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校对)第15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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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之间的变化从沈子昂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位貌似白面书生的小伙虽然两眼通红,可神情却是激昂得紧,或许一下子浮出诸多的线索又挑起了好胜的心思,特别是在几地同行面前,更不能气馁了。
  方卉婷娴熟的敲击着键盘,记录着讨论的议题和布置的任务,偶而间,看到居中而坐,意气昂扬的沈督察,不知道是潜意识还是某种心理在作祟,总是会和那位这会还躺在滞留室的比较,一个是少年得志,一个是估计哪年也得不了志;一个是帅气里已经蕴含了几分官威,一个是痞气里有几分无赖;一位是对自己情有独钟,说媒说到门上了;而另一个根本啥都没说过,非礼倒是有过了……方卉婷略略走神了,待正正身子坐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神的手指被潜意识指挥着,在会议纪要上打了一行……我喜欢谁呢……赶紧地,做贼似地左右瞟瞟,好歹没人发现,她悄无声息的删掉了这一行……
  ……
  会议持续了二十分钟,专案各司其职,续兵和童政委从会议室出来,看看时间八点多,草草安排着,一个负责继续撬那个名字都说不上来的货,另一路却是还要和区公安分局的再行排查参与拍卖的买家,第三路还要协查各方的警力排查这个浮出水面来的女人,当然,最关键的是连这个女人和端木是不是在中州也无法确认。
  骗子,很让人头疼的骗子,光身份就有好几个,出了会议室门,大个子续兵对老范说了句评论:“这一个骗子,一个婊子,天作之合啊,这可都是混成精的人物,我觉得他们不会在中州。”
  “在不在,只能追着线索查喽……要知道在哪儿,还用咱们干什么?”童副政委接了句茬,给同行打着招呼,想起半夜带回来的那位,叫着续兵问:“续兵,跟我走,咱们去会会那位。”
  “你说老帅家的?”续兵手一指楼底,一摇头:“算了,童政委,我看着就想揍他,再说这小子跟老帅没少学,反侦察经验不比嫌疑人差,说来说去跟咱们兜圈子。”
  “你不去我去……”老范上来了,和童副政委凑一块了,直说着:“那小子不赖,他要当警察,没准就跟续兵差不多,呲眉瞪眼尥撅子……呵呵……”
  “你少来啊,老范,拿我开心是不是?”续兵追上来了。
  “走走走,都去……老帅也是咱们同行呢……客客气气来,客客气气送走,我估计这事呀,他未必知情,真要涉案重了,还至于喝得晕三倒四往警车上撞吗?”
  童政委给了个判断,这个判断大家基本同意,资金盘子做到了上亿,谁也能看得出这不是帅朗这种身份和这种水平能办到的,充其量这货也顶多是个吃喝嫖赌的小混混。
  事实和料想的出入不大,进了询问室的门,那位还躺在几张椅子并成的床上打呼噜,昨天晚上就问了问经过,问完了这货喝得着实不少,人干脆躺椅子上迷糊了,询问的几位也没治,直得给帅朗行了个方便,三人进来,老范爱开玩笑,拍着桌子:“喂喂喂,起床,太阳晒屁股上了……”
  连拍桌带推桌,续兵踢了两脚椅子帅朗才睁眼,给了续兵一个不友好的眼神,然后伸着懒腰坐起来,一看这仨位,眯着睡眼道:“还要重复一遍?”
  “可以呀……”童副政委就坡下驴,干脆顺着帅朗来了。
  这是帅朗的拿手好戏,只要不是突兀问话,这其中需要交待的和不需要赘述的自然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于是从头到尾开始,本人是受凤仪轩总经理杨凤清之托到拍卖会给人家兑拍茶膏、茶票和茶袋,据说普洱茶膏有怯毒、养颜、减肥、美容这功效,这位现时还在国外的总经理是普洱茶的爱好者,之后自然就是拍下来了,东西已经转交凤仪轩的设计师盛小珊……一切已经编排得滴水不漏,有疑问问帅朗为什么出那么高的价格,帅朗立时反驳:又不是花我的钱,我一点都没觉得高,再说人家给的心理价位就这么高不是?再有疑问问帅朗为什么竞拍英耀篇,帅朗回答:我看场上争得凶,我凑个热闹不行呀?
  每每反驳回来,总是让询问者有几分气结,帅朗倒有点喜欢看到这几位警察被辨得哑口无言的样子,不过他心里却是暗暗打鼓,原本在拿钱时候听盛小珊交待了这么多,以为这妞不过是故意掩饰自己的企图,不过现在明白,还有另一层意思,那是已经给帅朗找好了托辞和借口以备查证,丝毫不用怀疑,就帅朗只见过照片的那位杨凤清经理肯定会这么说,说不定那些当托的也会如是说。
  说完了,一个结都没打,帅朗这会酒醒了,人也清醒了,看得出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骗局了,包括自己、包括华辰逸、包括王修让会长、包括那几位名流,都成了老头的棋子或者合作者,此时回忆着拍卖会所见的百人百面,其实当时只看到了表面的光鲜没有看到实质,实质是,里面有当托的、有抬价的、有起哄的、有回头跳出来喊冤的、有故作姿态叫板的……反正啥人都有,就是没个好人,顺顺当当让古老头洗走了一笔钱,这个数目究竟是多少帅朗不知道,不过肯定比那次炒坟要高得多了。
  说完了,续兵给递上来一杯热水,又赢得了帅朗一个不友好的眼神,老范笑了笑,突然发问着:“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喝成那样?”
  “啊?……这个……”帅朗没料到突出奇峰,有点慌乱了,拍拍脑袋:“想不起来了。”
  当然想不起来,要让老爹知道是去夜总色喝花酒了,回头照样大皮鞋丫子得踹几脚。
  “撒谎……”老范笑着道:“一身酒气、两眼淫邪、三更半夜、四处瞎逛……哎续兵,那地方最近的娱乐场所有那家?”
  “大富豪夜总会吧。”续兵笑着道,老范随即质问帅朗:“是不是去潇洒去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帅朗否认道。对于这个一脸皱纹没正色的半拉老头,帅朗可穷于应付,憋着不敢太多了。不料老范呵呵一笑道:“男人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我都去过……那地方不错,有个音乐酒吧,听说陪聊的小姑娘都是大学生,色艺双绝呀……去那地方你得保持十二分清醒,要不你就白去了,那有你那样喝得晕三倒四出来的……我去时候就非常清醒……”
  老范侃侃而谈,童政委和续兵都不知道这老范出什么馊招,大讲特讲几句夜总会的风情,帅朗斜着眼瞄着,微微笑了,有点意思了,一听到老范说四层的脱衣舞女什么的,帅朗吓了一跳,惊讶地说着:“哇,你真去过呀?连这个都知道?”
  一说,老范一笑,旋即帅朗一愣,知道漏嘴了,果不其然,老范笑着问:“我当然去过,我们是去扫黄……听这音,你好像也去过呀?”
  “没有没有……我喝多了,我不知道那个死胖子把我拉哪儿去了……”帅朗摇着头,极力否认。
  看来,老范是在试探帅朗的心理底线,对于这种事大多数人都不屑于否认,极力否认,只能说明这个人好歹还要点脸皮,没有烂到骨子里,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了,尔是拿着一摞照片,正色地说着:“小帅,玩笑我就不跟你开了……个人生活个人要有把握,什么事都得有个度,过了就不好了,你参加过竞拍,帮我们指认几张照片,如果认识,千万不要隐瞒,这里面可能涉及到的案子很大……怎么样?可以开始吗?”
  帅朗弱弱点点头,心里泛起了嘀咕,不过在这一时间,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自我保护意识启动了,枯坐着,面无表情,两眼直视……续兵突然发现这个人和关着的那个嫌疑人在某些地方很相似,比如,现在这种貌似负隅顽抗的德行。
  “认识吗?”华辰逸的照片。
  “认识,是个买家。”
  “认识吗?”王会长的照片。
  “认识,也是个买家。”
  “认识吗?”徐凤飞的照片。
  “认识,也是个买家。”
  “认识吗?”田二虎的照片。
  “认识,也是个买家。”
  “啧啧啧……你再细细瞧瞧。”童副政委敲敲桌子,帅朗凑上来一细看,很懵的样子:“哦,好像不是买家,不过一百多位买家呢?您让我认完可能么?您自己试试去。”
  惯性,让帅朗躲过了第一个坎,心里暗惊着不知道警察怎么能查到田二虎。不过田二虎既然是古老头的同案犯,那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认识。
  “甭废话,这张呢?”老范同样面无表情,突然亮出来一张。
  帅朗眼皮子一跳,吓坏了,雷欣蕾的照片。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这几位刑侦捕捉到了,续兵笑着问:“你要说不认识,恐怕交待不了吧?”
  “认识……叫什么来着?”帅朗挠挠脑袋,努力思考的样子,可没有想到雷欣蕾的照片会出现,更无从知道她有个案子牵涉,当然也无法得知警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雷欣蕾的关系,于是很狐疑地试探着:“叫什么来着……名都迸嘴上,想不起来了……”
  一狐疑,这个试探起作用了,那三位忍不住上心地,眼神很郑重的看着帅朗,期待着吐出这个名字,却不料这个细微动作恰恰也被帅朗捕捉到了,立时判断到:警察不知道雷欣蕾是谁。
  “想起来了……”帅朗一拍桌子,神色郑重道:“叫小咪。”
  “什么?小咪?这是人名?”童辉政委气不打一处来了。
  “我也弄不清,她说她就叫小咪,有回在迪厅瞎逛悠认识的……是不是小咪呀,你们这是全身像,看不太清脸,差不多吧……”帅朗很不确认的话配合着很不确认的表情,成功的绕走了,七诌八扯了一个迪厅邂逅,共进烛光晚餐,时间,三个月前;地点,肯定又是记忆那家已经关门的饭店……这玩意不怕查,帅朗从初中开始就糊弄老爸练就的本事,就即便再回头查出来,大不了自己说认错了,反正是一张监控拍的画面不算很清楚,连帅朗都有点奇怪雷欣蕾怎么会和案子有关系。
  没治了,一个破绽又引出来一个无头线索,那三位很失望,就像昨天晚上在自己这里一无所获后那样失望,帅朗此时也判断出来了,警察的调查还停留在第一层面上,无法触及到真正的幕后,而自己就想得到却也说不出来,别说还有五百万的黑钱自己说不清来源,就真说得清那钱,也把这事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扯不到一起,此时,也明白古老头诈死的意思了,就即便自己说出来,也没人相信有过这么一位骗子。
  所以,只能给别人留个白痴印像了……
  ……
  “小方……你去哪儿?”沈子昂进会议室了,刚刚送走广东的同行到省厅,回头进门恰巧遇到了方卉婷,方卉婷笑了笑:“去看看那位。”
  “哦,那一起去……小方,你今天上午讨论为什么不发言啊?”沈子昂像关心下属一般,并肩和方卉婷出了指挥部,边走边聊着,方卉婷应了句:“沈督,您给我任务是记录,不是发言。”
  “呵呵……咱们是广开言路嘛,再说今天有这个转折点,和你的奇思妙想是分不开的,咦?我就奇怪了,你这两天给我感觉,让我觉得突然……”沈子昂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稍稍一顿,方卉婷接着道:“变聪明了是不是?”
  “对对,就是这意思,这一群骗子纷乱的线索到现在我才捋了个差不多,你是怎么样看出来的?”沈子昂好奇的问着,不无恭维美女的意思。
  “这个呀……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一位前辈的经验,有一次我到他那里请教,他把精心收集多年的案例全部给了我,我认真研读了不少,受益菲浅呀……其中有一节研究拍卖作假案例,他把骗局分成庄家、买家、卖家,三家在真假、价位、合作与妥协上的心理搏弈叙述得非常经典,不过因为涉及到具体案例无法出版,而且结果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坐庄的,往往都能圈走钱而且能逍遥法外……”方卉婷道着,现在倒有点奇怪,为什么那次和小木一起拜访帅世才,这位老警察把收集的私人东西都给自己了。
  “别灰心,执法和犯罪总是处在一种平衡状态,两方虽然对立,但也互相依存,正因为有了这些逍遥法外的,我们才不断努力……”沈子昂说了句官冕堂皇的话,看样并没有引起同行的共鸣,突然间灵机一动问着:“你说的这位前辈,是帅世才吧?”
  方卉婷点点头,眼一愣,脚步一停,恰恰看到了帅朗一马当先出来了,后面跟着那三位警察。此时的帅朗,额前贴了一胶贴,缩着脖子,双手互插在袖筒里,和中州街上冬天出来晒太阳的懒汉差不了多少,一看到方卉婷,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下,方卉婷要迈步时,却听着沈子昂出声道着:“爹是英雄儿好汉,看来这话用在这位身上有点不合适啊……”
  是不合适,这个貌似市井闲汉的帅朗,此时样子要多倒霉就有多倒霉,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连看着楼梯上的方卉婷那睥睨眼神都不怎么对劲,方卉婷觉得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仿佛自己被揭了羞处一般难堪。
  “怎么,要不送送你?”续兵见帅朗脚步一停,没给句好话。
  “稀罕……切。”帅朗拧着脖子,一扭头,大摇大摆出去了,出了门厅,出了院子,出了大门,岗哨盘查了一番,直到放人离开,头也没回一下子……
  ……
  其实进了一回,反倒安心了,帅朗安安心心吃了饭,在街上闲逛着真晒上太阳了,边走边把钱包里的手机卡取出来,现在倒觉得自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警察现在要追踪的在他看来应该是拍卖会设局的骗子,但同样在他看来,恐怕一时半会追不着,特别就古老头那阴诡算计,应该把所有的路都铺好了,等到揪回来,那得驴年马月,更何况,帅朗揣度了一番,就揪回来也没自己什么事,大不了就是当了回托,要是真把拍卖会上当托的捋一遍,中州那么多名流,非地震不可。再说当托也不犯法不是?
  就是嘛,咱个小人物,怕个逑啊,开了手机,不少乱七八糟的短信进来了,果如所料,没有一条自己需要看到的,所有涉及局中人都没有联系过,杜玉芬联系过两次,发了个短信问在哪儿呢,帅朗回了个电话,只说忙得厉害,改天去瞧杜姐去……还有小学妹王雪娜两个短信,问在什么地方呢,这短信让帅朗看得心里甜甜的暖暖的,回了个电话,没接,估计在上课……还有老爸的短信,帅朗没敢回,怕追根问底,程拐那货的事还没了呢,想想让那货在学习班住几天也未必不是好事,走着,翻看着,突然间看到了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姐在景区等你……
  一顿看到了落款,只有一个桑字,帅朗猛地一顿脚,狐疑了片刻,招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景区……
  清晨,对于丰富的城市生活总是有多样化的选择,位于紫荆山路东的逍遥镇糊辣汤店,又迎来了一天生意鼎盛的时候,店主是父子两代三口,几十年没挪过窝,味道在中州人的口碑和口舌上都扎根了,每天这儿的长队要排到中午,来这儿的人有个特点,得不怕牺牲衣服不怕牺牲形象,任你穿皮尔卡丹还是路易威登,多数得蹲在路边吃。
  不过似乎并没人介意,多少年来店里包括口味没有什么变化,变化的只是来往的食客,乍一看现在的长队,除了端上一碗蹲路边吃的,也不缺提留着成袋带走的,十张桌子的小店但凡有人起身,马上位置就被占了,而这些不怎么顾忌吃相的食客,不是穿西装的政府哥就是拴领带的商哥哥,吃完饭一抹嘴,没准就恢复了颐指气使或者盛气凌人的得性。是这份美食让这些人放下的身份露出了本性。
  老店、陋街、美味……眼睛和口舌都能尝到熟悉的味道,徐凤飞和端木是坐在店里吃的,仿佛是怀旧一般,对着一碗热气腾腾,五色杂陈的糊辣汤,有种不忍动箸的感觉,轻挹浅尝,熟悉的味道绽开在味蕾上,让端木脸上浮现着一种久违了的惬意表情,没人知道他是谁,不过在座的也没人关注这位和中州大街上普通人一样的爷们。只有徐凤飞知道,俩个人离家离得太久了,对于了熟悉的事总是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这两日,两个人相携着逛着中州城,似乎要把十几年背井离乡的全部补偿回来。
  正吃着,旁观的两位开口说话了,说到了拍卖会,让徐凤飞的眼睛不自然地瞟了一眼,三十多岁年纪,一胖一瘦,看着胖子的双下巴和瘦子的早白发,徐凤飞甚至可以直接地判断这是一对兜里缺钱的小市民,和很多年前自己一样。
  胖的正拿着一张报纸,看了几眼发着牢骚:“……哦哟,骗了这得有好几千万吧?够拽的啊。”
  “狗咬狗、一嘴毛;贼骗贼、没好鸟……有甚看的。”瘦的在说。
  “切,一瞅你丫就心理不平衡了,看人家这钱怎么赚的。”
  “这年头要心理不平衡,那得自己把自己气背过去……吃逑吧,后面排队着呢……”
  “呵呵……那倒是,有什么不平衡的,放给咱,咱也赚不了……”
  “……”
  徐凤飞笑了笑,再回头看对面的端木时,那张平实、普通、沉静的脸,根本未见什么变化,仿佛那事和他根本无关似的,这一点,也是徐凤飞最欣赏的地方,从宁夏到内蒙、到广西、广东,几个省市俩个人都是这么平静地过来的,就像此时,也许都在满世界找这个人,可谁能想到他却混迹在中州市井着浅尝漫咽三块钱一碗的小吃呢?
  吃完,付钱,起身,徐凤飞貌似老夫妻一般挽着端木的胳膊,漫步在老街上,徐凤飞看了看端木的表情,笑着打趣道:“平,还记得我们刚认识么?我问你叫什么,你说你叫王平……这十几年,好像又走回原地,你又叫回王平了。”
  “呵呵……名字就是符号嘛,我有时候都想不起自己叫什么来。其实我端木这个姓氏很有点渊源,春秋时期,孔子有个得意门生叫端木赐,字子贡,河南浚县人,善于言辞,精通经商之道,孔子称他为瑚琏,意思是指有立朝执政才能的人……但这个贵胄的姓氏可没带给我什么,而且这么招眼,藏都不好藏,还是普通点好……”端木笑着道。徐凤飞却是倚了倚脑袋不乏温存地示爱了句:“你一点都不普通,觉得你普通的人都瞎眼了。”
  “嗯,我希望大多数人都瞎着眼,那样我们就安全了。”端木道。
  俩个人漫步着,开着玩笑,在绿荫如洗、车流如织街边人行道上,如同一对富足的夫妻,在享受早晨的阳光沐浴,只是徐凤飞心里知道,对于俩个人的身份,一切幸福都是短暂的,走了不远,看着端木蹙眉沉思,估计又想到了未了之事,徐凤飞小心翼翼提醒着:“平,要不,咱们先撤吧?你几年没露面,一露面肯定又是警察追着不放……几年前在广东那次多悬,要不是你临时变换路线,说不定就……”
  下面没说,最终的后果是什么徐凤飞从来不敢想,不过端木却是摇摇头不介意地说着:“……别急,栽了的,都先自乱的阵脚,肖子估计出事了,那说明咱们已经被诱进来了……典型的作法,现在肯定是布了个大网等着我们钻进去,民航,飞不走;公路,肯定有盘查;火车,危险系数也不低,不论你从那个方向撤,都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所以倒不如不撤,七百万人口的中州,我就不相信谁有能找到一个普通人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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