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校对)第27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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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嬴月儿也在一边,定定的看着这硕大的血茧,眼含期待之意。
  血神丹的药力霸道,常人服食此丹,最多也只一两成的成功率。且哪怕成功之后,也只剩下二十载岁寿。
  可她父亲却能想到以玄鸟赤元旗,令血神丹的危险性降低至无,也将丹力对嬴天卓身体的损害,削弱到了极点。
  如此一来,嬴天卓的寿元折损不多,而其一身继承得来的庞大血元,亦可供玄鸟赤元旗挥霍损耗。
  血茧内的这个家伙,日后哪怕修为毫无寸进,也能再活个三四十年。再如他自己能上进一些,活到八九十岁,也是没问题的。现在的嬴天卓,也才只二十四岁而已。
  更何况,此人继承了嬴弃疾的一切,也同样包含了那血元大法。能够在战场上,吸噬死去之人的气血精元,代偿玄鸟赤元旗的汲取。
  而五十年后,那场祖龙之争也早该落幕——
  “这个人,心志好生坚韧——”
  嬴月儿略觉惊奇,几年前在她父王麾下,可没有这样一位部属。那时铁龙骑的首领,乃是另一位天赋异禀的嬴氏大将。她也同样不知这嬴天卓,就是昔年伤了她父亲武脉之人。
  “确实!”
  嬴冲亦是微一扬眉,这个嬴天卓的心志毅力,确实是强韧到惊人。
  血神丹服用后,痛苦必是超人想象,哪怕凌迟都不及其十分之一。换成旁人,只怕刚开始就会晕倒。
  可嬴天卓不但强撑了下来,始终保持在清醒状态。还能有意识的引导那丹力在其体内散化,使那四肢百骸俱受蕴养,将血神丹的效果发挥到了极致。
  如此一来,不但他全身上下,再无本该有的薄弱点。更将血神丹的一些隐患,化解消除。
  以嬴冲的估计,待这血茧化开之后,嬴天卓至少可继承嬴弃疾八成以上的修为,超出他之前的预计。
  且日后,还能保存着几线,继续提升修为的可能——
  看来他临时起意为自己找来的这口刀,竟是意外的合用。
  对此嬴冲非但不觉忌惮,反而是乐见其成。他已仔细研究过‘神傀化心丹’,发现此物确非是寻常的洗心炼傀之法可以比拟。‘化心’的过程只是引导,而非强制,似春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般的效果。如此一来,此丹的神傀化心之能,反而是牢不可破。
  哪怕日后嬴天卓的修为,有一日突破皇天境,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似这样一把可靠的刀,自然是越强越好!
  嬴冲正满心期待着,却又不得不因绣衣卫与玄雀传来的消息而分心。
  匈奴前哨七万骑,已经攻陷了安沙县。那里距离河阳只有二百七十里距离,若然不惜马力,这七万骑只需半日,就可驰至河阳城下。
  嬴冲一边想着这匈奴人速度好快,一边却是微微笑了起来。料知这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匈奴前哨至此,意味着左谷蠡王彻底打通大军南下通道的时间,就在这五六日内。
  预计双方决战之时,就在十天之后。他也需从现在开始调兵遣将,集中尽可能多的兵力,应对这场大战。
  而虽是大军压境,可嬴冲却无半点紧张之意,反而心内暗暗兴奋,步履神情皆显从容。
  相较于匈奴,大秦有水路上的优势,大军集结的速度,要比匈奴快的多。
  此外这二十余日中嬴冲对大军的操训,也使他信心十足。
  以十万关东老卒编制成的五个暂编师,本就是基础雄厚,且在关东历经百战。此时只需稍稍操练一番阵型,战力就可不逊色于边军。
  至于那五万新募的冀北之军,也同样有不少老兵在。尽管素养不及关东老卒。可其身体素质与个人战力,却更有胜之。二十余日操训之后,实力不会逊色于府军。
  有这样一支精兵在,嬴冲自信此战,他已有了在野战中,对抗匈奴铁骑之能。
  而此外最关键的是,天圣帝已经如他信中之约,将内府中整整二十万张弓弩,秘密送至冀州。
  五月八日,匈奴又增兵三万至安沙县。同时游骑四出,开始覆盖整个河阳郡。
  而此时冀南四郡,也随着嬴冲一声令下,纷纷骚动。数十万大军或沿水路,或经驰道,开始往河阳聚集。
  同时这河阳郡的郡城内外,也是气氛大变。似王承恩等绣衣卫诸人,每日都是睁圆了眼睛,四处查看着,或至军营,或至前线。而当他们夜间回归之后,却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只因他们看到的情形,并不乐观。
  那左谷蠡王已尽其所能的调集兵力,铁骑数量高达四十二万,又有七万征伐得来的北地世族之军,与六万西域奴军。
  无论是数量,还是战力,都远强过秦军。
  此时便是军中的那些老将,亦是绷紧了心弦,任何一个细节都要反复确认。有些人更火气十足,只需稍有不如意,就会怒声叱骂,发泄心火。
  尽管之前嬴冲已经战功彪炳,又有过大胜匈奴的战绩。可此刻当决战到来,他身边所有人,都仍是心绪紧张忐忑不已。
  反倒是嬴冲本人,在之前二十几日操训中,都未曾合眼。可当这决战到来之际,反而是放下所有的事务,躺下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三八九章
武德郡王
  同样是五月八日,咸阳城中。当薛平贵走入轻云楼的时候,就听见庄季的怒骂声传出。
  “艹你姥姥!我庄季的兄弟,才不会输!”
  薛平贵颇觉意外,走上二楼的时候,就见那地板上洒了一地的碎瓷片。他的兄弟庄季,就站在正中央处,整个人肌肉贲张,双手抓舞,似一只暴怒中的巨熊。
  在他身前,有几个衣饰华贵的少女,身躯正簌簌发抖。还有二十几位做随从护院打扮的,都摊倒了一地,或昏迷不醒,或低声呻吟。只余下寥寥几人挡在了那几位贵女身前,皆是面色惨白,眼神恐惧惊悸。
  好在还有那位轻云楼掌柜,正一手抓住了庄季的臂膀。而此人的手臂看似瘦弱,却偏使庄季再难移动半步。
  薛平贵眉头微挑。走到了好友周衍的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几个蠢丫头,在谈论北方战事,说嬴冲他这次定然会大败亏输。且这议论也就罢了,却偏还说这次败后,安国府会如何凄惨云云。又言嬴冲他不自量力,擅自北上,连累我大秦国势危如累卵。提及安国夫人的时候,言语中也颇有不敬。”
  周衍一向喜好女色,可此时他对眼前这几位花容惨变的女孩,却是毫无兴趣:“这些话,又恰好让庄季给听见了。你知道的,这家伙可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这样说嬴冲。”
  薛平贵闻言顿时了然,他先看了看那些少女,又望了望那依然余怒未消的庄季,还有一旁眉头紧皱着的轻云楼掌柜。只略略思忖了片刻,就已走上了前:“我说老庄,又何需与这几个弱女子计较?让人见笑。”
  庄季闻言神色不满,回过头怒瞪了薛平贵一眼,后者却又笑意盈盈问着对面:“几位,你们今日说安国公他此战必败无疑,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听旁人说的?”
  那几位贵女不禁面面相觑了一眼,眼神交流了片刻,才有一位圆脸女孩,小心翼翼的答着:“我等非是有意,只因身边之人,都这么说。且最近大家,都在议论此事。”
  薛平贵也料到如此,又继续笑着问:“我记得你们几位,与上官府的上官小青交好?”
  “谈不上交好。”
  那圆脸女孩微一迟疑,才又继续言道:“只是日常走得近些而已,她是日后的二皇子妃,又出手大方,经常设宴席花会,邀请咸阳城中贵女赴宴聚首。所以我等,常至蔡国公府上做客。”
  薛平贵差不多已明白了,无语的挥了挥袍袖:“这样如何?今日你们向我这个兄弟道个歉,今日之事就算了结。别看他这人蛮霸,可其实还是很讲道理的。”
  那几个贵女自无不从之意,她们都急于脱身,一旦事情闹开,或者在这里耽误久了,只会不利于几人闺誉。
  此时闻言,都是眼含喜色的向庄季道了个歉,随后匆匆离去。可就在几人,刚刚走到楼梯口时,却又听薛平贵的声音传来:“需知如今咸阳城内,稽查甚紧,绣衣卫正严查各处流言谶语。日后几位还是要小心些,不管是有意无意,这些人云亦云的不实之言,都少说为妙,以免祸从口出!”
  那几位贵女闻言都面色微变,神色间现出了几分惊惶。都转过身,向薛平贵敛衽一礼,表示受教,这才带着一众随从,匆匆下楼。
  风波平息,那位轻云楼掌柜,却仍是神情不爽的看了一眼三人。有心将这位轰出去,可又顾忌着上面的交代,终还忍了下来,息事宁人。
  而薛平贵与庄季三人,也来到了轻云楼的四层雅座中安坐。
  庄季同样清楚了缘由,在窗边坐下之后,神情仍气恨不已:“我就想不通,嬴冲这次要是输了,她上官小青难道还能有什么好处?下次见她,我定要揍她一顿!”
  “呵,是没什么好处,可她心里舒爽。需知哪怕是至亲之间,也见不得别人比自家好的。且世上总有些蠢女人,自以为聪明。”
  薛平贵不甚在意,神情平静的为三人斟茶:“即便要教训,也轮不到你庄季出手,等嬴冲回来再说。你对她动手,那是不敬皇室,可现在嬴冲要寻她晦气,打了也是白打。”
  庄季神情不解,不过他却知薛平贵是为他好,也就再未吭声。
  而此时周衍,却忽然出言:“其实也不止是上官小青吧?如今我那些父母兄弟,也都不看好这一战。你们也知我二叔,亦为军中宿将。他说嬴冲之前几战,虽是胜的漂亮,战绩彪炳,尤其是宿州火烧匈奴二十万人,可谓大快人心。可这都是用计取巧,从未经历过堂堂之战。可这次与匈奴野战,情形与之前大为不同。”
  庄季眉头微皱,下意识的就欲反驳,可最后却是轻哼了一声,一阵沉默。周衍他说的是实言,并非是在说嬴冲坏话。
  且他近日,也听家里人说过此事,同样都是一边倒的不看好,还仔细分析了这一战,双方的各种利弊,认为嬴冲的胜算,只有一成。
  庄季虽觉不爽,可却知家里人并非胡言乱语。庄氏一门除他之外,脑瓜子都很不错,他父亲在军中,甚至还有智将之称。
  “我也曾听一位宿将说过,嬴冲他欲与匈奴左翼七部战于冀南,实在过于冒险。此时最好的方法,是完全放弃冀州。以数十万大军,退守楼峰口,一样可威胁匈奴侧后。”
  薛平贵也笑:“可你们也知那家伙性情,只怕是放不下那冀南冀中近千万大秦子民。退守楼峰口,他是万万不肯的。”
  不止是嬴冲不肯,那位天圣帝,也同样不愿见冀南沦落,凉州危急。
  周衍不禁斜睨了他一眼:“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薛平贵闻言哼了哼:“忘了么?如论正面堂堂之阵对决,嬴冲他在嵩阳书院,可从未有过败绩,整个大秦境内英杰,都没人是他的对手。”
  “那是纸上谈兵吧?兵棋也能算数?”
  周衍一声嗤笑,然后神色怅然的看着北面:“昔年的赵括,也是如他一样的信心十足,且都是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大军。他们两人的情形,何其相似?我现在只希望,他这次能够全须全尾的回来。这一战,其实输了也没甚紧要——”
  正说着话,那边庄季却把拳头重重一拍:“你们看那边!我认得他。”
  薛平贵与周衍,闻言都疑惑的往窗外看了过去。
  轻云楼附近几家酒楼,因生意兴隆,贵人云集之故。旁边的街道,也形成一条大型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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