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校对)第11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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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倒是前任的府秘书长丁权洤给段总理解了急,原来驻阿尔比昂大使来急电报告说,阿尔比昂因为与卡佩之役的关系,如果中国方面派兵参战,愿与各国联合借款华币八千万。
  丁权洤一再劝说段铁民借机编练新军到西洋参加卡佩之役,他参谋了一下,以西北边防军的规模,编练成军不过四千万上下,再加上阿洋比昂为了拉我国对卡佩参战,许以厚利,尚得利两三千万元,有这笔钱可以修钢厂两个,并补助地方修铁路数条……
  丁权洤很有经济头脑,他一一道来这钱当如何花,他的钢厂一个预定修于浦口,另一个则修于奉天……段铁民很是夸赞了一番,最后决定向各国联合借款。
  丁权洤以为这事情已经成功,但在家呆了几天却没听到回音,便到总理府询问,一到国务院,就见到新任的院秘书长欧阳欣,欧阳欣一见到丁权洤就拉着他的手大叫:“权洤,这事非得你来不可……别人劝不动总理啊!”
  丁权洤吃了一惊,问道:“何事?”
  欧阳欣说道:“总理要向烈风人借款五千万,以编练西北边防军的名义准备南征……”
  丁权洤震惊地好久才反应过来,他大声叫道:“怎么回事!总理不是答应借阿尔比昂的款子吗?”
  欧阳欣才把这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原来丁权洤走后的第二天,烈风人也来劝说段铁民向他们借款编练一支参战军到西洋卡佩参战,可是烈风人财务有限,只能借款五千万元,而且要以中央关税作为担保,利息亦较阿尔比昂的款子为高。
  所以纵使烈风公使吹得天花乱坠,段铁民也是打马虎眼,可是最后烈风公使的话却令他动容:“贵国常说:非安内无非攘外,贵国南征大业未成,恐怕没有多大力量出征,所以我国的借款有一点妙用,阿尔比昂的款子编练新军是一定要出兵西洋,我国款子编练的新军,一切都由段总理作主。”
  这当真是切中段铁民的要害,他如同中了迷魂药一般,又在徐又铮的鼓动之下,就决定向烈风借款五千万元,以筹备西北边防军和参战军。
  丁权洤听说这事,那真是悲愤莫名,也不理欧阳欣,快步跑进签字室,只见文件的墨迹未干,段铁民和徐又铮哈哈大笑,而矮小的烈风公使也是带着笑脸,只是面光深沉,不过藏了多少阴谋。
  再细看段徐两人,全是踌躇满志的样子,又带几分激动,看起来是中了烈风人的迷魂阵,见此情形,丁权洤知道再呆无益,又气又恨,转身就走,他暗自想着:“这当真是集九州之铁铸此大错……中国将有大祸啊!”
第四十三章
笑剧连篇
  智者眼中的祸患,一开始总是无踪可觅,现在北京城内仍是一片歌舞升平之象,则段铁民似乎有振臂一呼就能号令天下英雄的气势,一听说有第三师在前开路,那些平时嘴里只是“唔……唔……”,段总理千求万求,仍是不肯说一句实在话的督军们纷纷主动派兵,竟云集了五路大军,就连一年前刚刚和鄂系发生鄂奉战争的奉军也正式派出三个混成旅,与驻陕奉军一部会合开往南方。
  毕竟直军能打硬仗的名声在外,大家跟在直军屁股后面捡便宜就是,争功的时候,第三师只要有口汤喝,自己就要一定吃肉,这叫作“成败不在于战场”,只有山西一省,因为车震旅的教训,立下了宁可困守山西,也决不派兵南征的意愿,毕竟就是打下江山,这地盘离山西十万八千里,还不是人家嘴里的一块肥肉。
  一看到群雄一致拥戴,除了南方似乎有几声微弱的抗议(实际南方痛骂段铁民的电文多达数百封之多),大有“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之意,段铁民是踌躇满志,他心里已经盘算南征之后改一省为数道,削弱地方权力,将权力集中到中央的计划,当然了,这中央就是他自己,他自己就是中央。
  而签订烈风人的借款之后,段铁民又被打了一剂强心针,上年度的欠积关余、盐余一次性拔付给北京政府,而数量较期待数更高得多。
  须知政府虽发行有无担保公债,但由于北政府信誉不高,无担保公债发行往往只能打两三折还卖不出去,只有有担保物的公债才能卖得快,而且还能卖个好价钱。公债之担保物,一般取中央政府控制的关、盐两税,有时候亦以铁路收入作为抵押,只是担保之后,这控制权就不在中央政府之手,而在于海上商人之手,慢慢地关、盐两个税务司被海上商人把持。
  后来海上商人屡屡扣留中央应得的关盐两税,中央十分不满,屡有收回实行税收自主之意,只是怕扯破了脸皮,以后在海上借不到钱,海上商人见中央政府来势汹汹,也恐来个两败俱伤之局。几经调和之后,最后达成了一个协议,这作为担保物的关盐两税交由金陵徐震管理,这小胖子徐震的公债担保使就是这么来的。
  每年的关、盐两税首先要偿付公债,然后将余款拔付给北政府,俗称“关余”、“盐余”是也,别看中央政府看起来威风八面,还离不开这一笔千把万的收入。而去年的“盐余”因为淮盐受到川盐的冲击而减收百余万元之多,而“关余”方面则因阿尔比昂和卡佩开战的缘故,进口大增,增加了三百万元之多,而且徐担保使整理旧债大有成效,少支出四百万元,结果一算下来,今年的关余、盐余统共达二千二百万元之多。
  钱,是万能的!有了这笔返还的款子,段铁民的手头一时间宽裕了很多,围着他点头哈腰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段铁民也不知节制,但凡是南征部队一律拔发开拔费,战时经费另计,据说只有奉军例外,因为奉军早有无偿出兵南征的诺言。
  有钱就好办事,别看张克缩在河南那么多时日,一听说第三师变了风头,而段总理又拿到一大笔钱,一不要开拔费,二不要命令,发了一通“吊民伐罪……张克无德无才,愿为南征先锋……”
  当即在京汉路上拦截下几节列车,就把自己的部队塞了上去,直冲湖南,这行动速度之快,实在让后来人汗颜啊。
  到了湖北,他又是主动打先锋,第二天就上报“我军大破湘军,克复蒲沂”云云,一时间让段总理夸赞个不停,将张克许为赵云再世张飞复生,可湘军方面就不乐意了,他们通电:“我军无一兵入鄂境……何有北军收复蒲沂之说?”
  大伙儿这才回过来味来,敢情这蒲沂还是湖北的地盘啊!湘军援鄂不成,伤亡将士数万未得寸土反而把岳州丢了,没听说蒲沂什么时候失陷在湘军手里啊!
  再仔细一想,现在直军占据鄂南,蒲沂应当是第三师的地盘才成,怎么援湘援湘,难道是北军内部打起了内战,张克这时候发了一通电文解了大伙儿的疑惑:“友军移防之后,湘贼勾结王子春余部占据蒲沂,我军见机败贼数千克复蒲沂……”
  在海上做富家翁的王子春见到这个事情牵涉到自己,赶紧表白“子春不问世事,与旧部从无来往,此事与我无任何关系……”,湘军更是表白:“吾人忠于湘鄂和平协定,如今只有北军破坏之事实,而无湘人侵鄂之蛛迹……”
  这可奇怪了,大伙儿都不认账,张克攻击的都是哪方面的部队啊?只是知道张我帅是将蒲沂作为敌城处置,新编第二师在蒲沂城内胡作非为,为害颇烈,事后亦有声明辩白:“克部军纪严明,惟有宵小趁机扰乱地方,地方受害不轻……幸克派兵弹压,蒲沂现已政通人和……”
  原来是宵小扰乱地方,地方受害不轻啊……只是很快就有自称“蒲沂民众代表”分别到省城和北京控诉张克趁友军换防之机,抢占蒲沂空城,事后更是纵军扰害地方,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虽夏桀之荒淫,商纣之暴虐,不及其万一也……诚受百年未遇之惨祸,蒲沂民众,皆为炎黄民众……望诸公为蒲沂民众求一公众也……”
  这决无可能!这就和鲁南报纸上那些攻击张克匪军如何暴虐的报道一样,全是虚构的,没有一丝真实的可能,我们的张我帅素来是爱兵如子,怎么会做出这么人道的事情!
  这些人在武汉还得到一些欣尉的话,只是吴督实在太软弱,他只求张克的部队早日离境,而北京城内则是四处碰壁,求见总统,冯大总统还是那句老话:“现在是责任内阁制,你们找总理去!”至于段铁民的脸面更难看,没等代表们将话说完,他就板着脸说道:“绝无此事!”
  当然了,这张克的部队的战斗力,一天功夫就能下“数万贼军雄兵据守”的蒲沂城,正式的战斗还是不要拿出这种部队参战为好,否则把湘军给吓倒怎么办,所以真正派上用场第三师和直军的几个混成旅。
  世上事,多毁于犹豫不决,湘军本是勇悍之军,又有两广雄兵在后呼应,却顿兵于岳州城下湘鄂边境,如果趁第八师和二十师新败之时,一鼓作气直攻鄂省,居于鄂南的直军必不肯死战到底,到时候会师武汉,饮马长江,登高一呼,西南各省必然群相呼应。
  可湖南方面却陷入和两广的争斗之中,所谓的大广东主义、大广西主义都是一路货色,说白了就是想把湖南视作他们自己的殖民地,外战未息,内斗先起,那位高高在上的莫联帅,虽然名义上仍是西南联军的总司令,可是实际上却被湘军联合桂空架空了,别人说军令不出于省城,可是这位莫联帅的命令,就连他的联帅府都未必有效。
  而前方仍然是老问题,湖南穷困养不起这么多兵,只能发行毫无信誉的军用券,将士们军饷无继,衣着无着,又顿兵城下,士气自然低落,而使用军用券强行征集物资,又对于军民关系大有影响。
  对于这种情况,湖南内部有很多健谈之士各抒己见,可吵来吵去,就是没有一个结果,有一学者谈及湖南,称之“三多”,即“兵多”、“纸币多”、“伟人多”,确属金玉良言。
  待第三师来个横腰一击,湘军自然是抵敌不住,前次援鄂之役,集全省之力尚不能克敌制胜,先是与柳镜晓恶战于羊楼司,后则大败于汀泗,全军几乎溃不成军,对第三师早有些俱意。
  一见到第三师打了过来,自然是全军溃退的局面,湘军一路败退,至于莫联帅统领的西南联军,一看到这种情形,就缺乏为湘省决一死战的信心,不过北军攻过来,就以“省内防务要紧,回省调整”为名,抢在湘军之前抢了,这样一来,更加影响了湘军的士气,没几日就连长沙也丢了。
  天下多锦上添花之徒,少雪中送炭之辈,于是浩浩荡荡的五路大军横扫湘省,这八面威风自是不在话下,只是湘人无不恨段铁民和张克两人至死,虽杀父夺妻,亦难抵这无尽恨意。
  在大军开进过程中,张克自称“民众莫不箪食壶浆,翘首以待王师”,当然了,大军过境,难免有扰民之处,妇女者自挂东南枝有之,举身赴清池有之,某地张克军驻军三月,事后在井中发现女尸数以百计,至于体健男儿,亦受尽苦楚,或被强虏为军夫,背负重物行数百里夜,日夜不得一歇,或稍有反抗,即身首两处,湘风素来强悍,此时竟有对面相见而不敢语者,此中真相可见其一。
  而张克率部往湘东追击,结果追得太急了,湘军打了两阵步枪还击,张克军就赶紧退过江去,撤退中自相践踏死伤很多,还把直军的侧翼给暴露出来,气得曹明大叫“张克部平时号称两万,临阵不见一人!”
  不过这时候曹明也算是心满意足,直军这一路可以说是势如破竹,攻长沙直趋衡阳,湖南可以坐收已手,立了这样一个大功劳,冯大总统和段总理高兴得不得了,天天发电表彰,眼见着副总统的位置即将到手。
  湖南战事发展顺利,柳镜晓也不得不重作考虑,不过想来想去,柳镜晓还是那句话:按既定方针办。
  别的不说,眼下段总理的红人张克张我帅,鲁南报纸对他的控诉可以说是接连不绝,这件事没有柳镜晓点头,是决不可能达到如此大的规模。
  非但如此,他从土匪中找了几个头目到处控诉他们与张克的勾结,是如何官匪一家,以便彻底排队张克的影响,其中一个就是自称“黄狮”的黄羊,打仗不行,在作思想工作这方面可以说是个奇才,专讲什么忆苦思甜运动,控诉张克,他一上场就抹了一把眼泪着,然后泣不成声地说道:“说到张克在的时候,我们土匪都实在太苦了……”
  这造就,丝毫不象那个抱着金砖不能当饭吃的土匪头子:“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就是叫黄狮的那个人……对,对,我叫筱栋!杨家沟村的,我们那个时候真苦啊……都是没办法,饿到没办法了才去当土匪头子……”
  “可是……我都说不下去……(趁机又抹了一把眼泪)张克实在太坏了……我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听从他的指挥……”
  柳镜晓在台下看着黄羊的精彩表演,不由感叹这家伙确实干回本行了,据说某个时候曾经有过所谓“政委的大能”的说法,这家伙确实是做政委的材料,当然最后要显现一下柳镜晓的不世英才:“幸亏来了柳将军,就象是拔开了乌云见到了太阳,解放了我们土匪,让我们土匪也能有饭吃……”
  当真是情真意切,感动下面的小姑娘是用掉一块又一块手帕,泪湿了衣襟,顺便让柳镜晓得了个大便宜,当天收到了无数情书,开头都是:“敬爱的柳镜晓将军……”
  不过柳镜晓只是偷偷见了两个姑娘,当明白信上自称“容胜昭君,貌比西子”的玉人是如何的美貌,立即打了退堂鼓,回家抱自己老婆去了。
  柳镜晓是黄老之术的痴迷者,他现在只求能多抱抱夫人,顺便能让鲁南有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这可以算是他的既定政策,只是现在就有人跳出来反对这个政策。
第四十四章
直鄂冷战
  可是柳镜晓却又不能惩处对方,他直接苦着脸说道:“王老哥,这事情我不能办……你直接找财政科办一办吧!他们管钱,这财政支出由他们说了算!”
  王烈当即就笑道:“师长……没有您点头,财政科恐怕是批不出钱来了……”
  柳镜晓似乎是想了很久,最后叫苦道:“可是这财政也确实紧张了些……大家能吃饱饭就算是不错了,哪来这么多的余钱啊……所以现在财政科不点头,我不好批条子啊!”
  对于鲁南地方财政的窘况,王烈也是清清楚楚,现在柳镜晓免了很多杂捐杂税,岁入一下子就少了大半,而且以前王烈对各县搜刮,县里没有多少钱,而柳镜晓上任之后,把相当一部分赋税都留给了省里,再加上十七师和两个保安纵队都是按实发饷,两个由剿匪纵队改编来的保安纵队倒好办,一个纵队每月只发两万块,其余由各县补给,可是十七师就是大头了,一个月军饷开支十三四万元,这财政相当吃紧,每个月都要亏空三万元,幸亏部队还有少许公积金,这日子总算是维持下去。
  可是王烈仍然反对柳镜晓的意见:“师长,这钱是应当花的……我保证把这一块钱都把两块钱来花!”
  柳镜晓仍是那句话:“你这一万两千块,实在太多了些,你一个县倒好办,我挪一挪挤一挤,总能弄个万把块出来,可是这鲁南十几个县,按一个县一万两千块,这统共加起都有二十万元……你从哪弄这么钱啊……”
  王烈也只诉苦道:“师长,现下是百废待兴,投一块钱,就有十块钱的效益啊……说真的,如果不是看到这么困难,还真想您给我批个五万元,把全县重新建设一番……再说了,这是沈副科长叫我来找您的!”
  柳镜晓一听是沈纤巧让王烈来找他,一下子就呆了,问道:“纤巧怎么说?”
  现在既然占了鲁南这个地盘,柳镜晓也就设了一个鲁南镇守使署,虽然一些机构还是从十七师的司令部抽调骨干组建的,可是这镇守使署的人马还是鲁南地方人士为主,这一方面是安抚地方人士,另一方面也是搞分而制之的战术。
  柳镜晓对分而制之的战术很有一套研究,现在的两个保安纵队就是鲁南的地方部队,分驻各县,虽然说是以十七师抽调骨干组建,可和十七师的老部队不完全算是一个老系统,而抽调出去的骨干,也以鲁南良家子弟补充,以加强部队的地方特色。
  至于镇守使署更是用了分而制之的战术,确实没错,镇守使署最关健的一个位置,财政科长是鲁南人,可谁都知道,真正作主的还是柳镜晓的那位夫人,名义上的副科长沈纤巧沈女士,没有沈副科长签字,就是财政科通过了,柳师长还不能通过,这不是白忙吗?
  柳镜晓把沈纤巧安排到财政科也是一套打算的,他知道沈纤巧善于理财,当初交给她的钱财,这段下来增殖了一半,而打仗最关健的就是一个钱字,如果战时筹不到军饷,这战不打就先败了一半,所以非得派一个最亲信的人过去不可。
  因此柳镜晓一听王烈是沈纤巧让他来找自己,立即改口,王烈说道:“沈副科长说,这款子我是应当批的,可是我批不下来,因为我只有批三千块的权限,再多的话,你就得找镜晓解决了。”
  柳镜晓一听这话,点点头,这是他和沈纤巧的约定,当即问道:“那你那边真需要一万二千元才成?”
  说着,不由瞄了一眼王烈,忽然有了大发现,王烈的脚上居然穿了双草鞋,立即又问道:“王烈,你怎么穿起草鞋来了?不象话,我们一个县长怎么能穿草鞋啊!”
  王烈是个实在人,这时候就对柳镜晓说了实话:“师长,这段时间,您交待的话我一句也没忘,莒县的上上下下都是跑了一遍,太费鞋了,还是草鞋最好!说真的,现在这几项工程是非动工不可,等到洪峰一来,就怎么也迟了!我也是千方百计给师里省钱,这上上下下,总共需要的款子不下十万元,我动员老百姓自己出工出料,又想办法从县财政筹集了一点钱!只是眼下这关景,实在筹不出太多钱啊!”
  柳镜晓听了很是激动,说道:“好!好!好!这才象是我们老定边军的干部!”
  王烈这个人,柳镜晓觉得太老实些,不是特别适合于领兵,所以柳镜晓把他放到莒县当县长,颇有些让他休养几的想法,没想到这王烈虽有没有雷厉风行的魄力,但干起事实实在在,柳镜晓这一着是用对人了,不过他不忘问上一句:“匪乱初定,动用这些多民工民夫……民间是不是会有怨言?”
  王烈答道:“兴修水利,这是利民利国的大事,修整道路,也与民众切切相关……绝不会于任何怨言在内!”
  柳镜晓想了又想,最后拍板:“成!一万二千块太多了,这样吧,扣去零头,我批个九千块的条子,你找纤巧拿钱去吧!对了,施工的时候万万不能偷工减料!”
  说实话,柳镜晓手里还有不少钱,当初从川鄂两军弄来的小金库,最多时总数不下三百万之世,虽然这段时间因为战事开支很多,现在沈纤巧和完颜玉琢的手里还有八十多万元,而柳镜晓自己掌握的款子大约一百五十万元,说穿了,敞开来花钱都没问题。
  不过无论是沈纤巧还是柳镜晓,都是精打细算的人,虽然有这么多钱,可是今年如果花完了,明年怎么办?再说了,就是这么精打细算,张克留下个烂摊子,光负债就有近百万元,这账本上还是一片赤字,柳镜晓把自己私房钱拿填这个空子,自然是有几点掌声,可是事后谁记得柳镜晓的好处。
  再加上休养民力的考虑,只有王烈这个兴修水利、道路的计划打动沈纤巧和柳镜晓,额外批了九千元的款子,不过柳镜晓估计得一点没错,一听到这个消息,各县的县长一致跑来见柳镜晓,要求镇守使署补助经费,结果柳镜晓说了句:“先别要钱!看看人家王县长是怎么干的,这九千块,就算是我对他政绩的奖赏!只要你把这九千块钱花到王烈那个程度。”
  结果去打听了一番,县长们是个个折服,自己上任这么长时间,很多偏僻的地方都没走过,人家上任这段时间,就靠着几双草鞋就把全县给跑遍了,不过能让王烈占了上风?柳镜晓当初亲自许的诺,干得最好的一个县长,他亲自发两万大洋做为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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