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精校)第50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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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了反了……袜子穿反了。”林宇婧嚷着。
  余罪披着衣服,又坐下来,反过来一穿,匆匆离开了,离开前又回头叮嘱的老婆一句:“一会儿退房别忘了开发票啊,我瞅瞅有机会报销了……一晚上一千多,这浪漫一回太贵了……下回不来这儿了,开车野战去,又有情调又省钱……”
  拍门而去时,林宇婧应了声,又是好一阵忍俊不禁地笑……
  ……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墙、白大褂的医生周围,衬着标哥呆滞的脸庞。
  是标哥自己爬出来打的电话,也就邪了,找兄弟的时候谁也不在,还就兽医和杜雷两人火速去找他,标哥这晕三倒四的自己都开不了门,两人吼着服务生开的门,结果那场景把五星酒店的保安全惊动了。白花花的一堆肉呐。
  120急救火速到场,一条被单裹着标哥,数位保安出了几身老汗,才把神志有点不清的标哥送上救护车,又过两个多小时,从急救室出来就成这德性了。
  “标哥不会变傻了吧?”杜雷看鼠标这目光,无限接近于白痴,他紧张地问。
  “标哥一贯于扮猪吃虎,绝对不会傻了。”蔺晨新对鼠标的行事方式,深有体会。
  “还用扮嘛,不用扮也是猪。”杜雷踮脚看看,小声附耳道:“肯定是找个鸡,被麻翻了,然后遭了洗劫……这种事我真听说过。”
  “不会吧,我就看案卷瞎诌的,这就应验在标哥身上了?”兽医吓了一跳,他想了想,去的时候标哥光着身子躺在地毯,神志那叫一个不清,越想这事越有可能。
  医生终于出来了,哥俩围在医生身边问着病情,标哥这不走寻常的路是不一般,把医生也难住了,语焉不详,说是误服了苯比巴妥酶一类的麻醉药物,致使出现昏厥、神志不清等症状,还判断,像这种病人,可能有吸毒史。
  庸医,净尼马瞎扯,他穷得能吸得起毒?
  那就无从解释了,只能等他清醒一会儿再说了,已经没有大碍了。
  医生态度也不好,蔺晨新好歹是兽医出身,知道医生所说那种麻醉药,绝逼不是标哥这号穷警察能买得起的,两人回转了房间,床边一左一右伺候着,一个拽人,一个晃手指。
  “标哥,醒醒。”杜雷关切地道。
  “标哥,这是几?”蔺晨新竖了两根手指问。
  “竖两根指头说老子二是不是?”鼠标蓦地发言了。
  “看看,没傻,还会骂人呢。”蔺晨新如释重负道。
  “那发生什么事了?”杜雷追问着。
  这可咋说啊?鼠标那叫一个有口难言,难道要告诉别人,想钓个妞,结果被妞钓了。别说身份不允许,就身份允许,这传出去,老脸算是不能要了。
  这么难堪,眼瞅着苦得臊眉耷眼,就要泪流了,哥俩都不知道怎么安慰,鼠标心疼地道:“表和手包被扒了吧?”
  “没事,山寨货,不值几个钱。”蔺晨新赶紧安慰着。
  “天珠……那那。”鼠标又是心疼地道。
  “假货,真货我也舍不得借给你啊。”杜雷道。
  “可那车总是真的吧?是不是车也丢了?”鼠标难为地道,把哥们的车丢了,这尼马可是赔不起的货。
  “租来的,找不着有保险公司赔呢。没事。”杜雷道。
  “哦。”鼠标一梗脖子,心里像落了块大石头,舒了口气道:“还好,那我就放心了。”
  “可不,赔的都是我们,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杜雷火大了,这警察真尼马没出息。
  “这都啥时候了,还在乎那点事。”蔺晨新拨拉开杜雷,问着鼠标道:“到底咋整的?你好歹也是警察啊,威风凛凛滴,咋个就成那样了?”
  “我昏迷着,我咋知道?”鼠标舌头打结,说不上来了。
  “那昏迷以前呢?”蔺晨新问。
  “昏迷前……我想起来了,我喝醉了。”鼠标道。
  “醉了然后呢?和谁一起回房间的?”蔺晨新又问。
  “都醉了我怎么知道。”鼠标不说了,一骨碌躺下,钻进被窝,刚躺就看到警服正装的来了,他龇牙咧嘴骂着:“谁让你们报警啦?”
  “您要有个好歹,那得多大责任呢?我们敢不报么?再说不报案,车谁赔啊?”杜雷道。
  “就是啊,您老躺那儿,两眼发直、口吐白沫,我们都以为您老这回就能救过来,也得成白痴了。”蔺晨新道。
  “哦哟,还不如成白痴了呢。”鼠标欲哭无泪,满脸都是说不出的苦啊。
  于是来此调查录口供的民警得到了一个语焉不详的信息,发生了什么事,当事人说不清,昏迷了;在昏迷以前发生的事,也说不清,喝醉了,能说清啥呢?
  啥也说不清,那大饼脸极易装成白痴样,调查民警都深信不疑,对于这位暂时失忆,连名字和家庭住址都想不起来的“当事人”,都抱之以同情的目光……
  ……
  余罪是去而复返,刚上路见到有警车泊在酒店停车,又折回去了,一问酒店大堂,直奔案发点,十七层一间大床间。
  五星级酒店的保密措施确实好,根本没有波及其他客人,房门口顶着清洁推车,门掩了一多半,他刚要进去,就被保安拦住了,一亮身份,再一看来此取证的民警,居然认识他,叫着请余处长进来。
  一说才知道,是在总队培训的时候听过余罪的反扒课程,认识就好办了,问着案情,民警简单一介绍,六点五十接到报案,天津路派出所离这儿不远,四分多钟就到场了,受害人全裸,已经送去救治,房间里没有发现打斗、性爱痕迹……甚至连第三者的指纹、脚印都没有找到。
  诡异了,明显解释不通嘛,总不能“受害人”光着屁股就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吧?
  “是住客吗?或者是受害人开的房间。”余罪问保安经理,他知道不可能,但他也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鼠标有多奸他比谁都清楚,能让鼠标着道,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这个……”配合的经理稍有难色。似乎民警也有难色,双方可能是熟悉的人,民警道:“受害人现在都说不清,怎么就到这个房间了,昨天顶层有私人宴会,他喝多了……不过我从邀请名单里并没有找到这个人,主办方说不认识他。”
  摊上案子谁也怕麻烦,就认识也会说不认识,何况鼠标怎么参会的,余罪很清楚。不过出了这事,他不得不重视了,思忖了片刻,从保安经理的脸上读到了不少东西,他突然问着:“你们要是提供不出昨晚的监控,那你们麻烦可就大了啊?”
  “啊?这……刘警官,这……您看。”经理一下子讷言了,求助于派出所民警。
  “余处,是这样……昨晚是一家投资公司的包场答谢宴会,请的都是咱们地方商界、政界名流,出于尊重个人隐私,一般这种情况,主办方会要求包场的地方关闭监控,所以……”民警小声道,这是惯例,那些人可不愿意出现在监控的影像中。
  “楼层的也关了?”余罪愕然问,这种操蛋事他倒不意外,一想昨晚肯定有不少野鸳鸯,再看经理傻愣眼,他自言自语道:“哦,这更得关,昨晚来的外围女不少啊……那这个房间怎么登记出去的,你们总该有记录吧?”
  “是星海投资公司包了八十九个房间,房卡是他们公司统一开的,大部分都配给到会的客人了,宴会就开到零点左右了,差不多也就是个临时休息,我们就给……给他们行了这个方便……”经理吞吞吐吐道着。
  很多事是不能明讲的,就即便是卖淫嫖娼的,酒店大多数时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是一起包场的大客户?至于监控,当然是不能开的,万一录下很多的丑态,那是既给客户找麻烦,也给自己找麻烦。
  余罪无语了,操蛋事碰上这种操蛋时候,只会操蛋到你想像不到的程度,他踱了几步,挥挥手,打发走了经理,不一会儿连民警也打发走了。不过他却以私人的身份邀请到了二队的鉴证人员。
  董韶军、周文涓和另一名现场鉴证高手,这种痕迹检验,恐怕已经超出派出所的能力了。
  意外的是,在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连重案队的痕迹检验人员也没有发现疑点,更意外的是,余罪接到了总队任红城处长的电话,居然连汪慎修也受伤了,偏偏这两个受伤的,都悄悄从医院溜走了……
第43章
人心易散
  发生了什么事?
  一夜之间队伍就四分五散了?
  平时只要听到协查办里有些高声大气,有人污言秽语,肖梦琪总是皱皱眉头,刻意地避开。不过今天意外静悄悄的情况发生后,她却觉得自己凌乱了,一直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来上班的,她快坐不住了。
  打电话吧,不合适,这几位别看表面对她还有点尊敬,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评论呢。而且她知道,就过问他们也会给你一个哭笑不得的理由。
  不打电话吧,也不合适,新厅长到任,全警都是警容警纪自查自纠,现在各单位一个一个比机械战警还守时,协办又联通着各分局、派出所,万一有旧案露头,要排查旧档却一个人也找不着,那可要出洋相了。
  想来想去,她无奈地代替了几个人的位置,坐到协办办公室里,以便偶而能应付突发情况,可也无心工作,一直在猜测那几个货同时迟到的原因。这种情况一般不多,顶多是鼠标和余罪自由散漫点,最起码骆家龙和汪慎修还像个样子。
  邪了,今天齐齐旷工,连个请假电话也没有。
  她凌乱之后有点恼怒了,千难万难才打开的一个好局面,全市的反欺诈行动已经如火如荼展开了,偏偏这几位前锋萎了,连着一周啥正事也没干,没有再接案子,也没有再盯旧案子,似乎随着初时的兴趣消退,失去好奇的刺激以后,他们再提不起斗志来了。
  “得给他们点刺激啊。”
  肖梦琪忿忿地想着,当了几年领导对于驭人之术还是有点心得的,最起码从许平秋那里学了不少,有些人性弱,得命令着干;有些人性猾,得哄着干;有些人性懒,得追着干……而这几个,属于性贱的,得敲打着、逼着干,都是属驴的,哄着不走,拽着倒退,大鞭子抽着,说不定一刺激就跑出大马驹的水平来了。
  她在回味着许平秋挑选“毒刺”队员的剽悍方式,可这种立下奇功的奇招,别人模仿不来啊!
  她左右寻思着刺激的方式时,刺激来了。
  任红城的电话,询问汪慎修怎么回事,怎么被人打了,送进医院,自己就偷跑了。
  哎妈呀,肖梦琪被刺激了,急得不管不顾,奔下楼,叫了辆分局里车,就往总队赶,结果刚上车又来刺激了,鼠标被送进医院了,昏迷不醒。
  她一急,伤的先放放,先看昏迷的究竟怎么回事。
  谁知道刺激连连,折返半路,又得到消息,鼠标也溜了,是去医院探视的骆家龙回过电话来的,就那么跑了,登记的是杜雷的名字,现在医院追着他结算住院费呢。
  这可快把肖梦琪气得两眼冒火了,这时候她可没顾忌,直接拨了余罪的电话,一接通就吼着:
  “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两个人住院,两个人都先后从医院跑了?”
  “我正在案发现场……你来吧。天外海国际酒店,1719房间!”
  电话里,传来了平静的声音。这么平静,倒让肖梦琪觉得自己失态得太没水平了。
  肖梦琪、骆家龙先后赶到酒店时,已经临近中午了,两人在酒店门口见着了,肖梦琪匆匆问,骆家龙匆匆回答,把昨天赴宴的事简要一说,听得肖梦琪几次剜他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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