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精校)第8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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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狮后边依此是獬
、犼、象、麒麟、骆驼、马各一对,铜兽后则有武将、文臣、勋臣共计三十六尊,铜兽就不好说了,铜人的姿态服饰都十分奇特,与其说是在朝中侍奉王道,则更象是在做着某种仪式中奇怪的动作,大群的铜兽铜人如众星捧月搬,拱卫着殿中最深处的王座。
胖子说:“这宫殿怎么跟咱们参观过的十三陵明楼,完全不同?十三陵的宝顶金盖中,虽然也是宫殿形式,却没有这些古怪的铜人铜兽。”
我对胖子说:“倒也没什么奇怪,反正都是追求侍死如侍生,朝代不同,所以形式有异,但是其宗旨完全一样,咱们去陕西倒……旅游的时候,不是也在汉陵区见过满地的大瓦片吗,那都是倒塌的汉墓地上宫殿遗留下的,木梁经不住千年岁月的消磨,早就朽为空气,而砖瓦却一直保存到现在。”
所谓“朝代不同,形制有异。”只不过是我自己说出来安慰自己的言语,至于这些静静矗立在宫殿中千年的铜像有什么名堂,我还半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我不希望把这种狐疑的成分,转化为对胖子与Shirley杨的心理压力,但愿是我多虑了。
Shirley杨见了殿中的非凡气象,也说这滇国为西南夷地,其王墓已有这般排场,相比之下,那些代表着中央集权的唐宗汉武之墓,其中宝物都是以数千吨为单位来计算,更不知有多大规模,可惜都很早就已被严重破坏,咱们现代人是永远都没有机会见到,只能神驰想象了。”
我对Shirley杨说:“也不是所有的王墓,都有这献王墓的气派,献王根本就没为他的后人打算,可能他毕生追求的就是死后埋在龙晕里,以便成仙,秦汉之时求仙炼丹之风最盛。”
因为这“凌云宫”是古墓地宫的地上设施,并非放置棺椁的墓室,所以我们还算觉得放松,并未象是进了玄宫般紧张,谈论之间我们已经走进宫殿的深处,距离身后殿门处的光亮显得十分遥远,这殿中静得出奇,越是没什么动静,越开始显得阴森可怖。
我手心里也开始出汗了,毕竟这地方,少说也有两千年没活人进来过了,但是这里丝毫没有潮湿的霉气,相对来说稍微有一点干燥,在几乎所有的物体上,都蒙有一层厚厚的灰尘,这些落灰也都是殿中砖瓦中的,每一层覆盖着两千年前的历史,更没有半点外界的杂尘。
镶金嵌玉的王座,就在“会仙殿”的最深处,前边有个金水池阻隔,中间却没有白玉桥相连,这水池不窄,里面的水早已干涸了,从这里隔着水池用“狼眼”照过去,只能隐约看见到王座上盘着一条红色玉龙,看不清是否有献王的坐像。
胖子见状骂道:“是不是当了领导的人,都喜欢脱离群众?和群臣离得那么远,还他妈商议个蛋朝政啊,走走,咱们过去瞧瞧。”抗起“芝加哥打字机”当先跳下了一米多深的池中。
我和Shirley杨也跟着他跳下干涸的金水池,见池中有只木船,造得如同荷叶形状,原来以前要过这水池还必须要踏舟而行,看来这献王倒也会玩些花样。
没等从金水池的另一端上去,我们就沉不住气了,拿着“狼眼”向对面乱照,王座上似乎没有人像,但是后边却非同寻常,我们三人越看越奇,急不可待的爬上对面,我心中变得忐忑起来:“难道凭我胡某人料事如神的头脑,竟把天崩这件事理解错了不成?看来天崩与坠机应该是毫无关联的,那献王的尸体如今还在不在墓中?”
第143章
后宫
王座上盘着一条红色的玉龙,用“狼眼”一照,龙体中顿时流光异彩,有滚滚红光涌动,里面竟然全是水银,不过这条“空心水银龙”倒不算奇怪,真正吸引我们注目的,是这条龙的前半截。
盘距在王座上的只是包括龙尾在内的一小部分龙身,一头扎进壁中,龙尾与双爪搭在宝座的靠背之上,显得有几分庸懒,龙体前边的大半段,都凹凸起伏的镶嵌在王座后壁上,与殿壁上的彩绘融为一体,使整副壁绘表现出的强烈的层次感,却没有任何令人觉得乌突的不协调,其构思之奇,工艺之精,都已至化境,世人常说:“神龙见首不见尾”,而王座与墙壁上的这条龙,却是见尾不见首,好似这条中空的水银玉龙,正在变活,飞入壁画之中。
与龙身结合在一起的大型壁画,则展现的是献王成仙登天的景象,画中仙云似海,香烟缭绕,绵延的山峰与宫殿在云中显得若隐若现,云雾山光,都充满了灵动之气,最突出的红色玉龙,向着云海中昂首而上,天空裂开一条红色缝隙,龙头的一半已穿入其中,龙身与“凌云天宫”的殿中宝座相连,一位王者正在众臣子的簇拥下,踏着龙身,缓步登上天空。
这位王者大概就是“献王”了,只见他身形远比一般人要高大得多,身穿圆领宽大蟒袍,腰系玉带,头顶金冠,冠上嵌着一颗珠子,好似人眼,分明就是“雮尘珠”的样子。
王者留着三缕长髯,看不出有具体有多大岁数,面相也不十分凶恶,与我们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我总觉得暴君应是满脸横肉,虬髯戟张的样子,而这献王的绘像神态庄严安详,我猜想大概是人为的进行美化了。
画面的最高处,有一位骑乘仙鹤的老人,须眉皆白,面带微笑,正拱首向下张望,他身后还有无数清逸出尘的仙人,虽然姿态各异,但表情都非常恭谨,正在迎接踩着龙身步上天庭的献王。
我看得乍舌不下,原来所谓的“天崩”,是说仙王证道成仙的场景,而不是什么外人能否进入玄宫冥殿,想必此事极其机密,非是献王的亲信之人,难以得知。
正中大壁画的角落边,还有两幅小画,都是献王登天时奉上祭品的场景,在铜鼎中装满尸体焚烧,其情形令人惨不忍睹,也就没再细看。
胖子说道:“按这壁画中所描绘的,那献王应该已经上天当神仙逍遥去了,看来咱们扑了个空,王墓的地宫八成早已空了,我看咱们不如凿了这条龙,再一把火烧了这天宫,趁早回去找个下家将玉龙卖了,发上一笔横财,然后该吃吃,该喝喝。”
Shirley杨说:“不对,这只是献王生前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世上怎么可能这种凡人成仙的事情。”
我也赞同Shirley杨的话,对她二人说道:“已经到了王墓的宝顶,岂有不入地宫倒斗之理,何况你们有没有看见,这画上献王的绘像,他头上戴的金冠上所嵌的,那可正是能救咱们性命的凤凰胆。”
三人稍加商议,决定先搜索完这处“凌云宫”,再探明潭中的破洞是否就是地宫的墓道,然后连夜动手,不管怎样,眼见为实,只有把那冥宫里的明器翻个遍,介时若还找不到“雮尘珠”,便是时运不济,再做罢不迟,这叫尽人事,安天命。
在秦代之前,宫殿是集大型祭祀活动与政治统治于一体的核心设施,具有多种功能,直到秦时,才仅做为前朝后寝的皇帝居所,单独设立。
至于帝王墓上的明楼,其后殿应该是祭堂,而并非寝殿,里面应该有许多歌功颂德的碑文壁画,供后人祭拜瞻仰。
我们都没见过秦宫是什么样子,不过“凌云天宫”,应该与秦时的“阿房宫”相似,虽然规模上肯定及不上三月烧不尽的“阿房宫”,但在形势上或许会凌驾其上,想那秦始皇也是古时帝王中,对炼丹修仙最为执着的第一人,可始皇帝恐怕做梦也没想到,他的手下会建出一座天宫来做坟墓,可比他的秦陵要显赫得多了。
我们计较已定,便动身转向后殿,我走在最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大殿正中的铜人铜兽,心中仍是不住疑惑不定,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头,有股说不出来的不协调感。
等我转过头来的时候,见Shirley杨正站定了等我,看她的神色,竟似和我想到了一处,只是一时还没察觉到究竟哪里不对,我对Shirley杨摇了摇头,暂时不必多想,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于是并肩前往后殿。
穿过一条短廊,来到了更为阴森黑暗的后宫殿堂,看廊中提刻,这后半部分叫做“上真殿”,殿中碑刻林立,有单独的八堵壁画墙,殿堂虽深,却由于石碑画墙很多,仍显得略有局促,不过布局颇为合理,八堵壁画墙摆成九宫八卦形状,每一堵墙都是一块块大砖砌成,皆是白底加三色彩绘。
除了某些反映战争场面的壁画之外,几乎是一砖一画,或一二人物,或二三动物、建筑、器械,涵盖了献王时期古滇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外交、军事、祭祀、民族等全部领域。
这些也许对于研究断代史的学者来讲,是无价的瑰宝,可是对我这种摸金倒斗的人,却无大用,只希望从中找到一些关于王墓地宫情形的信息,但是一时之间,看得眼花缭乱,又哪里看得了这许多。
这八面壁画墙中的壁画,不下数千幅,与殿中的石碑碑文相结合,整个就是一部滇国的史料大全,我举着“狼眼”手电筒,选其中大幅的壁画,粗略看了几眼,又由Shirley杨解释了几句,倒也看明白了个八九分。
大幅的壁画全是战争绘卷,记录了献王生前所指挥的两次战争,第一次是与“夜郎国”,“夜郎”和“滇国”在汉代都被视为西南之夷,第二次战争是献王脱离“古滇国”的统治体系之后,在“遮龙山”下屠杀当地夷人。
这两次战争都大获全胜,杀敌甚重,俘虏了大批的战俘,缴获了很多物品,当时的两个对手,其社会形态尚处于奴隶所有制的晚期阶段,生产手段极为落后原始,对青铜的冶炼技术远不如继承秦人手段的滇国,所以一触既溃,根本不是滇人的对手。
这些战争的俘虏中有大量奴隶,这批战俘和奴隶,就成为了日后修建王墓的主要力量,壁画与碑文中自然对这些功绩大肆渲染。
但是壁画对于王墓的地宫仍然没有任何描述,有一堵墙上的壁画,全部是祭礼,包括请天乩、占卜、行巫等活动情形,场面诡异无比,Shirley杨用照相机把这些壁画全拍摄了下来,说不定以后破解“雮尘珠”的秘密时,会用得上。
胖子见这后殿全是这些东西,顿时索然无味,拎着冲锋枪打着手电,在里面瞎转,突然在壁画墙环绕的正中间发现了一些东西,连忙招呼我和Shirley杨过去看看。
原来殿堂正中的地面,立着一只六足大铜鼎,鼎上盖着铜盖,两侧各有一个巨大的铜环,铜鼎的六足,分别是六个半跪的神兽,造型苍劲古朴,全身筋肉虬结,遍体身满鳞片,做出嘶吼的样子,从造型上看,非常类似于麒麟一类。
这只铜鼎大得出奇,不知为什么,被漆成了全黑的颜色,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在黑暗的宫殿中,我们只注意到那些碑文壁画,直到胖子转悠到中间,招呼我们过来看,走到近处这才得以见到,否则并不容易发现这只与黑暗混为一体的巨鼎。
胖子用M1A1的枪托敲了敲瓮体,立刻发出沉闷的回音,问我和Shirley杨道:“莫不是陪葬的明器太多,地宫中放不下了,所以先暂时存在这里?打开来先看看倒也使得。”
Shirley杨说:“这大概就是准备在祭典中煮尸的大鼎,鼎口至今还封着,这说明献王并没有尸解化仙,他的尸骨还在地宫的棺椁里,否则就不必封着这口巨鼎了。”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鬼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如果是用来烹煮人牛羊做祭的祭器,那应该是用釜而非鼎,再说这恐怕根本就不是瓮鼎之类的东西,鼎又怎么会有六足?”
三人各执一词,都无法说服对方,便准备要看个究竟,这次我们是有所为而来,为了找“雮尘珠”,绝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黑色的铜鼎触手可及,我从胖子的背包里,取出开棺用的探阴爪,刮开封着鼎口的火漆,见那层漆上有个押印,图案是一个被锁链穿过琵琶骨的罪犯,既然有押印就说明从来没开启过。
刮净火漆之后,用探阴爪顶上的寸针一试,鼎口再也没有什么连接阻碍的地方,直接揭掉鼎盖就可以了,便招呼胖子过来帮手,二人捉住铜环,两膀刚一叫力,便听死气沉沉的宫殿深处,传来一阵“咯咯咯,嘿嘿嘿”的笑声,听那声音是个女人,但是她又奸又冷的笑声,绝对不怀好意,笑声如冰似霜,仿佛可以冻结人心。
第144章
鬼星
寂静无人的宫殿中,怎么会有女人的笑声?我们手中的三支“狼眼”光柱立刻钉向那个角落,冰冷的笑声随即噶然而止,只留下一个宫殿的空旷墙角,什么也没有。
三人极为震惊,一时无言,就连Shirley杨的额头上也见了汗珠,隔了一会儿才问道:“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我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来者不善,善着不来,在这用来祭祀死人的鬼宫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想到这里,便伸手将装有黑驴蹄子,糯米等物的携行袋搭扣拨开。
这时胖子也开始显得紧张了,因为我们从陕西石碑店找来的算命瞎子,没事就跟我们吹他当年倒斗的英雄事迹,我们虽然不怎么拿瞎子的话当真,但却有几句特殊的话至今记得一清二楚,据瞎子说那是几句曾被盗墓贼奉为金科玉律的言语:“发丘印,摸金符,护身不护鬼吹灯;窨子棺,青铜椁,八字不硬勿近前;竖葬坑,匣子坟,搬山卸岭绕着走;赤衣凶,笑面尸,鬼笑莫如听鬼哭。”
后来我曾问过Shirley杨,这几句话倒不是瞎子自己攒的,果然是旧时流传,说的是若干种比僵尸更可怕的东西,最后说倒斗摸金遇到死尸穿大红色,没杂色的丧服,或是死人脸上带笑,都是大凶之兆,命不够硬的就难重见天日了,鬼哭在很多地方都有,有人会把狼嚎误当做鬼哭,那倒也无妨,最怕的就是在坟地里听见厉鬼的笑声,只有厉鬼才会发笑。
虽然这“天宫”是古墓的地面建筑,却绝对是百分之一百的属于古墓的一部分,此刻在这漆黑的宫殿深处,听到那能令人一摸身上,就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笑声,用手电一照之下,却什么都没有,如何能够不怕?
不过我们事先做了思想准备,古时摸金校尉们管在古墓里遇到这些不吉的东西,叫做遇着“黑星”,“黑星”在相术中又叫“鬼星”,凡人一遇“黑星”,肩头三昧真火立灭,犹如在万丈深渊之上走独木桥,小命难以保全。
而我们三人都戴着真正的“摸金符”,还有若干开过光的器物,纵有厉鬼也能与之周旋几个回合,于是定了定神,暂时不去理会那口黑色的铜鼎,各持器械,分三路向那刚刚发出笑声的角落包抄过去。
殿中碑墙林立,围着一圈又一圈,若是在这里捉迷藏倒是合适,不过想看清楚十几米外的事物,便被遮遮掩掩,我们原先的位置,只能穿过石碑和壁画墙的缝隙,看到的角度有限,随着逐渐接近,视线中除了空落的墙角、地面的石板,此外一无所有,宫殿中又变得一片死寂,若不是那阴冷的笑声尤在耳边,不免会以为是听错了。
Shirley杨问我:“老胡,你不常跟我吹你倒过许多斗吗?实践方面我可不如你的经验丰富,在古墓中遇到厉鬼,依你来看该如何应对?”
我现在也是六神无主,心想这美国妮子想将我一军,便对Shirley杨说:“我们以前遇到这种不知如何着手的情况,都是放手发动当地群众,变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人民群众的创造性是无穷的,他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胖子不解,也问我道:“胡司令,在这荒坟野岭中只有咱们三个活人,上哪找人民群众去?”
我对胖子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的政治面目不就是群众吗?我现在派你搜索这天宫的后殿,想尽一切办法,将那背后的笑声查明,不管是厉鬼也好,还是有闹春的野猫也罢,都交给你来收拾,我接着去查那铜鼎里的名堂,让杨参谋长居中策应,两边都别耽误了,也许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想把咱们的注意力从铜鼎上分散开。”
胖子一点都不傻,忙说:“不如咱俩换换,我出力气去搬那鼎盖,老胡你还不知道我吗,咱哥们儿就是有这两膀子肉,对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是向来缺少创造力……”
胖子紧着谦让,我不余理睬,转身想回去搬那铜鼎的盖子,也就刚一转身,忽听我身后的这处墙角中,又发出一阵令人毛骨起栗的冷笑,这笑声太过突然,三人吓得都急忙向后退开一步,我背后依住一块石碑,忙拍亮了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一手端着M1A1,一手随时准备掏携行袋中僻邪的器物。
冰冷的奸笑稍纵既逝,墙角中有哪有什么东西,这里已是最后一进殿堂,更不会有什么密室暗道之类的插阁,我壮着胆子过去,用脚跺了跺地上的石砖,丝毫没有活动的迹象,真是他娘的见鬼了,这后宫中难道是献王的婆娘阴魂不散?她又究竟想做什么?
Shirley杨与胖子站在我身后,也是心惊胆颤,连听那笑声响起两次,绝对不会听错,这宫殿的殿堂虽大,却只有一个出口,而非四通八达,毕竟这是明楼宝顶,而非真正的宫殿,说白了就是个样子货,在外边看一重接一重,层层叠叠似是千门万户,其实里面的构造很简单,只不过就是个祭祀的所在。
就是这么有限的一块地方,笑声是从哪发出来的呢?越是看不见,心中越是没底,反不如与那巨蟒、食人鱼搏斗的时候,虽然命悬一线,却也落得打个痛快,现在的局面虽然平静,却不免使人焦躁不安,不停的在想:“神仙穴里怎么会有厉鬼?不过也许只有这种阴阳不明的区域,才会有厉鬼也说不定。”对这件事,我是半点也拿不准。
我干脆踩在胖子肩膀上,攀到了离墙角最近的一块石碑顶上,想居高临下再仔细看看,刚刚骑到碑顶,还没来得及向下张望,就发觉头上有片红光晃动,我立刻抬头用战术射灯照去,只见一个长袍大袖的红衣女子,晃晃悠悠悄无声息的悬在殿堂穹顶之上,殿顶黑暗无光,我只看见她的下半身,上面都隐在暗处,不知是用绳吊住脖子,还是怎样吊的,其位置刚好是在我头顶的斜上方,这殿阁高大,非比寻常建筑,但是我们刚才只注意墙角的地面,却始终没想到看房顶。
我这冷不丁一看,难免心中大骇,若非双腿在石碑顶上夹得牢固,就得一脑袋从石碑上倒栽下去,赶紧趴在石碑顶端,双手紧紧抱住石碑,好在我这辈子也算是见过些大墓的,心理素质还算稳定,换了胖子在这,非吓得他直接跳下去不可。
胖子和Shirley杨仰着头看我在上面行动,自然也见到了高处的红衣女人,不过位置比我低,看得更是模糊,纵然如此也不由得面上失色,又替我担心,不停的催我先从石碑顶上下来,免得被厉鬼捉到上面去,那就麻烦大了。
我把身体稳定住了之后,没有立刻跳下,反倒是抬头去看房顶的情况,刚看一眼,便又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得那红色大袍里面……没有脚,衣服里空空荡荡的,紧紧贴着殿堂高处的墙角,好像仅是件空衣服悬在半空,尸体到哪去了?
鲜红的女人衣服款式,与我所知古时女子的服装迥然不同,不似汉服,大概是滇国女人死的时候,所穿得特别敛服,这身血红色的衣服,静静的一动不动,那诡异的笑声,也不再发出。
我对石碑下的胖子和Shirley杨把情况简要的说了,Shirley杨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也爬上了石碑顶端,坐在我前面看了这悬在半空的凶服说道:“这衣服很古怪,工艺也很复杂,象是少数民族中的闪婆、鬼婆,或是夷人之中大巫一类的人穿的……是件巫袍。”
我问Shirley杨道:“这么说不是死尸穿的凶服了?但那笑声是从这衣服里发出来的吗?”
Shirley杨对我说:“还不好确定,再看看清楚,上边太黑了,你用狼眼试一下。”
由于登山头盔的射灯主要是为了照明眼前的区域,难以及远,悬空衣服的上半截完全看不到,虽然上面也有可能是空空如也,但毕竟看明白了心中才踏实,要是这件衣服作怪,大不了一把火烧了它。
我又拿出射程更远的“狼眼”手电筒,一推底部的开关,一到桔黄色的光柱,立刻照了上去,这一来方才看清红色凶服上半身的情况。
上面不是空的,高高竖起的领口处有东西,我一看之下不禁惊呼:“是颗人头!”不过也许这女尸是有上半身的,但是其余的部位都隐在红色袍服之中,衣服宽大,瞧不出里面是鼓是瘪,只有肩上的头脸看得清楚。
那女尸似乎是察觉到了我们再用“狼眼”手电筒照她的脸,竟然把头微微晃动,对着我们转了过来,她脸上画着浓妆,口中发出一阵尖利的冷笑:“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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