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校对)第99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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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认为我该做什么?走过那座桥占领梵蒂冈吗?”箬莎看着埃利奥特,看到他欲言又止,箬莎继续说“只要我不走过那座桥,一切就都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你放心那些主教们会主动来找我们的,至于教皇本人,你认为对他来说现在还有什么比摆脱眼前麻烦更重要的吗?”
  “可是城外还有教皇军,如果康斯坦丁命令他们和我们交战,加上罗马的城防军,局势对我们并不利,所以我们应该尽快和梵蒂冈达成协议而不是什么都不做的等着他们。”埃利奥特忧心忡忡的说,之前进入罗马时的兴奋随着热情的退去让他渐渐冷静下来,想到如今那不勒斯军队微妙的处境,他不得不为箬莎居然似乎就这么满足了担忧起来。
  “你不用担心,不要忘了我们是以平息罗马城内骚乱的名义进城的,至于城防军,你认为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反应?”
  箬莎忽然向埃利奥特笑了起来,她那明媚的笑容让埃利奥特不由瞬间为之失神,而箬莎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埃利奥特大感意外。
  箬莎向他抬起了手臂。
  埃利奥特在这一刻有些茫然,对这个险些成为他的继母的年轻女王,他的确有着某种幻想,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箬莎会在这个时候向他表露出了异乎寻常的态度。
  埃利奥特立刻向前一步,准备热情的回应这位女王,只是不等他开口,箬莎却向着他身后的放心开口说:“欢迎你的到来秘书官,我想这次你不用再小心翼翼的了。”
  埃利奥特愕然转身,看着从他身边错身而过,然后走上前去捧起箬莎的手低头亲吻的诺梅洛,埃利奥特一时间满脸错愕,神色茫然。
  那不勒斯女王没有进入梵蒂冈,这让整个枢机团都暗暗松了口气。
  当听说那不勒斯军队进入罗马城时,所有人都因为意外而不知所措。
  他们很担心那不勒斯军队直接占领梵蒂冈,如果那样教廷势必要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虽然这样肯定对那不勒斯人也没有好处,但是一想到那些兵痞可能会不顾一切的洗劫整个教廷,枢机团就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历史上教廷曾经不止一次的被洗劫过,除了异教徒甚至连那些号称虔信基督的军队也曾经毫不客气的给过教廷好看,现在因为拉迪亚金币酿成了如此大的风波,打着平息城内暴乱名义进城的那不勒斯军队会干出什么事,真的很难猜测。
  只是虽然没有进入梵蒂冈让他们松了口气,但是箬莎接下来的举动却又让枢机团感到迷惑不解。
  “她想要什么?”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人敢于轻视那位年轻女王,枢机们的目光都投向了马希莫,他们在等着他的回答。
  马希莫始终脸上挂着那种轻松得让人讨厌的笑容,他一直没有参与那些枢机们的议论,只是听着侍从们把一个个的消息报告上来,直到他们所有人因为箬莎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然后突然醒悟过来似的找上他,马希莫这才站起来看着那些枢机:
  “各位,你们大概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箬莎·科森察·阿斯特拉马女王不但是罗马忒西亚公爵的妹妹,而且还是自由贸易联盟中的重要成员,而拉迪亚金币虽然是由教廷发行,但却是依靠那个贸易联盟的交易往来才能够成功的,现在拉迪亚金币遭遇这么大的危机,这显然也破坏了贸易联盟的利益,所以女王在这个时候出兵平息罗马城里的暴乱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枢机们面面相觑的看着,他们已经因为这突然的变故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教廷卫队依旧控制着圣天使堡,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指望他们能挡住那支连凯撒都给干掉了的军队。
  老罗维雷神色阴沉默不作声的看着马希莫,他这时候已经丝毫不怀疑这一切其实都是个预谋了。
  至于这个预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从贸易联盟与法国人的宣战,到拉迪亚金币的挤兑,然后是那不勒斯军队以平息暴乱的名义进入罗马,这一切看似完全没有关系的事件一旦联系起来,就似乎成为了一张谁都无法摆脱的大网!
  而这张网里的猎物,有罗马,有梵蒂冈,有路易十二,有亚历山大六世,甚至可能还有他!
  想到这个,老罗维雷忽然觉得在这炎热的6月却隐隐有些发冷,在想了一下后他终于对马希莫沉声说:“那么告诉我,她想要什么?”
  马希莫刚要开口,从门口传来的一阵骚动打断了他,接着一阵似是意外的低声惊呼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枢机们纷纷向门口看去,然后他们愕然的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亚历山大六世。
  身穿白色袍子的教皇身子微驼,神态有些颓然,他深陷的眼眶让他看上去很疲惫,原本是仪式使用的法杖这时候却成了支撑身体的拐杖。
  “枢机,您是问那位想要什么吗,”亚历山大六世消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他看了眼老罗维雷,又扫了眼马希莫,然后他的目光缓慢的从每个人脸上经过“请你们放心,相信我这次你们所有人都会安然无恙,因为我想她知道她要什么。她要的是我。”
第八十八章
黄金,冠冕与教皇
  箬莎望着消失在门外的诺梅洛的背影,微微动了动脖子,说起来她一直戴着头盔的的头顶已经被压得生疼,而脖子更是酸痛的好几次要抬手去按上一下。
  不过为了保持女王的威仪,她不得不强忍着不让自己做出这种有失身份的动作。
  所以等到诺梅洛刚一离开,箬莎就迫不及待的摘下镶嵌着王冠的头盔,卸下挂在肩头上的云肩,在感到一阵舒适后,她不由低声诅咒着那个似乎天生就有着一身古怪力量的波西米亚女人,似乎在她印象里,女人当中也只有那个野丫头才能穿着身沉重的甲胄楼上楼下如同猴子般的跑来跑去。
  诺梅洛是来为亚历山大六世做说客的,这完全没有出乎箬莎的意料,而诺梅洛也趁机把他自己的意图向箬莎透露了出来。
  很显然,私人秘书已经觉得亚历山大六世这棵大树似乎要靠不住了,只是虽然之前双方已经谈好条件,不过这一次诺梅洛提出的是更详细的要求。
  “他居然想要成为罗马的保民官,这难道不是异想天开吗?”埃利奥特看向箬莎,看到她好像没有被他的这句话挑起什么情绪,他不由略显担心的问“难道您准备答应他这个条件?”
  箬莎没有立刻回答埃利奥特,而是好像在琢磨着什么,她时而微微抖动下眉毛,时而又轻瘪一下嘴角,那其中既有可爱还多少掺杂着丝调皮的模样让埃利奥特不禁有些失态的发起了愣神,不过很快她就神色一正的看着埃利奥特。
  “那么你认为谁合适为我们管理这座城市?”
  埃利奥特愣了下随后就沉默下来,他忽然发现似乎正如箬莎所说,适合干这件事的人真的没有,虽然那位城防军的指挥官斯科普似乎更适合这个位置,可不知道为什么,埃利奥特觉得好像箬莎从开始就没打算把这个位置交给那个人。
  而不论是那不勒斯还是塔兰托人,都的确是不适合成为罗马的直接管理者的。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让罗马人接受的代理人,只有这样才可以既不激怒罗马人,又不会让其他国家找到发难的借口。
  “这是一座进来困难,可出去更困难的城市。”箬莎想起了之前曾经有人说过的这句话,她站起来缓缓走向窗边看外面被夜色笼罩的罗马城,望着那在月色下朦胧模糊的丘陵轮廓,她回头看向埃利奥特“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其实是走进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吗,不过这个牢笼只能囚困住那些弱小的猎物,在真正的对手面前,这个牢笼最终只会成为胜利者点缀冠冕的那颗宝石。”
  箬莎的话让埃利奥特的心骤然一动,到了这时他觉得自己才真正察觉了这位女王的野心,这让他在意外之余,又不禁从心底里涌起一阵欣喜若狂的激动。
  如果能够成为她的丈夫,也许……
  这个念头让埃利奥特瞬间心情激动,他觉得自己这趟被老爹派来参加贸易同盟的作战是来对了,也许这趟出征会有个之前从没想到过的意外收获呢。
  亚历山大六世会见箬莎的地点不是在梵蒂冈的觐见大厅里,而是出人意料的放在距圣天使堡不远处的台伯河大桥尽头的一座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这座帐篷很巧妙的建在大桥延伸下来的石板与梵蒂冈地面的中线上,这样与会双方可以在完全不踏入对方领地的情况下坐下来好好谈谈。
  亚历山大六世的这个举动无疑是那不勒斯军队接管罗马城既成事实的默认,这让枢机们虽然很是不满,但是想到现在罗马城里那乱糟糟的局面,却又没有人敢于站出来指责他这种“丧权辱国”的做法,毕竟在教皇军与城防军相继表示中立后,枢机们除了来自上帝的谴责,已经实在没有任何东西拿得出手来和那位那不勒斯女王抗衡了。
  康斯坦丁已经连夜赶回了罗马,事实上他在给父亲写完那封求援信后并没有留在军营里,而是迅速带着卫队离开位于郊外的教皇军兵营,因为他发现似乎已经有人在发现了他这位新的教皇军指挥官的到来后,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
  这让他不由想起了凯撒,他可不想也落得个被人打成筛子的下场,所以康斯坦丁带着卫队迅速离开,并在附近一座村子里建起了个临时的堡垒。
  只是就和他的父亲一样,康斯坦丁怎么也没想到箬莎会那么大胆的命令她的军队直接穿过了教皇军的防线,向罗马城进军。
  当看到教皇军以一种近乎默契的方式给那不勒斯人让出道路后,康斯坦丁不禁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暗暗庆幸。
  他可以想象,如果他留在兵营里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只要想想不论是被迫同意撤军还是被那些贪婪的佣兵们当成礼物送给那不勒斯人,他那原本已经很糟糕的名声都只会变得更不堪。
  只是让康斯坦丁没想到的是,对他近乎第二次临阵脱逃的举动,老罗维雷却并没有如之前他放弃米兰那样斥责他,相反在看到他安然回来后,当天晚上老罗维雷还稍稍多喝了杯酒表示欣慰。
  亚历山大六世乘坐的马车缓缓的走向台伯河大桥桥口,和其他的马车不同,教皇的马车车身低矮,而拉辕的驮马也是当地的那种个头不高,看上去更像是侏儒般的矮种马。
  马车慢慢停下来,在仆人的搀扶下亚历山大六世从马车里缓缓走下,他似乎有些好奇的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发出声“呵”的单音笑声,然后缓慢的由仆人扶着走进了帐篷。
  箬莎已经早来了。
  在教皇军与城防军的沉默下,那不勒斯军队已经接管了罗马城里的重要地区,市政厅已经被接管,一些聚集着大批暴民的地方也已经清剿。
  所以走在路上,箬莎并没有如头天那样看到有暴民出现在街上,只是当走上台伯河大桥的时候,她遇到了些小小的麻烦。
  被推到的亚历山大六世的雕像横在桥前,更糟糕的是上面泼得到处都是的粪便在这个季节散发着难掩的恶臭。
  卫队不得不临时找来些当地居民,在火枪和金币的双重要挟下,费了很大力气才清理开那些肮脏恶心的障碍。
  所以当走上台伯河大桥的时候,原本因为警惕颇为紧张的掷弹兵们看上去多少有些萎靡不振,而一些身上不免沾染了粪便污物的士兵更是被干脆留在了桥的另一边。
  现在,在隐约飘着恶臭味道的空气中,箬莎神色凝重的坐在那里等着教皇的来临,当看到亚历山大六世时,她向教皇躬身行礼,然后捧起他的手低头亲吻。
  当抬起头来时,她注意到亚历山大六世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
  “今天我让一个杀死我儿子的凶手轻吻我的手,这也许就是上帝对我的惩罚,”亚历山大六世低声说,他仔细看着箬莎,抬起手用手指轻轻划过她光滑甜美的脸颊,有些粗糙的指肚在如凝雪般的肌肤上轻轻滑过,亚历山大六世发出轻轻的叹息“这可真是一张如同天使般的面孔,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亚历山大要用你的形象铸造拉迪亚了,你的美丽是我见过的上帝最令人难忘的杰作。”
  箬莎慢慢站直身子,她发现教皇似乎已经驼背,而在她印象里亚历山大六世虽然不是很健壮,但以往却总是精神十足。
  “陛下,对凯撒的死我很遗憾,不过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箬莎不动声色的回答。
  “上帝的安排吗?”亚历山大六世发出了声略显嘲讽的微笑“很久以来人们都相信罗马主教是最接近上帝和耶稣基督意志的,人们秉承着这个意志发动过声势浩大的十字军东征,而且还是很多次,而且人们还曾经按照这个意志心甘情愿的把自己收成的一部分奉献给教会,而这么一干就是好几个世纪,甚至当犯了错误的时候,一位强大的君主也不得不光着身子跪在教皇的门外足足几天乞求原谅,可现在,即便是一个女人也可以公开说上帝的意志了。”
  “陛下,请允许我提醒您,这个女人是那不勒斯的摄政女王,也是罗马的征服者。”箬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冰冷,她望着教皇略显疲惫的眼睛,原本微微内敛的下巴骄傲的向上微微扬起“而且我想您很清楚,您现在遇到的难题只有我能为您解决,所以现在我认为您应该对我表示出足够的尊重。”
  对箬莎近乎无理的态度,亚历山大六世并没有露出愤怒,虽然他旁边的侍从们因为这位女王的话已经目瞪口呆,但是教皇本人却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真是讽刺,上一个这样对我说话的人是贡萨洛,而当时你的哥哥亚历山大是站在我一边的。”亚历山大六世语调奇特的说,他的眼睛注视着箬莎的神情,看到她似乎因为这话神情间动了动,教皇慢悠悠的摇摇头。
  “他现在依旧是站在您的一边,只要您肯做出让我们大家都满意的决定。”箬莎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虽然有河面阻隔,可对面那阵阵恶心的气味依旧让人难以忍受,她坐下来看着教皇“我们可以为您解决眼前的麻烦,不过您需要把铸币权转让出来,另外您也应该知道,因为拉迪亚金币的信用已经糟糕到如今这个样子,所以我们是不可能按照如今教廷所拥有的金币实量接收的,我想这个您应该很清楚。”
  教皇静静的听着,站在他一旁的的随从飞快的记录着箬莎的话,同时时不时的向教皇看上一眼,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反应。
  “这是亚历山大让你说的吗?”教皇忽然开口问,看到箬莎似乎微微一怔,亚历山大六世露出了笑容,他好像在这一刻完全忘记了凯撒的死,神色之间还多少有着那么点轻松“这一切从开始就是一个圈套对不对,让我想想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在亚历山大去瓦拉几亚的时候,我记得他曾经告诉过我已经拥有了匈牙利的铜矿,说起来这也是我愿意用梵蒂冈的财政发行金币的原因,毕竟有匈牙利的铜矿可以作为支撑,那么就完全不用当心因为黄金的入不敷出可能会造成的麻烦,一切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对,还有富格尔家,我不知道亚历山大答应了他们什么,不过现在这一家人大概是赚了很多钱,可我相信,真正的胜利者是亚历山大,或者应该说是你们兄妹,对吗?”
  教皇说着用力站起来,他走出帐篷在烈日下望着台伯河的对面,一阵风吹来,夹裹着的臭味也浓重了些,教皇微微皱着眉转过身看向箬莎:“可是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把自己的女儿给了他,甚至让他给我生了个外孙女,但是他却这么对待我,你能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吗?”
  看着教皇似乎不甘心的脸,箬莎轻皱着眉忍受着难闻的味道,虽然觉得到了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不过她还是开口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您自己陛下,大概您从没察觉到过,亚历山大已经给过您和凯撒不止一次的机会,就因为他对您女儿那可笑的痴迷,凯撒在一次次的激怒他之后都能安全的逃脱掉,可是您还是不满足,您太执着于波吉亚家族了,而亚历山大并不是个波吉亚,如果您能早些改变也许凯撒就不会死,而现在您依旧能安稳的坐在您的宝座上,可是贪婪毁了波吉亚家,当他对您彻底失望的时候,这一切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随着箬莎的话,亚历山大六世的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到了后来他的身子甚至微微颤抖,这让一旁的随从吓得要去扶住他,却被亚历山大六世很粗暴的推开了。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罗德里格·波吉亚发出声奇怪的笑,他不以为然的摆摆手,然后请拍着身前的椅背声调低沉“这是贪婪,我可以从亚历山大的眼中看到那种贪婪,也可以从你的眼里看到,你们真的很像,如果你们不是兄妹我甚至会认为你更适合成为他的妻子,卢克雷齐娅是不行的,那个巴伦娣也不行。”亚历山大六世边说边笑,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当听到他这话时箬莎脸上迅速浮现出的奇怪表情,而是依旧自顾自的说“还有你说亚历山大不是个波吉亚,可你错了,他是个真正的波吉亚,而且我可以保证不论将来他能够拥有什么样的成就,可他永远也不可能摆脱他是个波吉亚的事实。”
  说完,亚历山大六世绕过椅子坐下来,用一种透着严肃的神情对箬莎说:“那么现在我想我有权知道你们究竟为我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说着他露出个透着‘顽皮’般的笑容“要知道我当初买下教皇宝座可是花了大价钱,所以我可是一定要出个好价的。”
  望着教皇变得狡猾的脸,箬莎稍一沉吟也了坐下来,她向前微微倾出身子低声说了个数字。
  而在旁边一直记录的随从,在听到这个数目后身子一抖,手里鹅毛笔掉在了桌子上。
  1501年6月20日,在与梵蒂冈隔河僵持了4天后,那不勒斯女王和教廷枢机团达成了一份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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