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精校)第11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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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家龙眼睛迷茫着,想了想,道:“你是说,他们之间可能有了什么变故?”
  “没有都不可能,这个变故应该是让他们放弃原来安逸生活的原因……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而且是同时把两人都领进案子,不应该是普通人吧?他们当年出走,遇到了什么呢?又是谁把他们领进正常人的生活……哎呀,脑瓜不好使,怎么越想越觉得逻辑混乱。”余罪道,使劲地拍着脑袋,骆家龙眼神凛了凛,看见几个人过来,不过带头的,却示意他不要说话,他问着:“你不是判断,他们遇到了黄三。有根据吗?”
  “根据是你给的,黄三的旧居就在距福利院不到十公里的白水桥区,周边是步行街、农贸市场、商店和居民区,典型的鱼龙混杂地方,天下警察是一家,其实天下贼也是一家,小偷小摸的,撞见这个刑满出来的老贼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余罪道。
  “你猜的?”骆家龙吓了一跳,汇报给家里的情况,居然是猜测的。
  “不猜你给我解释一下,案子里出现扒窃高手的原因?什么事都有根啊,总不能离家出走的几个小孩,自学成材了吧?而且那个手法啊……杜笛说了,这叫吃生货,不是一般贼能办到的,除了技艺过人,还得长得可人,最起码得你这么帅,否则就李二冬那德性,还没接近失主,就把人吓跑了,怎么下手……恰恰这几位,都符合成为名贼的先决条件啊。”余罪笑着道。
  “哦,我明白了。”骆家龙笑着对话道:“你是说,本案就是当年四个逃离福利院的小孩干的,他们当年逃出后,在太原遇到了出狱的江湖名贼,姓黄名解放,然后老黄把四个小孩培养成关门弟子……一直深藏不露,只等着某一天放出来,一鸣惊人,重振余威?”
  “还有一种可能,未必是深藏不露,他们干的事说不定不少,但从没有被警察抓住过。别不信啊,咱们警察的素质和人家比起来,我非常羞愧。”余罪叹道,很正色,不像玩笑。
  “这么神,我怎么觉得像笑话?”骆家龙不解了。
  “呵呵,我现在觉得真有江湖,以前我也不信,可现在我信,有一千种谋生的方式,就有一千个江湖,有句名言叫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很对,我的眼中,江湖就是一种谋生方式……他们四个流浪儿能走到今天,绝对遇到了奇遇。”余罪道。骆家龙笑了,笑得很诡异,余罪异样地盯他时,他捂着嘴道:“我推测,你马上会有奇遇。”
  余罪一惊回头,果真奇遇来了,许平秋带着一干精英,正站在他身后。他说得太投入了,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来人,不过这些貌似胡言乱语的话,让来者可不敢恭维了,尹南飞笑着问:“猜的?你把猜的都当线索报回去?”
  “当然,我现在能猜到,你们从娄雨辰和郭风那里,一无所获。”余罪针锋相对,突来一句,很冲。
  一冲正中,尹南飞愣了下,王冲生惊了下,同来的刘涛局长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猜呀,因为你们如果审下来,就没时间来这儿了。”余罪淡淡地道。刘局长一愣,尹南飞和王冲生脸色一糗,骆家龙掩着嘴笑了。数月不见,余罪越见其贱了,出手就是不声不响打你脸,这几句让笑话他的特警组长有点无地自容了。
  “出去说话。”许平秋看饭店人来人往,带着人扭头走了,余罪慢腾腾地起身,一招手,先方便一下啊,骆家龙没反应过来,不过等他转身出门时马上反应过来了,服务员像防贼似的看着他,看得他老不好意思了,赶紧付饭钱,付了钱好大一会儿,才见余罪慢吞吞从饭店后面出来了,他剜着余罪咬牙切齿地道了句:“贱人。”
  “看你,钱都付了,还这么不吝对我赞美,非要让我觉得不好意思呀。”余罪笑着揽上了骆家龙。骆家龙气咻咻地打掉他的咸手,斥道:“你们仨可好意思,这一天我就请了三顿。”
  “没觉得呀?哦,那这样,你把宵夜也请了,我们试试找找有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余罪问道。骆家龙一竖中指,休想。得了,马上被余罪斥为小肚鸡肠,真尼马不是兄弟,吃的饭还没消化呢,就心疼了。
  两人拉拉扯扯,上车时,余罪却是被许平秋直接叫到了车上,说了好大一会儿,一直等鼠标和李二冬回来还没有结束。其实呀,能直接和省厅的领导对话,足够让骆家龙羡慕这个贱人的奇遇了。
  失窃案整整三天过去了,僵在此时的时候,许平秋来了一个大胆的动作,在余罪走下他专车的时候,其他各人得到许平秋的命令:
  省厅刑侦处责成民航公安分局正式立案,成立11.08机场失窃案专案组,要求以民航公安分局为主力,务必全力侦破此案,寻回失物,限期为一周,专案组成立第一条命令是:任命坞城路(街)路面犯罪侦查大队警员余罪同志为外勤组组长,其他各单位参案警力服从调遣。
  ……
  这个消息是从参案同频步话里传出来的,宣布命令的是民航公安分局长刘涛,一听这消息把骆家龙震晕了,把刚回来的鼠标和李二冬听傻了,接下来消息又觉得晚饭吃得夹生一样,胃疼。
  外勤组员居然是王冲生、尹南飞、贾希杰、杨永亮,估计是顾忌马秋林的年龄,没有写上,加了顾问一词。不过就这几个名字都够瞧得了,好大一会儿骆家龙愕然道:“我滴妈呀,余儿啊,我真不知道你是牛逼得冒油了,还是傻逼得冒泡了。”
  “应该是后者吧?”鼠标呲笑着从后头伸出脑袋来了。李二冬也没好话,直接判断道:“所有的傻逼,都是从牛逼的高度,摔到地上而形成的。”
  “哟!?你们仨什么时候穿上一条裤子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哪儿傻?”余罪笑着道,开着车跟着专案组的车队,连这辆车也是从三分局赢来的。
  “你不是真不明白吧,尹南飞是特警队的教官,好多受训刑警都是他的学生,网上追逃,他每年从全国各地追回来了逃犯,比你们大队人都多;贾希杰、杨永亮、王冲生,都是咱们公安内部英模榜上的人物,你知道你压在人家头上意味着什么吗?”骆家龙问。
  找嫌疑人那些歪歪肠子没有,可骆帅哥对内部的弯弯绕绕门清,余罪眼皮跳了跳问道:“你要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啊,这事要办不了,你这傻逼帽子就得扣一辈子,甭指望还有翻身机会;可你这事要办了,那还不如不办,你办了好像人家都不行,就你行……结果是什么?出头椽子先烂呀,余儿,整人的办法多的是,哪个局有了破不了的无头案也有人极力推荐你,总得把你推荐到出个洋相才成。知道马秋林为什么退二线了么?”骆家龙问。
  “不知道,不是年龄够了?”余罪道。
  “你不是装傻,是真傻……他之所以处处躲着避着,不是因为他没能力,而是他不敢再越俎代庖了。两年前南关区公安分局副局长空缺,主管刑侦,他提拔的呼声很高,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吗?根本不是南关区的一件重大盗窃案件,稀里糊涂就把他调到专案组,限期侦破……结果没在限期办下来,直接就在派出所所长位置上坐冷板凳了。”骆家龙道,鼠标和李二冬凛然听着,对于这哥俩,组织上的事根本就属于文盲级别,听罢两人担心地看着余罪。
  “就这些?太没创意了,咱们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余罪道。
  “那你看的是什么?”骆家龙问。
  “这样说吧,你看的是位子、上面注重的是社会影响,而我不一样,我只看案子,这个嫌疑人是我遇到的最大挑战,就像当年韩信胯下之辱一样,总得他妈的找回场子来吧,省得你们老拿这个笑话我。”余罪道。恐怕那个遍寻不到的女贼,是他蒙着头一直向前的动力。
  关于那位挠得余罪两周不好意思出门的女贼,众人都知道,鼠标和李二冬哧哧笑了,骆家龙理解余罪这么睚眦必报,不再劝了。于是三人又开始讨论了,就余罪这个心态,大家讨论下是不是有从制服控,转到女贼控倾向,否则不能这么念念不忘呀。
  “余儿,你抓着那女贼,准备怎么办?”鼠标讨论的没兴趣了,又逗上余罪了。
  “先奸后杀!”李二冬脱口而出,骆家龙喷笑道:“是啊,没有比这个更解恨的了。”
  “咱们奸,让他杀。”鼠标奸笑着,指着余罪道,分配任务了。
  “对,然后再全部栽赃给他。”骆家龙笑道。三人笑做一团,难得有能笑话到余罪的事。笑着车猛地一拐,没有去往机场的方向,而是拐向北,骆家龙脸色一敛问道:“喂喂,去哪儿,我一天没回家了。”
  “先回家洗洗澡去,我困得都头疼了。”李二冬道。鼠标也嚷着回家要去看细妹子,都来了好几通电话了。余罪却是不容分说,笑着道去万柏林厚西街城东胡同,去那儿干什么呢,那儿是娄雨辰的家,他心血来潮,要去娄雨辰和郭风的住处看看,那地方作为重点嫌疑的地点已经被驻地警察封锁了。
  “我能请假么?我可是凌晨两点就被你骚扰起来了,现在还没睡过呢?看看这都几点了。”骆家龙不悦地道。李二冬和鼠标互看了一眼,二冬也累了,鼠标气咻咻地骂着:“任命是临时的,再说组长不算长,放屁都不响,余儿别真把自己当领导,不顾兄弟们死活啊,反正我要睡觉。”
  “我也要睡。”李二冬靠着鼠标,鼠标连这个也嫌弃了,警示着再把口水流我身上,让我做噩梦,小心我醒来掐死你。李二冬却是回敬着,哥们还是处男呢,让你搂着睡过,这便宜沾大了。两人没睡,倒互掐上了。
  车驶到营盘路,离公安小区住处最近的地方,余罪停了停,看了看众人,不忍心道:“要不,我把你们送回去?你们先歇着,我去看看,明儿早上再叫你们。”
  “算了吧,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和大家在一块呢。”骆家龙看余罪红红的眼睛,有点不忍,投降了。李二冬无所谓,光棍一条,鼠标也不好意思一个人,于是这个小团队,又继续前行。余罪摁开了音响,响着一曲不知名的摇滚,跟着摇滚,他清吼着提着神,又是那首警校生广为流传的《兄弟歌》。
  兄弟呐,我的兄弟。最爱的就是你。
  泡妞、搞基,受伤的总是你。
  兄弟呐,我的兄弟,最亲的就是你。
  吃喝,嫖赌。买单的总是你。
  兄弟呐,我的兄弟,最傻的就是你。
  吃苦、受累,你怎么不介意。
  没妞、没钱,为啥还跟着去。
  ……
  出口成脏、曲不成调,四人唱得不怎么齐,夹杂着对于从警后的体验,又多了点很糙的新内容。不过不可否认,铿锵的说唱,让睡意渐消,介意归介意,可去还得去,谁让曾经是兄弟呢?
第37章
不虚此行
  这一次临危受命并没有带来什么变化,余罪很有自知之明,能指挥动的还是三个同学,警察这个圈子其实小山头林立,要让谁服谁那是相当难的。兄弟几个其实也憋了一口气,想再来个震惊给同行看看,于是在这个已经被特警和民航外勤翻了N遍的地方仔细搜索了近一个小时,有关于嫌疑人的热烈讨论开始了……
  这是一幢独立的小院,后街胡同里类似的小院不少,因为离市区较远,租赁的价格并不高。娄雨辰一个人租下了整个院子,也没什么可查的了,来之前,特警支队尹南飞还给了个风凉话,这里连墙壁和院子都被金属探测仪把墙壁和院子扫了一遍,你们要能找到失物,我这身警服该脱了。
  事实也是如此,实在没有什么可搜的了。看过之后,李二冬开着屋子里那台机箱盖都没有的电脑,惊喜地道了句:“哟,这哥们喜欢玩刀塔,估计级别不低哦,能用这破电脑玩。”
  “文盲。”骆家龙看了看电脑配置,斥了李二冬一句,他端着键盘道:“这是德国产最早的一批CHERRY机械键盘,你试试手感,比现在市面一千多的黑寡妇还好用。”
  李二冬不信,随手敲击着键盘,哇塞,一下子把孩子羡慕得直流口水,恨不得拽走据为己有。鼠标却是翻查着他的电脑硬盘,一下子也吸着凉气,眼珠直往外凸,两人使着眼色,点了几个视频,哇塞,全是高清HD片子,清晰到毛孔,雪嫩的肉体白得耀眼,突来的浪叫叫得人心颤,骆家龙忙不迭地关了,看着吃吃笑着的鼠标和李二冬道:“两位,有点节操行不行,外面还有分局的同行呢。”
  “看你这人,好像你不喜欢似的,我们当年干这个,都是被你教坏的。”鼠标道着,回头呵呵一笑,对李二冬道:“二冬,你有这种感觉没有,我越来越发现,娄雨辰怎么跟咱们一个鸟样。”
  “生理饥渴、心里空虚、生活从失望一步一步走向绝望的屌丝,都这个鸟样。呵呵。”李二冬自嘲道。
  “未必啊,他可不空虚,你们看,家里就有BGA封焊的热风筒、工作台上还有四台已经拆开的笔记本,这盒子里都是CPU,最早的连奔三时代的也有……他从事这行有些年头了,看得出很专业,根本不可能和你们一无是处的相比?”骆家龙道,细细指着工作台一些奇形怪状,鼠标和李二冬从来没听说过的工具,顿时敬佩之心又多了几分。
  不得不承认,大多数时候,警察都没有嫌疑人那么多才多艺,最起找片子都没人家找得好。
  “对,这个人还真不是一无是处。”
  有人插进来了,是余罪,他站屋中央,一直在看着这个房间和房间里的人,仿佛他是主人一般,众人回眼时,就见他很确定地说道:“这是个性格内向的人,满屋子全是冷色调,看样平时不怎么热情;生活简约,规律性很强,看他屋子收拾这么干净;性格很细致,你们看工作台,整整齐齐,摆放得体,分类一目了然……也许,还有怀旧的成分,旧式的键盘,老式的电视台,还有,这个木椅,老式枣木的,有些年头了……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不是嫌疑人,应该比咱们都强那么一点点,最起码,他不吃公家这碗饭也能养活自己。”
  嗨哟,把哥几个听得好受刺激,越来越一无是处了,鼠标想到了个绝佳的借口,抓娄雨辰的时候,捎带着抓了个三陪,他小声道:“他叫鸡……不能看他外表岸然,其实内心龌龊,对不对,二冬。”
  “有道理,最起码咱没钱带回个过夜来的。”李二冬道,惹得骆家龙呲笑了。
  “你非要加一个道德底线的话,现在大部分人都得改名叫禽兽了,反过来想,如果他不叫鸡,肯定就得祸害普通女孩,你觉得相比花钱解决生理问题而言,哪一种的道德水平更高一点。”余罪反问道,鼠标听愣了,不服气道:“怎么这歪理一让你说,就有理了,再怎么说也是嫖娼啊。”
  “是啊,道德水平高一点,不嫖娼,可除了娼,他都嫖,于是就有了一夜情、二奶、三奶、情人、相好、婚外恋、劈腿之类等等。”余罪道,把鼠标说得语结了,李二冬和骆家龙吃吃笑着,笑着鼠标,标哥被刺激了,指指三人气愤道:“尼马,笑个屁呀,一看这样,你们就都嫖过。”
  “没有,不过我是嫖娼合法化的坚定支持者。”李二冬道,鼠标不理了,一屁股把他撅过一边了,爷也不服气,大咧咧坐下,开始看电脑里的A片了,扫了几部,大叹着人家的眼光确定独到,居然是不同种族的妞集中献艺,老骆你搞的那东热,差逑远了。
  其实哥几个喜欢在一起的原因也就在于此,不管怎么累吧,反正不寂寞,不像闷在单位里,明明对女星艳星八卦抱有兴趣嘛,还得装着在看内网的业务知识培训。骆家龙这种感觉尤甚,他已经有点后悔当内勤了。
  又看一会儿,却是没有发现实质性的东西,骆家龙不经意看余罪时,却发现他根本不急不躁,根本不像急于找到失物的那种焦虑,反而像这个家里的主人一样,踱来踱去,把小小的院落、简约的卧室、以及这个客厅看得完完整整,骆家龙忍不住问着:“喂,余儿,发现什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对这个贼的评价挺高的。”
  “是挺高,出乎意料啊。说不定我们先前的想法是错的。”余罪道。
  “哟,你看到什么了?”骆家龙兴趣来了。
  “我看到了……这好像不是一个贼。”余罪笑道。
  “那贼是啥样,脸上能挂着。”李二冬不屑道,刚叼了根烟,被骆家龙拽走了,不许抽,把二冬兄弟气得呀,诅咒了几句,拉着鼠标到外头,鼠标却是不挪窝了,两眼炯炯有神盯着电脑,喃喃道:“别尼马乱,以后出来别忘记带个硬盘,遇上这种神脑,得全拷贝回去。”
  这哥们怕是玩心颇大,走一步算一步,骆家龙上前,跟着余罪看着几眼,没看出什么来,他不解地问着:“那贼,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第一,居无定所,绝对不会选择这样一个离市区和人群很远的地方,也不会住这么长时间不挪窝,再高明的贼,他的心也是虚的;第二,醉生梦死,有多少花多少,花完再偷、偷到再花,直到事发,绝对会把赃款挥霍一空,可这个人,卡里存了十几万了;第三,不劳而获的人,什么烂事都能干,什么品质都可能是,就是不可能是朴素的品质,你看这家里,高档的东西基本没有,衣服和床单甚至有缝纫过的样子……还有一点,所有的贼生活都不会这么规律,也不会这么中规中矩。”
  说了一堆,骆家龙似懂非懂,从任意一个细节直窥嫌疑人性格和内心,这种侦破境界大多数人只听说过,就即便你接触过,可那些都是可以忽略的细节,往往不会引起注意。骆家龙想了想,也对,毕竟反扒队接触的贼最多,要说了解贼,没有比他们更熟悉的了。
  而余罪却像陷入了冥想的状态,曾经在广州流浪,曾经在看守所的守望,那些形形色色的罪犯、千奇百怪的犯罪,他几乎接触到了一个警察一辈子能接触到人渣数量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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