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精校)第22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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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看样张英兰倒也和气,笑着圆场道:“别,小邬说得对,伍支,我可是政工出身,不提政工这茬之后,又改行心理学,小邬说得对,其实对基层这种工作性质,除了道听途说,我还真没见过……哎,正好,这么近,看看去……”
  “这……那好,看看去……”伍辰光一怔之后,给邬主任使了个眼色。
  一行人向前走的时候,这邬主任就见机得快了,从人前到了人群之后,拔着电话,干啥呢?当然是通知陆坚定赶紧回来、通知重案队各组,赶紧地收拾东西,领导嘛,不都喜欢看基层蒸蒸日上的精神风貌吗?要这时候让领导看着劈劈叭叭里头搞武装斗争,那可难堪了。
  慢了半拍啊,邬主任嘴里有发苦,陆坚定根本不在,副队也联系不上,办公室的内勤早下班了。
  伍辰光眼瞥见了陆坚定常开的那辆SUV倒暗暗放心了,领着众人进了重案队的楼层,估计也就是饭前走马观花地一看而已。
  一楼,有一半楼层的灯亮着,一阵朗朗的声音传来,说说笑笑的人群顿时静下来了……
  “……兄弟们,对于你们在外头蹲了十几天一无所获我深表同情,这个蹲守呀,在没有出现意外的情况下可能奏效,可齐树民转眼成了惊弓之鸟了,再蹲再守那不成守着公鸡憋鸭蛋了不是?那可能吗?你们动没动脑子……从咱们接这个案子开始,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难道还没看明白:包括把文物嵌入到纸品包装里、包括制造这种大威力的枪械、包括迅速而又果断地灭口、包括他们单刀直插盛唐……犯罪呀,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我觉得可以归纳为最有创造力的一项社会活动,单从这个角度而言,干得非常漂亮,非常值得咱们欣赏……”
  省厅四人、支队俩个,六个人面面相觑,伍支队长一听,心里暗道了句,这小子是个倒霉胚子,又撞正着了。景文秀对于下午的事当然还记忆犹新,一听声音分辨出来了,脸上有点得意,说这话的人,还敢说自己没病,病情大了。
  级别最高的是张英兰,听得脸上表情怪怪地回头问着:“小景,有人说过这句名言吗?犯罪的定义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呵呵,张处,那名人不就是在办公室里嘛。”景文秀故意唆导了句。
  一句奏效,张英兰径自向着一层东踱去,伍辰光拦又没好意思拦,示意着邬主任去拦着,不过邬主任刚走两步,却被张英兰的手势拦住了。
  门虚掩着,声音就是从这里透出来了,不一会光景除了听到这个名人的厥词,还听到了几句太原和乌龙风味的粗话,好像几个人在争执着什么。张英兰再凑前几步,听得更真切了……
  “曾国伟反正就俩种情况呗,活着、死了。”一个高嗓门在说。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呗。”一个声音补充着。
  “简凡,十几年了,找到的可能性我觉得几乎没有。”另一个声音,很沉。
  “晋原分局的这个案子,现在就像一个鸡肋,我估计队里是抓也不是、放也不是,所以就暂且让我们挂个名拖着,就即便是能破了案,这失物、失人,能不能找到,都尚是个未知数。”一个女声。
  刚刚评论犯罪的声音又来了,是简凡,名人名言又开始了。
  “……哎,兄弟们,你们应了我老家的一句老话,雀儿肚、老鼠眼,吃不多、看不远。哪一件事情都不是孤立的,大家眼睛只盯在失人和失物上怎么行?和郭老呆了几天我觉得我的智商突飞猛进啊,一个犯罪行为的出现,包括它的行为方式、包括动机和诱因、包括嫌疑人的性格驱使,当然,还包括它对社会造成的影响……我觉得如果把这些综合到一起考虑的话,结论就是,曾国伟肯定没有被毁尸灭迹人间蒸发。
  你们可以置疑我的智商,但不需要置疑我的判断,曾国伟现在肯定是十死无生。我之所以说,能找到,有一个最简单的理由,对于高智商的犯罪,心思缜密到每一个细节都设计好,但恰恰因为聪明成了他们的致命弱点,这种人性格偏执、行事缜密、出手毫不留情,也不会轻易让我们发现他们的形迹,既然这么聪明,肯定不会冒着被我们发现的危险来个抛尸弃尸的傻瓜办法,那死得可是警察呀?只要一出现就是一场大地0震。对他的处理最好的办法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对于薛建庭的最好办法样:被自杀。”
  “你这不扯蛋么?齐树民个大活人都找不着,现在又想上找死人了。切……”第一句评价。
  “嗨、锅哥啥意思,没说找死人呀?”
  “简凡,你不是又想教唆我们去干什么吧?现在咱们这组和文物走私案并案处理,直接归支队长指挥啊。”
  看来,此人曲高和寡了,几句话都是置疑的声音,张英兰心里一动,下意识地一冲动,哗声推开了门。
  屋里,四男一女,居中坐着的是自己认识的简凡,五个人齐刷刷目光射了过来,胡丽君眼尖,一眼看到了进门这位肩上的星星,腾声站了起来,敬了个礼,后面的仨拖拖拉拉,不过也看清了,都跟着敬礼了。会议中断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进来了五六个人,包括不认识的四名和认识的俩,伍辰光跟在人群之后,讪讪未言。邬主任圆着场介绍着:“各位,这是省厅心理学专家张处长,明天开始要在咱们支队蹲点调研,今天顺路看看咱们重案队,大家欢迎……”
  老一套的热烈鼓掌,张英兰摆手示意着:“我是在门口听到这位警察的说话不自然地就进来了,打扰大家工作了啊,不过呢,我对你们刚才的讨论很有兴趣,可以……可以旁听吗?”
  “请请,张处您请,大家坐……”邬主任客套着。众人各找椅子坐下的时候,伍辰光左顾右看着,心里惴惴有点不安生了,不知道省厅这几位又唱上那一出了。
  简凡还在发愣,刚刚的脚步还以为是队里谁回来了,没成想冤家路窄又撞上了,跟着众人敬了礼又拍了巴掌,一坐下就瞥得省厅来的那位景文秀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明目善睐的美目现在让简凡怎么看怎么像个死鱼眼,心里暗暗地跳了跳,不知道这小妞会不会记仇使坏,要是使坏让自己在这场合出洋相,那可糗大了。
  “伍支,这个案子不涉密吧?”张英兰征询了伍辰光一句。
  “涉什么密呀?都成了公开的秘密了,就晋原分局那件案子呗。”伍辰光几分无奈的口气回道。
  “简凡,你们继续……”邬主任这个滑头小声示意着。
  会被搅了,简凡眼骨碌碌转转,心里有点郁闷,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朗声说道:“今天,我说的话说完了……下面,大家欢迎省厅领导和支队领导指导案情……”
  说完了,带头啪啪啪鼓上掌了,鼓了几下,却发现一干人的眼睛都盯着自己看,简凡很绅士的微笑了笑,放下手,掌毕了。
  故意在作怪,肖成钢和张杰咬着嘴唇直怕笑出声来,郭元和胡丽君也在暗笑着,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伍支队长狠狠剜了简凡一眼,知道这小子又在搞怪。而省厅的这位兴致勃勃进来的就有点难堪了,基层和高层向来唱不到一个调上,只不过这样明目张胆划清界限的,这还算是头一遭,几个人不悦地看了简凡一眼,又齐齐把目光射向张英兰。
  这里头怕是只有景文秀一个人幸灾乐祸,暗道着,小子,等着倒霉吧。
  “小伙子……你既然让我指导,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张英兰好像并未受到影响,笑着几分慈详、几分悦色地说上了:“听刚才你们谈话,你好像有点曲高和寡了,好像并没有人支持你呀?……首先我表明一下我的立场啊,我是和简凡站在一起的啊,对于他刚才的这些观点,我表示支持。”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众人一怔之下都看着领导,特别是景文秀有点不解地看着自己领导,居然帮着外人说上话了,还没说下文,不料啪啪叭叭的掌声又响起来了,一看居然又是简凡一个人不合时宜地在鼓掌,这次怕是真心的,鼓掌鼓得兴高采烈地乐呵着嘴,景文秀扑哧一笑,倒觉得这人傻得可爱,喜怒皆在脸上。众人跟着哄哄哈哈都笑上了,又把简凡搞得讪讪缩回了手。
  “我没办过案子,可以我的权限和工作性质。可以浏览到全省和全国大部分内网案件。对于犯罪心理我这次带来的几位都接触过一些,特别对于一些有代表性的案例,我们也比较感兴趣,这么说吧,这个悬案我五年多前就研究过,我相信呀,伍支队长和我一样,这件悬案就像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是不是,伍支?”张英兰侧目一问。伍辰光点点头,虽然有点无奈,可放心了。总算没有出个洋相,不过说到了案子,倒比出洋相更让他感到无奈。
  “还有一件事,这个案子的涉案人,曾国伟、李威、王为民、包括警队里的人,我都认识,我当时在市局的政治处工作,曾国伟这个人家学渊源,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经常被借调到市局搞宣传版面,如果你对他本人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我还真帮得上忙哦……怎么样,简凡,现在欢迎我们吗?”
  这么平易近人的几句,这个老太太顿时搏得了一干人包括简凡的掌声。
  “好,我告诉你我知道的,看对你们有没有什么帮助……”老太太说着开口了,简凡此时倒再不敢再做怪了,用心地听着,很用心地听着……
第五卷
浮世起与落
第27章
聆听茅塞开
  “……曾国伟的父亲曾居安就是我们省的文化名人,也是我们省倡导文物保护工作开展的先驱之一,解放前就很有名……我和曾国伟差不多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而且经历也有很多相似之处,和新中国同龄,上过山、下过乡、挨过饿、逃过课,曾国伟吃得苦可比我们多,他父亲是个老右派,像他这种右派子女见了我们这种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那是要躲着走的……在学校的时候高我一届,像他父亲这么个大右派,学校里没有不认识他的,后来我们都下了乡,我在长治地区,他被下放到了云城行署……七九年恢复高考,我那时候已经回城,在物资局下属的废品收购站上班,一个月领二十二块五毛钱,呵呵,为了改变命运,拼着命考了个省警专……曾国伟可不简单,当时是考的是区状元,就他当时的分线呀,上个北大、人大都没有问题,不过呢,为了照顾平反没多久、身体不太好的老父亲,曾国伟最后就留在了太原,上了山大的考古学系……我家当时也在小东门区,那时候啊,曾家可是个名门世家,是我们一帮子刚返城年青人心里的楷模哦……
  可能冥冥中自有天定吧,我当了警察,八十年代省厅的文物走私案稍有露头,省厅那一年专门招考古专业的学生从警,曾国伟一毕业,居然也糊里糊涂当了警察……我这水平嘛,和他比就差一截了,当时我留在市局搞内勤,一遇到了这宣传啦、材料啦还有会场会务啦,就把他拉上干活,呵呵……这个人和气到什么程度,伍支队长就应该有印象,反正我的印象中呀,他根本就没跟人红过脸,过头的话更不会说,当时咱们基层粗人比较多,谁说话也不忌口,唯独他是个另类,一天到晚这谢谢、对不起、麻烦您了……等等之类的客气话是不绝口呀,要是他没出事呀,老伍,最起码坐我现在这个位置一点问题没有吧!?”
  张英兰处处娓娓道来,几句委婉的自嘲叙述着那个年代让人难以理解的荒唐,伍辰光微笑点头,话间几次响起了一干年轻人善意的笑声音,简凡很例外地持着一支笔在写着什么,看样在记着张处说话的要点,抬头再看的时候,张英兰和伍支队长眼中有着深深的惋惜,唏嘘有之、怀念有之,沉浸在回忆之中,好像有些话难以启齿。
  简凡停住笔了,看着这一对上个时代的人,其实在很多地方是共通的,比如对于这个职业的无奈、对于已经逝去青春的追忆、对于下落不明队友的惋惜和思念,看着一干围着领导傻笑的队友,不知道为什么简凡有点笑难出口,总觉得有什么卡在喉咙里,心里隐隐地抓住了什么,又蓦然失去了。特别是勉强欢颜的伍支队长,那眼里深深寂寞此时让简凡觉得这个人并没有以前想像中那么可恶,那个黑脸老太太,看得也是如此地慈祥。
  “话说的有点碎了啊……今天我也有点唐突了,有不当之处请大家多多包涵。”
  张处讪笑了笑,有点被人窥破隐私的尴尬一般解释着,特别是看了简凡一眼,这才继续说着:“曾国伟案发后,省厅几个专案组都以坚守自盗下个不确定的定论,这个定论一直是我一块心病,可是对于此事我也回天无力……后来转学心理学之后,不自然地把这个案子当成了我描摹的第一个案例,我说说对曾国伟的看法,仅代表我个人意见……首先从作案能力说,监守自盗对他表面看很方便,可事实上认识曾国伟的人都知道,这个小秀才站那儿你一看就是弱不经风的感觉,他当年就和简凡这个长相差不多……而当时库管裴东方可是地地道道的北方大汉,我实在无法想像,曾国伟能把裴东方打昏了……呵呵,我敢打包票,就即使是坚守自盗,这个人肯定不是他打昏的。
  第二个从动机上说,好像他是考古学出身,知道的文物的价值,见物起意据为己有,一切顺理成章。别人不了解,可我觉得这个动机根本不能成立,我给你们专案组同志说一件事,你们参考一下,曾国伟父亲曾居安平反后并没有活多久,他上大学的时候父亲去世了,当时曾国伟按照父亲的遗愿,把他老父亲补发的十几年工资,有六万多,全部交了党费;家藏的四十几件字画、古董,全部捐给了省博物馆,而且他本人也秉承父志,步了老父的后尘,在公0安系统里成了文物鉴定的第一人……可能在你们八零往后这几代人眼里,这些事、这个人都无法理解;在这个时代,可能也无法理解一个人情趣和节操是些什么东西,不过在他们两代人身上,这些就是客观的存在,我亲眼所见,就是这样的人,大家觉得,会是一个贼吗?”
  张英兰说着稍稍有点激动情绪了,下意识地拍着桌子,几次不经意的抹了抹眼角,或许是不经意地听到了这个名字又勾起了回忆深处的激荡,言辞说着的时候声音不断地加重。
  像和人争执,不过却没有争执的对象。
  女人,总是理性多于感性,伍辰光看着众人都面面相觑看着张处,而张英兰说着说着,情绪化过重了,赶紧地劝慰了句:“张处,您别激动,我们也正在全力侦破此案,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对这一点,我和您一样,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谢谢……谢谢……”张英兰省过神来了,确实有点激动了,不迭地谢着伍辰光,再要说话却觉得不知道从何说起,示意了示意景文秀,摆了摆手:“小景,下面的你说吧,就我们讨论的,给专案组作个参考。”
  “好……”景文秀应了声,环视着支队的一干人,正了正身子,开始了:“谁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我需要有了解情况的核实一下。”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景文秀本来以为是自己侧面坐着的那位看上老成的,或者是他旁边坐那个女警,不过话一出诧异了,几个人的眼光都盯向简凡,此时简凡才发现自己坐的不是地方,场的正中央,侧旁坐着的支队长和张处倒像下属。
  “问他。”伍辰光指头点点简凡。
  这一指,又有说道了,景文秀暗暗称奇,这个案子一直是省厅督导,但省厅也没有拿得下来,敢接这个案子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天才有恃无恐、一种是白痴,不知道天高地厚。此时就连胡丽君、郭元和肖成钢几位也愣住了,支队长这么一点,像一个公开的场合点将,公开了认可简凡的位置。
  “是我。”简凡被支队长一点,信心点出来了,看着景文秀,公事公办地说了句:“详细的案情的侦破进度我暂时不能和你讨论,这个处在保密阶段,我们直属支队负责。”
  这意思是说,我们归支队管,不归您老人家管,想告诉你就告诉你,不想告诉你,就保密。
  哼!只见得景文根本不以为然地撇撇了嘴巴,那嘴巴一撇线条如此之长,不屑之意非常之浓,就见得这位手里把玩着一个书本大小的掌上电脑,头也不抬地说着:“案情和侦破不在我们研究的领域,我们学的是心理学,从张处那里接触到这个案例之后,我们处里曾就这个案例进行过几次描摹和讨论,对于这个策划和实施犯罪的人,有一些初步判断,你如果了解案情,帮我印证一下。”
  “好啊,这个没问题。”简凡道。
  “假设这个人为X,我们第一个判断是,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控制欲相当强的人。”景文秀说了句。
  “控制?还欲?……张杰,是不是制服控的意思?”肖成钢咬着耳朵。
  “你问她?”张杰没理会,指指景文秀。
  这倒不敢问,肖成钢回头又想问郭元,郭元脸侧过一边了。别说肖成钢了,就简凡都不能理解这种心理范畴的东西,笔记着狐疑地问了句:“能解释一下么?”
  正合大家的意思,景文秀这时倒被小小满足了一下,看着这一干外勤求知的眼光,笑着解释道:“广义上讲,犯罪源于一种心理快感的释放,这种快感就可以称之为控制欲,比如,一个嫌疑人,对于财富、权力、美色的攫取,都能满足他这种心理快感……外在的表现为:不轻易放弃既定的目标、为达到目标不择手段,一般情况下,恶性的犯罪嫌疑人,都有这种心理倾向。”
  “嗯……同意。”简凡记得一段话,淡淡说了句。
  “第二,应该是个受教育层次较高的人。”景文秀判断道。
  简凡眼皮一抬,思索着,看了看胡丽君,胡丽君嗫嚅着有点怀疑道:“这个……不太好说,有些惯犯的反侦破手段越来越高明,都是在实践中锻炼出来的,这个和受教育的层次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不不不……”简凡意外地否定了胡丽君的话,补充道:“我赞同省厅的意见,如果是个低层次的惯犯所为,他肯定停不下来,也就是说,这么长的时候,应该早露出马脚来了,恰恰因为这个掩饰的很好,正好能说明这个犯案的目标性和目的性很强,一击得手便销声匿迹,这种控制力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我觉得不但教育层次应该高,自我控制能力也应该很强,说不定对法律法规的研究程度,要超过我们。”
  齐援民、李威、王为民、肖明宇、杨公威一干人的面相扫过眼前,简凡狐疑的眼神里,倒觉得这几个人的控制力,都符合这个描述。
  “同意。”景文秀倒和简凡默契上了,笑着说道:“第三个我想你们也判断得出来,这个人应该精通古董这个行业,甚至于就是这个行当里的人。”
  这句没有疑问,都同意,张英兰鼓励地看了一眼,景文秀继续侃侃说着:“第四点,我和张处都同意,这个人有性格分裂症的倾向。”
  “嗯!?”肖成钢乍听此言,重重嗯了一声,张杰也不理解了,性格分裂不是精神病了吗?
  胡丽君和郭元倒没发瘾症,只是也没太懂这一点,看了看简凡,简凡也是两眼一抹黑,不过看样倒对这个女人所说很重视。
  “性格分裂倾向就是我们所指的双重、多重人格并发症……这么比喻吧,作为我们普通人的想法,我现在要是告诉大家,我要去公0安偷东西,而且要打伤警察然后大摇大摆走出来,估计都会认为我是白痴;这个X呢,就是这种白痴,可是事实是,这个白痴做到了,比天才做得还要好。不管他是天才还是白痴,反正他不是正常人。正常人不会这样,更不会这样干,同意吗?”景文秀解释道。
  “同意。说得很好……”伍辰光听得也来兴趣了,伸着脖子说道。要这帮言辞犀利的警察新人类比,自己倒真有点落伍了。
  “基于这一点,我们把这个X的人格特征向纵深推进了一点,现在我可以这样判断:这个X在未成年的时候,出现过变故导致性格发育的残缺,这个残缺可能是父母离婚、亲人死亡、还有可能是家庭虐待等等之类;甚至于我还可以大胆猜测,此X可能在穷困潦倒中生活过,这一点可以解释为什么对于财富控制欲的格外强烈,甚至于不惜偷到分局……人格分裂的特征外在表现为,有特殊的僻好、外表沉稳而内心狂躁或者相反,外表狂躁而内心却沉稳,对于事物的判断极其准确,而行事却恰恰出乎常人预料,外表看到一面和他隐藏着的另一面截然不同……很像那种赌徒心态,比如博彩、炒股、炒期货,很多人一到了发急时候就孤注一掷,与他平时的表现判若俩人……猛虎和蔷薇完全可以出现在同一双眼睛里,其实对于双重人格,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点,比如有的人很懦弱,但到了关键的时候奋不顾身;比如有的人道貌岸然,但暗地里却干着卑鄙勾当;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在性格表现的尤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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