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倾城(精校)第22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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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赶紧通知蛋哥。”
  “蛋哥这两天不在你又不是不知道,好长时间都没见了。”
  “那……款姐,赶紧告诉款姐……还有,小盖,让小盖他爸找找关系,这坏事了……”
  两胖子窝在街道边上,慌乱的拨着电话,在无法接通同来的雷大鹏、董伟和张卫华时,他们更确定出事了,思来想去,还是通知了宋思莹,一说原委,电话里先把宋思莹笑倒了,不过她不敢怠慢,直接驱车来找这两胖货。小盖也是一样,风驰电掣地赶来了,两个人成了四个人,都在打着电话。等问到单勇时,电话里单勇可不客气,力主通知家里,万一先捅到单位,那更难堪。
  这几个货虽然办得事不光彩,可总不能不救呀,情急之下,只好勉为其难通知家里了。
  之后还是小盖的生父打听到了点消息,在郊区分局,听说被审查的不少,这几人又赶紧地往郊区分局赶,等到时,那儿早聚起了一帮人。几人还没有下车,就看到了雷大鹏爸妈那一对惹眼的夫妇,一块去洗桑拿的两个胖弟可不敢上前了,宋思莹和小盖商量着,却是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劝两句,实在是这事不好劝呐!总不能上去说句:伯父伯母想开点,去玩的人多呢!?
  不用劝了,门房在喊家属了,雷爸雷妈一对进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两人的粗嗓嚷着,再过片刻看到了雷妈揪着雷大鹏耳朵,雷爸在后面一脚一脚踹,平时耀武扬威的雷哥此时抱着头,捂着脸,谁也不让看见他那张超凡脱俗的脸。
  宋思莹带着哥几个根本没敢上前,平时虽然有点讨厌这个二雷,可看他被爸妈揍得惨兮兮,又有点同情,还有比她更同情雷哥境遇的,栗小力眼泪汪汪地看着,喃喃地道:“雷哥太惨了,过得太没人权了。”
  “就是啊,还不知道爽上了没有,倒被打成这样。”白曙光同情地道。惹宋思莹回头狠狠地剜着,然后使劲踹了这货一脚。
  ※※※
  一辆警车从郊区分局驶出来时,很小心的鸣着喇叭,原因是门前聚了不少私家车,哄着一堆人,都等着交治安罚款呢。副驾上的曲直笑着队友说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家里放着老婆,还出去嫖去……好看了吧?”
  “欲望既然可以成为动机,那性欲也应该能成为动机吧。”司机笑道,半夜被调出来实在无聊,边驾车边闲扯着:“对嫖客的行为模式我仔细研究过,快感不在于那几秒钟,而在于去寻求这种刺激的过程中,心里张慌,战战兢兢,偏偏又猫挠痒痒,欲罢不能,在这种精神状态下肾上腺分秘过度,会产生一种类似于紧张和刺激类的快感,所以这叫享受过程……和所有犯罪模式享受过程如出一辙。”
  司机是位小年轻,曲直笑了笑道:“我看你是去过……停车,停车。”司机笑了笑,看到了路旁等着赵家成,车停人上来了,还迷糊着,曲直把一张刑事传唤递过来,赵家成一看倒清醒了:“抓柴占山?他又犯什么事了?”
  “没犯事,是维特出事了,被省厅来的人一锅端了,抓了一拔卖淫嫖娼的,都关在郊区分局审着呢。”曲直道,可没料到赵队根本不知情,他粗粗介绍一下案情,是省治安总队的一位副队带着十几个队员到突然到了潞州,说是协查一个网络赌博的窝点,谁可知道调走地方治安警后,却来了雷霆不及掩耳,把维特给端了,反正也不冤枉,涉黄涉毒的事查了一窝,现在正式传唤维特的法人代表柴占山了。
  这案情听得赵家成打了个大哈欠,没劲了,他笑着道:“这是私仇,不是公事……柴占山肯定惹那尊大神了。”
  “私仇?”司机不解了,讶异道:“不可能吧赵队,这么大阵势呢?”
  “你才干了几天刑警。”赵家成打着哈欠不屑地道:“如果是全省统一的扫黄行动,根本扫不住柴占山,就不会没人给他报信。而不是统一行动偏偏又把他给端了,这是有人在故意整他,搞一个突袭,既成事实,就有人想给他报信也晚了……要真抓柴占山还不容易呀,突袭和抓捕同时部署,他不栽都不可能,这明显是根本没有掌握确凿证据,现找现摸人呢。”
  “那……那咱们这抓人怎么办?大半夜的,还把咱们直属刑警队的通知来。”曲直火大了。
  “让咱们出手,能彰显领导对此事的重视嘛,毕竟是上面来人……不过,肯定抓不住,早溜了,我从警校毕业就开始抓他,那时候他还是个下岗工人转行当混混去了,抓了十几年,愣是把他抓成老板了。”赵家成道,惹得前头两位笑了。
  人都是会成长滴,警察在成长,那坏分子,成长得更快。
  果如赵队所言,家里,门锁着,邻居说很少见人,好长时间没回来了;颐龙湾会所,已经人去楼空,停业了,剩下了几个看门人。柴占山生意做得不小,可连个公司地址都没有,甚至赵家成跑了趟响马寨和漳泽湖畔的木屋渡假村工地,都没有,这个坏分子,又像以前一样,只要嗅到点危险味道,会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三卷
苦逼们的甜蜜爱情
第42章
福兮祸兮何所依
  “有车来啦!”
  村里爬高翻墙的小屁孩一声喊,不知道从那堵墙那棵树后就会出来一群同伴,见稀罕也似地看着村口来车,然后追着车跑,穿着破胶鞋的、留着两条鼻涕的、抹得一脸花污的,还有背后跟条摇尾巴小土狗的,也算是乡间一景,司机拍门下车时,一挥手撵猪赶鸡似地:去去去,一边玩去,谁划我车,小心割谁的小鸡鸡啊。
  这个威胁很凶,不少屁孩下意识地捂着小鸡鸡长的地方,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司机,不怎么敢造次了,远远地避开了。许中行下车时,随意地道着:“嗨,别吓唬小孩,低调,一定要低调。”
  司机笑了笑,没反驳,这是一周内第三次来了,许中行照例提着两瓶酒,一盒子礼物,晃悠悠地朝着候村长家来了,那些胆大的屁孩远远跟着,到村长门口时,许中行又傻眼了,还是铁将军把门,就像知道他来故意一般,一下子把心情破坏了个无余。他一叹气,回头时,灵光一现,招手叫着那群小孩道着:“过来……谁告诉我村长家人去那儿了,给他十块钱。”
  掏着口袋里,抽了这么张面值,一下子把群屁孩一个不剩收卖干净了,奔上来,我说我说,我的我的。一眨眼,十几只手脏兮兮的小手直朝着许中行身上摸来,许中行一下子省得自己办蠢事了,干脆塞到领头的那位手里,一指道:“你说。”
  “小康哥到牧场去了,旺婶上山了,富叔我也不知道。”领头的捏着钱,说了这么一句,回头却是生怕被人抢了似地高举着捏钱的手,警示着同伴:“不许抢啊,我的了。”
  “喂喂,你还没说清呢,什么康哥旺婶……我问村长呢。”许中行揪着小孩,那小孩一挣脱,吱溜声钻了,又一位伸着手:“给我十块,我告诉你。”
  许中行一瞪眼,不过还是乖乖地掏了十块,那小孩一揉捏手里嚷着道:“富叔就是村长,旺婶就是村长媳妇,小康是村长家娃……笨蛋。”
  许中行刚把这其中的关系搞清楚,拿了钱的又溜了,两人拿钱了,这可让没拿到眼红了,伸手的,拽衣服的,你说村长走亲戚去了,他说进城去了,还有说喂牲口去了,莫衷一是,不过都要消息钱,许中行火了,一跺脚,瞪着眼睛道着:“说都说不清楚,要什么钱?”
  大人咋唬小孩还是有谱的,虎着脸一咋把不少小屁孩给吓退了,人一退,许中行一低头,哎哟,给气得哟,白净的衬衫早给摸黑了一片,他整整衣领,低头再找自己提的礼品,哎哟,给气得呀,早不知被那个野小子给顺走了,那倒也不值什么钱,气得他心里骂着刁民,往车上来了。
  不料刚走不远,吧唧一声,许中行腮上一凉,手一摸,哎哟,稀黏黏、臭粪粪、掰到手里才看清了,牛粪,他回头一嚷,几个小脑袋从墙后缩回去了,没拿到钱的泄愤呢。再嚷,房背后汪汪汪奔出一群土狗来,冲着他吼,许中行有点心虚了,加快着脚步,往车上奔去,上车拍门,见鬼似地催着快走,快走……那车一动,又是不少小石子咚咚咚砸在车篷车窗上。
  说别惹小孩吧,你不听。倒视镜里,一群小屁孩冲着车去的方向哈哈大笑着。
  “他妈的,这刁民村。”许中行拍着衣服,悻悻然地骂着,这一次却是比前两次还背,越这样越让他心虚,眼看着工期临近,却是连人也找不到,来得次数越多,总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乡下人了,刚进驻时是天天有到工地上偷东西的,再往后是打得热火朝天,现在倒好,没人了,一村不见个大人,除了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就剩下满村乱蹿的小屁孩了。
  “对呀……村里大人呢?”许中行愣了。到五洲工地时,他想起这茬来了,上次来好歹村里还有大人,今儿可比上回还诡异。
  “是不是农忙呀?”司机道,勉强是个解释。
  两人到工地巡视了一番,昨天刚到的搅拌机械和混凝土夹板,堆如小山地放在工地上,再有几天,大队的施工人员就要来,而现在,越看越让他觉得心里没底了,被群山环绕着的地方安静得可怕,总让他觉得背后有人一般。工地上的野外施工惯了倒无所谓,直说鬼影子都没一个,让许总放心。
  还是什么事也没办成,驱车往乡里返,这路上许中行老是心神不宁的,乡长倒是见到了拍着胸脯支持呢,可这到村一级,连乡长也有难度,现在都搞村民自治,民选村官,他还真不好干涉。许中行不大明白乡长表情里的不悦在什么地方,后来才隐隐揣摩到了,这个自上而下压下来的投资项目,县里有人抢着接手,而乡里还没看到实惠,所以支持只能停留在嘴皮子上。
  难呐,天朝办点事,不是一般地难。
  “许总,那儿怎么那么多人?是不是村里的。”司机下山时随意地问了句,许中行看时,却是两山夹峙的河间,一条河谷绵延,谷里人头攒动,足有数十人的队伍在忙碌着什么,他猜测了句道:“抓鱼?”
  “抓鱼这么大阵势,早把鱼吓跑了。”司机道。
  “对呀,也不能在树上抓鱼呀?”许中行看到了,河边的树上还趴着人呢。
  说也白说,乡下人干啥,城里来的怕是看不懂了,车下山驶进乡中心村,碰到稀罕了,远远地看到了一辆大型冷冻车,那种城市里大型食品生产运输才有的车辆,许中行心里一喜,以为是有企业看到修路的商机,往这一带发展了,这是好事,最起码以后施工队的饮食问题能解决不少,他叫着司机把车靠在人群聚集的地方,想找车主,却是无从找起,不过却无意发现了河谷里的秘密,陆续来的村民,把成篮成筐的绿油油像缩微谷穗一样的东西交到这里,换回或多或少的钞票。
  “摘的这什么玩意?”司机异样了。
  “柳絮……这可是好东西。”许中行毕竟见多识广,似乎被眼前这个景象看呆了似的,收购的地方,直接就有小型真空设备,成袋的一吸一封装,整整齐齐码了好几堆,敢情冷冻车就是这种用途。司机看不懂了,直问着:“这干什么用?”
  “吃呀。”
  “能吃?”
  “你以为呢。在高档酒店里,一盘这玩意,得好几十,拉一车这玩意,天然食材,可比拉一车牛羊赚得多得多了。”
  “哇,这么拽?”
  两人讨论着,不过有些钱不是谁也挣得了的,许中行很奇怪于,什么来路人,居然能发动这么多老百姓给下河摘柳絮,他四下瞄着,却是没有一个认识的面孔,两人转悠到了冷冻车的跟前,许中行看到司机上车时,机会来了,他凑上车边,敲着车门,递了根烟,聊上了,车是雇的,省城来的,一天一到两趟专运柳絮,问到老板时,那司机一指收购处:“就在那儿嘛,姓史……响马寨调味的老板,这回去就卸在各大饭店,牛逼大了,全收得预付款……”
  聊了几句,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一下子把许中行想沾点光的心思打消得无影无踪,扭头对司机道了句:“走,回市里。”
  连司机都弄不明白什么把许总搞得这么郁闷。不过许中行却是知道,潞州这人闻名瑕迩的品牌涉及多个行业,老板是谁他不知道,不过他知道柴占山有生意就在名副其实的响马寨山上,他都怀疑在其中有一份子。
  ※※※
  “文武,这儿……这儿。”
  有人在喊,史文武正和村里人小心翼翼地装车,回头看时,正看到分开人群往外挤的武子,一块喝过酒,不过到省城发展之后,见面少了,他兴奋地跳下车,见面递着烟,笑呵呵地点着火,武子看这家伙忙得浑身都是柳絮渣子,呲笑了笑问着:“哟,搁这儿弄点山货去哄省城的人?不过也别光挣钱不要命呀?”
  “没办法,这玩意产出时间短,就十来天功夫,保存和运输更难,这些天几乎是能调的人手全用上了,三班连轴转,去年我和单勇收山货,在这一片山里转了大半圈,还就看上这一带了,柳树多,树芽嫩,水质好,连省城那大厨烫出柳絮来,也说咱们的货好。”史文武乐颠颠地道,一听这个武子多了个心眼,异样地问着:“去年就瞄上这地方了?”
  “啊,还就我们知道,等有人知道消息,柳絮该发白了。”史文武笑道,这时节,今年怕就他一家能把得住了,他看武子心事重重地,伸着脖子又看了看开来的车里是空的,没其他人,放低了声音问着:“喂,怎么你一个人?”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吧?”武子道。史文武笑了,理解地笑了笑,拍了拍武子肩膀安慰道:“我听单勇说了,他说没事,这点小事,难不倒老柴。”
  “我还就为找他来了,人呢?”武子问。
  “早上还在这儿,这会没准去那个牧场了吧,这山大沟深的,他用的联通手机号,一多半地方信号根本不行。”史文武道。一说这个,武子扭头就走,看来急着找人,史文武在背后嚷都没嚷住,他笑了笑摇摇头,回头忙着自个的事了,这一车,还要赶着回省城呢。
  从乡中心到棠梨村,再到棠梨村的牧场,一个人没找着,倒是看到了遍地在摘柳絮的老娘们小娘们,就这生意都算得上全乡轰动了,以前也就谁心血来潮摘点尝尝鲜,那玩意做得再好也有点涩苦味,不过城里人就喜欢这玩意,现在野生的东西都能换钱了,岂不让村里乡间兴喜若狂。
  没人,村里没找着认识的人,牧场倒留了史家村几位,也说上午来过了,不过已经走了,再到下一个清河那边的牧场还有三十里的山路,驱车返回乡中心村后,武子打了个电话,意外地没有再去找,而是朝二级路驶来了。
  顺着这条二级路驶不到三十公里就出省界了,再驶几十公里,就是山东境内的荷泽市,武子驾驶着悍马开得飞快,午后十四时到了荷泽,车停到了当地一处不起眼的小区,他急匆匆地上楼,搬了一堆日用品,敲响了一间单元房门。
  回来了……开门的李玫莲笑了笑,帮着他把东西接下来,放在房间里,他示意着问柴哥,李玫莲扬了扬头,在阳台上晒太阳呢。转了个门,武子看到了老柴长长躺着,身下的躺椅一晃一晃的,听见声响,柴占山眯着的眼回头问了句:“没找着人?”
  “没找着,他窝在石城镇不知道忙什么。”
  “木屋渡假村工程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事,刘翠云两头跑着,就剩下几间最后上防腐漆了。”
  “被抓的人,出来几个?”
  “差不多都放了,就有几个磕药的被拘着,小扬和少忠他们都出来了,暂时在水站窝着呢。”
  “鹏宇呢?”
  “不知道,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哦……辛苦了,先坐会。”
  其实当天看了一眼出事的维特柴占山就带人出省了,藏在这个距离潞州不到二百公里的城市,像往常一样静观其变,武子带来的消息让他思考着,最难的就是这种,似乎介于危险和安全之间,很难让人取舍,他想了想,一下子从躺椅上一跃而起,武子以为他要安排什么事,却不料他倚着窗口,痴痴地看着窗外,半晌才道了句:“你先回去吧。”
  武子刚端起杯水,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不像柴哥的风格,他征询似地看着李玫莲,自从给柴占山当司机,很少见有女人和他走得这么近,潜意识里,他要把这位当二老板了,却不料二老板也是摇摇头,没有给他明示,他正迷茫间,柴占山又开口了,直道着:“你开这么招眼的车都没跟踪没排查,那就没什么危险,别担心了,我随后可能也回潞州。”
  武子没多问,起身告辞,李玫莲送出了门口,他悄声问了句:“李姐,还是让柴哥在外面多呆一段时间,现在谁也说不清要出什么事。”
  “呵呵,要能说服他,我早就带他走了。”李玫莲笑了笑,送走了武子,再回来了,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柴占山还站在窗口,不知道在想什么,李玫莲沏了杯茶,端着盘子,放在了阳台的矮几上,亲自端了杯,递到了柴占山面前,柴占山接住了,他看了眼李玫莲,像是很歉意地道着:“我暂时可能没本事救你哥哥出来。”
  “不用救,没多大事,你要出了事,那我们就没救了。”李玫莲很理解地道,那眼神里,似乎蓄上了一种女人特有的柔情,对了,这逃出近一周来了,两人寸步未离,许是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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