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校对)第23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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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说得好,警察恐怕就想包也包不住了,现在除了咱们几家,我想冲端木来的人会越来越多。”黄宗胜老头笑着打了句趣,瞒是瞒不住了,那陈健却是不悦地道着:“我说老徐,您别打岔成不成?我还没听明白呢,又被你打断了。”
  “那这位小兄弟,您说……您说……”徐进铤被众人诘难,没治了,摆手示意着帅朗,帅朗继续忽悠着:
  “接下来就需要从他的活动范围入手,把活动范围和他有可能做出暗示的地方对比考虑,比如有可能涉及到的时间、地点、人物……综合考虑,然后找出可能的地方来……中州虽然很大,但他去的地方非常有限,只要能限定到这些有限的范围内,如果再能找到他留下的提示,那就应该容易找了……当然,仅仅是比没有目标容易,能不能找到,谁也不敢打保票,而且呢,最麻烦的是现在不少警察也在找,由于掌握着嫌疑人和更多的信息,我想最快得手的应该是他们。”
  很中肯的答案,那位黄宗胜老头点点头,很认可,这也许正是他没有步步紧逼帅朗的原因所在,就帅朗单枪匹马,这事办成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别说帅朗,就在座这些掌握巨资的大鳄也未必办得到。
  看着众人神色做难,帅朗暗自乐呵了,一摊手:“我就能想到这些,还是想了两天才想明白的,端木是个什么人大家都清楚,这是个骗术集大成者,我现在甚至怀疑他一直向警察强调自己有几个亿、十几亿的财产里头水份不小,就即便真有,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要是容易的话,满中州多少警察,他们肯定从这几方面下手了,只要在中州,我估计他们迟早挖得出来……”
  难了,更难了,徐进铤和邹晓璐相视一脸难色,没作声的刘义明在微微蹙眉,肯定是苦苦思索了。那陈健老总看着黄宗胜,看样没什么主见,黄宗胜看看诸位,眼神闪烁不定着,几次要开口,不过好像有所忌讳似的又咽回去了。
  均衡,暂时的均衡,帅朗看出了这种态势,来的几方也存在信息不均衡的问题,正因为不均衡造成了现在这种自己和其他几方的均衡,既然帅朗和盘托出,那有这种能力、有这种信息来源黄宗胜就成众望所归了,帅朗成功地又一次被忽视了。
  这次换徐进铤直接了,问着黄宗胜道:“黄总,您得发个话呀?这里头论年龄、论资历、论声望,可还真没有超过您的。”
  “呵呵,这事论什么资历,好,那我提个问题。”黄宗胜貌似要开底牌了,指摘着道:“没错,我有消息来源,找合作方嘛,看来也是必须的……”
  黄宗胜环视了一圈,瞅着陈健道着:“陈总嘛,我得借重了,还真少不了帮忙……义明嘛,对端木在海外的消息很清楚,也得借重了……不过徐总,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有什么我可以借重的呢?”
  像是开了个玩笑,不过明显地在挤兑徐进铤,徐进铤也不是省油的灯,京油子的嘴皮一咧,袖子一甩,拳一抱,笑着道:“别介黄总,我知道您舍不得扔下我……以后我手里再有什么项目,或者您到京里办什么事言语一声,我徐进铤那是没二话,就这次也没说的,要没结果,就只当来结交各位了……要找到嘛,我直接出资购买怎么样?直接变现总比你们捂在手里安全吧?不过请各位高抬贵手,多少给我留点利润就成了,我们那摊子事被端木骗得实在太惨了,两个多亿呀,当时在中州两幢楼都有富余……”
  看来这位的身家也足够引起在座各位的重视,众人笑着都没有提什么异议,倒是陈健抓住时机邀徐进铤到中铁劝业集团公司观摩观摩的事,徐进铤巴不得溶入这个圈子,自然是满口应承。黄宗胜只是笑了笑,似乎认可了这个临时团队的结构组成。
  被无视的帅朗抓紧时间开吃了,边吃边听着众人聊着,差不多是围绕这个财产可能的总额展开的,不管是几亿还是十几亿对于帅朗都是天文数字,那钱根本就没敢想,不过也正因为没敢想,心里才觉得很坦荡了。坦荡之时倒觉得这些人又可笑了,还不知道那些遗财究竟花落谁家,此时倒像已经成了大家的囊中之物似的。
  钱呐,那是杀人不见血的刀,隐隐间帅朗觉得仿佛还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操纵着此时房间里的这些大鳄,也许……帅朗回味着刘义明所说和陈健联袂作局的事,暗忖着邹晓璐和徐进铤的来意,涌起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莫非端木有意向警察强调他的财产有多少多少,也是个圈套,为的就是在身后把这些人,包括自己,全部套进来?要那样的话,他可失算了,老子穷光蛋一个,那么大的金额非吓死老子,那敢伸手拿呀?
  大块的鱼、细切的丝、片削的鸭大块朵颐上了,就是嘛,这趟钱花得实在肉疼,怎么着也得多吃点,能补回点来算点,服务员又上了几道配套的热菜,此时的讨论更热烈了,那几位频频敬酒,看样要奉黄宗胜这老头主持这事,帅朗懒得理会,埋头吃着,正忙着祭五脏庙时,又一只雪白修长的美手挟了只烤鸡翅放到了帅朗面前的食盘上,满桌就一位女人,自然是邹晓璐了,帅朗看了眼,不怎么领情地往嘴里塞着,那妞着实秀色可餐,只不过不可能是自己的菜,邹晓璐看帅朗这么个馋相,浅浅笑了笑,大大方方挪了挪椅子靠近了帅朗坐下,很矜持而优雅地给帅朗斟了杯酒,小声说着:“来,敬你一杯。”
  “嗯。”帅朗吃着满嘴,随意碰了下杯,一饮而饮,小茅台的醇味很香,放下了杯子很没风度地咧咧嘴筷子指着饭桌请着:“吃呀,甭客气。”
  “我不怎么饿,你多吃点。”邹晓璐自己不吃,倒频频给帅朗挟菜。俩人这么个腻歪样子落在徐进铤眼中,这半拉老头微微得意地笑着,光头陈健也注意到了,胳膊肘捅捅凌锐锋,明显地觉察到了帅朗和邹晓璐的神态貌似亲蜜,没来由地觉得有点危机感了,跟着又使着眼色,示意的黄宗胜,黄宗胜笑了笑,接着刚才的讨论道着:“各位老总,你们把我推到前台有点不合适了,我和端木没照过面,对此人仅仅有耳闻,恐怕是难以胜任了,这个事嘛,我想咱们得从长计议。”
  “那不行,黄总,也就您老能压住阵,您老要不出面。回头又是各自为政,撞车怎么办?自己人掐起来怎么办?”陈健说着,很不认可,当然不认可,最大的问题没说,要离了黄总,这准确的消息来源可没地方找。几人附合着都同意黄宗胜的话,却不料黄宗胜摇摇头问着:“你们到现在难道还没发现最合适的人是谁吗?”
  众人不解,黄宗胜抬头一示意,矛头又指向帅朗了,刘义明早有此意,也早料到了这招,微微笑着和陈健交换眼色,陈健呢,没怎么想,马上觉得这是一位比黄宗胜更合适的人选,对黄宗胜有点忌惮,对这号人可拿捏得住,甚至于连徐进铤思忖了片刻,筷子一指帅朗道:“没错,我觉得这小子合适,咱们出面都不怎么方便,手下都没什么合适的人,就有人也没他合适呀?”
  倒不是没合适的人,而是都怕其他人捷足先登,帅朗呢,无疑是缓冲各方矛盾的最佳人选。
  帅朗嚼着,眼睛直愣愣地,使了好大劲才嚼咽下了嘴里的食物,看着一干虎视眈眈的老总,讪讪地道:“各位老大,不带这么玩人的啊,我找不回来,你们合伙收拾我;我找回来,你们万一分不均,还得收拾我,您这事我那敢接,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黄宗胜笑了笑,直说没那么严重,真正存在不存在还得两说,也就是尽力而已;陈健呢,直拍着胸脯道,小兄弟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陈健过不去,以后你就是兄弟,到那报我的名儿……徐进铤也不甘示弱,直摆活着,小兄弟你担心什么呀,大不我到北京跟哥混去,就你的聪明劲,当个京官都没问题……几个人吹捧着帅朗,帅朗看看这个、看看那位,凛然之意颇浓,这老鼠进风箱几头受气的事等闲可接不得,众人知道刘义明和帅朗打的交道多,眼光示意的刘义明,刘义明倒是对帅朗多少有点了解,直劝着帅朗道:“我知道你担心其中的利害,但你今天把大家都请一块了,难道不是把你和大家的利害关系,变成几方互相挟制的关系了,如果谁对你不利,那其他方自然不会放手不管……帅朗,我知道你是胆大包天的主,别告诉我你真没想法就来了。”
  一语点破了帅朗的心思。咦?帅朗倒对这位绿帽哥刮目相看了,而且再要推辞下去,恐怕就有点矫情了,想了想,看着诸人道:“我有条件。”
  “说,就怕你不提条件。”陈健痛快了。
  “我得上班呢,谁给我请假?元旦后单位就竞聘,耽误我提拔怎么办?”帅朗问。陈健一拍胸脯道:“这事包我身上,我砸他十几万,给你买个副科当当,小意思。你不上班,照样领工资。”
  “那我入党呢?”帅朗又问。
  得,座上几位一愣,俱是扑哧扑哧笑了,这事搞得陈健有点难色了,直拍着桌子道:“兄弟呐,不是哥不帮你,昨天你们晏局长还给我打电话,哥不知道你一身案底,在铁路局还那么大名气,这事我可没办法。”
  一说,几个人的笑意更甚了,也是陈健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本来想给帅朗谋个好出身,谁知道是个劣迹斑斑的分子,提拔有可能,这入党恐怕够呛了。帅朗正要说话,黄宗胜一摆手很老成地道:“这事也不难,帅朗因为举报网上追逃嫌疑人获过奖励,有这事压着……只要市公安局出个证明再来个表扬信,也不是就办不了,你们局党委属于市直工委直辖,包我身上了。”
  这下子,忍不住让帅朗对此人又多看了几眼,看来人家确实有牛逼的资本,此时呢,众人也看着帅朗,似乎觉得这货的要求和他的身份很不匹配似的,尤其是刘义明,忍不住出声问着帅朗:“就这些?”
  “嗯,就这些,其实以后再说,能不能找着还得另说。”帅朗道。
  条件,不是太高,而是有点太低,刘义明瞬间想到这可能是缓兵之计,难道一年半载也找不到,就这么拖着,一念至此笑着自加砝码道:“我提议呀,车辆和你需要的其他费用我负责,总不能我们坐着闲看吧。”
  “对对,这样。”徐进铤也明白刘义明的意思了,谁走得更近,或许得到的消息会更快,直劝着帅朗道:“得,我就在索菲特酒店给你和那个胖子定两间包房,方便咱们相互交流是不是?就……就这么说定了啊。”
  “嘿哟,这事……”陈健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回头问黄宗胜,黄宗胜一摆手制止了,倾着身子提醒着:“那我丑话说到前头,咱们中间不管谁,有消息共享,谁要是藏私的话,那就是大家的公敌了啊,还有帅朗,费用你只管吭声,不过真要有发现,你可不能随便给某个人……得大家共同知道,反正那笔横财,就分成几份也是非常可观的。”
  “对对……就这意思,听黄总的。”陈健和凌锐锋不迭地维护着黄宗胜。另外两拔也没有再提意见,这个小团体因为共同的利益结成一个合体了,但除了帅朗都是些名声在外,身家不菲的主,议论了半天,帅朗倒没提什么意见,只在最后补充了句:“那我也丑话说前头,找不到东西你们甭为难我,我尽力了;那东西即便是我知道在哪儿,我也不亲自去拿啊,甭想拿我当枪使,反正不管你们最终谁得到了,还是共同得到了,多少给我点就成……就你们手缝里多少漏点,回头我就能大款了,我不想被警察追啊……”
  这话说得,那是既想吃羊肉,又不想惹膻,既然不想惹,那只能别人吃肉咱少喝点汤喽,几拔人虽然有点小觑帅朗这番小市民作态,不过都巴不得帅朗这么着呢,于是一众纷纷附合,有人提议,各端着酒杯,一个cheers重重的碰在了一起……
  没怎么出乎意料,帅朗知道自己被盯上恐怕跑不了,根本不合作那是态度问题,而合作了却没结果那是能力问题,与其用个不合作态度把对手激怒对方,倒不如让人认为自己的能力不行,反正那什么遗财云里雾里,就真拖上个把月找不着,谁也没话说,反正咱们卖力找了不是?
  而这几拔人怕是比以前更看到了些希望,用个了解的人总比生打生的上手快,反正对方提的条件也不高。这一场宴席终于宾主尽欢,斛筹交错喝了个七七八八,陆续告辞着走人,帅朗很殷勤地挨个送着老总进电梯,出门厅,眼看着醉态并不可掬的黄宗胜、陈健被美女搀上车走人,羡慕了一番,这才想起还有程拐呢,人都出来了好像没见这货送人,赶紧地奔回五楼,一开隔壁包间的门,得,邹晓璐和徐进铤正看着脑袋贴在桌上打摆子的程拐发笑,这货哼哼叽叽已经七八成醉了,帅朗赶紧地上前推着问怎么了,程拐努力地睁睁眼,喝得有点头大,好歹认出帅朗来了,哼叽着骂着:“我日……什么他娘滴美女,简直是母狼嘛,一个比一个能喝,都他妈斤把酒量,几头母狼灌我……帅朗你个王八蛋害我吧……呃…呕……”
  一直脖子,呕了,帅朗无奈地看着程拐,没治了,就这体重怕是一两个人拉不走,那徐总倒是热心,干脆安排着邹晓璐给开了房,又叫了几位保安,连搀带抬,好容易把程拐送进房间安顿好,头稍稍有点晕的帅朗拿着陈健给的一张刻录光盘,在房间的电脑上,细细地看上了……
  元月六日,山西路川府大酒店,正在举行的一场婚礼把酒店装点得热闹非凡,等了许久不见人出来的徐进铤和邹晓璐从一辆大众轿车上下来,向后面的那辆商务走踱过去了,此时身处的地方离婚礼现场有几十米远。车挤人涌,帅朗只说随个礼去,谁知道这一去倒不复返了。
  六天了,一无所获,徐进铤边走边有点失望地说着:“小璐,我怎么觉乎着,这趟咱们当冤大头了啊?你觉得是不是?”
  一问至此,邹晓璐掩鼻轻笑,没有接茬,索菲特酒店包的房,每顿吃饭换着地方满足口味,吃了两天帅朗还嫌一个人没劲,又找来一拔人,说是一起干活,其实是组团吃喝,六天什么都没干,连吃带住倒花了好几万,钱吧徐总倒不在乎,就是很在乎像这么毫无结果的花下去还得多长时间。
  没治,咱这么大身家总不能和人家计较这点小钱吧?不过越花越让徐进铤觉得自己要当冤大头,真到最后啥也没办,总不能回头还跟人家计较酒饭钱吧?倒不是真在乎,而且就怕这些人根本屁事不知,纯粹就为混吃混喝来了。
  “看看,这贼窝里就飞不出好鸟来。”徐进铤快到车前,再看车上帅朗同来的那一拔又赌上了,悻悻地说了句,这些人五毒俱全那不是吹的,打牌时候因为十块钱能翻了脸互掐,这事徐进铤已经见过几次了。上前拉开车门,正拆牌的罗少刚笑着问:“徐总,要不您来两把?”
  “拍逑什么马屁呢?他又不会打。”大牛接着牌,呲牙来了句,眼里根本没有豪富概念。程拐回来看了看徐进铤和邹晓璐,一如既往颤笑着:“要不邹美女来两把?”
  客气话,邹晓璐自然不会和这些人坐一块瞎扯。车厢里三货正斗地主,后头还站了一半拉老头和一个年轻人,徐进铤听别人都叫他老皮,另一位叫黄国强。不管怎么看还是一车没一个好货,这中午饭刚完搁这地斗得起劲,车座位放着,各人面前都堆着一摞钞票,徐进铤心里有事,直接问着道:“喂,我说小兄弟们,这帅朗进去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出来?你们谁催催呀?下午还赶路呢?”
  “催他干嘛,催他也不理你。”罗少刚甩着扑克,得空来了句。
  “催也白催,没准瞅见那个漂亮妞把正事就给忘了……哎老拐,出牌,你娘滴。”大牛道,嘴里叨着烟含混不清地说话着,催着程拐,程拐却是冷不防扔了四条七,嘴里“轰”声示意着炸弹响,接着两个三带一抄底,奸笑着抚着肥肚子直打颤,看着大牛和罗少刚给钱,收好钱才想起来了,回头问着徐进铤道:“哎,徐总,你说什么来着?”
  “我……”徐进铤一气结,一摆手:“玩吧,玩吧,我什么也没说。”
  说着哗声关上了车门,本来心情就不爽,倒给气得更不爽了,邹晓璐安慰着道:“徐总,入乡随俗嘛,别跟他们置气。”
  “我这不是着急么?咱们来了都快半个月了,究竟个什么情况,其实到今天和刚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我现在怀疑帅朗肚子里究竟有没有值钱货……你想想,第一天第二天是去邙山公墓,说是端木去过,折腾了两天啥也没有,总不能咱们把几万座公墓都挖一遍吧?第三天是去锅炉厂,据说是徐凤飞旧家的所在,什么都没发现,还差点碰上警察,这两天又是挨着各景区逛,这倒好,还是黄宗胜给提供的消息……这那是办事吗?简直成了公费旅游了。”徐进铤气咻咻地说着,耐性快被磨光了,偏偏对那群天天嬉皮笑脸的货还发不起火来,邹晓璐笑了笑劝道着:“总要有个过程的嘛,真要那么容易找到,那端木界平就太浪得虚名了。”
  事实证明端木界平肯定不是浪得虚名,而且是栽在这个混混手里阴沟里翻船了。不过此时徐进铤开始怀疑帅朗在这事中究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不过详情连黄宗胜也说不太清,只说是体制内的朋友提醒的,想起黄宗胜这头老狐狸徐进铤问题又来了,停了步压低了声音问道:“哎对了,小璐,你觉得黄宗胜、陈健和刘义明几个还有其他路子,找了这么个小痞子糊弄咱们?屁事办不了,白吃白喝还得咱们供着?”
  “这个……不大可能吧?那几家把帅朗捧得也不低,我听说提拔当副站长的文件都下来了……不过他们就真双管齐下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人了。”邹晓璐道了句,那事的难度倒比养着这帮白吃白喝的大得多,听得这话,徐进铤认可,可心里还去不掉那份怀疑,摇头无奈地道着:“我算是倒霉透顶了啊,京里那帮朋友要知道我被中州这些小痞折腾成这样,那得笑话死我……”
  “如果找到了,那他们不得羡慕死……呵呵,您别急徐总,我进去瞧瞧。”邹晓璐落落大方地把徐总安排到车上,径自去婚礼现场了。
  不时地回头看看貌似风尘仆仆的两辆行车,徐总怕太招眼还专门租了一辆大众,其实想想这半个月一无所获,让邹晓璐也有点按捺不住了,真要这么无休无止的白吃白喝下去,金山银山也养不起呀?走了不远,挤着人群进了饭店,个子较高的邹晓璐在门厅口上扫了一眼偌大的大厅全成了酒席现场,一对新婚的夫妇正在挨着桌子敬酒,不时地有同龄的男女促狭地逗着新婚新郎灌酒,场面很是热闹。
  看到了,邹晓璐看到了帅朗坐在一个角落位置,不过旁边还有一位小姑娘,梳着大辫子的姑娘,两人正咬着耳朵说什么,那姑娘不时地被帅朗逗得咯咯吱吱直笑,看到此处让邹晓璐又是气结不已,敢情那些兄弟还真了解帅朗,把这么多人扔外头,自己个跑婚礼现场泡妞来了,稍等了片刻,正拿捏不定是不是上前时,被帅朗发现了,那帅朗回头和小姑娘说了句什么,尔后从座位的人群人的空隙间挤出来了,直挤到邹晓璐的面前,看样已经喝了几杯,脸醺醺地上前一招呼走人,今儿是蓝冬梅结婚的日子,来随礼却撞到了王雪娜,瞎扯了一通还真把正事给忘了个差不多,要不是邹晓璐进来,还真想不起来。
  “帅朗……你女朋友?”邹晓璐出门莫名地问了句。
  “我郑重声明啊,我还没有正式女朋友呢。”帅朗正色道,回头看了眼邹晓璐,现在理解狗熊掰玉米为什么边掰边扔了,实在看着一个更比一个好呀。邹晓璐笑着问:“有原因吗?像你这样能说会道的,应该不缺女朋友吧?”
  “不缺,不过有正式女朋友后,就不好意思去勾搭其他妞了……对了,邹美女,你呢?有没有男朋友?”帅朗色色地问,期待地眼神,明显让女人很不自然的眼神瞅着,邹晓璐笑了笑,像是开玩笑问道:“那你希望我有,还是没有呢?”
  “这话你不能这样说,男人的希望是共通的,不能作数的。”帅朗诚恳地道。
  “共通的!?什么意思?”邹晓璐愣了下,不知所指,帅朗却是摆活着:“男人的共通希望是啊,不上班来不签到,天上纷纷掉钞票;美女的脑壳都坏掉,哭着喊着让俺泡……希望和现实是脱节的,往往很难实现呀?”
  这话听得邹晓璐愣了愣,旋即怪异地看了帅朗几眼,跟着是仰头哈哈大笑,一扫平日里的矜持之态,直笑着上了车。帅朗呢,和靓女扯了几句心情也端得是颇爽,上了后面的商务车叫着罗少刚开车,前头带路,直驶嵩阳书院……
  “……黄总,陈总,他们今天的行程这样的,上午到省档案馆查阅了一些资料,用了两个多小时,公司公关部的小宋给他们出面接洽的。下午的行程是去嵩阳书院,4A景区,据徐进铤说,好像这个地方曾经是端木界平父亲端木良择呆过的,咱们的信息也显示,端木和徐凤飞回到中州后,确实去过这里……”
  夏佩兰口齿伶俐地汇报着,一身OL职业装和人的打扮一样干脆利索,黄总正身坐着,看着小宋汇报过来那一行人浏览过的东西,端木良择的生平而已,看不出有什么重要之处。侧面沙发上坐着陈健和凌锐锋,此时身处的地方是远胜的总部,丰乐园大厦的二十一层,两层都是远胜公司的办公地点,从这里可以附瞰南郊的大部分建筑,光头陈健正和凌锐锋羡慕着黄总办公室一层展示架的古玩,闻得此言,加了句:“黄总,您留个神啊,我怎么越看这小子越不是回事。”
  “是吗?你有什么发现?”黄宗胜瞥了眼,对这位土财主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鄙视。
  “当然有发现了……我听老徐说了,这小子拉了哥弟兄几们净白吃白喝了,吃得老徐快架不劲了啊,我就琢磨着,这小子是不是也是个混吃混喝的主啊?要真这么白吃白喝下去,咱们还真没治啊,吃饱了、喝足了,回头一拍屁股走人了,咋办?”陈健拍着巴掌道,很无奈。以现在黄总和自己这几家的身份根本不怕帅朗提什么条件,就要钱也未必不敢先给,只不过人家没要,真像这样白吃白喝一通,回头总不能因为点酒饭钱跟人过不去吧?
  “对了,黄总……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夏佩兰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好像也故意卖了关子,黄宗胜知道这姑娘八面玲珑,笑着直说道:“说吧,陈总又不是外人。”
  “我觉得陈总说得有道理,您还记得您让我先给帅朗一张中州人私人会所的VIP卡吗?”
  “记得。”
  “他用了,一月四号去的。”
  “呵呵,连我的也吃上了?”
  “不光吃了。”
  夏佩兰汇报道:“他带了五六个人去消费了,吃了夜宵,洗了桑拿,还叫了几瓶红酒,后来还叫了特殊服务,一共消费了四万多……”
  特殊服务的含义自然是异性陪侍了,这事大家都懂,私人会所里没那玩意还真不叫会所。黄宗胜当时给VIP卡仅仅是个示好,可没想到这货真拿着卡组团去白吃白喝白嫖去了。听到此处,光头陈健却是哈哈大笑,满脸横肉跟着颤着,那凌锐锋也是不禁莞尔。本来有点气结的黄宗胜也气笑了,挥挥手屏退着夏佩兰道着:“你忙去吧,有消息直接通知我……愿意去他就去吧,反正谁去不是去。”
  夏佩兰浅笑着出门了,轻掩上了门,那陈健实在憋不住了,谑笑着道:“这帅朗丫的根本不是寻宝,他本身就是一活宝……那地那是拉人下水的,他倒好,自己个扑通扑通往下跳,黄总,我说这样干可不成啊,一个人白吃白喝白嫖还不算,还得叫上一伙,真要没什么结果,咱们拿人家还没治,都是些没家没业不要脸的混逑,拿不住人家呀。”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给黄宗胜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但凡拿捏别人的小辫,只要知道点脱了衣服干的烂事,背过人干的黑事,都是把柄。可对这种既无身份,又没社会地位的混逑,他们巴不得天天有这乐子呢,根本不当回事。
  为难了,第一次见黄总这么为难了,不住地抚着下巴,半晌才说了句:“等等看吧,总不能到这份上了,再打退堂鼓吧?”
  “黄总,我觉得咱们还得另做打算,不能老吊死在这棵树上。”凌锐锋开口了,直说道:“其实有您的消息灵通和陈总的手下人马,有些事咱们直接就能办了,不必再通知徐进铤了吧?”
  哟,背后使绊子了,黄宗胜愣了愣,其实也早有此意,要是徐进铤带着帅朗那方有进展,自己会知道,而自己的消息却是独家的,如果捂着话,说不定那一条就能起到关键作用,只不过稍稍有点顾虑,问着凌锐锋道:“这是你们俩人的意思吧?我倒不介意咱们中州几家合作……只是精英创投也小觑不得,我们做的进出口贸易免不了要和上面打交道,倚重的地方很多,虽然有些事上有分歧,可大体还是倾向合作的,他要是知道这次咱们甩了他,回头跟咱们翻脸……面子上总过不去,万一以后有事……”
  “别,黄宗,您考虑的太多了。”陈健笑着道:“其实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就成了……您想想,就那帮吃喝嫖赌的混逑,老徐生怕咱们抢先,像捡着宝一样养着……不用您吭声,他要能支持到月底,我以后见了喊他徐大爷。”
  黄宗胜想了想其中的关窍,再想想这数日这干混痞的行径,眯着眼,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着招着手,三个人聚到了一起,商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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