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校对)第20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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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镜晓的专列进了杭州城整整有一天多,陈策和李何一这两员大将方才赶到杭州附近,心中更是后悔不已,柳镜晓已经流露出要委派省长的意思,眼下正是关健时期,自己这两个旅长拉在总司令的后头,这怎么说也是大笑话。
  结果一到杭州,柳镜晓当即接见他们,很是勉励一番,又交派他们一个任务。
  入杭州城不过一天时间,在外面等待接见的浙省官员已经超过了三百之数,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不想在宝座上继续多呆上几年。
  柳镜晓自己也不安稳,杭州城内的鲁军不过千余人,浙军倒有五千,陈策和李何一到来才总算把他的阵脚给稳住。
  因此,当天晚上柳镜晓的心情,还专门请了浙省官员到西湖边上看越剧,演的是一出打金枝:“头戴珠冠压鬓齐,身穿百宝锦秀衣,百摺罗裙腰中系,轻提罗裙往前移。当今皇上上我父,我本是金枝玉叶驸马妻……”
  演得甚妙,到会的官员却无心听戏,生恐柳镜晓突然心情变坏,吹飞一堆乌纱帽,第二天早目,浙军开出城外进行改编。
  浙江督军金科自投降之后,一直没走,留在了杭州城内,还以浙省维持会的会长自许,柳镜晓却不容许他继续呆在浙江,他派李何一到金科传话:“金督军劳苦多年,为国为民大有功绩,眼下可以放马南山,怡然自得了……”
  说白了让你快点滚蛋,柳镜晓十分大方,所有地产、存款一律冻结,而且柳镜晓把金科的财务总管也给策反了,结果就是他存在上海的大笔存款及房产也临时变换了主人,唯一的优待条件就是可以运走督军署内一律可以突略不计的物品,只要那件物品的价值不高即可。
  于是金科哭泣地带走了全家,顺便带走四车厢的物品,其中包括几百个锅铲、六十多个煤油灯。
  柳镜晓对他还不放心,不愿意让他在上海对浙江施加影响,特别交代这一列专列不到上海,而是去天津,如果因为战事影响,也可以转走水路,一切路费由山东方面负责,另外柳镜晓还大方地承诺,金科对浙省有大功,他在天津的生活开支,每月由浙省补助五百元。
  为此张含韵还特别轻声说了一句:“还说和李定远交情如何如何?我看他留下来的话,也是金科这个下场!”
  柳镜晓说道:“不一样不一样!如果李定远留下来,那我是后悔莫及了!至少就少了个最心爱的含韵!”
  张含韵娇嗔一句,又拧了一把,柳镜晓这才说道:“李定远在江苏不过数年,而且是以客军身份入宁,根基不是很稳固,他若不走,攻克南京之后,我还得用他来安抚苏军人心……可金科就不同了,他在浙省十五年,加上他岳父主浙八年,可以说是根深枝茂,在浙江可以说是随便动动手指都能掀起大风浪来了,若是他留在浙江,我的政令还得号令吗?”
  此外就是提拔了不少火线功臣,张亦隆报讯有功,柳镜晓让郭俊卿通知他,已经内定他由旅参谋长改任带兵官,而且可以直接带几个团的部队,张亦隆闻讯之后那是接连七天都去烧香。
  蒙定国升任炮兵总监,这个总监虽然只直统辖师属的三个重炮兵团,但是对于各旅、团的炮兵亦有影响力,只是丁宁的骑兵司令可以直接给各旅、团的骑兵部队下达命令,而蒙定国只能起一个居中协调的作用。至于其余的军官,柳镜晓说是等东南平定之后一概封赏。
  这些电文,柳镜晓也很干脆,除了一部分极机密的电文,都让张含韵过目一番,其中还有对程云鹗的处置。
  程云鹗被俘之后,当场被蒙定国认出,两个人是多年好友,当年羊楼司一役,蒙定国还曾经到程云鹗面前去哭秦庭,结果程云鄂真情流露,把陈云杰的底牌给露了出来,这一次程云鄂自觉生还无望,给蒙定国行了个大礼,然后说道:“定国,我若有什么闪失,还请麻烦替我往家里带句话!”
  蒙定国拉着他的手说道:“咱们人不亲,义亲,义不亲,号褂子还亲呢!放心好了,我一定在郭参谋长和丁督军面前保你!”这一句是当年羊楼司蒙定国向程云鄂求援说的,不过双方的立场交换了过来。
  随即程云鹗被绑赴督署,交与丁静和郭俊卿处理,丁重和程云鹗也很有交情,因此丁静一见说道:“和一二叔,你是怎么啦,怎么还绑着?”当即命人松绑看座,接着又请程云鹗吃饭,得闻这一次程云鹗之所以这么卖命,敢于突进柳镜晓的腹地,是因为陈云杰把山东督军的位置许诺给了他,她当众对程云鹗说道:“如果程二叔要我这个座位,我可以奉让,保必带兵来呢!”
  接着在庆祝八里洼战役胜利的集会上,丁静又当众对程云鹗开玩笑,他指着军需总监陈瑜说道:“实在对不起程二叔,竟然让我们的一个军需把你捉住了!”
  程云鄂又羞又愧,简直无地自容。不过丁静毫无加害的意思,第三天就决定把程云鄂放走,非但如此,还交还了一部分人枪,并让陈瑜送给他一千二百袋面粉作为军粮,同时还送给他本人一大笔钱,临走之时,丁静很大方地说道:“程二叔请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密而不宣!”
  丁重在世时与程云鹏交情极深,程云鹏的两湖巡阅使程云鹏也出力不少,现下可以说投桃报李,何况陈云杰的实力犹在,丁静很希望战事能此为止,当然了,没有柳镜晓和郭俊卿的同意。
  程云鹗这是感激得五体投地,他朝蒙定国和丁静鞠一大躬,然后说道:“请两位放心!我此去德州,必请云帅罢兵歇战,直鲁修好!”
  说着他指天发誓:“我程云鹗若能有再起之日,决不忘今日的情份,此生此世,决不与山东为敌!”
  接着他又痛快地说出了一个大秘密,原来直军在德州前线的兵力并非是四十个团左右,而是仅仅只有二十个团,至于其余的二十个团?
  现在正在转运归德,准备跟在陕军的后面捡便宜,现在韩信海和岳钟林捉对厮杀,打得你死我活,若是直军突然压过来二十个团,韩信海估计会连裤子都找不到。
  “陈云杰用兵,果然名不虚传!”丁静和郭俊卿这才明白,为什么德州方面的司马勘和苏雪打得如此顺手,以八个团顶住了四十五个团的进攻不说,而且还颇有些斩获,原来人家不过是二十个团。
  不过程云鹗这一激动,把陈云杰的苦心筹画都给破坏了。
  不过也不需他这激动,因为柳镜晓击败江浙赣联军之后,已经派了部分团队回援,第一批五个团已经抵达泰安,准备支援韩信海。岳钟林一听闻这消息,又清点了一下部队,那是痛心疾首!
  开战之前,陕军号称二十万,开战之后又征召了三万多人,可是现下名册上只剩下了十五万人,实数比这还要少一些……或者说,开战以后陕军已经折损了八九万人,可是连个大的城池都没拿下,又见到柳镜晓来了大批的援军,他就脚底抹油—溜了!
  柳镜晓等到这个消息,总算是放宽心,他只在杭州呆了三天,继续领兵南下,其间与张含韵更有道不尽的风流。
  各部已经率先南下,眼下浙省传檄而定,几乎可以说是行军演习,不过柳镜晓坐火车直抵金华,接下去的路线只能交替着骑马、坐船,有时甚至还要徒步。
  这一路行来,越发显得有些潮热,张含韵兴致也好,到处都要转转,这几年禁足金陵,难得有这么痛快的一天。
  浙南土民多信仰陈十四娘娘,沿路行来随处可见娘娘庙,这一天已近了温州,张含韵心情极好,硬要拉着柳镜晓到附近的陈十四娘娘太阴宫上香,说极为灵验。
  柳镜晓点点头,只带了两个卫士穿了便衣一同去娘娘庙中上香,张含韵十分虔诚跪在地上了三只香,口中念念有词,柳镜晓却听不真切。
  他并不信这些山野传说,此来只是表表心意而已,不多时,又来了一帮青年,柳镜晓朝那边看了一眼,很是不喜,这些青年虽然衣着光鲜,可行迹多放浪形骸,并不是什么正派人士。
  这帮青年一看到张含韵,口水先流了三尺长,又见到柳镜晓这么俊美的人物,隐隐觉得是位木兰再世,柳镜晓扫过一眼,目光如电,这帮小流氓无人敢对视,赶紧退了出去。
  总算等张含韵上完香,一行人出了庙门,只见那些流氓没走,全都聚集在一起,大约有二十多人,为首的一人,赤着上衣,纹了条豹子,一见柳镜晓出来,拦在身前,哈哈大笑:“小娘们!陪……”
  这话还没说出口,柳镜晓已经一腿踢在他的命根子之处,然后冲入流氓群中,左右开弓,身后只闻掺呼一声。
  象他这等地位的人,早就没机会亲赴沙场,今日难得有此良机,怎么能不表现表现!
  不多时,柳镜晓打得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接连打翻了四五个流氓,回过头看张含韵,却被吓了一大跳。
第四十二章
东南(四)
  他面前掺呼连连,三个小流氓倒在地上不停打滚,嘴里叫声惊天动地,怎么也爬不起来,让他心中暗自得意,当年漠北与柔然人赤身厮杀的功力可是半点也没放下。
  两个卫兵也不含糊,都是漠北与柔然人连番厮杀的老兵了,只是手脚没有柳镜晓那么利落,各自解决了两个无赖,一出手便是折手断脚,这四个无赖,一边哭一边叫,很是有几分可怜相。
  只是张含韵也太夸张了吧,她走来这段路上,足足躺着八个无赖,她一只脚重重踩那为首无赖的背上,这八个人全都老老实趴趴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一把泪水直往下流,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至于张含韵自己,立于晚霞下英姿焕发,微风吹拂动细发,眼中多了几分坚毅,脸上多了几分自信,拳头紧握,扎紧马步,一身旗袍显得十分利落,那举止真有若女武神再世一般。
  “这些人全是你打倒吗?”柳镜晓泛过这种疑问。
  张含韵赶紧挥挥手道:“好象是啊……”
  “你怎么有这么好的身手啊……”柳镜晓很不满意地问道,他的心脏跳个不停:“早知道她有这么好的身手,我那天绝对没胆子去夜袭……”
  张含韵似乎很随意地拂过头发,另一手却捉弄着衣角,暴露出她的紧张:“跟我父亲练过几下的!今天不小心就打倒了几个人……”
  “练过?”柳镜晓只能苦笑了,他自己的身手在十七师当中也算是数得着的人物,当年与柔然人赤身相击白兵交战,非但没吃过什么亏,反而还在阵前把完颜玉琢的前夫都给俘虏过来了,近几年虽然多半在枕席间练练肉搏功夫,但是慕容兰珠的药物确实有些奇效,在肉搏战,寻常几个大汉根本不是柳镜晓的对手,何况是这种小无赖。
  可是今天这一出手,柳镜晓接连打翻了三个,人家还能在地上打滚,可是张含韵出手太利落了,八个无赖痛痛快快地倒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柳镜晓直盯张含韵看,张含韵也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她娇嗔道:“看你还敢不敢欺负人家?”
  这时候那被张含韵踩在脚下的无赖头目终于回过气来:“快放开我!我爹爹是温州驻防司令!我六伯是永嘉县长!到时……”
  话还说完,张含韵右腿一收一踢,这无赖头目痛呼一声,又说不出话儿来了。
  柳镜晓一拍手,道了声:“含韵,你算是帮了我大忙……”
  张含韵冰冷地瞧了柳镜晓一眼:“这局面你怎么收拾?那天用强要了人家,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了……”
  柳镜晓还真得感谢张含韵,温台驻军,向来是在浙军中自成一系,骄横已至,不听从省城号令已是多年,强提税款擅自任命官员已成惯例。
  柳镜晓早想在东南找个人物立威,也幸好这无赖头目不是本土产,若是他用温州土语说出来,柳镜晓也只能另找借口,因此他抓紧张含韵的手,脚下似乎无意地重重踢在那无赖身上,这为首这无赖连喊痛都叫不出来,她亲昵贴着张含韵的脸边,嘴巴对着她的耳朵吹气:“听说很多姿式是只有练武的女儿家才做得来的……”
  张含韵满脸红晕,佯作薄怒道:“要死!”
  这时候远远几骑健骑奔来,为首的丁宁高声叫道:“师长!师长!”
  柳镜晓瞧了一眼,正是丁宁带着几名骑兵前来欢迎,便拉着张含韵的手,大声问道:“怎么才到啊?”
  丁宁很干脆地跳下马来,拍拍马儿说道:“早到了,温州城内已开出城外整编,我们的前军已经接收到了分水关了!我们骑兵先到,接着陈旅长带一个团也到了,根据李旅长的报告,浙江全省可以说是控制我们的手里,对了,师长我们要不要继续朝福建前进?”
  柳镜晓摇摇头:“不必了!我们一起进城吧!”
  进了温州城第一天,柳镜晓就借这一天的事情大为火光,拿温台驻军和地方首脑开刀,不幸的温台防守司令兼团长被荣升到省城担任文史专员,此后十年专门写了十三篇文章回忆柳镜晓对他的教导。
  不过这还不是最好的待遇,永嘉县长因为顶了一句嘴,结果被荣升到泰顺县当一个科长,守军一个营长因为柳镜晓看他不顺眼,当即办了退职手续,领取了一次性退职金八十元回家种地。
  温台驻军军官全部集中,然后到杭州集中学习,按文史资料的回忆:“从此投身于光明,过上幸福的生活……”,所有的部队打乱建制进行混编,军官由柳镜晓派出,一半是鲁军军官,另一半是收编的浙军军官,不过都和温台驻军在历史上没有任何联系。
  在其它部队柳镜晓只是进行换血而已,集中一部分干部进行学习,同时又派出一部分干部打入到部队里去,在温台倒是彻彻底底的清洗,不过人家也没有办法,因为在温台一带,柳镜晓的兵力有一个骑兵团和两个步兵团,占了绝对优势。
  当然,军官在学习完毕之后,很大一部分高层军官只能去南京的军事学院,以教学终老一生,或者分调到完全不熟悉的部队,而在此后一年,柳镜晓完成他的预定目标,分批调配了浙军和苏军所有部队的军官,每次集训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至于部队,除了一小部分主动起义的部队,也是完全打乱建制,不停地调动建制,一个主官会很惊喜地发现,他手底下的部队完全是不熟悉,自己除了司令部外,甚至不能掌握其中一个步兵连队。
  至于张含韵,柳镜晓也有收拾她的办法,现在她就不停地叫道:“坏死了……镜晓,你坏死了……”
  也难怪她会这么叫,现在她摆弄成一个羞人已极的姿式,整个人靠在墙边,一只脚抬得高高地,把最神秘的地方完全暴露出来,柳镜晓在她身上不停地冲刺着,不过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柳镜晓有不停的招数来对付张含韵,纵是她有最好的身手,最后也只能攀登无限的高峰,气喘吁吁地向柳镜晓求饶。
  许久许久,柳镜晓觉得捉弄了,才搂着她一起洗鸳鸯欲,张含韵着实没有多少力气了,任由柳镜晓的手滑过她光洁的玉背,柳镜晓一边帮她擦洗,一边说道:“这温州也没有什么好呆的,明天我们就得回江苏了。”
  张含韵应了一声,问道:“还是走老路回去?给我弄辆车吧,我走不动吧!”
  柳镜晓一边感叹她的玉体之美,一边说道:“放心好了,我早想到了,豪华客轮明天早上进港,明天中午可以启征,而且……”
  柳镜晓稍稍放缓了下:“隔音是第一流的……”
  张含韵扭动了几下表示抗议,柳镜晓趁机也在她丰润的臀部拧了一把,然后说道:“我们先不回南京,去趟上海好了,到时你想买什么,只管找沈大小姐要便是!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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