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佳婿(校对)第41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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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万一没人利用这个机会呢?那四皇子岂不是背了个小小年纪就酗酒的名声?”张寿代替阿六把这个疑问说了,见四皇子登时肩膀微微一颤,他就好整以暇地说,“引蛇出洞的主意是不错,但他们这小伎俩实在是太粗糙了。”
  “就好比当初张琛在邢台冒充二皇子亲信一样,他居然靠着把大皇子的心腹打跑来获取土财主的信任,事后又派人到二皇子那去讨好,把这亲信两个字坐实了。这一招大概只对二皇子那种没脑子的粗人有效!也就是邢台那些土财主没见过大人物,否则他早被人拆穿了!”
  张寿说到这里,手上用了点力,把四皇子给扳回来正对着自己,见人面色通红,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显然是正因为被父皇耍了一通而心中不忿,他就冲人笑了笑。
  “怎么,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被人耍得团团转?你不想想你才多大,张琛才做出了几件事,就在皇宫里勾勾搭搭耍心眼?”
  “我……”四皇子顿时大为气苦,可想要反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在那低头憋气,心里甭提多难受了。直到觉察到一样什么东西罩在脸上,再抬头一看见是一块手绢,他微微一愣后,干脆就赌气接了过来,擦了眼睛又擤鼻涕,那动静真是天大。
  张寿却不在乎熊孩子正在那蹂躏自己的手绢,反正这玩意他有的是——就算男女之间常常有手帕传情之类的戏码,可朱莹……呵呵,大小姐那女红技艺完全等同于零,送他这种针线活实在不靠谱。要她绣个手帕或者香囊笔袋什么的,朱莹肯定会说,那是不是疯了!
  有功夫更好的绣娘,干嘛还要勉强自己做这个?
  因此,见四皇子擦完之后,把那块脏兮兮的东西送过来,他就抱着双手说:“真要还我,你自己拿回去洗干净再送来,否则我就告诉你莹莹姐姐。好了,现在想通了吗?”
  被张寿这威胁吓了一跳,四皇子只能悻悻把手帕重新塞回了袖子里。他轻轻吸了吸鼻子,最终下定了决心。
  他有些瓮声瓮气地说:“我不跟着张琛那家伙瞎胡闹了!太子三哥也说过,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光是和张琛那鬼家伙商量,能商量出个什么结果!我是因为被人利用,所以不甘心,但我应该和太子三哥,和老师你商量的,张琛那家伙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偏偏我信了张琛的邪!
  张寿笑着摸了摸四皇子的头,见熊孩子这会儿终于恢复到了乖孩子的表象,他就拉着人往外走去。当他们重新回到席上时,刚刚张琛已经公布了太子赠礼之事,就连陆三郎也安顿好新婚妻子,匆匆跑出来应付了一番场面,此时满面春风的新郎仍在,四面赫然一片恭维声。
  而张琛这会儿没有故意和那些不太重要的宾客同座,作为秦国公长子的他,此时和张武张陆以及一群贵介子弟混在一块,见张寿牵了四皇子回来,四皇子那脸色眼神都能看出哭过的痕迹,他正暗想这场戏演得倒是不错,却不想那师生俩竟然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几乎本能地,这位京城有名的小霸王觉得事情有那么一些不妙……
  果然,下一刻,和其他人一块站起来,正打算表示一下对老师尊敬的他,就看到张寿对着他意味深长笑了笑,紧跟着,却是四皇子对他轻哼了一声:“张琛,你的事犯了!”
  “?”
  如果可以骂脏话,张琛此时会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脏话全都骂出来。竖子不足以谋大事!他之前就觉得,张寿都已经上门送伤药了,肯定是四皇子说漏了嘴,亏他思来想去还抱着侥幸,兴许是其他地方露出破绽,再加上张寿也没继续来找他,于是还对四皇子寄予厚望!
  这种熊孩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同桌的其他人眼看四皇子和张琛彼此互瞪,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禁都面面相觑。张武和张陆都即将成为皇家女婿,此时唯恐张琛老脾气发作,就在这和四皇子不管不顾地闹起来,连忙上前想打圆场。可还没等他们说话呢,就只见张寿突然收起了笑脸。
  “张琛,你这心思是好的,就是找错了做事的人。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推在郑锳一个小孩子身上?”
  其他人全都被张寿说懵了,一会看看四皇子,一会看看张琛,一时满头雾水。而张琛自己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却一下子明白了张寿的意思。这竟是说,主意没问题,执行有问题?
  张寿觉得,他不应该把四皇子推在前头,自己躲在后头……他倒不是怕事躲事,真要怕事躲事,他也不至于在被父亲那么狠狠教训一顿后,还敢出这种主意。可凭什么啊?祸是四皇子闯的,他当初又没做什么,却遭了池鱼之殃!
  当下他一时牛脾气上来,硬梆梆地说道:“我不服!”
  这么没头没脑的三个字,四周围的其他人见状就更纳闷了。张寿却非常能理解张琛,当下语气倏然转厉:“一人做事一人当,郑锳该有郑锳的责任,你也该有你的担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还不是因为你总是笃定凡事有人兜底!”
  张寿这是说,这件事已经过了明路,有人兜底?嗯,兜底的人肯定不会是他那老爹,就秦国公张川那一板一眼的个性,虽说未必怕事,但绝对不会主动挑事!而张寿固然很有担当,上次他冒充二皇子心腹的事也帮忙兜了底,可听这口气这次好像不是……
  那么还有谁?朱莹?不对……难不成是皇帝?皇帝身边有人听到了他和四皇子的谋划!
  张琛一下子福至心灵,如释重负的同时,他也禁不住后怕。一想到自己是在皇帝的人眼皮子底下哄骗四皇子,这要是被追究下来,即便他出身非凡,之前也好歹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功劳,恐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他就分外感谢张寿拦住了四皇子。
  虽说知道此时自己最好和张寿大吵一架,然后拂袖而去,换成从前的张琛,这种戏简直易如反掌,可这次他却不想口出恶言,因此干脆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他刚刚代四皇子给陆三郎送了太子的赠礼,而张寿带着四皇子出来,也有不少人关注,因而他这退场着实动静很不小。就连刚刚闪在一边观风色的陆三郎,也慌忙赶了过来。
  但狡黠的小胖子总觉得事情有些微妙,因此没有去拦张琛,而是一上来就打躬作揖道:“老师,今天是我这大喜日子,你千万息怒!张琛那就是个浑小子,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哎,张武张陆,你们也千万别去劝,张琛那就是越劝越别扭的性子,让他一个人静静!”
  “说不定他一会儿就想通了呢?”
  小胖子是张寿这一群年轻学生里最长袖善舞的一个,此时他这边劝劝,那边说说,甚至还对四皇子也说了几句漂亮话,至于其余过来打探的人,也被他非常客客气气地敷衍了过去。而眼看气氛渐渐恢复,他就恭恭敬敬把张寿和四皇子一块请了去主桌。
  至于张琛走去了哪儿……这家伙明显有猫腻,他才不管呢!
  而张琛状似忿然地出了主桌四席所在的院子之后,他东张西望了一会儿,随即就拔腿往其他院子走去。之前他是在某处偏僻院子里碰到四皇子的,此时也干脆原路找了回去。结果,大概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竟是在路上撞上个冒冒失失的小厮,一壶酒撒了满身。
  按照张琛往日的脾气,此时早就气急败坏一通臭骂上去——换成自家仆人如此冒失,挨他一顿抽都可能——这次他却忍了。当他满身酒气回到了之前那个偏僻院子的时候,却只见原本别无旁人的院子里,作为备桌那两桌席面的其中一桌,竟然已经有了两个客人。
  他只扫了那两个人一眼,就不管不顾地回到了自己之前坐过的那一席,踢开旁边两张椅子,大剌剌地坐了下来,却是也不吃菜,径直提起一旁的酒壶就直接往嘴里灌。
  只灌了一口,他就呛了出来,一时气得差点骂出声。堂堂陆府的喜宴,酒里头竟然掺水,几乎连酒味都尝不出来,这也太坑人了吧!可最初的气愤过后,闻到自己这满身酒气,他就陡然脑际清明了起来。
  包括洒他一身酒水在内……这都是故意的吧?提醒他别把装醉变成了真醉?
  虽说一下子想明白了,但张琛却越发不忿了起来。他从小就喝酒如喝水,这是瞧不起他还是怎么着?他就算酩酊大醉,意识也一向清楚,怎么可能酒醉误事!想到这里,他咕嘟咕嘟将酒壶中那真正可说得上水酒的酒液喝干,随即就站起身大步走到了另一桌。
  连个招呼都不打,他就在对方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直接抢过了桌上两壶酒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打开盖子就痛喝了一气,继而就使劲一拍桌子道:“欺人太甚!”
第六百四十三章
心如坚钢意如铁
  这居然还是掺水的酒!
  张琛原本气愤地认定是张寿和陆三郎事先串通好,可他再算算时间,却又觉得有些不对。陆三郎是匆匆从新房出来,拜谢太子殿下赠礼的,可以说他前脚刚从新房门口出来没多久,这小胖子也就跟来了。而后人一直都在招待宾客,哪来的时间和张寿商量?
  而四皇子一开始肯定也没泄漏和他的那点勾当,否则也不会单独过来找他,还小心翼翼接了他那个纸团。更何况,要是四皇子早告诉张寿,他领人去陆三胖那新房堵人的时候,张寿哪里会那么爽快地答应?早就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了吧?
  意识到这酒应该不是陆家人的手笔,张琛忍不住抬头往那两个刚刚他觉得只是来蹭吃蹭喝的无关紧要宾客看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刚刚他进来时还好端端坐在那儿的三个人,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全都不见了!饶是他胆大,也确定那不是什么山精鬼怪,此时也不由得头皮发麻,一失手就撞翻了一个盘子。正当他手忙脚乱想去捡拾的时候,却只听到清脆的咣当一声。
  呃,到底还是砸了……不对!
  这个念头刚刚生出,张琛就听到了另一个咣当声。而这时候,他已经完全脑际清明了下来。他失手砸了盘子,这是第二个声音,前一个可不是他的手笔!
  于是,正弯腰查看那掉落盘子的他很快就发现,就在自己脚下不远处,同一张桌子下方,赫然是一个粉碎的勺子,很显然,这压根就不是他碰落在地的。意识到也许是别人在示警,他慢吞吞地抬起身来,见院子里分明就只有自己一个,他便状似醉醺醺地呵呵一笑。
  “当我是瘟神吗?走这么快?我招谁惹谁了,不就是骂郑锳那小子闯祸害得我也挨一顿打吗!他挨二十戒尺,去跪一跪抄点书就没事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朱莹都敢去堵司礼监大门,他堂堂皇子难道不应该去找楚宽问个清楚明白?”
  他说着再次使劲一拍桌子,继而咕嘟咕嘟又灌了两口水酒,却是被这难喝的东西给弄得龇牙咧嘴。唯一庆幸的是,这酒刚刚明显温过,还有些热度,院子里搭了席棚,下头还烧着炭火,这几日天气也总算有点暖意,否则就这种喝法,他回去就要闹肚子。
  可就是这么一想,他不禁就有些庆幸四皇子那假装酗酒没演成,就他都已经觉得这水酒难喝了,更何况是四皇子?哪怕灌上一肚子水,滋味也不好受啊!
  他正这么一边想,一边摇摇晃晃站起身,眼睛四处瞟看,嘴里仿佛还在说着酒的时候,冷不丁却看见门口有人影闪过。心头已然警惕的他来到对面那桌旁边,见一旁一个小火炉上正温着酒,他就随手拿了个瓷碗又倒了一碗,这一次,酒一进口,毫无准备的他又被呛着了。
  这次居然是没有掺水的醇酒……这不是坑人玩吗!
  张琛本来就满肚子恼火,这会儿更是气得骂骂咧咧了起来:“陆三胖你个混账王八蛋!”
  别人他骂不得,骂一骂那死小胖子纯当出气了!当下他干脆就在这一桌坐下了,一面喝酒,一面胡乱夹菜往嘴巴里塞,一面却是继续骂人,一副借酒消愁的光景,而随着两碗酒下肚,再加上之前喝的那掺水的酒,他却是渐渐酒意上脑,竟真的有了三四分醉意。
  而正当他有些燥热地伏在了桌子上时,却听到了耳畔一个声音:“张公子?”
  张琛猛地打了个激灵,但身体却纹丝不动,只当是酒劲上来没听见。下一刻,他就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是有人到了身侧。尽管他浑身汗毛都几乎快立了起来,但还是竭力控制自己放松身体,不要做出应激反应,可耳朵终究是竖了起来。
  很快,他就听到了一个极其轻微的动静。那就仿佛是有人在轻轻开什么东西的盖子。他只是略一想就恍然大悟,那个鬼鬼祟祟溜进来的家伙,分明是正在开那个炉子上正在加热的酒壶!怀疑人恐怕是往酒中加料,他本能地就想睁开眼睛跳起来。
  可还没等他动作,却只听到耳畔又传来了轻轻的声音:“张公子,张公子?唉,冷酒伤肝,热酒伤胃,就算一时心里不痛快,您年纪轻轻,也不该酗酒才是!”
  这种说教,张琛最不以为然,可此时此刻声音入耳,他却有一种奇怪的眩晕感,仿佛还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而还不等他惊疑,下一刻,这个柔和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
  “您之前说您挨了打,这都是四皇子闯的祸?哎,话虽如此,可归根结底,难道不是司礼监中人惹的祸!司礼监中有人不守本分,还试图把手从宫里伸出来,张公子你身为顶尖的贵介,却被他们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没……没错,是可忍孰不可忍!”张琛自己都没料到自己竟然会出言附和,听到这声音,一时心头大为警惕,可警惕之后却是惊恐。因为对方竟是循循善诱似的又对他说了一大堆话,自己还不时出声附和,那种唯唯诺诺的状态,就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不正常。
  而哪怕他试图出言反驳又或者打断,可嘴巴和舌头却仿佛已经不属于他似的,压根发不出半点异声。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持续了许久,就在他脑子真的有些渐渐发木的时候,他就听到对方突然语重心长地再次开了口。
  “张公子,您从前那么喜欢朱大小姐,如今却遭张寿横刀夺爱,您却还把他当成老师,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张寿他哪里真的把你当成学生,不过是当成马前卒使唤罢了!你看看今天陆筑这婚礼何等风光,可你呢?”
  “就连从前当你跟班似的张武和张陆,都已经定了皇家的公主、郡主,可你呢?”
  张琛只觉得心中火冒三丈。公主郡主他才不稀罕,又不是顶尖的绝色,他娶回家供起来才麻烦呢!朱莹也给他提过好几家的姑娘,可他一打听就没多少兴趣了。他又不是张武张陆这种只要贵妻就心满意足的肤浅家伙,不是特立独行的绝色美人,他宁可不娶!
  被这股火气一冲,刚刚还觉得难以动弹的他竟是忘乎所以地猛然一捶桌子,随即怒叫道:“简直放屁!”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又听到了一个附和的声音:“对,他们一直在利用我!”
  借着刚刚这一拍桌子怒声喝骂,张琛一下子睁开眼睛,倏忽间看清楚了蹲在面前的那个人。就只见对方瞠目结舌地盯着自己,随即一骨碌起身撒腿就跑。这下子,他猛然惊醒了过来,这下差点没气歪了鼻子。
  他就说呢,他这性子怎么会被人牵着鼻子人云亦云,敢情是这狗东西竟然在学他说话,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他没法出声,这一来竟是把他带到沟里去了!可一想到自己竟然一度不能动弹不能出声,他又觉得一阵后怕,竟是慢了好几拍方才怒吼道:“贼子哪跑!”
  可当张琛跌跌撞撞冲出院子时,人已经早就没影子了。被冷风一吹,刚刚确确实实喝了不少酒他只觉得脑门发凉,情不自禁地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可即便如此,昏昏沉沉的他依旧有些站不住,整个人不知不觉就滑坐在地上。
  就在他只觉得身体有些支撑不住脑袋,整个人都快躺倒在地的时候,陡然只觉得后背有人扶了一把,随即就是一个嗔怒的声音:“喂喂,你怎么回事,不会这么没用吧!”
  “阿六和花叔叔去追人了,花叔叔刚刚还说你真是好样的,那家伙好像是用的催眠术,你居然不但能自己醒过来,还差点破了他的功!是好汉就赶紧再坚持一下,我去叫人!”
  “别,别叫人!”原本昏昏欲睡的张琛听到这清脆的声音,登时精神一振。他猛地一咬舌头,借助那刺痛让自己清醒,随即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挣扎着踉踉跄跄爬起身来。转身看清楚那果然是一身男装的朱莹,他就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都看到了?”
  “什么看到,是听到的!”朱莹嗔了一句,见张琛明显头重脚轻,她就立刻撇下人抬头又叫了一声,等眼见同样一身男装的湛金和流银匆匆进来,她就和两个婢女一块,把张琛给架到之前那张桌子前坐下。
  眼见人坐着还不老实,使劲摇晃着脑袋试图清醒一点,随即甚至还伸手去拿酒喝,她就没好气地抄起筷子敲了一记人的手。听到张琛痛得倒抽凉气,她就板着脸说:“人家也不知道有没有在你的酒里加料,你也敢乱喝?”
  张琛早知道朱莹就是这脾气,此时虽说龇牙咧嘴,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苦笑道:“你既然早就来了,难不成就一直都混在外头那些男客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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