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佳婿(校对)第22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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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是强大的国家,可那支会漂洋过海跑到美洲去,而后还遇到了海难的船队,怎么可能得到国家的强大援助?而且,就他旁敲侧击从渭南伯张康那得到的讯息,至少从来没听说过有官方船队按照地球仪的记载去往东面那块大陆,商船大概就更没兴趣冒这样的风险了。
  是大明的土地已经够了,不愿意浪费钱去远洋航行,还是别的缘故,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张寿还忍不住想到了另外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藏海和尚这法号,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含义?这家伙能把那个故事说得这般熟稔,是真的只不过耳听得来,还是也曾经一道亲身经历过?这两个人……或许还有更多的船员,总不会是闲得“蛋”疼去寻找新大陆吧?
  这又不像哥伦布,有女王资助,大明朝谁会资助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商人们忙着海贸做生意都来不及!如果有人资助,那么一定是明确知道那一片大陆,而且知道那一片大陆上流落着某些人!而且昨天老咸鱼露出的口风,他们还不止去了一次!
  张寿思维越来越发散,就差没在那论证太祖皇帝流落美洲大陆可能性的时候,老咸鱼再次开口了:“其实,之前我送张博士你的那些碑石碎片,就是最初那群海客刻的碑,也不知道是那碑石材料问题,还是后来遭到了什么天灾人祸,碑碎了,迁徙的时候他们还带着。”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寿,脸上看不见一贯的油滑、狡黠和世故,取而代之的是非常认真的表情:“要是张博士你说,那些字迹和太祖手稿上的字很相似,那么,我大胆猜一猜,那批流落在上头的人,说不定是当年太祖皇帝派过去的,所以才刻碑称颂太祖皇帝?”
  如果我不是听朱莹说过当年太祖禅位之后扬帆出海,而后再无音讯的某些内情,后来又接触到了挺多东西,我真会觉得你这大胆的推测听着好有道理……
  张寿在心里暗自呵呵,随即就若有所思地说:“也许吧,你说的这可能性也不小。”
  说到这里,他侧头一看朱莹,就只见大小姐那一张素来明媚多姿的脸此时有些茫然,满满当当都是我在发呆的表情。他还以为她是被那一连串的讯息给冲击得有些发懵,就索性伸出手去,在她面前使劲晃了好几下。
  “莹莹,莹莹?”
  “啊!”朱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见老咸鱼和藏海全都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她就无辜地反过来瞪视两人,继而就打了个呵欠道,“哎,我刚刚听到祭天祭神,正在想乌思藏宣慰司的人皮唐卡呢……没想到还有比他们更加野蛮的地方。”
  “老咸鱼,刚刚是我错怪你了。要不是你刚巧船到那儿,说不定那位可怜的海客就只能终身埋骨异乡了。对了,他和其他人的骸骨,你带回来了吗?如果没钱替他们叶落归根,归葬故里,我可以资助你一点钱。困于海外这么多年,这才遇到国人,也算是一段传奇了。”
  她这种既在意又不在意的态度,老咸鱼不禁心里直犯嘀咕,暗想她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的揣测?然而,他到底反应快,立时满脸堆笑说:“那我可就真的代他们谢谢大小姐您了。”
  张寿则是呵呵一笑,却也只字不提所谓太祖手迹石碑的问题,而是抬头看了看天色说:“天色晚了,这菜园一时半会看不完,他们既然都吃晚饭了,我们也该好好吃一顿,歇一晚上再说正事。”
  “咳咳,看我这记性。”老咸鱼连忙拍了拍脑袋,继而就涎着脸道,“这菜园子里新鲜瓜果菜蔬应有尽有,只那番茄之前是在我另一个菜园子里搭了暖棚种出来的,总共也没几个,这边也没什么存货,张博士你不想施展一下手艺吗?”
  见张寿嘿然一笑,不置可否,脸皮极厚的老咸鱼又补充道:“其他要是您嫌麻烦,不如指点我烤两条鱼?沧州城里我没多少辣椒存货,这里却有好些晒干的,种类还挺多……”
  他这话还没说完,张寿就咳嗽一声道:“好吧,厨房、餐具、佐料、食材,你全都给我找出来,做完了你收拾,但到底做什么,看我心情。”
  “好嘞好嘞,我懂,我懂!”
  藏海本来还有些鄙视老咸鱼在权贵子弟面前这么软骨头没骨气——哪怕是装的。然而,当他眼看张寿带着阿六带着一篮子他不知道是什么的用具亲自下了厨房,接下来眼看一道道自家菜园子里出来新鲜菜蔬做成了几大盘菜,最后则是两条烤鱼送来,他的眼睛就直了。
  赵国公府的未来姑爷……这居然还会下厨?不都说君子远庖厨吗?
  等到一顿饭吃完,轮到老咸鱼鄙视地拎着藏海去清洗那些盘盏碗筷了。面对那一整套花色精美,釉色漂亮的瓷盘瓷碗,见藏海啧啧称赞,嘴里仿佛要冒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言辞,老咸鱼使劲用胳膊肘撞了对方一记,用眼神制止人说话,自己却絮絮叨叨了起来。
  “都和你说了,那位张博士是个很不同的人,我瞅着他除了不能打,就没有什么别的不会的……就算他不能打,他身边那个小小年纪的少年郎,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啧啧,怪不得能配得上赵国公府的大小姐……”
  直到一边叨叨,一边把那一整套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餐具给洗完,随即眼看着朱宏朱宜来取走,还去要了热水一一烫过才完事,老咸鱼这才拖着藏海和尚匆匆离开。
  这藏海下院是自己的地盘,再加上还有那么多武艺不错的徒弟望风,藏海对老咸鱼这太过谨慎的做派非常不理解,眼看这越走越远,他不禁没好气地停下步子。
  “我这十几个徒弟虽说不是什么顶尖的,可那也不是眼瞎耳聋的,你用得着这么杯弓蛇影吗?沧州这地方,历来就算是过江龙也得让一下坐地虎。”
  “你就别扯这老黄历了!前有大皇子这顶尖的过江龙,后有明威将军朱廷芳这强势的过路蛟,坐地虎呢?谁蹦跶过?侠以武犯禁,谁敢真的和官府明斗?就是云河那个蠢小子,也是被逼到走投无路,这才一气之下做了蠢事,可他到底还不敢反他娘的。”
  老咸鱼反唇相讥了几句,见这多年的好兄弟依旧不以为然,他就没好气地说:“小心无大错,你以为我说那位张博士身边的小哥是个高手是奉承?那小子厉害着呢。上百斤的碑石碎片,他随手一拎就走。而且看那大小姐身边的精干护卫,全都对人敬而远之。”
  藏海忍不住冷哼一声:“照你这么说,朝廷派谁下来,咱们都要跪他娘的?”
  “派贪官污吏,当然退避三舍,否则人家也许会敲竹杠;派清官能吏,也退避三舍,否则人家很可能拿着武门立威。否则你以为沧州城这些天怎么死气沉沉?云河也就算了,和他一起被关在行宫里的八个人,个个都是磕头拜过师学过武的,你看谁家师父为他们出头?”
  见藏海哑口无言,老咸鱼这才叹了一口气道:“像咱们这样的,只有在沧州这种武风昌盛之地,才能好比一滴水掉进了海里,显不出来。你还想蹦跶?生怕人家不知道我们回乡?”
  “可我既然落在了朝廷眼里,那就别想脱身了。没错,你别瞪我,我怎么知道就在水市街卖咸鱼也能被人盯上?我怎么知道云河那臭小子会造反?总之,反正找上门的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仇家又或者官府,那不妨就大胆试一试……”
  “试什么试?”
  藏海一张脸已经黑得如同锅底盔:“你想告诉人家说,我们当初九死一生漂洋过海去东边那片大陆,是受人资助去找太祖皇帝的下落?外头那对公子小姐那可是顶尖的达官显贵,一旦禀告了当今皇帝,不一刀砍了我们这妖言惑众的才怪!”
  “我这两天言行举止当中已经透了不少底子出去,如果人家要砍,就冲着我是云河的舅舅,早就把我抓起来一刀砍了……忘了告诉你,因为云河那小子我被人追缉的时候,还差点牵累了赵国公府那位二公子。总之,我和他们朱家这是天注定的孽缘!”
  见藏海一脸都是你连累我的嫌弃表情,老咸鱼就叹了口气。
  “我也不想别的,就是想着当初那位木老大人临死前见着我们时说的话,就觉得我们隐姓埋名躲在这沧州,也不是个办法。不说其他的,这菜园子里从那么远地方好不容易带回来的种子种出来的瓜果菜蔬,难道就永远都是我们自己吃,永远不让外人知道?”
  “那些人在遥远东边那片大陆上做的事情,就一直都这么埋没?他们的骨灰,就这么埋在你这藏海下院,永远回不了乡?你别瞪我,我知道只要咱们分头出去,悄悄去他们的家乡,不是不可能把他们的骨灰葬入祖坟,又或者家乡的山水,可子孙不该不知道祖上的功绩。”
  老咸鱼见藏海和尚终于哑口无言,他就轻舒了一口气道:“说实话,我这辈子也没像这几天似的见过那么多京城来的权贵子弟,见过之后才发现,就算表面上瞧着再没用的人,也不是一无是处。所以,我打算好歹试一试。要真的丢了命,那也是活该。”
  “你自己活该,拉我下水干什么……”藏海没好气地瞪过去一眼,但终究无可奈何地说道,“知道了,你要试就去试试,我得为我这里一大堆要吃饭的人负责。反正我已经说了,人是你带回来的,我只是帮你养着,其他的我概不承认!”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老咸鱼嘿然一笑,突然若有所觉似的抬起头。
  可不远处的围墙上空无一人,只有明亮的月色,仿佛他最初感受到的只是错觉。
  虽说藏海下院不是没有空屋子,但朱大小姐还是睡在了她那辆特制的马车里。至于张寿,在马车外头搭上特制的牛皮帐篷,撒上驱虫药,虽说狭窄逼仄了一些,但对于他来说却也不难接受。晚间散步消食过后,回到帐篷里的他正要睡下,却听到有人轻轻叩击牛皮的声音。
  下一刻,阿六的脑袋就探了进来。见张寿招手,他这才脱鞋进去,随即在张寿面前盘膝而坐。不用张寿追问,他就将自己偷听到的那些话一五一十转述了一遍,末了才开口说道:“虽然我躲得很快,但我觉得,那条老咸鱼发现我了。”
  张寿对阿六的判断素来很信任,他默默沉吟了一会儿,最终笑了:“既然他不声张,你也就当没这回事。不妨事,等图穷匕见,再做计较。”
第三百五十七章
将死之……树?
  南瓜田、番茄地、玉米地、土豆田、花生地……
  当次日张寿终于有足够的时间,支使了朱莹带着朱宏和朱宜去马骝山上望海寺“观光”——实则当然是去踩点打探——自己则是带着阿六好好观赏了一番老咸鱼这规模宏大的菜园时,他就不得不惊叹,这赫然是一个货真价实囊括了多种美洲农作物的秘密……种植园!
  然而,等到走过那些种着他耳熟能详瓜果菜蔬的菜田,看见小半亩不怎么精神的棉花地时,他就发现,一旁竟然还种着一株怎么看怎么和这菜园不搭,而且还蔫头蔫脑仿佛随时快死的尺许高小苗,不由得就多看了几眼,可随之就越看越是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感觉。
  棉花田没有种好,这是老咸鱼早就坦陈的了。而这小苗种在什么地方不好,偏偏种在这里……到底是什么苗?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吧?不可能的,记得那只有在南方以及东南亚等地才能种植,怎么可能在沧州还能种活?光是这北边的冬天,就能把这小苗冻死吧?
  莫非是今年春天才种的?想到这里,张寿轻轻吸了一口气,随即指着那孤零零的小苗道:“这莫非也是你和那些夷人一起从海外带回来的?”
  老咸鱼没想到张寿一眼就看到了那树苗,顿时满脸苦色:“张博士你别提了,加上别人从海外带回来的那批,几次总共至少好一箱上万颗种子,只种出来这一棵!”
  “是那位人家几乎奉为先知的将死长者告诉我的,说是这橡胶树如同奶牛产乳似的,用刀一割,就能流出乳白的汁液,那汁液黏黏的,像胶液,能做成黑色有弹性的球,好像还能派什么其他重要的用场,可他没来得及说。结果我几批种子就种成这样……气死我了!”
  “大多数是开春之后根本就发不了芽,还有些是发芽却没多久就死了……亏我已经让藏海拼命地浇水……唉,想想也是,当地雨水丰沛,天气又热,不比沧州雨水不多,我看要不是藏海下院这附近水有的是,那群海东夷人也拼命浇水,也许连一棵都活不了。”
  张寿非常能理解老咸鱼的郁闷。任凭是谁,漂洋过海辛辛苦苦带回来的东西,随即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种植,却是那眼看不活的下场,那是无论如何都会灰心丧气的。问题是,就和棉花一样,他们的力气真的是用错了地方……
  联想阿六昨夜偷听到的话,他心想那被奉为先知的所谓木老大人,既然在当地那些夷人当中拥有很高的地位,没道理连这种很简单的移栽道理都不懂。很可能只来得及告诉老咸鱼和藏海,诸如玉米土豆番茄棉花橡胶等等具有怎样的价值,却来不及说移栽育种等等。
  张寿有些古怪地瞥了一眼老咸鱼:“你从海东捎带回来这些种子之前,你有过耕种经验吗?我说的是,你种过粮食,种过菜吗?”
  老咸鱼顿时有些尴尬。他环顾左右,见藏海完美避开了他的求救,他只好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道:“我家那也是家道中落,从前是读书人家,我后来又迷上了出海,当然没种过地……”
  他突然瞪向不讲义气的藏海,气咻咻地说:“但这家伙自告奋勇地说,他祖上都是种地的,庄稼把式那些他最清楚。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把这片地方交给他经营?再说了,那些夷人从前在那边就是种植照料这些东西的,谁知道有他们在,棉花和橡胶树还是种成这样!”
  藏海这一次终于忍不住了,立时怒骂道:“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是你花言巧语诳我揽下了这事情,害得我在这望海寺的下院窝着做菜头……否则凭老子的本事,早就在沧州打出一片名声来了,哪里还要对望海寺那帮和尚赔笑脸!”
  “是啊,打出一片名声……然后怎么样?这次明威将军一来,还不是填刀口的货?”
  张寿见两人彼此互瞪,冷嘲热讽,不禁啼笑皆非。原来老咸鱼和藏海这两个根本就完全不懂种植,又忌讳重重没去请教那些有经验老农,就领着一群看似很专业的海东夷人……直接莽上了!
  于是,他咳嗽一声,这才叹了口气道:“这橡胶树如果是照你们这么种,大概就这仅有的一棵也很快就会死了。既然你都说了,它在那边的生长环境是炎热多雨,那么在这里要移栽成功,当然也得是炎热多雨的环境才行。至少,沧州这样入冬就动辄冰天雪地的环境……”
  “那是绝对种不活什么橡胶树的。”
  见老咸鱼一脸我怎么知道的无辜表情,张寿就叹了口气道:“而且,移栽这种事,素来要求非常苛刻,本地移栽树苗尚且都是如此,更何况海外的东西?你又不怎么懂如何保存种子,别说带回来几箱种子,就是几十箱子,能种出一棵那也是你运气好!”
  他还记得看到过资料,橡胶树从美洲移栽东南亚那会儿,人家还是有经验的,七万颗种子也只不过培育出来两千多株苗,概率之低令人发指。换成眼下这两个门外汉,呵呵……
  果然,被他这么一说,老咸鱼和藏海面面相觑,随即前者挨了后者一个大白眼,就尴尬地嘀咕道:“我是不怎么懂,可海东那些夷人他们好歹也是照料过橡胶树的……”
  “这东西在他们那边想来也是四处都是,用得着特意去种吗?用得着特意去浇水施肥吗?他们所谓的照料,大概就是你说的,定期去割胶吧?”
  张寿说到这里,见老咸鱼终于哑口无言,他便淡淡地说:“我理解你为什么种在这,在大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再加上地大多都是有主的,就你这菜园也是从望海寺坑来的。至于在南方,你人生地不熟,大概也不可能带着一群夷人去特意种田。”
  “张博士说什么坑这么难听……那是藏海凭自己的本事,从望海寺那帮和尚手中弄来的,反正他们又管不好……至于去南方,那边民风狡诈,我生怕一个不好就被人卖了。”
  嘴里这么说,老咸鱼眼睛滴溜溜直转,脸上那讨好的笑容一时更殷勤了些:“张博士你学问大,莫非知道怎么种这橡胶树吗?”
  “我又不是神仙,也没去过这东西种植的地方,我怎么知道!”张寿一本正经地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即却气定神闲地说,“但所谓移栽,无非是育种,育苗。但我得提醒你,一来这东西不该种在这,二来……你觉得,要让这橡胶树长到可以割胶的程度,得多少年?”
  没等老咸鱼回答,他就自己给出了答案:“不是我泼你冷水,我觉得三五年都未必能够,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十年八年……”这一次,轮到藏海头大了。他恶狠狠地提脚冲着老咸鱼踹了过去,“十年八年之后我都多少岁了,好啊你,吹捧我几句就把这些东西丢给我管,自己在城里整日吹牛逍遥!我今天就把你这条老咸鱼先揍成死鱼再说!”
  眼见藏海二话不说就朝人追打了过去,老咸鱼自是不肯认输,反唇相讥的同时也还以拳脚,两人打着打着就跑远了,张寿不禁哂然,心想这两个家伙肯定是借着彼此厮打,到远处去商量对策了。当下他,就索性来到了那硕果仅存的小树苗跟前,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
  这一看,他原本的猜测就变成了确信。
  不是确信这是什么橡胶树,他又不是那些经验丰富的胶农,之前是猜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但他现在已经看出,这苗固然不知道是撞了什么样的运气长出来了,但距离死期也确实是不远了。
  他蹲下身去,随即看着这奄奄一息的小东西,心想直到各种人造橡胶铺天盖地的年代,天然橡胶的需求依旧庞大,可如今这年头,别说各种进阶应用,就算要找一种能够把胶液溶解的溶剂都不那么容易……难不成真的要学美洲土著,用天然橡胶做个球当足球踢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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