房?不过无所谓,只需丢开到远些的角落里就可。
  当下他一个意念,瞬时就有一根细绳从他袖中穿出。似如活蛇,将裴修元的身躯瞬间缠住,然后又将他与叶氏两兄弟捆在了一块。
  这使裴修元心中微紧,他一直小瞧了这个不声不响的道士。认为这天位玄修,对自己并无威胁。
  可这时在他身躯被捆之后才知,这位居然也有着价值百万金的灵宝,且已性命兼修。刚才此人要想对自己下手,那‘魔天镜’也同样拦之不住。
  捆仙绳有浮空之能,就这么提着三人跟随云真子走。只是云真子也懒得为他们废什么脑筋,直接将他们甩在了距离小湖三百丈外的一间雅室内,就又掉头折返。
  这个距离,已经足可使这三人,听不到他们说话了。有捆仙绳在,云真子也不愁他们会逃离。
  而此刻在那湖心小亭内,嬴冲也立起了身走出亭外。只见远处一位紫袍中年正大步行来,隔着二十步外,这位就已遥遥一礼:“下官河道总督百里长息,见过国公大人!”
  嬴冲唇角微挑,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回礼:“河台大人你何需如此多礼?我嬴冲是晚辈,当不起的!”
  ※※※※
  那雅间之内,当云真子走远之后,叶凌武就猛然起身,朝着叶凌德的头顶上猛地一拍,破口大骂:“你这猪脑袋!你在咸阳城里十几天,就打听出这些?他哪里废物了?哪里短命了?妹夫他要是废物,我们两个算什么?笨蛋?白痴?”
  叶凌德脑袋一阵懵懂,然后就醒悟过来:“原本二哥你也在装晕?”
  “不装晕还能怎样?难道要被他一直揍下去?他就只冲着我来。”
  叶凌武一想起刚才的事情,就觉气恨。可能是因他身入天位,更耐打些,又是首先动手,所以嬴冲更多的时候,是在针对他。反而是叶凌德,并没吃什么苦头。
  心中不甘,叶凌武干脆舞起拳头,劈头盖脸的朝叶凌德打了过去:“都是你这混账!混账!他刚才说妹妹都已提醒过了,你偏是脑袋里进水,要与妹夫他过不去。”
  此时三人,虽是被捆仙绳制住,不能动用内元道力。可叶凌武的肉身之力还在,也一样是力道十足,拳风刚猛。
  而叶凌德被揍了几拳后,就也勃然大怒:“别人都这么说,我怎知道?且妹夫他那死鬼样子,谁能看得出他已是中天位?你叶凌武能够想到?”
  结果叶凌武的拳头非但没停下来,反而更沉重数分。这使叶凌德更难隐忍,突兀地一拳挥出:“我早说不要去找妹夫麻烦,是你叶凌武说一定得揍他一顿不可!也是你亲自去找的修元,现在又怪我?”
  这一拳他用尽十二分力气,又是突然爆发,使叶凌武淬不及防,被直接轰中了眼眶。只是须臾,叶凌武的另一只眼睛,就也青肿了起来。
  叶凌武怒火攻心,当下也不再留力,同样重重的一拳。锤在了叶凌德的脸上:“要不是你说妹夫他是无赖混账,是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我又怎么会想打他?”
  叶凌德胸中郁闷无比,口里狂吼出声:“那家伙是真的无赖!也确实是混账!他修为高些,难道就不能算是混蛋了?”
  他二人修为虽是相差了一境,可叶凌武初入天位,境界不稳,被捆仙绳限住了内元后,也没比弟弟叶凌德强上多少。二人斗起来,竟是旗鼓相当之局,只是都没什么章法,只拳拳到肉的互相轰击泄愤,不闪不避,力道十足。
第二五八章
一言不合
  裴修元在旁看着这两人‘乒乒乓乓’的互殴,只能是沉默以对。眼见着两人的脸,都渐渐肿得似猪头似的,更是不忍卒睹。
  心想嬴冲都没把你们两人怎么样,结果你二人自己把自己给揍到不成人形。
  感觉这两位的智商堪忧,裴修元摇了摇头,实在懒得理会。他转而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灵光隐蕴的玉符,随即又手掐印决,从符内导引出一丝丝的道家元力。
  这是白云观特有一门的秘术,能够将自身的道力,事先封存在这玉符中。只是储存的数量有些,以他现在的修为,也没法将这门秘术推演到极致。故而这张玉符里的道力,并无法使他从这捆仙绳的困锁下脱身。
  不过凭此物逃脱虽行不通,却足可供裴修元施展出好几个六七阶道法。
  只见虚空中灵光一闪,现出一个圆镜形状,内中有几个水汽凝结的人形虚影。
  之后随着那水汽越聚越多,这些虚影就越来越显凝实。仔细看去,赫然正是那湖心小亭之内的场景。
  嬴冲正端坐于石桌一侧。而对面坐着的那位紫袍中年,不用想就知那必为当朝河道总督百里长息。
  这时叶凌武与叶凌德也终于停了下来,两个人的眼睛都已快肿到睁不开,可还是像两头斗牛般互视着,呼吸粗重,似乎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直到叶凌德的视角余光,首先发觉裴修元的异常,不禁好奇的问:“你在做什么?这是什么鬼道法?”
  “我当初留了个心眼,用魔天境在那小亭里面留了个秘法印记。”
  裴修元随口解释,眸中含笑:“魔天镜乃我白云观镇教宝物之一,此物之玄奥,终非他们能想象。”
  虽是这么说着,可他仍是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个道法。毕竟那魔天镜,还是在云真子的手中,若被那个天位玄修察觉了异常,情形就很不妙了。
  “偷窥他人言谈,此非君子之风。”
  叶凌德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还是该维护一下自己的妹夫:“他即然将你我送到这里,那就是不欲我等听他与人私谈,修元侄儿此举不——”
  话音戛然而止,只因镜中传出的嬴冲第一句话,就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所以你特意委托了裴德诏,到我这里为你说和?真不知你在那裴德诏身上,到底花了多少金银。”
  镜中的嬴冲,正冷冷笑着,带着几分轻蔑:“你心中应当最清楚不过,以裴德诏的性子到本公面前。没当场翻脸就不算错了,又如何有能力为你说项?真是好计策,如今不但绝了裴氏与本公合作的可能,也令裴氏不得不与本公为敌。只是本公观那裴大纳言并非糊涂之人,只怕不会让河台大人你如意。”
  通政使在最初时,正式的官名是大纳言。而通政司的职责,则是将‘下之建言上纳予三公,三公之谕向下宣诏’。这也是朝中一个极其关键的职司,乃是当朝大九卿之一,与六部及左右都察院,大理寺并立。
  而听得嬴冲此言,对面的百里长息竟然也未否认,淡然道:“只花了区区三万两,只为阻裴氏数日。国公大人说的不错,裴大纳言确实慧眼如炬,此时多半已看穿了我百里长息的图谋。可那又如何?他能置裴氏数百年声威于不顾,向国公你低头?且如今裴家那几个子弟,都已陷入了进来,短时间内再没法从我这里脱身。他现如今,除了陪老夫站在一起,还能怎样?”
  随着他这句话道出,正看着这镜中影像的叶凌德与叶凌武,就不禁面面相觑。这时才知晓,几日前武威王府夜间那场风波的内幕。
  叶凌武愣了愣神,然后呢喃道:“听他们两个说话,怎么感觉裴大姐夫,似乎很蠢的样子?”
  “他是被人借刀了。”
  叶凌德一声叹息:“听起来,好似裴伯父他被几个子侄给害惨了,这就是所谓的‘坑爹’吧?”
  裴修元闻言,则是面色变幻不定。毕竟是事关裴家,不能不在乎。
  他与裴氏一族的关系虽不怎么样,可祖父裴让之待他却极好。故而这时,乍闻自家裴氏一族被百里算计,裴修元也不禁大皱其眉。
  而就在他们三人议论之时,亭中的嬴冲正讥讽的笑:“不愧是百里河台,果然老谋深算呢,这手段真令本公佩服!”
  据他所知,眼前这位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辞章,只等这一任的河道期满,就准备辞去河道总督之职,从这泥坑中脱身。
  可惜的是苍天不佑,这位实在太贪心了,在河道总督职上连续四任,终是召来了报应。
  “安国公这是在怪罪老夫?要说罪责,也是国公大人你自己忍耐不住。”
  “哈哈!本公少年心性,让河台大人见笑了。可脾气就是如此,改不了啦!河台大人你之所为,也可算是阳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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