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校对)第7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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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嬴冲而言,这所谓的宗族,当真是没半点好处,只有磕绊掣肘,只有压力逼迫,甩开之后才能海阔天空。甚至不惜为此,与宗族两败俱伤!
  ——他的孙儿,不会不清楚,背弃宗族会有什么样的恶果,可他依然是这么做了。毫不犹豫,果决非常!
  “如此说来,你是决心已定?”
  嬴元度强忍怒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转向米朝天:“这些话,米公公你也听到。此子是宁愿摘星甲烂在手中,也不愿让与他人。让此人承甲,只怕于国无益!”
  “神甲有灵,自择其主。咱家奉旨来此只是为观礼监察,使奸人宵小不能干涉这辨血大典,并无资格决断神甲之主的人选为何。”
  米朝天语气冷淡疏远,毫无语气波动:“至于世子他否对国家有益,嬴领军你说了不算。”
  闻得此言,赢世继就心知已再无法挽回,干脆是目如刀锋,盯着嬴冲的背影,眼里的冷意,如亘古不化的玄冰:“只望日后,侄儿你莫要后悔。”
  “叔父不再与我温情脉脉了?”
  嬴冲嘲讽一笑:“日后到底是我嬴冲后悔,还是你们武阳嬴氏悔不当初,几年之后,自然能知结果,叔父你何必心急?且木已成舟,多言何益?”
  就在他话落的刹那,那‘摘星’神甲忽然周身燃气了白焰,将外面裹着的红布丝绸都瞬间烧化,显露那银白甲身。一身银火气息,都隐隐与嬴冲相应,正是这墨甲,已被嬴冲彻底炼化的征兆。
  更有一股无形的势压冲凌四方,气势浩瀚磅礴,壮阔威严,蔓延十里。而这大堂之内,凡修为天位以下,竟都被压得俯首低头,无法言声!
  嬴元度本还想再说什么,可见此景之后,终是停住了口。他已明白了嬴冲之意,木已成舟,摘星甲已择嬴冲为主,今日此事,他已再无转圜余地!
第一一一章
曲终人散
  一刻钟之后,安国公府正殿内的客人就已纷纷离去,陆续星散。
  原本安国府在摘星择主之后,还准备了一场大宴,还有歌舞。可以现今的情形,自然再没可能继续下去。
  嬴元度与嬴世继一家,早早就已离开,以示与嬴冲恩断义绝。王氏一族与嬴世继为亲,自然不可还留在此间。至于嬴氏的族人,也没谁愿与嬴冲站在一起,纷纷追随那前面的几位负气而走。再紧接着,就轮到了这些客人了。
  有些与嬴冲相熟之人还顾着礼仪,会当面向他告辞,可绝大多数都是干脆懒得理会,直接走人。且大多都是神情不屑,议论纷纷,毫不掩饰,有些还故意大声说话,让人听见。
  “嬴冲那个家伙,这是真疯假疯?他脑袋里进水了吧?”
  “自立宗族?真不知他究竟吃错了什么药——”
  “人蠢到这地步,还真是罕见。我听说这安国世子虽纨绔了些,可人据说还是很聪明?”
  “背后没有武阳嬴氏,只一个孤零零的安国公府有什么用?他以为自己承爵之后,就可以从此横着走了?”
  “安国堂嬴氏?有趣——”
  “这其实也是武阳嬴氏太过份,事前没将这为世子给安抚好了,否则何至于此?这安国爵位与摘星甲,毕竟是他父亲留下,心有怨气不奇怪。只是他这么做,太过了!”
  “我看不出一个月,他就能知厉害!迟早会后悔的。”
  “估计是两败俱伤,没有安国公府撑着,武阳嬴氏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嬴冲对这些杂音,一概都不理会,只神色恭谨的送着米朝天。后者在宫中日理万机,故而也并无逗留之意。
  “何需谢咱家?我与你父是尸山血骨里面杀出来的交情,今日岂能看着你被人欺侮?这几天你也无需去理会其他,只需把这国公府清理好,下人该留的留,该退的退,尽量不留祸患。之后安心等待就成,承爵之事,自有咱家为你料理。估计只需三日,过了大朝会之后,册封你为安国公的旨意就会下来。”
  言语敦敦的交待完这些,米朝天又语意深长的问:“你可真想好了?自立一族,这可真不容易。”
  “都说了木已成舟。”
  嬴冲失笑反问:“难道米公公愿见我向武阳嬴氏低头不成?”
  “说得也是!”
  米朝天大笑了几声,语气就转为凝重:“你既决意已定,那就尽量坚持走下去,不要回头。否则你父,必难安宁。”
  嬴冲心知其意,笑而不答。父亲若还在世,那么今日无论他做什么样的选择,嬴神通都不会怪罪。可他日后要是后悔,走不下去,父亲却必定会觉失望。
  米朝天见他领会了,当下又是一笑,而后随手就将一本书册,交到嬴冲手中。
  “你今日承爵,乃是大喜之事。本公公伶仃之人,身无长物,就只能把这东西当贺礼了,望你能喜欢。”
  嬴冲粗略扫了下书册的封皮,就顿时眼神微亮,这是一本《太息术》的抄本。
  也是张承业修习的敛息之法,用来瞒过宫中数位权天位强者的那门上古武学。
  据其所言,这门《太息术》的作用,可不仅仅只是用来敛息而已,还可辅助人吞吐天地元灵,不但能改善肉身体质,吸取元灵的速度,会超出寻常人二倍之多,更可在体内开辟出九个窍穴,用于储存内息元气。
  只是张承业只对他透露过这门功法的名字,却不能将这门功决传授给他。
  今日米朝天把这抄本给他带过来,真是让他感激涕零。
  送走了米朝天,还有几位皇子与武尉郡王,隆国公龙在田。襄国公王籍几位,以及一众三公九卿一流的人物。
  嬴冲心性桀骜不逊不假,可却不蠢。哪怕他自立一族,这面上的规矩礼仪,都还是需要的。
  看来这其中几位对他都极感兴趣,想要与详谈一番,不过眼下的场合明显不合,只能尽量言简意赅的与他说上一两句。有调侃的说‘嬴冲你可胆大,还真敢自立宗族啦?安国嬴氏,在下佩服,佩服’;也有勉励的说‘嬴冲我看好你!说不定再过几十年,我大秦国内又多一世家,至于是三等四等就不知道了’;又或者为嬴冲担忧——‘以后尽量悠着点,那摘星甲元力抽得太狠,估计你活不了几年’;自然也有似王博这样当面嘲讽的,说‘三年之后,别说安国嬴氏,这安国府还存不存在,都是未知。你有神甲在手不错,可未必就不会夺爵。’
  总之不一而足,以后者居多。不过嬴冲都不在乎,在他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就已料到了自己,可能会遇到的风浪。
  而诸人之中,只有武威郡王叶元朗与他多说了两句:“你与雪儿吉期已定,两个月后就可成亲!”
  嬴冲不由一阵呆住,他现在都要自立一族了,与武阳嬴氏再没什么关系,这位武威郡王,为何还要急吼吼的将孙女嫁给他?还如此的迫不及待?
  他还想着要如何以不损自家颜面的方式,跟武威王府退婚呢!现在似他这样的处境,再有王籍这个备选可以接盘,武威郡王府应该会顺水推舟才是。
  有心推拒,可这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是什么合适的场合。
  “老夫今日赴宴之前,就已入宫请了圣旨,为你二人赐婚。”
  叶元朗估计是会错了意,以为嬴冲是欢喜呆了,也颇为后悔:“可老夫若早知你会如此冲动行事,断不会如此莽撞。可正如你之言,木已成舟,如之奈何?你这混账,好自为之吧。”
  一边说着,叶元朗一边叹息,意气消沉的往门外走。后面的叶宏博,则是颇为不爽的看了嬴冲一眼。叶元朗疏忽没注意,他却察觉到了嬴冲脸上的那抹不情愿。
  本就是个烂泥一样人物,好不容易有爬上来的机会,却又自己作死,主动把自己摔入泥坑。
  似这样的蠢货,他们武威郡王府都未嫌弃,这个小子,居然还敢看不上他家凌雪——
  心中大怒,叶元朗却懒得跟嬴冲计较,一声怒哼之后,拂袖而去。
  嬴冲眉头大皱,扯上了‘赐婚’二字,此事就不好办了。且是叶元朗亲自请旨,就更家麻烦。
  想要退婚,那就不但是与武威郡王府过不去,在叶元朗的脸上摔耳光,更是挑衅皇权。
  换在平时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可如今他脱离宗族自立,事后倾尽一切力气,都未必能在大秦朝中站稳跟脚。哪里还有余力,去拒绝这桩婚事?
  一旦自己抗旨,那必是轩然大波,武阳嬴氏与弘农王家,必定会趁机发难!
  想着百骨水府里那个少女,嬴冲紧抿着唇,心中只觉难受之至,又觉无比歉疚。
  可随即他就又哂然一笑,为雪父母之仇,他可不顾一切,连宗族孝道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亦可不要,又为何就放不下对那女孩的些许情愫?
  那女子对他确实有恩不错,可自己未必就要以这种方式偿还。人家是长生道弟子,离去之前更未有只言片语留下,想来也没看上自己。
  再说这良心,能够值几个钱?自己也不真就是痴情种子,这儿女情长又哪里能及得上眼前功业重要?只有在大秦朝中真正掌握住了滔天权势,他才能查清楚神鹿原之败的真相,才可随心所欲的复仇。苍天见怜,给了他邪樱枪与炼神壶,让他恢复武脉,又有了复仇的机会。自己如今正该珍惜才是,怎能为这儿女情长,而毁了自己的大计?
  这么一想,嬴冲神情就渐渐恢复如常,不再将这婚事放在心上。武威郡王日后可能成为他的拦路石,可在眼下,却还是一个不错的助力与依仗。
  世家子弟的婚事,大多都是如此,自己也没必要例外。
  面上再次恢复了笑意,嬴冲忽又觉背脊发凉,心生警惕。目光斜刺里望去,只见那本要快走出安国府门的王籍,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嬴冲立知究竟,想必是武威郡王刚才说的话,已经被这位听见了。也下意识的,就想起了之前王籍之言——武威叶四,是我王籍梦寐以求的妻子,哪怕付出一切,也必定要得手不可。你若拦我之路,既是仇敌!
  这一刻,嬴冲差点要扶额轻叹,看来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仇敌,还不止是嬴王两家,除此之外还有这位襄国公,以及大名鼎鼎的二等世族‘襄阳王’。
  这般想着,嬴冲心内却毫无怯意,面色平静如故。相较于得罪武威王府与圣上,他感觉还是这位襄国公,更容易应付些。
  之前想着要退婚,可不是怕了这家伙,而是不愿辜负了那女孩。可如今既已无法挽回,那么无论这位师兄又什么手段,他接着就是。
  毕竟只是私人恩怨,难道着王籍还真能动用整个宗族之力,来对付自己不成?且哪怕强如襄阳王氏,现在也不是没有麻烦。这家伙真要动手,他会让他后悔的。
第一一二章
刀刃相见
  “虽说早有猜测,可今日我这眼珠子,还是差点掉出来。”
  当最后一位当朝权贵被嬴冲亲自送了出门,薛平贵与庄季两个,才优哉游哉的走到他身后,言语中满含调笑之意:“居然给我们来了一出割袍断亲。我还以为你会割个手指手腕啥的,以示决心,结果只是一片衣角就了事?”
  “你看我蠢么?为何要给自己找罪受?”
  嬴冲也回过头,笑意盈盈:“在本公看来,他们也就只这一片衣角的份量。”
  “啧啧,你这就自称本公了?册封的旨意可还没下来。”薛平忍不住由嘲讽,心想这个家伙,还真是半点都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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