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精校)第40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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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一针见血,是不是觉得我给警察当走狗有点贱。”简凡饶有兴趣的凑上来问着,刘超胜被这个更贱的笑容逗得哭笑不得,哼了哼,默认了,不料这位贱人有话说话,一肚子苦水倒着说着:“……大哥,我是贱,可我没办法,我被逼的呀?不知道哪个王八蛋非把赃栽我脑袋上,我大清早就被抓这儿来了,我不当走狗我没办法呀?随便给我个刑事拘留收拾我仨个月那是合理合法,那就超期羁押一年两年也没人管,咱们这儿什么社会你不知道啊,无产阶级专政社会,一专政,没人管你了啊……这也是我为您担心的地方,耍是万一随便给您扣个什么黑帽子,比如和绑匪什么串通一气什么的,身上有疑点什么的、再要不要是没法放你,往你车里塞点什么东西,给你搞个什么窝藏罪名什么的,那您这一世英名,可就拉倒了啊……”
  简凡隐隐晦晦地说着,不过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给你这么个人安个罪名,简直太容易了,刘超胜此时孤立无援,被简凡这话唆得是如芒在背,不自然是挪了挪位置,强自镇定地说着:“没证没据,还能诬陷怎么的?我倒要看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哎哟唷……大哥,社会这么黑暗,不是你杀身成仁就能换来朗朗乾坤滴,其实连诬陷你都不用,给你扣个身上有疑问没查清,刑事拘留几个月查查,直接就把你的生活毁了。警队这就是个大粪坑呀啊,从这儿出去,你就身上没屎(事)也是有屎(事),别说几个月,就呆上几天你试试,出了这门你里外不是人了。”简凡语重心长的危言耸听,对于像刘超胜这号爱惜羽毛的人,恐怕最担心的就是此节了。
  这根针可真刺到刘超胜的痛处了,悻然一脸的表情越来越明显,患得患失的样子现在像个普通人了,看得简凡心里暗忖着,快了,这货快上道了……
  果然快上道了,想想来之不易的身份,想想身边围绕的美女如云,想想月月进账的不菲高薪,刘超胜此时眼前不是仇人也不是警察,弱弱地问着:“那我怎么办?我可真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或者说警察想对我怎么样?”
  “很简单呀。”简凡喜色外露,连刺激带劝说,恰如逢得平生知己指指自己小声教唆道:“像我一样,当走狗呀,警察最喜欢咱们这号背后打小报告的人,还有奖金呢……”
  呃…地一声,刘超胜瞠目结舌,喉结耸了几耸,十二分惊愕地看着简凡,不要脸的人这辈子见得多了,以今天见到这个为甚……
  …………
  …………
  低低窃窃的声音从送话器里传来,隔着若干房间的监听监控器材室,负责录音的技侦员掩嘴吃吃地笑着,背后站着一直在倾听这俩人对话的刁主任斥了句不许笑,不过斥了句,刁主任和一旁站的秦队倒同时笑了,跟着技侦也忍不住笑了。询问和预审都有音像录制,分隐蔽和公开而已,不过录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这么可笑的对话,虽然没有见到人,可就凭声音也听得出说话的那个,脸上此时此刻应该是带着骗死人不偿命的表情正等着对方上钩呢。
  “呵呵……这小子简直是小反动分子,什么话也不忌口啊。”刁主任讪讪一句,和这个姓简名凡的前警察打交道,最多的感觉就是哭笑不得,此时又是如此,秦高峰笑了笑评价着:“本性难移,他一直就这德性,你习惯了就好了,反正不管多正常的话,从他嘴里出来都要变味。”
  这个评价很中肯,刁主任笑了笑,不过转眼回味着这俩人断断续续十分钟的谈话,好像是乱七八糟没个什么重点,又是几分狐疑地问着秦队长:“哎,秦队,这谈话好像偏离方向了,根本不着边际呀?提醒提醒他?”
  “不用,他在混淆视听,在扰乱对方的判断,这样的话就有机会趁火打劫浑水摸鱼了,他这本事可是实践中锻炼出来的本事,谁的智商越高,就越容易被他忽悠住。”秦高峰笑道。
  刁主任哑然失笑了,每每见到简凡总觉得和常人没啥俩样,不过每每这事办得,好像总是和常人又那么点不一样,至于哪儿不一样,又一时说不清楚,比如现在,还以为简凡要趁热打铁继续忽悠,谁可知道,传话器又静默了,看来俩人,又僵上了……
第六卷
此生多少惑
第86章
骗将胜激将
  僵了!?好像没有,好像俩人之间的交流在什么地方卡住了……
  刘超胜眼睛使劲的瞪着,上眼皮超过镜片,似乎想看清对面这个长相尚可,还破相了的简凡究竟是何居心,而居心又恰恰是看不出来的,对面坐着的简凡无动于衷,看来这走狗当得还是蛮滋润的,刘超胜瞪了良久,慢慢地,慢慢地脸上泛起着一种很怪异的表情,是那种想笑,又实在笑不出来的感觉。
  简凡没有追问也没有逼问,只是揶揄的眼神一直看着,像一对背背在凝视自己的同性情人一样,看得刘超胜感觉是如此地不适应,不由得挪了挪身子,诧异地问着: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不会告诉我协助公0安机关办案是公民应尽的义务吧?”
  “不会,咱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只给自己尽义务,不过站在你的角度讲,我很为你有点不值。”简凡半晌开口,语气沉稳,言辞凿凿,一点也不像刚才的浮滑。这么郑重其事的微微变化,让刘超胜诧异地糊里糊涂跟着简凡的口气问开来了:“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得,简凡暗笑着,这货的话匣子快打开了,即便是带着戒备,只要他不是聋子哑子,只要肯开口,那其他的事就应该好办。
  于是,这个颇费脑筋的哑谜和旁敲侧击开始了,就见简凡轻轻抚抚腮边那道伤疤,很轻很秘密的口吻问着:“我是觉得您有点当局者迷了,其实你们的聪明是建立在警察蠢笨的基础上的,试问一句,在这个特警支队反劫持反绑架中心,汇聚了全市的警察精英,核心力量有数百,协作办案能动的警力几千,要较起真来,您真的以为,就你们那点圈地皮的事能瞒天过海?”
  咯噔一下子,刘超胜喉结动动,闭上嘴了,此时虽然强自镇定着,不过外在的惶恐也非常明显了,两眼中闪过的异样连他自己也一下子调整不过来。
  简凡似乎根本不予理会,知道一提及这事,恐怕局中的人谁也不会轻易开口,话锋一转又开始替刘总经理考虑上了:
  “刘总经理,我这人急公好义,喜欢替人分忧,站在您的位置考虑这事倒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如果项目实施了,作为项目负责人您的进项应该不少,连薪水带分红再加上基建里捞点,几百万估计不在话下,不过你挣得再多,也是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真说起来和幕后投资收益的大老板比,毛毛雨而已……当然,这笔收入是合理合法的,谁也抢不了您的,不过我觉得咱们生意人在收益的时候首先要考虑风险问题,这个风险,我是说,对于您个人的风险,您难道没有考虑过?”
  “风险?现在房地产还有风险?”刘超胜两眼迷茫着,盯着简凡试图发现此人的真实目的,心里暗暗告诫着自己把握住,而思路却不由得随着此人的话题考虑着。
  “对,风险,是您个人的风险。”简凡不容他细想,诚恳地忽悠上了:“您想过没有,如果此案水落石出,可以对于真正的幕后人不过是损失了一个小项目而已,伤不到根本,而对于您来说,万一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那可是灭顶之灾呀!?”
  又是咯噔一下,估计是刺在刘超胜的心头位置了,微微有点不适,眼光躲闪着,回避着这个话题和说话的人,依然故我的保持着缄默。
  “呵呵,其实这案子石沉海底,对于你的结果也是一样的。甚至于结果更坏,还是那句话,你真的以为警察一无所知吗?真的以为警察就是误打误撞找上你?真的以为就凭一位或者几位见钱眼开的律师就能解决了这事?或者外面的人,真的会为了你,放弃项目或者和公0安机关对抗?可以这样想,别说关你几个月,关上你一周,说不定外面的事就尘埃落定了,早有人取代了你的位置……那,你看到了,其实最会整人的是警察,对于你,他们根本不用上什么手段,一限制你的自由出入,你就OVER了……”
  简凡极尽忽悠之能,口若悬河渐渐地进入胡诌八扯的最好状态,越听越觉得有理有节,越听越让刘超胜觉得混淆了,这位前倨后恭的人,此时已经是那种四平八稳的笃定样子,而对于康馨项目几句轻描淡写的描画,又丝丝入扣,让刘超胜不相信都不能了,这个项目和案子,和幕后的人之间的牵扯连他也一时说不清楚,能把这些事联系到一起就不简单,更何况还分析收益风险?
  停顿了,简凡像要给刘超胜一个思考空间似的停顿下来了,此时,主客之位已经悄悄地易主了,刘超胜脸上的表情霎时变了几变,一会惶然、一会狐疑,一会茫然无措、一会又是强自镇定,不过终于还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线,故作轻松地地说着:“对于你说的,我还是无可奉告,其实你不用多费心机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
  “那你知道玛丽雅餐厅么?”简凡猝然一句,刘超胜刚刚镇定的心态被这句刺激得又是身子一倾,像冷生生的打了个激灵,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得刘超胜没来由地紧张地盯着简凡,噎了简凡一句:“知道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是说出去的话我请你到天龙大厦这个饭店尝尝正宗的意大利西餐……好像你和楚秀女拍拖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来这个餐厅就餐。九月二十九号,上午十一点,你们在餐厅有个秘密约会?”简凡像揭人隐私一样,眉眼奸笑着。
  “无稽之谈,我们早就分手了,还是她把我踹了,你满意了吧?我倒听说你们俩关系不正常。”刘超胜忿然一句。
  “前妻都能复婚,破镜都能重圆,何况前女友呢?她在刚刚丧父的悲痛中,其实你只要稍稍示以关怀,这个约会恐怕就顺理成章了,就凭这一点,恐怕你就洗不脱了……刘总经理,您要是非矢口否认,非逼着我拿证据出来,那您的处境就要难堪喽,还是那句话,您真的以为你们能瞒天过海,真的以为警察笨到什么都不知道的程度就把你带这儿来了?”简凡旁敲侧击着说了一大堆,如果这事让肖成钢判断,一准知道这货是啥都不知道诈唬人呢,不过让刘超胜这么高智商的人分析,那是已经有所凭恃了,前面的一大堆铺垫,足以让这位刘总心神俱乱了。
  这就是目的,唯一的目的,监听室里的几位竖着耳朵紧张了,这是绑架案的很关键的一环,甚至于可以说这是绑架案和案中案相关的最薄弱也最隐密的环节,简凡一直简单地猜测电话就是老情人邀约,这个猜测直到刘超胜跳出来和张芸见面才让支队参案人员相信,不过离证实还有一段距离。
  没有证据也没口供,这才是案子向前推进的最大阻力,刁主任听得两眼亮了亮,好像春风吹拂,生机就要破土而出一般,不过听着,听着,又没声了……
  …………
  …………
  是刘超胜又闭嘴了,翻着白眼,根本不理会这茬了,其实从法律的角度讲,这一个电话并代表不了什么,就即便是刘超胜打的,他完全可以说,是啊,是我打的,我约了她,可我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更何况他并未出现在现场,而且和绑架案实施的嫌疑人根本没有什么关联。
  不过刘超胜保持这份强自镇定的缄默的态度问题就大了,一种情况真不是他,那么另一种情况就是,是他,而且他试图在隐瞒什么。
  是什么?是电话背后的东西?简凡心思转着,思忖着如何打破这个僵局,毕竟已经费了不少口舌,要是真给这货几个小时思考时间的话,没准又成茅坑里的石头蛋蛋了,一身屎(事)你还说不清他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省到此处,掏着口袋里支队准备的一堆照片拿到手里,又是征询地问着:“刘总,您别紧张,不就个电话嘛,无所谓……就您的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谁也不会相信您参与绑架案了……我问个简单的事,您认识周官虎么?”
  “认识,没什么来往。”刘超胜巴不得转移话题,警惕地盯着简凡。
  “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简凡问。
  “不知道。”刘超胜回答。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有过什么来往?”简凡再问。
  “我的隐私,我拒绝回答。”刘超胜噎着。
  “可我不拒绝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
  简凡轻轻把照片一放,刘超胜双瞳一收缩,脑袋明显地一个激灵紧张地向后仰着。
  死人,翻着死鱼眼半闭的死人,身下一摊鲜血,胸前几个赫然的黑洞洞,是枪眼。
  “看吧,被人在胸前连开四枪毙命,死在自己家里,我不拒绝告诉你这个隐私,有人要灭口了……还是那句老话,人得多为自己想想,像刘总您这样背景不够深,份量不够重,又知道不少内情,又被警察盯上了,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周官虎呢?……这枪是带消声器的枪,扑扑扑几声轻响,比放个杯子的声音还轻,不过打在人身上,就像被车迎面撞了一样,你看照片上的周官虎,是在自己家客厅里毫无防备地被人枪杀……这个消息,我想让你打电话的人,一定不会告诉你吧?”
  其实周官虎的死讯一直被封锁着,而且就泄密估计像刘超胜这种身份也不会知晓,简凡这几句又是移花接木地把火拼说成了灭口,凭白的给刘超胜扯了一个巨大的、恐怖的黑幕。或者是简凡并不知道,不过已经感觉出来的那个黑幕。
  效果出来了,恐惧之色慢慢地爬上了刘超胜的表情,下意识地抹着额头沁出来的汗滴,看着恐怖的照片偶而会牙关打战,得得直响,嘴唇嗫喃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迸出来。
  “刘总,其实把你带到这儿来,是一种变相的保护,警察追得越急,他们的动手就会越快,我还可以告诉你很多案情,绑架案的始发地就是玛丽雅餐厅,实施的绑架的人叫孔宾强,四个同伙韩功立、耿金贵、麦燕以及麻三娃都已经落网,指使孔宾强实施绑架和从孔宾强手里接应走人质的,正是周官虎,就在孔宾强落网后两个小时内,周官虎被灭口了,我现在不怀疑这个幕后指挥者能量很大,不过我很怀疑他们留下了这么多破绽,究竟能不能包得住这把火……其实咱们俩个人是同病相怜,这个绑架的黑锅差点扣我脑袋上,现在呢,我跳出来了,是不是看样你比更合适背这个黑锅呢?”简凡加着础码。
  刘超胜愕然一脸的瞪着简凡,十二分不相信。简凡灿然一笑解释着:
  “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个秘密,楚秀女并不知道谁绑架了她,更不知道是谁策划的绑架,她能说出来的,恐怕只能是诱她到玛丽雅餐厅的人了……你说那个人,他逃得了吗?关押的现场被我们发现了,你真觉得楚秀女不会以某种方式给我们提供线索?”简凡再加砝码,声音越来越冷。
  越来越不堪重负的刘超胜此时豆大的汗滴沁出了额头,那份镇定被越来越多的话语刺激打破了,几次看到简凡的眼神,都紧张地回避着。不管是对他本人黯淡前景的描述还是对明朗化案情的叙述,都足以让他冷汗涔涔,如芒在背了。
  “看来您真是听不进去忠告了……您好自为之啊,我就不打扰了,不管您想挑战警察的耐心,还是想考验外面人对你的关心,我都拭目以待……”
  简凡说着,眼皮抬也未抬,收拾着桌上的照片,起身要走,此时刘超胜已经临近了将言未言的边缘,或许是对简凡所说的有点忌惮,更或许对自己的未来有所担忧,简凡知道这是猛火下猛料的最佳时机,起身的当会不屑地看了刘超胜一眼,笑着说着: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今天上午你在去新世界以前和某人通过电话,我想你是从他那儿知道了楚秀女死讯对吧?……我就想告诉你,如果楚秀女还活着,有很多人就白忙活了,说不定很多人要因为这事锒铛入狱了……还是那句话,你们的聪明是建立在警察蠢笨基础上的,你展示给我的是假像,你还敢保证我告诉你的和你看到照片,就是真相吗?”
  说话着简凡明显地看到刘超胜胸前一起一伏,紧张急促的喘着气。两眼越睁越大,几乎在这一时间,简凡作了个绝然的决定,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迈出去了几步,乍听到了刘超胜急切地呼叫:“等等……”
  …………
  …………
  冰山,被捅开窟窿了,真真假假的表像混淆着,简凡虽然摸不到真相,可揣得准不管在什么时候,像刘超胜这种人永远是会以自己为中心的,这些绕来绕去的东拉西扯,无非是把刘超胜逼到风口浪尖上逼他自保,而自保的途径无非就是洗清自己或者拉其他人垫背。不管是哪一种途径,离真相将会更近一步。
  心里窃喜着,简凡不动声色地回过头来。这足有半个小时的忽悠,忽悠得刘超胜像苍老了几岁一样,煞白的脸失了血色,扶着眼镜,几分紧张地憋了半天,憋了一句话:“我…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如果预审,憋半天这么一句,估计会让预审员勃然大怒,此时连监听的俩领导也泄气了,说不定还真是搞错了,这个猛料是预备关键时候打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如果这个扔出来不管用,那么只好证明此人还真是无辜了。
  刘超胜当然不是无辜的,简凡很镇定,十二分地镇定,安慰着:“没人说你干什么了,如果你真干了,就坐不到这儿了,不过到这个份上了,您还要辩白你是无辜的么?”
  “不不……我,我……”像如鲠在喉的刘超胜万分难咽的抿抿嘴唇,像下了平生最大的决心一样,喃喃地说着:“我就打了个电话……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电话卡是被复制过的,另一张电话卡出现在孔宾强手里,这个绑匪已经落网,沿着这条线索,能找到负责的人只有你……所以,你就被栽赃了,这就是你坐在这里的原因。”简凡侃侃一句,把刘超胜说得万分感激,刘超胜霎时崩溃了,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解释着:“对对,我真的根本不认识什么绑匪,我是被栽赃的。”
  “电话卡谁给你的?”简凡问。
  “周官虎。”刘超胜回答得很利索。一俟简凡的脸色犯难,又赶紧解释:“真是他,我可不是因为他死了才往他身上推,二十八号晚上我带小玟到丽都酒店吃饭,他在酒店门口连手机给的我,小玟看到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不用查,我相信……说说二十九号当天的情况。”简凡问。
  “我就打电话说我知道点遗嘱的事,约她出来谈谈,楚家的事都卡在遗嘱上,她正为这事烦着呢,就来了……”
  “你们分手很长时间了,连通话记录都没有。这个借口不是你想出来的吧?谁教你的?”
  “景睿渊,这个女人很傲的,景律师说的时候我就没答应,别约不出来还丢人呢,不过景律师说她肯定会来,我就打了个电话。”
  “那你后来为什么没有出现在餐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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