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校对)第63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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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第一支拥有专门的独立火炮团的部队。
  奥斯曼新军强大的火力不但震慑了敌人也震慑奥斯曼人自己。
  这支军队在征服东罗马的时候展现出了不可多得的威力,更重要的是他们那坚定的战斗意志让很多原本对他们不以为然的奥斯曼贵族们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往往在关键时刻和关键位置被投入关键战斗的奥斯曼新军成为了苏丹夺取胜利的一只铁拳,而与此同时苏丹也并没有忽视那些依照古老传统延续下来的部落贵族们。
  建国之初,奥斯曼的君主们敏锐的预计到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一些变故,那些睿智的苏丹先辈们对未来可能会渐渐出现的军事贵族们和最终会导致尾大不掉贵族集团有着本能的防范,所以在奥斯曼帝国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军事贵族。
  那些凭借军功获得地位和土地的新贵族可以获得财富却无法保持他们的地位,当他们死后除了可以留给子孙后代的财产之前,只有一小部分土地能够允许继承,而大部分之前封赏的土地会被收回。
  这么做的目的一来为了防止出现以土地为基础渐渐形成的大贵族集团,二来也是为了激发族人的骁勇之心,想要获得荣誉财富与土地,靠的不是运气好会投胎,而是在战场上驰骋杀敌建功立业。
  任何国家建国初期都会有几位英明君主和涌现出一大批辅佐民主的贤臣猛将,而似乎上天的确很眷顾有奥斯曼人,尽管多少有着吹嘘之嫌,但是“开国十贤君”的相继出现,却的确令奥斯曼帝国成为了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国家。
  巴耶塞特二世,就是这些贤君中很重要的一个。
  做为征服者默罕默德二世的儿子和继承人,巴耶塞特二世的继承之路并不是很顺畅,这位出生在希腊的王子虽然从很小的时候就得到了父亲的宠爱和眷顾,但是他依旧还是通过一场内战击败了他的兄弟之后才登上了苏丹宝座。
  而为了保证不让逃到欧洲的兄弟给他找麻烦,他不惜向欧洲人每年支付大笔金钱做为囚禁他兄弟的“辛苦费”,这笔钱一花就是十几年,直到几年前听说他的兄弟杰姆死在了那不勒斯的监狱里才算完事。
  对于兄弟的残酷让巴耶塞特在欧洲被人描述成了一个冷酷无情和嗜血成性的恶魔,尽管在这方面欧洲人其实更加不堪,但是这丝毫并不影响人们对这位异教徒君主的种种丑化。
  不过这些丑化最终的原因还是恐惧。
  与他那位被称为征服者的父亲相比,巴耶塞特二世其实要显得温和不少。
  至少在登基之后的最初几年,他跟多的是关心自己的国家的内政而不是急于开疆拓土,这和他那位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揽入怀里的父亲比起来算是很温和的了。
  而且这位苏丹表现出的对人才的渴望和爱惜也是欧洲人难以想象的。
  当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拉挥舞着收复失地的胜利旗帜赶走了占领伊比利亚半岛长达几个世纪的摩尔人之后,接踵而来上就是对异教徒的残酷迫害。
  先是摩尔人,然后就是犹太人,最后甚至是同一信仰的同胞,伊莎贝拉毫不留情的铲除在自己统治的土地上所遇到的任何一个不同信仰者,当她坐在获得教皇特许的宗教审判所高高的旁听席上,看着审判所对那些被她视为魔鬼和异端的人们相继被送上斩首台和火刑架时,很多原本有着非凡知识的人才不得不被迫从她残酷统治的土地上逃离。
  那些人远渡重洋越过地中海逃到了奥斯曼,等待这些忐忑不安的逃亡者的是苏丹热情的接待和招抚。
  “欧洲人真是慷慨,她们驱逐了工匠,驱逐了医师还有聪明和会计,甚至把能够制造强大武器的人也赶出家门,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拒绝这天赐的珍宝呢,你们视如弃履的那些人就由我来接受吧,我会视他们如珍如宝,而你们会最终为自己所做的后悔莫及。”
  苏丹曾经在给梵蒂冈的信里用这么调侃的方式讲述自己对获得那些人才的喜悦,而他对这些人才所给予的厚望在随后的十几年当中也证明完全没有落空。
  一直到那个时候,奥斯曼苏丹巴耶塞特二世的名声虽然听上去可靠,可他都还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野心。
  虽然在巴尔干的蚕食从未停止,而且与他的父亲不同的是这位苏丹对已经征服的土地采取了更加严厉却又不失灵活的统治手段,甚至之前只在少数一些统治稳固的地方才征缴的血税也是在他登基后才广为推行,可这一切的手段始终都只是在他奥斯曼人已经征服的领土之内展开。
  所以虽然欧洲人对这位苏丹始终感到畏惧,但是直到1498年下半年之前,对欧洲人来说,巴耶塞特二世也只是个传说中的异教暴君。
  可是突然的,苏丹先是向梵蒂冈派出了一位使者,然后就在种种关于奥斯曼人可能会进攻欧洲腹地的传言猜测中,苏丹真的集结大军兵出巴尔干。
  而这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一个已经流传了许久的关于希腊公主的传言。
  对这个理由,除了那些普通民众和底层小贵族们,稍微有点头脑的都不会相信。
  至少瓦拉几亚大公采佩斯不相信。
  看着几个身穿猎裙的侍女从身前纵马经过,采佩斯向后面看了看,果然没有一会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索菲娅骑在一匹不算高大的马上,她身上穿着一件如今在布拉格宫廷很流行的女式猎裙。
  这种猎裙是上下两截的,上身的一件无袖厚马甲包裹着索菲娅那与年龄有些不符的过于丰满的身躯,一排从领口一直到下摆的木头扣子把马甲扣得紧紧的,用软木做撑衬在肩头外面罩着一层华丽羊毛衬里的披肩看上去让她的腰身显得比平时细了不少,不过明显紧绷鼓起的胸部却有让人有点担心她可能会因为“失去平衡”而向前栽倒。
  猎裙的下身是一条很宽大的中间开叉的套裙,不过这种裙子更多的作用只是为了掩饰里面厚实的内裙,因为中间开叉,所以就可以很方便的骑在马上,而当纵马驰骋的时候,披散在腿部两边下垂的华丽裙摆就会如翼而起,迎风习习,鬓丝轻飞,猎裙飘扬,那种情景往往会让一个骑士立刻就当场跪倒下去,向自己心仪的小姐一诉衷肠。
  不过虽然穿着这样让人心旷神怡的漂亮猎裙,却没有人向索菲娅一诉衷肠的,因为人人都知道这会引来什么样的麻烦。
  一想到麻烦,采佩斯就不禁微微皱起眉来。
  不远处的索菲娅举起了一支做工精细的火枪,那支火枪上的火绳正闪着丝丝的光亮,如果是其他小姐夫人们,这时候要么看到那不停燃烧的火绳早已经吓得高声尖叫,要么即便是以勇敢著称的也是紧闭眼睛,双手颤抖,但是索菲娅却稳稳的拿着那柄短火枪。
  她的眼睛盯着前面树丛里一只还不知道即将大难临头麋鹿,只有当火绳终于燃烧殆尽的一刹那,她那双大眼睛才本能的微微一眯。
  “砰”的一声闷响传来,刺鼻硝烟随即扬起。
  然后在人们的惊呼声中,那只麋鹿撒腿就跑。
  这一枪,打空了。
  四周的人们不由发出一阵惋惜的叹息,可不等他叹息声落地,索菲娅突然双腿用力夹紧马腹,向着那头逃跑的麋鹿追去。
  叹息声立刻变成了惊呼,一些侍从们赶紧随后跟上,而看到好几个年轻贵族虽然跃跃欲试却又似乎有所顾忌的样子,采佩斯不禁暗暗发出个哼声,随即催马向前跟在已经快要看不到影子的索菲娅身后追了下去。
  索菲娅的马远远跟在那头逃跑的麋鹿后面,她的眼睛习惯的微微眯起,同时她从马鞍边的袋子里拿出了一直带在身边的短弩。
  索菲娅不喜欢火枪,因为那会让她想起某个令她讨厌的人,她更喜欢使用早已经习惯的短弩。
  逃跑的麋鹿渐渐放慢了速度,索菲娅手里的短弩举了起来。
  一声不易察觉的弓弦声响,随着疾风掠过,弩箭准确的击中了麋鹿。
  采佩斯似乎听到了前面索菲娅发出的一声含糊的声响,可当他来到她身边时,却看到索菲娅正盯着手里的短弩微微出神。
  亚历山大,索菲娅心里念着。
第四十六章
索菲娅的爱慕者
  一群人围着已经断气的麋鹿好奇的看着,弩箭的力量很大,直接贯穿了的麋鹿的脖子,看着除了一个不停流血的创口身上没有其他伤痕的麋鹿,人们不由又好奇的看着索菲娅。
  对这位‘希腊公主’,很多人都充满了好奇。
  关于她的来历已经很多传言,有人说她是从克里特岛逃亡而来,在她逃亡的路上曾经经历过多少多少的磨难,以至她身边忠实的随从都在一次次的危险中丧命。
  也有人说她其实只是巴尔干大山里的一个普通农家的牧羊女,在被人找到后才成为了传说中公主。
  不过也有人说她其实是在很早就从希腊逃亡的东罗马贵族们的保护下悄悄送到布拉格宫廷的一个女孩,波西米亚国王秘密收留了她,然后把她隐藏在自己的宫廷里,等待时机成熟这才让她出现在世人面前。
  不过也有人说,其实这位公主是被她忠实的手下交给了一个波西米亚人收留,他们任由那个波西米亚人带着她到处流浪,而那些忠诚的守护者则化身为各种各样的身份,潜伏在她的身边在暗中守护着东罗马帝国最后的血脉,等待着重新复国的时机。
  关于这个神秘女孩的各种各样的传言很多,甚至有些越传越神。
  但不论是什么说法却又都显得那么神秘和没有根据,这就让索菲娅的身份显得更加令人难以捉摸。
  关于这些传言,采佩斯曾经寻找过它们流传的来源,可尽管暗中留意可他却又一时间难以找到这些流言的源头。
  采佩斯曾经想到过这些传言是不是拉迪斯拉斯二世故意让人散布出去的,因为他注意到了这些传言中的一些细节,其中就有对索菲娅的来历似乎每个传说都多少值得让人相信,可如果仔细深究就又会发现所有传言又都显得似是而非,这些传言每一个都绝口不提索菲娅是否真的就是东罗马帝国最后的正统后裔,可每一个又都似乎指向她的身份应该就是巴列奥略王朝最后的血脉。
  采佩斯很清楚这样的传言其实恰到好处,如果人们相信那么罗马后裔的身份足以能让波西米亚国王从中得到足够好处,可如果真要是有人指出这个女孩并非人们想象的那个人,这些传言又几乎没有一个真正证明她的确就是人们一直期盼的那个人。
  只是现在究竟有多少人会在意她究竟是不是那位希腊公主,却并不重要了。
  从去年年底开始,出现在布加勒斯特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进入1499年,在这两个月当中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布加勒斯特,除了波西米亚国王,瓦拉几亚大公和那些痛失国家的东罗马后代的遗老遗少们,还有来自摩拉维亚,波斯尼亚的大大小小的贵族或是他们的使者,甚至有传言说因为维也纳已经听说了关于这位公主的消息,皇帝已经派出使者赶赴布加勒斯特。
  而且隐约的,采佩斯还听说似乎有来自梵蒂冈的人出现在了巴尔干地区,只是因为消息比较混杂,所以一时间还不知道是不是误传。
  总是眼前这个骑在马上的女孩已经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至于人们为什么要把注意力都放在这么个才14岁,而且稍微清楚她的情况就知道她其实是个不能开口说话的哑女的女孩身上,就是各有原因,甚至有些是不可宣之于口的了。
  至少采佩斯知道他自己的理由就不是如表面上说的那么高尚。
  采佩斯是著名的瓦拉几亚大公特兰西瓦尼亚的弗拉德·采佩斯的儿子,做为那位著名的穿刺公的后代,弗拉德给他的儿子留下来一赫赫凶名与瓦拉几亚大公爵位同时,也留下了一个很糟糕的烂摊子。
  瓦拉几亚公国的处境微妙,作为基督教国家瓦拉几亚与邻近的匈牙利关系并不好,而做为名义上依附与奥斯曼的一个公国,从采佩斯的爷爷时代开始,瓦拉几亚与奥斯曼的关系就从来都是打打降降,时而依附时而反抗。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局势变化,瓦拉几亚已经越来越难以在这种夹缝中玩弄手腕。
  所以在究竟是彻底臣服与奥斯曼以至最终不可避免的被完全吞掉,还是看准机会投靠那些显然已经意识到危险,正准备联合起来一起对抗异教徒的欧洲国家的重大选择上,采佩斯正面临着一个很艰难的选择。
  就在这个时候,关于希腊公主的传说忽然出现了,从一开始对这个传说不屑一顾到后来渐渐成了这位‘公主’身边最坚定的支持者,采佩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甚至为了这个他曾经仔细考虑过,是否应该在必要的时候向这位公主求婚。
  至于这位公主身份的真假,至少在采佩斯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再去追究的了。
  不过那都是在认识索菲娅之前,当他真正见到这位‘希腊公主’而且和她相处日久后,采佩斯发现自己居然渐渐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异乎寻常的兴趣,哪怕她的举止有时候明显不像个公主,更重要的是她居然还是个哑巴,但是他却发现这丝毫不能影响自己这个女孩产生兴趣。
  不过采佩斯也敏锐的发现了拉迪斯拉斯二世试图在这个女孩身上打的主意,这让采佩斯暗暗提醒自己要小心些,不要引起波西米亚国王夫妻的反感,毕竟他如今正需要这位国王的支持。
  索菲娅很仔细的把短弩弓弦摘下来,平时为了保养短弩,她都是很小心的搭理,有时候为了保持弓弦的韧性她还会特意用牛油仔细涂抹,就和她那身已经颇为出名的铠甲一样,这些工作她都是亲自去做,从不假手他人。
  ‘希腊公主’有一套华丽得让很多人表示怀疑的铠甲,那副铠甲不论是款式还是花纹都显然是米兰当下最流行的,特别是铠甲上面的那些镶嵌着漂亮珐琅令人沿淮缭乱的复杂图案,曾经让很多人怀疑如果穿上这么一套盔甲上战场会不会瞬间就成为敌人集火的靶子。
  这让人们不禁怀疑究竟是哪个居心叵测的家伙送给了索菲娅这么一套铠甲,而让人们更加惊讶的是这套铠甲显然并不只是漂亮的样子货,这只从索菲娅穿上之后走起路来发出那‘叮呤咣啷’的甲胄摩擦的声响上就可以听的出来,那绝对是套货真价实的东西。
  索菲亚有时候喜欢穿着那套铠甲在人们面前炫耀,这就让一些人有了新的想法,联想到几十年前那位闻名遐迩驰骋疆场的法国女英雄,已经有人开始称呼索菲娅为希腊的贞德。
  这个称呼似乎很让拉迪斯拉斯二世高兴,他不但不予以阻止反而趁机大肆宣扬,于是索菲娅的名声如长了翅膀般在巴尔干的群山间流传,这样的结果就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到了布加勒斯特,最终终于引起了苏丹巴耶塞特二世本人的注意。
  “你不应该去追那头麋鹿,要知道有时候野兽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很威胁的,哪怕是一头麋鹿也可能会为了逃命做出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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