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精校)第41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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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说了,走吧……”
  梅雨韵一手揽着儿子,一手揽着杨红杏,简莉蹦着去开门,丁伯母跟在背后,五个人默默下了楼,看着儿子、女儿,俩位母亲都是如此地留恋,如此的眼热,直挥着手看着车驶离了小区。
  “哎……儿子大了,我管得还是太多了,丁姐,你对我这儿子还满意不?”梅雨韵摁着起伏的心潮,释然地说了句。
  “呵呵……和你一样,非常满意。”丁伯母笑着,回身领着这母女俩回家。可谁知此时还有一位心怀叵测旁观的,是简莉,拽着老娘胳膊鬼鬼祟祟地问着:“哎妈,我哥存了多少钱?”
  “一百多万……”梅雨韵随意说着,知道儿子拉了一帮子厨师搞得热火,可这个数目还是让她一千一万的震惊了,看来大城市里挣钱和乌龙那小县城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了。
  “哇……这么多。”简莉也吓了一跳,不过一省这其中有空子了,恬着脸拽着老娘:“哎妈,那你给哥攒的媳妇钱归我了啊。”
  “什么?你自己不会挣呀?”梅雨韵斥上女儿了,简莉反诘着:“不都是你亲生的吗?干嘛厚此薄彼,再说北京那地方消费多贵呀?我当老师工作月月接不住,哪比得上我哥做生意?我结婚买房你给我一半啊。”
  “你想得美,你个丫头能和儿子比吗?你除了学习比你哥好,哪儿都没你哥好……”
  “妈你太过份了啊,等着,你就重男轻女啊,我以后不回来看你来了。”
  “切,威胁你妈,稀罕……有儿子我还稀罕你个丫头片子呀,迟早是别人家的……”
  “气死我了,你这哪是重男轻女,简直是不拿女儿当人看了。”
  背后母女俩在争执着,丁伯母微微笑着,不管是心直口快的妈,还是刁蛮撒娇的闺女,还是那即将成为一对的璧人,都让她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亲情味道,似乎在这冷清了很久的家里,显得格外地弥足珍贵。
  那是一份失去已久的感觉,是家的感觉……
  …………
  …………
  “简凡,你在你妈、你妹妹眼里,怎么就那个样子?”
  车里,载着简凡和杨红杏的车里,杨红杏小声地咬着耳朵问着,简凡正举目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华灯璀璨的街市是如此的美好,而今天的心情比风景更美好,怎么着说老妈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一俟杨红杏作此一问,简凡几分不屑地说着:“怎么了?撒谎怎么了?三十六计哪一计不是骗人的?兵者诡道,也是骗人。商者谋利,那更是骗人。那要是社会风气好,咱当个老实人也罢了,可现在社会风气不好不是?当老实人忒吃亏了。”
  前面护送的俩特警吃吃笑着,杨红杏轻轻擂了简凡一把,笑着解释着:“不是说这事,我是说她们怎么不相信你能干点事?好歹你以前也是省厅授勋的二等功臣。”
  “哦……以前那事我爸妈根本不知道。”简凡随意说道。
  “什么?那么大的案子,你爸妈都没问过?都没问过你为什么辞职了?”杨红杏不太相信地问着。
  “问过……我说出勤碰上爆炸受伤了,再让我当警察我小命就完了,我妈说别当了,回来当大师傅吧,我爸听我妈的……呵呵,所以就当了大师傅,哈哈……”简凡嘿嘿哈哈逗着大伙笑,前面俩特警是被简凡的口吻逗笑了,而杨红杏笑了笑,却是多有几分不解,又是几分不信地问着:“那么多案子,那么多功劳,你真藏得掖得住?”
  嗯?简凡觉得杨红杏的口气有点怪,凑上来细细瞧着杨红杏,那眼神非常不相信简凡这浮滑泽性子能把这么偌大的功劳藏在心里,就他的性子,会炒个鸡蛋都得显摆几把,要会办个案子,还不得吹得满世界都知道。
  “你真想知道?”简凡问。
  “当然,你不会又撒谎吧?”杨红杏故意问。
  “呵呵……说出来你估计不信,我也有点憋不住,可这哪是功劳,对于普通人这简直就是噩梦,我爸一辈子跟人连脸都没红过,我妈你别看说话呛人,其实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看韩剧都哗哗流眼泪……我要告诉我爸妈小漳河枪战,四死两伤,还有一位战友就倒在我脚下,恐怕要把我爸妈吓得睡不着觉了……我估计我这辈子都没有舍小家为大家的出息了,你说我爸妈养我十几二十年,末了了连个平安都得不到,我这当儿子管屁用呀?”简凡唉声叹着气,随意地说着,勾起了心事,声音里有几分黯然。
  轻轻地,杨红杏的小手抚过来,轻轻地、紧紧地握住了简凡的手,无言的握着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之上,轻轻地几近不可耳闻地说着:“我信。”
  这份亲昵,主动示爱的亲昵让简凡心里暖暖地,几分幸福、几分释然、几分温馨地把杨红杏揽到怀里,杨红杏没有抗拒,同样幸福地靠在简凡的肩头,贴得那样紧密、贴得那么温馨……
第六卷
此生多少惑
第89章
漫漫此夜长
  整二十时,漳电大厦。
  从大厦里出来的景睿渊,胳膊上挽着位的身材俏挺的姑娘,一老一少、一男一女,清晰地映入了在不起眼的角落监视的外勤队员眼中,咔嚓声轻响着,二十倍变焦相机把俩个人影清晰地摄了镜头之中,俩咋小人像是关系颇近,远远地看着说说笑笑地上车,随着车行,跟踪的车辆尾随着缓缓起步,在漳河路第一个路口拐弯处,拍照的外勤呼叫着换车随行,第二辆停在路口的QQ车应声而动,插到了跟踪车辆前面代替了这个位置。
  跟踪也是一门学问,蹲点、尾
行、盯梢都是警方监视居住中的常用的手法,如果不是此行中人,恐怕你被盯梢了也浑然不觉。
  前面这一辆豪华桑塔纳中的两位明显就浑然不觉,而且这一对男女或许不像外勤判断是有男女关系的那种,而是一对父女。
  对,是景文秀,正驾着车,载着父亲,不知道今天老爸发了什么神经,指挥着自己乱打听特警支队事,可恰恰这个时候又是封队期间,什么也打听不出来,上了车也不回家,又要去滨河东路的平安安保公司,倒是知道有业务,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了,又去那地方干什么,车行了不远,有点神经质的老爸喃喃了句,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心神不宁,还没发问,老爸这老问题又来了:“文秀,你说真没找到人,是不是能肯定就在特警支队?”
  “爸……”景文秀驾着车,不悦了瞥了眼,解释着:“律师事务所是咱家开的,那特警支队也是咱家开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啧,这姑娘,爸这不是心急么?一年百把十万的法律事务费用,现在好了,连经理都找不着人了。咱们不能拿人钱不替人消灾不是?明明都说是警察抓走的,还就没人认账。”景睿渊找了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女儿景文秀一转念倒真觉得不该这么跟父亲说话了,委婉地解释着:“爸你是律师这个你不能不懂吧?不管刑拘还是羁押,就通知家属也有四十八小时的时限,再说刘总那么大的人物,他就不能有点隐私呀?要是他去办私事没通知你们呢?这不今天上午的事吗,你急什么?”
  “哦哟,你不懂这个,他什么时候都能有私事,就这会不会有……签约没签成,把人都签丢了,还不知道丢哪儿了,哎对了,你认识原来重案大队那个叫简凡的警察么?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简怀钰简先生还把名下的一幢别墅赠给他,我当时还羡慕得了不得,后来才知道是和文物走私案相关的一个圈套……”景睿渊灵光一现。
  “认识呀?怎么啦?”景文秀随口应道。
  “刘总就是他带走的……”
  “啊?不可能吧?”
  景文秀心里一惊,刹里车打个趔趄,吓了景睿渊一跳,赶紧地拨正方向,父女俩争辩了几句,一个信誓旦旦说是,一个坚持说绝对不可能,都从事过司法工作,不管从逻辑还是反逻辑的角度思维,很难达到认识上的统一,不一会到了平安安保公司,直驶着进了公司大院,景睿渊顾不上和女儿争执了,让女儿等着下车直奔楼层里。
  一天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景睿渊的到来也没有给等着的吴镝和申总带来什么惊喜,三个人能动用的关系几乎动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人,不是一个人没有找到,而是几个失踪的人关键人物都杳无音讯,水仙私人会所的方总方有信、富士捷的刘总刘超胜,甚至于还包括让申平安很倚重的一位手下周官虎,连着殷家堡三地出事,现在被警方暂扣的人员已经有三十多人了,有一多半申平安这位老总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那个……申总,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景睿渊说完了,弱弱地问着,从申总和这个吴顾问的脸上,隐隐地感觉到事态越来越向着不利于己方的方向发展。
  “嗯……如果周官虎和刘超胜都落在警察手里,那麻烦可就真大了,他们一个台前、一个幕后,要是够聪明能把这俩人联系到一起的话,那咱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吴镝深陷在沙发里,托着腮说着,眉宇中隐含着几分忧色。
  “这事不可能想到咱们头上吧……再怎么咱们和这事根本扯不上瓜葛,最起码表面上看是如此。我认识的警察里,除了糊涂的就是揣着聪明装糊涂的,聪明人可不多见。”申平安故作轻松了句。
  “不……有一个很聪明的,现在我不得不重视了,万一他要是在里面搅浑水,咱们还真不得不防。”吴镝说着,申平安和景睿渊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简凡!?”
  “对,简凡……万一支队启用这个人,那我们就麻烦了,他是警察出身,对于新世界的格局又很了解,又身陷此事当中,本来我们想找个背黑锅的人,不过看来有点弄巧成拙了,不但没把黑锅扣他脑袋上,而且还给警察增加了个强援……”吴镝几分狐疑地说着,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感觉处处都透着蹊跷。景睿渊一听有点不解了:“不会吧,怎么说他也是嫌疑人进特警支队的,一眨眼能成了办案人?”
  “有什么不可能,警察收买嫌疑人的事都干,这个行当里见不得光的事最多……”吴镝几分难为地说着,在这件他看来并不复杂的事现在因为某人的出现变得格外复杂了,来回想了几遍,想得有点头疼也想不出所以然,有些事就是如此,如果摆在面前尚有应对之法,可偏偏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调查平安公司的警察也是下午下班时分都撤了,越是没有什么事发生,越觉得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即将发生。
  可偏偏这个时候,又最害怕发生什么事,特别是景律师已经知会简怀钰起程回国,将亲自出面签署并购新世界美食娱乐城楼盘的协议,万一这其中再出现什么茬子,那可就满盘皆输了。
  叮…铃…铃的电话声音,三个人发愣着同时摸口袋,一看是申总的手机响了,申平安持着手机乍看一眼,乐了,呲着烟渍一片的牙哈哈笑着说着:“……说曹操,曹操就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小吴啊,还是你这脑筋好,把人放到法医鉴定中心等确切消息……呵呵,消息来了……”
  “什么消息?”吴镝一惊,站起来了,一俟景律师投着不解的眼光,笑着地解释了句:“特警队没有停尸冷库,罪案尸体需要到鉴证中统一保存,封队可封不住死人的消息。”
  这一点,似乎是个巨大的疏漏,也只有了解行内运作程序的人才知道从这里找消息,吴镝似乎为自己这个小伎俩颇有几分得意之色,笑着到了申总的办公桌前,申平安递上了手机,吴镝一瞧,眉宇间的浓愁霎时化开了一大半。
  是条短信:七点十分特警支队送来一具尸体,周官虎,你们的人,正在解剖。
  “你判断得很对,两虎相争肯定要有一死,官虎是应该是栽在孔宾强手里……你这想法也很对,在法医鉴证中心守株待兔,这钱没白花……呵呵,我想不管谁,他就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我们只需要这些死人的消息吧?”申平安笑着,几分狞色。
  景律师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俩人这么高兴,不过看这俩人侃侃而谈死人的消息说得是轻松之至,被这话听得冷生生的打了个寒战,再回头看吴镝,这个对于死人同样没有什么感觉,看样反而喜色更多了几分,不无恭维地向申平安说着:“申总,恭喜您喽,康馨项目这回可真是唾手可得了。”
  “哈哈……同喜同喜,景大律师,辛苦了,这件事您老是居功至伟啊,放心啊,事成之后少不了您那份,我们平安公司的法律事务和将来康馨项目的法律事务,非您莫属了啊……”
  申平安起身拱手客气着,景律师虽有不解,不过有点受宠若惊地回谢着。
  这条消息化解了申平安心里最后一丝担忧,周官虎虽然是平安挂名的一个小队长,可老板的一多半黑事都是这位超级马仔出头办的,对于知情太多人里,当然是死人是最让人放心的。
  从顾虑重重的气氛霎时又回到了其乐融融的氛围,这下子可让景律师摸不着头脑,他哪里会知道这位申总费尽心思地寻访刘超胜和周官虎下落,仅仅是担心这俩个人同时落到警察手里,而现在没有这种担心,就即便是刘超胜真被警察带走了,恐怕是一身上嘴说不清所以然来了。
  “申总、吴顾问,怎么?刘总找到了?”景律师不知道哪根神经背了,糊里糊涂问了这么一句。
  “哦不……一个老朋友合眼了,合眼了大家就安生了。”申平安摆着手,很轻松地说着。
  “那刘总的事怎么办?”景律师还是耽于此事,心里同样怀着不可告人的恐惧,那一日和楚秀女的争吵全被刘超胜听到了,如果刘超胜把这一切和盘托出,那恐怕接踵而来就是无休止的麻烦上身,尽管律师不怕麻烦,可也担心真正的麻烦上身。
  “呵呵,他只能自求多福了啊,现在除了他自己,没人帮得上他了……景大律师,走,咱们会会老楚的小老婆去,得给李董去去心疑,鼓鼓勇气,别到了正时不敢上正场……”
  申平安轻松地说着,走在景睿渊和吴镝的中间,此时才有心情走出了办公楼,揽着景律师上了自己那辆宾利,吴镝先行一步告辞着,知道这俩位要筹划签约的细节了……
  …………
  …………
  二十一时,特警支队的会议室。
  就像高大全电影里上级派来了特派员一样,带回来的是上级的指示,传达的是上级的精神,这位吴支队长在简凡看来简直就是伍辰光的翻版,厚嘴唇吧嗒着,手指点点指摘着,偶而还会敲敲桌子示意着,开会首先说的是感谢反劫中心和重案大队协查同志们这段时间来的辛苦,接着说的是我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破获了这起绑架案,抓获嫌疑人若干,给市局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跟着是梁局指示我们要戒骄戒躁,进一步扩大战果,然后话题收尾是,希望同志们再接再励,再创新功。
  这是老一套,永远是这几句,久已不闻会议之声的简凡倒听得津津有味,可不知道怎的,世界在变、人也在变,官场这老一套,可就怎么也不会变,这次开会是刁主任要求,支队长又搞得了特殊化,把身份尴尬的简凡硬拉到了会场,会前支队长就笑眯眯地鼓励夸奖了一番,那样子让简凡想起了伍辰光那货的作派,一俟有危险任务,一准要拍拍出警的外勤们,非把你们忽悠得热血沸腾,主动请战才成。
  现在嘛,倒不至于有被忽悠之虞了,安安地坐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会场里这可数的几位参案核心人员,刁主任和手下的两员大将杨锋、孟向锐,重案队来的秦高峰和指导员,再加上自己和杨红杏不过寥寥数人。听得这耳朵起茧的话倒没什么新意,听到了第一阶段完成,支队长一敲桌子,嘴里慎重地说着,注意啊,这里面出现了一个新情况我向大家通报一下……
  这下子耳朵可真的都竖起来了,估计这会的目的就在这个转折上,就听支队长沉声解释着:“……刚刚得到的消息啊,爱国华侨简烈山和简怀钰一家明天将到我们太原,简老先生大家不陌生吧?上一次回太原投资公众图书馆还是咱们特警支队担任的护卫任务……哎,简凡,这是你本家啊,都姓简。”
  不知道支队长怎么着想到这么个笑话,众人嘿嘿一笑,简凡不置可否地说了句:“姓简的多了,呵呵,我要有这么好的亲戚都不用这么辛苦了。”
  “问题就在这儿啊……”支队长又是话锋逆转,众人一静,支队长这个消息来了:“……你们刚刚汇报的康馨家园项目,投资商是居之安房地产有限公司,这个刚刚成立的公司注册人叫闫嘉文,这是简怀钰先生的夫人,你们刚刚从嫌疑人刘超胜口里得到了情况呀,我向梁局请示了一下,这件事要慎之又慎,稍有不慎就会破坏我们目前经济建设的大局,对于这些心系国家,回国投资的华侨,我们请都未必请得来,不能好容易请来了,再把人家吓走吧?……这个案子呀,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有确凿的口供,我们不能随意乱动啊,一定要经过支委会议讨论,一定要请示领导后再做决定,特别涉及到华侨的事,处理方法必须和市、和市委市政0府高度统一一致,以免造成不良的后果……”
  简凡听得眼骨碌碌转悠了,不时地瞟着几位参案人员,这些天一块滚打倒也多少有点默契了,不过简凡惊讶地发现,杨锋、孟向锐居然和自己的表情一样,都在眼骨碌碌转悠着观察其他人,刁主任嘴唇咬着牙印,估计是被支队长这个新消息搞得为难了,最坐得住的反而是秦高峰,依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不阴不阳。
  讲了一番新情况,又讲了一番国庆安全保卫的形势,再讲了一番加强政治思想学习的话,这会就散了,刁主任和俩手下忙着去送支队长,秦高峰仅仅起身送出了门就又返回来,枯坐着点了支烟,两眼滞然地看着天花板,像个傻瓜样吐着烟圈,简凡拉着杨红杏俩人正要走,秦高峰却是怪异地回头看看这俩人,估计是身处事外的原因,看样俩人都不怎么担忧,看了几眼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不过却是没来由地一句感慨:“简凡,听出来没有,恐怕这案子要胎死腹中了。”
  “难产有点,不至于死胎吧?……秦队,别把华侨太当回事了,人都一个德性,无利不起早,要不是为了捞钱,我估计没有几个回来爱国的。”简凡张着嘴,笑着应了句,杨红杏听得这货说话太不入耳,剜了一眼。
  “这是望山跑死马呀,在咱们这个层面永远理解不了高一个层次究竟有多高,何况还不止高一个层次,如果是华侨出面签约并购这块地皮,又是市府领导坐陪,别说你,就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去抓人找事了。”秦高峰吐了口烟圈,几分不悦、几分忿意地说着,对于某些特殊的人群和特殊事件,即便是你明知道违法,作为执法者也只能屈身当一位旁观者,这才是让警察最扼腕叹息的事。
  更何况在这个环境里,什么人能挡得住领导批示,又有什么事能挡得住服从大局。
  “那也未必,如果楚秀女醒过来,他这个约签个屁呀?”简凡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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